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赵老二就脸大脖子粗了,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个千万富翁了吧!
按赵老二的想法,就是到逍遥的地方逍遥一下,不然不足以表达他的畅快!
但有钟琴在一起,这话是说不出口的,而且周宣也好像是没有那个心情的,这时候只能把那心情强压在心底。
钟琴是早上就到了的,但周宣和赵老二都在等到中午支票时间到了后,还要去林仕途那儿去。
酒店里的电工检查到了原因,有二十多间房间里的电源线路里的铜线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从监控录相中来看,还是从线路检查来看,都没有任何线索,关键是,停电是在一刹那间,就算有人偷线,那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快的手脚,而且房间里还有人啊,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线偷走?
再说房间里的线路都是暗线,是在墙内的,而且铜线表皮的胶壳也没有丝毫破损,就是中间的铜线不见了,除非有神鬼才有这个能力,否则是不可能有人偷得了的!
酒店电工把这个归于电线老化了,有可能是电流量过大把线心烧毁了,不过道理是说不通的,因为电线上面没有溶化的痕迹,但也没有别的原因可说,最终不了了之。
二十多间房重新走线可不是简单事,酒店里给周宣他们重新换了房间,过午后,五个人又才开车到了林仕途的厂子里。
林仕途收的周宣支票早已经到帐,当然他根本就没在乎这个事情,周宣的事情,他也托关系查了查,金胖子的事也了解得透了,腾冲官方面的最高层跟他还是有些关系,林仕途通过关系也了解到了一些,虽然还不彻底明白周宣的底细,但是京城方面极有来头的人是肯定了的,这就更加坚定了要拉好周宣这条关系的决心。
周宣的毛料都装车封得好好的,连周波那里一车都给拉来了,只等周宣准备时间发车,但周宣在考虑着要不要到缅甸一趟,因为对缅甸那边不熟,毛料的采购运作流程也不熟,这没熟人帮手是不行的。
再就是林仕途这儿的货都给周宣弄了,剩下的绝大部份都是废料,当然这只是对周宣来说,对林仕途和别的客商来说,那依然还是宝贝!
第172章 有情总被无情伤
林仕途亲自陪了周宣几个人到腾冲的名胜古迹游逛,不过这边大多是古丝绸之乡的古迹,游玩了三四日后,在林仕途的家中,周宣才向林仕途试探着问起了缅甸的情况。
“林老板,你是做毛料生意的,又是腾冲这儿最大的珠宝批发商,你对缅甸那边的情况应该很了解吧?呵呵,我倒是想过去瞧瞧!”
林仕途沉吟了一下,说道:“缅甸那边我倒是比较熟,产翡翠的只有勐拱和密支那一带,离我们腾冲和瑞丽只有一百五十公里,又因为翡翠只为华人所喜,所以我们腾冲和瑞丽便成了缅甸玉最大的销售中间地!”
“其实在明朝万历年间,勐拱和密支那还属于咱们保山市管辖,那个时候保山叫做永昌府,从那时候起,翡翠经腾冲,瑞丽输入我们国内,已经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了,曾有记载说,‘腾为萃数,玉工满千,制为器皿,发售滇垣各行省。’上品良玉,多发往粤东、上海、闽,云南边境地区经营玉石业的时间久远,数百年来形成了特有的玉石声誉。”
林仕途一边冲着茶,一边说着:“那时从缅甸到云南的官道上,经常有七八千甚至数万头的马帮运输翡翠玉石等物资。各路商家,为率先得到翡翠玉石,纷纷携巨资而来。为此,曾有:‘昔日繁华百宝街,雄商大贾挟资来’的盛景,在缅甸采玉的矿主们其实大多是华人,真正的缅甸矿主却是很少,我爷爷的亲叔叔就是在缅甸定居的华人,专门从事翡翠生意,到他的孙子一辈,也就是我的堂叔现在仍然在密支那有两个大矿,我的货都是从那儿来的,当然也还有别的矿运来,毕竟腾冲就数我和金胖子的厂子最大,尤其金胖子被查封后,这几日我的来货量更加大了!”
