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那些粥是皇上吩咐送过来的吗?”我突然打断她道,静愣了愣,一脸无辜的道:“因为那些真的是王公公送来的,奴婢起初以为是王公公送的,后来才知道是皇后娘娘,公主…”她担忧的看着我。
我低着头不说话,良久才叹口气,“没事,我累了。”
静过来扶我起身,“累了就睡罢公主,您就放心好了,天塌下来也有皇上帮顶着!”
我在心中苦笑,他是一心向着我,可这份情重的让人承受不了。
静侍候我梳洗一翻,卸了妆睡下,她吹熄了殿里宫灯,只余床顶一盏小灯,“奴婢就在外面,公主有事就叫一声。”
我在帐子里哼一声,没说话。
她福福身退下,我辗转一夜没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中宫殿看望皇后娘娘。
她睡一觉,已觉得好些了,恹恹的坐在榻上,“你来啦。”
我应一声,走过去道:“昨天见娘娘身子不适,今天特地熬了人参鸡汤送来,娘娘趁热喝了补补身子罢!”
静从保温盒里端出鸡汤,倒了一碗送过来,我亲自送到皇后娘娘跟前,“娘娘,臣妾喂您!”
她用手推了推,“放着罢,我喝不进去。”
“总该吃一点,臣妾听说您还没用早膳。”
“不用了倾城,谢谢你。”她微微笑着道,眼眶微红,似乎要哭,我忙放下碗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摇摇头,“没有,只是想起从前的事,有些感慨。”
听她这样说,我也觉得有些沉重,免强笑着道:“娘娘现在养好自己身子要紧,什么都不要想,臣妾得空就回皇上,让皇上想想办法,看有没有可能让月瑶公主回来一趟。”
“不要。”她突然紧张的拉住我的手,“不要告诉皇上,也不要告诉月瑶,她现在已经是北齐的皇后了,回来一趟哪那么容易。”
“如果听说是娘娘病了,怎么也得回来一趟的。”
“不要,不要打扰她。”她神情哀伤的道,慢慢低下头去,我叹口气不再说话,重新端起鸡汤,“把鸡汤喝了罢!”
她这次不再拒绝,小口小口的喝了几口,便坚持不再喝了,我劝了几次,见真得劝不动了,于是只好放弃,把碗交给一旁宫人,“那就不喝罢!
臣妾已经让人去请了太医,等会就会过来,让他们好好给您诊治一下,娘娘放心好了,这病不几日就会好起来的。”
她闻言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不能请太医。”
“为什么不能,生病了不看怎么行?”我道,看着她一脸的惊恐不能理解。
“我没病,本宫没病。”她挣开我的手坐起身来,掀被下床道:“我真的没病,你快去说让他们不要过来。”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刚刚起身被重新跌坐在床上,手扶着额头坐在那里。
“你怎么了?”我担心的问。
她摆摆手,“没事,可能是昨晚睡得不够有些头晕。”
我看着她,无耐的叹气,“你这是何苦呢!”
“倾城,不要管我的事,我没事,我昨天是喝多了想月瑶才说那样的话,真的没事,你快回去罢,本宫想要休息了。”她重新躺下去,翻身向里睡去。
我见她语无轮次,于是也不再说话,站起身道:“那娘娘歇着罢!”
我转身退出来,对一旁的宫人道:“皇后娘娘病了多久了?”
杏儿低着头不说话,帕子在手里绞成绳。
“说话呀!”我冷声道,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她沉默了一会,终于低下头道:“有三个月了。”
“那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本宫,皇上知道吗?”我冷声再问。她摇摇头,又不肯说话了。
我叹口气道:“皇后娘娘病的这么重居然不通知皇上?你可知道这样做
的严重后果吗?”
