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投在上面后,这才发觉这并不是一幅画卷,也不是书法,这是一幅黄色绸缎,两边都有一个小棍子模样的轴,边上是精美的提花饰案,绸缎上是毛笔小楷书。
周宣没有去观注绸缎上的字是什么,对于古文的研究不多,这不是他的长处,只是看到这个东西时,心里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圣旨”两个字就冒出来了!
在看古装电视中,经常看到太监拿着这玩意喊“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话,周宣又拿起卷轴一边,背面显现的五色卷云的图案。
笑了笑,周宣问刘清源:“刘老,这是圣旨吧?”
刘清源也呵呵笑道:“圣旨是圣旨,我瞧了内容,应该是唐明皇隆基给平卢军节度使的圣旨,平卢将军,就是安禄山了,这道圣旨的卷轴做工,绸缎的质地和年份的旧显,都比较似真迹,不过我对古玩的字画不是很熟,所以也不敢肯定,小周老弟,你瞧瞧如何?”
周宣一直没有运用冰气来测,原因就是想多多让自己锻炼一下,多让自己用经验而不是冰气来主导自己,虽然经验还远为不够,但现在的他比以前那个菜鸟还是强得很多很多了。
刘清源又说道:“这个圣旨是刘易斯从一个地下拍卖场中以一百六十五万美金拍回来的,因为他对中国的文物字画也不太懂,所以拿到我这儿来辨认一下!”
原来是刘易斯的东西,周宣顿时有了厌恶的感觉,爱屋会及乌,原来讨厌一个人也会及乌了!
其实刘易斯这个东西是经过一些专家鉴定过的,都肯定是真迹,能在拍卖场上场的东西,那都是经过很多专家的火眼金睛的扫描过眼的。
刘清源对古玩玉石瓷器是有很深的造诣,但对文物字画就差了些,但也只是稍差,经验还是不少,比起一般的玩家藏家那还是高得多,刚刚也对这道圣旨作过了鉴定,对绸缎的年份和圣旨的格式内容都仔细的对比,基本上确定是真品。
周宣还没说什么,刘易斯就自己走过来了,他听到刘清源很是认真的请教周宣来鉴定,心里就有些愠了,像周宣这么年轻的又有多少底子?
嘿嘿笑了笑,刘易斯就问道:“周先生,看来你对古玩字画是有研究的了,请问你是哪个学校,什么专业啊?”
刘易斯问这个话,自然是有意要出一下周宣的糗,在学历一方面,他自认一般的年轻人肯定要比他逊色的。
刘易斯也确实看得准。
周宣淡淡道:“我没学历,只是高中毕业而已,对古玩字画也就是爱好,瞎看看而已!”
刘易斯一听周宣自暴其丑,心里顿时大爽,呵呵笑道:“呵呵,如果你不懂,我可以来给你介绍一下我这宝贝圣旨的好处!”
周宣冰气一出,探测了一下圣旨,心里有了数,随即淡淡道:“刘易斯先生,不好意思,我想你是上当了,我虽然没什么文化,对古玩字画也没有多少研究,但我们中国的文化,就算我只念到小学,那都要比你好,不客气的说,你的这个宝贝圣旨一钱不值,你的一百六十五打了水漂了,用我们中国的话说,那就是‘打眼’了,因为它就是个假货!”
第191章 杭州纺织厂
刘易斯嘿嘿一声冷笑!
高傲冷艳的傅盈瞧中的就是这么个货色?只会赌气,只会瞎扯,还是个高中生?
“我虽然不是中国人,但中国的文化知识我还是自认学到了不少!”刘易斯倒是克制得住冲动,冷冷的说道,“你连高中的课程怕是都没弄明白吧,大言不惭这句话不知道你懂不懂,还有,你们的古话不是有说‘话不可以乱说’吗?听说是小学生都懂的,不会连你一个高中生都不懂吧?”
看到刘易斯攻击周宣,傅盈当然不高兴了,哼了哼说道:“刘易斯,你少在那扮戏,周宣是我未婚夫,就算他是个小学生,那又怎么样?只要我喜欢就好,他懂多少关你什么事!”
