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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俊松了口气，立刻发动引擎。
韩佳佳心里那股气越来越大，她蓦地从霍曜霆手里拿走电脑，往旁边一放：“霍曜霆，你对我就是这种态度吗？我是你太太，我是你妻耶，我刚从派出所出来，你这样不闻不问？”
霍曜霆沉着一张脸，身上冷的仿佛能出冰渣来，韩佳佳也不是不会看眼色的人，打从她一上车就发现了霍曜霆的脸色不对，可是再重要的事情，能重要过妻和孩吗？
“韩佳佳，是你自己找麻烦上门，也是你自己报警进了派出所，现在却倒打一耙？”霍曜霆的声音沉静到韩佳佳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他太冷静了，冷静到反而让她觉得不同寻常。
她咬着嘴唇，满脸委屈地道：“我为什么会去找伊露你心里不清楚吗？我为什么会进派出所你心里难道也不清楚吗？曜霆，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我太爱你？”
“爱？”霍曜霆冷笑了一声，“韩佳佳，你这样的爱，恕我承受不起，你根本就没有相信我，才会打着爱的名义到处惹是生非，但凡你对我有一点点的信任，今天你和伊露也不会闹得如此人尽皆知。”
韩佳佳的脸一下刷白，霍曜霆一贯都是懒得开口同她讲这些的，他对跟她有关的任何事情都淡漠到置身事外，哪怕是刚结婚那个时候，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正常到连普通朋友都谈不上。
“你现在…是在责怪我吗？”
霍曜霆揉了揉眉心，不想再跟韩佳佳争论这个问题，事到如今，再多已经无意。
“佳佳，其实你大可以不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累，你怀着孕，不适合太操劳。”
“如果你没有这些事情，我需要操劳这些吗？”韩佳佳反问。
霍曜霆漠然，偏偏这个时候的路况并不好，堵车堵到寸步难行，车里的气压降到了极点，连呼吸都带着几寸冷意。
“你昨晚是不是在伊露那里过夜的？”沉默了良久，韩佳佳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霍曜霆霍地看向她：“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去找伊露的麻烦？”
“是不是？”她又重复了一遍，盯着霍曜霆的眼睛，不让霍曜霆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霍曜霆收回视线，对前头开车的韩俊：“靠边停车。”
韩俊心里一个咯噔，立刻找机会靠边停车。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韩佳佳，韩佳佳的眼里闪着泪花，咬着牙倔强地道：“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块儿？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怎么承诺我妈的？你过，你会对我好，你的任何行踪都会向我报备，不会让我有一丝一毫的不安全感，现在呢？！霍曜霆，你的承诺就这么不值钱吗？”
霍曜霆拿回笔记本电脑，利索地关机，对韩佳佳道：“我霍曜霆的话从来信不得，韩佳佳，你在生意场上也算经验丰富，这么重要的一条的规则怎么会忘了呢？千万不要相信任何对手给你的所谓承诺，那只不过是为了把你手里的钱骗到手的手段而已。”
韩佳佳怔住，没想到霍曜霆会得这么直白，他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同她话，就好像…就好像随时随地要跟她决裂一般，她忽然有些慌了。
“曜霆，可我们不是对手啊。”
“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把我当成了对手，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你我的格局，今时今日，你我们不是对手，你自己信吗？如果你果真没有把我当成对手，就不会有今天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
话音刚落，韩俊刚巧把车停靠到了边上，霍曜霆迅速地开门下车，吩咐韩俊：“把韩姐送回家。”
那神情，像是压根都不想再跟韩佳佳多一句话。
车忽然启动，韩佳佳的内心却像是死了一般，她不明白，她那么那么爱霍曜霆，为什么永远都无法真正走进霍曜霆的内心？就连从前那些短暂的幸福都掺着虚情假意，究竟孰真孰假？她都已经快无从分辨了。
霍曜霆立在那路边，刚要打电话叫人来接，忽地，一辆车停在了自己面前，车窗落下，韩秀笑着向他打招呼：“曜霆，这么巧？”
