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别给钱了,有人付过了。”
“啥?”顾琼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很早就有个帅哥过来,叫我把第一道豆浆给你留着,如果你来了就给你。”小姑娘说着探出头,神神秘秘开口,“我妈说,那个男人几乎天天早上都来,每次都要我们给你留下第一道豆浆,你最近都没光顾,那些豆皮都快干成豆腐了!”
顾琼琳微怔。
“这么忠实的粉丝,真是太少见了!”小姑娘感慨了一句。
“知道他名字吗?”
“好像…姓叶,可帅了!”小姑娘说着,眼里桃心泛滥。
“胡夭夭,你这死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什么!给我闭嘴!”小姑娘的母亲从后面走出来,在她头上一敲后才低声道,“那客人不让说,你还说!”
“妈!这心意就得让人知道,多浪漫啊!”
“你真是言情小说看太多了!”
顾琼琳拎着食物转身离开,身后依稀还传来母女俩的对话,她已无心再听。
姓叶啊…叶景深么?
除了他,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手里的袋子变得沉甸甸,豆浆的热度似乎通过塑料袋传到掌中,她抓紧袋子,心头隐约酸涩着。
他每天都来,可她却不知何时会出现。
以日复一日的重复,换她一刻满足,是他如今能替她做的极少数事情之一了。
她忽然转身,走回柜台。
“下次,如果他再来,请告诉他,我不喝豆浆了。谢谢。”
正在斗嘴的母女俩听了这话,同时愣住,顾琼琳却已再度转身离去。
既然不能在一起,就没必要让他浪费时间。他该有属于他的生活,彻底地摆脱她顾琼琳的影子,于他而言,才算解脱。
…
短暂的休息很快过去,顾琼琳又恢复忙碌。
今天的行程排得很满,早上她要去电视台录一档节目,下午要赶回剧组拍戏,因此她很早就出了门。
到了电视台大楼,已经有工作人员在等她。
“琳姐,你可来了。”
“实在抱歉,本来应该再早点到的,没想到堵车耽搁了。”顾琼琳边快步走着边向等她的工作人员道歉。
“哪里的话,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呢。”工作人员说着想要替她接过沉重的包。
“很重,我自己拎吧。”她笑着拒绝。
两个人脚步匆匆地走着,从电视台的大广场穿过,朝着演播厅走去,顾琼琳只顾着前面的路,并没有发现,广场的另一头,站着叶景深。他已经在那里站了一会,目送着她从广场这头走进演播厅里。
叶景深受邀来录个财经节目,却意外遇见她,他有些惊喜,但转而又想起早上豆浆店老板委婉转达的她的话,他的喜悦像被冰水浇息的火苗。
财经节目只录了一个半小时就结束,和节目制作人握手告别时,他提了个要求。
“周周大对话?没问题,我带你过去。”制作人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叶景深想去看顾琼琳录节目。
周周大对话是最近很火爆的一档辩论谈话类节目,每周都会请个女神作嘉宾,这期请的是顾琼琳。
制作人在演播厅外向工作人员交代了几句,叶景深便被带进演播厅。
节目录到一半,观众席上一片暗光,只有正中的演播台上光线明亮。叶景深寻了边角位置坐下,视线就此凝固在台上。
聚光灯下,顾琼琳坐在两个主持人中间,正认真地听两方选手辩论,时不时露出了然的笑意,弦月一般的眼眸与蔷薇花般的唇,在光芒下熠熠生辉,偶尔她会开口说自己的观点,话不多,点到即止,却幽默讨喜。
叶景深忽然很难将她与记忆里曾经咄咄咄逼人的顾琼琳划上等号。
又或者,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她的梦想,她的希望,以及她相要的生活。
