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焱揽着凤歌的肩头,将她往酒楼里带,笑道:“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等会儿想吃什么菜吧!”
“好吧!”既然严子焱都这样说了,凤歌也不跟他客气,十分爽快的应着,偏着头想了想,十分流利的报了一连串的菜名,眨着眼睛有些俏皮的看向严子焱,道:“严三哥家的大厨能做出这些菜吧?”
“既是凤歌妹妹想吃的,便必须让他做出来!”严子焱十分自信的笑着,转而叹了叹,道:“三年未见,凤歌妹妹变化这般大,刚才若不是那小子喊出你的名字,我险些没将你认出来。告诉严三哥,里面那小子跟你是怎么回事?”
一说到这个,凤歌便垮下脸来。她郁闷的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哥哥嫌我年纪大了还没许人家,便逼着我嫁人呗!南边想娶我的人如过江之鲤,为的就是想借哥哥的势。不过一般人家也入不了哥哥的眼。白殇是四大家族白家的独子,是四大家族里条件最合适的,哥哥便选了他当我的夫婿,当然白家的当家自然是欢喜得不行。不过我跟白殇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我嫌他纨绔没出息,她嫌我老了,比他大足足四岁…反正互相看不对眼,又不能违背家里的意思,两人一拍即合,干脆私奔!唔,此‘私奔’非彼‘私奔’,反正跑出来后就分道扬镳,以后见面权当陌生人…”
说道这里,凤歌突然停下来,惊恐的看向严子焱,道:“严三哥,你不会出卖我,将我在京都之事告诉我哥哥的吧?”
她好不容易才甩开哥哥的人,一路从南边北上,来到了京都。凤歌相信,这皇城里是最安全的,哥哥再厉害,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带人来京都将她抓回去的。
可她怎么就忘了,京都有个严子焱!
严子焱似笑非笑的看向凤歌,道:“你猜我会不会告诉你哥哥?”
“严三哥!好三哥!求求你,别告诉我哥哥,我不想被他抓回去,不想嫁人…”凤歌手上拿着剑,全身上下都是一副英姿飒爽的打扮,此时装可怜的样子便显得十分滑稽好笑。
严子焱忍不住笑了,拍着凤歌的肩头,道:“你也不小了,不能一辈子不嫁人。不过,里头那位白殇,嗯,确实非良配!若是你哥哥逼着你嫁给他,三哥我第一个不答应!”
“哦~谢谢三哥!三哥真是大好人!”凤歌开心的欢呼起来。
严子焱笑容中满是宠溺。
严子焱在家中排行老三,上头两个哥哥,下头还有一个弟弟,家中全是兄弟,没有姐妹,所以几年前南下跟凤阁认识,到了凤家见到凤歌,便真心的将她当成亲妹妹般的疼爱。
既然是当成亲妹妹般疼爱,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凤歌嫁给白殇那样的人?
戚少陌和殷漓倚在楼道旁,抱着手臂看着大堂里依旧对峙的双方,颇感无趣。
严子焱提到凤阁,白殇便已经软了几分,再看严子焱带来的手下是他的手下的三倍之多,打起来毫无胜算,他便已经决定赔银子求和了。可凤歌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白殇心里便有些慌了。
虽然“私奔”这提议他十分赞同,也很高兴不用娶比他大四岁的凤歌为妻,可转而想到凤阁的手段,又想到自己的家族,他便有些后悔了,跟凤歌“私奔”的决定确实太冲动了,若是现在让凤歌离开,失了她的行踪,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所以,白殇着急着要冲出去追上凤歌。
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数也没数便扔到严子焱其中一名护卫手上,道:“这些钱够赔了!起开,别挡道!”
这钱要严子焱当面验收,他点头同意放人了,白殇才能走。护卫做不得主,看到自家老板还没有回来,自然是不肯放人的,便拦着白殇和他的手下,不让他们出去。
于是场面又僵持了下来。
戚少陌碰了喷殷漓的手臂,道:“你说严三爷追着那位姑娘出去做什么?他不会是对那位姑娘一见钟情吧?啧啧啧,苏霂的姐姐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才给严三爷生了个大胖儿子呢,此时若是严三爷敢带个小的回去碍她的眼,她非得掀了严家不可!”
