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秒杀不了了,第三更得在零点以后了。
正文 下部:第十一章 华太妃
明月扶着公主走上台阶,打开门的那个瞬间,当她看到一脸茫然站在门口的那个妇人时,几乎已认不出她是谁。
转头再看公主,也和她一样的反应。
长妤定睛看着她,惶惶叫了一声,“太妃娘娘?”
华太妃圆圆的娃娃脸已经不在,两颊瘦得干瘪下去,因为长时间的睡眠不好,眼眶也是乌青的。被一个宫女掺扶着,颤魏魏的站在那里,眯起眼睛朝这边看过来。“你是…”
眷长妤走进去朝她施了个礼,“长妤见过太妃娘娘。”
直到她自报家门,华太妃才认出她是谁,脸上有种惊讶的表情,同时又有些尴尬,苦涩的笑着道:“原来是你啊,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是我,长妤,太妃娘娘这些年过得好吗?”问完这句话,她就有些后悔了,可想而知她过得不好。
膺华太妃只是讪讪的朝她笑笑,低下头,并没有回答。
长妤上前亲自掺扶她,“我们先进去罢。”
华太妃起初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抽回手,是长妤坚持,她才作罢,枯瘦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缓缓进了殿。
殿里的摆设也算不上华丽,不过好在,这里侍候的宫人不少,看得出来念慈太后尽管软禁了她,却并没有打算虐待她。
进殿后,太妃在主位坐下,吩咐宫人上茶。
长妤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来,目光打量着屋子道:“这里还是从前的样子没变。”
太妃附和,“是啊,太后娘娘让人依着从前的样式建的。”
坐着说了一会话,宫人就送了茶过来,长妤看了,那是陈年的旧茶,茶色有些黯淡,尽管如此,她还是端起来喝了几口。
华太妃笑道:“我不大喝茶的,所以没要茶叶,这是前年的旧茶,你肯定喝不惯。”
“没有,这茶很好,香味醇厚。”长妤摇头笑着道,她本来就要搁茶碗的,却又端起来喝了两口,复而放下,“本来我应该早点过来看望太妃娘娘的,可是这几年我身在太庙,也是身不由已,直到现在才来,希望太妃娘娘不要见怪才是。”
“哪里会怪,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知足了,我在这里三年,除了每日送东西来的那些宫人,没见过一个外人,没想到最后还是你来看我。”说到这里,她有些感慨的叹了一口气,昏老的目光望着她,“妤儿,从前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璋儿好,你知道他的,最是一个没心肝的人,几次三番的得罪于你。”
“太妃娘娘多虑了,小时候的事我都忘了。”
华太妃低头一笑,笑容有些苦涩,“是啊,一晃好多年,你长大了,我也老了。”
她低头望着自己的指尖,不知道在想什么,怔怔坐了一会,才想起来问,“哦,今天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是旖月大姬托我过来看看,你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跟我
说。”长妤看着她的眼睛,发现她有些闪躲,嘴角微笑着,眸子里却渐渐蓄满了泪,“旖玥那孩子一定为我跟璋儿费了不少心思。”
长妤没有说话。
华太妃又道:“我知道她的难处,所以,这几年她不来看我我也不怪她,一定是她有她的苦处。”
长妤忙道:“因为手续繁杂,大姬想要过来看望您还需要一段时间。”
华太妃摇头,“不不,如果你能见到她的话,告诉她,我不希望她来看我,让她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我在这里挺好的,你也看到了,只是有些寂寞而已,不过…先皇已去,我也没什么好争的,如果能在这里终老我也心满意足。”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嗓音有些颤抖,“就是…有些担心璋儿,不知道他如今过得怎么样?”