林仕途说着金胖子时,眼睛瞄了瞄周宣。
周宣只是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林仕途又道:“在解放前,我们腾冲和瑞丽是翡翠的最大集散地,但解放后,由于国内封闭,玉石生意大幅下降,我们家跟堂叔的来往也断了,缅甸玉商不得不舍近求远,将毛料玉石运到千里之外的泰国清迈,与香港,台弯,日本商人交易,一二十年下来,清迈倒是由茅草屋的旧街市变成了拥有数万人的,世界级的翡翠贸易中心,直到改革开放后,国内恢复了玉石业的贸易及加工生产,十来年便又夺回了国际玉石最大交易市场的称号。”
赵老二对喝茶没兴趣,不过这几日一头钻进了翡翠玉石的研究当中,林仕途说的这些,要是以前,他就会听得不知所云,会听不进去,但现在却是越听越有劲,问道:“林老板,我们是办了护照的,可不可以过缅甸那边瞧瞧去?”
“呵呵,要过缅甸很容易,我对那边也熟,这十来年跟堂叔交易也多,来往也勤,过去是没问题,不过…”
林仕途沉吟着道,“如果只是过去参观游玩倒是可以,如果是要去赌石或者想跟矿主们直接交易,倒是有难度!”
周宣微微笑道:“这又怎么说?”
“缅甸那边采矿的场口都是条件艰难的原始森林,从矿场出来,很多地方不通车,没有公路,玉石矿采出来是用人工或者马,大象等运出来,而且缅甸国情不稳定,除了政府军之外,还有属于各种党派,民族势力的军队,各自为阵,各自把持着一块地盘,像我们外国人要经过这些地方,是有很多危险的!”
林仕途叹息着说道,“而且缅甸政府还规定,采出来的矿石要由政府织织公盘拍卖,利润由矿主和政府分享,不过始终还是有一部份矿石给偷偷运出来,绝大部份又流到了腾冲和瑞丽,我的矿石毛料有一半是从缅甸拍回来的,一半是偷运出来的,当然,偷运出来的矿石是要便宜很多的。”
周宣这才明白到缅甸的情况,想到要和矿主们合营的事看来行不通了,一是那边的规定,二是国情不稳定,人身安全不保障,没必要过去冒险,又不是缺那个钱,而且要赌石的话,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来林仕途这儿一趟就好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我看准备一下,就今明天起程回去了吧!”周宣偏过头对赵老二说着。
林仕途笑呵呵的道:“我看…还是再玩几天吧,也不赶时间,我倒是想跟周先生多聊聊玉石经验,我看过很多人可都没有你们这份运气啊,呵呵,若全推到运气上我就不信,说到底,其实还是眼力经验和技术的!”
周宣笑笑不语,赵老二却是大言不惭的道:“那倒是,我们周老板可是高人,我赵老二就跟他练过一两天,这不一来腾冲随便挑块石头就卖了两千多万!”
林仕途瞧着赵老二也是微笑着说:“赵先生好功夫!”
“功夫嘛,其实也就一星半点,俺老赵,最主要的那就是运气!”赵老二笑嘻嘻的说着,“林老板,你给我说说翡翠如何辨认啊?”
林仕途瞧瞧周宣,笑笑道:“你们周老板就是个高人,要我说,那就是班门弄斧了,呵呵!”
“林老板过谦了!”周宣淡淡道,“我其实也是一知半解,有很多还是跟林老板的父亲学习的,反正有时间,林老板解说解说,让我跟我兄弟多学学吧!”
林仕途也觉得周宣比较奇特,有时候感觉莫测高深,有时候却又像个孩子,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觉得是个直爽有信用的人。
“呵呵,既然周老板这样说了,那我就随便说说!”林仕途也不再推辞,大大方方的道,“我也就现现丑,翡翠嘛,评价翡翠的第一因素是颜色,在玉石界,对极品的翡翠的颜色有四点,正,浓,阳,均!”
赵老二见林仕途讲解着,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林老板,喝口茶再接着说!”
“谢谢!”林仕途接过茶,轻轻喝了一小口,然后才慢慢道,“这正浓阳均也就是对翡翠颜色的定义了,正是指色调的范围,根据主色与次色的比例而定,就是说要纯正的绿色,不要混有其它颜色,如果混有其它颜色,价值就会大降了,第二点,浓指颜色的深浅,就翡翠绿色来讲,浓度最好在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之间,百分之九十已经为过浓了!”
