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想了想道:“只能小修,要完全推翻现有的剧本那是不可能的。”
“那能不能去掉这几个镜头?”
“能去掉早就去掉了。”李蔚苦笑。
“要不,用替身?我去行么?”云桥想来想去,她不想飞扬勉强自己,那就只好她出面了。别人都不清楚飞扬为什么排斥这个,所以不当回事,但她不同,她明明知道他心里的苦,自然不能跟那些人一样地逼迫他。
“替身?”李蔚眼前一亮,目前看来,或许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是拍个MTV也用替身,只怕那位叶小姐不高兴。万一天逸这边搞定了,女主角又罢演怎么办?“我先跟导演商量一下吧!”
导演听到李蔚的建议,没好气地瞪着杨天逸哼了一声道:“大明星架子就是大啊!”
李蔚只能说尽好话,代替飞扬向他赔不是。这位导演也是公司有名的导演,公司为了这张新专辑可是花了大力气的,李蔚可不想飞扬将公司的人都得罪光了。
“找替身?找谁?对了,杨天逸的新婚妻子是谁?现在在哪儿?要不然就让她当女主角好了。”导演想着,杨天逸要求用替身演亲密戏,那位玉女明星多半是要被他气走的。以杨天逸的身份地位,他的妻子即便不是圈里的明星,也应该是个美人吧?拍个MTV要求不高,应该能应付的。
“那个,其实只是未婚妻而已,不过在天逸心里跟妻子也差不多了。聂小姐倒是在这里,但只怕外形条件不够好…”李蔚偷偷擦着头上的汗,看他这个经纪人当得这叫一个累啊!天逸也真是的,怎么会突然犯倔呢?
“不是吧?MTV对女主角要求不高的!”导演摸着下巴,远远地看着杨天逸道,“难道是哪家企业或哪位政要的千金?”只有钱有权,没有貌?
“都不是。你看那边,就是那个女孩子。”李蔚往云桥的方向看了一眼。
导演眯着眼睛看过去,震惊地说:“那不是杨先生的助理么?原来是未婚妻?看起来气质倒是不错的,但外型的确不够好…谁让杨先生长这么帅的?一般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他?要是随便找个女人拍,他的歌迷还不发疯?”
李蔚点点头,他自然也知道这些。
“不能让那位小姐跟天逸做做工作?”导演冲着云桥努努嘴道。
“问题不在聂小姐身上,而是天逸他现在对别的女人很反感,只怕就是勉强他,镜头上也不好看。”
“那跟叶小姐商量一下吧!”导演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蔚将初步商量的结果告诉那位玉女明星的叶小姐,果然气得人家差点咬碎了银牙,当即就要走。李蔚好说歹说才将她留下来,说可以对外宣称是她不愿意拍亲密镜头,所以才找的替身。当然如果拍摄得好,一般也不容易看出来用了替身。
那位叶小姐如今名气不如杨天逸,想着借他的名头上位对自己只有益处没有害处的,便忍气答应下来。
飞扬对这个处理也很满意。说实话,要他对那个叶小姐表现出深情的一面甚至亲吻她,他还真的做不到。
先拍摄的是今天这个场景里除了亲密戏份之外的二人的所有镜头,两个人都是知名艺人,对此驾轻就熟,不到两个小时就拍摄完毕了。
飞扬下来喝了点水,便准备拍下一场与云桥的亲密戏份。对此,他心里期待之余也有些紧张。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他对云桥的深情,对云桥会不会有影响呢?
