自打宋铭承当上县令后,对自家人还是挺照顾的,就是对宋大嫂他也能撇开私人感情给她到城里去请了最好的郎中。经过一翻调理,她的病果真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有恶露,但至少不用缠绵病榻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房间连接楼阁的梯子,嘴角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再一想昨晚似乎听儿子说他二婶带两个娃回娘家了,她就更迫不急待了,整张脸透露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兴奋。

说心里话,宋大嫂对这个柔弱的小表妹很不待见,长得那副样子,比周地主家的姨娘还姨娘!她很乐意见她和罗云初两人掐起来的样子。

她决定,立即找婆婆一起到二房那边看看,可惜过于兴奋的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丈夫同样是夜不归宿的。其实若宋大嫂不是那个幸灾乐祸、见不得人好的性子,或许她的日子会好过许多。不过如果她改了,她就不是方晓晨了。只能叹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宋母不疑有它,她想着,老二媳妇不在,她过去顺便帮做个早饭也是成的。遂婆媳俩一大早便从侧门来到老二家。

二郎房内,昨晚经过一场剧烈床上运动后的男女睡得香甜。

莫小瑜迷迷糊糊地醒来,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睡在她旁边的男人,本以为会看到二表哥那张粗犷的脸,却不成想,竟然是大表哥。

这让她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啊...”一声尖叫后,莫小瑜的脸一阵一阵白地看着她大表哥!

大郎被吵醒了,浑身舒爽的他想伸个懒腰,他看了一眼房中的摆设,很疑惑,这不是他的卧房啊。莫小瑜喘着粗气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当他一看到表妹和他在同一张床上时,直接懵了。心中又有点若隐若现的明了。

宋大嫂听到这声尖叫,是表妹的!她浑身像打了鸡血似的往里头冲,完全不顾跟在后头的宋母了。

但是她刚推开房门,就傻眼了,二郎房里头怎么是自己丈夫和表妹?回过神来,宋大嫂扑上前去抓打莫小瑜,“好哇,你个狐狸精,白眼狼,我们宋家好心收留你,你却千方百计摸上你表哥的床?看我不打死你这**!”

莫小瑜自然不可能白白让她打的,而大郎又傻愣在一旁回不了神,两个女人在罗云初的床上扭打了起来。

宋母自然也听到了这声尖叫,这分明是女的声音啊。联想到老二媳妇不在,他们房中一大早的怎么有女的声音,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觉。

被这尖叫声吵醒的不止是大郎,二郎和老三本来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此时也睁开了眼睛。兄弟俩人醒来后颇不好意思的,昨晚大哥走后,二郎见酒壶空了,又去满了一壶过来,两人喝着喝着就迷糊了,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

“娘,一大早的,怎么过来了?”刚走出厨房的二郎就见他娘准备往正屋走去,他一脸疑惑地问道。

宋母一见到二郎却没有见到老三,不好的想法瞬间上了心,老三可千万别着了道啊。这般想着,她也顾不上二郎了,忙冲进屋内。想着,如果真是老三,万不能让方氏把事情给闹大了。焦急的她没有注意到刚踏出厨房的宋铭承。

此时二郎房里已经闹将起来了。二郎和老三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不好的预感,忙跟了进去。

二郎刚踏进房门,便见大嫂和表妹衣裳不整地扭打成一团,他忙退后一步,拉住了想往里头冲的老三,“等一下。”

宋铭承也不是个笨的,忙住了脚,他刚才只是担心里面的打斗波及了老娘罢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宋母吼完,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一脸迷茫的大郎。

宋母在宋家还是很有威严的,加上两个女人打得确实累了,便都停了手。不过宋大嫂一脸怒容地看着莫小瑜,而莫小瑜则是看着大郎,委屈地默默流泪。

莫小瑜的脸上身上都被抓出了几条红痕,幸亏没有见血,要不然就养不好了。宋大嫂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头发被扯去了好多,本来她因为身体不好,头发就稀疏。这下好了,打一架下来,头发更少了。看着两人狼狈又滑稽的样子,宋母却笑不出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头隐隐作痛。在这紧要关头,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一翻收拾,全体移驾大厅。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宋母的利眼盯着莫小瑜问道。癞痢头的儿子都是自家的好,宋母对自己的儿子一向维护得紧。在此事也是如此,有什么错的,问题一定是出在别人身上的,自己的儿子定是无辜的那个!

