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肃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楚大哥说得对!他们爹都点头同意了,轮不到他们反对!况且梓婳现在已经在我房间,我红盖头都掀了…”
冷肃说着,突然一顿,发现手上还抓住那块红盖头!
“唰”的一下,冷肃的脸又红又烫。
楚东阳似笑非笑的看向冷肃,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红帕子,道:“快将东西收好,免得让人看见了笑话。”
冷肃连忙将东西塞衣服里,塞得胸前鼓鼓的。
楚东阳轻叹了一口气,心口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闷得难受。
他跟九娘成婚时,一切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没有人上门恭贺,没有置办酒席,没有拜堂,没有红盖头…王婆子直接九娘带到他屋子里,随口说了几句恭贺的话便离开了,留下他们俩在房间,一个神色怯怯,一个表情阴冷。
楚东阳回想起那日,他冷冷的瞥了九娘一眼那个小半个屁股挨着床、身子发抖且不敢正眼看他的瘦弱丫头,黑着脸拄着长棍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门,然后因为腿脚不便,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倒了,半天爬不起来,可那瘦弱胆怯的丫头竟连上前扶他一下都不敢…
那时候的九娘,不是现在的九娘。
楚东阳这么想着,心里竟莫名的庆幸成婚之初他没有与她圆房…
冷肃挠着脑袋,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笑,请咳了几声,才低声道:“楚大哥,向你讨教个事儿。”
楚东阳眉心动了动,回身看向冷肃:“说!”
冷肃摸了摸发烫的耳根,含糊的问:“你跟嫂子…咳咳,圆房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话音还没落,冷肃已经默默的退后几步,站在安全位置。
楚东阳声音微冷,语调却带着几分调侃之意:“你以前不是去逛过青楼,喝过花酒的么,还需向我讨教?”
冷肃此时恨不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逛青楼、喝花酒,怎么能跟洞房相提并论?
“楚大哥,那等烟花之地,我也只去过一二次罢了,甚至都没有找过姑娘…”冷肃声音很低,将头垂得更低,道:“你同嫂子夜夜…”
被楚东阳一个冷厉的眼神剐了一下,后面“行房”两个字生生卡在喉咙里,憋得脸上都成了酱紫色。
这明明就是实话,又不是他瞎编。住草棚的那些时日,每晚都能听到小木屋那边的动静,有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听到,弟兄们都亲耳所闻的。
冷肃默了默,为了自己新婚夜,他豁出去了:“楚大哥,你经验丰富,快传授一二给我吧!”
楚东阳的脸上乌云密布,一副暴风雨骤来之势。
臭小子,说谁经验丰富啊?
夜夜什么啊夜夜?他同九娘行房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的完!
楚东阳极度郁闷,剑眉拧成一团麻花了。
“这种事情还用人教?”楚东阳目露鄙夷之色的瞥着冷肃,完全忘记当时自己是怎么虚心向杨进讨教的。
冷肃一噎,心说没人教,难道我天生就懂吗?
“楚大哥,你多少说一点吧!”冷肃拼了,反正已经问出口,脸都丢尽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楚东阳被冷肃缠得没办法,念在今日是他成婚的大喜日子又不能揍他,于是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抬手朝他招了招,示意他附耳过来。
冷肃心里一喜,连忙附耳过去,仔细将楚东阳的话记在心上。
九娘将外面安排好,便进去新房看孟梓婳。
“哟,送吃的过来了呀?”九娘进了房间,看到孟梓婳正坐在桌边吃着饭,便笑着道。
孟梓婳看见九娘进来,连忙将筷子放下,站起身来,脸上带着腼腆羞涩的笑:“二嫂刚刚给我送过来的。嫂子吃了吗?这些太多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若是嫂子还没吃,便一起吃些吧!”
“我吃饱了!”九娘笑着伸手去扶着孟梓婳坐下,道:“冷肃让二嫂给你送进来的?哈哈,他还真是个会疼媳妇儿的。”
九娘想到方才冷肃将孟家两兄弟惹毛的画面就忍不住想笑,这小子不愧是楚东阳的好兄弟,就连这性子也一样。虽然不善言辞,不喜交际,但对自家媳妇儿却是个知冷知热的。
孟梓婳抿着唇红着脸笑:“嫂子快别取笑我了。我方才好像听到我两位哥哥说话了,他们怎么了?”
