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挡了她,所以她李府家破人亡?所以她该要死?

030暗流汹涌
当外面传来纷杂而喧哗的脚步声时,李可恩的身体瞬间僵硬成石,看向前面依然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昏暗的壁灯下,依稀还是可以从他们的脸色神情里,看出他们还没有完全的解毒,还陷入在情欲里。
脚步声渐渐逼近,光线随着脚步声从幽深的走道传来,眼见着,就要抵达这里。
吕曼华有瞬间的清醒,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再度沉沦到情欲的旋涡,身体不受控制的缠上了身上的男人。
秦义的神智也只是半醒,耳中听到逼近的脚步声,心中警觉,但身体却不受他自己控制,本能的配合着吕曼华的纠缠。
这就是为何说血泪是淫也是毒的原因,与中血泪交合者,必定也会中血泪的淫毒。
两人的身体再度融合在一起,如同野兽交合一样,没有神知,没有羞耻的做着原始动作。
大批的太监宫女蜂涌而进,通明的火把把整个阴潮湿的石室照亮,李可恩蜷缩在石室门后面的身影也一点一滴的现形。
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来人会是谁?心里无声冷笑,终于来了。
缓慢的抬头,却在下一刻,惊讶溢满她的双眼,怎…怎么会是林菱儿?
林菱儿冷冷的扫过里面的两人,而后转过身,背对他们与李可恩的目光对视,面无表情的吩咐道:“用水泼!”
“是。”
很快,两名太监提着两桶水进来,一个一边,桶中的冷水毫不犹豫的泼上地上身体还在纠缠的两人。
哗啦…
秋初时节,气候逐渐转凉,石室里面的阴冷潮湿加上冷水的刺激让两人另外一半神智回笼!
两具身体迅速分开,无论是秦义还是吕曼华,两人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面的抓痕,咬痕和掐痕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在场太监宫女们都看了一眼后,就迅速的低头,不敢再看。
吕曼华全身颤抖,身上的水滴滴在地上,瞬间成冰冻,让她如置身于冰窖中一样的刺骨疼痛,脑子里面唯一的认知就是:她毁了…
秦义半闭着眼,让人看不清楚他此时的想法,一只完好的手扯过一旁湿淋淋的衣服欲盖上吕曼华的赤-裸的身体,却被她尖叫着推开。
“你滚开…你滚开…你毁了我…”
吕曼华因为绝望而疯狂,是他,是他,为什么他要出现,为什么要毁了她?
对于她的指控和尖叫,秦义的却作只是顿了一下,然后平静而吃力的单手拿起一旁被水浸透的衣服穿上,半敛着的眼眸自始自终都是沉默,不曾开口出声。
“是李可恩,是李可恩,是她陷害我,是她陷害我…”喃喃自语陷入疯狂的吕曼华突然噤声,面容狰狞扭曲的令人不敢直视,因为她看见了李可恩。
“是你,是你,李可恩。”能吃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缩在石室门后面的李可恩,吕曼华因为恨而双目猩红充血。
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躲在这儿,也不必再躲在这儿,李可恩欲起身,身子一软,蹲在这儿太久,脚都麻了。
虽然心头疑惑出现在此的为何不是阮心颜而是林菱儿,但面容上却是冷漠,不顾脚上的麻软,她傲然孤立的起身,冷漠的面对众人,与林菱儿对视。
“是你,是你,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吕曼华两只手僵硬如爪,欲扑过来,但身子却软了下来,全身无力,而且痛楚不堪,脑中浮现出的画面让她的脸色刹那间惨白中透出死人才有的青紫,青紫色的唇,嗦嗦发抖,牙齿也咯咯作响,整个身子如同弹棉花一样半匍在地上弹跳着。
林菱儿收回与李可恩对视的目光,冷漠的道:“把兰贵妃、容妃、六王爷等押进天牢,听候皇上皇后发落!”