莫小瑜只顾着掉金豆,心里则是另外一翻盘算。

见她不说话,宋母忍着气道,“大郎,你来说!”

“娘,昨晚我喝迷糊了,真不记得了。”他真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听到大郎说不记得了,莫小瑜心中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这傻儿子!此时,宋母不耐烦地说道,“哭什么哭,赶紧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昨晚,昨晚我给表哥们做了两道小菜后便回去了。然后我发现我耳坠子不见了,便忙回头找。后来,后来,大表哥便出来了。我看他醉醺醺的样子便好心地上前扶住他,岂知他他...”说到这,莫小瑜便哭上了。

“**,勾引别人男人,敢做不敢承认!”宋大嫂暴了。

“闭嘴!”宋母头疼极了,这大儿媳到底有没有脑子,现在是闹的时候吗?

“若大哥对你不鬼的话,为什么当时你没有大喊?”宋铭承质问她。

“当时我怕...”话说到一半,莫小瑜继续哭了起来。

怕什么?这一半一半的话,让人听了不自觉想岔的。

宋母二郎老三几个眼睛又不是瞎的,要说里头没有猫腻,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宋铭承尽管不相信莫小瑜在这事里面是全然无辜的,但因为自家大哥记不清昨晚的事了,一点有力的证词都拿不到,这事是黑是白全由她说了算。他顿时心生气馁,他昨晚还是太大意了,才让大哥着了道。宋铭承仔细想了昨晚的事,似乎一切都正常,他也只以为是大哥喝醉了后强上了表妹,表妹半推半就成了好事而已。

宋铭承完全没想到他表妹会在酒里动手脚,主要是大郎趁莫小瑜打酒那会去外头小便了一下,他以为酒是大郎打的。而且那壶酒全是他大哥喝完了,而他大哥也没提什么,加上后来二哥又拿着那壶去重新打了酒,他们喝了也没什么不良的反应。同样式的酒菜他和二哥吃了喝了都没事,遂他没往这个方向想。

“大哥,你真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宋铭承再次问道。

大郎目光一闪,迟疑了半拍后才点头。大郎不敢和他对视,移开了目光。这点反常引起了老三的探究,他脑子迅速地分析了一遍,明白了大哥的沉默是为了保住表妹!思来想去,表妹除了美色这点没什么理由能让大哥这样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又觉得这一点颇正常,多收了三五斗的农民都想娶门妾,大哥如此一点也不奇怪。昨晚他也说了,如今两个弟弟出息了,他也能放下心来了。男人爱色,很正常不是么?罢了,既然如此,便让大哥如愿吧。

“姨母,你可得为我做主呀,呜呜...”莫小瑜哭得可怜兮兮的,“你要是不给我做主,我就找棵树吊死算了,呜呜...”

她也知道这个局漏洞百出,但她要的是结果,只要达到了她想要的结果,过程再怎么漏洞又如何?她就不信宋家会把这事拿到外头去说,即便说了她也不怕,她一口咬定是二表哥强迫她的,外人信谁还难说呢。

本来她想着,当生米煮成熟饭后,便能赖上二表哥了,即便姨母再不悦,念着和她娘的交情也会让她进宋家的门的,若她能再争取一把,当个平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退一步讲,此时三表哥准备议亲,娶的是大家闺秀,若他们不给她一个满意的交待,那她就闹得人尽皆知,把他们的事都搅黄了去!反正他们不给她一条活路,她又何必顾及太多?

却不成想,最后中计的是大表哥!问她后悔吗?没网中大鱼,后悔是一定的。不过自打见了大表嫂,她便知此事掩盖不住了,后悔也于事无补。其实经过昨晚,莫小瑜心里已经很愿意了,昨晚那场鱼雨交欢委实让她舒畅。于是她迅速盘算了起来,比起在土地里刨食的农民,宋家的条件无疑要好上许多。就算大表哥比不上当地主的二表哥和当官的三表哥,但宋家三兄弟情谊深厚,她才不信二表哥和三表哥会不管他们大哥的死活!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无论如何都要赖上宋家!若不然,失了贞洁的她也难找到更好的婆家了。

宋母听了她的话,真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言下的威胁之意,她何尝听不懂!若一个来宋家投奔的孤女真上吊死了,那他们宋家浑身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而且老三又是当官的,若此事被人拿住了这做把柄,戳他的脊梁骨,总归不是好事。更别提现在他们宋家还想和余府议亲了!前头她还念着她姐姐救过她命的情分,想着出一份嫁妆让她体面地嫁掉,现在?算了,让老大纳她做妾!

