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哥哥教我还要怎么做,才能给你当大老婆…”
吴燕夏觉得,今日的光阴算是彻底荒废掉,白天莫名其妙地睡很久,精神很好。而晚上吃了顿便饭送走魏奎,就莫名其妙的被他女朋友勾引。
在这方面,他根本没什么自制力。吴燕夏把梁凉直接掀翻在自己床上,衬衫被扯开,引得她轻呼,一只手伸进缺口领里准确地挤揉着她美妙饱满的胸,细腻脖颈上的那个蝴蝶结小项链随着力度起伏,颤抖,一撞一撞的。梁凉的习惯,是每次收到礼物后得先藏一段时间,才偷偷摸摸地戴上。这几天她终于藏够了,戴上吴燕夏送的迪士尼水晶项链。
“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吴燕夏烦闷地摸着她脖子,在她耳廓边含糊地热吻,再去吻着托在手里的乳,“这么笨又这么勾人,到底谁教你说这些话的?谁?自学的吗?”最后一句话有点凶悍。
梁凉欲哭无泪,同样觉得今天也很失算。
她本来想把吴燕夏勾搭到酒店,拍拍手走人的。没想到直接就地正.法。宽大的裙摆很快被撤掉,她还没说话,便被压住,他脊背伏下,清香的男人味再次伴随紧随的吻落下来。她压在床上拼命摆着腰想躲,却被从后面按着腹部,内裤被拨到一边,随后是那种逼人发疯的成人尺度。
虽然她准备好,但双方不由都轻哼。
“夏夏…”
以往,两人在梁凉的家里亲热。吴燕夏虽然宠着她,也从不掩饰他就很喜欢让她跪在床上、地板和任何地方。他就是有这种偏爱,银河系足足有一千多亿颗恒星,但每当这种时刻,吴燕夏强健双臂撑着的窄小天地才是她的牢笼。她只能像小白兔一样无助地趴着,哼哼唧唧的哭,而他从后方重重地压上来,逼着她更难受的乱扭。女孩子想逃走却只能羞耻的乱抖,细直白蜡般的腿越跪越开,直到瘫软。
这时候,吴燕夏才会把流泪不已的她抱在怀里,给她喜欢的那种温柔细致的抚慰。不过,吴燕夏对这种安可游戏也很不爽,因为这种每次结束,床上的毛绒玩具都全部他折腾下去,甚至还威胁她,要在巨大Hello kitty上欺负她一次,梁凉每次笑到不行。
如今他们滚在吴燕夏堪称荒凉的公寓,他的床是很典型的单身男人床,非常宽大,进口床垫略软,枕头却硬极了。公寓至今还没彻底洗脱“凶宅”的美名,梁凉感觉在地方爱爱有点怕,趁着自己还有理智,小声地抗议:“不要在这里…”
吴燕夏稍稍停一下,关切问:“不舒服,嗯?”他专注地垂眸,看着她颤抖臀缝慢慢与自己铁板般的小腹贴合。
“…很不舒服…膝盖会青,哥哥轻点。”梁凉意识有点昏沉,就被他带跑话题。
吴燕夏恶劣地笑问:“膝盖会青?是这种程度的青,还是…”调整下角度,一只手再死压着她尖叫弓起来的腰,“还是这种程度的青?”
