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邹星玺和周佩萌发出齐齐的哀叹,“还要写?!现在手还酸呢!”
香茅子继续猜题,“识文断符,先生每次都讲述的是符箓的结构。我猜不是让我们回答结构问题,就是让我们去补全符箓。”
邹星玺和周佩萌都要哭了,“要不要这么难啊!”
香茅子说,“难什么,本来徐师讲述的识文断符就是循序渐进的。那么把它们整合起来考核,不是正好能考察我们对符箓的理解能力嘛。”
香茅子喜欢从先生的角度考虑考察点,觉得这种程度才是理所应当。
看着面前两个好友的菜色,“不由支招,反正到时候你们不知道的地方,就都用灵符联通。不如今晚你们就去复习灵符的画法吧。临时用功,多少有效。”
邹星玺已经急的不行了,“赶紧,赶紧。大神仙,快猜猜丹课估计考什么,我这又要回去背笔记,还要默灵符,时间都不够用了。”
周佩萌跟着大力点头。
丹课,香茅子摇摇头,“丹课这么长时间,我们学习的东西太杂了,我总结了一下这段时间丹课上的内容。有灵草的处理,有关于各种灵火的辨析,后丹炉的分辨和控制,还有对各种丹方的背诵…,内容太多了,而且秋师讲课从来没有一定之规,我猜不出她会怎么考核。”
邹星玺明白,于是她拍打着香茅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小香香啊,你向来聪明的,这个丹课的考核,你就自己回去琢磨吧,我反正听天由命了。现在除去这门课,还有另外两门需要回去临阵磨枪。姐姐我先走了哈!”
说完她抱了抱香茅子,跟个撒欢的小驴子一样往书阁小跑。
周佩萌没跟她一起走,“香姐姐,你看我能帮什么忙吗?”
香茅子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苹果脸,“能呀,你回去好好把灵符画了呀。咱们三个,就你灵符画的不够好呢。”
周佩萌的人小,笔力不够,连带着灵符画的也异常艰涩。
听到香茅子这么说,她连连点头,“我今天一定用功画符,也跟星玺姐姐一样,好好的临阵磨枪!”
香茅子哭笑不得,“别听她胡说,这才不是临阵磨枪,咱们一直很用功的,这种复习应该叫做温故而知新。”
周佩萌想了想,“对哦!”
安抚完周佩萌,香茅子跟她告别,今天她不会去书阁了,她的基础极其扎实,现在去书阁看书才是浪费时间。香茅子决定把考核这段时间用在修行上。
香茅子先去饭堂吃饭,并跟李师傅报备了自己今天的考试状态,然后简单的喂了吞吞,就拎着它回山房。
同学们大多数都在书阁“临阵磨枪”,香茅子打完锻骨拳后,就开始给吞吞画符。
今天吞吞出了大力气,她要给吞吞画二十张符!
