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裳更用力地握着妻子,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传达给她:

“乔儿,对,咱们还有孩子。你要加油啊,听见了吗?孩子们都在叫你了…”

楚乔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紧张的丈夫,还有他身后的母亲与婆婆。她也舍不得啊,自己这一世已经尝到了幸福的滋味,又怎么舍得放下这一切?

“快,又把参片喂给皇后--”太后见媳妇眼里有了重振的光彩,赶紧说道。

一旁的宫女闻言,立刻将重新拿了参片小心地让楚乔含上。

楚乔突然反手抓紧了司徒裳,用尽全力一震:

“哇哇哇…”

“哇哇哇…”

两道相隔了六十秒的啼哭相继传出,所有人都激动了。

“生了、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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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等了这么久,同时相当抱歉让大家等。断更是不好的品性,但是我却断更了。这是正文的最后一章,接下来将会是几章番外。。。新坑会在年后上传。。我会在这几天存稿。。谢谢大家!

 

番外篇:原来,高不可攀

京城,又迎来了热闹的花灯会。

苏茹梦被夫婿小心呵护着,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随处可见悬挂着漂亮的花灯,尽管天还没黑,未点亮的花灯少了那份璀璨。但依然阻止不了众人的热情。

“这京城的花灯会果然热闹,要是到了晚上,只怕更是热闹。”苏茹梦的丈夫宋安理一边护着妻子,一边赞叹道。

苏茹梦微笑,她的丈夫长相清秀、脾气也不错。虽然家世仅普通,但是自成亲的这几年内,自己倒也过得舒心。

“两位是外地来的吧?”旁边一个大嫂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搭话。

宋安理与苏茹梦相视一望,然后点了点头:

“正是。”

“难怪了。”那位大嫂似了解地点了点头,“咱们京城花灯会自是热闹,但是却从三年前更加热闹…”

“这其中可有什么缘由?”宋安理好奇地问道。

“当然。”这位大嫂一听两人感兴趣,也乐得讲。“三年前,我们的皇后就是在花灯会这天生下二皇子、三皇子的。但是据说皇后生产时特别凶险,后来好不容易生产了,也受了很多累。咱们陛下深情,在娘娘生产后不但减免了好多税赋为娘娘积福,更是决定每次花灯会都要携娘娘出现在望星楼,与民同乐,共庆佳会呢。”

“陛下还真是痴情。”宋安理点了点头,当今皇帝自登基便只有皇后一位妻子。后来也不曾纳妃,这一直广为流传。

“那这么说一会儿都能看到皇上跟娘娘了?”苏茹梦也忍不住问道。

“当然。”大嫂点了点头,伸手指向另一边的高楼,“喏,那就是望星楼了,一会儿皇上跟娘娘都会出现。不过那周围已经挤满了人,你们想看清楚皇上、娘娘,估计不太可能。”

宋安理却是微微一笑,他别的不行,轻功倒是有几成的。

“多谢大嫂告之。”宋安理朝着大嫂拱了拱手。

“不用。”大嫂挥了挥手,“我家的已经去占位置了,我也得过去了。”语罢,她就朝着那边挤过去。

“我们也去吧。”宋安理对妻子说。

苏茹梦点了头。

“皇上、皇后娘娘出现了--”

没过多久,便听着人群里沸腾起来了。

宋安理夫妇抬头一看,可不是,那望星楼上出现了一群人。被簇拥在最前面的可不是一袭龙袍的皇帝与凤袍的皇后么?