宋大嫂一听她这话,怒火攻心,“我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在宋大嫂看来,莫小瑜比许氏可恶百倍。

隐忍许久的宋大嫂想扑上去抓她的脸,不料却被大郎按住,“你冷静一点行不?”

“你个没良心的,我就知道,你的心早被狐狸精勾走了,前头许氏是这样,现在对这烂表妹也是这样!”宋大嫂呜呜地哭了起来。

宋母对惹出这事的大郎更是恨铁不成钢!“你大表哥已经有一个妻子一个平妻了,你且等一段时间,待老三成了亲,便抬了你做妾!”

莫小瑜听了,脸一白,她没想到她姨母竟然这般狠,连个平妻或贵妾的名头都不给她,让她生生矮了两个表嫂一头!

“姨母...”莫小瑜的声音拉得长长的,哀求的意味很明显。

“如果你不想的话,这事咱们就揭过。我让媒婆到别的县给你找个可靠的男人,嫁妆我自会出一份,让你体体面面地出嫁,如何?”宋母还想挽回。

莫小瑜咬着唇摇了摇头,“姨母,我和大表哥已有肌肤之亲,除了嫁他我还能嫁谁?”昨晚她忍痛划了道伤口,落红已经有了,想到这,她心下一安。

宋母自然听明白了她言下的拒绝之意,当下她冷笑道,“好,既然你不愿,就别怪我只让你做妾!”既然她想做妾,就一辈子做妾吧!

看了一眼一脸悲愤的她一眼,宋母凉凉地道,“收起你的眼泪,你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这结果你就知足吧,也别寻死觅活地来威胁我。这事若捅了出去,我也不惧你,别忘了,你们成就好事的地方是老二的卧室!大晚上的,你若真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在那出现的?光这一点,你就站不住脚!”真要撕破脸皮,她也不怕,省得她成天拿死来威胁她!但她也不敢把这侄女逼急了,给个妾室把她稳下来再说。

莫小瑜见她姨母如此强硬,知道此事已没有回圜余地,当下只能凄凄地应了下来。

鸡飞狗跳的一早便结束了,二郎看着大哥闹轰轰的一家,二郎更加坚定了不纳妾的想法,即便他现在有钱又有地!一家四五口人合合美美地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一大早回到家罗云初就听到大哥家的破事,颇为无语。进了房间,看到一团零乱,床罩和棉被上还有几个明显的脚印。这让罗云初大为光火,娘的,她的卧房又不是妓院!要办事不回家还跑她床上来了,真是气死她了!昨晚房门没琐的二郎被罗云初一通埋怨,埋怨了后,罗云初将床罩被套什么的全都拆了下来,准备拿去洗,然后就放起来,待以后有客人来了,再拿出来给客人用。她床上的东西得全部换上新的!好在现在他们家也算是小有资产,要不然还得用着这套,这样的话她会有阴影的。

许氏回来的时候,得知这消息又闹了一回。不过宋家只敢在家里闹腾,可不敢让外人知道。

大郎家发生这事,自然是烦心的,而老三的议亲的事情则交到了二郎夫妻的手上。听老三说,想在县里置座两进或三进的院子,目前还在找,看有没有合心的。罗云初听了也颇为心动,她知道打下去,大哥家是消停不了的了。两家离得这般近,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影响,还不如搬了出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在县里买个三进的房子,若银子不够,买个两进的也行,到时饭团汤圆在县里的学馆进学也方便。房子最好是紧挨着老三家吧,这样也好抱住老三的大腿。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一下,小表妹肚子里的孩子我会整没的。。。其实咱们以古代人的眼光看问题吧,表妹是贞洁的,大郎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爱色,况且他已有了一个平妻,加个妾也不是难事。。。爱色和疼弟弟不相左。。。他还是个好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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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铭承挥了挥手,让人领着县里有名的郎中走了出去。