惊天丑闻发生在后宫内苑,对各大派系官员来说,惊骇之大不亚于天崩地裂。
犯下滴天大祸的人是容妃,但捉拿此事的人却是华妃,夹在其中脱不了干系的还有兰贵妃。
一方代表着的是吕家,一方代表着的是林家,还有一方代表着的是曾经以李相为马首是瞻的保皇派一众官员。
朝中四股势力就有三股因为这一桩惊天丑闻牵涉其中,影响之大,牵连之广,难以用词语形容。
皇上三日没有早朝,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氛里。
凤鸣宫后花园中湖面上的亭楼中。
阮心颜注视着湖面一波又一波的涟漪,淡淡出神。
轻盈的脚步声停在她身后:“皇后娘娘一颗巨石投进水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不少人的身裳。”
阮心颜轻笑着转过身,淡淡挑眉:“那是否有打湿华妃你的衣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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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菱儿掠过她,目光停在了远方,幽幽叹道:“虽然输了,但…”
“你并不服气。”淡淡的接过她的话,阮心颜嘴角的笑容加深。
林菱儿沉默了一会儿,点头:“我并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权利。”
阮心颜淡笑不语,凭心而论,林菱儿确实沉得住气,任外面波涛汹涌,她仍然能保持泰然淡定的平静,就凭这份镇定,她就可以算是个人物了。
“可有想好脱身的对策?”
仿佛老朋友聊天一样,阮心颜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端起茶,掀开杯盖淡声问道。
林菱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沉默片刻后:“再好的对策,如果你无心放我一条生路,也是枉然。”她掌控着阜国最核心的皇权命脉,她的决定就是皇上的决定,阮心颜,难怪她敢狂,敢狠,敢毒。
“你很坦白。”
“当然,如今的局面,面对你,还玩弄那些心计,无疑是自寻死路,恰好,我应该没有这么笨。”
“这也是你一直不肯出手的原因?”
“在我没有找出你的弱点前,我不会傻的自动送上门,让你有机会杀我。”吕曼华空有一副狠毒的心肠,却终是沉不住气,这也是她一直不肯与她联手的直接原因。
“那现在?你不是自动送上门了?”阮心颜淡笑地轻睇她一眼。
林菱儿饮了小口杯中的花茶,美丽倾城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艳绝的笑容,似是没有听到阮心颜的话,欣赏地说道:“味道很独特,有花的香,有蜜的甘,还有茶的醇,融合在一起,让人回味无穷。”
“花蜜与茶再加上养生药材熬煮而成,很适合女人饮用。”
“有如此七窍之心,世上也只有皇后一人。”林菱儿真诚的赞扬。
“世人枷锁套在女人身上,无才是德,但无貌则是盐,华妃有才貌双全,又何尝不是世上一人?”阮心颜搁下手中的杯盏,抡起宽大的衣袖,执起一子:“有兴趣来一局?”
林菱儿微笑,摆手示意:“乐意至极。”
你一子,我一子,一场角逐悄无声息的开始,亦悄无声息的结束。
看着残局,林菱儿怅然若失,但随即一笑:“胜者为王的道理亘古不变。”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择良木而栖,又如尝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推开石桌上的残局,阮心颜淡笑。
林菱儿神情一怔,垂下眼半响,方才抬头深看了她一眼,福身道:“打扰了,告辞。”
看着林菱儿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阮心颜敛下眼,看着桌上的棋局,执起一颗子,注视半响,轻叹一声,可惜了!