“太妃您不必多虑,昌王是大顺的王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
华妃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直到她走,她也只是将她送到门口,“谢谢你来看我。”
“不用谢,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您。”
华妃苦笑着摇头,“不必了,我一个老婆子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
长妤笑了笑,朝她福身行了个礼,“那长妤就此告辞,太妃多保重身子。”
出了毓庆宫,长妤上轿离去,一刻都没有多留,回到桐梓宫,明月看着她异样的神色,不禁问道:“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长妤不语,坐在榻上回忆着华太妃看她的眼神,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却想不起来。
她摇摇头,“没什么,给我倒杯水。”
明月依言倒了杯水给她,长妤握在手中,却并不喝。
明月想起今天华太妃的容貌,有些感慨的道:“真是风月催人老,太妃娘娘当年风华绝代,谁又会料到如今竟变成这个样子。”
长妤笑而不语。
晚上的时候,她去了紫辰殿,这是她第一次去他的寝宫,这殿里大至和前朝时没什么差别,只是里头的主人变了。
长妤进去的时候没让人通禀,悄悄的进了殿,看到王公公在旁侍立着,而皇上正埋首于一本奏折当中,拧眉沉思着。
王公公看到她,正要行礼,长妤却朝他摆了摆手,做了禁声的动作。
长妤走过去站在他身旁,他身上熏了好闻的龙涏香,一身家常长袍上秀着团龙云纹,高大的身子尽管坐着也显得气宇轩昂。
----------------------------------------------
这是昨天欠的那一更。
正文 下部 第十二章 人总是会变的(一更)
过了一会,皇上似乎拿定了主意,伸手要笔想要在折子上批示,长妤就近拿了一只毛笔递给他,顺势,看到了折子上的几个字,南越国王病危,撤消对大顺的攻击,改而求和。
长妤心想,恐怕,这也是他怕自己百年之后,皇位悬而未决之时被别的国家进攻,从而国破,这才与周围两国求和,而其中,就有大顺。
慕容顼批好了折子,放到桌子左上角的一摞折子上,抬头看到近在咫尺的她,立刻惊喜的道:“妤儿,你来了多久了?。”
长妤对他笑笑,“刚来一会,看到爹爹忙于公务不敢打扰。”
均慕容顼从椅上站起身,吩咐宫人上茶果点心,拉着她走到一旁榻上坐下后道:“我听说今天你去了毓庆宫?华太妃怎么样?”
他的手很自然的搭在她手上,尽管世人将他们传得不像样,可他还是不意孤行的对她好,因为在他的心里,爹爹疼爱女儿没什么不对,这阵子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说,这三年苦了她,以后要尽全力弥补。
可是长妤却不这么以为,她很想告诉他,三年守孝是她对昭华的情意,与旁人无关,可是这些话却是说不出口的。
泉长妤在心中苦笑一声,慢慢低下头,“太妃娘娘看上去老了很多,不过身子还键朗。”
“那就好。”慕容顼点点头,宫人上了茶点,他亲自拈了一颗水晶葡萄,小心剥了皮喂给她,动作娴熟得让她心悸,遥记得当年,她也常常坐在他腿上,心安理得的吃着他喂来的葡萄,享受着他的宠爱,可是那些时光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长妤别过目光,忌晦的看看殿里宫人。
慕容顼笑着道:“不用担心。”
简单的四个字,或许别人听不懂,可是她却懂得,心中那份苦涩更浓,“爹爹,听说德妃娘娘也爱吃水晶葡萄。”
她转了话题,慕容顼脸上表情黯下,高举的手也慢慢放下,他叹了口气,“妤儿,你想说什么?”
长妤抬头面对他,目光迎上他的眸,看到他眸中痛苦的眼神,她有些不忍,张口吃掉那颗他举了良久的葡萄,对他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也没什么啦,只是顺口一说,听说太尉大人在朝中很有威望,如果他的女儿能为爹爹生下子嗣,皇室的根基就很更加稳固了。”
慕容顼铁青着脸,“是不是皇后让你这么说的?”
