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吓得缩到宫女身后。
敬嫔转过头,看到那疯宫女已被人制服了,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嘴里塞了破布,呜呜咽咽说个不停,情绪非常激动。
敬嫔面无表情,后悔当日下药在轻,没有直接杀了她。
这疯宫女她之前是见过的,她叫璧儿,那天,她带了些糕点去锦华宫看望佟妃娘娘,下蛊若在食物里,多放在第一块上,当日,就是这个璧儿递糕点去给佟妃食物,因一时失手,那糕点掉在了地上。
敬嫔当时不动声色,将盘子重新推过去让她再夹一块。
璧儿本能要夹第二块,第二块是没毒的,她放的时候已经设计好了,佟妃若拿第一块,她必会拿第二块,若再食,就是第三块了,所以就在第二块上放了蛊。
于是她笑着,装作不经意的将盘子转了个圈,将那第三块放到宫女面前,当时,璧儿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夹了去给佟妃娘娘。
退下时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敬嫔当时就想坏了,她怕这宫女为自己带来麻烦,回宫后就谴人打听了璧儿的底细,知道她家境贫寒,家里还有两个弟弟,母亲又体弱多病,于是故意让人丢了手帕,事后敬嫔再派人去找。
是璧儿送来的,敬嫔装作赶激的赏了她许多银子,因天热,又赏她喝了一碗酸梅汁,璧儿得了银子,对她放松了警惕,喝了酸梅汁后千恩万谢的走了。
事后,敬嫔就时常以这种方式拉拢璧儿,这璧儿也是聪明人,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这么好,猜想可能是因为那天的事。
可那时佟妃还无任何征兆,她不敢说。
直到佟妃病发后,璧儿才气冲冲的跑过来置问她,敬嫔当然不承认了。
璧儿就扬言要将这事说出去,如果要她不说也可以,她要千两黄金的封口费,还要求在佟妃死后,可以放她出宫与家人团圆。
敬嫔答应了下来,又百般讨好她,给了她许多吃的。
璧儿都没有任何怀疑的吃了下去。
敬嫔按照约定,将那千两黄金送去了她家,之后也答应事后送她出宫。
璧儿守口如瓶,虽得了千两黄金的好处,却还不知足,时常对敬嫔要别的东西,敬嫔因有把柄在她手里,也不敢违她,每一次都照办。
如此一来二去,佟妃就到了病入膏肓的时候。
璧儿见佟妃必死无疑,就开始催促她将自己送出宫外,敬嫔表面答应着,却不动身,直到佟妃不治向亡,如数宫女全被软禁调查,她还没有兑现诺言。
事实上,她也根本就没打算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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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不知道能不能十二点前了,今天郑州好大的西北风…
)为您。
正文 下部:第七十七章 不要欺骗朕
软禁宫后第二天,就传出有一位宫女发疯了的消息。
敬嫔当时想,还是留她一条命好了,佟妃刚刚死,身边的宫人若再无端死掉,自然引人怀疑,另外,她给了她家那么多银子,也怕人查到。
可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可以清醒过来。
当即,心下没了主意,她站在殿里,顶上是贵妃娘娘逼问的目光,下面是死死认定她就是凶手的疯子。
抠这真是让她犯了难,如今,只有将最后的希望押在皇上身上了。
谁知这个念头刚起,就听见贵妃娘娘嘲讽的笑声,“皇上已将佟妃一案正式交由本宫全权处理,如果查实确实是你毒害了佟妃,本宫想,皇上就算再疼惜敬嫔,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敬嫔看着她,气势渐弱。
枭
魏盛寺直坐到傍晚,还是没见贵妃回来。
殿里宫人倒侍候的很用心,一会添茶一会倒水,中午用膳时也按时请他进去。
魏盛寺等了一会,实在坐不下去,看到一个宫女进来插花,便叫住她问道:“贵妃娘娘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
这个宫女平时是在外头打扫的,并不近身服侍,见大人问,也不懂回避,只是想起平时训育嬷嬷的话,不多言不多语。
支唔着,没有说话。
魏盛寺摸出随身带的银子塞给她,长妤对身边的宫人赏赐很多,这小宫女平时不进房,自然没赏,所以见到这样小利就见钱眼开了,伸出手扭捏着接了,这才说道:“这话本是宫里的禁忌,是大人问了,奴婢才说的。”
听到这话,魏盛寺的心先提了起来。
接着,小宫女说道:“我听说呀,敬嫔娘娘是毒杀佟妃娘娘的凶手,现在已经移交到宗人府,由宗人府丞和娘娘一起坐审呢。”
闻言,魏盛寺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小宫女不解的看着她,“大人,您怎么了?”