刚才听到两位哥哥的声音显然是带了怒气的,她在房间里有些坐不住,若不是担心坏了规矩,她恨不得冲出去。
两位哥哥的性子想来温和,甚少见他们生气,此时在她大婚之日竟怒了,想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小的事儿。
“小事而已!”九娘笑着摆摆手,道:“我让杨进大哥陪着你两位哥哥吃酒。想不到杨进大哥这样能说会道,跟你两位哥哥聊得很愉快!”
孟梓婳松了一口气,道:“我那两位哥哥性格温和,很容易相处的。”
九娘挑了挑眉,笑了。
是蛮容易相处的,但是冷肃那小子却跟他们处得水深火热。
孟梓婳顿了顿,有些不放心的问:“嫂子,那冷肃呢?他有在陪着我哥哥们吗?”
九娘转头看向喜床,笑着道:“陪了。”
孟梓婳愣了一下,正琢磨着这个“陪了”是何意,便听到九娘低声问:“梓婳,孟夫人可有跟你说过什么闺房之事?有没有给什么画册之类的给你学习?”
九娘对古代的春宫图颇感兴趣,她翻了箱底也没找到这些玩意儿,想来封九娘嫁过来时,她娘并没有给她这种东西,说不定连口头传授一下都不曾。
不过孟梓婳却不一样的,她是富家小姐,爹娘疼爱,出嫁前肯定会给她准备这些的。
正好问她要来观摩一下。
九娘自认为这话已经问得十分含蓄了,没想到孟梓婳听了,一张脸竟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嫂、嫂子,我娘不曾…不曾给我什么画册,让我学习…”
孟家一直在给孟梓婳嫁到去柳家做准备,这种东西肯定是有准备的。
在柳家人来接亲的头天晚上,孟夫人捧了一个小盒子特意去找了孟梓婳,并且千叮咛万她要认真看。
小盒子里装的自然是专门教闺房之事的画册,孟夫人羞于亲口传授,便只能找了这些画册让自家闺女自学了。
不过那时孟梓婳心心念念全是冷肃,半点也不想嫁去京都柳家,以为母亲端着那盒子里的是贵重的首饰,随手塞进箱子最底下,跟嫁妆装一起了。
她嫁给冷肃,一台嫁妆都没要,那只小盒子当然也被一并留在家里了。
九娘听着孟梓婳含糊不清的解释了一番,不由得有些失望。
看来无缘看一看这古代的小黄书了。
“嫂子要那画册做什么?”孟梓婳咬着唇低声道:“三朝回门时,我将那画册带回来给嫂子。”
“好!”九娘眉开眼笑的点头,一本正经的道:“多看看眼界总是好的。”
孟梓婳愣了一下,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表情有些呆呆的。
九娘好笑的看向孟梓婳,眨了眨眼,道:“既然孟夫人没有跟你说起,画册你也没翻阅过,那今晚洞房…”
孟梓婳双手捂住脸,羞得说不出话。
九娘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这个样子怎么像个欺负纯良少女的猥琐怪阿姨啊?
九娘收了收表情,清清嗓子,道:“同你开玩笑罢了!你快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冷了。我先去外面忙了。”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呼了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间。
九娘脚还没跨出门槛,便被孟梓婳叫住:“嫂子,等等!”
九娘脚步一顿,回头问:“怎么?”
明知故问。
孟梓婳咬了咬牙,鼓足勇气将九娘拉回房间,并将房门关上:“嫂子,你同我说一说吧!”
九娘看向孟梓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晚上,吃完酒席,安排了马车将孟家送亲的人全送回去后,大家各自回家洗洗睡。
九娘洗了澡,披散着头发从净房出来。
楚东阳歪坐在床头,拿着自己的玉在发呆。
九娘撩了撩头发,走过去楚东阳身边坐下,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玉,道:“相公,在想什么?”
楚东阳回神,随手将玉佩塞进枕头下,伸手将九娘抱到自己身上,一手抚着她的发丝,低声道:“今日烧了那么多菜,手臂酸不酸?来,我帮你按一按。”
九娘便配合着将手伸到楚东阳面前,道:“手臂确实很酸。整整六桌菜,我一个人掌勺,许久都没有这么累了。”
楚东阳看着九娘,心疼的叹了一口气:“我不让你去厨房帮忙,你不听我的,现在知道累了?自己找罪受!”