“第三点,阳是指翡翠颜色的鲜阳明亮程度,翡翠的明亮程度主要是由于翡翠含绿色和黑色或灰色的比例来决定的。绿色比例多颜色会明亮,若含黑或灰色多了,颜色就灰暗了,行家往往采取形象的方法来表示颜色的鲜阳,比如一般所说的黄杨绿、鹦鹉绿、葱心绿、辣椒绿、都是指鲜阳的颜色。而菠菜绿、油青绿、江水绿、黑绿,则指颜色沉闷的暗绿色,越鲜阳的翡翠,自然价值越高。”
林仕途见周宣和赵老二都听得起劲,也说得有劲,又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说道:“最后一个均指的是翡翠的颜色分布的均匀度。翡翠的颜色一般分布都是不均匀的,如能得到颜色分布均匀的翡翠实在也不是容易的事。如果说一块顶级翡翠,绿色要纯正,绿色浓度在百分之七十和百分之八十之间,鲜阳明亮,颜色分布也均匀,像这样的翡翠才是真正的老坑种!”
赵老二是真正的菜鸟,不懂,但周宣就明白,人家林仕途才是真正的行家,说的可比他照搬书死说的活用得多了!
没事出去游逛倒还真不如多听林仕途和他老爸这样的老经验行家说说,学学经验技术,再结合冰气探测出来的结果,应该上手很快,至少场面上说得过去,也不会让别人怀疑。
周宣正要请林仕途再讲下去,却见郑兵从厅外急急的走进来,拿着个手机,到他身边低声道:“周先生,北京那边来的电话,说有急事!”
周宣一怔,北京的电话,什么急事?又知道自己没有手机,联系不到,家里的人要他的话,肯定是找到魏海洪,然后魏海洪又找到李雷,转来转去的才打过来。
赶紧接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是妹妹周莹的声音,有些急,有些慌乱:“哥,是你吗?”
“是我,有什么事,你慢慢说,别急!”周宣沉声说着。
周莹的声音却又一下子迟疑起来:“哥,你赶紧回来吧,反正是有急事,你快回来,出事了!”
周宣愠道:“有什么事情,你说,犹犹豫豫的干什么?赶紧说!”
周莹停了一下,然后才又说道:“哥,还是你回来再说吧,你赶紧回来就是了!”
周宣气得不行,喝道:“你在洪哥家吧,把电话给洪哥!”
周宣还真是料得没错,周莹倒真是把电话给了魏海洪。
不过周宣还没说话,魏海洪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兄弟,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个…我也不好说,还是你自己回来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周宣气呼呼的想着就要打回去,但又想到以魏海洪的性格都不想说的事,再问也是白搭,当即对赵老二和林仕途道:“林老板,老二,我有急事要赶回北京,就麻烦林老板帮帮手,把车调好,老二押车,把货运回北京,另外…”
周宣又瞧着郑兵道:“郑连长,老二是个生手,一个人我不放心,如果你方便的话,就安排两个人跟着,如果可以的话,就张山和伍风两个兄弟,这…”
郑兵想也没想的,一口就答应下来:“没问题,张山伍风留下跟赵老生押货回北京,我跟江晋跟你搭飞机回去!”
周宣心里着急,也没再去多想,跟林仕途告别了一下,然后赶紧让江晋开车往保山机场开去。
有郑兵的关系,机票的事周宣一点也没操心,只是要等到时间,飞机航班是傍晚六点十五分的,在机场候机大厅等了一个小时左右。
周宣心里毛燥燥的,又不知道家里究竟是什么事,不过听周莹和魏海洪的口气,事情肯定是有,不过应该不是家里人有危险的事,从他们说话的语气就能听出来,而且还有魏海洪知道,有他知道了,如果是家里人有危险,他又怎么会袖手旁观?
虽然不担心,但周宣心里就是觉得有一种极不踏实的感觉,是什么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这种感觉!
在北京国际机场下机后,周宣没作半分停留,真接出了机场大楼拦了出租车就往家走,郑兵和江晋把他送到了宏城花园八号别墅后,才作别到李雷那儿交差去。
周宣心里焦急,也没有招呼他们,反正以后有机会再请他们吃饭就是,现在却是真没心情。
急急的进了门走到厅里,老娘金秀梅和刘嫂正在客厅里坐着,一见到周宣进屋,金秀梅就起身抓着周宣的手哭道:“儿子,媳妇走了,媳妇没了!”