说话的同时,他将手伸到她嘴边,长妤将果核儿吐到他掌心,摇头道:“不是的,是我自己这么想的,爹爹今年已过而立之年,却还没有子嗣,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弟弟妹妹,在我出嫁之前可以为爹爹照顾一下孩子…”
他将果核磕到旁边的茶盘里,听到她说走,有些不悦的扳起脸来,“妤儿,我不喜欢你撒谎。”
“顼…”她心疼的看着他。
“我喜欢从前的你。”
她唇畔翕合,却发不出声音,长妤怔愣着,没有再说话。曾几何时,他们父女之间也有了不能说的话。
呵,从前的她是什么样子,连她自己都忘了。
()。
她苦笑了两声道:“人总是会变的,爹爹也变了。”
气氛开始变得沉默了,他们很长时间都不再说话,就那么默默的坐着。
王常躬身站在一旁,看着这对静默的父女叹息,刚才皇上亲自喂她吃葡萄,亲手从她嘴边接过果核,这简单的动作却足以让他心惊,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如果,如果公主有朝一日成了皇妃…
他不敢想象那会是怎么样一种景况。
单只是想想,就让他出了一头冷汗。
再坐一会,长妤见他真的动了气,于是从怀里掏出令牌放到他手里,站起来道:“爹爹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起身出去,他只是静坐着,没有拦她。
再过几日,皇上答应了大姬过去探望华太妃的请求,大姬过来千恩万谢,之后,独自去了静毓宫
大姬走后,长妤唤来帖身宫婢,“明月。”
“奴婢在。”
“派几个人监视大姬的行踪。”长妤站在青瓷缸前,端着玉碗,纤长的手指拈了些鱼食扔到水里,看着鱼儿抢食。
明月抬起头,用异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公主不信任大姬吗?”
长妤冷笑,“难道你觉得她可信吗?”
旖玥帝姬在见到华太妃之前,或许她还可以信她,因为那必竟是一个还算善良的女人,但是见过了华太妃之后,她会不会叛变就不知道了。
上次去静毓宫见华太妃,表面上两个人彼此敷衍的滴水不透,但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华太妃哪里会谢她。
她恨不得杀了她。
太妃看她的眼神是昏浊的,尽管如此,还是掩藏不了那丝苍老目光之下的恨意,当她含着泪光向她哭诉对昌王的担忧时,实则应该是在诉说着对她的埋怨。
因为如果不是她当初及时揭穿了华太妃放火焚宫的意图,让人将太妃扣留,及时去往昌王府将昌王缉拿回京,说不定她们母子已经瞒天过海,跟随贵妃一起逃出宫外了。
说起来,她倒有些同情大姬,这三年来她不断为母亲跟弟弟奔波,疏不知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华太妃抛弃了。
当日华太妃决定跟随贵妃娘娘离去,那就是说她放弃了大姬的生死,这件事从头至尾大姬是不知情的,可是就算她是无辜的,也一定会因此而获罪,重则问斩,轻则发配边疆。
正文 下部 第十三章 可怜大姬(二更)
长妤收了思绪,拍拍手上的粉尘,转身走到桌旁坐定,
明月跟过去站在她身后,还是有些不解,“那公主为什么还帮她?”
长妤轻笑着道:“有些事情总是要水落石出的,太后娘娘三年不动,便三年没有结果,我想…华太妃不愿意告诉我们的事,总会告诉她的女儿。”
明月有些明月了,恍然点头,“哦,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派人去监视大姬。”
眷“让他们小心点。”
“奴婢知道了。”
长妤笑笑,起身走到外室,看见明月走到院子里,对几个身着内侍服的男子一翻交待后转身离去,那些内侍是她在太庙时培养的帖身护卫,对她尚算忠心,因为入宫后男子不得入内,便净身做了太监,说起来,也是牺牲颇大。
膺长妤站了一会,转身正要进殿,看到角落里一抹凄凉的人影,不禁蹙了眉,她缓身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丑儿…”
丑儿正蹲在灯笼花盆前看那些刚刚抽芽的嫩绿的叶儿,听到声音,连忙起身对她行礼,“奴才见过公主。”
长妤叹了口气,昭华去逝后,他就一直跟在她身边,这些年来,尽管他从来不提,可是他知道,那是为了怕她伤心,其实,他心里非常想念太子。
长妤弯腰看着那株灯笼花道:“等它开花了,我们就带着它一起去看望他好吗?”