皇帝、皇后一出现,人群里也热闹起来了。谁都想近距离地看到皇上、皇后,一个个发疯似的往前面挤去。

不过好在前一年已经有经验了,所以很快,负责京城治安的侍卫们便出现了。手握着银枪,转成一排,那气势,让众人不敢再乱来。

“这么多人,也瞧不到。不如走吧。”苏茹梦被挤得浑身不舒服,皱起了娥眉。

宋安理一笑,朝着她摇了摇头:

“机会难得,为什么要走?看我的。”

话落,他看到旁边的客栈离望星楼不太远。如果到楼顶上,应该能瞧清楚皇帝、皇后的。于是伸手将苏茹梦揽住,足尖一点地就窜到了楼顶。

这会儿人正多,倒也没谁注意他们。

“好了,看吧,这样能看清楚了。”

苏茹梦微微一笑,不过当她转头望向那望星楼上的两个人时,眼睛蓦地瞪大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看错了吧?怎么会是他们?

苏茹梦伸手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还是那两个人。难道他们就是?她一下子像是松下了紧绷的身体,靠到了丈夫身上。

宋安理不知道妻子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却感觉妻子有些不对劲。不由得低头一看,见妻子脸色都白了。更是不解与担心了:

“梦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苏茹梦摇了摇头,对他说:

“我们下去吧。”

“啊?”宋安理不明所以,“不看了吗?”

“嗯。”苏茹梦神色恍惚,还看?仅仅是这几眼,她已经看明白了。那对让众人称颂、传扬的帝后就是自己几年前遇到的那对夫妻。难怪恩人公子的气度无双,而且自有一股让人不由自主臣服的尊贵,原来他竟是皇帝。而那个让自己瞧不起的女人居然是得帝痴情独宠的皇后娘娘,可笑的是,自己当初竟还妄图跟她争皇帝。这事要是说出来,必会被人嘲笑自己痴心妄想。她与他们,那就是云泥与天空的距离,天不可攀呢。

宋安理虽然不知道妻子究竟是怎么了?但是他还是揽着她,飞身落地。只是,抬头望着望星楼上的帝后,也忍不住满目赞赏:

“果然不愧是九五之尊,非凡夫俗子所能及的。”

苏茹梦一愣,然后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是呀,那样的人就是天上的神诋,又岂是她这种凡夫俗子能够得到的。也许自己真该放下心思了,虽然她也跟宋安理在一起三四年了,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呵护,但是一个人寂静的时候,脑海里却不可避免地想起气度非凡、俊美无俦的恩人公子,对他,她依然有些无法说清的痴想。不过现在,自己真该清醒了。对方就如同镜花水月,根本无法触碰。她该珍惜眼前人了…

“夫君,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吧。我想林儿了。”苏茹梦调整好了心情,抬头,朝着宋安理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宋安理一愣,他是相当喜欢自己的妻子的。但是妻子对自己却一直是淡淡的,这么多年下来,他觉得有些疲惫了。可是却不忍心放弃,今天终于盼到了花开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宋安理心头的喜悦却是无法言喻的。他用力地抱住妻子,然后微笑:

“好,我们明天就回去。”

夫妻俩相视一笑,瞬那间,似乎周围的人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他们两人独立,风轻扬,属于他们的幸福终也要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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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番外完。。后面还会有司徒裳跟楚乔的番外,还有他们的孩子的。。

 

番外之:兄妹翘家记(上)

“太子殿下、公主,您们饶了奴才们吧。要是您们出了事,奴才们一百条命也不够赔啊…”一群太监、宫女跪在地上,把头磕得咚咚直响。

被称为太子殿下、公主的正是一双龙凤胎,他们年约十一二岁,此刻脱下了锦衣,换上了普通的百姓装束,两人相似的凤眸齐睨着地面上的太监、宫女们,嘴角扬起,露出相同的狡黠笑容。

“只要你们自己不出去嚷嚷,谁会知道。”

太监、奴婢们继续苦着脸,他们除非疯了才会去嚷。可是万一被发现太子殿下和公主都不在宫里面,他们的脑袋就要从脖子上摘除了。

太子殿下眉一挑,凤眼朝着这些奴才们一扫,敛了神情,冷冷地说道:

“都让开,否则,不等父皇、母后罚你们。本殿下先摘了你们的脑袋。”

太监、婢女们齐齐打了个寒颤,不敢多说。只能看着两个小主子走出宫殿。直到两人身影不见了,他们相视一望,然后都软跌坐在了地上。心里都念道:

老天保佑,殿下、公主千万不要有事。

另一边,司徒念、司徒想顺利地离开皇宫,目标--宫外。

司徒念、司徒想三岁开始习武,现在两人的身手也算不错了。虽然无法与江湖上高手对决,但至少能对付普通的角色。

两人出了皇宫后,倒是熟门熟路。显然,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偷溜出宫了。

“哥,不是说今天有什么比武招亲吗?哪里啊?”司徒想跟在司徒念身边,一边走一边问。原来小正太、小萝莉前两日听到出了宫办事的太监私下议论,说是有家女子要弄什么比武招亲?两人好奇了,便决定偷溜出宫。

“应该就在前面。”司徒念瞧着不远处很多人蜂涌前进,猜测道。

“那好,我们快点走吧。”司徒想拽着哥哥,朝着前面小跑而去。

司徒念朝天翻了翻白眼,这丫头大多时候绝对是淑女,但是一碰到敢兴趣的事情就会曝露本性。他任妹妹拽着往前面跑,然后跑近时。果然看到一幢绣楼前搭建着打擂的台子。台子上系着大红绸,旁边还悬挂着写了比武招亲的布幌。而台子下面早就围满了人。

司徒念、司徒想肯定是不想去人群里挤的,兄妹俩左右瞧了瞧,最后觉得绣楼对面的屋子最适合观看了。两人嘿嘿一笑,突然分别施展轻功,借着那群人蹭蹭就往对面楼上飞去。

“谁?干什么?”

“谁打我的头?”

“…”

被轻轻踩了一脚的人回头,个个摸不着头脑。早已经落在对面楼上的兄妹俩捂着嘴偷笑。

“袁家小姐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绣楼楼台上,一个穿着大红罗裙,头戴面纱的女子被婢女扶着出现了。在前面的,是女子的父亲,一个富泰的中年男子。

“诸位乡亲好,我家小女年芳十六,品貌皆优。为与小女择一门好婚事,袁某特在此设下比武擂台。凡年满十六到二十八者,只要家中未有妻室,且品性优良皆可参加比武。最后胜出者,便是我袁家的女婿…”

袁老爷的话一出,众人顿时沸腾了。

“哥,你说这袁老爷怎么想到比武招女婿?”司徒想和司徒念坐在对面楼的屋檐,听到他的话甚是不解。

“难道武艺好的人就是好女婿了?”这是什么择婿道理?

司徒念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哥,你说那袁家小姐长得漂亮吗?”司徒想对蒙着面纱的袁家小姐感兴趣了。

“不知道。”

兄妹俩说话间,已经有人跳上擂台了。打擂者,先是自报了家门等,然后两个人就开始动起手来。

司徒念、司徒想先是兴趣颇大,结果谁知道那些人的武功跟耍花枪似的,空有其表,威力不大。两人对望了眼,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就在两人准备要走人时,突然一个年轻人爬上了擂台。

没错,是爬。只见那个年轻人借助外力,有些狼狈地爬上了擂台。引来下面人群一片嘘声,也让站在擂台之上的青衣人有些错愕,同时眼里掠过不屑。冷冷道:

“这位兄台,这里是比武擂台,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爬上擂台的年轻人身段有些单薄,他回头看了眼下面的人似乎瑟缩了下。但是却抬头望着绣楼之上,眼里露出了坚定的神情,然后对先前赢擂的青衣人说:

“我、我知道。”

司徒念、司徒想听到他声音还有些颤抖,显然是害怕的。不过却又不肯退下擂台,两人对他有些好奇。同时也注意到绣台之上,那位蒙纱的小姐正紧紧地瞅着那年轻人,而袁老爷则是面色铁青,朝下面的小厮喊道:

“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

“是。”便有两个粗壮的小厮朝着擂抬上的年轻人走去。

“袁老爷,刚才您说只要凡满十六岁,家中又无妻室者便可上来打擂。小生今年十八岁,尚无妻室,符合您的要求,为何你要赶我走?”年轻人被两个小厮拉扯,一边却抬头朝着袁老爷喊道。

“就是,人家的要求明明达得到。为何要赶人家下擂台?”人群里有好事者跟着嚷嚷,显然在吹风点火。

袁老爷被众人这么一质问,脸色更难看。但见嚷的人越来越多,他只能答道:

“我也是为这位公子好。他一看就是弱质书生,怕是不会武艺。要是真比武,一会儿拳脚无眼,伤到他就不好了。”

众人一听,再一打量那年轻人。觉得也是袁老爷所说的,于是倒是不嚷了。

“袁老爷,请您给小的一个机会。即便是小的受伤也绝不怨老爷…”年轻人又喊道,一边挣扎着,拼了命不让那两小厮拽自己下擂台。

绣楼上的袁小姐似乎想说什么,身体猛地朝前一动。却被身边的婢女死死拉着,并且向自家主子投了个眼神。

袁小姐眸里悲伤,面纱下的唇紧咬着,视线一直不离那位年轻公子。

袁老爷见年轻人不死心,更怒道:

“还在做什么?还不把他拉下去!”

“慢着--”

 

番外之:兄妹翘家记(下)

“慢着--”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众人只觉得眼前两道影子晃过。然后便瞧着两个长得相当漂亮的小孩子身影落到了擂台之上。回头扫了台下一眼,转身又落到了年轻公子身上。

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哗然一片。都愣愣地望着他们,满眼惊艳:

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真是好看。而且如此高的武功,太厉害了吧!

“你们是谁家的娃娃?上这儿擂什么乱?”

绣楼上的袁老爷跟擂台上的赢擂者异口同声地问道,前者是不知道这两个小孩跑来凑什么热闹?后者则是惊讶两个孩子的武功。

这两小孩却不答,目光反倒地望着那个年轻书生和挟制他的两个强壮小厮。

“放开他--”

两个小厮被他们这么一盯,竟觉得一股子压力从头顶盖直窜下似的。竟不由自主地将年轻书生给放开了。

年轻书生也被两个娃娃的气势给震慑了下,有些呐呐地向他们拱了拱手道谢。

“我问你,你明知自己不会武功,却如此执意要上台打擂,究竟是为什么?”女娃微偏了下头,狭长的凤眸瞅着书生。然后不待他回答,又继续说,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是以卵碰石,自不量力吗?”

被女娃如此说,年轻人苦笑了下,随后抬头,神情温柔却坚定地说:

“小生知道自己的行为无意于自不量力,但是小生对袁小姐倾慕之久,希望能够娶到她为妻,照顾她一辈子…”

年轻人的话一出,绣楼上的人俱听到了。那位袁小姐捏着手绢的手捂着嘴,仿佛在哭。而那袁老爷却是更气了,手指指向年轻书生道:

“好个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看看自己手无寸铁之力,又无谋生之能,你拿什么来照顾我女儿一辈子…”

两个娃娃也点了点头,虽说这书生一片执念令人同情。但是这袁老爷也没错,人家自是希望宝贝女儿能够得到好的照顾。但面前这书生瞧着家境似贫,而且本身身段也单薄,实在让人怀疑他究竟能不能照顾好人家的宝贝女儿?

但是袁老爷前面那句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却是让年轻男子面色苍白了下,也让下面的好事者中有不满的,顿时又一阵唏嘘之声:

“切,不是说只要满十六到二十八未娶妻室就行吗?现在又来嫌人家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是、就是,如果想找金龟婿就不要摆什么擂台…”

“就是,也不知道他女儿是不是长得跟天鹅一样。万一不是岂不亏了…”

“…”

这些言行把袁老爷气得面色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那年轻人过了一会儿后,才望着两个娃娃答道:

“也许我不自量力,但是我会努力去为她打造一个温暖的家。也许没有太多财富,不能让她锦衣玉食,但是我会给予她全部的爱、全部的呵护。如同世间每对平凡的夫妇那样,生儿育女,然后陪着她一同老去…”

书生的话很坚定,他原是对着两个娃娃说的。但是说着说着却抬起了头,目光深情不移地望着袁家小姐。

袁家小姐先还只是以手绢捂唇,但是此刻却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她泪眼蒙蒙地望着年轻书生,然后又乞求地望向自己的父亲:

“爹--”

袁老爷偏过头,避开自己女儿的目光,硬声说道:

“女儿,爹是为你好。你现在年轻,不知道生活里要靠实际的柴米油盐。便以为只要几句好听的话就够了,但是那是不对的…”

“爹--”

“袁老爷,小生明年就去赴考。一定会考取功名的。”那年轻男子突然朝着袁老爷说。

现场大多数人都弄明白了,只怕这袁家小姐跟这年轻男子早就认识。于是更多议论声起,有不少人向袁老爷抗议,也有不少人请袁老爷成全他们有情人…

“你想去考功名?你觉得自己一定就能考上?”这次开口的是男娃娃,同样的凤眸斜睨着对方,无形之中施着压力。

年轻男子虽被看得头皮发麻,但为了能够让袁老爷成全他与袁小姐。于是坚定地点头:

“小生寒窗苦读若干年,其实本是对读书有兴趣,之前已考过秀才,便没想过再参加科考。但是袁老爷既嫌小生家贫,那么小生愿意努力去考取功名,求得一官半职,为袁小姐建立一个家…”

那位袁小姐听得感动,泪眼如闪烁星光。

“哼--”男娃娃却是不屑地冷哼了声,冲着年轻男子说道,“你如果只是为了能够让袁老爷成全你去做官,那真是侮辱了官职…”

“就是。”女娃也点头,“虽然我挺感动的。但是如果真让你取得一官半职了,却只是为家里。而不为百姓做事,那要你何用?”

年轻男子被两个娃娃说得面红耳刺的,愧疚不已。呐呐地道:

“是小生错了,若选择了官途,自然该为民做主。但是小生的初衷是想为小姐建立一个温暖能够遮风挡雨的家,这却不会变…”

“哥,我觉得他倒是挺诚实的。”女娃娃在兄长耳边说。

男娃娃点了点头,又对年轻男子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样吧,你就随口做首诗,如果好的话,我便替你保媒!”

“哈哈哈…”

男娃娃的话一出,却让众人笑了起来。指着他说道:

“你这黄口小儿,自己毛都还没长齐呢。居然还敢为别人保媒?可不笑死人。”

“就是、就是…”

“袁老爷,你这擂台究竟还作不作数?”先前的赢擂者早就不耐烦了,朝着袁老爷说道。

“自…”

“这位公子--”女娃娃截断袁老爷的话,直接对赢擂的年轻人说,“你看这位书生既对袁小姐如此情深,不如,你就成人之美,自动弃权吧。”

“什么?”那人却是面色大变,怒道,“让我弃权?不可能。”

女娃娃面色也跟着一变,她一挑眉,冲着赢擂者道:

“好言相劝你不听,非要把你下去吧,是吧。”

说着,她蓦然凭空喊了声:.

“想影--”

倏--

众人只见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年龄也不过在十六七岁的样子,很是清俊。

“我的侍卫想影,十八岁,未娶亲。自然能够来打擂台吧。”

“想影,把他赶下去--”

众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见先前的那位赢擂者就被踢下了擂台。

哗--

众人惊愕,这个想影也太厉害了。一招就秒杀哇!

女娃娃回头,朝绣楼上的袁老头儿等人招手:

“你们,下来!”