周宣想什么也没想到傅盈头上去,一听金秀梅的话,顿时心里揪心般的疼了一下,又害怕又吃惊的问道:“妈,你慢慢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秀梅擦了擦泪水,又从衣袋里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周宣,哽哽咽咽的道:“媳妇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咱家来了一个客人,挺年青的,长得也俊,是找媳妇的,结果媳妇就跟他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就回房里写了这封信给我,叫我交给你,还说叫你别…别再想她,另外找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儿子啊,这是什么事啊!”
周宣顿时胸口便如铁锤重重击了一下,捂着胸坐倒在沙发上,心里又痛又绞,好一阵子才缓过来,颤颤着把手里的信封撕开,里面只有一张纸。
周宣喘了几口气,才颤着手把信纸打开,信纸上面只有六个字:“周宣,忘了我吧!”
周宣痴痴的呆着,眼泪水却是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滴到信纸上,几个字也给浸得模糊起来!
第173章 伤
周宣呆了一阵,虽然心里尽是伤痛,但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忽然站起身就往楼上跑,冲到傅盈的房间里,房间里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桌子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镜框,周宣拿起来一看,镜框里是一张傅盈跟他的合影,看背景是在老家武当山照的,背面是金顶,傅盈头歪着斜靠在他的肩头,显得有一种甜甜蜜蜜的温柔。
瞧着傅盈甜美的笑容,周宣更是心痛如绞,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是事实!
傅盈一定是不会离开他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来找她的人有问题,肯定是她家人,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了?
老妈金秀梅跟了进来,有些紧张,周宣咬着牙问道:“妈,到底怎么回事?盈盈好好的,怎么会走?她有没有跟你说别的?有没有跟你说来找她的人是哪一个?”
金秀梅很担心周宣,愁眉苦脸的瞧着周宣道:“她…她走的时候就给我说了一句,说你不要去找她,别的什么都没说,来找她的那个男的是谁也没说!”
周宣抱着头坐在床上,跟着周莹也进来了,见到周宣痛苦的样子,谁也不敢说什么。
周宣忽然抬起头向周莹伸手道:“把手机给我!”
周莹赶紧把自己的手机递了给他,周宣当即拨了一一四查询了北京航空的电话,然后再打电话过去问了北京到纽约航班的消息,现在是晚上九点了,已经没有到美国的航班,下一班的时间凌晨六点四十五分。
周宣问清楚后当即又订了到纽约的机票,回过头把手机递回给周莹。
停了半晌,又挥了挥手,低声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周莹担心的道:“哥…”
“出去吧!”周宣摆摆手。
周莹见周宣两只眼睛便似要滴出血来一般,心里吓得一阵乱跳,赶紧拉了老娘退出房去,出去的时候又轻轻带上了房门。
周宣抓着头发,努力让自己清醒些,可是怎么努力都没用,脑子里全是傅盈的音容笑貌,眼泪止不住又流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周宣伏在傅盈的床上泪如雨下,泪水湿了床单一大团,好一阵子,周宣才颤抖着手又拿出傅盈留下的那封信来,这时候,信上的字迹已经都模糊到瞧不清了。
周宣慢慢回忆起傅盈以前的事来,想着想着,心里倒是渐渐好了些,无论如何,周宣都不相信傅盈会移情别恋,能让她这么狠心的离开,肯定是她家里有不得已的苦衷!
傅盈对他的爱之深,在天坑洞底的危险境中就知道了,那是生死都不能分开的,一个连死都不能移动分毫的爱情,又怎么可能能轻易说分就分呢!
想到这里,周宣倒是慢慢镇定下来,现在不要再去想什么,还是明天早上坐飞机到纽约见到盈盈再说吧。
周宣坐起身来,床单上尽是傅盈的体香,又发了一阵痴,呆呆的时候,从身边递来一张纸巾。
愣了一下,周宣转过头来,给他递纸巾的竟然是魏晓晴!
周宣没有接纸巾,伸手胡乱的在脸上擦了几下,然后道:“晓晴,你还是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魏晓晴叹了口气,幽幽道:“周宣,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松驰一下会好些,我想盈盈这么做,肯定也是有她的难言之隐,说实话,我也不信她会这么绝情!”
周宣呆了呆,停了停才问道:“你怎么会在我们家?”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没注意到而已,你心里,眼里,都只有盈盈一个人,又哪里会瞧得见我?”魏晓晴这话说得很是幽怨。
周宣摇了摇头,说道:“晓晴,我心里不舒服,不想对着你发火,所以还是请你出去吧!”
