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顾仲怀不禁惊道:“这这…爸,这是五女拜寿图!”
顾仲怀在放大镜下一见这微雕上的物景,马上叫了起来,这在他们家客厅里就有一幅五女拜寿的画,那是前几年顾仲怀的大哥顾仲年花了四百七十五万港币买回来的一件精品,是清代画家陈大章所作。
顾仲怀本人是个生意头脑极为精明的人,但对古董文物字画却不是很了解,他对这幅画熟悉的原因是因为每天都在客厅里见到它,而那幅画竖长三米,横则有一米五,画面上五女及五夫表情活灵活现,神态各异,大二四五女富态又自傲炫耀的样子跃然于纸面,三女与夫婿穷困清朴,提着一蓝子寿桃,礼轻遭鄙视的窘迫样子也是鲜活灵现。
这画天天见,所以顾仲怀才印像深刻,这拿着放大镜仔细的瞧着玉微雕,这才发现,微雕上的每一个人物形像,以及情景,那都跟那幅画一模一样,这雕刻的技术,顾仲怀虽然不懂,但却明白,一个技术高超的雕刻师,不仅雕刻技术要高超,而且要懂画,绘画的技术同样高超,两者俱备才能雕刻出好的作品来。
而这件玉微雕,这人物情景,那都与客厅里的真画一模一样,那工底绝不会比陈大章稍逊,但陈大章却绝对作不出来这东西,就算是画,以这样细微的面积,陈大章也画不出来,所以说啊,这个雕刻师的画工与陈大章不相上下,但雕刻技术和微雕功底却是陈大章望尘莫及了!
顾仲怀发怔之际,宋先生和顾园也都先后的把这玉微雕拿到手中观看了,也都是吃惊不已,尤其是王先生,宋先生和顾建刚这三个人,他们一是财雄势大,有钱的人在闲瑕之余,通常是喜欢买些文物古懂,借以熏陶一下情操,或者说故弄风雅吧,玩古玩,说实在的,最讲究的是要有钱,其次才能说玩技术,你没有钱,如何能玩古董?这些东西动则成千百万的高价,可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要没钱,你想,那也买不起啊!
纵观古仿微雕师,王先生,宋先生,顾建刚都是在各自的脑中搜寻了一遍,却也想不到是哪一个的作品,因为在他们认识和知道的微雕师中,没有一个能做得出来这件东西!
尤其是画中那个主人翁杨继康手中拿着一本书册,而杨建康一手持册,一手捋须的表情很生动,但眼并没有看书,而是瞧着面前的三女杨三春及女婿邹应龙二人,而那手中的书册上,宋先生拿着放大镜仔细瞧了一阵,然后念了出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宋先生念了这几句,脸上骇然,好一阵子才道:“这是诗经的句子,下面还有一行行的字句,如真书册一般,这人物已经细微了,能把图景和人物表情雕刻到微妙微肖已经是惊天之作,很了不起的能力了,却不曾想到,在人物手持的书本上还能雕刻出书本字句来,神作,神作啊!”
这些字,顾建刚和王先生几个人都没注意到,因为太小,如果不是宋先生拿着放大镜仔细的看,那也不容易认出,要看得清楚仔细,恐怕是得再拿一个高倍的放大镜来才行!
但这已经让在场的都叹为观止,几个人越看得时间长,越觉得周宣这件寿礼的珍贵。
周宣说实在的,他还是没料到会引出这么大的轰动来,冰气按着脑子中的图片进行了雕刻并微缩,以冰气的能力进行,对他来说,就像睁眼闭眼一样轻松简单,却是真没想到,他的随便趁兴之作,却是做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作品来!
顾建刚呆了一阵,然后才问着周宣:“小周先生,能否告知老朽这件微雕的师傅是谁么?”在顾建刚和其他几个人看来,做这件微雕的师傅一定是现代人,因为能做出这么精微的作品,必需得借助现代的高精技术,以及高倍精显微镜等等高科技的工具才做得出来!
周宣一怔,讪讪的笑了笑,摇摇头道:“不好意思,做这件微雕的师傅是一再叮嘱过我,绝不能透露他的姓名和来历的!”