魏盛寺仰天哭了一声,“女儿啊…”,然后整个栽到地上。
搅得宫里一片忙乱
敬嫔咬死了不松口,终是没招认。
那璧儿虽说是证人,可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也不能完全当真。
长妤看着一旁拧眉不语的皇上,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地下定气流不畅,还是因为她这些天太累了,坐在这里,竟有些体力不支。
终于,她站起身道:“看来今天是不会有结果了,皇上也累了一天了,臣妾先陪您回去罢。”
慕容昱没有说话,最后看了一眼面前跪着的敬嫔,漠然跟着她站起身往外走。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杀人,您要相信臣妾。”
敬嫔的哭诉自身后传来。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谁都没有回头。
天牢里头有股子湿霉味,对于这味道长妤不算陌生,之前过来看望贵妃娘娘时,已经领教过了。
只是今天闻了,却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想要昏倒。
慕容昱劫狱那一回,天牢已被大火烧掉多半,现在的,是之后重建的。
慕容昱冷着脸走在前头,不知在想什么,长妤没敢打扰他,默默跟在后头出了天牢。乘轿回宫。
在桐梓宫门口时,她下了轿子,见他坐在轿子上没有下来的意思,于是低下头道:“那皇上慢走。”
她对他低下头。
浮动的帘幔隐约映出他的身影,慕容昱沉默着,良久,才说了一句,“你怎么了?”
闻言,长妤心头一动,尴尬的笑着道:“可能最近没有睡好,人有些消瘦。”
慕容昱又是长久的沉默,目光透过帘幔看过来。
长妤微微别过脸,诧异他的目光竟跟刀子一样,刺透她的防备与伪装。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他终于不再跟她僵持下去,只是冷冷的丢了一句话给她,“朕希望你不要欺骗朕。”
长妤仰起头,顿了顿,“臣妾没那个胆子,欺君之罪臣妾担待不起。”
“起轿。”宫人朗声道。
轿子缓缓往前走了。
长妤吐了口气,一直撑着的那一股气泄了下来。
明月走上前扶着她,“娘娘累了一天,午膳也没用,奴婢先让她们给您备些吃的罢。”
话音还未落,就见她身子缓缓软了下来,明月忙将她扶住,转脸看到皇上轿子还没走远,也不敢大声喧哗。
幸而陈数在身边,见状忙走过来一抱将长妤横抱起来送回卧房。
长妤躺了一会,渐渐恢复了神智,看到吴太医坐在床边,她招手挡了一些光线,虚弱的道:“我这是怎么了?”
吴太医道:“娘娘昏倒了。”
“是毒性发作了吗?”她问。
吴太医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转身吩咐宫人将药端上来,明月奉了药过去,跪在床前,“娘娘把药喝了罢,喝了这个药就会好了,刚才奴婢已经让陈数去捉了敬嫔那两上婢子问清了,问出了她们对娘娘下的蛊是金蝉蛊,现在这味药以刺猬入药,是专刺金蝉蛊的。”
长妤笑了笑,并没急着喝药,而是道:“一定吓坏你了罢。”
明月咬着唇不语,默默扶她坐起身。
长妤喝了药,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着吴璧人道:“吴太医,这次多亏你了。”
“微臣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
正文 下部:第七十八章 一点都不懂她
顿了顿,他抬起头道:“娘娘这次动用了陈太医,他正因为您将太医院掌院一职拨给微臣,您就不怕他到时候反咬您一口吗?”
长妤笑着道:“佟妃死后,遗留下来的那些食物里确实有毒,本宫并没有多说一个字,这都是他说的。”
闻言,吴璧人不再多说什么,行了礼退下。
屋子里只剩明月丑儿两个人,弥漫着一股怪怪的味道。长妤转过头,看着桌子上已空掉的碗,突然想起明月刚才说的刺猬入药,一时间感到有些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抠明月上前替她拍着,端过一旁茶水嗽口,“公主,您还是忍着一点轻罢,吴太医说了,蛊毒只要找到下蛊的原物就很容易对症下药,您的病过几天就可好了。”
长妤摆摆手,疲惫的靠了一会才缓了过来。
她下床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憔悴的面孔,目光黯了黯,她瘦得这么明显,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枭可那又怎么样?