戚少陌说着,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笑了。
殷漓睨了戚少陌一眼,道:“你没发现这位严三爷跟那位紫衣姑娘是认识的?”
戚少陌一愣:“啊?他们认识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殷漓丢给戚少陌一个“你眼睛真瞎”的眼神,轻哼了一声,抬眼便看到严子焱揽着凤歌的肩膀从门口走进来。
殷漓用手肘碰了碰戚少陌的手臂,道:“自己看吧!”
戚少陌惊的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神,道:“看着架势,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啊!”
“不过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殷漓勾了勾唇角,道。
戚少陌白了殷漓一眼,哼道:“你怎知道我猜想他们是什么关系?这般亲密的勾肩搭背,肯定不是特殊的男女关系,严子焱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不然让苏霂他姐姐知道,肯定要扒他皮…唔,我猜是远房表妹?”
殷漓轻嗤了一声,转身踩着楼梯上楼:“走吧!再不上去吃饭,就真的没得吃了。”
“急什么?没有便再让厨子做几桌上来,反正银子预付了,总得让大伙儿吃饱吃痛快才行!”戚少陌倚在楼道边,目光朝那位紫衣姑娘看去,摸着下巴仔细打量了起来,心里暗暗点头,这位姑娘长得不赖嘛,就是方才看着泼辣了些,必须要一个厉害的男子才能制得住她!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戚少陌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自家师傅青山的脸。
他猛然一怔,感觉后脑凉风嗖嗖的,打了个激灵,也不敢继续看热闹了,连忙跑着上楼去。
“风大…”那声“姐”被凤歌一个眼神逼了回去,白殇立即改口:“风姑娘,你跟这人认识?否则怎这般亲密的搂在一起?真是…”
真是不检点!不知羞耻!不守妇道!
再次万幸自己没有娶她!
当然,这些话,白殇也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的,只敢在心里说。
转而捏紧拳头,对凤歌道:“你不能就这么抛下我一走了之!”
“出来之前你可不是这般说的。怎么,你现在想反悔?”凤歌轻轻的拿开严子焱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白殇面前,冷笑了一声,道:“现在才想反悔,晚了!”
“凤歌,你——”白殇气脸色煞白,咬着唇压住怒意,缓了几口气,道:“你若是这般离开了,要是你哥哥将责任推到我们白家,那该怎么办?”
“这是你们白家的事儿,与我何干?”凤歌耸耸肩,道:“当初你跟我出来之前,就应当想到这个后果。我还以为你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有法子应付我哥哥,能平安保住你们白家…呵,原来不过是一时冲动之举!不得不再次觉得幸运,没有嫁给像你这般没本事的人!”
“凤歌!”白殇咬牙切齿的瞪着凤歌。
凤歌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再理会他,而是转身看向严子焱,道:“三哥,我肚子饿了。”
“楼上还有一个雅间是空着的,我这便带你上去。”严子焱温和的对凤歌笑了笑,可转脸看向酒楼掌柜时,便又是一副严肃沉冷的表情,道:“掌柜的,算算咱们的损失共多少?然后让这位白公子三倍赔偿了。记着,只要三倍,不能多一个铜板!”
“是,严三爷!”掌柜的恭敬的点头。
“算什么算?这些银票足够赔了!”白殇不耐烦的将护卫手上的银票拿过来,扔在掌柜的脸上,道:“这沓银票有十万两,就连你这间酒楼都能买下来了!”
严子焱轻嗤了一声,朝掌柜的打了个手势。
掌柜的便立刻取了算盘过来,噼里啪啦的拨了起来。
“这两套桌椅是纯楠木雕制的,价值三万两,现下被白公子的人砸坏了,你得赔吧?还有那套茶具,是当今皇上用过的,咱们当圣物供着,也被白公子的人砸坏了。这套茶具虽算特别贵,只花了三千两买回来,可被皇上用过,这价值便不可估量了,具体赔多少,小得也不敢妄自估价,搞不好要治罪的。还有这些酒…”
严子焱便是看重了掌柜算盘拨得好才愿意花高薪资聘请他来当“天下第一楼”的掌柜,而这位掌柜果然也没有辜负严子焱的厚望,算盘打得啪啪啪响,将在场的众人都给震得傻了眼。
且不说什么三倍赔偿,就一倍,这十万两银票也是远远不够赔的。
白殇气得全身发抖,抬手指着严子焱:“你这分明是趁机坑我!”