顾建刚惋惜的叹了声:“这样啊,那算了,非常人是有非常人的性格的,不愿为世人所知那也正常,只是像这样的传世之作,小周先生就这样送了给我,那顾某也不敢就这样接了,这实在太贵重,不晓得小周先生家里人…可否,可否…”
周宣当即笑道:“顾老先生请放心,我家就是我当家,家人不会说三道四,这件礼物对外人来说,或许有点难得,但对我来说,却也不算得什么,顾老先生大寿,请安心收下!”
顾建刚一呆,怔了半晌,还是不愿意,冲顾仲怀伸伸指头,然后道:“仲怀,你给小周先生开一张两亿的支票,算是我给这件微雕的一点点心意,请小周先生无论都得收下!”
顾建刚心里是明白的,这件微雕如果拿到拍卖行,在国际买家群中,拍出个三四亿一点都不会奇怪,他给两亿港币,倒是真的不多,但他要付了这笔钱,心里才会安宁一些,毕竟他们顾家与周宣并没有什么交情,随手就给出这么重的礼物,那确实不得不多想。
如果他们顾家是大官大权的家庭,那顾建刚还会想着,人家是不是找他给个官当,但周宣本身就是来自京城的高官家族,自然不会是因为那个原因,难道是要跟他们顾家借钱?如果说到借钱,那周宣干嘛不把这个微雕拿去拍卖了?如果拍卖的话,至少也能拿到四亿的现金,如果运气好,超过五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这件作品的高度摆在这儿!
但瞧周宣这个样子,分明又不像是要跟他们借钱的样子,顾建刚更是疑惑,所以便提出了让二儿子开一张两亿的支票来试探周宣,如果周宣接了,那倒是更安心,当花钱买了这件宝贝。
但周宣微微笑着,摆了摆手,淡淡道:“顾老先生,今天是您的大寿,说实在的,我跟您是没见过,也没来往交情,我只是跟顾园顾少有交情,跟他来了这儿嘛,无论如何都得表一下心意,所以说,我这份礼物只是贺礼,不代表任何企图,如果您老觉得不妥,那我收回这件礼物立马走人!”
顾建刚又是一怔,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本来就是听顾园说了,周宣是跟魏海洪一齐,也是同样身份的京城高层家族,他当即就命令顾园赶紧把周宣请来,准备趁大寿的日子结交一下,这可是与京城方面拉拢与打好关系的大好机会啊。
但让顾建刚出乎意料的就是周宣这份礼物,太贵重了,不过周宣如此一说,顾建刚犹豫了一下,又马上断然道:“那小周先生这样说了,我老顾也就不客气了,这礼物我就收下了,老二,你拿到里面放好,顾园,叫人看茶!”
说完又对周宣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你这件礼物太贵重了,看得我都忘了叫人上茶,失礼失礼!”
周宣淡淡道:“顾老先生不必客气,我跟顾少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必那么多讲究!”
顾园当即笑嘻嘻的跑出去叫佣人上茶,在他心里也是有些意料,不过喜多过惊,这个周宣,没想到赌技神奇绝顶之外,随手给他爷爷送份礼物竟然就这么珍贵,自己头天还计较着,要除了他跟华剑星,曾国玉三个人输掉的钱后再来分剩下赚到的钱,人家随手送给他们顾家的礼物就不止两个亿了,好在最终还是让周宣一个人独分了三个亿。
在场的几个人这时对周宣又是另外一种看法了,无形中,周宣的地位就高涨了起来。
王先生笑了笑,问道:“周先生,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送给顾老的微雕礼物,你手上还有类似的吗?”
周宣心里一动,当即笑道:“有啊,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几件,不过不在我手上,我在京城有一间古玩店和一间珠宝公司,古玩店在京城的潘家园,像送给顾老的玉雕类似的玩件,我店里还有那么几件,王先生可是想收藏?”
“呵呵…”王先生笑了笑,点点头回答着,“确实是有这个意思,周先生,不知道你店里的那几件,质量工艺比送给顾老的这件玉雕如何?”
周宣笑笑道:“不在这件之下!”
瞧着周宣淡然而又沉稳的样子,王先生心里也有了谱,周宣说不在这件之下,那一定就是如此了,谁都会有这种心思,送人的与自己留的,那一定是自己留的更好,但在这个场面来说,周宣当然不能当着顾建刚的面说出来,我留下的就比送的这一件好得多,送给他的是一件最差的!