霍曜霆挑了挑眉，巧吗？
“正巧我也有事找你，不如上我的车？”
霍曜霆不动声色，然而司机已经下车，替他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霍先生，请。”看这架势，根本容不得他不。
他欣然上车落座，车依然堵在了车流中，倒是个方便谈事情的好时机。
“刚把佳佳送走？”韩秀笑眯眯地问霍曜霆，分明对一切事情都了若指掌，却还要当做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
“她情绪有些激动，若我再跟她在一起，只怕会影响她肚里的孩。”
韩秀点了点头，表示谅解：“佳佳是我的女儿，她是什么个性，我最是知道，其实当初她死活要嫁给你的时候我是不同意的，你这个人虽然优秀，但太过阴郁，根本不是个合适的丈夫人选，但她任性，她鬼迷心窍了似的要嫁给你，后来我想开了，如果真是孽缘，我挡也挡不住，就随她去了。”
霍曜霆目光慵懒地落在车窗外，对韩秀的话置若罔闻。
“韩总，您刻意在这里等我，恐怕不只是为了和我讲您女儿的事吧？”
清冷的声音充斥在车里，韩秀的目光微微一暗，道：“我知道你对这桩婚事一直都不满意。”
没想到霍曜霆却忽然笑了一声，摇头道：“韩总，这您怕真的是误会了，我对这桩婚事没有什么满不满意的，对我来，娶谁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恰巧，那个时候，您女儿更适合我而已，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唯利是图，有利可图的事情我巴不得，所以您不必对我这些寒暄的话，大家都是一家人。”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当年才会彼此利用。他们这个圈里的人，到底，哪有什么真情实意，虚情假意倒是不少。
“既然你看得这么明白，那我也就不兜圈了，曜霆，霍氏现在全力开发的单身公寓项目，你认为有多少可赚？”
原来只为了谈生意。
“韩总，霍氏这几年的势头你也看到了，在地产界几乎屡战屡胜，我们的策划团队和市场团队都是业内顶级的，每一个项目都是经过他们日以继夜的层层分析风险控制才得出是否具有可行性，我对我们的专业能力一贯自信，所以在这一方面，我从不担心。”
霍曜霆的确有这个资本自信，光是去年一年，霍氏的业绩就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增长速度盘踞业界顶端，光是地产业的业绩就已经提前完成了整年的业绩指标，更遑论其他行业的了。
“那你认为，若我们佳乐参与进来，如何？”
终于到了重点。
霍曜霆嘴角微一勾，笑意若隐若现，他侧脸的线条却紧绷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令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佳乐作为投资商参与到这个项目，我认为对于霍氏来是一件好事。”
“但我要求作为第二大投资方，参与进来这个项目。”
韩秀看着霍曜霆，她的野心昭然若揭。
既然要投资，自然不能藏着掖着舍不得投进去，众所周知，这几年霍氏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其中和霍曜霆对市场的敏锐察觉力不无关系。而这个项目，从策划伊始就得到了各界的关注。
没有理由不成功。
正文 第158章 门口的幻觉
“霍先生，韩姐对你的监视越来越有恃无恐了，我们是不是…”
霍曜霆摆了摆手：“无妨，随她去。”
韩俊仍旧立在那里没动，霍曜霆抬了抬眸，问道：“还有什么事？”
“霍先生，我有一件事情始终不明白。”韩俊沉默了良久，动了动嘴唇，问道。
霍曜霆垂下眸，手上的文件不停，笔刷刷刷地在文件上写着什么，空气里安静地仿若有风吹过，韩俊望着霍曜霆，像是不等到答案就不会离开一般。
霍曜霆慢条斯理地收起钢笔，整理好文件，才又看向了韩俊：“为什么直到今天才问？”
“我不认为霍先生现在还需要对韩家有所顾忌，霍先生从来没有对人如此容忍过。”这四年，韩俊看着霍曜霆对韩秀和韩佳佳的容忍，是过去很多年都未曾见过的，他不明白的是，霍曜霆分明不需要这样，却对韩家母女百般迁就。
“韩俊，想要成功必须首先沉住气。”霍曜霆只淡淡地道。
“霍先生…”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的原则你一贯清楚。”霍曜霆已然起身，一副不愿意再多的样。
走到一半时，忽而对韩俊吩咐道：“让法务部拟一份合同给韩秀送过去。”
霍曜霆虽然只了这么一句话，但韩俊却听得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不多时，电梯往下，霍曜霆便没了踪影。
婉芝在上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都疏离了一遍，脑袋乱哄哄的，有些不知道自己此时在这里究竟为何。