导演对云桥还真是不怎么看好,不过是无奈下的妥协罢了,却不料云桥经过打扮之后很上镜,她原本就偏瘦,上镜以后看起来胖了一点,反而衬得整个人美了几分。再加上那独特的气质,看起来俨然就是一个上等美人了。
而更让众人吃惊的是,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仿佛都会说话,尚未正式开拍,导演已经有了信心。
那位叶小姐远远地站在一旁观看,虽然气恼,但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那个其貌不扬的丫头打扮之后并不比圈内诸多的美人差。
第一场的吻戏表现的是一个轻柔深情的吻,飞扬看了布景之后与导演商量了一下,临时做了改动。
原本的设计是女主角带着花冠坐在秋千上,飞扬轻轻推着她荡了几下,而后抓住秋千的两条绳索,女主角回头,而飞扬低头与其亲吻。
修改之后变成云桥坐在秋千架下的大树底下睡着了,飞扬手拿花环缓缓走进,看到心爱的女子睡着了,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蹲下身体低头在云桥眉间轻吻了一下。
那确实是个轻吻,在云桥眉间停留的时间不过一秒,却让周围所有人都真切地感受到飞扬对云桥的情意。他们很少有这样的体验,原来真挚的感情真的无需太过激烈的表现形式,甚至激吻反而会破坏这种深情的氛围。对两个真心相爱的人而言,只需一个轻吻,已经将其间浓浓的深情展现出来。
飞扬微微闭着双眼吻在云桥眉间,而后缓缓抬起头来,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她可爱的睡颜,许久之后才想起将那个花环戴在她头顶上。恍然间,他想起了他们在京城郊外的别庄避暑时,他们就喜欢划一叶小舟入荷塘,她喜欢午后抱着一支荷花在荷叶底下小睡,而他就时常在那个时候偷偷亲吻她。她总是浅浅的笑着,却并不睁开眼睛,只柔柔地叫他,一声声的飞扬,飞扬,飞扬…
只听导演一声“OK”,飞扬才醒悟过来。他小心地将云桥扶起来,却一直握住她的手,慢慢走到导演面前,商量下一场戏的改动。
拍摄结束之后,制作人查看了各组照片,对飞扬脸上那个温柔深情的笑容很满意,就选了其中角度最好的那一张照片做专辑的封面。因为担心歌迷们认出他对面的女子不是叶小姐,他特意模糊了照片上的女主角,如此,让飞扬的笑容更加突出。制片人想,只看这张封面的出色效果,这张专辑的销售就不会差的。
这边的拍摄刚刚告一段落,云桥的高考成绩也出来了。她几次模拟考都考得很好,正考时又沉着冷静,发挥比平常更好,竟然考了个全市第五的好成绩,顺利地被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学专业录取。
他们回杭州住了十几日,便一起去北京准备入学事宜。
学校有宿舍,不过此刻正甜甜蜜蜜的两个人自然舍不得分开,所以他们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子,作为以后的爱巢。飞扬的工作决定了他不可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但只要他有时间,就可以去北京,两个人就可以在这里团聚。为此,他将杭州别墅里的厨师钱叔和负责清洁卫生的章妈也带了过去,就近照顾云桥的身体。
云桥不想如此劳师动众,可是飞扬这一次很坚持。他的女人,怎么能没有人照顾呢?想起前世的奴仆成群,再看看如今她身体不好却什么都要自己动手,他心里已经感到很愧疚了。
公司看飞扬身体恢复得不错,而两张专辑都卖得很好,便寻思着给他接戏了。
飞扬本来不太乐意的,但看了无数电视剧,里面动不动就亲亲我我搂搂抱抱的,心里就非常反感。他虽然很小就开始“演戏”,可演不来这个。
李蔚了解他的心思,劝道:“天逸,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自己也应该知道,不管多么红的明星,真正走红也就那么几年。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要未雨绸缪啊!我知道你想给聂小姐最好的生活,那何不趁着现在年轻当红的时候多挣点钱呢,以后就可以与聂小姐一起安安乐乐无忧无虑的过日子了。”
能走红几年飞扬才不管呢,可是,他需要挣钱,这个才是最重要的。李蔚提到了他和云桥今后的生活,让他不得不妥协。虽然自己不是很喜欢这个工作,但却不能否认作为艺人的确挣钱快,他只需要辛苦两三年,就可以和云桥幸福地生活一辈子了。
“那就接古装戏吧!”他想,古装戏里亲来亲去的镜头总要少些,“对了,决不能有那种激情戏,你应该知道我的原则和底线。”