阴森天牢内,李可恩蜷缩在角落里,不悲不伤,对于隔壁铁栅栏里伸出来的手和狠毒的咒语,她全然的漠视。
吕曼华两眼猩红如野兽的盯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李可恩,恨不得咬碎她的骨头。
“李可恩,别忘了,你娘还在我手上,我告诉你,她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很惨。”
李可恩无声一笑,埋在两膝之间的头缓缓的抬高,苍白的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轻笑:“死的很惨,很惨,很惨?呵呵,我毫不怀疑。”也正是吕曼华的下场。
“你…”吕曼华全身无力的跌坐在阴冷的地上,抱着铁栅,身体里面传来的那股熟悉的火热令她全身一阵战栗,抓住铁栅的手青筋暴突,一张惨白的脸慢慢的变的火红,与紫色的唇,构成一副诡异的画面。
李可恩讥讽的看了她一眼:“真没想到,你骨子里面会是如此的淫荡,青楼妓女见到你,也甘败下方。”
吕曼华颤抖的蜷缩在一起,不,这只是一场梦,这不是真的,她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
似乎是掐好了时间,牢门被打开,一名脏的看不清面目的刑犯被送了进来,手脚上都拷着沉重的铁链。
“不…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吕曼华恐惧的叫起来,但抱着铁栅的手却本能的松开。
随着吕曼华的尖叫,与吕曼华相邻的牢房内,传来杂乱的脚链拉动声。
那是秦义的牢房,三人的牢房相隔一道铁栅,却又不能接触到彼此。
此时秦义眦目欲裂地看着被推进吕曼华的牢房内的脏汉,喉咙内发出野兽般的呜呜声,他的舌头在他一关进牢门的时候,为防止他寻死,就被割断了,他现在是有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在他眼前上演,却无能为力。
李可恩把头再度埋进膝中,对于等一下即将上演的一幕,她也看的麻木了。
吕曼华初时,撞墙,咬舌自杀,但这里就仿佛有一双眼睛一天十二个时辰粘在了她身上,但凡她有丝毫的动作,都会被及时制止,每当她身上的毒发作的时候,就会有人送一名粗鄙刑犯过来…如今的她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可是却无能为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她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李可恩闭上眼,任由意识飘荡,她相信,吕曼华很想死,每天的这个时候于吕曼华来说,是一种比酷刑还要残酷的摧残,酷刑残伤身体,可是吕曼华的摧残却是灵魂。
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灵魂上的摧残?
阮心颜,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何时,才肯给我解脱?

夜,渐深,子时已过,克王府书房暗阁中,此时气氛安静的可怕,坐在首位上的秦克淡淡的扫过众人,启唇道:“各位大人就没有想说的话?”
如同早朝的形式摆设,主位下,两排位置,上面坐着四五名官员,能坐在这里,皆是有份量的核心官员,平常出谋划策献计。
但此刻,他们也只能是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都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最前方的吕大人身上。
吕大人皱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成大事者,当顾全大局,死一个女儿,又有何妨?
“王爷,臣以为,当断则断,断斩则斩。”
此话下出,其余的几位官员都暗自点头,虽未出声,但都表示了赞同。
秦克垂下眼,眼睫下的阴影投射在他尔雅的面孔上,有着莫名的阴戾之气。
“王爷,已经三日过去了,宫中一直没有动静,皇上也三日未上早朝,再不行动,恐怕…当真让他们逼供些什么出来,就迟了。”座位仅次于吕大人的一名大人起身道。
“正因为皇宫一直没有动静,本王才不能中了他们的计。”
秦克满眼阴郁,六皇弟对于阮心颜的恨,他心知肚明,他执意要行动,他也是默许的,他原是想,见拆招拆,让六皇弟弄出些风雨出来,他总会有机会行动。
但他没到,秦不值竟然会想到把三王兄调出苍都,派往灵州巡视,这个命令来的太突然,也太名正言顺,没有人能找到理由反驳,否则就是忤逆,祭天祈福一事也化为乌有。
这等同于将是敌亦也是友的他和三王兄两股势力拆分了。
三王兄不在朝中,三王一派都不会轻举妄动,这无形中,就成了他一个人与皇上单打独对了。
难怪阮心颜敢在这个时候动他。
但是,为何,她又要把林家牵扯进来?她究竟还有什么后招?
吕大人眉头皱的更深了:“三王爷不在朝中,而或王爷又隐晦低调,保皇派自李相死后,群臣无首,自然更不敢轻举妄动。”
“听闻或王妃时不时的就会进宫向皇后请安,这…会不会是皇上和或王早有联盟?所以或王才会如此讳莫如深的态度?”一名官员进言。
“臣也担心有这种可能出现,自从两妃入宫后,或王的行事作风就低调起来,就算是在朝堂上,也不会轻易出声。”
另一外官员也出声附合。
秦克目光暗不可测,摆手,示意安静。
原本几名讨论的官员都噤了声。
“天牢之内,必定严防死守,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达到目的,是时候用到最后一步棋了,吕大人,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如果事成,自然吕家不会损失,万一…为了自保,他也只能是舍弃吕家,如今他羽翼丰满,亲自执事,就算少了吕家,他的势力也依然稳固。
吕大人慎重的点头,低头恭敬的道:“是。”

或王府。
“大皇兄为何不趁此机会…”如今正是降去林吕两家的大好机会,为何大皇兄不动?