“烈性春药么?”他喃喃自语,右手有节奏地敲在楠木桌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他回想那天走时,看到表妹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当时他心里就警觉了。又把当晚的事情细细想了一回,除了那壶酒外,大哥和他们所食并无异。谨慎起见,他走时还是将那个酒壶带走了,心中并未抱太大的希望。不过号称县里医术最高明的卢郎中并非浪得虚名的。花了两日时间,通过壶中的残留液体,便检查出其中的成分了。

烈性春药,她一介孤女手上怎么会有?而且她家也是殷实之家,怎么可能有这种下作的东西?即便是有,他可不认为逃亡避难在即,她会带上这种东西。抽丝剥茧,宋铭承便联想到这东西必定是她在路上得的。他隐约听他二哥提起过,表妹孤身一人在外头走了好久,吃了挺多苦。

前头,他真心将她当亲戚来看待,也愿意相信她一路平安抵达。现在嘛...他摇了摇头,决定中午抽空回老家一趟,这事可大可小。那天太混乱,他一时也没有考虑周全。这表妹尚在热孝期间行事就这般不知检点,一定得打发走了。希望大哥不要介意才好,宋铭承对此略有歉意。

“大人,在看什么?”张远华忍了再忍,终究忍不住了,大人盯着那张纸看了不下一刻钟了,难道有什么大案子不成?

张远华是本县的仵作,为人不拘小节,喜爱八卦。

“事情忙完了?”宋铭承收回手上那纸,板着脸问。

张远华不怕他,刚才一眼瞄了几个字,加上刚才耳尖听到的叨念,便好奇地追问,“大人,你家表妹有烈性春药啊?”

宋铭承剜了他一眼,并不答,家丑不可外扬。

“也难怪了,前阵子我听说大人的娘四处给你表妹张罗亲事,当时我还在心里暗自好笑,想看哪个倒霉鬼被挑上呢。您那表妹上回来找您的时候,我见过一回。啧,不是良家妇女哇。”

“你别乱说,只见一面,你就知道人家不是良家妇女了?”尽管他说的是戳中事实,但宋铭承还是不爽。

“嘻嘻,大人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娘是县里有名的媒婆,她呀,不止会牵线做媒,还长了双利眼。只要是女的,她瞧一眼,就知道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某不才,也将她这门压箱底的眼力学了个遍。”说到最后,张胖子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是么?“你这么肯定?”宋铭承盯着他的眼睛问。

张胖子一副受到污辱的样子,“大人,你能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本事!你那表妹,一看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怎么说?”宋铭承难得八卦一回,他倒要听听这张胖子能否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区别这个,倒容易。一看她们走路的样子,二看大腿内侧的缝隙。黄花闺女走路一定是含肩收胸,走路身子很轻,象风摆细柳,从侧面看一定是身体向前微倾的,头微微偏前。而且哦,她们的腿一般很细而且会并的很紧的。大多不会轻易张开,走路和坐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还有一点就是,下颚靠近颈脖处常因天气热而会泛出一片淡淡的红晕。而你那表妹走起路来,屁股晃个不停,姿势也不像黄花闺女了。”说着,张胖子摇摇头。

说完,张胖子见他一脸沉思状,便大着胆子问,“大人,你家表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了吧?”

“滚吧你,话那么多!”宋铭承笑骂,待张胖子走远后,他才沉思,极有可能啊。好你个家伙,竟然算计到他们头上来了!宋铭承站了起来,和衙里的属下打了声招呼后便回家了。

回到家,宋铭承这么一说。大郎听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虽然爱色,但若因此阻碍了弟弟的前程害了老宋家,他是万万不愿意的。加上那晚他也并非没有记忆,他只隐约记得他躺上床后,一具火热的身子就偎了上来。当时他便疑心表妹看中的是二弟,但床铺上的落红打消了他的疑心。所以他心中才有愧,这才什么都没说,任由她把所有事都推到自己身上来。现在知道她或许在那晚之前便失了身子,他也不必愧疚了。当下他便表了态,此事交由他处理。

当时他们谁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现在被他提醒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很精彩,如调色盘般,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宋母当时是气糊涂了,没深想,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就早点将她打发出去了,没得让这个祸胎害了他们宋家!

