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目光停顿了一下,突然生气的走了。
秦荣无耐的看着她叹气。
长妤如魔怔了一般,幽然转醒,看着眼前这幅画像,久久不能言语。
送茶进来的明月,看到她的苍白似雪的脸色,再看看那幅画,似乎有些明白了,她走上前,将托盘放到桌子上,“娘娘,您怎么了?”
长她摇摇头,惊魂未定,“没,没什么,只是刚才突然有些头疼。”
她目光望着那幅画,“这画上的女子怎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她是谁?”
明月解释道:“她呀,是贵妃娘娘的母妃。”
说着,就走上前来将画卷起来,一边卷一边道:“大皇子太不听话了,奴婢说过多少次了,这画像不能随便拿出来,弄坏了就不好了,可他就是不听。”
说到这里,她转身看着还未回过神来的长妤,迟疑的道:“不过娘娘,这画,切记万万不能让外人看到,除了奴婢与卿儿,还有娘娘您,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此事。”
长妤有些不解的道:“为什么?”
明月摇摇头,“一时解释不清楚,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您留意就是了。”
她将画小心收到盒子里,转身将端来的茶奉了过去,“娘娘累了一天了,喝点参茶润润喉罢。”
“谢谢。”
夜渐渐深了,空中挂起明月,紫辰殿里还是一片灯火通明,殿里一片肃穆,宫人垂首恃立,四下静谧。
低垂的帘幔间有光影徐徐晃动。
殿外,禁卫军严守的宫门处多了几分光亮,太后娘娘鸾驾深夜来防。
“卑职给太后娘娘请安。”
“恩。”身着深色披风的太后娘娘面色沉静的走进门,内侍见到鸾驾,早已层层通报进去,李邑小跑着下了台阶,身子弯得低低的,“娘娘,这么晚了您还亲自过来?有什么话叫奴才过去吩咐一声就行了。”
“哀家也想出来走走。”太后道,抬头看看还亮着灯,脸上浮上几许忧愁,“皇上还在忙公务吗?”
李邑道:“是呀,最近因为权聿王妃联名上书的事,皇上焦头烂额。”
太后目光冷下两分,冷笑道:“当初哀家早就说过让皇上不要心存仁厚,养虎为患,他就是不听,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自找苦吃?”
李邑不敢接话。
太后站了一会,步上台阶,朝大殿走去。
“太后娘娘驾到…”
内侍通传的声音次第传入,慕容昱刚刚就得知了消息,此刻,已从御岸前走了下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
他行了个礼,跟着她来到大殿里。
太后娘娘在宫人的掺扶下坐到榻上,摆摆手,“你们都下去罢,哀家有话要对皇上说。”
“是,太后娘娘。”
宫人鱼贯退出。
慕容昱道:“母后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哀家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过来看看。”
“儿臣很好,谢母后关心。”
他的语声温和客气,平平淡淡,处处都无不恭,处处都无忤逆,可正是他这种客气,让她心如刀绞。
她沉痛的看着他,“昱儿,事情过去这么久,你还不打算原谅母后?”
慕容脸色缓和下来,依旧客气,“哪有的事,儿臣怎么会跟母后记仇,况且,母后也是为了儿臣好。”
“那你看看我,看看母后…母后真的没有私心,当初长妤那丫头与权聿王私奔,这件事情若闹出来,天下百姓还不知会怎么笑话我们,堂堂一介君王,给人戴了绿帽子还不自知,昱儿…母后是怕你受伤害。”
“我知道,母后。”
太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思还是在那丫头身上…“。
正文 三部:第二十一章 给他人做嫁衣裳
慕容昱低下头,因为她口中母子之间几个字变得有些伤感,是啊,他的母妃曾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生生将他从一个私生子扶到了皇上的宝座,他一直爱着她,可他不能容忍的是,她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对他的意义,还残忍的痛下杀手?