嘴上这么念叨着,手上的动作却十分温柔小心,捏得稍重时看到九娘皱眉,他便立刻减轻了力道。
九娘十分享受的闭上眼睛,靠在楚东阳身上,低声笑道:“相公,我好像听说,今晚弟兄们要去闹洞房,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九娘说着,就来了兴致,手撑着床面便要从楚东阳身上起来。
楚东阳一手圈住九娘的腰,将她重新按在自己身上,沉声道:“忙了一天也不嫌累!他们洞房关咱们什么事儿?你乖一些,别动,我给你松一松筋骨,不然明天你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可别哭鼻子!”
九娘好笑的瞥了楚东阳一眼:“谁哭鼻子了?”
说得她多爱哭似的,分明除了在床上被他折腾得狠了她才哭过一次,其他时候她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流过眼泪吧?
楚东阳揉着九娘的脸颊,笑着道:“那等会儿不许哭鼻子!”
他可还记得九娘答应要给他生孩子的,晚上不卖力一些怎么行?
九娘一愣,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干脆赖在他身上不起来:“今晚太累了,不想动。”
楚东阳掐着九娘的腰,道:“那你躺着别动,我动就好。”
“流氓!”九娘咬了楚东阳的脖子一口,突然想到什么,吃吃的笑道:“相公,我想去冷肃房间窗户下听墙角。”
九娘给孟梓婳上了一课,告诉她如何大胆主动…她现在十分想知道那两人在床上打得多激烈。
楚东阳想到他跟冷肃说的话,脸颊飞快的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拍了拍九娘的屁股,道:“那有什么好听的?快躺好,我给你捏一捏肩膀。”
九娘翻个身,趴在床上,有些执着:“没听过,想听。”
楚东阳半跪在九娘身边,一边帮九娘捏着肩,一边半宠溺半责怪的道:“小流氓!不知道你脑子里成天想些什么,这种事儿你也想去听!”
九娘抬腿在楚东阳的腰上蹬了一下,哼哼道:“不说我也知道,他们肯定也没少听咱们的墙角。”
楚东阳抓住她的脚踝,拉到嘴边亲了亲,毫不在意的道:“听了就听了吧!”
听过一次后,集体去河里泡冷水澡,后来都学乖了,睡觉时耳朵里塞着棉花。
不过为了防止像那次有人放火烧房子的事情发生,“绝杀”的弟兄每晚有两个人轮流“守夜”,即这两人晚上不能用棉花塞耳朵。
这事儿虽然是“绝杀”的那些弟兄们私底下进行的,没有通报楚东阳,但是有次青山不小心说漏嘴,楚东阳还是知道了。
所以,某些时候,楚东阳觉得挺为难“绝杀”那些弟兄们的。
九娘捏着楚东阳的耳朵,压低声音逼问:“你能听方圆百米内的动静?那冷肃家里也在这个范围之内,你能听到他们那边的动静吗?”
楚东阳眉毛一拧,瞅着九娘:“外面闹哄哄的,听不到。”
以免她没完没了的问,楚东阳决定,即便听到也不会实话告诉她。
不过,此时“绝杀”的弟兄跟戚少陌、苏霂他们那些人均在外面喝酒,大声笑闹,估计是去闹洞房被冷肃赶出来了。
九娘叹了口气,道:“既然听不到,那就睡觉吧!”
楚东阳几乎将九娘全身上下都捏了一遍,这才拉了拉她的衣裳,然后在她身边躺下。
九娘伸手去枕头下摸了摸,将楚东阳塞进去的那块玉拿出来,对着微弱的灯光照了照,道:“相公,你之前派人去查你的家人,有消息了吗?”
九娘觉得楚东阳不会无缘无故将玉佩拿着手上发呆的,今晚的楚东阳有些不对劲儿。
楚东阳将九娘搂紧怀里,将脸埋进她肩窝处,吸着她发间的清香,低叹着道:“不知道那算不算消息。”
九娘一愣,双手捧着他的脸,问:“什么消息?”
楚东阳抿了抿唇,眸色深幽的盯着九娘看了好一会儿,半晌才道:“你觉不觉得楚越那小子同我有几分相似?”