魏晓晴把嘴唇咬得紧紧的,生了一会儿气,但最终还是静静的出了房。
周宣躺在床上,这时才后悔起来,到云南的时候,满脑子想着要赚钱,赚那么多钱干什么?自己的钱一家人足够用一辈子了,还那么贪心干嘛?再说,钱再多,能有盈盈重要吗?
一夜思来想去的愁肠百结,一分钟都没有合眼,直是度时如年,好不容易等到了五点,周宣便起身出房。
金秀梅,周莹,老爸周苍松都在,弟弟则在守店,一家人都没睡,见到周宣出来,赶紧都站起身来。
金秀梅见儿子双眼红肿,满是血丝,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儿子,你没事吧?可别吓妈呀!”
周宣摇摇头,直接往门外走,边走边道:“妈,我没事,我到美国去一趟,我要见到盈盈,亲自问过她我才信,你们不要担心!”
哪里又能够不担心!
一家人都紧跟着周宣追出门外,周宣出了宏城花园,到外面的公路上拦了出租车,这时候天还没亮好,街上车辆比较少,但还是有出租车过路。
周宣上了车,然后对爸妈和妹妹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放心,我没事,我去了就回来,还要把盈盈带回来!”
主要是这个时间太早,不堵车,上了高速更快,到加际机场后,离航班起飞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
先到窗口把机票领了,又检查了一遍护照证件,都好好的。
周宣坐在候机室里等候着,捧着脸望着电子屏幕上的时间表,心急如焚。
自己冰气大涨后,周宣的性情似乎也随着冰气而淡然沉稳了很多,冰气越纯,性情也就越沉稳,但今天却是无论如何都镇定不下来了!
好不容易才到六点半,检票时间到了,周宣急匆匆的第一个就赶到检票口,乘客分了几班乘机场巴士到机场里上了飞机。
周宣是特等舱的座位,双手空空的,也没有行李,坐到座位上后,身边接就坐下来一个人,侧头看了看,不禁一怔!
竟然是魏晓晴!
“你跟着我干什么?”周宣有些气恼,魏晓晴不仅跟了来,甚至连座位都跟他在一起,当然,以魏家的身份地位和关系,弄这样一张机票又算得了什么?就是把这整班飞机包下来都不奇怪。
魏晓晴咬着唇,嘟了嘟嘴,然后道:“飞机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就说我是跟着你了?再说美国就只能你去不能我去了?”
周宣呆了呆,然后才道:“你要去哪里我不管,但是到了纽约后,你不要跟着我!”
魏晓晴哼了哼,想反驳他,但瞧着周宣红肿的双眼,终于是忍住了没出声。
周宣一颗心始终是在傅盈身上荡漾,也没半分心思再跟魏晓晴斗气。
飞机起飞后,魏晓晴让空乘小姐拿了两杯热牛奶,一杯递给了周宣,周宣接过去随口就喝了,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魏晓晴瞧着周宣神不守舍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痛,却又不敢再说他什么,只得在一旁生着闷气。
周宣眼睛瞧着机舱窗外,这个动作一连几个小时都没变过,魏晓晴着实担心,好在过了十二点,周宣终于躺在座位上睡着了。
魏晓晴不敢叫醒他,知道周宣精神上其实已经疲劳到了极点,多睡一下反而好些,飞机午餐也没叫醒他,叫醒的话肯定也不会吃。
周宣一天一夜没有睡,没有睡倒好,这一睡差不多睡了十三四个小时,醒过来时已经又是第二天的凌晨两点多,不过瞧机窗外,天色正亮,因为时间,这时反而是下午两点左右。
三点刚过,飞机便在纽约机场降落了。
出机场后,在机场大厅里,周宣便对魏晓晴道:“你别跟着我,要去哪就去哪,反正别跟着我!”
魏晓晴咬着唇没说话,等周宣走远了才挪动脚步,其实她心里也有些纠结,傅盈走了,她心里便又腾腾的升起了希望,但周宣的表情和意志让她又很心痛心酸,周宣眼里就根本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一样。
周宣在机场大楼外的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问他去哪里,但说的是英语,不禁傻了眼,说了几句唐人街。
但黑人司机就是没弄懂,周宣皱着眉,正着急时,车门又打开了,魏晓晴轻盈盈的钻进车里,对司机说道:“唐人街!”
不过她说的是英语,黑人司机当即点着头,开动了车。
魏晓晴又向呆着的周宣问道:“唐人街什么地方?”