他低着头,一语不发。
在他的沉默中,她的心也如这殿里的气氛般,越来越下沉,下沉…
最后,她叹了口气,“昱儿,母后还是那句话,卿儿留着是个祸患。”
居“那母后的意思呢?让我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反问她。
“你…”太后语噎,一进无言反驳,“罢了罢了,哀家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怕,哀家只希望,将来若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你别后悔。”
“有劳母后操心了。”
娌太后站起身,临走,看看他过于憔悴的脸色,还是忍不住交待了一句,“别太累了,早点休息罢。”
他的脸别过一旁,“儿臣恭送母后。”
太后叹息着,出了大殿。
夜风徐徐,太后鸾驾匆匆往回赶,四人台的软轿发出吱吱声响,四下帘幔低垂,隐约可以瞧见里头坐着的肃穆人影,太后身上裙袂被风吹扬,她从紫辰殿出来后就一语不发,腊梅怯懦的看着她,也不敢哼声。
回到太安宫。
腊梅扶她下轿,太后娘娘却甩开她的手,自己进去了。
腊梅惶恐的跟进殿。
此时已是二更,小宫女们都困了,在殿里打着盹,太后进到一看这样,不由分说的走过去,抬手给了那宫人一掌,宫女吓了一跳,惊醒,惶惶跪下,“太后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滚下去。”太后怒吼。
宫女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外走,其余的人也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腊梅悄悄摆了摆手,试示意他们退下。
“娘娘,您何必动这么大气呢,伤了自己的身子。”她轻劝道,扶着她在椅上坐下。
太后落坐,沉沉叹息,“哀家只是不明白,那个丫头有哪点好,他为何对她执迷不悟,这么多年了,宫中有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子,哪一个不比长妤漂亮,他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腊梅在旁倒茶,看着茶水缓缓注入杯中,她的目光也渐渐沉下两天,缓缓的道:“娘娘可是忘了,我记得太子妃刚进宫时,有一次,皇上送了太子妃一件桐花的宫装,您说,在宫中送礼物不能随便送,尤其对方还是太子妃,她是太子的女人,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传出什么话来,就够他承担的,可是皇上却说,查出来,又怎样?送人东西,当然要送她喜欢的。”
太后转眸看着她,“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腊梅低了低头,“奴婢只是想告诉娘娘,皇上,和长妤是一样的孩子,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长妤为了权聿王放弃荣华不顾人言可畏与他私奔,皇上当初喜欢太子妃,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太后想了一会,不以为意的笑了,“可能是哀家年事已高,已经不能理解年轻人对感情的态度了,想一想,这辈子几乎没经见过什么爱情,呵,爱情算什么,过眼云烟而已,孩子们还小,长大了他就会懂得,只有权势在手,才是真正的幸福。”
腊梅笑着,太后娘娘话虽如何,可是她却看到她眸子里流露出一些伤感来。

腊梅小声道:“娘娘,谁都年轻过,皇上可能现在还没跨过那个坎,再给他些时间又何妨,再说,大皇子现在还小,暂时构不成威胁,明日皇上让她在朝堂上认罪后,她就再也回不到贵妃的位子了,不必担心。”
太后娘娘摇摇头,“哀家怎么能不担心呢,权聿王妃在侧,朝中又有那么多前朝余孽,就算我们可以让大家都相信长妤只是一个长相跟她相似的女子而已,可大皇子的生母是贵妃的事实不可磨灭,若是当年长妤私通的罪名公诸于众,现在大皇子早就被赐死了,可皇上不许,不许,那就是承认她贵妃的身份,只要皇太子有任何闪失,大皇子都是唯一一个要继承皇位的人。”她用一种凄然的目光转头看向她。
“腊梅,这种事情哀家怎么可能允许它发生?不…决不可以。”
腊梅上前替她轻轻揉着肩,“奴婢知道娘娘的心思,只是眼下也只能一步一步来,幸好那丫头还记不起从前的事,明天一过,就好办了。”
太后长长叹了一声。
过了一会,腊梅有些迟疑的道:“娘娘,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讲?”