房间里静悄悄的，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她一个机灵，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视线望向门口，眉眼紧紧皱在了一起，门铃一直不厌其烦地响着，她不由自主地起身走到了门边，通过猫眼往外看去。
然而，猫眼外，什么人都没有，而门铃却仍旧响着。
她心里不由一凛，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人，故意躲起来不让里面的人看到，这么故弄玄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走回房间，轻声轻脚地关上了门，随门铃响着，拿出手机给白薇发了个微信。
白薇一贯都不会让旁人过多的进入自己的生活，所以她很少会将自己的家庭住址报给外人知道，所以不可能有人大白天明知道她不在家的情况下还找上门来。
她心里警铃大作，不知为什么，紧张地手心微微冒汗。
不知何时，门铃停了，房内又重新恢复了安静，手机仍旧没有任何动静，白薇兴许在忙，没有看到她的微信。
婉芝一口气提在喉咙处，手机突地震了震，她低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我知道你在里面，请你开门，求求你…”
她僵直着身体，手里的手机此时此刻就像是个烫手山芋，若不是强自镇定，恨不得把手机从窗口扔出去。
过了一会儿，短信又来了。
“如果你不开门，我就一直守在门口，直到你出来为止。”
五分钟后，第三个短信。
“开门吧，逃避是没有用的，你迟早都要出来的…”
婉芝蓦地扔掉手机，呼吸局促起来，猛地抱住自己的头躲到了角落，窗外的阳光折射进来，照在身上，她突然之间觉得很冷很冷，死死地把头埋在膝盖里。胸口闷得像是有东西不断地在砸着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自从回到西城，重新和霍曜霆扯上关系，好像她的整个人生都变了一般。
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一整张脸，她浑身哆嗦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手机被她仍在门口，她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躲在角落里不肯迈出一步。
白薇冲冲撞撞着冲进房间，看到婉芝这个样心里猛然一吓，过去抱住婉芝不断安抚道：“我来了我来了，抱歉刚才一直在忙没有看到你的微信，怎么了这是？”
等她看到婉芝的微信时已经将近一个时之后了，她立刻回了微信，可是等不到婉芝的回应，打电话又无人接听，她一下就慌了，慌忙放下手里的工作往家里冲，连闯好几个红灯，才在最快的时间里返回了家。
婉芝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抱住白薇，把脸埋在白薇的肩膀上：“阿薇，家门口有人，有人…”
有人？可是白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啊。
“婉芝，你冷静一下，我回来了，现在没事了，你把话讲讲清楚。”
婉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半晌才慢慢地镇定了下来。
“有个人一直在按门铃，可我从猫眼里往外看的时候发现外面并没有人，我不敢开门，就躲在房间里给你发微信，然后有人给我发了短信，好几条，让我开门，我…”婉芝指了指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手机，声音渐渐地低了下来。
白薇立刻反应过来，捡起婉芝的手机，可翻遍所有的短信，都没有发现婉芝口中的所谓短信。
“没有短信啊…”
“有，就在手机里啊。”婉芝从白薇手里抢过手机，打开信箱，忽然愣住了。
“怎么会？明明有的啊，怎么回事？”婉芝不敢置信地上上下下滑动着手机，可无论她怎么找，那些短信都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不翼而飞，没有痕迹。
白薇看着婉芝越来越慌乱的样，不知怎么，心里也跟着慌了起来，她立刻抱住婉芝，耐心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没事，婉芝，你最近可能是太累了，放松一些，放松。”
婉芝的身体却紧绷着，怎么都放松不了，怎么会没有呢？她明明都看见了啊，那三个短信，让她开门！
白薇总算是安抚好了婉芝，等婉芝哭闹着入睡之后，才筋疲力尽地打电话给霍曜霆。
彼时霍曜霆正和傅齐声商谈事情，在电话里听了白薇简单地阐述了过程之后，看了傅齐声一眼，立刻拉着傅齐声上了车。