这样的话,心知肚明就好,当然,顾建刚自己是明白的,不过就是这件或许是周宣最差的一件,在他看来,那已经是天大的礼物了,这时还想着,本来他是要顾园把周宣请来,他们顾家来结交一番的,却不曾想到,反倒是周宣先送了他们一份大礼,以后倒是要顾园想些法子反送周宣一些厚礼了!
“那这样吧,周先生,如果你店里的物件跟顾老这件工艺质量不相上下的话,我愿意出最低三亿港币一件的价钱,当然,一切都以看到实物再谈详细价钱,你看如何?”
周宣淡淡道:“随意随意,王先生,如果你有心的话,就有空到京城的潘家园,在我店里看过实物后再说吧,我表示欢迎,呵呵!”
周宣这不卑不亢的表情,气度,都让顾建刚几个人为之心服,这样的礼物随手就送了人,却不动分毫,就算他顾建刚自己,以他九十的高龄,数十年的经历那也做不到这一点!
若是让顾建刚拿出几个亿的现金,那倒不是什么难事,也不心痛,但若让他把这样贵重的一件古玩随手送人,那是真的办不到,在这一点上,他还真是远不如周宣的气度,不仅是他,在座的哪一个人都办不到。
周宣笑笑又道:“顾老,祝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呵呵,贺礼只不过是一件物件,物有价,人生无价啊!”
顾建刚又是一怔!
周宣小小年纪,怎么能说出这么感悟人生的话来?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像周宣刚刚的语气,那可是一种悟透了人生沧桑的语气啊,是啊,这些物件再贵重,那也是死的,那也是有价的,而人生,生命,那却是无价的,以他顾建刚的财力物力,所有的金银钱财,物质生活,女人,汽车,房子,这些是要多少有多少,可是又有什么用?
他今天是九十岁的生日,说不好听的话,人生九十,那已经是进了土的人了,寿命短的早死了,活到六十多七十,那算是正常终老,超过八十算是长寿,像他到了九十的人,那已经是很长寿的了,也就是到了他这样岁数的人才感觉到,生命才是最贵重的,物质再多再好,到这时却也买不到哪怕一分半小时的生命时间。
第293章
这个不用他顾建刚来论证,自古以来,无数帝王都在想着考虑着这个问题,没有哪一个帝王不想多活,不想长寿,秦始皇派五百童男童女远赴东洋寻找仙山灵药,寻找那不老长生之药,以他那倾国的财力物力依然都无法延年益寿,到头来,长生不老的梦想,那依然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的传说罢了!
他顾建刚,不过就是有几个钱罢了,也许还不如魏海洪和周宣这样的家族有势力,在这人力无法可施的天命面前,又能如何?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这种事情面前,顾建刚才忽然想到,原来他依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一样会老死,一个死后同样带不走任何东西的普通人!
是啊,他打下的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不管再庞大,再雄厚,却是在这个时候,帮他换不到哪怕是多一天的寿命,如果,只是如果,如果能拿金钱换寿命的话,他宁愿把全部的身家拿去换多十年,不不,就算换多一年,那也是好的,就多一年,他也宁愿拿所有的身家来换,来换这一年的普通人的生活!
周宣瞧着这几个人不禁暗暗有些好笑,随便一句话便将他们搞得发怔发痴,他才不会去想这些傻瓜问题呢,这个世上是没有神仙的,想得再多,人总是人,都是要死的,反正都是要死,那就不如在生的时候,活得自在活得开心一些,这才是目的。
想到这个,周宣不禁又微微笑了起了,因为他想起了张艺谋同小沈阳合唱的一首歌,其中就有老谋子的白话:“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都是他舅!”
这话实在太经典了,是啊,不管你是什么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总统,首相,公主,王子,却都是要死的,结果都一样,都是要死的!
四十多岁的女佣人端了茶敲门进屋来,在几上摆好了茶后,又弓腰退了出去。
顾建刚想了想,又对顾仲怀道:“老二,你把王老弟,宋老弟请到宴会上去,我跟周先生聊聊就来!”
顾建刚这话就是明显要跟周宣聊私话了,王先生,宋先生都明白,赶紧起身,顾仲怀三个人一起跟周宣拱手示意了一下,然后才离房出去。
顾建刚又把顾园叫出去,又吩咐他出门把门关上,顾园也没有多话,老爷子虽然现在不管家里大小事,但他依然是这一家之主,只要他在世一天,这个顾家就依然是在他的统属之下。
小客厅里就只剩下顾建刚和周宣两个人了,这时候,周宣才注意了一下顾建刚的面貌。
这个老人,虽然九十岁了,须发皆白,但显然近几十年的生活质量很高,皮肤净滑,主要是年岁太高,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但无形中自有一种威凛霸道的气势!