傅盈的话很打击人,言下之意自然是你博士生又怎么样,我一样瞧不出起你!
刘易斯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呼呼的喘了几口粗气,本来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轻易不容易暴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但傅盈说周宣是她未婚夫,一个女孩子当着外人的面公开说出这话来,那就等于是事实了,他今年刚好三十岁,在傅盈十二岁时便恋上了她,那时他十九岁,十来年的爱恋忽然就没了,以他这种极度自恋的性格,那又如何接受得了?
周宣淡淡道:“盈盈,你坐好,别跟着瞎胡闹,我可不是胡说,说他上当了,那自然有我的道理!”
傅盈当即闭了嘴,周宣这样说已经表明他是有把握的,并不是跟刘易斯赌气,看着刘易斯暴怒又嚣张的样子,傅盈就很希望周宣狠狠的打击他一下,本来自己并不想怎么对付他,但刘易斯对周宣的轻视让她心里很不好过!
刘清源当然就没有想到那么多了,对傅盈周宣这些小儿女搞头一点也不感冒,只是听周宣说这圣旨是假的,心里一跳,赶紧凑拢了过来。
以他的经验和底子,他觉得这东西还是真的,而且刘易斯是拍回来的,像这种东西那是有专家级的人鉴定的,还得经过很多次的技术鉴定,一般是避不过这些专家法眼的。
周宣向刘清源说道:“刘老,您有小刀没有?”
刘清源愣了愣,随即道:“有!”说着从架子边上的盒子里拿了一把细小的裁纸有刃尖刀来。
刘易斯见周宣拿了刀,这刀虽然细小,但弄伤人可是不成问题的,难道周宣要对他动粗了?不过他块头比周宣可大得多,打是不怕,但自己赤手空拳的,还是退开了两步。
却见周宣伸手又拿起那圣旨的右边轴,右手的尖刀凑了上去,不由得惊叫道:“你干什么?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傅盈当即又站起身,冷冷道:“刘易斯,不就是一百六十五万吗,放心,赔得起,走不了人!”
刘易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盯着周宣的动作。
周宣并没有直接在圣旨上动刀,而是把圣旨右边轴的卷都展开来,先是对刘清源道:“刘老,问题就出在这里,其实这个圣旨卷轴的绸缎不够长,只是刚刚好到轴心这儿,包轴的这个绸缎就是新品了,两头包住轴然后把圣旨的绸缎夹在中间再用针线缝上的,这个绸缎的颜色一样,但新了些,虽然用做旧的办法弄过,但老手仔细瞧还是能分辨得出来一丁点的不同!”
刘清源和刘易斯都是一怔,也顾不得赌气了,刘易斯可是花了一百六十五万的,不是小数目,赶紧上前仔细瞧了瞧,但没瞧出什么不同点来。
刘清源也是,仔细瞧了一阵,依然觉得是一般样儿的。
周宣是用异能感知的,当然要比他们的肉眼来得准确得多,当下便将小长形状的尖刀凑到轴绸缎缝隙处,用尖刀将线头轻轻挑出来,然后再用手轻拉,将线完整的抽了出来,包轴的绸缎就散开来。
周宣把包轴的绸缎拿到手上,把绸缎弄平,露出内里,刘清源便清楚的瞧见绸子里面下端五分处印有五个字:“杭州纺织厂”!
刘清源一下子就愣了,这五个字就明白的表示了这个圣旨就是假的!
刘清源也知道,通常那些手段极高明的工匠,在做假的时候是会留下一点点记号的,来表达他们心中的那种身处高处的寂寞,但往往这些唯一的瑕疵又不是普通人能看得出来的,于是便有了高手寂寞,孤独求败的那种心态。
像这道圣旨,除了右边轴那一点绸缎,其他的部位,绸缎也是选了保存了数百年的绸缎,笔墨都是做旧,边轴包浆,这些可都是花了大功夫的,的确,不花大功夫又如何能骗得了大钱?