梁凉情绪迅速被升到崩溃的顶点,她哭着喊着试图把自己缩得很小,细细的求饶想逃,但两腮渐渐地漾出艳丽的桃红色,过了会,吴燕夏在上方不耐烦地抓住她不停乱抠的手,青筋直露,男人感十足,她只好盯着他的手轻声喘气,听到身体温腻的摩擦声,听他柔声哄着她,知道所有的感受都深深依恋于他。
但,就是好烦恼好生气又好甜蜜。
梁凉本来以为,谈恋爱就是单纯的开心,然而与想象的不同,真正的爱带来的感受又总是复杂,她担心这个男人都担心到快死掉了,偶尔都恨他。但他又好像总是玩似的,接着,梁凉没有力气神游太虚,吴燕夏已经就着这么深的姿势攥取她。
吴燕夏感觉,梁凉今晚不仅非常敏感,还格外爱撒娇。
他只能猜出一个原因,觉得梁凉在自己家待着害怕了,或者,她听到魏奎的事情后也有些担心。但把第二个理由深想,吴燕夏也觉得隐约吃醋,惹得梁凉越哭越哀。最后他只好把她翻过来,想看着她那娇滴滴的样子就结束。
梁凉当时还有意识,被他抱着,长腿立刻自觉紧缠着他的腰,自己吮着手指,很失神但认真地看着他眼睛。
吴燕夏被她这纯真又全身心依赖的眼神又看得受不了,他心中快慰,思绪却又暂时模糊片刻,好像在很久之前,他也被类似的眼睛认真地看过,陌生又久远。
等最后的时刻,梁凉一句话都哭不出来,嘤咛着抽搐身子,软倒在怀。
两人相叠搂抱着,吴燕夏得意地低声安慰她,亲着她眼泪。但梁凉重新缓过来,她一开口,居然不是每次的求着让他出去,而是颤声说:“反正,你不能再把房子租给杨雨薇。你去跟她说,都是我不乐意让你继续租的,是我现在不高兴了!”
吴燕夏再怔住,苦笑两声。
怎么还纠缠这事!真是没想到,这小姑娘吃起醋的劲头居然比自己更精神持久。而且,梁凉是很执著的个性,待会等再缓过神,绝对会继续追问什么“阴间大爷”。
急中生智,他连忙就着这姿势把两人挪到床头,伸手从床头柜拿了手机,趁着梁凉浑身绵软,用手机近距离地拍了两张她的裸.照。
梁凉当时就吓傻了。
吴燕夏伸臂又在他床头柜乱摸了两下,居然找出个小小的白色投影放映机,无线连上手机,就把刚刚拍的裸.照同步放映到对面空白的大墙壁:“小妖精,你看看自己这样子,任何男人都能被榨干。你还吃别的女人醋?”
梁凉半长不短的发微乱地披在脖子上,她依旧穿着衬衫,但胸口处已经全部散开,露出形状极美的胸。膝盖处果然已经跪红了,此刻又像小孩子般并拢双腿板正地坐着,雪白腿根到臀部都湿漉漉的,仿佛腹部深深的含着什么,不得不稍微前倾才能坐稳。
因为是投影,照片被放大了很多倍。梁凉的脸被照得格外清晰,她刚哭完,鼻尖因为被吴燕夏高潮时轻咬了口,微微有点红,嘴唇微肿,眼睛里是雾蒙蒙的妩媚,眉梢也都是浑然天成的诱惑,雪白的手还撑着吴燕夏棕色的腹肌,带着点柔弱…
梁凉从来都没见过自己这一面,她立刻羞愤地捂住眼睛再一蹬腿,而这动作也带得吴燕夏低吟两声。
“你拍这个干什么呀,快删掉!”梁凉立刻扑到他怀里要夺手机,“你怎么能这样?你太坏了!”
想当初,魏奎愤愤地说,吴燕夏就因为使诈打赌赢了,诱惑他脱衣服,给他拍裸.照勒索他要钱,自己还不相信!