傅齐声犹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又是陆婉芝出事了？”
“恐怕事情不那么简单。”霍曜霆边开车边，不由地加速。
霍曜霆做事一贯都不会拉着别人，可今晚，居然出奇地拉着傅齐声一同前往白薇家，傅齐声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
见霍曜霆沉着一张脸，傅齐声最终欲言又止。
婉芝睡下了，白薇示意他们轻一些。
霍曜霆进房看了婉芝一会儿，出来手里多了一只手机，他从上往下翻，压根没有发现白薇口中所的短信。
“不用看了，刚才我已经来来回回快把手机翻烂了，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短信，我回来的时候家门口也没有人，这个校区的大楼楼下是需要用密码才能进来的，上了电梯也需要用业主卡才能上到相应的楼层，陌生人根本不可能轻易上来。”白薇扶额道。
“查了区监控了吗？”霍曜霆问。
白薇的脸色不太好，拿出自己的手机扔给霍曜霆，：“视频我都截下来了，今天白天，从我出门到回来，根本没有人来过我家。”
霍曜霆看了眼视频，眉心渐渐收拢。
傅齐声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大致了解了情况，总结道：“你们认为，陆婉芝出现了幻听？”
“这是什么症状？”霍曜霆直截了当地问，这也是他为什么把傅齐声抓来这里的原因。
傅齐声看了眼白薇，白薇也正紧张地盯着他看，其实她和霍曜霆心里都已经了然，偏偏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
“这样的情况往往会出现在精神焦虑的时候，我建议安排她去一趟医院做详细的检查，单凭眼观，我无法做出精确的判断。”傅齐声双手抱胸，靠在茶几上耸了耸肩。
“或许只是一时紧张所致？”白薇紧张地看着他，着连自己都不能信服的话。
“因为紧张而导致出现幻听幻觉？人的中枢神经往往能够控制大脑，陆婉芝今天的这些表现，以我的经验，应当不是第一次，我不认为这是偶然事件。”傅齐声毫不客气地下了结论，扭头看向了霍曜霆。
霍曜霆倒是十分淡定，手里捏着婉芝的手机，镇定自若，仿佛对傅齐声的话无关痛痒一般。
良久，霍曜霆才抬眸看向傅齐声：“你定个时间。”
“你认为陆婉芝会配合？”傅齐声对此可并不乐观，陆婉芝的性格一贯倔强，绝不可能轻易就屈从霍曜霆。
“事到如今，她没有任何不配合的理由。”霍曜霆万事都一副笃定的模样，可在陆婉芝的事情上，他越是这样，反而越让傅齐声觉得他没有把握。
傅齐声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你打算让她一直待在白薇这里？”
“婉芝如果离开我的视线我不放心，任何人带着她我都不放心。”白薇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霍曜霆，赤裸裸地宣示着对霍曜霆的不信任。
后者却面无表情。
傅齐声掏出一个药瓶放到白薇面前：“这是微计量镇定剂，对人体的副作用极，如果她醒过来后出现任何情绪失控的行为，记得给她服用。”
正文 第159章 你是我的什么人
那瓶药丸扎心地刺进白薇心里去，她目光盯着瓶身，表情微妙起来。
“你也不想她在激动之于弄伤自己吧？何况她现在左手根本不能动，很容易就会误伤自己，情绪激动本身对身体机能的伤害也非常大。”傅齐声看出白薇的想法，没有感情地解释道。
“万一…”
“没有万一。”傅齐声直截了当地截住她的话，看向霍曜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呢？”
“我等婉芝醒来，等我安排好再跟你联系。”
傅齐声点了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白薇也跟了出来。
“我有话跟你。”她轻声着，一把将傅齐声拉到了电梯口。
“我知道你想什么，以目前你所描述的状况来看，陆婉芝的确出了些状况，具体的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电梯一路直下，白薇的心砰砰直跳，不知是因为婉芝还是因为此刻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你认为是什么症状？”
她紧张地等着他的回应，然而电梯到了一楼，他仍旧没有开口，却蹙着眉盯着白薇：“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除了医生和病人，旁的人什么都做不了，有时候，就连医生都无能为力。”
“傅齐声，请你回答我的问题。”白薇突然有些急了，语气也不由地变得强硬起来。
没想到傅齐声反倒轻轻一笑：“白薇，你的性太急了，得改改，陆婉芝的病情我现在尚且无法下结论，我过，得等到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看样他是不打算了。