而一般人对一件古玩物的检测首先便是通过外形的检查,然后又会通过仪器的检测,像这道圣旨,如果通过仪器的检测的话,得到的年份确认结果无疑就会表明,这物件就是真东西!
刘易斯也是呆了半晌没说话,为了傅盈他可是专门修习了汉语课程,那五个字当然认得,也懂得是什么意思,的确如周宣所说,他上当了,花了一百六十五万买了个假东西!
一直是很瞧不起周宣的心态,但周宣的眼力和做法无疑又让他不得不低头,因为刘清源都没能瞧出来这东西是假的,在拍回来的时候,这东西是经过无数专家鉴定过的,那些专家当然不会存心的,拍卖的东西出了假货,那只会损他们声誉,对他们可是得不偿失,因为每一次的拍卖物件都要由他们来确认鉴定,而拍卖出去后他们也会相应的得到一大笔报酬。
如果发现了假货,那他们的信誉和眼力都会受到损坏,直接影响便是他们的经济收入,所以他们绝不会把假货当真货,当然,这个结果就说明,他们也被骗到了!
而周宣能瞧得出来,这让刘易斯和刘清源都是无比的吃惊,而周宣的做法也很稳妥,他只是把右轴的线头挑了出来,事后刘易斯还可以继续用这线头把包轴缝起来,做回原样,只是这样就知道了这东西是假的,以后的心态就不同了!
而刘易斯更难忍受的是,如果周宣如他所说的只是一个高中生,那么他这个低他一大截的高中生却是真正从表面到里头,从肉体上到精神上都狠狠的打击了他一把!
指出了这个破绽,周宣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的站到了一边,一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表情。
刘易斯面色铁青,再也没有开始的冷静,咬着牙捧起了圣旨放进他带来的箱子中,然后又把包轴和那条线都捡进去,对刘清源作了个告辞的手势便离开了。
刘清源倒是有些叹息,刘易斯走后,又呆了一阵这才想起来,赶紧笑呵呵的拉着周宣坐下,说道:“小周老弟,几月不见,似乎更精进了一些啊,呵呵,我老头子是真自叹不如了!”
傅盈知道周宣的秘密后,更是对周宣信心百倍,想必没有任何事能难倒爱郎了,对刘清源的叹服表情,更是比什么都高兴。
她这个刘师伯从来就是个很古怪的人,不喜欢的人根本就不理,而他喜欢的人就会比亲儿子还亲热,但要能讨到他的喜欢,可还真不容易了,便是她自己,刘清源也远没有对像周宣那般好。
刘清源先烧了壶水泡了茶,茶具都是配套的紫砂,茶叶也是从柜子里取出来的珍藏品。
周宣如今可是有耐心多了,慢慢的跟刘清源品茶聊天,其实周宣很多知识经验都只是以冰气而来,经验过程都是似是而非,但结果却是正确的。
刘清源听得心痒难搔,本是模模糊糊的时候,却又给他一针见血的指出要点,便如同一个邪派高手一般,所习的武功都是匪夷所思,但最后却同样达到了巅峰!
傅盈对茶不懂,但因为周宣,倒也耐了性儿跟着喝了几小杯,茶香回味无穷,又听着周宣跟刘清源瞎侃一般,吹了个天南地北的。
随后刘清源又拉了周宣到内间瞧他的珍藏品,周宣无一例外的指出了真品的珍贵之处,赝品的假处,还鉴定出了几件刘清源都一直以为是真品的物件。
刘清源更是陶醉不已,直是抛了年龄身份,把自己当成了周宣的学生徒弟一般,真想把周宣的经验和底子一下子掏个空。
不过周宣真正的底子都来自于他那冰气异能,刘清源又如何掏得走,辨认鉴定刘清源的古玩件时,都是以冰气为主,书本知识和这些时候的经验来辅,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假东西就是假东西,假的有假处,始终冒不得真货。
傅盈又好气又好笑的瞧着这一老一少忘乎所以,本来是拉着周宣来这个债的,但周宣也太投入了,竟然都忘了自己这个女友跟着,女孩子是要爱护和呵护的,忍不住就咳嗽了几声。
周宣听到傅盈的咳嗽,怔了怔,这才发觉傅盈还跟在一起,在刘清源这儿怕是呆了四五个小时以上了吧,赶紧说道:“刘师伯,时间晚了,我们得回去了!”