周宣愣了愣,然后才说道:“不记得多少号,但我知道地址,我能指路,你…”本想又把魏晓晴赶下车,但想起等一下又无法跟黑人司机交流,停了停,又道:“你…等一下到了就别跟着我,自己走开些!”
周宣的语气有些凶,魏晓晴眼睛一红,但还是委委婉婉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好!”
周宣这才觉得刚才的话可能有些过了,扭过头,过了一会儿才转过来道:“晓晴,对不起,你知道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只是担心盈盈会误会,我没有要对你凶的意思!”
魏晓晴终于忍不住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
周宣不敢再招惹她,将脸背过去,望着车窗外。
第174章 傅盈的回答
周宣指路,魏晓晴解说,黑人司机开车,终于到了傅家那栋房子处。
魏晓晴对周宣道:“你下车吧,我就在车上!”末了又添了一句:“我坐这车走!”
这话是让周宣放心的,她不会跟过去。
周宣也没跟她多说,这时候心里紧张得很,一颗心全都是想着傅盈的,下了车走到大门处停了下来。
在门口呆立了几分钟,然后才咬咬牙重重的按下了门铃。
门铃声响了几下,门开了。
开门的是上次见到过的那位大嫂,不过周宣那次是跟伊藤一起来的,就那么一面,人家也没有注意他,是以并不知道他是谁,盯着周宣问道:“你找谁?”
这是国内的南方语言,周宣一直在南方打工,这话听得懂,赶紧说道:“大嫂,我叫周宣,我是来找傅盈,傅小姐的,请问…”
周宣的话还没说完,那大嫂一听到傅盈的名字,当即沉下脸来,愠道:“你就是周宣?我们家老爷子交待了,不见你,赶紧走吧!”
“不见到傅盈,我不会走的!”周宣盯着她沉沉的说着,声音虽然并不响,但意思里透露出极坚决的意思。
那大嫂哼了哼,道:“我们家傅小姐已经跟她父母到欧洲打理生意去了,你见不到,而且也不会见你,你爱走不走,哼哼,不过我告诉你,就算等十天八天,一月两月的,你都不会见到我们家小姐!”
周宣瞪着眼,一双眼血红血红的,喘着气道:“我不会走,要我走也可以,如果傅盈亲自出来跟我说,要我走,我一定会走,否则就是死我也不会走!”
那大嫂没有办法,气哼哼的道:“随你便!”甩甩手进屋,然后把大门关上了。
硬冲进去是不行的,一来傅家有保镖,二来自己也不能伤人,而最关键的是,傅盈要见他的话始终会见他,要是不见他的话,说什么都没有用,周宣唯一的信念就是,傅盈绝不会不见他!
周宣在大门边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想定下心来等候,但一颗心就是无比的绞痛,无论如何都镇定不下心来,对周围面前的过往行人分毫不在意,眼睛虽然睁着,却没在眼里留下半点。
大门边上有几个摄像头,周宣知道,如果傅盈在的话,她不会不出来。
天黑了,周宣呆呆的坐着,夜深了。
九月天,纽约的夜里还是冷了,不过周宣不觉得冷,一直这样傻傻的坐着。
忽然从身边递过来一罐咖啡。
周宣抬头瞧了瞧,还是魏晓晴,小脸儿冻得通红,手里却捏着那罐咖啡伸到他面前:“喝了吧,热的!”
周宣摇了摇头,道:“你自己喝吧,我不喝,还有…”盯着魏晓晴又道,“去找个酒店住下吧,别在这儿跟着我了!”
魏晓晴闷闷的不出声,然后离了周宣有一米的距离坐下来,把咖啡放到脚边上,双手捧着脸蛋,枕着膝,一双眼瞧着自己的鞋尖。
周宣见魏晓晴如此执固,说也说不听,便不再理她,两个人都傻傻的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都不说话。
夜很深了,似乎有雾气,一阵阵寒意袭来,周宣左手冰气自然流动,倒是不觉得寒冷,又侧头瞧了瞧魏晓晴。
却见魏晓晴冻得直打颤发抖,头发上在路灯下都可以清楚的见到有一层细细的晶莹的露珠!
虽然很气魏晓晴的任性,但换过来想一下,自己为了傅盈何尝又不是如此?魏晓晴一个漂亮的千金大小姐能为了自己吃这个苦,就算自己不喜欢她,但同情心又怎能没有?