白薇的眼神暗了暗，饶是如此，傅齐声仍是看到了她眼底满满的担忧，她与陆婉芝之间的关系如何亲密已经不必再阐述，傅齐声伸手抚过她的发顶，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白薇居然没有拒绝他。
他的手顺着她的发往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放心吧，她的问题不大，不必太紧张。”
完，他转身进了夜幕之中。
白薇怔怔地望着他，这四年，他再也没有提过当年的事情，可为人处世却变得更加高深莫测，他与霍曜霆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处事风格，所以才更让白薇觉得看不懂。
白薇叹了口气，刚要转身，忽地脚下一停，蓦然回头，眯眼看向不远处的隐秘角落。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忽然一个声响，脚步声响起的同时，她大步往前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那个人死死地抱着一台相机，一看就是一个没有什么经验的报记者。
“拿出来。”白薇朝他伸出手，不冷不热地道。
“什么？”那个人到现在还在装傻。
“你是希望我报警让你拘留二十四时，还是现在自己乖乖交出来？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旦你进了派出所，出来，一定丢了饭碗。”白薇很少以权压人，但不代表她不会。
那个人一听，脸色果然一变。
趁他不备，白薇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相机，那个人见状就要扑上来再抢回去，被白薇一手挡开，她的时候父亲怕她被人绑架，逼着她学过不少防身术，这样普通的儿科对她来根本不在话下。
“白姐，我也不想这样的，也是被生活所迫没有办法，你能不能…能不能把相机还给我？”
“生活所迫？做什么不好，非得做偷拍别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今天我只是警告，下次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还在我家附近阴魂不散，我保证不会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那个人只能悻悻离开。
这一夜婉芝睡得出奇安稳，居然一夜无眠，醒来的时候，耳边静悄悄的，房间内只有自己。她睁开眼又闭上，下一刻，隐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蓦地一阵心惊。
霍曜霆？是霍曜霆的声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婉芝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她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到了房门口，原本打算开门，可一听到霍曜霆的声音，整个人便愣住了。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先找个地方安顿他，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把他的消息透露给陆婉芝。”
乍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婉芝浑身一震。
霍曜霆在跟谁打电话？为什么会关系到她？
“另外，多派些人保障他的安全。”霍曜霆话简单利落，婉芝只听到了两句，除了知道他口中的这个人或许跟自己有关之外，就再也猜不到是什么意思了。
眼前的门忽然开了，她愣在那里，与霍曜霆四目相对，完全没有偷听的愧疚感，盯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天觉得好些了吗？”霍曜霆收起电话，轻声问道。
“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婉芝直白地问他，没有一丝一毫要掩盖的意思。
霍曜霆眉眼清冷，只：“你父亲陆江河一周前回到西城了，我想你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跟他见面。”
婉芝愣了愣，居然是父亲？期初的一年，她还断断续续地跟陆江河有过联系，但后来三年，他们就像陌生人似的失去了联系，连他过得好不好她都一概不知，而他，大抵也早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