“娘娘别问了,反正…我家娘娘就是无福的命,从前跟着皇上在睿王
府受尽了苦累,如今进宫做了皇后,还是不能享福。”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她道,隐隐觉得她有事瞒着我。
“没什么,只是叹我家主子命苦,贵妃娘娘不要管了,还是回宫安心养好自己的身子,给皇上生下一男半女的,也算是对皇室有功了。”她说得凄凉,抬头看着我笑,连笑容都是苦的。
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如果你不肯说,我也帮不了你。”
“娘娘的这份好心,奴婢替娘娘谢过了。”
转眼间,她的态度已经跟昨天晚上大不一样了,昨天还哭着求我帮忙的,可今天却大义凛然,一副绝决的样子。
我叹口气,不再说什么,转身出了中宫殿,静跟着走出来,刚才她一直在旁听着没说过,直到此时才道:“奴婢觉得皇后跟杏儿都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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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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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风也是我喜欢的,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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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废话不计费。
作品相关第一百一十九章不要你怕我
我未转身,笑着道:“是吗?连你都看出来了,看来不是我的错觉。”
静点点头,看一旁来来往往穿梭而过的宫人,于是不再说什么,扶我上了轿离去。
午膳时,王公公照例送了味补品过来。
“娘娘,这是皇上特地吩咐给娘娘做的鸽子汤。”他恭声道,将一个白瓷盅承上来,静接过去到一旁为我盛汤,我淡淡吃着菜,并不作声,王公公尴尬的站了一会正要出去,我却道:“站住。”
他有些诧异的转身看着我,“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味汤是皇上吩咐让送来的,还是皇后娘娘吩咐的?”我冷冷的道,搁了筷子看他。
王公公在我的目光下渐渐低下头,小声道:“这…是皇上。”
“是皇上你为什么还要想这么久才回答?”我笑着道,脸上不动声色,目光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冷珏,他将脸转向一旁。
我笑着道:“冷大人最近任务吗?倒是能常见到。”
“没有。”他简短的说完,便不再说话,我重新将目光转到王公公身上,“王公公,你何必那么紧张呢?本宫只是随口一问。”
他尴尬的擦擦头上的汗,笑着道:“没有…奴才是热的。”
“热?”我冷笑,“这寒冬腊月的,公公你热的倒稀奇。”
他讪讪的低下头不说话,我也不再逼问,宫女捡了一块虾球放到我碗里,我低头小口小口的吃着。
静盛了鸽子汤过来,“公主,奴婢刚才偿了偿,汤很新鲜呢!”
“以后试毒的事不用你去做。”我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不想她出什么事,当面试毒,王公公脸上有些尴尬,干咳一声道:“那没什么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去罢。”我冷冷的道,也不看他。
他行了个礼恭身退下,冷珏也对我福了福,随即跟出去。
我抬眸看着他们背影,轻笑出声。
静看着我道:“公主笑什么?怪吓人的。”
我一怔,摸摸自己的脸颊,“我笑了吗?”
“公主最近越来越恍惚了,是不是快要临盆的女人都这样?”她担忧的道,将鸽子汤放到我面前。
我低头闻了闻,一种肉食的腻味让我想吐,急忙过身去。
“怎么了公主?”静弯下腰看我,我摆摆手,强压下心头的恶心道:“没事,不想吃,撤下去罢!”
她转身看看那碗汤,笑着道:“原来是害喜了,奴婢见别人家怀孕都是不吃这样不吃那样,或是想吃酸的辣的,还从没见公主有这些反应,今天总算是有些反应了,那就吃点别的罢。”
我挣扎了半天,才算好过了点,直起身子看看桌子上饭菜,已经没什么胃口了,用一旁湿毛巾擦擦手道:“不吃了,都撤了罢!”
静无耐的看着我,将劝解的话咽回肚子里,我扶了椅靠起身,独自回寝宫休息。
晚上,南诺天过来看我。
“听说你今天身子不舒服?有没有宣太医看过?”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我坐在妆镜前卸妆,从镜子看着他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恶心犯呕。”
“那也该找太医看看,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原来皇上在乎的是孩子。”我故作不满的道,冷冷的垂了眸,他笑着将我身子转过来,“你吃醋啦?”