秦或摆手,制止了秦连的话。
“按本王说的做。”林吕两家根本不需要他费神去除了,阮心颜既然出手了,自然就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秦连虽疑惑,但也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恭敬的领命:“是。”然后退了下去。
秦或目光一凝,计划想要行动起来,还需要一枚重要的棋子,这枚棋子也该要发挥作用了。
老三老五就算不全军覆没,也会损失惨重。
想要除掉秦不值,就要先除掉阮心颜,这个认知,大家都没有错,但方法错了。
这一年来,他冷眼旁观,再结合他曾经也和轩辕砚有过一些接触和了解,轩辕砚派阮心颜前来,目的当然是阜国。
阮心颜之所以在阜国盘根稳扎,是因为她抢得了失机,掌控了秦不值。
她与秦不值是相辅相成的,秦不值比谁都清楚她的目的和浩国对阜国的野心,但他的一切,是她给的,所以在他根基未稳前,他并不想削弱她的权利,他想要的是如何让自己强大。
而他,就要利用秦不值和她之间的这种联系…以及,他精心走的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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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谁是主谋
夜晚突然起了风,秋老虎余威,仿佛在一夜转淡,半弯的月下,整个皇宫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外纱,清凉沁人。
凤鸣宫,玉清殿白玉池中,诺大的宫殿除了偶尔传出来的水声,就是安静。
层层金纱帐帷内,阮心颜浸在玉露池中,任由温热的温泉水拂过肌肤,静泡了些许时间才深吸一口气,连人带头一起沉入水中,清澈的水池中飘浮着的花瓣里是三千青丝,水面上吐出一串串水泡。
有艳,有丽两人一人捧着素白的寝衫,一人捧着绢布守候在池边。
婉儿放轻脚步走了进来,听着咕噜咕噜的水泡,不需要提醒,眼中有着了然,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她的习惯自然清楚。
水声起,有艳两人捧着衣服靠近池边,婉儿也走了进来。
凝脂雪肤胜过出水芙蓉的绝美,不解世事,不谙红尘的宛在水中央。
宫灯璀灿,透过层层金纱帐帷,投射在白玉水池中泛起金色的粼光,炫目的玉体晶莹纯白,淡金色的荧光水珠溢满肌肤,让人会不由自主的惊羡起它能如此亲近的贴近于那令人惊心动魄的身体。
阮心颜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微微一笑:“这算不算第二次发育?不过好在也终于是开始长了。”
丰胸,纤腰,翘臀,一年之间,她的身体从清瘦干扁到如今的玲珑有致让她自己都有些惊奇,好像自从一年前脱离处子身之后,她的身体就开始进行了第二次发育,终于有点肉了。
婉儿认真的道:“主子很美。”再美的女人在主子身边,也只会成为主子的陪衬,这就是主子的独特之处,一颦一笑,一挑眉一扬眼间,尽是无尽的风情。
对于婉儿的话,阮心颜只是淡笑不语,伸长手,任由有艳两人为她套上雪白丝滑的寝衫。
美与不美,其实并不重要,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是对男女之间最好的诠释,而且她从不认为一个女人的魅力,仅仅是因为美貌。
婉儿上前为她擦拭着湿沥的秀发,迟疑了一会,才淡淡的道:“李夫人自谧了。”
阮心颜面无波澜的点头,意料中的事情。
“那…”李可恩?主子似乎并不急着处决李可恩,这是为何?
“暂时留着她。”她对她来有用处,是她的一步重要的棋子。
婉儿惊讶,暂时?主子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大多时候是可以猜中主子的心思,但那是主子愿意让她知道,她才能从她的面部表情中得知,但如果主子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事情…她哪怕是跟在主子身边,也无法从她的神情中窥探得到。
这也让她的心里有些怅然,这样的主子让她很有距离感。

深夜时分的皇宫,安静的可怕。
此时离天牢最近的宫道上,脚步整齐划一的走来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人身穿肃冷的银灰色戎装,左手端着盔甲,右手握着一支长枪,正大步朝天牢走来,他身后跟着约莫二十名士兵。
带兵把守在天牢门外的禁军统领魔的四大副将之一的马副将在看清楚来的人后,微微一笑,上前抱拳道:“王副将。”
来人一张严肃的脸,冷冷的扫了一眼在场的禁军后落在马副将身上,脸上方露出一丝笑容,朝他抱拳道:“交给我吧!”