李蔚点头。古装戏里,激情暧昧戏的确没有那么多,就算有情节需要,也让别人露去,特别是那些想要出名的女星。至于天逸,保持现在这样的高洁形象就很好。
云桥在学校适应得很好,她有基础,学什么都快。专业课的老教授很喜欢她,得知她有很好的基础了,便经常在课后带着她出诊,积累实践经验。
云桥虽然不记得在另一个时空的事情,但对于中医的知识却似乎还在,她会把脉、能开方、会制药,被教授称为中医界的天才。当然,这样的天分也引来一些同学的嫉妒,可是,毕竟技不如人,想要攻击她也找不到借口。
入学不过一学期,云桥就已经是学校的名人了。不过,有人崇拜,有人诋毁,再加上她不怎么与同学深入交往,又不住校,便出现了男生爱慕,女生嫉妒的局面。
老教授将云桥带在身边,俨然是一副将其当成亲传弟子的样子教导磨砺,怎么不让人嫉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暗地里就有人传他们关系不正当,让许多不明真相的同学很是好奇,时常在校园里碰到云桥的时候对她指指点点。
云桥丝毫不在意这些谣言,她处事沉稳,意志坚定,让老教授越看越喜欢。而最让老教授喜欢的,是云桥的针灸技艺极其高明,比起针灸学院的教授也不论多让。
一个周末,老教授打电话来,说他有个朋友中风偏瘫,想让云桥的针灸配合治疗。虽然医院也有中医师,还有专业的理疗室,但都依赖电子带动,老教授认为还是纯手工的技艺更好。
那位患者七十多岁的样子,姓范,住在特殊病房里,还有专业特护,显然家庭条件很好。云桥到的时候发现有一位年轻医师在那里,老教师介绍说是患者的亲属,叫欧洋。第一印象,这位欧洋医师是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子,浑身洋溢着一种开朗的阳光气息,不过也就是这样了。对与自己无关的人,她向来懒得注意。
云桥虽然奇怪这位医生与老教授同姓,但并没有多想。
针灸的时候,闲杂人等都出去了,不过老教授和那位欧洋医生一直都在,云桥猜测着他们可能跟老师关系不一般,也就没有赶人,不过。后来又偷偷来过两位漂亮的女医生和护士,似乎都是找欧洋的,云桥并不在意,只用心注意着病人的状况和他身上的银针。
如此连续治疗了一周,病人便有了起色,两个月后,便恢复得差不多了。
病人通过老教授给了针灸治疗的酬金,云桥也不客气地收下了。只是对方的大方还是让她有点意外。她是后来才发现红包里是一张两万元的现金支票。
云桥兴奋地打电话告诉飞扬,飞扬也很为她高兴,这是她凭自己的医术挣到的第一份酬劳呢!
“飞扬,我要用自己挣的第一笔薪酬为你买一件礼物!你喜欢什么?”
“要送我礼物的话,应该你自己想才对啊!不过,只要是你送的,什么我都喜欢!”只想着云桥这份心意,飞扬就觉得心里甜蜜非常。
“好吧,我自己想,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惊喜!”云桥听到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催他,便很快挂了电话。
飞扬接了一个古装戏,饰演一位多才多艺的皇子,其间有他写字弹琴的镜头。剧组本来找好了专家,必要的时候替身上镜,但飞扬却拒绝用替身。他运笔写字,一笔行书如行云流水般漂亮,让“专家”也称赞不已。
整个剧组都在传诵着飞扬的多才多艺,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练的字。飞扬笑答,说原本就学过,但并不精通,还是受伤醒来以后,为了锻炼手腕的灵活和力量,所以才练出一手好字来。
如此,倒是省了很多事儿,拍摄异常顺利,由此也节约了不少的时间。
紧接着有一场他在落日下,独自坐在水边的亭子里弹琴,而几人偷听,几人行刺,却被他的暗卫打退的戏。为此,剧组请了专业的琴师指导他。按照惯例,拍摄这类戏的时候,演员只需在琴弦上随意拨弄,作出一个弹琴的样子就行,反正播放的是后台录制好的琴音。
然而当他净手焚香坐在亭子里,将琴抱在膝上时,所有人都微微一怔。尚未开始弹琴,却已经很有那种意境了。导演也不是第一次拍摄此类镜头,却从来没有那一次像今天这样,很有那种完全融入场景中的感觉。导演当即暗叹,杨天逸果然名不虚传啊,演技是这样自然纯属,刚刚那几个动作虽然简单,却仿佛做了好多年一样。
继续拍摄中,当飞扬手指拨弄,琴声响起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绝不是人们以为的乱弹琴的“噪音”,而是真正的音乐,是最古老的琴音。他的神态,他的技巧,他的曲调,都是众人没有见过没有听过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古琴音乐,而不是加入了太多花俏的古筝曲调。
现在会古筝的人还是不少的,但是会古琴的人,却实在太少了。可是,他怎么会呢?