刘清源一摆手,顺口道:“别走,我不是刘师伯,我是你徒弟,你是我周师傅!”
听到刘清源为老不尊,傅盈恼道:“刘师伯!”
刘清源一怔,这才明白自己顺口而出的话大有毛病,当即讪讪的道:“盈盈,再让这小子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傅盈也正正经经的道:“好,刘师伯,一会儿不长吧,就五分钟吧,我现在定好时间,现在是六点十分,六点十五分就走!”
刘清源顿时呆了,又抓不着傅盈的短处,这话确实是自己这样说的,但本意不是这样,不过又奈何她不得,只得拿眼瞧着周宣。
周宣忘形归忘形,但绝不会忘了傅盈,笑笑道:“刘师伯,有空了再来陪你,今天也晚了,您休息吧!”
傅盈立时笑吟吟的站起身,笑面如花。
刘清源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嘀咕着:“都是些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的家伙!”
傅盈正要说,周宣赶紧拖着她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对刘清源道:“刘师伯,我们先走了,下回有空就过来陪您!”
在柜台处,二师兄笑呵呵的道:“小师妹,你这位朋友来了,二师兄说什么也得招呼一顿吧,到雅座到雅座!”
“不啦,下回来再狠狠的宰二师兄!”听到二师兄对周宣客气了,傅盈口气也和善得多了。
在出租车上时,傅盈就叮嘱了周宣:“回去吃过饭就说头痛,不要跟祖祖下棋,祖祖年纪大了,体力又不好,一下棋就忘时,又弄到三更半夜的把祖祖累坏了怎么办?”
说的也是,周宣虽然帮傅玉海的身体老化机能激发改造了一番,但毕竟老人家一百高龄了,不管怎么激发,那都不可能跟年轻人相比,就算与现在相比,年轻了二十年,那依然还是八十岁的身体,又如何能像年轻人那般做事?
周宣摸着脑袋笑笑说:“一跟祖祖下棋就忘记事了,你说了,那今天就不跟他下棋了,就说头痛!”
回到傅宅,开门的不是玉嫂,是鲁亮,在监视器中见到是周宣和傅盈回来了,赶紧出来开门。
恭恭敬敬的说道:“大小姐,周先生!”
周宣笑笑拍拍他的肩头,“鲁哥,我可比你小得多,叫我小周或者周宣就好,别叫周先生,听起来别扭!”
鲁亮呵呵直笑着,周宣的性格很讨人喜欢,练武的人就喜欢性格直爽的。
在客厅里,傅天来,傅玉海,傅珏,杨洁,李俊杰都在,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有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另外还有个四十多五十岁样子的男子,不过是坐在轮椅上,显然腿脚不方便。
傅盈看见这两个人随即喜道:“二姑,二姑父!”
随即拉过周宣说道:“周宣,这是我二姑姑和二姑父,是俊杰表哥的爸妈…不过,二姑父,你的脚怎么了?”
傅盈的二姑叫傅筝,二姑父叫李陶,李俊杰的电话打回去后,昨天晚上便搭乘了客机,今天下午六点钟刚到。
傅筝拉着傅盈的手,上上下下的瞧了一遍,说道:“盈盈,怎么好像瘦了些?”
第192章 眼里进了沙子
傅筝觉得傅盈瘦了,这肯定是真的,最近一段时间傅盈为情所困,可累得不轻。
“哎,盈盈…”傅筝叹了一声,又道,“你二姑父当真是祸从天降,前一个月出了车祸,一双腿粉碎性骨折,据医院里检查治疗,右脚小腿骨伤得尤其厉害,把扎到肌肉里面的骨刺取出来后,骨节短了一寸,医师介绍的治疗方法一是在骨节上加钢钉,要就是动手术,但腿骨短一寸,走路就会有影响,医生是这么说,其实就是说你二姑父跛了,这次来纽约顺便到这边来复诊一下,看看有没有医治的方法!”