这猪,果然是天底下最无耻最耍流氓的猪!她一定是瞎了眼,才找他当男朋友!她为他生气担心难过,就是中蛊了!让他单身一辈子去吧。
吴燕夏搂着她带入怀中,提醒她:“还有一张,看完了再删。”
梁凉连忙回头,又去看投影仪里第二张照片。
嗯,具体就不描述了,不纯洁,总之非常的不纯洁。以及,他画面里显得非常粗。
吴燕夏却一下子找到新乐趣,他任梁凉夺过自己手机,迅速地把两张照片都删除。就在梁凉不放心的检查他手机是否有副本的时候,某人邪恶的摸着下巴微笑着,又凑过来在她气得发抖的软唇上,无耻地亲了亲:“美少女,我要和你拍小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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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放过,求放过,求放过T___T
第 110 章
新吉兆开业进入最后准备流程, 预订花篮,请摄影师拍摄店内宣传,老板和总板长也会给曾经的老客亲自打电话。
吉兆的新老员工却同时发现,老板和总板长的神态带着一点鬼祟。
如果是情场老手,会发现梁凉明显纵欲过度,不过她画着精致妆容, 裙衫从脖子包到脚踝, 虽然站的时候东倒西歪, 但目标娇小, 看上去如常。
反而是块头更醒目的总板长,又被当成靶子。他那张完全不显憨厚的黑皮脸庞挂着更黑的黑眼圈,但走一步喘两步, 感觉昨晚被抢走一颗肾的虚弱样子。但与此同时,桑先生的表情又显得陶醉, 甚至是春情澎湃。
呃, 最近没听说他和杨雨薇有什么进展啊, 还是, 桑先生新干了什么鸡贼的事情?
大家议论纷纷。
梁凉和桑先生倒是看彼此依旧挺顺眼的。
梁凉因为尊敬桑先生,而桑先生依旧不把梁凉放在眼里,也没挑刺。两个人和谐的分了下工, 就各自忙工作。
小花成为吉兆里第二个女孩子,她从面试开始,就对梁凉的这种日常独特LO裙式非常惊叹,也莫名有点畏惧这个明明脾气很好的老板。
“别动!”梁凉突然对小花轻声说了句。
她的助手连忙把手从桌面上缩回来, 小花刚刚坐在旁边是想去摸 iPad 的屏幕。
老板今天到店,没有背着平日很小巧的什么草莓猫爪风琴包,反而是费力带了一个很大的iPad pro袋子,这完全违背梁凉什么都用小而美的原则,“老板,我刚刚看到屏幕里好像闪过一个人影。”小花低声说,“我,我很奇怪才想看看。”
梁凉抿着唇,只是摇摇头。她继续给手头这个客人打电话,把电脑里之前写好的稿子发给电视台编导。当然,梁凉也在邮件开头,略微提了下自己和吴燕夏的关系。
等午休的时候,梁凉才抱着iPad Pro,独自跑到员工喜欢抽烟的后巷,左右看了看,再唉声叹气的戴上耳机。
请问,某猪的黄暴小视频请求实现了吗?
答案是,无产阶级专政必然会取得胜利。
在猪的黑色恐吓下,梁凉无论怎么千娇百媚或严肃认真的请求,显然都没打动对方。这气得她又开始眼闪泪花,早就把之前杨雨薇这事忘了。
吴燕夏见机倒是承诺了两点,第一,他拍这种私密视频,全程都会用梁凉自己的手机。第二,等拍完视频后,他只重看一次,随后就由梁凉自己决定,是直接删除或偷偷保存。
不得不说,吴燕夏自称“大仙”,多年来在鱼龙混杂的圈子里混得不错,也因为性格有一种鬼奸巨猾的爽快。他只要确定把大便宜叼到嘴里,芝麻零碎的就不管。果然,可怜的梁凉听完他信誓旦旦后虽然还不情愿,但已经犹豫起来,觉得勉强可以接受。
她想,到时候,这东西在自己手机里,删除就好吧…梁凉在他恐吓中,不敢违抗的把自己手机交给他。
事与愿违。
在录视频的前五分钟里,居然是吴燕夏本人非常的不爽。不,这种时候,可以直接称呼他为夏导。
梁凉天性爱美,极端注重形象。因此,她总是忍不住想去看手机,习惯性地来回整理着头发,再歪头调整着自己眼神,确保最激情时刻依旧在镜头里显得漂漂亮亮的。于是,原本天性纯洁可爱的梁凉,突然间变得非常矫作虚伪。
看她夸张成这样,夏导不由都折服了:“小老婆你够能忍啊。”
梁凉正用手指捏紧吴燕夏的肩膀,她强忍着体内极度酥麻酸慰,脸色都变了,但依旧面对着镜头挤出甜美笑容:“你…你把手机再举高点,不准总拍我的胸…镜头往下倾斜45°,哎呀!你好笨,平时自拍过没有,给我给我,让我来举着手机。”
…这,绝对不是夏导想象中的色.情小视频的场面,更像淘宝野鸡网红在试穿他家销量第一的新衣服。
彻底扫兴之前,吴燕夏索性把梁凉手机关机。
他把她从卫生间抱回床上,再举起自己的iPad Pro塞到她手上,狞笑说:“这iPad 本大仙送你了。今晚拿它来拍,你举好!”