她坐在光芒之中,含笑的眼总会扫过观众席,但她看不到他。
在她眼中,他就和这席上所有的观众一样,毫无差别。
节目录制断断续续,一直录到下午三点才结束。
叶景深提前退场。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因为那样,她会困扰,而他会不舍。
…
顾琼琳匆匆收拾了东西,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告别之后,连脚上的高跟鞋都来不及换下,就走向停车场。
下午的拍摄要迟到了,她不得不加快速度。
走到地下停车场时,她才想起要换鞋,便低头从包里翻出了平底鞋,一边走着,一边换鞋。
向后侧弯了腰,她跷起脚,伸手摘鞋,鞋子卡得有些紧,她手多用了些力在后跟处一掰,没想到鞋子竟朝前飞了出去。
“咚”的一声,她的高跟鞋撞到了地下车库的方柱,弹到地上后滚了两圈,停在了方柱另一侧。
这声音惊动了柱子后面站的人,他疑惑地走出来,看到了顾琼琳。
不是别人,正是叶景深。
猝不及防的相遇,两个人都愣了。
叶景深右手指间正夹着根烟,另一手还压在打火机上,压出的火焰已经熄灭,他却还不松指,整个人微弓着背,是正要抽烟的姿势,看来有些颓废,与三年前的清贵公子形象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那一头,顾琼琳还没来得及穿上平底鞋,正提着赤足的右脚站在原地,姿势有些古怪。
没愣半秒,她身体就晃了晃,接近金鸡独立的姿势让她无法保持平衡,叶景深便很快走了过来,扶住她的手。
“谢谢。”她很快放下脚,踩在了自己平底鞋上。
叶景深见状松手,回头将她的高跟鞋给拾了过来,顾琼琳已穿好一边鞋子,直起身的时候,视线正落在他指尖夹着的烟上。
他的手仍旧白皙修长,却和那烟格格不入。
那模样,有些刺她的眼。
看到她的目光,叶景深有点尴尬,他录节目一上午,看她录节目又花了几个小时时间,烟瘾上来,想着这里没人,他正打算抽根烟来缓口气,不想被她抓个正着,一时间竟有种干坏事却被学校教导主任抓现形的感觉。
他很快将手里的烟塞进裤子口袋里,开口道:“你今天一个人?要不要我送你?”
顾琼琳把另一只脚的鞋穿好,才从他手里接过高跟鞋。
“不了,我自己开车来的。”她回答他。
驾照在她来这城市的第一年,就找时间考到手了,不过平时她也没什么机会自己开车,只是今天刚好徐珊请假,魏卓年有事,她又懒得等公司的保姆车,就索性自己开车过来。
叶景深笑了,笑自己的问题太蠢——她一个人到地下车库,肯定是开了车来的。
她已经不是他记忆里刚从学校毕业的顾琼琳,也不是为了钱奔波辛苦的顾琼琳,她不一样了,离他很远很远。
“那你开车小心点。”他叮嘱一句。
“谢谢。”她道了谢,收好包,与他擦肩而过,很快走远。
叶景深站在原地看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忽然有种错觉。
她总是一个人。
印象中在私底下,他从没看到过她和霍行川同时出现。他在她家里没有发现任何男人的痕迹,而同住一个社区这段时间,他关注过她的生活,她私下一直都独来独往,很少和霍行川在人后同时出现。
霍行川和她同时出现的情况,似乎一直都很高调,宴会、采访、拍摄现场…专门逮着人多的时候秀出恩爱在众人面前,互相给彼此加上标签。
有时候,她会让他觉得,她还是一个人。
是他的错觉吗?
那厢,顾琼琳已将车开出了电视台,但悲剧的是…才开了十几分钟,她的车抛锚了。
她被卡在了马路中间。
第76章 女王·寒冷
车子引擎发出“嚓嚓”的响动,顾琼琳又打了三次火,才勉强将车子停到了路边,开了双闪。
她从车上下来,被风吹得一哆嗦,便搓着手快步跑到车子正前方,打开引擎盖,里面冒出一股焦味,各种颜色的线和汽车构件密密麻麻地塞着,她只看了两眼就“砰”一声将车子盖子。