“楚越?”九娘面露惊讶,而后皱着没仔细的想了想,点头道:“好像确实有几分像,倒不是相貌,而是气质。”
楚东阳也说不出来是那点相似,但是每次看到楚越时,他总是莫名的有种熟悉的感觉。
楚东阳顿了顿,道:“今日楚越看到我这玉佩,他的表情很古怪。后来我问了他,他说儿时曾在大伯家见到过,当时玉佩在他大伯母上手。”
“楚越的大伯母?”九娘到现在也不清楚楚越的身份,只知道他出身不凡,肯定是朝中大官家的公子。
九娘突然想到戚少陌也有一块这样的玉佩,便问:“楚越那大伯母,是戚少陌的什么人?”
楚东阳沉默了好久,才道:“戚少陌的母亲和楚越的大伯母是姐妹。”
九娘认真的盯着楚东阳的表情,低声道:“那咱们去查一查楚越的大伯一家,看看他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家人。就算不是你的家人,说不定也会知道你的身世。”
“楚淮渝,善亲王,十六年前死于西北关之战。自善亲王死后,善王妃便病了,于三年前病逝。”楚东阳声音低低沉沉,没有一丝温度。
楚越的大伯是王爷,那楚越岂不也是皇家之人?
如果楚东阳跟楚越真的有血缘关系,那楚东阳也有可能是皇家之人…
九娘震惊不已,呆呆的捧着楚东阳的脸,好一会儿才道:“那他们可成有孩子…”
楚东阳道:“善亲王没有侧妃也没有小妾,连个通房都没有。而善王妃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九娘不知道此时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竟还有这样深情专一的王爷,真是难得啊!而这么深情专一,竟然绝后!连个庶出的子嗣都没有!
九娘张了张嘴,伸手搂住楚东阳的腰,静静的抱了许久,才低声道:“楚越在善王妃手上看见过这玉佩,戚少陌的身上的这块玉佩应该也是他母亲给的,这善王妃与戚少陌的母亲又是姊妹,那要不要去查一下善王妃的娘家?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已经让人去查了。”楚东阳摸了摸九娘的头,哑声道:“久久,十多年过去了,他们狠心将我丢掉,一直没来寻我…我,是不是也不应该去寻他们?”
楚东阳寻亲的决心开始动摇,他心里开始害怕,害怕亲生父母不愿意要他、狠心丢弃他…
九娘将脸贴在楚东阳的胸膛,轻轻的摇头,道:“在一切还没有查清楚之前,相公不许胡思乱想。现在好不容易有些眉目了,当然是继续查下去,寻到他们为止。我想,当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不得不将你送走…”
九娘说到这顿住,说不下去了。
即便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是他还是被送走了,离开亲生父母,成了被别人家肆意虐待的苦孩子。
九娘盯着楚东阳看,他冷峻的眉宇中凝聚了一片浓重的惆怅,让人心疼。
九娘咬了咬唇,突然翻身跨到楚东阳身上,搂住她的脖子,轻声道:“相公,如此美好的夜晚,咱们不聊那些不开心的了,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楚东阳愣了一下,眉宇中的惆怅之色一扫去了大半,挑着眉看向身上的人,嗓音沙哑:“方才不是说累得不想动了吗?”
九娘睨着楚东阳,笑道:“被你松了松筋骨,浑身又来劲儿了。怎么?现在轮到相公累得不想动了吗?若是这样,那今晚便休战吧!”
“休想!”楚东阳一手扶着九娘的腰,一手从她的衣襟伸进去握住一边,勾着唇角道:“今晚不让怀上儿子,不罢休!”
九娘又好笑又好气的举着拳头砸在他*的胸膛,嗔怪道:“最多只能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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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嫌我做得不够好吗?
翌日,清晨。
九娘醒来,揉着眼睛,看向旁边的楚东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的,此时正一手撑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她,嘴角微微上翘,看起来精神很好。
“相公,早安!”九娘懒懒的抬手拍了拍楚东阳的脸,然后捏着自己酸胀的腰,翻身准备下床。
昨晚楚东阳虽然十分听话的只要了两次,但是一次一个时辰,将她磨得哭着求饶,说了多少好听的才肯罢休。
完事后都已经是后半夜,现在能醒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九娘双脚刚刚沾地,腿便软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栽到床下。
楚东阳眼疾手快的扶住九娘,心疼的道:“你再睡一会儿吧,反正今日没有什么事情要忙。”
九娘扶着他的手站稳,瞪了他一眼,道:“都是你,每次都折腾得这么狠!”