马副将点头,然后一挥手,两人带领的士兵进行了换岗,皇下下令,天牢由禁军四名副将轮流严守,此事事关重大,他们自然也心知肚明,所以只能谨遵职守,不在自己当值之内,出现任何差错。
“告辞了。”朝着王副将重重的抱拳,也把责任交托了下去。
“慢走。”王副将也是重重的抱拳,接下了责任。
看着马副将带着兵撤离的身影,王副将眸子微闪,目光锐利的巡视着四周,命令道:“天牢重地,严守防范,不能有任何人进出,若有半点差错,就是砍了你们项上人头也无法抵罪。”
“是。”守候在两旁的士兵回答声在寂静的夜里尽显夜的肃然。
王副将满意的点头,随即左右各点了一人:“你们跟我进天牢巡视一遍。”
“是。”两名士兵出列,恭敬的跟随在他的身后。
天牢内,尽管走道墙壁上都点着照明的火把,但依然是暗沉阴森的,长年不见天日也使得这里空气里蔓延着的是呛鼻的霉味。
走过通道,空间也大了起来,天牢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一名瘦干的中年男子大咧咧的提脚坐在凳子上,时不时的从桌上小碟上捻起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动着。
听见动静,他抬头,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后,连忙点头哈腰的站起身,两手在衣服上擦拭着,讪笑巴结的上前:“呦,王副将当值了?”
王副将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张监头,今晚怎么你亲自当值?”
“嗨,这还不是因为天牢这几日关押的犯人不比寻常,又还没有审判,可不能出半点差错,卑职担心这些卒子们一不留神犯下大错连累小老头晚年不保,这不,只得亲自守夜了。”今天已经是第四夜了,他现在比任何人都希望皇上早日审判啊,否则人放在他监守的天牢内,万一有什么好歹,这个杀头的责任,他负担不起啊。
不过,说也奇怪了,如此惊天大事,按常理来说,皇上不是应该立即审判吗?为何…奇怪!
“难得张监头如此细心慎重,本将定当禀明皇上。”
张监头回过神来,听闻王副将的话,眼睛一亮,干瘦腊黄的脸上堆挤出来的笑容更灿烂了,连连作辑:“卑职多谢王副将在皇上面前替卑职美言两句,小的一定不会忘记王将军的恩情。”王副将上头虽然还有统领大人,但怎么说也是皇上身边人,他肯提拔他,他也不用一辈子守在这天牢内。
“张监头不必客气,是张监头重职,本将由衷的欣赏。”对于张监头的感恩戴德,王副将脸色依旧是严肃冷淡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是,是…”张监头连连哈腰。
“本将按例得去巡视一遍犯人了,带路吧!”
“好嘞,您请,您请!”张监头连忙取过一个火把,上前领路,往里面的重监牢房走去。
王副将跟在张监头后面,在走进里面的三间牢房时,他的目光微微一变,斜眼扫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两名士兵,一抹精光从眼角一闪而过,垂放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五指间出现一根银针。
里面的牢监非常暗,又是夜幕深重,饶是有点武功底子的他也只是能勉强从前面张监头手里的火把余光扫过时,看清里面人的方位而无法看清楚长相。
略一思索,想起他接到的命令,三人都杀,这里是三个人,而且是两女一男,应该就是六王爷和容妃、兰贵妃了。
趁着前面张监头和身后两名士兵都没有察觉之时,他手一翻,巧劲一出,指间的毒针悄然声息的飞去。
他提高耳力,在他的毒针射出后,他分别听到了三声细微的闷哼声,很显然他一一射中了目标。
针尖上面的毒剧毒无比,一旦进入人体,便不消瞬间,就会毒发身亡。
而事实也证明,在他发出毒针之后,三人便没有了呼吸气息。
嘴角微微一勾,天牢确实守候森严,如果不是他,还真没有人能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