“讲。”
“奴婢以为,皇上现在对大皇子这么重视无非是觉得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若是有一天他发现大皇子并不是他亲生的会如何?”
此话一出,太后娘娘的脸色怔住了,看着她,眸子里现出一黯光。
晨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长妤站在窗边,看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微微笑了笑,今天,就是她迎接新生命的时刻了,努力微笑罢小红,以后,这个世上再没有长妤,只有一个叫小红的宫女。
“娘…”
背后传来轻糯的唤声。
长妤转过身,看到已经醒来的卿儿,她笑着走过去,“醒了吗?怎么不多睡一会?太医说你的病要多休养才能好得快。”
“母妃,你昨晚一直在这儿吗?”卿儿用天真的眼神看着她。
长妤点点头,“一直在。”
卿儿的脸上有了笑容,但很快就又消失了,撅着嘴将别过一旁,“你说话不算数,我不理你了。”
长妤哭笑不得,怜爱的抚着他柔软的发,“卿儿生气了吗?,娘以后不会再骗你了,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卿儿还是不理她。
长妤苦笑了两声,接着道:“卿儿,如果娘以小红的身份陪在你身边,你会不会不开心,你的母妃,本应是一朝赫赫的贵妃娘娘,现在却只是无名无辈的小红。”
卿儿终于转过了头,“不管你是小红,还是贵妃,卿儿都只有一个娘
呀?”
“不觉得难过吗?”
“有什么好难过?”他问得天真,长妤也忍不住跟着笑了,是呀,只要在一起,是什么身份又怎样,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们母子能在一起。
长妤欣慰的看着他,“卿儿乖,娘有你这么聪明懂事的孩子是娘的福气,原谅娘以前没能在你身边,以后不会了,再也不离开你。”
“真的吗?”卿儿开心的雀跃起来,一下子搂住了她的脖子,长妤就那么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摇着,“是的,一辈子,谁也不能拆散我们。”
“小红,你真好。”
长妤被他逗笑了。
“你先躺一会,娘去去就来。”
她安顿好卿儿,但转身出了殿,外头,明月正捧着一个托盘等在那里,见她出来,有些担忧的道:“娘娘真的打算去?”
长妤的目光从未如此坚定,她脱了身上外衣,拿起托盘里的素衣换上,“明月,从前多亏了你照顾保护卿儿,现在这任务交给我罢。”
“娘娘…”
长妤换好衣服,在她惋惜的目光中缓缓朝门口走去,外头,早有两个御前恃卫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一左一右随后而行。
明月扶门而立,看着贵妃娘娘被带走,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身后,一道声音缓缓响起,“你还是觉得娘娘失忆后她更快乐吗?”
是陈数,他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殿里了。
他向来神出鬼没,明月也习惯了,擦了脸上泪痕,苦笑着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何苦问我。”
陈数抱着剑站在那里,看着那抹人影渐渐消失在门口,他收回目光,落到明月身上,看到她脸上的泪痕,笑了笑道:“那你哭什么?”
明月有些尴尬,转身走到一旁,避开他的目光,“我要你管,我只是替娘娘不平,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说,皇上打定了主意要她跟过去脱离,她也不能不从,而我…而我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不能告诉她。”
陈数笑着叹一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你这是何苦呢?一方面又想娘娘忘掉过去的一切,又想让她不受欺负,这可能吗,娘娘现在在宫中势单力薄,又有个特殊的身份,正是遭人眼红的位子,不受欺负才怪,明月,你心里很清楚,让她记起过去的一切,记起她是慕容长妤,长妤公主,太子妃,她才会强硬起来。”
明月摇摇头,“比起这种欺负,记起权聿王已死的事情对娘娘来说才是最大的痛苦罢?”她反问。
陈数在她的目光下渐渐平息了,笑着道:“随你罢。”
明月坐了一会,抬头问道:“对了,你这个时候进宫做什么?”