李俊杰是在李陶身后扶着轮椅的,跟傅筝母子两都是愁容满面的,傅天来和傅珏父子也是在考虑到哪家医院去治疗。
李陶自己倒是无所谓,笑呵呵的道:“你们愁什么呢?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瘸就瘸吧,我可不想还要在腿里钉钢钉什么的,反正儿子也大了,一家人多在一起聚一聚不更好吗?”
傅天来皱着眉头愠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来安排吧,纽约几家最好的医院我都熟,现在的医疗技术这么好,就算装个钢钉,这个手术也是很简单,没什么好担心的!”
“是啊,二姑父,自己的身体怎么能不关心呢,就听爷爷的!”傅盈对这个二姑感情特别好,所以自然也就关心二姑父了。
“盈盈,盈盈!”
傅盈听到周宣在轻轻叫着她,又伸手拉着她的衣襟,回身瞧着他问道:“什么啊?”
周宣低了声悄悄说:“盈盈,我…我能治好你二姑父的脚!”
傅盈怔了怔,随即才想起周宣的冰气能力来,不由得又是一喜,是啊,怎么就忘了周宣呢,当初在天坑洞底中,自己手腕被伊藤的劲弩刺穿了,但周宣就在不知不觉中把她的伤治好了,就是在睡梦中给周宣治好的,自己甚至是没有一丝半分的感觉。
周宣在傅盈的二姑傅筝说了李陶的事后,便暗暗运起冰气探测了一下李陶的腿,左腿稍好一些,时间够了就能恢复,但右腿就严重多了,骨头都短了一截,而且还有几颗碎骨渣,一次手术并没有做完整,如果自己用冰气的话倒是可以给他激发生长,把骨头恢复完整,而且也能把碎骨渣转化再吞噬掉,这不是难事,算得上相当简单,从有冰气过后,最难的一件事便是给老爷子治疗癌症,那个难度到现在都还是算得上难度最大的。
傅盈正要直接说出来,忽然又想起周宣的这个秘密可不能随便透露,就算是自己最亲的人那也不能说,说出去可能就会给周宣带来极大的麻烦,得想个好法子,既能给二姑父治好病,又不泄露秘密。
傅天来也正在考虑着要将李陶送到哪家医院治疗,就见傅盈对他说道:“爷爷,周宣会一些中医,不过有些药放在了昆斯区别墅,明儿我去拿过来,就让周宣给二姑父治一治吧,正好也不用到处转来转去的!”
傅天来听傅盈这么忽然一说,愣了愣,随即又想起周宣的特殊能力,心中一动,不过对于傅盈说他能治病,倒是有些诧异,不知道是傅盈说说而已,还是出自于周宣自己的意思?
想到这儿傅天来瞧了瞧周宣,却见周宣缓缓的点了点头,傅天来当即一喜,周宣自己这个意思就是肯定能治了,倒是对周宣越来越诧异了,到底还有多少奇特之处让他更惊喜呢?
傅天来当即说道:“李陶,我看就这样吧,就住在家里,等明天盈盈去把药拿回来后让周宣给你治一治。”
李陶对岳父的威严向来是很畏惧的,虽然不满意,但却不敢说什么反对的意见,在傅家,傅天来就是天,他说的话除了傅盈外,就从来没有人反对过,不过当初傅盈是年纪小,一家人都宠着她护着她。
傅筝可就不愿意了,到底她是傅天来的亲生女儿,有些话还是好说一些,愠道:“爸,盈盈是个孩子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呢,俊杰爸这可是终生大事,治不好就残废了,怎么能由个孩子来瞎折腾呢?”
傅天来眼一瞪,哼道:“是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你就不姓傅了,我就管不得你了?”