这时没有别的人了,顾建刚才笑呵呵的道:“小周啊,就想跟你聊聊天说说话,呵呵,不介意跟我这个老头子聊吧?”
“当然不介意,顾老,我是一个不喜欢人多不喜欢热闹的人,就这样坐着聊聊天,挺好的!”周宣微笑着说道,瞧着顾建刚的轮椅,又问道:“顾老,您这个腿是什么毛病?”
“老毛病了!”顾建刚摇摇头,苦笑道,“年轻的时候为了打下这份家业,在船上经受了太长的时间,风吹水浸的,落下了严重的风湿病,以前是刮风下雨就疼,大约在五六年前吧,这腿病风湿就发了,走都不能走了,这几年都是坐在轮椅上过日子,不方便啊,我老头子性格就是喜欢在幽静的地方走走路,散散步,这可就…呵呵,无奈啊!”
“风湿?”周宣凝神想了一下,以前还真没治过风湿一类的病人,不知道冰气能不能治,不过按道理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吧,这风湿不管如何,他也不可能厉害过癌症,厉害过老李那一身弹片,但这是他还没接触过的病种,怎么治,能不能治,都要花时间来了解一下,当然,治病的话,也还要考虑一下,应不应该治,对自己有没有好处或者坏处。
周宣虽然不是坏人,但也不会滥好到随便遇到什么人都会帮忙,这个世界太大,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的事太多太多,他就是想管想理,他也理不过来管不过来,而且即便要管,要帮忙,那也得他愿意,这就会有一个恰当的选择。
这个顾建刚,要不要替他治一治呢?
周宣心里在这样考虑着,顾建刚自己当然不知道周宣心里在想这个,他做梦也想不到周宣是个能帮他把疾病从此除掉的一个奇人,见周宣若有所思的表情,笑呵呵的道:“小周,呵呵,不用想这样的事,说实话,我老头子活了这么长的岁数,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人一生嘛,就是这样,花好月圆的事就如十全十美的事一样,这个是难以企求的事,打下这么一份家业,子孙满堂,其实啊,我老头子已经知足了!”
“顾老,您倒是看得开。”周宣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看不开也不行啊,人嘛,总是要过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顾建刚叹道,停了停,又说道,“小周,我把你留下来,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这个…”
周宣诧道:“什么事啊?”顾建刚还有事要跟他商量,这个周宣倒是想不透了。
顾建刚沉吟了一下,瞧着周宣,他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周宣,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二十来岁的年纪,也不像是多狡猾心机深沉的人,但顾建刚就是有一种周宣是跟他有同样阅历的人,在心里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周宣当成自己一样级别份量的人,这很有些奇怪。
沉吟了一阵,顾建刚又想到周宣送自己那份天大的礼物,心里便有了定数,沉沉声说道:“小周,是这样的,我们顾家的生意主要是在东南亚东太平洋一带,主业是船运,不过最近十几年来,又投资了餐饮,娱乐,房地产等等,在内地的投资也超过了五十个亿,从最近十几年的利润比例来看,往内地倾斜是重中之重了。”
周宣点点头,他虽然是刚涉入商业圈子,但内地的情况他还是明白的,内地这块大蛋糕,是国内外所有的商人都想吃也够吃的,像顾家在内地投入的五十亿,猛一听是很大投入,但顾家的主业是船运,顾家的总资产超过八百亿港币,这样一算,五十亿的投资其实算不得什么,如今国外的经济倒退,在内地投入越大的利润越高,顾家如果不全力开创内地市场,走倒路下滑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顾建刚想说的就是往内地投资的事情,但他明白,自古以来,商家想开辟一个新市场,那就得跟官面上的关系打牢靠,别以为钱能通天,得罪了官场上层的人,人家一句话便灭了你!