丑儿目光瑟缩的看着她,“对不起公主,奴才不是有意要勾起您的伤心事的…”
“丑儿,看到你现在还记挂着太子我很开心,你对太子这么忠心我怎么会怪你呢?”她直起身,怜爱的拍拍他的肩,“行了,下去休息罢,这殿里没什么活可做。”
“公主,奴才不累。”
“听话,回宫休息,我听他们说你最近时常发呆,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我已经让太医给你开了宁神散郁的药,吩咐他们按时催你服下。”
“公主,您对奴才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长妤轻笑,“就当是为了太子,我也该照顾好你。”
“公主…”丑儿怯懦的看着她。
倚兰殿
沐瞳独自坐在榻上,对着一盘下到一半的棋局宁神沉思着,柳眉紧紧揪在一起,手指拈着冰凉的黑白玉棋子。
彩霞站在旁边打着盹,睁开眼看到公主还对着那盘棋,歪着头道:“娘娘,您都坐了一上午了,解不出来就别解了,小心累着了。”
沐瞳本来不想理她,可是发现自己怎么都静不下心了,于是放了书本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殿外充足的阳光道:“今天天气真好。”
“是啊娘娘,用过午膳奴婢陪你到御花园里走走如何?”
沐瞳苦笑着摇摇头,宫里人多口杂,本来就容易招惹事非,她宁愿待在自己的寝宫里,也不愿走出去惹上事非。
这些天皇上不过来,她也乐得轻闲,每日在家下下棋看看书,过得倒也悠闲,只是偶尔听到宫人传闻皇上对公主如何宠爱,又下赐了什么赏赐…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的。
见她出神,彩霞道:“娘娘,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沐瞳慌忙解释,走到门口,站在屏廊下看院子时的宫人剪花,远远的,见一个宫女捧着一个托盘过来。
她拧起眉,“这个时候有谁会过来?”
彩霞也注意到了,仔细看了看道:“好你是德妃娘娘身边的宫女。”
沐瞳脑子里划过德妃醉醺醺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嘴角牵出几分笑意。
那宫女走到她面前,福了福身道:“奴婢见过沐妃娘娘。”
“你是…”沐瞳看着她。
“奴婢是昌德宫的宫人,这是德妃娘娘让奴婢送来给沐妃娘娘的。”她将手中托盘捧上来。
“哦?”沐瞳疑惑,她能有什么东西给她,掀开袖布,看到里面放着的两瓶酒,不禁笑了,这个德妃,还是死性不改。
上回她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她,可是她还不死心。
沐瞳道:“这些是酒啊?可是本宫从不喝酒,你回去跟德妃娘娘说,她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这酒还是拿回去罢。”
“沐妃娘娘如果不收,奴婢不好回去复命,还请沐妃娘娘可怜可怜奴
婢。”宫女屈身跪下,高高将托盘举过头顶。
沐瞳向来心软,看到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好罢,你回去代我谢谢德妃娘娘。”
“谢娘娘,奴婢一定将娘娘的话带到。”
沐瞳笑笑,转身吩咐彩霞接礼,彩霞接过托盘站在一旁。
宫女俯身道:“那奴婢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奴婢告退。”
沐瞳点点头,见她身子走远了,回身看那两瓶酒,不禁轻笑出声,“她当真把我当成酒友了,可真有她的。”
彩霞不解的道:“娘娘,德妃到底是怎么了?她好像对名利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在乎,也不把皇后娘娘的警告放在眼里,听说,娘娘已经多次让她戒酒,可她还是不听。”
沐瞳苦笑摇头,“或许她心里有什么苦处罢,要不然,一个女孩子家哪有那么大的酒瘾。”她转身道:“你把这些收起来罢。”
说完,又想到什么,补充道:“或许哪天皇上来了可以用得到。”
提起皇上,彩霞不禁撇撇嘴道:“皇上现在眼里只有一个公主。”
沐瞳立刻瞪了她一眼,“住口,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连我都得跟着遭殃。”
“奴婢下次不敢了。”彩霞调皮的吐吐舌,端着酒退下。
正文 下部 第十四章 惶惶不安
沐瞳在廊下又站了一会,转身进了殿。
或许,那些都只是传闻罢了,皇上看起来并不像那样的人,而公主…也是个精明的女人。
想到公主,她不禁又回忆起那天宫宴上公主看她的眼神,只一眼,就叫她牢牢记住的冰冷眼神。
夜色沉静如如水,青烛台内燃着烛火,窗户洞开着,随着风舞进殿,烛光也忽明忽灭,公主就坐在这沉静的殿里,闭眸靠在软枕上,青丝散在素锦上。
眷明月走进来道:“公主,监视大姬的人已经回来了,他们说,大姬出宫后就直接回了驸马府,并没有异常的举动。”
公主双眼未开,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留两个人继续跟着,其他人撤回来。”
“奴婢知道了,这就下去吩咐。”
膺“明月。”公主突然叫住她。
明月转过身,“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长妤睁开眸,从榻上坐起身,“昌王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找不到呢?”