香茅子画的极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二十张符几乎不停顿的就画完了。吞吞依旧扒在桌边等着,一口一个。
可是香茅子能从吞吞的感受里察觉到,它虽然很高兴吞符箓,但是满足感却并不强。
草头符的灵力,不够吞吞吃的了。
这不是单纯的数量的问题。
如今香茅子对修真已经不再是一无所知。她很清楚无论是修真者还是灵兽,对灵气的需要和吸纳是永远不够的,而需求量不是一口一口的增多,而往往是一级级的增加。这每个级之间的差别,往往论千倍的。
吞吞,大概是晋级了。
香茅子能明显感受到它对灵力的渴望和需求,可凭她现在的水平却没有办法满足吞吞灵力剧增的需求。
“一定要想到新的办法去喂吞吞!”香茅子对自己说。
然后她开始了今天的修炼。
冥想,打坐。
灵气如波涛般汹涌的吸纳进来,可今天的修炼却不同于往日。以往的灵力无论稀疏还是浓稠,都很顺通。
可今天的修炼却让香茅子觉得痛不可抑。
灵力在身体里,宛如小溪一般潺潺流动,狭窄的经脉却被这些小溪一样的灵力不同的刮擦,仿佛有无数的溪水在冲撞狭窄的河岸,撞击出湍急的漩涡。
每当这些“溪水”击打河岸的时候,总会疏通一些狭窄的地方,裹夹着泥沙聚下。这些灵力一遍遍冲刷着干涸的灵脉,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小刃在经脉中刮擦不停。
痛不可抑。
剧痛,难耐。
香茅子用力咬住下唇,她甚至觉得自己经脉中那层薄薄的“膜”已经被刮出伤痕累累。
在这样的情况下,香茅子只能勉强维持一个灵力运转小周天就停了下来。不敢再继续。
吞吞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她的膝盖上,仰着小脑袋,似乎担心的看着她。
用手指抹拭着额头的冷汗,香茅子知道自己现在的修行出现了一些问题。
香茅子决定等考核之后,就去问老师们具体的状况。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她就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今天要早点休息才是。
在净水池洗澡的时候,香茅子发现自己又搓下来一些黑黑的泥垢,如今她的前胸和双臂都有一些非常明显的皮肤脱落了下来,黑一块,浅一块的。
纵使是香茅子心大,她也知道自己可能有些地方不太对了。如果继续掉皮,香茅子觉得自己可能要去找人来给自己瞧瞧了。
惆怅的轻轻叹息一声,香茅子用力擦干脸,然后开始洗衣服。
低头洗衣服的香茅子完全不知道,在她的下巴上,也脱了指甲大的一块黑皮,露出底下象牙白一样的肤色。
章节80:识文断符,胆大心细
第二天清晨,香茅子起来打了一趟拳,就开始给吞吞写符箓。
吞吞倒是来者不拒,有的吃就开心,极好养活。
香茅子因为暂停修炼,竟然难得有一种无所事事的感觉,写了大半天符箓,也不知道有多少张,吞吞还在张嘴等着,香茅子却有点画累了,就用墨笔顺手在张嘴等着的吞吞鼻头点了一笔。
吞吞傻乎乎的,张着大大的圆眼睛,期待的看着香茅子,本来粉色鼻头黑乎乎的。香茅子自己笑了半天,心中因修炼隐情带来的抑郁倒是消散不少。
香茅子看着吞吞傻乎乎的还在张嘴等,鼻头黑亮亮的都被墨汁弄得污了,就干脆拎着吞吞去给它洗澡。
平时香茅子不怎么给吞吞洗澡,它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在各个角落里钻来钻去的,幸亏是黑色的,倒是不怎么显脏。
今天趁着有时间,就赶紧打理一下。
香茅子拎着吞吞,把它放进净水池中。吞吞倒是好脾气,想放就让放!小爪子扒着池边,身体在水里漂着,任凭香茅子揉来搓去。还眼睛微眯,露出了享受的神色。
从头搓到尾巴。当洗到尾巴的时候,香茅子顺手掀起吞吞的尾巴,把它的小屁屁也给洗了洗。
吞吞瞬间张开眼睛,浑身僵硬。
做出了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然后它挣脱开香茅子,飞快的跳入净水池中,一下子就潜入水底,从净水池的另外一边爬上去,抖毛甩水。
吞吞传递过来一阵阵愤怒的情绪,它傲娇的一扭头,转身跑走了!
留下扎着手的香茅子,这,这是害羞了吗?!
吞吞果然生气了,当香茅子擦干手出去的时候,吞吞已经把自己团城一个团在篮子里,任凭香茅子怎么戳都不肯抬头出来。
香茅子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拎着吞吞去饭堂。结果吞吞甚至连今天的灵食都不肯吃了。坚决的把自己团着,表示出一副决绝的摸样。
拎着篮子,香茅子来到演武场集合,今天还有三个科目要考。
邹星玺和周佩萌大概都通宵读书了,两个人脸色有点黯淡,都顶着一双熊猫眼。
她们看到香茅子,就拼命的招手。香茅子走过去,“你们这样今天还能答题吗?千万不要一会儿考试的时候睡过去。”
邹星玺从自己的百宝囊里掏出一个瓶子,上面写的“醒神丹”三个字,“一会进考场,我就把醒神丹吃了!”