这也就是顾建刚特别嘱咐儿子孙子要时刻与官方保持一致,别斤斤计较一时的得失,钱,他们顾家挣得够多了,子孙都够花上几辈子的,赚钱的事,最重要就是赚十分的钱,自己拿三分,剩下七分要散给替自己赚钱的工人和官方面的关系,如果你拿七分,分三分出去,那就失衡了,如果赚十分拿十分的,那这钱一拿,你的家业恐怕就会崩塌溃散了。
“小周,我是这样想的!”顾建刚一边仔细考虑着用最恰当的话说出来,一面又要考虑说得恰到好处,所以说的话就有些慢,但却不是犹豫。
“我想在内地扩大顾家的投资,但转移家业的重心,那是需要很多很详细的分析和考虑的,在之前,我已经让我的大儿子,也就是顾园的父亲,顾仲年到京城考查,看看投资什么项目比较合适。”
顾建刚凝神,一边想一边说,其实他派他的大儿子顾仲年进京城首先就是为了打开路子,拉关系铺垫的,顾建刚是特别嘱咐了儿子,尽量与京城的高层打好关系,但关系可也不是说打就打好的,现在的什么事都得有中间人拉线搭桥,你钱再多,但挥着钱在那些高官面前舞动,人家却不会伸手来拿,要想拿钱,人家还得考虑,有没有福享受呢,别拿了钱就下了大狱,有份拿没福享!
“如果小周有兴趣的话,不妨考虑一下入个股。”顾建刚盯着周宣慢慢说道,“当然,我不是要你投入真金白银,你只需要挂个名,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入个干股,我听顾园说了,小周跟魏海洪魏公子也兄弟,老顾还想请小周搭个桥,请小周转告魏公子,让魏公子也入个干股,小周,有什么想法?”
顾建刚这话就明显是让周宣捡钱了,但周宣可不是半年前那个普通的打工仔,不是为了一月一千几百块薪水而拼命的乡下人,现在钱财对他来说,也就是一串银行存折上的数字而已,顾建刚的话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而且这个干股也不是就这么给你的,人家投资了,你平白无故拿了股份,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是股东,那公司有麻烦的时候,你就得出头了,做生意,工商,税务,工人,纠纷,麻烦事多得很,用钱搞不定的事,就得他这样的人出面了,顾建刚的意思就是在于此。
而关键的是,周宣并不是官场上的人,自己的事要找官场上的关系都嫌烦,更别提为了别人而去拉这些关系了!
第294章 骄
而顾老头给周宣抛出这么大一份诱惑,最主要还是因为周宣的这份寿礼!
人家甩甩手,漫不经心的就扔了值几个亿的珍宝,就冲这气度,顾建刚也服了,有这种气度的也绝不可能是普通人,值得他押这一宝。
而顾建刚准备投入的前期计划是一百亿港元,又大约会用百分之十五的干股份来诱取周宣和魏海洪,如果周魏二人分摊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那每人就约有七点五亿价值的股份,减去周宣送给他玉雕的价值,算三点五亿吧,他这股份也还剩有三亿多的价值,这份礼也不算轻了,而魏海洪就是纯粹拿到这么多的股份。
不过别羡慕别眼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每个人的能力大小的不同,相应得到和能承受的也是不同的,你不可能要求一个农民与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有相同的经济价值,当然,这也不是瞧不起或者鄙视农民,只是每个人的角度不同。
顾建刚这个钱当然不会白掏,有魏海洪和周宣做后台,至少公司在很多方面不会走弯路,这让他们顾家得到的在以后的发展中会远远超过付出的这些。
“顾老,呵呵,这个事,我可不能答应你,实话说吧。”周宣没想到顾老头会来这么一出,确实有些出乎意外,之前,朋友送他一百块钱,他都会笑出来,但自从得到冰气异能后,周宣的运气就大转而特转了。
顾建刚还是有一些把握的,一出手就是十几个亿的大手笔,这也是他这种身份身家气魄的人才做得出,平常人想都不敢想像的事,通常那些贪官污吏受贿有时候拒绝,那不是他不想贪,是金钱数目不够吸引他们而已,给一百块,你不动心,那给一百万呢?甚至一千万呢?
像顾建刚这一扔就是十五个亿,还能不动心的恐怕就不是人了!
但周宣吧,他依然是个人,不是神,但对金钱的诱惑,他的抵抗力还真的超强,究其原因就是他根本不想钱了!