因为同时有一场刺杀的打斗的戏,哪里能一次就过,少不得也要重拍好多次,可是无论导演让怎么重复,他的动作始终自然,他的琴音始终平静悠扬,仿佛在自己身后打斗的人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实际上,飞扬还就是这样想的。他好久没有弹琴了呢!自然有点“忘我”。是在拍戏又如何,有人看着又如何,重要的是,他在弹琴,他在用琴音怀念过去的幸福以及现在对云桥的思念。
当导演终于喊OK,所有人都停下来,只有飞扬坚持将那首曲子弹完了才起身。很久不练了,有点手生了。不过,这把琴看着漂亮,其实算不得好琴,不过聊胜于无吧!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评价,所有人都是那样惊喜而疑惑。他不但有一手漂亮的书法,竟然还会弹古琴,他们怎么不知道杨天逸是这样多才多艺?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实力派演员了?
“我为什么不可以会呢?既然接拍了古装戏,想要把这个人物演活,君子六艺自然是必学内容。”飞扬淡淡一笑,简单地就将这件事情交代过去。
大家关心的并不是他为什么会这些,而是惊叹于他复出后的改变。他的改变和努力所有人都看得见。幸而之前变成植物人的打击实在非同一般,所以也没有人怀疑什么。经历了这样的人生大劫,他有所改变是很正常的。
晚上飞扬跟云桥谈起这件事情,不觉又想起了前世与云桥的琴箫合奏。云桥当时没说什么,却立即就想到送他什么礼物了。
云桥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一位有名的制琴师傅,请他为她制作一架古琴,一把真正的古琴。而在这几个月里,她正好可以去学萧,以后就可以跟飞扬琴箫合奏了。她想,飞扬一定会喜欢自己这件礼物的。
云桥期待着即将带给飞扬的惊喜,却不知道老教授家里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却是在讨论自己。
“怎么样?我说了人不错吧?”老教授面带得色的对那位范老先生以及欧洋医师道。
“从她的年龄来看,有这份手艺的确算得上是中医界的天才了。但我最看好的还是她不骄不躁的沉稳性子,不像现在那些年轻的女孩子那样虚荣浮躁矫揉造作的。”这是范老先生的评价。
“欧洋,你怎么看?”老教授抬头问道。
只见欧洋撇撇嘴,双手环胸道:“马马虎虎吧!那容貌勉强能上六十分。不过,她的性子还真是不敢恭维,仿佛七老八十了一样,什么都一副淡淡然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花季少女。就算对爷爷您,她也不过是带着礼貌的尊敬,但并不与您亲近。我说得不错吧?”原来,欧洋就是老教授的孙子。
“欧洋啊,你可不要太挑剔了!”范老先生插了一句道,“现在这个社会,像这样的女孩子已经很少了,而身份上又与你般配的就更少了。”
“她也是出自中医世家?”欧洋挑挑眉道。
老教授想了想,道:“她有很好的中医基础,说是父传,不过并没有就此多说。不过,我看她家境应该不错的。她的家可住在杭州的高级别墅区,而且她刚刚入学就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子,还从杭州带了两个人过来照顾她的生活。她不过还是个学生,一般的家庭能这样疼宠一个孩子?”
范老先生也点点头说:“你爷爷说得不错,看她的言行举止,一看就是名门闺秀,受过良好教育的。欧洋你可以试着跟她交往试试看。”
“呵呵,爷爷,外公,这一切不过是你们的猜测而已,是不是真的还难说呢!就算是真的吧,那性子也实在不讨喜,要我跟她谈情说爱,这也太为难我了吧?”他可是还想自由自在玩几年的呢!而且,跟他从前交往过的女人相比,那个聂云桥的容貌也不止差了一点半点。
“胡说,这样的女孩子都不好,什么样的女子才好?”老教授怒骂了一句,又道,“我可是听说学校里追求她的同学多不胜数,可见有眼光的男人大有人在。爷爷我好不容易看上这么一根好苗子,你可要抓住机会。”
“好吧,好吧,那就找个时间约会试试看吧!不过,唉…”欧洋叹了口气,在爷爷外公怒目而视的目光中极时闭上了嘴。
“你态度认真一点!对了,你先把前段时间交往的那个小护士断干净!”范老先生提醒道。
“行,反正我也腻了。”欧洋懒洋洋的摸出车钥匙抛到空中又接住,眨眨眼睛道,“我这就去跟芊芊了断。爷爷您约好了时间告诉我就是!”