我摇摇头,“没有,皇上能爱孩子臣妾也高兴。”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伤感?”他捏着我下巴问,目光深深探视着,我别过脸道:“听说皇后娘娘病了,皇上知道吗?”
他轻笑,“你的消息还蛮灵通的。”
“前天的喜宴上才知道,皇后娘娘已经病成那样了,为什么皇上还不让请太医?”我抬头看着他问,紧紧盯着他的眸,他冰蓝色的眸子沉了沉,里头有些微妙的情绪闪过。
“倾城,皇后她对你说什么了吗?”他用低沉的嗓音问,轻轻放开我的肩膀,转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外面月光披酒进来,带着夜的凉风。
“皇后娘娘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整个人很压抑很凄凉,说想念月瑶公主,希望能见到她——大概人一生病总会有些感慨。”末了我又补充的道,跟着走过去。
他脱了身上披风给我披上,笑着道:“既然她没说,你怎么知道是朕不让太医去给她诊治呢?”
他语声平淡没有起伏,脸上仍旧带着笑,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浑身一凉,突然间觉得有些陌生,或许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对于这个男人,我仍旧恐惧着,陌生着…
我勉强笑了笑,“臣妾只是随口一问,可能话有不妥。”
他低头看着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将我拥进怀里,“你要朕拿你怎么办才好?倾城,你是朕的女人,朕不要你怕我,你刚才的眼神让朕心疼。”
我苦笑着低下头,“我只是…”
“不要撒谎,你不适合,都在脸上摆着呢?”他打断我道,手指在我脸上轻轻划着。
我讪讪笑着,伸手摸摸脸颊,“真的那么明显吗?”
“真的。”
“可能是皇上眼神太过锐利,什么都逃不过皇上的眼睛。”我笑着道,不动声色的转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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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
作品相关第一百二十章年
他用手指挑起我下巴,迫我直视他,“是朕的目光太敏锐了?还是你的心思太敏锐?”
“臣妾哪能跟皇上比。”我笑着道,笑容在脸上稍瞬即逝,仿佛从来没有停留过。
他冷笑一声不再说话,关了窗户扶我回房,“小心着凉。”
我默默走在他身侧,被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是不知为何却还是觉得怪异,他明明是关心着我,爱着我,而我却没有觉得爱意?
或许,因为他是九五至尊的皇上,所以就连爱也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皇后的事你就当作不知道罢。”他冷声道,虽然我近在咫尺,可是他说话的口气让我觉得很遥远,远得看不清。
我没有说话,手指在袖子里慢慢收紧,缓身坐到鲛削帐下,烛光映了帐子透出血红色泽,今早新换的帐子,静说,大红色可以让人觉得温暖些。
我慢慢躺下,只觉得这颜色过分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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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年了,往年过年远在宫外封地的王爷帝姬们都会赶回宫庆祝,去年因朝中不稳没有这项规矩,今年又重新提起,只是整个宫廷,该杀的杀,赐死的赐死,哪还有什么皇亲国戚呢?
真正的帝姬就只有云湖一人,而亲王,也只剩下远在太白山里的雍国了。
我怀孕七个多月,肚子已是不小的负担,南诺天抽空就会来看我,而静也尽量不让我劳累,一些事情能瞒着就瞒着,可我隐隐还是觉得发现了什么事。
早晨醒来,看见外面白皑皑的一片雪,我推开窗户笑着道:“润雪兆丰年,今年一定是个丰收年。”
静拿了件披风过来给我披上,一面嗔怪的道:“外面天寒地冻,小心着了凉。”
“屋子里生了那么多火盆,一晚上快把人躁死了。”我道,也不回身,抬头看着外面雪压松枝的场景,已经很久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春去冬来,转眼间已是我在南秦的第九个年头了。
“那也等穿了衣服再说,可以出去好好看。”她说着,便把我从窗边拉回来,随手关了窗户,“明天就是年初一,今天雍王就会进京。”
我脸上笑容怔了怔,转身在一旁椅子上坐下,脚下火盆里燃着鲜红的木炭,我拈了桌子上一点兰香屑放进去,火盆里顿时腾出一股馥郁香味。
“是吗?”我漫不经心的道,静不说话,招来宫人给我梳头,自己到柜子里找衣服,“公主今天要穿哪件?”