他担心的是怕她在后宫兴风作浪,而不是她的病。
想起刚才皇上说的话她有些心痛,别欺骗朕,可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我之间的深仇大恨难道仅仅靠肌肤相亲就能弥灭得掉?
长妤仰头笑了。
身后,明月小声道:“公主,魏大人得知敬嫔娘娘的事,突发心绞痛,已经送回府中医治了。”
长妤沉默了一阵,只说知道了,便不再言语。
明月讪讪的站了一会,跟丑儿退出了房间。
敬嫔一案已全权交由宗人府查办,长妤也渐渐抽出一些空来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敬嫔一事让她深感疲惫。
在她身子渐渐好些时,去了紫辰殿。
李公公见到她来,立刻笑脸相迎,“奴才这就进去通禀。”
长妤笑着点点头,“劳烦了。”
一会,他从殿里出来,“皇上请娘娘进去。”
长妤进了殿,看到他一脸疲惫的坐在那里,脸上面无表情,只说一句,“听说你身子不好,为何不在家好好休养几天?”
长妤没说话,屈身向他跪下,“佟妃惨死,敬嫔获罪,都是因为臣妾的失职之罪,臣妾愿受惩罚。”
慕容昱看着她,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猜测她此来的目的,可万万没想到她是来请罪的。他蹙了眉,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得这个女人。
或者,他从来就没懂得过她。
还记得上一次,有内侍匆匆过来禀报已经查出毒佟妃的凶手就是敬嫔,他大感意外,连忙赶到天牢,在那里,他看见了她。
继上次他去桐梓宫看她之后,那还是他第一次见她。
她瘦了很多,穿一身绯袖色宫装坐在那里,尽管衣服层叠复杂,可她依然还显得那么瘦,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纱帽,面对下跪的敬嫔,一字不谈,无论敬嫔如何求饶哭嚷,她都只是静静的闭目养神。
平静冷漠得如一樽雕像。
内侍通禀的声音吵醒了她。
她站起来,对他行了个礼,“皇上。”
语声带着一丝疲惫,想必纱帽下的脸更加疲惫,她扶了扶纱帽,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她没有将帽子摘下来,只是讪讪的站在那里,似乎想要解释,可是最终却没有说出来,他看不下去的道:“算了。”
他走进去。
)为您。
敬嫔看到他来,立刻激动的叫道:“皇上,您要相信臣妾没有在那糕点里下毒,臣妾也吃了,如果有毒的话,那为什么臣妾没死呢?”
慕容昱没有说话,低头翻着案子的卷宗。
在卷宗的一旁,放着一块几乎快要发老了的糕点。
她走过来,裙摆在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皇上,敬嫔当日送过去的糕点还有几块遗留下来的,那些里面确实没有毒,可是在佟妃用糕点的时候,宫女不小心掉了一块,后来被她有心收了起来,据她自己回忆说,那里是看到敬嫔娘娘神色有些奇怪,才留了些心思,本来是要早报的,可是佟妃事发后,那个宫女也因为伤心过度有些神智不清,今天早上,才略清醒了些,有人通知臣妾说她要见我,臣妾去后,调查了真相,也取得了这块糕点,所以…才有了证据证明。”
敬嫔哭着道:“皇上,不知是谁要加害臣妾,可是臣妾真的没有下毒,臣妾听说那糕点里的毒是剧毒鹤顶袖,这种禁药让臣妾一个弱女子到哪里找去?”
慕容昱抬头看着她,敬嫔哭花了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他。
他还记得她当日在殿上吟诗的样子,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狠得下心杀人呢?