严子焱挑了挑眉,淡定从容的笑着道:“怎么?四大家族里面最有钱的白家,难道虚有其表,连这些银子都拿不出来?被你打砸的这些物件确确实实值这个价,你家族里也是经商的,不可能不知道。难道白公子想赖账?”
白殇听着那掌柜的拨完算盘,没有算上那套茶具就要十五万两银子了,三倍便是四十五万两,再加上那套据说是皇上用过的差距…白殇不由得擦了擦脑门的冷汗,他就算将身上的银票全都掏出来也不够赔!
最后索性一咬牙,恨恨的道:“我就是要赖账,你能奈我何?当真敢杀了我不成?我就不信这京都由你严三爷说了算!这上头还顶着天呢!皇上岂容你如此猖狂作坏!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当朝的官员里,有我家亲戚,你若是将我惹急了,我就…”
“你就如何?”严子焱笑得表面温雅,眼底却十分阴冷,道:“我严子焱行的正坐得端,还怕你当官的亲戚不成?”
“工部的柳侍郎柳大人,当朝正四品大官,我就不信他治不了你!”白殇哼哼着道。
岂料严子焱不但不害怕,还笑得十分灿烂:“工部的柳大人?嗯,确实是位不小的官儿。”
若是之前,严子焱确实要忌惮几分,毕竟民不与官斗,可严子焱收到消息,这位柳大人犯了事儿,已经被关起来了!
所以,严子焱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知道害怕就行!还不快让你的人起开,本少爷要找地方吃饭!”白殇冷哼了一声,看向凤歌,道:“风姑娘,此人不是什么善类,你最好还是跟我一起离开吧!”
厨房那头有伙计过来报:“严三爷,凤姑娘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严子焱拍拍凤歌的肩头,笑着道:“你先上去用饭,我处理好便上去陪你喝酒。”
说着,便让伙计给凤歌领路。
凤歌笑着点点头,道:“那我上去了,肚子饿得慌。不过三哥可得快些,我一个人吃饭怪闷的。”
“凤姑娘!”白殇急声叫道。
凤歌回头看了白殇一眼,继续走。
“凤歌!”白殇咬着牙恨恨的又叫了一声。
凤歌却头也没回。
“算你狠!”白殇气呼呼的道。
“白公子,咱们先来聊聊这赔偿之事吧!”严子焱淡淡的笑着睨着白殇,轻飘飘的道:“方才我觉得三倍有些少了,五倍吧…”
白殇气得脑袋一充血,脸上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晕了过去。
二三楼加起来一共有十二间雅间,楚东阳的人占了十一间,还剩下一间,在二楼最右边。
伙计将凤歌领到那间雅间门口,推开门恭敬的请她进去:“凤姑娘,请进!”
“好!”凤歌走了进去,扫了一眼桌上冒着热气的九菜一汤,满意的点点头,朝伙计挥挥手,道:“行了,这里不用伺候,你退下去吧!”
“是!”伙计依言恭敬的退身出了雅间,并轻轻的将门阖上。
从南边赶路到京都,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跟着白殇虽然天天下馆子,但是那些菜并不好吃,实在比不上桌上这些香。
唔,不愧是天下第一楼!这菜光闻着味儿就让人流口水,忍不住食指大动。
凤歌实在是饿得不行,反正这雅间里也没有其他人,便也顾不得矜持,拿起碗筷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壮、长相周正的男子走了进来,似是喝了不少酒,脸颊酡红,步子虽依旧沉稳有力,可眼神却有些迷离。
此男子正是青山。
他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是想要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可是完全没有用,看也没看前面,只有些恼怒的道:“殷漓,你是不是在我酒中下了什么药?我怎么觉着越喝头越晕?”
今天头还是晕乎乎的,跟青山差不多一个样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一通猛亲!