没办法,顾琼琳是车盲。
时间已经不早了,天色微沉,她只能无奈地站在车子边上打电话找人帮忙。
电话还没打完,后面就有部宝蓝色的保时捷停到了她车子正前方。
叶景深从车上下来,就看到她不停地跺着脚活动身体以驱寒意。
因为赶时间,她身上只穿着参加节目时的连衣裙,外面罩着长羽绒服,踩着双平底鞋,在室内还好,一到室外那寒气就从脚底往身上窜,把她冻得不行,连电话都讲得不利索。
“你…你怎么在这?”她冷得上下牙关互叩,发出“咯咯”的细响,说话都不利索。
一天之内遇他两次,顾琼琳有些意外。
“我去鑫元城,也走这条路。”他淡淡开口。
“噢。”顾琼琳觉得自己有些想太多,她已打完电话,双手互相搓着放在唇前,用呵出的些微热量温暖被冻麻的手指。
“车坏了?”他说着靠近她一些,将手上的皮手套褪下,不由分说塞进她手间后,才走到她车子引擎盖前。
顾琼琳摸摸那手套,手套是单层的并不厚,但皮子质地很好,上面还留着他手掌的温度,她捏紧了手套,跟着走到他后面。
“不用看了,我已经叫了拖车。”
叶景深仍是打开了引擎盖,沉默地扫过几眼,又绕着车子走了一圈,才回到顾琼琳身边,道:“你这车该换了。”
她看了眼自己的车,这台老爷车还是她刚拿到驾照时买的,那时候她才到这城市一年,手上钱不多,买不了什么好车,就索性找朋友转了这部二手车来代步。后来她名气上去,公司给她配了助理和保姆车,她就很少有机会自己开车,这车摆在车库里生锈,她也没兴趣换车。
霍行川嫌弃她这小破车嫌弃得不得了,也曾提过要送她车子,只是和房子一样,都被她拒绝了。既然是场合作交易,她帮他掩人耳目,他借自己的人脉关系给她,那他们间的金钱纠葛自然是越少越好。
因此虽然这两年她身份水涨船高,这车子却始终没换过。
没想到许久不开,车老爷一出行就闹脾气。
“这个,你拿回去吧,不用了。”顾琼琳不置可否,只将手套递回给他。
叶景深看着伸到眼前的手,莹白纤瘦,关节被冻得发红,就开口催她:“戴上吧。”
她捏着手套,思忖了两秒,方道:“谢谢,但真的不用了。叶景深,有些东西…我还不起,你收回去吧。”
和清晨的那杯豆浆一样,她意有所指的话依旧是毫不留情的拒绝。
他若无其事地笑笑,眼角弯出些许细纹,仿佛真的在笑。
“你未免想太多了。这只是一个老朋友的关心,你也不肯领情?什么时候开始你忸忸捏捏的矫情起来了?”叶景深略带嘲意地戏谑道。
“老朋友…”她重复一句,扬眉笑了,“好,老朋友,我承你这个情。”
寒风里的笑,灼得他心苦涩难当。
“你赶时间?要去哪?我送你一程。”叶景深又问她。
顾琼琳视线扫过他的车子,斟酌起来。
除了赶时间外,路边人行道上已经有人注意到她,正拿起手机对着她,她再呆下去恐怕要引来更多的围观,但这条路有些偏僻,出租车不会拐进来,一时半会她叫不到车。
叶景深并不催促,沉默地等她回答。
她虽然没再推拒那副手套,却也只是将手套捏在手心,宁愿让手冻得发红,都不愿意戴上。
很快的,顾琼琳做了决定。
“谢谢,但是不用了。”
“那你要一直站在这里?”他皱了眉。
她摇摇头,转身面向马路,朝着车来车往的马路中间走去,叶景深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才要伸手拉住她,她已停了脚步,朝着路对面不住地挥手。
路对面停了辆不起眼的国产小车,在顾琼琳招了好久手之后终于慢慢开动,在前方调了个头,开到她旁边。
“嘿,琳姐。”车子后座的车窗摇下,车里的人讪笑着和她打招呼。
这人很年轻,脖子上挂着相机,手里还拿着手机,有些尴尬地看着顾琼琳。
叶景深挑眉,眼前这人是个记者。
“你是哪家媒体的?”她笑着问他。
“时代娱乐。”已经被她识破,那记者脸一红,居然老实交代了。
顾琼琳乐了。这车从她出电视台起就跟在她后面,刚才她临时将车子停在路边,这车超过她向前开走后又折返停在了路对面,不是跟拍她的记者还能是什么?