别说顾建刚这还只是七亿五的干股,在纽约,傅天来可是给了周宣百分之七十的傅家产业的股份,那可是价值一百五十亿美金资产,换算成港币,那是一千多亿啊,可周宣都没有心动过,甚至到现在都把这事忘记得一干二净,从来没有半分记起过自己还身拥千亿的身家,而傅盈也从未把这事放在心上,她也是一个性情淡和的人,从来都没看重金钱,钱虽然重要,但够用就好,周宣的能力,赚的这些钱,也够她和一家人的开支了,根本不用把自己塞进金钱名利场中。
周宣本身就是一个极怕麻烦的人,要他去管理一个世界级的庞大的经济体,他可是宁愿不赚这个钱,在他的心中,跟傅盈和一家人开心的生活,没事到地球的这儿那儿转一转,玩一玩,钱不够了,冰气在身,随便赚上一笔,不用花太多的脑细胞,不用理太多的事,这样的日子才是人生,可不是要每天都去面对像乱麻一样的事情,而傅盈也是这样一个人。
对于傅盈来说,简单就是福,当初表哥乔尼设下陷阱谋害家人时,傅盈是为了亲情,为了家人才回去,如果只是为了金钱,为了傅家的产业,她根本就不会回纽约!
这样的人,顾建刚如何能以金钱诱惑到?
而且顾建刚也没有想到,也不知道,周宣的真实身家产业远比他们顾家还要庞大,但周宣这个傅家隐形身份的女婿则不为世人所知,所以周宣还不算是一个极有名气的人,而像魏海洪这样的人,那是受到保护的,他们的身份已经限制了新闻媒体方面的传播。
“顾老,我是一个喜欢简单生活的人,对于金钱,我一直认为只要够用就好,而恰恰好的是!”周宣对顾建刚淡淡微笑着说道,“这恰恰好的是,我自己赚的钱就够用了,所以我从来就不把自己投入复杂的生活当中,顾老的这个股份,我恐怕是不能接受,不过洪哥那边,我倒是可是把这个话转过去,至少他接不接受,这个我也不能保证,我呢,就只能谢谢顾老的好意了!”
顾建刚一怔,看得出来,周宣绝不会是嫌这股份的价值少了,而是真不在乎,这让他一下子找不出话题来了。
顾建刚犹豫着的时候,小客厅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随着踉踉跄跄扑进来一个人。
周宣和顾建刚都是一怔,因为周宣并没有运用冰气,所以也没有查觉到门外有人。
这个扑进来的人一身粉红色的礼裙,半卷的波浪发,脸上淡淡脂粉,俏意莹莹,正是顾爱琳,瞧脸上的神情,显然是躲在门外偷听,但伏在门的身子有些用力,再加上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了,她在外面隐隐约约的只听到一点点,忍不住一用力的时候,门便被推开了,也一下子就窜进房中。
顾建刚怔了一下,随即沉声道:“爱琳,你这是干什么?真是胡闹,赶紧出去,我正跟客人谈话呢!”
说完顾建刚又对周宣苦笑道:“周先生,请别见怪,这是我的孙女爱琳,两个儿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孩儿,从小到大不免骄宠了些,很是胡闹!”
顾建刚说这话时,笑是苦笑,但脸上却是很明显的爱溺神情,显然对顾爱琳的庞爱。
顾爱琳大大咧咧的站起身,然后挽着顾建刚的手臂撒娇一般的说道:“爷爷,你谈什么呢?我听是不是要给这个姓周的什么股份?爷爷,你可别上了这个人的当,他就一拆白党,小白脸,专门骗女孩子吃软饭的,爷爷是知道明月的吧,明月就是给这个人骗了!”
周宣还真没料到这个顾爱琳骄蛮到这个份上,嘿嘿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瞧着这爷孙俩。
顾建刚这才真是一呆,然后瞧了瞧周宣和顾爱琳两个人,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顾爱琳的样子可不像仅仅是撒娇,而是有认真的成份在内。
“你…”顾建刚瞧着周宣淡淡然的表情,忽然觉得不妥,当即喝道:“瞎胡闹,你…你给我出去!”
顾爱琳一向娇蛮出了名的,因为没在家族公司里做事,又是顾家唯一的女孩子,所以全家人都比较顺着她,特别是顾建刚,对这个孙女从来没说个不字,一个女孩子嘛,再胡闹那也没有男孩子那么离谱,而且顾爱琳虽然骄蛮,但对爷爷和长辈却是挺有孝心,到哪里都不会忘记给长辈带点小礼物,所以顾建刚也特别宠爱她。
但现在顾建刚的语气显然重了,顾爱琳一呆,爷爷可从不会用这么重的口气来跟她说话,而且这个原因还是她很讨厌的周宣引起的,呆了呆后,马上恼道:“爷爷,你糊涂了吧,这个人是个骗子,明月就受了他的骗,被这个人骗得死心踏地的,爷爷,要是与钱有关的,可一定要小心,千成别被他骗了!”