周宣轻轻叹了一声,把外套除下来站起轻轻披在魏晓晴身上,这件衣服也只能说起了一点点作用,真正的寒意是驱不了的。
周宣再把冰气运气,传到魏晓晴身上来来回回的运转了几遍。
魏晓晴这才好多了,身子也不再颤抖,脸蛋枕着手,伏在膝盖上甜甜的睡着。
好有容易才等到天亮,想像得到,以傅家这种财雄势大的门第,一定会有很多生意上的朋友来往,可是从早上到中午,居然都没有一个人来,大门也没开过,没有人进出。
周宣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傅家没有人进出?就算没有外人来,难道他这一家子大大小小十几口子,就都不吃喝了?至少那个大嫂会买菜吧?
不过又想得到,也许之前买的菜够几天的吧,不过这么多人不出门就有点奇怪了,难道是为了挡自己?
不过不管怎么样,在没见到傅盈前,自己没弄清楚时,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只是周宣自己不吃不喝的还没觉得什么,但还有个魏晓晴跟着他一样没吃没喝的,瞧着魏晓晴那略有些失血色的脸蛋,表情也很憔悴。
周宣又气又怜,低声道:“晓晴,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我让你不要跟着我,让你走开,你…这都是干什么?别说盈盈还没出来,要是见着你跟着我,她也会生气!”
魏晓晴咬着下唇,呆了好一会儿才道:“谁叫你不让我放心的?你要是又吃又喝的,我自然不会跟着你!”
周宣又气又无奈,半晌才挥挥手道:“你…你走开些!”
魏晓晴气鼓鼓的又走到离周宣有五六米的地方坐下来,瞧也不瞧他,望着别处生气。
到了傍晚,周宣呆呆的坐着,傅家的大门就没开过。
魏晓晴见周宣嘴唇都有些干裂了,实在忍不住,就去买了两个盒饭两支水回来,递了一盒饭给他。
周宣摇摇头不要,没半点胃口,哪里吃得下!
魏晓晴把两个盒饭都放到石阶上,然后递水给周宣,周宣依然不耐烦的直摇手。
魏晓晴把水跟盒饭放在一块儿,还有昨晚的那罐咖啡,坐下来,一双眼盯着这些东西,怔了片刻,眼泪扑簌簌的滴下来。
一夜的寒冷时光又这么就过去了,周宣虽然不理会魏晓晴,但在夜里还是偷偷用冰气给她御寒,否则她是抵抗不了的。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时,那大嫂终于打开大门了,不过却是关好后就走了,瞧了瞧周宣,摇了摇头,叹叹气,什么也没说。
一小时后又回来了,还真是买菜去的,不过周宣瞧她只提很少的菜,就一点新鲜的生菜叶,这点菜,估计只够一两个人的份量,难道傅家真没有什么人在?
周宣虽然感觉奇怪,但那大嫂也不给他机会,开门进去后就直接又把门关上了。
魏晓晴颤颤的走到周宣身边说:“我求你了,你吃点东西好不好?就算你不吃,那也喝口水,行吗?”
周宣等了这一天两夜,心里便似要爆炸了一般,只是揪心的念着傅盈,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魏晓晴的哀求只如不见。
这一天又这么过去了,晚上,周宣瞧着魏晓晴,又气又恨,又没有办法,她一个女孩子又如何能他相比?想了想,走过去到她身边拿了支水递给她,轻轻说:“晓晴,你喝点儿水吧!”
魏晓晴神情有些恍惚,怔了怔才瞧清楚是周宣,又倔强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吃我就吃,你喝我就喝,要不我们就一块儿回去!”
周宣气得一下子扔了水,想揍人,但魏晓晴苍白憔悴的样子又让他心焦急,偏偏在这个时候她还要来凑这个乱子!
如果不是周宣身有冰气,这几天几夜的疲累,早支持不住了,魏晓晴没有异能,本身又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又如何支持得住?
天亮了!
周宣犹豫着要不要把魏晓晴弄走吃点东西时,忽然间听到大门有响动,接着门开了。
出来的依然是那大嫂,周宣估计她这么早可能还是去买菜吧,但那大嫂却是径直朝他走过来。
周宣神情顿紧张起来,赶紧站起身来瞧着她。
那大嫂却是拿出一支手机,然后拨了一个号码,等到通了后才递给周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