周佩萌也捏着自己的宝囊连连点头。
醒神丹里面含有大量的灵气,原本是在修行和炼制丹药时候才服用的,因为这两者都需要长期专注,有时候精力不济会导致灵力溃散,然后功败垂成。
可没想到这两个家伙投机取巧,竟然把醒神丹用在了考试之中。
香茅子左右看看,然后低声说,“虽然你们这不算作弊,但肯定不为先生所喜。考个试还要依赖醒神丹,可真有你们的。”
邹星玺拱手讨饶,“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嘛,下不为例。”
香茅子不认同的摇摇头。
这个时候周佩萌忽然指着香茅子的下巴说,“香姐姐,你的下巴上怎么了?”
香茅子伸手擦了一下,以为沾到了灰尘。
结果周佩萌摇头,“不是,好像破皮了。”她点着自己下巴的某个位置,“在这里。啊,眼皮上也有一块。”
香茅子伸手轻轻摸了摸,完全没有任何感觉,“没有呀。”
邹星玺也看到了,她伸手从自己的百宝囊上拿出一个小银镜,巴掌大小,很精致。递给香茅子。
大部分女孩子,都会自己带着镜子,就算没有银镜子,也会弄个铜镜子没事照照。可香茅子比较粗枝,别说镜子了,连对着水照影子的习惯都没有,每天洗脸顺便洗洗脖子,她就当自己已经收拾利索了。
她接过邹星玺的小银镜,这种银镜子据说是修仙坊市里的特殊出产,能把人照得纤毫毕现,但是价值昂贵。想不到邹星玺居然有一面。
香茅子对着镜子,才发现自己下巴上有指甲大小的一块脱皮,因为她本来就黑,所以这块的皮肤就显得特别明显。她摸了摸,那个地方却非常光滑,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幸亏邹星玺这面镜子是银镜,照得特别清楚,她才看到左眼皮上面,也有半个米粒大小的另一处脱皮的地方,因为靠近眉毛,所以不明显。
香茅子把镜子还给邹星玺,“我也不知道啊。等考完试我去找人看看。”
邹星玺和周佩萌立刻一起说,“那我陪你去。”
因为过于异口同声,于是三个人互相看看,不由一起笑了起来。
秋师和徐师都到了,大家自觉地列成两队。在一声清脆的钟鸣之后,缓缓步入考场。
考场里面的布局跟昨天一样,座位和座位之间摆放着纸屏。
依然是发卷纸答题,今天上午考核的第一个科目是仙门志。
仙门志主要是讲述元炁大陆各个门派的由来、传说、门派特点和杂记之类的。小筑里开授这门课程,也主要是为了让学徒们对修真界的各个门派有清晰的认识。
“元炁大陆十二洲的主要门派罗列?”
“哪个门派的标志物是一个仙葫?”
“请列举十个以丹药为主的门派?”
“元炁大陆以剑修为主的门派有哪些?他们各自的标志物都有什么?”
“哪派的门派服饰是以红金色雷文为主,并门派弟子都擅长弓箭?”
“倘若人在和洲,飞行类法器受损,应该去哪个门派进行修缮最为合宜?”
“跟哪些门派的弟子相遇的时候,不能当他们的面宰杀灵兽?”
“试述以下各门派的禁忌:昊天殿、青莲宫、言令山、碧秋山、浮空夕照、火轮门、矸石阁。”
“如果不小心扯下青萝派女弟子的面纱,试问有哪几种解决途径?”
林林总总,差不多有一百多道题目。这些题目大多数的内容,徐师都以讲故事的方式讲述过。跟秋师授课的方式不同,仙门志这门课没有那么多的参考书目,每次授课,都是徐师缓缓以讲故事的形式,讲述一个门派的由来、兴衰和当代弟子的近况。
因为故事都很轻松愉悦,也是同学们最喜欢的一门课程。大部分人都会全神贯注的听徐师讲课。只有香茅子,一面听一面做笔记。
当时还有好多人笑她笨,这种东西还用记笔记?!