当下便定计,让罗云初引开莫小瑜,宋母等人到她所住的阁楼上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到那肮脏的物事。便宜行事,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了。

罗云初邀她出去串门儿时,莫小瑜也没起疑心,很爽快便应了下来。没多久,许氏便出来寻她们。罗云初看她暗含兴奋的神色,就知道东西找着了。

莫小瑜看着宋铭承手上的荷包,脸色发白,犹想狡辩。

宋氏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是一阵冷嘲热讽。许氏却挪开一步,不发一语。

“表妹,要不要请郎中来给你瞧瞧?”按罗云初的想法,古代的避孕药药性都很强的。若真如老三所说,她早不是黄花大闺女的话,推断出两种可能,一是她有可能怀孕,二是她极有可能服用过某些虎狼之药。不管是哪个,在身体都会有症状的,郎中瞧瞧便知。不过见莫小瑜惊惧又心虚的脸色,罗云初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只不知是哪个罢了。

此刻莫小瑜很惊慌,她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

瞧她那样子,众人也看出不对劲了。宋家的女人都不是笨的,细细一想,便明白了几分。

宋铭承看了一眼懵懂的二哥,除了他,所有人都明白了吧?还真多亏了二嫂,若不然,他还真担心他这傻二哥会被人算计。宋铭承叹了口气,劝道,“表妹,回乡吧。毕竟你老家还是有些叔伯的,回去让他们帮你张罗一下亲事,自个儿也别太挑了。这里有二十两的银票,你且拿去,就当是咱们宋家对你的一份心意了。”老哥睡了她一回,二十两银子就当他替老哥付的嫖资了。

二十两,够普通人家十年的嚼用了,若她省着点,也是一笔不小的嫁妆了。

宋母亦暗暗点头,二十两,就当是买断了两家的亲戚情份了。做到这步,她自认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姐妹了。

众人都没有说话,独宋大嫂满脸不愤,凭什么要给这贱货银子啊?老三也真的,打发走了不就完了?既然她孤身都能找到他们宋家,回自己老家有什么不可以?

莫小瑜知道此事已经容不得她狡辩了,当下掉着泪将那银票接了过来,算是默认了他们的安排。

“表妹,收拾一下吧,我在县里给你雇辆马车。”为免她呆在宋家又出什么幺蛾子,他决定亲自送她上车。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罗云初摇摇头,想往高处爬没错,但她什么都想捡现成的,想不劳而获,就错了。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便是忙老三的亲事了。为表重视,二郎亲自跑了一趟汾城,请了最好的官媒上余家说媒。余家没怎么刁难便同意议亲。

二郎得知消息,暗自高兴,看来余家也是愿意和宋家结亲的。

二郎不知道,由于二小姐余归晚是庶出,余成之不忍心她嫁到高门府弟为侧室或继室。致远候世子的事,也让好些人望而却步。是有人不偎流言上门求娶,但余成之又看不上他们这些贪图富贵之辈。挑来挑去,只有宋铭承的人品入得了眼,不过他的出身也太低了点。让家中老爹犹豫了很久,但回到汾城,能入眼的青年才俊更少,大多都是些酸不可耐的酸儒,要不就是些饭夫走卒。宋铭承此时来提亲,高下立见。

次日便是执雁问名,这一对大雁是启程来汾城前,二郎带着老三捕的,以示诚意。余家把女方的八字给了媒人,二郎合了八字,双方约定了送聘礼的日子便告辞了。

那头二郎在汾城忙着,罗云初这边也没闲着。不管成不成,聘礼都得事先着手准备了。若真成了,就赶不及了。这亲事有讲究的,不能乱交与人。本来宋大嫂是最合适的人,但她又不能操劳,许氏名不正言不顺,只好交由罗云初来操办了。压钱箱,都斗,铰剪,镜子,算盘儿,尺子,木梳等物品早就备下了。其他的,待二郎他们得了准信回来再置办。

几日后,二郎他们果然得了准信回来。罗云初这边着手置办其他的事物,聘金,聘饼,海味,三牲,生果,四色糖,茶叶,芝麻,礼金盒,香炮镯金等等,在宋母许氏的帮助下一一置办下来。罗云初才意识到古人成个亲竟然如此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