他摇摇头,重新低下了头。
身边,长妤的声音再次传来,“皇上,剩下的那半瓶鹤顶袖是她宫里的宫人交上来的。”她将一个青瓷瓶放到他面前。
慕容昱目光顿了顿,“这么说,敬嫔毒害佟妃已经证据确凿?”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身看向宗人府丞,“案子流程本宫不太懂得,还是大人向皇上解释一下罢。”
“是。”宗人府丞上前,对他讲了案子大致的经过与重要的罪证与证人,之后,将那证人带上堂来,是一个已经疯颠了的宫人,指着一旁穿青莲宫装的宫女说是她害死了佟妃娘娘,他认得那宫女,是长妤身边的宫人。
正文 下部:第七十九章 真正的敌人不是她们
而她身上的宫装,他也认得,那是敬嫔最爱的一件衣服。
听到她的指证,敬嫔似乎也有些绝望了,俯在地上恸哭,请他给她公道。
他坐在那里,微微转头看向她,她就那么站在那里,身子有些摇晃,似乎有些体力不支,最后她提议先送他回去休息,他没有拒绝,这件案子交由宗人府丞来办。
出了天牢,他们一前一后上了轿子。
抠轿子走得很慢,寂静中可以听到宫人的杂沓的脚步声和轿子的吱呀声,她没有说话,至始至终都公事公办。
到了桐梓宫,她下轿过来请他,似乎有意让他到她宫里去坐坐,他没有下轿,日光下,透过纱帽可以看见她过分憔悴的脸。
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枭他希望她跟他说实话,可是她却只说了一句,最近没睡好。
她当他是傻子吗?没睡好觉人也不可能一下子瘦了这么多。
他生气离去,她也没有追赶,事后,他得知吴太医这两天确实出入过桐梓宫,他将吴璧人叫来问了一些情况。
吴璧人也只是说,娘娘只是身子虚弱了点,最近宫中事物繁多,劳心劳力,可能累着了,他吩咐他多开一些补药给她。
吴璧人领命去了。
之后,他也无心再看奏折,怔怔的坐了一夜,回想宫中这一年发生的所有
事,似乎,都有那么一些蹊跷,可是他又不敢深咎。
他想知道真相,却又怕知道真相。
他没有再去桐梓宫。
此刻,看着下跪的女人,她显然已经好了一些,脸色不再那么苍白,也渐渐胖了一起来。她对他叩首,“还请皇上收回凤印。”
她带来的宫人将托着凤印的托盘呈上前来,他没有看它,问她,“失查之罪你确实有,可朕也体谅你的苦衷,必竟,后宫这么大,要事事明查秋毫不容易,你起来罢,凤印也拿回去,朕既给了你权利,就相信你。”
闻言,她似乎有些诧异,睁大眼睛看着她。
不可否认她很美,每一个表情都那么可爱,呵…
他一定是疯了,她这么蛇蝎心肠他还觉得她可爱。
“你回去罢,朕还有政事要处理。”他低下头,不再看她。
长妤在原地跪了一会,慢慢站起身,“那…臣妾不打扰皇上理政了。”
她带着宫人转身走了。
慕容昱抬起头,空气里似乎还留有她身上的味道,那么冷而幽香。
“李邑。”他唤了一声。
“奴才在。”
“你说,她美吗?”
李邑一时怔住,不明白皇上为何突发此问,但还是小心的回道:“贵妃娘娘美若天仙。”
慕容昱缓缓笑了,美丽的女人,往往最危险。
李邑回味过来些什么,“皇上难道是担心这是贵妃娘娘有心陷害敬嫔娘娘?”