顾建刚再也忍不住,挥手一巴掌就打在了顾爱琳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恼道:“滚,真是家门不幸啊,我宠着宠着,怎么就宠出这么个东西来!”
顾爱琳被爷爷这么忽然一记耳光都打傻了,因为根本就没有预料到,爷爷打小就对她百依百顺的,因而父母和叔叔都没打过她,在这个家里,她就是一个宝,是这个家的公主,但爷爷刚才却为了一个骗子而打了她一记耳光,这怎么可能?
顾爱琳愣着,也忘记了哭闹,捂着脸好半晌才明白过来,然后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站直了身子跺脚哭闹道:“爷爷,你…你…你打我?”
周宣淡淡一摇头,这个顾爱琳,宠得没个样子了,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女孩子都这个样?但马上就反驳了自己的念头,他的盈盈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盈盈可不是这个顾爱琳一样的人!
顾建刚气得直哆嗦,伸手指着顾爱琳恼道:“你…你…,真是缺了管教,滚滚,给我滚出去!”
顾爱琳见爷爷动了真怒,连她的话也不想再听,又气又恼的捂脸出门,呜呜哭泣的声音也随着渐渐远去。
顾建刚给顾爱琳打岔闹了这么一出,刚刚的事也忘了个干净,兴趣也低了,尴尬的对周宣道:“周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家这个丫头缺了管教,得罪的地方,请小周先生多多谅解!”
周宣淡淡道:“顾老不用多说,这种小儿女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说实在的,我到现在也还没搞清楚我在哪里得罪了顾小姐,记得跟顾小姐见第一次面还是前几天在来香港的飞机上吧,我跟洪哥一起,顾小姐跟上官明月一起,与顾小姐是第一次见面吧,连话也没说到三句,我倒真不明白了…”
难道是…周宣猛然又想起头先在客厅里撞到了顾爱琳的,酒杯里的红酒洒到了她身上,污了她的礼服,难道是因为这个?
周宣沉吟着又对顾建刚说了这件事,顾建刚一听便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是这件事!”
第295章 风湿
顾建刚一听周宣的述说,马上就否定了周宣的猜测,摇摇头道:“不会是这个原因,小周先生,我这个孙女其实也只是骄宠了些,心性并不恶,你撒了她一身酒,恼怒是有的,但绝不会说你是骗子,这个…”
说着又沉吟了一下,随即又道:“我想吧,可能是这个意思,我这孙女与上官家的明月从小交好,但我听说这个明月从没谈过感情上的事,心高气傲吧,一般的男人入不了她的眼,如果上官明月喜欢上了小周的话,我估计就是这件事上面出了问题,我这孙女跟明月就像亲姐妹一样,如果上官明月有了喜欢的人,爱琳一定会挑针挑刺的,或许就是这表面映像对小周先生不满意,因而觉得是周先生欺骗了明月的感情吧!”
顾建刚略一思索,便说了这些话出来,周宣一想,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那天在飞机上,顾爱琳不是横竖说自己的这那不是吗?也就是在说上官明月怎么就那个眼力,原来是这样!
周宣笑笑摇头,道:“顾老,我可是过了小儿女那撒娇发梦的年代,就别为这些事发恼伤神了,今天是顾老的生日寿辰,开朗点,顾小姐吧,也就是小女孩子的心思,为朋友着想,心倒是好的,我可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
顾建刚大喜,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小周,我老头子就代我孙女向你陪个罪,老头子痴长你点年数,这念头,倒是还不如小老弟你了,呵呵,不谈这个不谈这个,今天是我老头子的九十岁生日,我叫人先摆一桌进来,就我跟小老弟喝喝酒聊聊天,今日与小老弟一见如故,呵呵,我们就来个不罪不休吧!”
“这个…”周宣见顾老头兴致勃勃的,心想反正也没别的事,顾园带他过来不也就是让他吃吃喝喝吗?这下倒好,有他们顾家的家长出面请他,这顿酒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