李陶赶紧打和说道:“爸,好好好,我就在家,明天由…由这个小周来给我治吧,爸也是一番好意嘛,傅筝,别跟爸斗气,大家不都是想我腿早点好吗,也不会是想我不好,是吧?”
这个倒是,傅筝心里想着,尽管父亲比较威严,不听别人劝,但对自己和李陶这个女婿还是疼爱的,绝没有想着要害他的道理,也就默不作声,心想等明天在家里让盈盈那个未婚夫折腾一下吧,反正一家人瞧着,他也不能太过份,就走个过场,等多一天才去医院,都过了一个多月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天。
“爸,好吧好吧,明天盈盈去拿药回来就让他随便看看吧,后天也不去医院,后天不是盈盈的订婚礼吗?”
傅筝一边说着一边又计算着,后天是傅盈的订婚礼,说什么姑父母都是要参加的。
傅筝这话的意思很明显的表示出明天让周宣随便看看后,等他们的订婚礼过后还是要到大医院治的。
傅天来也懒得在这个时候跟傅筝争论,说太多也不好,反正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事儿只要周宣拿了药做遮掩,把李陶的腿治好后就算完了,也不是要李陶给周宣做宣传,低调的治好才是目的。
玉嫂的饭菜做好了,李俊杰动手推着父亲的轮椅,到了餐厅里,周宣才见到长长的红木餐桌上摆满了菜肴,菜虽然多,但却全是中国菜,辣的,素的,浑的,菜式各式各样,而餐具也全是按中国的习俗,用碗筷等中餐具。
最上席坐的当然是傅玉海,挨着他左首就是傅天来,接着却是傅盈挨着爷爷,再过来是周宣,对面是李陶和傅筝,再过来是傅珏和杨洁夫妻,李俊杰倒是坐在了最后面。
傅天来很高兴,心情也好,而且老太爷傅玉海似乎精神也旺盛,不知道是不是因一家人团聚的原因,老爷子精神心情都特别好,兴奋的让玉嫂开了一瓶三十年的茅台,大大小小的都倒了一杯。
杯子其实很小,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不要喝多少,傅天来是要这个气氛,一家人团圆的气氛。
喝了一杯,傅玉海皱着眉头问道:“一家人都在的日子,我就觉得像过年一样才会有,远的难的都到了,怎么岑儿和乔尼没有来?”
“这个…”傅天来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傅岑有生意上的事到国外去了,可能还会有一段时间才会回来,乔尼也去了香港,短时间都回来不到!”
乔尼和傅岑母子的事情,其实除了傅天来,傅盈和李俊杰,周宣外,家里都是瞒着老太爷的,李俊杰也没有跟他父母提起过,总归这是一件令亲人伤心的事,能不提就不提。
也到底是因为血浓于水吧,傅天来说得严厉,但却是不忍心一巴掌把乔尼打到绝境,只是断绝了他的一切财源和收入,让他好好品尝品尝落魄的滋味。
一餐饭吃完,玉嫂又端了果盘出来,周宣挑了一个小香梨,又脆又甜,吃了水果后,傅盈就悄悄的拉扯着他的衣襟。
周宣瞧了瞧傅盈,只见傅盈的眼光悄悄的向傅玉海瞄了瞄。
傅玉海精神抖擞的样子,时不时瞧着周宣,周宣这才明白傅盈的意思,在刘清源那儿回来的半路上就得到傅盈的叮嘱了。
周宣想都不想,趁着祖祖没有开口之前,赶紧抚着头皱着眉头道:“盈盈,我有点头痛,我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别人倒没有什么意外,傅天来和傅玉海父子却是都是一怔,傅玉海是失望,傅天来却是真的意外,周宣有那么奇特的能力,又怎么会头痛?
不过瞧了瞧老父亲的表情后,又瞧了瞧周宣跟傅盈诡异的表情,立即便明白了,老父昨晚跟周宣下棋下到了凌晨三点,今天破天荒的睡了一回懒觉,十二点才起了床,自己都在埋怨着,盈盈跟周宣两个年轻人怎么跟老爷子来耗时角力呢?