袁老爷他们也知道这两个小娃娃绝对不简单了,再瞧人家侍卫,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呢。想了想,袁老爷带着女儿由仆人簇拥着下楼去了。

台下的围观者也好奇了,个个引长了脖颈看着等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知小公子、小小姐有何吩咐?”袁老爷下来后,姿态也放低了。

而刚才男娃娃在妹妹出手时,他就在旁边考了那年轻书生几个问题,也让他做了首诗,但也是腹中有才之人。现在兄妹俩再瞧那袁小姐自下来后,也是泪眼蒙蒙地与年轻书生情眼相望,分明是一对有情人。

“袁老爷,我看令小姐秀丽贤雅,而这位书生也颇负才艺,倒也匹配。想为他们做媒人,您看?”

袁老爷再次愣住,这娃娃明明才十一二岁的模样,口气却如此成熟,实在令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呢?

两个娃娃自然也知道他的顾虑,相视一望,然后开口:

“念影--”

又一个暗卫出现,手上拿着块令牌往袁老爷面前一晃。

袁老爷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天啊,见到太子殿下了。他虽然没有见过太子的令牌,但是上面金晃晃的‘东宫’两字却是认识的。再一想,当今太子可不是这般年龄。而且太子与公主是一双龙凤胎也是众国人皆知的。

“见--”他刚想行礼,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了。

“袁老爷,你要相信,你未来的女婿定会有做为的。”

袁老爷现在自然不敢嫌弃了,太子都看中的人,能错吗?

“是、是,草民知道该怎么做了。”

数年后,那位年轻人苏潜果然一步步做到了龙朝的吏部尚书,成为了已为皇帝的司徒念的重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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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亲们新年快乐。。万事大吉。。龙马精神。。

 

番外之: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有一句很美丽的诗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她遇到了他,在最美丽的时候。

他遇到了她,也在最美丽之时。

她不知道他是她的未来…

他不知道她是他的唯爱…

但是,若干年后,他们携手共老去。

龙朝,大念年间。

当今皇帝司徒念已执政二十年,娶秦相的小孙女为后。两人已育有两子、一女。而司徒念的同胞妹妹司徒想也已嫁人生子,他们那对双胞胎弟弟同样成家分了封地。

太上皇、太后年已六十多岁,当年在司徒念接位时,夫妇俩便出宫游山玩水去了。他们走过龙朝的每个角落,赏遍每处风景。但最美的都比不过彼此在对方心里的身影。

等走遍了每个地方后,夫妻俩决定回皇宫带孙子。一如当年的太太上皇与皇太后一样。不过在回程的路上楚乔却病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司徒裳带着妻子回到皇宫,召来了所有御医,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治好她。

皇帝等做为子女自然伤心不已,聘名医的皇榜贴满龙朝的各处。无数民间大夫涌入,但依然无用。

皇宫被阴影笼罩,太上皇跟皇帝的脾气跟喷火龙一样,要把每个人都燃烧起来。

公主司徒想、三王爷、四王爷,姐弟三人都带着子女赶回皇宫守着他们的母后。

时间仿佛像是被凝滞了般,每个人想要抓住它,不让它滑走,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后越来越憔悴、虚弱…

司徒裳觉得自己的心潭也跟着被一点点摘干了,很快,就要变成荒芜。他赶走了所有人,包括他们的儿女。一个人把他跟妻子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就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不断地念着他们的过往--

“乔儿,你忘了吗?我们说好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现在我还在呢,你怎么能够先放充我呢?好起来吧,一起履行我们的诺言…”

“乔儿,想儿他们都带着孩子回来看我们了。你不知道咱们的孙子、孙女,小外孙、小外孙女们有多可爱,多懂事。你起来看看吧…”

“乔儿,你还要睡吗?一个人多寂寞啊,你起来吧。你不是想去看赤那他们吗?我陪你去,看看那老小子是不是也都变成老头儿了…”

“乔儿…”

呜呜呜…

守在屋外的司徒念、司徒想他们几兄妹(姐弟)听着父皇的声音,一个个红了眼眶。甚至忍不住哽咽出声,他们的母后真的要离开他们了吗?