这年头狗仔和明星相互依存,无非都是混口饭吃,她对他们无伤大雅的举动一向默许,偶尔看他们跟得累了或者缺新闻了,也会主动给点自己的料,因此在记者圈里口碑挺好,没有□□出现。
“你们跟拍了我好几天,累坏了吧?反正都是跟着我,就捎我一程吧,我车坏了。回头我给你爆个小料算是答谢,也让你回去有东西交差。”
“成成成,琳姐…不不,女王大人请上车!”年轻的记者一听这话,喜得眉开眼笑,当即开门请她上车。
她点点头,转身朝着叶景深道:“我先走了。”
他望着她,眼眸里一片晦涩,再笑时就添了几分艰难。
“好,再见。”
顾琼琳拿了包,坐进记者的车里,将车窗摇上,阻绝了寒冷。
车子驶远,叶景深站在原地,笑容隐去,冷风灌来,让他喉咙又一阵干痒,便止不住的咳起来。
他觉得自己就像洪水猛兽,让她避之唯恐不及,就连这一点关心,她都不愿意接受,情愿和跟拍她的狗仔一起。
顾琼琳,当真绝情至此。
温暖的车厢里,年轻的记者饶有兴致地问顾琼琳。
“那是你朋友?有点眼熟,他是谁?你怎么不坐他的车?”
“坐了他的车,岂不是中了你们的计。回头照片一拍,笔杆一翘,什么情节都让你们掰出来了。”她随意说着,视线扫过后视镜,看到叶景深在路边弯腰猛咳,忍不住捏紧了掌中的手套。
即使坐进车里,她也没感受到多少暖意。
这城市的春天,太冷。
…
又拍了一段时间的戏,顾琼琳的戏份已经接近尾声,时间松动了许多,便抽空去看她干妈——魏卓年的母亲。
“干妈!生日快乐!”
才进魏家的大门,顾琼琳就朝开门的人递上一份大礼袋。
“快乐什么?不快乐!”魏妈妈开了门也不接礼物,扭头就走。
魏卓年无奈地接下顾琼琳手里的礼物,朝她使了个眼色。
魏妈妈脸上那不高兴表现得太明显,让顾琼琳瞪大了眼看自己的经纪人,魏卓年冲她摊摊双手表示无奈。
“干妈,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我替你出主意教训那个惹你的人!”顾琼琳进了屋,跟在魏妈妈身后,讨好地替她捏着肩。
“你这丫头哄我呢?你不和他同流合污我就谢天谢地了。想当初你还和他一起骗我来着。”魏妈妈已倒好茶,转身气乎乎塞到她手里。
顾琼琳讪然一笑。都过了两年多,魏妈妈这还记着当年她和魏卓年假扮情侣的事。也就是她初到京城,刚认识魏卓年和霍行川时,魏卓年被他母亲逼婚逼得狗急跳墙,春节的时候找她帮忙上门装过一次情侣,结果他们的演技还没演上两分钟就被识破,魏妈妈一路记仇记到了现在。
从此,高冷的魏经纪人在顾琼琳眼里…成了个逗比。
“那不是都过去了。”顾琼琳赶紧哄她。
“妈,小琳难得有空来一次,能别提旧事了吗?”魏卓年将眼镜摘下扔在桌上,头疼地捏着眉心。
“你也知道是难得?她难得来一趟,你也不比她好多少。卓月已经不在了…这家现在冷冷清清的就我一个人…”魏妈妈坐在了桌前抹起眼泪来。
魏卓年的眼神瞬间黯去,只能听着魏妈妈发泄。
顾琼琳一时间也不知要接什么话,视线从大厅的供桌上扫过。桌上除了摆有魏父的照片之外,另外还有个青春少女的遗像,那是魏卓月——魏卓年的亲妹妹。
卓月大学毕业的时候也想进娱乐圈发展,却被魏卓年严令禁止了。她自小被宠大,虽有梦想却太单纯,根本不适合娱乐圈,魏卓年不顾一切地反对她的决定,导致后来她离家出走,一意孤行进了这圈子,却在半年之后被骗进了酒店。魏卓年来不及救她,只在楼下眼睁睁看她从酒店的十楼跳下,死在了自己眼前。
此后,他花了很长的时间,虽然终于将这个仇报了,但卓月的死依旧是他迈不过的坎。
那年圣诞顾琼琳所兼职的会所,便是魏卓月曾经打工的地方,因此魏卓年常常一个人在里面坐着喝。而霍行川和魏卓年的相识,也从这里开始。
那真是个奇特的地方,悲伤与希望并存。
在魏妈妈眼里,顾琼琳有些卓月的影子,两个人虽然模样不同,性格也天差地别,但当年的顾琼琳眼里对梦想的渴望,与卓月极为肖似,成了最打动魏家母子的东西。
“你说你们要真的在一起不就完事了。”魏妈妈发泄完了,终于进入正题。