傅天来一明白到周宣的意思,赶紧说道:“周宣,快些到楼上房间里休息休息,得养好精神,后天就是跟盈盈的订婚仪式,可不能误了事!”
得了傅天来的圣旨,傅盈拖着周宣的手就往楼梯上奔,而傅玉海老脸上满是懊恼的表情。
一想到祖祖这副表情,傅盈就好笑,一路笑一路拖着周宣往楼上跑,跑进三楼周宣的房间里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其实周宣倒是不介意陪着傅玉海下下棋,只要不让老人家拖得太晚,而自己又暗中帮他改造过体质,两个小时的时间还是没问题的,当然这事儿周宣也没想过要跟傅天来他们说出来,他觉得也没什么值得好说的,对自己的亲人,能暗中帮到的那就要帮,又不是想要回报的。
“盈盈,你太坏了!”周宣笑着伸手指头轻点了点傅盈的额头,傅盈顺势躺在了床上,伸手抓着周宣的手指就往嘴里塞,笑道:“咬断了看你还怎么点我!”
周宣笑着由傅盈拉过去咬了一口,尖叫道:“啊哟,断了断了!”随即翻身过去用身体压着她,笑道:“盈盈,这下你惨了,我残废了,你得负责一辈子了!”
傅盈推了一下,没推动,笑骂道:“去你的,哪里残废了拿来给我瞧瞧?”
周宣把舌头伸出来凑了过去,说道:“你把舌头咬断吧,咬断了就拿给你瞧瞧!”
“无耻…无…无赖…”傅盈给周宣压在身上,忽然有些害羞了,闭了眼不敢看周宣,柔柔的骂了两下,声音儿却是越来越低了。
周宣瞧着傅盈娇美的模样有些呆了,轻轻念了声:“盈盈,你好美!”说着把嘴伸了过去。
却就在这当口,李俊杰急急的窜了进来,说道:“周宣,问个事…哎呀!”
一踏进门就见到周宣伸嘴要吻傅盈,“哎呀”叫了一声便停了脚步捂住双眼。
周宣和傅盈都吓得一下子弹了起来,红着脸各自坐到床的另一头。
李俊杰说道:“怎么眼睛里进了沙子,哎呀,好难受啊,周宣,来帮表哥吹一吹好不?”
李俊杰这个谎话说得周宣跟傅盈都是好笑。
傅盈羞了一下,随即又恼了起来,站起身叉起了腰,恼道:“过来,眼里进了沙子是吧,我给你吹!”
李俊杰捂着脸一下子就转了身,往门外窜去,边跑叫道:“不行了不行了,表妹,我要去医院瞧瞧,这颗沙子太大了!”
傅盈叫道:“表哥,你要出去乱说了,我就要你好看!”
李俊杰要问的话没有问到,结果眼里进了两颗大沙子跑了。
周宣侧脸瞧了瞧傅盈,傅盈恼怒的表情还没消失,周宣眼神一瞄向她,脸上的红晕又上来了,刚才的羞意又跑了出来,本来确实是想跟他好好的吻一场的,但给表哥冒失的冲出来打断了,这个时候再也没有那份心情了,再说确实又是羞意难挡!
周宣瞄了瞄,傅盈几乎连脖子上都红了起来,顿时又是慌乱的往门外窜去,慌乱中在门口“碰”一声又撞了一下!
周宣只是皱眉,对傅盈又是爱又是怜,傅盈也太爱害羞了,一连两次在这个门口处撞了,她不痛自己还心疼呢!
来傅宅只住了两晚,包括今天,傅盈的房间他并不知道,刚刚听脚步声,傅盈并没有下楼,应该是在三楼的某一个房间吧。
周宣运了运冰气,这几天的休养,左手的黄金冰气异能几乎已经恢复到以往的最佳时刻,而且似乎还更有精进。
运转了几遍后,周宣把冰气毫无限制的放了出去,立时间,以自己为中心的四周十五六米范围以内的动静场景都清晰的出现在脑子中。
傅盈的房间是与周宣的这间房间隔了一间,在右面第三间,而这个时候傅盈正坐在床上发着呆,她的额头上,周宣探测到还有一些红肿!