iPad Pro 的官方尺寸为12.9英寸,重量1.49磅,换算下大概是30厘米乘以22厘米,重量为1.35斤。
当梁凉在床上很茫然地举着那巨沉的iPad,还没撑过半分钟,胳膊就举软了,随着吴燕夏一动,平板电脑险些砸到她小脸上,要不是他伸手及时挡住,秀挺的小鼻子都能被磕破。
“啊!我不要这个啦…”梁凉回过神也疯了,“我要用手机去拍!手机还能加滤镜!”
吴燕夏冷哼一声,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床头支架,把那巨大的 iPad 像电视样斜斜地撑着,重新录制。
“现在好了。”吴燕夏深吸一口气,居然出了汗,他真的又没想到,如今耍流氓还需要技术含量。
吴燕夏随后转头,重新凝视着在床上蜷缩的梁凉。
就在她紧张等待,不知道这位大仙下一秒又要做什么出人之举时,吴燕夏扯过旁边轻薄宽大的轻被,随后,居然用被子严密地盖住两人赤.裸的身躯。
剩下来的时间,梁凉全部忘了镜头的存在。
iPad 明明还在上方安静拍摄,两人却像水底的游鱼躲在一层白色被子下面,手紧拉手,屏息凝神的深深接吻。无法透气的亲昵感,嗓子眼里是甜的,吴燕夏喉头持续吞咽,硬逼着梁凉吐出软软的舌头,和他交换唇齿津液,然而男人脸上也微微有一丝痛楚。因为,梁凉正害羞的,顽皮的,就像握着猴子尾巴似得也在控制着他。
当梁凉不知道什么时候骑在他上方,她的头依旧顶着被子,抿着嫣红的微肿嘴唇,在薄被透出微茫的灯光里磨着他,用水光艳艳的身体盛满他,把一切献给他。吴燕夏是觉得梁凉美极了,不同于女人的美,而是能揪住灵魂、瞠目结舌的女神气质。他不由伸手温柔地抚住梁凉的脸,想起第一次见面,她就沉默地在自己手背掉了一滴热泪。
真是个傻姑娘。
等再掀开被子,两人暴露在新鲜的空气里。梁凉的身体终于肿到了极度敏感充血,吴燕夏以往都会放过她,但这次,他依旧坚定地把她发颤的腿拎开,把两人的状况,如实摆在镜头里。
今晚真的次数太多了。
梁凉咬着唇,她一丝一毫都再吃不下,甚至知道自己正在被拍摄,但完全没有拒绝的念头,甜蜜的小脸皱成一团。
吴燕夏却低声说:“告诉你一件事啊,小凉凉。”
“嗯…嗯…亲亲我…”梁凉拼命忍住那一阵酸胀,也不知道自己是拒绝还是鼓励,“你都不疼我了,真的不能动了老公呜呜呜呜…”
“我此生不会再有其他人,也不想和你这么长时间恋爱,就等你明年过生日那天,我们领证吧。”
这是梁凉模糊记得,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现在,梁凉穿上衣服后,做贼般地拿着吴燕夏,不,此刻已经是她的iPad Pro,蹲在巷子口的巨大垃圾桶旁边,打算面红耳赤地再重新看一遍黄暴小视频。
昨晚她直接晕了,也不知道,他真的是在跟自己认真求婚吗?