老教授和范老先生看着欧洋哼着歌出门去,双双摇了摇头。对这个只想游戏人间,不肯娶妻生子的孙子(外孙),他们真是操透了心。
寒假前的一个周末,老教授打电话说上次那位范老先生为庆祝身体康复特意准备了一桌酒席,为了感谢她的精心治疗,请她也参加。
云桥记得飞扬就是这天的飞机回北京,真是不想去。红包她早就收了,就算病人要表达谢意也已经表达过了,又何必弄什么酒席?但老教授说那位范老先生是一位政界遗老,多交往对她有好处。云桥想了想,人家邀请她是看得起她,她不想结识什么大人物以求平步青云,但也没有必要得罪人家一片好意。如此,便去应付一下吧。
云桥正要出门,飞扬就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云桥看看时间,说起这件事情,有些为难。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她不习惯反悔。但飞扬难得回来一次,她也舍不得离开他。
飞扬亲亲她的脸,理解地说:“你先去吧,告诉我地址,等会儿我洗个澡,就去接你。”
云桥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等会儿飞扬到了,给她打电话,她自然就可以脱身离开了。
到了餐厅,云桥诧异地发现人并不多,一点都不像个庆祝会。除了老教授和师母,还有那位范老先生和他的夫人,另外就只有那位欧洋医师了。
老教授热情地招呼她过去,指着欧洋介绍道:“来来来,小聂,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范老先生其实不只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亲家,而这位欧洋医师也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我的孙子。呵呵呵,可惜这小子竟然不肯继承我的衣钵,非要学西医…”
云桥听得一怔一怔的。这个算怎么回事呢?她怎么觉得有点相亲的味道?她面上一红,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欧洋,只见他唇边带着轻笑,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
欧洋看着一眼就明白了状况,而后便脸红的云桥,忽然发现这个女孩子除了聪明,还是有些可爱的。
云桥有些紧张局促,老教授怎么会想到给自己做媒呢?而且对象还是这位帅气的欧洋医师,怎么看,这个欧洋也不像找不到老婆的人啊!她当即便站起身来道:“对不起,教授,师母,范先生,范夫人,我…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情,感谢你们的好意,我就先走了。”
“急什么?不管要做什么也总要吃饭的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欧洋!他自小在北京长大,人脉也还算不错,不管有什么事,他都会帮你办妥当的。”范夫人拉住她的手,看样子对她是很满意的,然而说话却是对自己外孙明里暗里的褒扬。
“小事,小事而已,就不麻烦欧洋医师了。”云桥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奈来。怎么这种事情,之前老教授也不跟自己说一声,好歹也问问她的意见吧?
“小聂啊,我听你老师说,你在学校可是很受欢迎的呢!那么多男孩子给你写信,你一封都没看。不过你不理会那些同学是对的,以你的天分,那些平凡的男孩子哪里配得上你?”范夫人笑得很精明,仿佛看透了云桥似的,可是天知道她都误会了些什么。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在学校找男朋友…”
云桥尚未解释清楚,师母又开口道:“现在好好学习是对的,我一看你就是个听话又懂事的好孩子!对了,云桥啊,听你老师说你一个人住在外面,还有人照顾,是家里不放心你吧?像你这么聪明能干惹人喜欢的孩子,换了谁当父母都会心疼你的。”
因为飞扬担心别人知道他们的秘密,所以用了些手段和关系,修改了云桥在高中的档案,将车祸后成为植物人这一段删掉了,因此老教授调出她的档案也没看出什么东西来。
然而云桥还是感到很诧异。他们还调查了她?她好像从来没有跟人提过家里面请了厨师和保姆,不要告诉她他们是“听说”的。既然老教授都做到这一步了,看来不能让他们一直误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