第193章 土药治脚伤
傅盈呆坐了一会儿,又脱了鞋坐到床上,双手托着腮发着痴。
周宣微微一笑,运起冰气在傅盈体内运转了几遍,把她额头上的红肿消除了,瞧着她的样儿又是心痛又是欢喜,叹息了一声,随后又收回了冰气。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下了楼后,玉嫂告诉他老爷安排的服装裁量师在客厅里等候。
周宣到客厅里后,傅天来和傅玉海都在,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洋女人,傅盈正跟她说着什么,看到周宣进来后当即招手道:“周宣快过来,爷爷安排的裁量师过来了,赶紧量一量,明天赶着要呢!”
周宣走了过去,笑笑道:“干吗还要请到家里来这么麻烦?到外面服装店买现成的不就好了?”
“爷爷安排的,你问那么多干嘛!”傅盈笑吟吟的道,“天大地大,爷爷最大!”
傅天来笑骂道:“就你这丫头最不听话了,还爷爷最大,你几时听过爷爷的话了,再说,爷爷又不是独裁者,说得爷爷那么不堪!”
傅盈伸了伸舌头,笑道:“说错了,祖祖最大,比爷爷还要大!”
傅玉海顿了顿脚,哼道:“祖祖要是最大,你咋个就把你的小朋友叫走,不让他陪祖祖下棋?”
这一下,周宣和傅盈脸都红了,周宣讪讪的不好意思,傅盈却是强辨道:“祖祖,昨晚周宣头痛呢!”
“头不头痛,祖祖心里有数!”傅玉海哼了哼,生气的说着。
傅盈不干了,跑过去搂着傅玉海的胳膊摇着,嗔道:“祖祖,不许你生周宣的气,让他不下棋是我的主意,不干他的事,祖祖,你要再生气,我就生气了!”
傅玉海忍俊不禁,笑道:“我不生他的气,我是生你的气,你这个丫头!”
傅盈叹了口气,幽幽道:“是啊,我就是我们家的出气筒,谁有气就要撒到我身上,我好命苦!”
李俊杰这个时候刚好进了客厅,听到傅盈的话,哈哈一笑道:“盈盈,你命苦?你是出气筒?我看你就是家里的魔星,别人不受你的气就是万幸了,你还会受气?”
“表哥!”傅盈气呼呼的叫道,“表哥,跟我到后院说个事!”
李俊杰双手直摆,一下子窜到傅天来背后,急急的说道:“不去,打死也不去!”见傅盈气呼呼的冲他走来,又道:“昨晚我到周宣房间里…”
傅盈一呆,随即脸绯红,站住了脚步,扭捏起来,李俊杰要是把昨晚看到她跟周宣的事那可就羞死人了!
羞羞的,自然也就忘了要拖李俊杰到后院去的事。
周宣正被那个洋女人量着身,听到李俊杰的话也不由得心里一跳,偷偷瞄了瞄他。
傅天来笑了笑,见到傅盈也有脸红吃憋的时候,不禁好笑,问道:“昨晚你到周宣房间干什么了?”
傅盈咬着唇,一双俏眼凝神盯着李俊杰,生怕他说出来,又急又羞的样子。
李俊杰呵呵笑着,然后又一本正经的道:“昨晚我找周宣说事,谁知道一进他的房间就飞了两颗大沙子进了眼,哎呀,好大两颗沙子啊!”
傅盈一听,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谁知道李俊杰又说道:“表妹,我听说眼里进了沙子会长针眼,你说这…”
“表哥!”傅盈发了嗔,使劲的跺了跺脚!
周宣量完了身后,脸上倒是镇定了些,瞧瞧傅盈那个娇羞劲,反而觉得有趣,笑道:“俊杰表哥,你长针眼了?我在深圳有个叫杨薇的朋友最会治这个病了,有空我叫她来帮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