可现在,大家看着这些题目却有些后悔了。对于考题里的大部分事情,他们都是有印象的,当初肯定是听徐师讲过。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
香茅子依旧从容的答题,这些答案仿佛流水一样静静的从笔端流淌出来,毫无障碍。
而借了她笔记抄录的邹星玺和周佩萌,也答的不费力。
其他的同学,除了个别记性非常好的,大部分人不是皱着眉苦苦思考回忆,就是揪着头发使劲的想。
香茅子觉得仙门志的考题极其简单,她在第二支香才点燃到一半的时候就答完了,见有时间,香茅子甚至把错别字都检查了一遍。
当时间到达后,徐师和秋师一起收卷子。
一片哀嚎声起。
这次香茅子有经验,第一时间就往外走,在外面等着周星玺和周佩萌。她们两个也走的极快,都是一脸轻松。
大家相互一笑,就知道答的不错,看来这科合格没有问题。
周佩萌更是双手合十的拜天,“这科估计没有问题,感谢笔记,感谢醒神丹!”
香茅子故意板着脸,“竟然没有我吗,以后笔记恕不外借!”
周佩萌赶紧抱着她的腰讨饶,“啊,香姐姐我错了,感谢你,最最感谢你!你是笔记老祖,笔记金仙!”
于是她们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去吃饭了。
下午考试的第一个科目是“识文断符”。等他们吃完饭回到小筑的时候,座椅已经按照往日的位置依次排好。
在场地的中央位置,放了一张桌案,上面有若干竹牌,倒扣着放置。
大家纷纷入座,忐忑的等待考核。
徐师上前,说了一下本科目考试的规则,“本次识文断符的考核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为断符,我会给你们每个人五个符进行辨认;第二部分是画符部分,一共三张卷纸,每个卷纸上的符箓都缺了一部分,需要你们自己补全。这两部分的成绩综合起来,就是你们本次的考核的结果。”
接下来就是按照座次依次点名。点到名字的人依次上前。第一个被点名的人是周东宇,他起身来到桌案面前站好。
徐师随手在桌面上的竹牌中切出五张,推到他的面前,“你来辨别这五张符箓分别是什么。”
周东宇有点紧张,他掀开第一张。
同学们都扯着脖子看,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周东宇的表情却立刻轻松起来,“这个是凝水符。”
凝水符是他们最先学习的一张符,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大家都觉得这个挺简单的。
然后周东宇又翻开了第二张竹牌,他仔细看了半天,“这个,是运土符?”声音里不是那么确定。
但是徐师依然点点头。
周东宇翻开第三张竹牌,然后他沉默了良久,最后才说,“这个,我,我认不出。”
徐师也没有批评他,只是示意他继续,周东宇翻开第四张竹牌,很快的回答出,“这是甲兵符。”
徐师点头,“继续。”
周东宇翻开最后一张竹牌,他又停顿了很久,才说,“这可能是一张疾风符。”
徐师摇头,“是疾步符。辨符测试,你答对了三道,答错一道,没认出一道。”周东宇忐忑的看着徐师,唯恐听到自己不合格的消息。
没想到徐师从百宝囊里又抽出厚厚一摞卷纸,然后分成三摞放在桌案的最边上。伸手在每摞纸张的上面抽了一张,递给周东宇,“你且回去补全,到时候我会去收卷子。”
周东宇躬身接过,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第二个上来的是朱鹮,她辨符的成绩是三对两错,也领了三张纸回去。
邹星玺是四对一错。
邱臻获得了第一个满堂红,五张符箓全都答对了。冯劲草跟他关系好,立刻欢呼起来,引来秋师一个眼风过去。
女孩子们有不少撇嘴的,因为邱臻的符箓抽取的都是很简单的基础符箓,大家觉得他是运气好。
结果接下来王霄歆的运气正好跟邱臻倒过来,她抽到的都特别冷门生僻,有一个竟然是从来没有讲过的僵化符。她最后的成绩是一对四错。王霄歆立刻就哭了起来,连三张纸都没有拿就哭着跑了。
朱鹮连忙拉住她,把她按在座位上。又过去跟徐师鞠躬,替王霄歆拿了三张卷纸回去给她。王霄歆不领情,只是抱着胳膊伏在桌子上,不肯抬头。
徐师微微摇头,继续点名,“香茅子。”
香茅子站起来,走上前。
徐师依旧切了五张竹牌给她。
她翻开第一张,好彩哦,是烈焰符,这个符箓她都能背下来了,立刻回答,“烈焰符。”
徐师点点头。
然后香茅子翻开了第二张,这个符箓却不是常见的,而且笔画很多,总体呈现一个圆形,在符箓的外围有一圈非常小的雷纹。难道这是个引雷符?!