慕容昱摇摇头,“不,朕知道是她。”
如果是她的话,那她就不会自己也中了毒。
“那…皇上这是…”
“朕只是感慨,母后说的话似乎正在一点点应验了。”
他目光渐渐变得遥远,李邑茫然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出了紫辰殿,长妤坐在轿子里慢慢往回走,她闭眸倚在厚枕上,嘴角,微微牵出些许笑意。
明月担忧的道:“公主,皇上似乎对公主有些冷淡了,不如奴婢去跟李公公说说,让他晚上再带皇上到桐梓宫来罢,”
“不必了,皇上不会来的。”她小声道,深深呼了一口气,刚才他看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不会过去自讨没趣。
敬嫔的事最后有了定夺,因魏盛寺的一再求情,皇上勉去了敬嫔的死罪,发落她到太庙终生为尼,另外,她身边的那几个侍婢除一位之外,其他的也都要跟着去落发为尼。
那一位,就是最后送上半瓶鹤顶袖的宫人小兰。
长妤站在窗边看着外头夜影,在她的身后,跪着一个女人,她深深低着头,不停的抽泣着,也不知跪了多久。
长妤看着月色叹了一声,“你家主子去了太庙,你也出宫去罢。”
“贵妃娘娘,奴婢愿意追随娘娘左右。”
“对于这种看到主子落难就毫不留情的倒戈投向别人阵地的奴婢,本宫不敢收。”有了上次柳枝的经验,她现在已经不能相信任何人了。
小兰跪着哭了一会,终于接受了现实,对她磕了三个头,“娘娘的恩情,奴婢只能来世再报了。”
“出了宫,你要好好做人,相夫教子。”
“奴婢知道。”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长妤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内渐渐涌起一阵苦涩,来生,你再好好做人罢。
玉昭容现在冷宫,佟妃死了,苏丹菁死了,敬嫔也去了太庙。
现在这宫中,似乎已经没什么敌人了。
大人对她都毕恭毕敬,避让不及,她似乎是赢了,可是她知道,她真正的敌人不是她们。
宫里失了几个妃子,很快就有新的补上来,不过这些新上来的嫔妃也都忌讳她,每日过来请安,若夜里有侍寝的,隔日一早一定到她宫里请安。
正文 下部:第八十章 憎恨
长妤不在乎这些,静下心来,每日清晨去园子里采花插瓶,练琴习舞,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她想,皇上总得需要一段时间来考虑对她的感情到底要不要继续下去,而她也该想一想自己日后的出路。
早上起来,她像往常一样去御花园里采花,在那里意外的看到了袁月瑶。
她像是在等她一样,转过身,脸上是一抹久违了的表情。
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问,目光在她脸上游移。
长妤提着花篮的手微一抖,笑着道:“皇后娘娘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不过,您一大早亲自到这里剪花倒让臣妾有些意外。”
她笑着转了话题,可是皇后却并不领她的情,接着道:“自从你进宫后,发生的这么多事,你以为本宫是瞎子,看不出是你搞的鬼?”她冷笑着,转头看着那一片鲜艳的粉色花朵,眸子里崩射的寒茫叫人心惊。
枭长妤觑了她一眼,并没表态,而是走到旁边剪了几支蝴蝶兰放进篮子里。
月瑶见她反应冷漠,一笑道:“连本宫都看得出来,何况皇上。”
听了这一句,长妤再也装不出平静了,转头看着她道:“皇后娘娘这样说臣妾也没办法回答你,不过,如果皇后娘娘有证据,大可以皇上那里告我去。”
月瑶一笑着道:“连你亲自跪在皇上面前请罪,皇上都不忍责罚你,本宫何必再去自讨没趣,不过。”她话峰一转,看着她,“就算我不去,也已经有人去了。”
“谁?华太妃?华太妃一向跟她不和,如果是她的话,她并不意外。
月瑶摆摆手指,睇给她一个你心知肚明的表情,“华太妃因为你的事上次在皇上吃了一瘪,这一次她可不那么傻了,她已经快马加鞭让驿官送信去往皇太后那里,请她老人家回宫打理后宫,清君侧。”
皇太后回宫,长妤心里早已做了准备的。
月瑶笑着道:“你应该知道皇太后有多恨你罢?”
长妤一笑不语,她恨她,她知道。
月瑶止了话头,默默站了一会,仰天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感慨,“本宫听说,那个叫小环的宫女在出宫后不久就被人在半路上杀死了,也对,她出卖了敬嫔死有余辜,也没人会可怜她,怕只怕…一些有心的人会怀疑是贵妃娘娘在杀人灭口。”
长妤脸色怔了怔,看来她并不像她想的那样诸事不管,“皇后娘娘到底想说什么?”
月瑶没有正面回答她,又道:“本宫还听说,贵妃娘娘你将魏大人召进宫里连续盘问了两天,你似乎对锦妃十分感兴趣?那个锦妃…是你什么人?”
她好厅的盯着她的脸,长妤别过脸去,“锦妃的案子有疏漏,本宫当然要问清楚。”
“哦?是吗?”月瑶若有深意的笑了,“到底是怎么着日后自然会弄清楚,不过本宫倒是很好奇,等着皇太后回宫,看你能用什么办法对付她,听说皇上现在对你也很失望,没有再去过桐梓宫,少了皇上的宠爱,你心后的日子可就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