不是吧?
“领证”这种话根本不能算求婚,他甚至都没跪下。梁凉觉得,她是可以再无原则地退后一步,就不需要要吴燕夏非得送自己钻石戒指才结婚。但,吴燕夏做猪不能太过分,他总得跪下来正式求婚吧,人生就那么一次的事,她也想体会当小公主的感觉呀。
而且,这话怎么能在床上随便说呢?太不严肃。还是在凶宅!
梁凉很烦恼着,随后蹙眉开始重看iPad Pro里录的视频。
最初,她脸色非常精彩。因为,梁凉首次汗颜发现,自己叫床的声音也好不正经啊,什么“哥哥全都是我的”,“老公不要摸”,这一定是因为她被吴燕夏下蛊的原因,要不然,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不过这么想。吴燕夏做人还是有很厚道的一面,无论梁凉在床上怎么表现,他下床后绝对不会取笑她,也从来不会提,平常该干什么干什么,床品很好。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梁凉赶紧摇摇脑袋,直接把进度条拉到最后的位置。
吴燕夏昨晚最后一次,重看的时候动作是非常慢的。他紧搂着来回胡言自语的自己,低声说:“我此生不会再有其他人,也不想和你这么长时间恋爱,就等你明年过生日那天,我们领证吧。”
真的就这么说了!
梁凉不由捂住嘴巴,依旧怀疑自己幻听了,再重新放了一遍。
等第十五次后重播后,她猛地把头埋在膝盖里,突然间浑身颤抖,无声的哭了,眼泪纷纷掉落在屏幕上。说高兴也不是,说惊喜也不完全,但就很像一个明亮的秋日黄昏,小女孩子拿着满分的试卷,慢吞吞地孤独走回家,带着渴盼、平静和满足。
“我都没说答应,切,哭什么啊…没人乐意嫁给猪的,太奇葩,我还得再想想。我不能这么快决定,还没跟爸爸妈妈说呢。”
梁凉自己絮絮叨叨的擦着眼泪,然而,她就是哭得稀里哗啦,再握着胸口的小蝴蝶结,直到心里感受到暖意。
再轻快地哭了会,梁凉就停了。
她用袖子小心地摸干眼泪,就要心满意足地从后巷子里离开,去补个妆再进吉兆。
站起来的时候,无意识地往一人多高的垃圾桶里瞄了眼。平常,这都是扔着烟头和厨房蔬菜垃圾什么的。但。梁凉好像在很多垃圾里看到一块很华丽的丝绸白色布料,埋在里面。她顿了顿,内心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便再捂着鼻子看了眼。
随后,梁凉发现在烂叶子帮和各种难闻的杂垢里,埋着一颗满是鲜血的人头,而这人的面容并不陌生,居然是女侏儒二先生。
第 111 章
后厨挨着的防火道, 通常都有些窄小,梁凉和熟悉的餐厨废弃物处置公司续签了协议,他们送来五个户外一米多高的垃圾桶,每日凌晨来收前一日的垃圾。但日料店还没有正式开业,厨房里生产的食物垃圾并不多,一般放着建材盒子和粗木头等。
梁凉因为看视频, 才特意躲在最里面的垃圾桶旁边。
此时, 二先生的头正仰着, 女侏儒身体很小, 头很大,脸部五官全挤在一起。头发稍稍向后顶着旁边早上扔来的生鲜垃圾,浮肿的眼睛下都是黑血, 带着青黑色诡异的表情,像废弃的俄罗斯套娃毫无声息地扔在垃圾堆里。
它明明闭着眼, 但是, 梁凉感觉这人头就是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也这么盯着那阴森的沾血人头, 脑子都混沌了, 倒退几步,腿一软,不受控制地坐在地上。等倒下去的时候, 又把旁边的纸盒拉了下来。
桑先生平时偶尔抽点烟,中午跑出来,刚悠悠闲闲地掏出打火机,听到巷子里面有巨大的动静。
怎么, 搬到新店这里也有老鼠吗?他正奇怪呢,老板就披头散发,像小疯子一样跑了出来。
梁凉几乎费尽全部了力气才跑出巷子,当看到有其他人,立刻像看到救星样扑过去,结结巴巴的要说自己看到的这一幕。但她害怕到语无伦次的,以桑先生的角度,只看到梁凉上下衣衫不整,惨白着小脸从黑巷子里逃出来——这就很让人联想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里面的强.奸罪。
他杀气腾腾地撸着袖子,硬拉着挣扎的梁凉往里面走,要去教训未知的陌生人。
一分钟后,巷子深处重新传来略带压抑的尖叫声。
桑先生拔高的声音,居然能和梁凉娇媚柔弱的叫.床声别无二致。
“老板你居然杀人了?还想不想开店了?”