楚东阳尴尬的低头,看见九娘光着脚踩在地上,便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去:“地上凉,仔细冻了脚。我去给你拿衣裳过来。”
现在还没入秋呢,怎么可能冻了脚?
九娘好笑的横了一眼那个匆忙走向衣柜的高大身影,道:“帮我拿那套月牙白的,那套衣裳穿着方便锻炼。”
楚东阳打开衣柜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了九娘一眼,道:“你身上不舒服,今日歇一日吧!”
每每沾上她的身子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明明知道她身子娇气得很,可还是那么激烈粗鲁的要她。
“你当初训练‘绝杀’那帮弟兄时,也是这么心慈手软的吗?”九娘挑着眉看相楚东阳。
楚东阳怔了怔,果断摇头:“你同他们不一样。”
当初训练“绝杀”时,楚东阳可没有半点留情,说是冷血也不为过。
选进来训练的有一千人,许多扛不住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当了逃兵;还有少部分人,是生生被这样地狱式的训练累死的。
“绝杀”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必须要经历千锤百炼。
“我虽说不是要练成他们那样神勇无敌,可锻炼身体也必须要坚持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不是我的风格。”九娘揉了揉腰,便半跪在床上叠被褥。
楚东阳叹了叹,依言拿了那套月牙白的衣裳过来,道:“那你今日能跑几圈就跑几圈,别逞强。强身健体也不靠一日就能做到。”
九娘叠好了被褥,转过身来看向楚东阳,笑道:“我又不傻,才不会逞强!”
楚东阳拿了衣裳,帮她穿上:“今日你在家歇着,中午不要做饭了,去饭堂那边吃也一样的。”
九娘好气又好笑的瞪了楚东阳一眼:“我哪里有这般娇气?若是让嫂子们知道了,还不得笑死我。中午给你蒸糯米排骨饭,做这个不费力气。”
楚东阳捏了捏九娘的手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无奈的点头。
两人去训练场时,“绝杀”的弟兄已经完成晨练。
最近一段时间,戚少陌和楚越他们几个从京都来的贵公子都早起跟着“绝杀”的弟兄们一起晨练,就算学不到一招半式,也能强身健体。
戚少陌练得满身大汗,看见迎面走过来的楚东阳和九娘,笑嘻嘻的打招呼:“楚大哥早,嫂子早!”
九娘早上在训练场跑步也不是一两次了,大家已经见惯不怪。
戚少陌跟着众人往游泳池那边走去,瞥了一眼远处冷肃的院子,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道:“楚大哥都起床来晨练了,冷大哥还没起床!唔,不过新婚小夫妻,又没有婆婆立规矩,睡到日晒三杆也没事儿!”
昨晚戚少陌带头去闹洞房,被冷肃拎着扔出了房间,他屁股这会儿还疼着呢!
九娘抿着嘴笑。
楚东阳淡淡的瞥了戚少陌一眼,继续往前走。
林洪偷偷看了一眼楚东阳的脸色,然后敲了敲戚少陌的头,板着脸道:“说这么大声,不怕冷肃听到了,将你一脚踹会京都?”
“踹就踹呗,反正我不会武,被欺压惯了!他将我踹回去,我还省得坐马车颠簸,昨晚的伤现在还疼得厉害呢!”戚少陌缩了缩脖子,虽然依旧嘴硬,但是声音却低了很多。
林洪挑了挑眉,这臭小子是故意在头儿面前告冷肃的状,记恨昨晚闹洞房不成被扔出去?
九娘惊讶的回头看了戚少陌一眼,伸手扯了扯楚东阳,小声嘀咕:“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儿,我们竟错过了。”
楚东阳头也不回,捏着九娘的手心,低声道:“你还有力气管他们么?”
九娘瞪了楚东阳一眼,默默的掐了掐他的手心,哼哼着没再说话。
戚少陌看着楚东阳就这么走远了,失望又失落。
冷肃的喜酒也吃了,爹爹派来接他回京的人,估计今日就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