“随便罢。”我淡淡说着,前头一个小宫女举了镜子在前,我往里面照了照,看见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我用手指沾了一点胭脂抹到唇上,用指腹轻轻推匀。
静挑了一件降黄色的宫装过来,“穿这件罢,是淑妃娘娘前几天孝敬的,公主还没穿过呢!”
我看了一眼,不置可否,等宫人梳好了头便起身走到屏风后,静小心掺扶着我,一边道:“奴婢今天去库房找了些料子出来,公主再有几天就生了,奴婢想趁这功夫给孩子做些小衣服什么的。”
“那些不是有织造司做吗?”我笑着道,一想到快要出生的孩子,心情很快好了起来,静帮着我系着腰带,长长流锦原来能缠很多圈,可是现在只能够
两圈了,她尽量避免碰到我的肚子,“公主,你说会是位公主呢还是皇子?”
“不知道。”我摇着头道。
她歪着头想了想道:“奴婢猜是位皇子。”
“为什么?”
“人家都说量大有福,公主这么大肚子,怎么能不是皇子呢?”她故作深沉,对我眨眨眼睛,我被她逗得发笑,“贫嘴。”
“公主总算笑了,一天见不到个笑容,真得吓死人呢?”她叹口气道,已帮我系好了腰带,又取了外袍为我穿上。
我转身看了她一眼,笑着道:“我不是天天都笑着吗?”
“公主那哪里是笑呀?看不到半点开心的样子,愁眉苦脸的,比哭都难看。”
我笑着不说话,从屏风后头走出来,一抬眼就看到冷珏,他不知何时已经进来,弯腰对我行了个礼,“皇上让我送了件裘衣给公主。”
我有些意外,他早上刚刚走,怎么现在又让冷珏给我送裘衣,可是看看他手里确实托着一件紫色貂裘,我笑笑道:“谢皇上关心,放着罢!”
他将裘衣交给一旁宫人,并没就走。
我上了妆,戴了钗环转身见他还站着,于是道:“还有事吗?”
“公主今天要出门吗?外面备了轿子。”他低下头道,眼神不敢看我。
闻言,我不禁冷笑,“本宫出不出门,跟你有关系吗?”
听到我口中本宫二字,他便苦笑一声不再说什么了,福了福身转身退出去。
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出神,良久才转过身,“把那衣裘衣包起来。”
静着我的脸色没有吭声,转身下去包裘衣。
我坐在椅子上出神,一开始时,我确实觉得亏欠冷珏的,可是他现在已经变得跟从前大不相同了,总是神神秘秘的,旁敲侧击的暗示我些什么,却总也不肯说透。

今天第二更。
作品相关第一百二十一章云湖
我故意重新自称本宫,相信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转过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是一个雍荣的近乎不真实的贵妇,降黄色宫装飞凤翔鸾,鬓边琉金珠饰衬得脸上血色越发苍白,唇上胭脂淡的似乎浮不出色彩,唯有一双灵动的眸还透着生气,我抬起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扶了扶发髻,“走罢!”
纹珠绣履朝门口移去,暗香浮动。
轿子在寂静的宫墙间移动,沿途宫人恭身请安,退让一旁,我从帘缝里看着外面晶滢的雪花缓缓飘落,一种沁人心凉的气体迫入帘内,我深深呼了一口气,姒倾城,从前的恩怨就此了断罢,她毕竟还是姐姐。
冬天的留芳殿显得更加寒酸,破败的门窗挡不了严寒,殿里冷的像冰窟窿。
我下了轿,李嬷嬷即刻迎了出来,“贵妃娘娘这时来,奴婢有失远迎。”
我没有说话,径直往里走去,静笑着道:“过年了,我家公主特来看看这里有什么缺的少的,等会你整理出来报给我,我命人准备。”
听说是送钱来的,李嬷嬷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贵妃娘娘真是菩萨心肠。”
静笑了笑,接着道:“夏姑娘在哪?”