“哦,我是想告诉你,权聿王妃果然是有目的的,她这次联名上书,要求皇上恢复贵妃娘娘的身份其实是另有目的的。”
明月冷哼,“我就知道她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娘娘。”
陈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权聿王妃现在这么闹,只是为了让娘娘恢复记忆,然后夺得太子之位,再为王爷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她怎以就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王爷去了,就让一切平息了不好吗?娘娘只是个女人,她之前已经承受那么多了,难道还要让她自己也送命才罢休吗?”
陈数摇头笑着道:“王妃的想法可能没那么简单罢,我猜,她是坐收渔翁之利罢,到时候大皇子做了太子,将来即位,权聿王妃就是皇戚,她的孩子,可就是皇子嫡亲叔父,这样步步逼近的话,说不定有朝一日她才是这个国家的女主人。”
明月不屑的道:“你疯了吗?这种话也敢说?这可能吗?”
()。
陈数不以为意的道:“从前或许不可能,可是自从王爷去世,贵妃失踪,从前那些拥护王爷的人纷纷投向王妃门下,要不然她现在为何这么位高权重,每次集会太后娘娘都必召她进宫参加,还不是怕她起兵谋反。”
明月听他这样说,渐渐沉默了。
陈数接着道:“若是贵妃娘娘有本事让大皇子做上太子之位,再用从前太后娘娘杀死昭华太子的方法除掉皇上的的话,那你猜,谁最有可能登上皇位?”
明月被他问的有些茫然,本能的答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大皇子啊,他做了太子,理应是皇上。”
陈数摇摇头,“你应该知道王爷有一个孩子罢?”
“知道啊。”
“现在王爷的拥护者全都在王妃那边,就算到时贵妃娘娘做成了这一切,也只是给他人做嫁衣裳而已,到时候,权聿王的独生子才会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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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部:第二十二章 证据在她身上
明月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反应过来,“这…这怎么可能?”
陈数朝她摊摊手,“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希望不是。”
***
金碧辉煌的大殿聚满了朝臣,阳光铺陈万丈,琉璃玉瓦上闪着熠熠的光辉,长妤沿途走来,一直是众人目光追随的焦点。
居禁卫军将她带到门前,有一个内侍走出来道:“在这里等一会,咱家宣你进去,你再进去。”
“是。”
长妤安静站着。
赭隐约可以听到朝堂上正进行着激烈的争论,长妤无心听他们说什么,百无聊赖的低头站着。
突然,她看到刚才那个内侍匆匆跑了出来,直朝院子里跑去。
一顶轿子远远的走过来,从轿上下来一个华衣美妇,她记得她,她是权聿王妃。
内侍高呼,“权聿王妃到。”
在内命妇的左右掺扶下,王妃缓缓步上台阶。长妤也连忙随着宫人俯下身子行礼。
王妃步得仪态端庄,走到她面前时,停顿了下来,“你让我很失望。”
她在同自己说话吗?
长妤怯懦的低着头,王妃静静的看了她一会,似是失望又是苦笑的叹了一声,转身进了銮殿。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昱沉声道:“恩,王妃免礼。”
“谢皇上。”
皇上对一边的内侍道:“宣小红进殿。”
“宣…小红进殿。”
内侍通传的声音绵延而悠长,长妤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宫人往里走,她感觉自己指尖都是颤的。
长妤屈身跪到地上,大理石面的地板冰得让人发抖,她以额触地,“奴婢小红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恩,小红,朕问你,你为什么要冒充贵妃娘娘?”他的声音比平时听起来多了份威严,冷冷的从头顶传来,带来一肌寒意。
“奴婢原本无心冒犯,当时突然被人带进宫,奴婢也很害怕,不知是犯了什么事,当时听说宫里人只是在找贵妃娘娘,奴婢情急之下就没有说出事实,后来,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过来看奴婢,奴婢全部不认识,奴婢也不敢承认自己不是贵妃,欺君之罪奴婢担当不起,后来,皇上让太医来为奴婢诊脉,奴婢便谎称自己全部不记得了,以此蒙混过关。”
她的陈述很平静,殿里一片唏嘘。
“真想不到会是这样?”