凤歌正夹了一大块醋溜鱼塞进嘴巴里,腮帮子鼓鼓的,嘴角还粘着酱汁,愣愣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表情呆滞了好半晌。
反应过来后,便皱着眉,满脸不悦的怒叱对方:“你是…”
满嘴都塞满了食物,一说话便飞喷了出来,模样颇为狼狈。
凤歌虽性子洒脱不羁,一派侠女范儿,可毕竟是姑娘,当着陌生男子的面如此狼狈失态,她还是知道羞的,于是脸红了起来。
她抬手挡在嘴巴前面,急急的嚼了几下,硬生生的将满嘴的食物吞了下去。
可越急越出事儿!
大约是刚才塞进去嘴里的那块鱼没有挑干净鱼刺,这会儿便被卡住了,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她难受得猛咳了起来,小脸儿憋得更加红了。
听闻她这边的动静,青山恍惚中觉得有些不对劲,抬起迷离又深邃的眸子朝她看去,只看到一团紫色在晃动,整个屋子都空空荡荡的。
“诶?那是何物?”青山甩了甩胀痛的头,扶着桌子朝那团紫色走去,嘴上还低声嘀咕着:“唔,其他人呢?怎么我才去一趟茅房回来,大家都跑光了,竟等也不等我!这帮混蛋,回去看我不收拾他们一顿狠的!”
凤歌咳了好一会儿,终于将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吐出来,抬眼便发现那陌生男子已经走到眼前,正伸手朝自己抓过来,这让毫无防备的凤歌吓得连退了几步,立刻拿起自己的剑,拔了剑鞘,冰冷锋利的剑便抵在那陌生男子的胸前。
“你是何人?胆敢再上前一步,我便一剑刺穿了你!”
凤歌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退散,虽是盛怒,可看着像是少女的娇羞。
所以这怒叱声也变得没有那么有威慑力了。
青山是何人?
他是“绝杀”一百名弟兄里面武功排第五的!即便头痛啊,眼花啊,整个人晕乎乎的啊,可是在冰冷锋利的剑贴近他的那一刻,他便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堂堂“绝杀”的人,岂能容忍被人用剑抵着胸口?若是就这么让别人用剑威胁着,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直羞辱!
于是在剑尖抵在青山胸口的时候,他眸色一沉,声音低沉冰冷,半点也不像酒醉的人,他道:“我最讨厌别人用武器对着我!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先将剑拿开!”
凤歌怔了怔,持着剑的手颤抖了一下。明明她手上拿着剑,应该是控制大局之人,可却莫名的被眼前这陌生男子的气势和魄力给震慑住,让她一时间竟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可她也算是见过些世面,若是当真将剑拿开,那她岂不是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更何况,这雅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人,没有旁人。这孤男寡女…
凤歌越想越觉得心惊,一咬牙,用力握住手上的剑,道:“我也最讨厌陌生男子靠近我!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擅闯进我用饭的雅间里…你若是再不出去,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青山这会儿脑袋里像装了成千上百只蜜蜂似的,嗡嗡嗡的吵得他头都要炸开了,连这声音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怎么可能听得进她的话?
他眯着眼睛,看到剑还抵在自己的胸口处,心里顿时不耐烦,身子猛然朝左边一偏,右手迅速的捏住她持剑那只手的手腕,微微用力,剑便落在地上,然后在她还来不及喊疼时,青山的另一手五指大张,锁住她的脖子。
青山手上一个巧劲儿,轻松的将她按压在椅子上,他欺身逼近她,幽暗深邃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来,轻薄的唇微张,微凉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就像一条毒蛇在吐信子。
这人太危险了,太可怕了!
凤歌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恐惧和害怕这么真实!
这一刻,她是真的害怕,心都停止了跳动,双眼满是惊恐的睁得圆圆的,无助又无措的盯着上方的人,大脑一片空白。
每个少女都有一个女侠梦,她自小习武,十三岁便偷偷溜出家门,扬言要行走江湖,除恶扬善。
也许是她前面的几年过得太过顺利,遇到的都是些小毛贼,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她百战不败,所以她愈发觉得自己武功盖世,天下无敌。
直到这一刻,她被眼前这陌生男子轻松制服,她才猛然清醒过来,什么狗屁的武功盖世、天下无敌,简直太丢脸了!