梁凉再次被桑先生强拉到垃圾桶前,几乎都要哭出来:“我没有,我就是…”可是还没等她解释清楚,桑先生随后势如破菊般地又尖叫一声。
梁凉再被吓得要坐在地上,但她顺着桑先生的目光看去,也不由骇然地啊的叫声,心惊鹿般地跳起来。原本埋在垃圾堆里闭着眼的人头,突然间张开死大的眼珠,正阴阴地瞪着他俩,那眼神怨恨极了。
随后,头开始轻微地咳嗽起来,吹动旁边细小的垃圾。
女侏儒居然还没死!
梁凉没时间琢磨,她手脚发抖,立刻就要把二先生从各种垃圾里救出来。
侏儒是儿童身材,但体重还在,梁凉身高不够,没什么力气,只能求助桑先生。
桑先生对人对鬼都没有任何同情心,也不想干这种粗活,打算回店找倒霉的厨工助理代劳,却被梁凉拉住。所谓近墨者黑,梁凉最近也变得有点迷信,她立刻想到,新店开张前并不想见血,也不太想让其他员工知道这种意外。
桑先生只好自认晦气,爬到旁边的垃圾桶上捞二先生。
梁凉蹲下捡起埋在二先生脖子旁边散落的生鲜垃圾,轻轻地捏了下。
秋葵名字里虽然带“秋”,实际上,这种蔬菜是大量产于夏季,性凉才取名为“秋葵”。吉兆新店里的食谱里有秋葵天妇罗这一道菜,但还在进行口味的改良,最近大量的耗费该蔬菜。自己手里拿着的半根秋葵尖非常硬,最多是1个小时前后厨扔出来的。
根据吉兆后厨的规定,他们扔垃圾时必须先把摆在巷子最里面的垃圾桶填满,再去扔摆在最外面的垃圾桶。
但,二先生躺在最里面的垃圾桶,身上却全是新鲜的垃圾。好像是,谁特意把她用垃圾埋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她弄成这样?二先生不是总坐在她那辆炫目的劳斯莱斯车上,几乎从来不下来?
而趁桑先生还在臭着脸掏垃圾,梁凉跑出巷子看了看,那总是停留在吉兆门口的那辆白色劳斯莱斯,此刻也无影无踪。
等桑先生皱着浓黑的眉毛,终于像拎着金枪鱼一样,把女侏儒揪出来,才发现对方似乎受了什么重伤。她一张嘴就吐了口带沫的血,说不出话来,很小的身体无力地团在地面。
梁凉刚想拨打120,桑先生在旁边添乱:“救护车出一趟车1200快。带那么多现金了?”
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个!梁凉气恼:“我会去借钱的!”
但二先生艰难地举起一只手,往她身上塞,嘴里轻声说着什么。
桑先生伸脖子一看,那是一块南红令牌,色泽非常鲜艳,令牌下面拴着光秃秃的红绳链子。女侏儒艰难地说出一声:“拿好…是大…蛇想害…”随后往桑先生想夺令牌的手上吐了口血,重新陷入昏迷,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