她不懂,为何爹爹不肯告诉她昌王的下落,就连宫里也没有人知道,只说当初昌王入宫后就由专门的人负责看管,辗转换了几处宫室,最后消失不见,太后娘娘只说昌王藏在隐密处,却闭口不提在哪里?
明月拧眉道:“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陈数他们已经将宫中探遍了,没有发现昌王的一点线索。”
她以为公主是为找不到昌王而担忧。
长妤却摇头,“你没明白,本宫倒不在乎昌王在哪?本宫只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爹爹连我都瞒着,难道他跟太后达成了某种协议?”
长妤沉思不语。
明月站在一旁,看着公主拧眉的样子,不禁在心里叹息,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公主这样为每一件事操心,有时候想想,公主似乎活得太累了些。
记得在太庙时,虽是足不出户,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公主却都知道,每次听到皇上因国事忧心,或有哪个臣子犯上,她总是忧心重重。
可事实上,她完全可以不必理这些事情,一个女孩子,找到自己真正爱的人,找到可靠的归宿才是更重要的不是吗?她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紫辰殿里,慕容顼静坐着,眼睛盯着折子,心思却早已飘远。
那天跟她发了火后他还一直没有去找她,她现在一定在怨他了,若换作以前,她一定撑不过两个时辰就会来找他,靠进他怀里,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说,爹爹你不喜欢妤儿了吗?如果你讨厌我,我可以走。
然后就收拾包袱离家出走,每到那时,他的火气就会慢慢消失,无耐的将她抱起来,爹哪舍得不要你。
那你以后不准对我说话那么凶。
好。
也不准说我错了。
你全是对的。
那你爱我吗?
他看着她,缓缓微笑,爱…
看着她满足的靠在他怀里的样子,他真的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虽然不是亲出,可也亲手养了那么大,看着她从呱呱坠地的婴儿到亭亭玉立的少女,十几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完全成长,也可以让一份情在心里深深扎根。
他了解她就如了解自己一样,可是现在…他完全不懂她了。
这让他深深不安。
就好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之间不属于自己了,那种失落的感觉如毒液般侵蚀内心,带来偌大的空虚。
“王常。”他低低唤了一声。
王常近身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让昌德宫准备侍寝。”
闻言,王常立刻现出欣喜的表情,“是皇上,奴婢这就让人去通知德妃娘娘,让她早做准备。”
慕容顼苦笑,既然她想要他这样,他照做就是。
皇上翻了昌德宫的牌子的消息传到中宫殿时,皇后娘娘正坐在妆镜前让人梳头,闻言,脸上表情怔了怔,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来。
小环担忧的看着她,“娘娘,天底下的女人恐的也只有娘娘一人这么傻,可以那么容忍其他的女人,甚至还因为这个去找皇上吵架,害得皇上这几天都不过来中宫殿。”
“不吵架的时候他也没有来啊。”萧诗媛苦笑,慢慢从镜前站起身。
小环搁了梳子跟随她,“可是娘娘,这样不是便宜了她们了吗?皇上的孩子当然是皇后娘娘亲出的才是名正言顺的大顺朝继承人,为何娘娘不亲自…”
“小环…”她打断她,“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提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