若是这男子想取她性命,只需要五指轻轻一收,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轻松无压力…
凤歌又恐惧又懊悔,她吞了吞口水,舔了舔苍白的唇,努力想着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她的嘴便被一抹柔软又冰凉的唇堵住…
凤歌愣了一瞬,当即便尖声大叫:“啊啊呜呜呜!”
可刚叫了一声,嘴巴便被堵得更加严实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凤歌又气又怒,早将恐惧和害怕抛到九霄云外了,发疯似的扭动、挣扎、反抗!
可青山的力气大得惊人,即便喝醉了力气也丝毫没有退减,反而更加野蛮粗暴了。
“喊什么喊?闭嘴!吵死了!”他五指微微一收,捏着她的脖子,迫使凤歌张开嘴,他便露出满意之色,低声嘟囔道:“你方才吃着什么?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也要吃…”
说完,他的唇又朝凤歌的唇压下去。
这不是吻!
是啃!是吃!是舔!
像一只饿极的小兽在吸吮着母兽的乳汁。
凤歌这一刻简直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她可不是这么软弱可欺的性子,要死也要先将这淫贼给扒皮抽筋撕烂成渣渣才能死!
总而言之,就是豁出去了。
在青山吃得正高兴时,凤歌趁机上下齐攻,一手挠他的脸,一手捏他腿间…
青山痛得闷哼一声,被凤歌一脚踹到地上,他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凤歌顾不得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裳,连自己的剑都没拿,便从窗户翻身跳出去了…
九娘今天晚上胃口挺好,吃了大半碗米饭,许多菜,还喝了一碗鱼汤。
她放下筷子,楚东阳便低声问:“这鸡肉不错,挺鲜嫩的,要不要再吃些?我给你夹一个鸡翅。”
九娘摇摇头,道:“饱了,吃不下了。相公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楚东阳知道九娘平时饭量不大,像今晚这样吃这么些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他便也不再继续劝她吃,自己埋头吃了起来。
同桌的戚少陌和殷漓两人的眼神一直往门口瞄,九娘都注意到很多次了。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道:“今晚的菜不合你们口味么?”
在九娘眼中,戚少陌和殷漓都算是吃货一族,平时有好吃的都十分积极的。今日这些菜确实算得上美味了,可这两人吃饭的时候却心不在焉的,更让九娘奇怪的是,这两人一直在给青山灌酒,青山出去后,两人便鬼鬼祟祟的也跟了出去。直到刚才回来,便一直往门口看,嘴角时不时的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殷漓朝九娘轻轻一笑,从容淡然的道:“不知怎的,自从吃过九娘做的菜后,便觉得任何食物都索然无味了,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楚东阳眼神冰冷的扫了殷漓一眼,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似是殷漓再敢多说一句,他便将手上的筷子当成飞刀朝殷漓甩过去。
殷漓耸耸肩,继续兴致缺缺用筷子挑着米饭。
九娘嘴角抽了抽,朝戚少陌看去。
戚少陌没有殷漓这么镇定,他有些心虚,毕竟青山是他师傅,看着自家师傅出丑他没有阻止,反而在一旁偷看,实在大逆不道。
戚少陌摸着鼻子嘿嘿的干笑了几声,道:“我肚子不饿,呵呵,不饿…”
九娘眯了眯眼睛,突然道:“青山出去这般久了,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喝多了醉倒在外面了吧?”
戚少陌心里咯噔一下,眼神闪烁,有些紧张的站起来,道:“是啊,青山师傅出去挺久了,怎还没回来?我出去看看!”
说着,便提腿要往外跑。可人还没有跑出去,便被小成一把抓住他后颈衣领,将他整个拎起来放回他的位置上,轻哼道:“你小子,一晚上都不对劲儿。不用你去,老实呆在这里。”
戚少陌脸上变了变,然后努力恢复镇定,道:“小成哥,我也担心我师傅…”
“哼!”小成斜了戚少陌一眼,冷哼道:“让你老实呆着你就老实呆着!若是让我知道你搞了什么鬼,我可不放过你!”
小成说着,阴狠的目光扫向坐在戚少陌旁边的殷漓,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
殷漓手顿了一下,将碗里的米饭挑飞到桌子上,不过很快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用筷子挑米饭。
小成走出了天字号雅间,没一会儿,便脸色铁青的搀扶着青山推门走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儿?”九娘惊诧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