“如果刚刚见她,本官也会认错的。”
“是啊,长得真是太像了。”
大家议论纷纷中,权聿王妃一直十分冷静,她问道:“小红,既然你说你不是贵妃娘娘,那么你的身份总该说的清楚罢?”
“回王妃,奴婢五年前被方家收养,之前一直在青城住着,跟随父母住在山里,全家靠打猎为生,奴婢的父亲是个猎户,十二岁那年父亲上山打猎时不幸被野兽所伤,不治身亡,后来奴婢就与母亲相依为命,后来母亲身患重病去世之后,奴婢就一直一个人在山里生活,至于为什么跟贵妃娘娘的情况相似,在山下昏迷,那是因为,奴婢去山上打猎不幸摔下来,奴婢并不是贵妃娘娘,这一点,奴婢可以向王妃保证。”
王妃看着她不语,只是发笑。
长妤转身对皇上道:“皇上,奴婢真的只是一时糊涂,请皇上恕罪。”
大臣中有人叫道:“欺君之罪不可轻饶。”
“是啊,太不像话了,竟敢与天子开玩笑。”
顶上,一直不作声的皇上缓缓开了口,“她说的朕已经向方家核实,确实如此,权聿王妃,既然她不是贵妃娘娘,那么就请你撤回请令罢,之前之所以没有跟王妃说明,是因为朕还没有拿到她不是贵妃的确切证据,现在已经完全肯定了她不是。”
权聿王妃低下头道:“既然皇上说证据确凿,那就让臣妾看看是什么证据罢?”
皇上迟疑了一下,笑着道:“证据在她身上。”
权聿王妃有些吃惊,“在身上?”
皇上道:“王妃应该还记得贵妃娘娘十三岁时被刺客刺了一剑,胸前有块伤疤,可是她没有。”
在王妃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皇上又对一旁的宫人道:“来人哪,带小红到后殿去给王妃检查。”
“是,王妃这边请。”
权聿王妃只得被动的跟着宫人进了内殿。
长妤走到屏风后,自己解了衣钮,权聿王妃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胸口,那里果然如皇上所说,洁白无暇,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怎么会没有?难道你真的不是长妤?”
长妤摇摇头,“王妃可能误会了,奴婢是叫小红。”
权聿王妃有些接受不了事实,痛苦的捂住胸口,“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就是她,你就是长妤,别骗我了,你不记得自己是谁可以,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慕容顼?”
慕容顼…
当这个名字划过脑海的时候,长妤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揪疼,她低下头,痛苦的拧着眉,语声颤抖的问:“慕容顼…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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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亲爱,我头晕的厉害,真的只能一更了,,

正文 三部:第二十三章 宝贝一定要幸福
依稀的面容划过脑海,长妤目光垂下几分,又垂下几分…
权聿王妃失望的冷笑一声,往前大殿。
“王妃看见了罢,她确实不是长妤。”
“是皇上,臣妾这次心服口服,愿意收回请旨。”
居…
大殿上那么喧哗,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见,脑子里嗡嗡作响,顼…这个名字为什么那么熟悉?
记忆在脑海中翻腾,长妤捂着胸口蹲到地上,宫女担忧的看着她,“你怎么了?你没事罢?”
赭长妤脸色苍白,“我没事。”
宫女们见她这样,摇摇头,都退下了。
长妤蹲在地上,感觉身体某一部分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为什么顼这个名字让她这么痛苦难受。
儿时的记忆慢慢涌入脑海。
“顼,我漂亮吗?”
“妤儿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子。”
“那你喜欢我吗?”
“…”
***
“顼,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我不喜欢。”
“妤儿,你要叫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