李嬷嬷显然早有准备,听问,立刻回道:“姑娘放心好了,自从上次娘娘交待过之后,奴婢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茹欣姑娘,不敢有丝毫闪失。”
静点点头,“那就好,我家公主还想去看看云湖姑娘,你前头带路。”
我围着厚裘站在院子抬头看树上跌落雪花,死气沉沉的留芳殿,也只有树是鲜活的,李嬷嬷走过来请道:“娘娘这边请,奴婢这就带您去云湖姑娘住处。”
我点点头,跟在她身后穿过院落,回廊,来到那个破旧的屋子,她打开牢锁的房门,里面扑面一股刺鼻气味冲撞出来,我皱了皱眉,“平日里不打扫屋子的吗?”
李嬷嬷惶恐的低下头道:“打扫的,只是这女子疯疯傻傻的一直自杀,一年里手腕割破了七八次,井也跳过,若不是奴婢早早救下,现在早已是地下冤魂了,不得已才把她锁起来,这屋子平时三天打扫一次。”
我沉下脸不再说话,低头进了门,除了味道有些刺鼻外,与上次相比这里已经好很多了,至少陈设都还整齐,殿里一个角落里生着一小盆碳火,火盆边的女子围着残破的棉被缩在那里。
我转身道:“你下去罢。”
李嬷嬷陪着笑脸退下,顺手拉上了房门。
我慢慢走过去,“云湖。”
她听到声音抬起头,神情恍惚,目光慢慢落到我的肚子上,随即冷笑出声。
听到这一声,我提起的心便又落下,总算还有些神智,至少认得我是谁?“过年了,我来看看你。”
“黄鼠狼给鸡拜年。”她冷声道,削瘦的脸上划过一丝嘲讽,仍旧盯着我的肚子。
我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深深打量着她。
一年不见,她确实吃了不少苦,手腕上伤痕累累,额角带着新伤,大概不久前她还想过要自杀,可是…她终究还活着!
或许她是想过要自杀,但也只是因为承受不了这样日日煎熬着的痛苦,想要解脱,却又顽强着不肯死,我知道她还对这世间有留恋,她的孩子还活着,她怎么能先死呢?
“你果然是怀孕了,看来你现在过得很不错。”她冷冷的道,随手拨了一下凌乱的发,萎黄枯瘦脸上一道狰狞的长疤触目惊心。
我惊得睁大眼睛,“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她一怔,冷笑,然后满不在乎的摸了摸脸上凹突不平的伤口,“那么惊讶做什么?现在的我很丑罢?”她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殿里回旋,凄励又吓人。
“云湖,你脸的伤是谁做的?”我本能的想到了南诺天,这块伤痕跟他脸上的伤十分相似,好像也是被同一种手法所伤,我觉得肚子一阵隐隐作痛,南诺天怎么会这么残忍?可随即我便为自己这个想法而冷笑,我这是怎么了?呵!他原本就是残忍的啊,我早已见识过。
云湖不回答,冷笑的看着我,“你很想知道吗?难道你不高兴吗?”
我摇摇头,痛苦的看着她,虽然我曾经恨过她们,可是北齐的那人已死,还有什么仇放不下呢?
“云湖,齐王死了。”我看着她的脸道。
她闻言一震,抬眸看着我,深陷的眼眶,嘴唇突然颤抖起来,发出一阵狰狞的笑来,“哈哈哈…”
我看着疯笑的她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止了笑,冷冷的道:“你终于报了仇了,他终于死了,姒倾城,你现在很得意罢?皇上宠爱,身怀龙子,不日地位就可直逼皇后。”
我嘴辱动了动,很想告诉她我一点都不开心,可是话到口边却笑了,
“是啊,我很开心,你们终于都得到了报应。”
云湖脸上一凛,笑着道:“做了坏事的人都会得到报应,总有一天你也会的。”
“我没有做过坏事。”我本能的辩白,激动的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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