“父皇,您开门吧。让我们一起来唤醒母后!”三王爷忍不住朝着里面喊着。

但是里面的司徒裳置若未闻,依然只是不断地对着已经昏迷的楚乔说话。

“皇兄,你说我们要怎么办啊?”司徒想哭着望着兄长。

司徒念却也是神情悲伤,这个聪明的帝王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因为太后的病,不管是御医还是民间大夫都被砍了不少头。但依然无用,现在他们都只能看着母后一天天继续虚弱下去,而束手无力。原来即便是贵为帝王,也有办不到的事。比如死亡,比如想要挽留住亲人…

就在这样沉重而悲伤之中,又过了三日。

这日,有一个和尚突然要求面圣。

司徒念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现在听闻一个和尚求见,却突然心头一亮,又升起了希望。难道是哪位高僧来了?

和尚被迎进了皇宫,然而他的话却是彻底把他们打进了渊底。

“太后娘娘此世生缘已尽,请皇上不要再贴榜寻医,更不要因他们不能医治好太后就造杀孽,这样只会折损太后娘娘的福气…”

“什么叫做此世生缘已尽?”问话的却是终于从房间出来的司徒赏,曾经俊美无俦的他此刻却已是白发满头,憔悴无比。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七八十岁一样…

“父皇--”司徒念等子女见到这般的司徒赏都心痛无比。

然而司徒裳的目光只是望着和尚,那般专注,执着地追问:

“大师,你一定有办法救乔儿,是吧。请你救救她吧。”说着,尽要向和尚跪下。

和尚一个侧身,避开了司徒裳的跪礼。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世上之事,皆有因有果,强求不来的。还望太上皇节哀,好好陪着太后娘娘渡过最后的日子吧…”

“不--”司徒裳摇头,“我不相信。”

话落,又朝外跑去。

“父皇--”司徒念他们赶紧从后面追了上去。

和尚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

“世界太多痴儿。唉…”

“父皇,您开门啊--”

司徒念他们追过去的时候,司徒裳再次将他与楚乔关在屋里。

司徒念几兄妹(姐弟)焦急地互望了一眼,刚才父皇听到那样的话,要是做出什么事可怎么办?久叫不开门,司徒想不由说道:

“皇兄,要不,咱们让人撞门吧?”

而屋里呢,司徒裳的确是在听了和尚的话后有些万念惧灰了。他坐回床边,看着妻子,她如此安静,脸削瘦而苍白,如果不是知道她只是昏睡,他真的她已经离开自己了。

“乔儿,你醒醒啊。刚才那个和尚说你要离开我了,我不信。你怎么会舍得离开我?离开孩子们呢?”

楚乔还是安静地睡着。

“好,就算你要离开我。你也要跟我道别啊,我不允许你就这样不告而别…”

“乔儿,你醒醒吧。我一个人好寂寞。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还是扮的女装,对于我的接近,你老是防备。好像我是一个带传染病的人一般…”

司徒裳说着说着,也因回忆而笑了。是啊,当时自己以女身缠着她,结果却被她怀疑是有断臂癖好…

“你,是不是那时就已经爱上我了?”

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却令司徒裳惊醒。

“乔儿,你终于醒了?”

楚乔虚弱地睁开眼睛,冲着他笑了笑。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已经快到尽头,虽然有些遗憾还没看到长孙成家呢,但是能拥有重生的这一世,她也已经很幸福了…

“老公,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下一辈子,我还要遇到你…”

“不会的,你不要先走。要走我们一起走…”司徒裳握紧了她的手。

楚乔虚弱地笑了笑,对他说:

“傻瓜,你要活着,带着我这一份一起活下去…”

“不--”司徒裳摇头,“我们说好的,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现在就让我们一起老去吧…”

半柱香的时间后,司徒念他们终于决定撞门。可是当他们撞开门后,却呆了!只见他们的父皇坐在床边,手紧握着母后的手。身体却是趴落在母后身上,两个人都已经没了声息:

“父皇、母后--”

好吧,番外也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