“干妈,我们看不对眼也没办法呀。我哥这等人物,要是他能看上我,我肯定抱住不放。”她笑嘻嘻地回着,顺手拿了桌上的桔子剥起来,剥到一半挑眼看魏卓年,“哥,你说对吧。”
魏卓年狠狠瞪了她一眼。
在魏家,她一向管魏卓年叫哥。
“我不管,你这回一定得要帮我。前些天他姨给介绍了个姑娘,人漂亮家庭条件也好,关键是脾气温柔。我替他约了下周末见面,结果他死活不同意去!你替我劝劝他,他要再不成家,我就去永成寺出家!”魏妈妈说着又急起来,剜了魏卓年两眼。
顾琼琳差点被嘴里的桔子噎到。
相亲啊…这要让霍行川知道了…
她无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那个霸道霍总裁,估计会把他给拆了。
他们两人间的感情,只要一天不公开,便永远都是这样的局面。
可是公开…风险太大。
霍家老爷子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而霍行川在霍家也不像表面上那样风光。他父母是霍老爷子的二儿子,在他幼年时便意外双亡,因此他自小跟着霍老爷子生活。霍老爷子将他培养得霸道强势,也不过是借他的手维持家里几房人的平衡,让霍行川成为他的傀儡,好让他一直掌权下去。
以霍老爷子那脾气,若是让他知道霍魏之间的事,只怕魏卓年会有危险。
而魏卓年这边,魏妈妈自卓月亡故之后,身体一落千丈,不能再受打击,他更不可能去冒这个险。
两厢夹击之下,他们两人的故事,相当艰难。
顾琼琳想着都替他们头疼,但这头疼到了下周,就轮到了自己身上。
魏卓年后来终于同意去见那姑娘一面,可到了相亲那天,霍行川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事,拉着顾琼琳一起去了现场。
第77章 女王·怀疑
帝华酒店的半露天花园咖啡厅里,暖房的蔷薇正在盛放,成了这城市寒冷春天中难得的春意盎然。
傍晚时分,花园的卡座还很空,只有几对客人正慵懒地坐着闲谈。
服务生站在花园的入口处,虽然挺直着腰背着,眼睛却半眯着,像在偷偷打瞌睡,但很快,服务生的眼睛猛地亮。
花园入口处进来两个人,让人眼前一亮。
男的英挺阳刚,女的美艳迷人。
然而重点不在于他们的模样,而在他们的身份。
顾女王的突然出现,让服务生看呆了眼。
“霍姐姐,你可以稍微温柔一点么?”顾琼琳朝着呆滞的服务生一笑,才无奈地开口。
自从踏进这里,远远地看到外侧卡座相谈甚欢的两个人,霍行川按在她腰上的那只爪子就猛地发功用力,差点没把她的腰勒断。
“顾琼琳,你也想死吗?”霍行川听了那称呼,压低的声音里透里浓烈的警告之意,眼睛仍旧死死盯着前面。
魏卓年已和相亲的妹子坐到一张沙发上,微笑的脸庞格外温柔,也不知说了什么,逗得那女孩低头捂唇轻笑,两人之间气氛十分和谐。
“你要干什么?”顾琼琳发现霍行川加快脚步朝魏卓年走去,忙拉住他。
“老板视察工作!”霍行川冷冷甩下一句话,松开按在她腰上的手,大踏步走了过去。
严格来说,他才是皇爵的幕后大老板,所以自称一句“老板”也没错。
顾琼琳想了想,转身在服务生的餐单勾下了一大堆的甜点后才跟了过去。
希望这些甜食能安慰霍行川…
霍行川腿长速度快,三两下就已经走到魏卓年桌前。
“我是霍行川,魏卓年的老板。”他报了自己身份姓名便强势坐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本来相谈甚欢的场面因此他霸道而凝重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
好在顾琼琳很快赶到。
“你…你是顾女王?”那女孩一见她便小声惊呼。
“你好,我是顾琼琳。遇到卓年真是巧,你们不介意我们坐下吧?”
霍行川不会浪费口水打圆场,所以顾琼琳只能厚着脸皮开口。
“不介意。”对面的女孩摇摇头,很高兴地说道,“你比电视上看起来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