香茅子回忆着引雷符的图样,不,引雷符的雷纹才是主体,这个雷纹在外围,而且是圆形。香茅子以前抄录圆形符箓结构,发现圆形的符箓大部分都是防御型为主的。那么,这莫非是个避雷阵?!
有了这个想法,她又仔细看里面的符箓结构,有很多山纹和土符的单笔结构,最终连在一起。她彻底确定了,这是一个避雷的符箓。
“这是一个避雷符。”她说。不少同学听到就暗中奇怪,避雷符?!我们有学过这个吗…
徐师点点头。
香茅子翻出第三个,水符的结构占据了绝大多数,和聚水符很像,可香茅子对聚水符太熟悉了,她一眼修看出来,至少有十多个结构是有过调整的,那些调整的结构很奇怪,竟然不是灵符也不是水符,而是土符的结构。
为什么聚水符里要加土符的结构,这两者混合起来应该是泥水吗?
香茅子回忆着聚水符的特点,引天地之水灵气,润泽大地,聚集水气。如果这水气里夹杂着土符的结构,是为基石,导水为势。是啊,那不是泥水,而是变水气为阵图。这张符应该是水阵符!
“是水阵符!”香茅子说。
徐师的手指本来轻轻在桌案上慢慢的轻点,听了香茅子的说法,他的手指一顿,第一次提问,“你见过这个符?”
香茅子摇头,“没有。”
徐师又问,“那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水阵符?”
香茅子说,“我见过火阵符,它们也是以火为主,却在火焰的连接处用了大量的土符。所以我想这会不会是水阵符的一种?”
徐师微微一笑,“这确实可以算是水阵符的一种,不过它也没有什么大用,主要是帮助地形比较高的地方常年引水,对修行,却没什么大用,因为比较冷僻,所以你认了出来,我还有些奇怪。”
香茅子一听,恍然大悟。不过她却不能认同徐师的说法,“这个符箓怎么会没有用呢。先生您不知道,以前我在村子里,高地的开垦种植就特别艰难,平时也辛苦,可一旦旱时少水,那就要用肩膀挑水,往往一家老小昼夜不停,还是于事无补。如果有了您这个符箓,说不定能救活天下很多的百姓。”
徐师摇头,“符箓是要修真者去书写的,有几个修真者能愿意写这种符箓给凡人?”
香茅子心说我就愿意,不过她自己也还是刚入门的菜鸟,这话说起来太没有说服力,于是她强辩,“把符箓做成阵盘,就能用很久了,这样不就行了吗?”
徐师笑话她,“阵盘需要灵石驱动,傻孩子,普通人又怎么会有灵石呢?”
香茅子急了,“那就改阵盘啊,能不能再做一个聚灵阵,然后把这两个阵盘连起来?或者干脆在低处水流湍急的地方做一个冲灵阵,用冲灵阵的聚灵之力给这个阵盘输送灵力呢???”
徐师忽然停住了,他在脑中揣测香茅子的说法,虽然因为无知而异想天开,竟然也有一丝的可行之道。
徐师凝视着香茅子,“你这个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香茅子指着面前的竹牌,“就是这个符箓说的呀,它里面就有搬运和凝聚的作用,那我们只要解决它的聚灵就好了呀。发明这个符箓的人,真的很了不起。”
徐师的脸庞微微发红,咳嗽了两声,“不要乱说,这是我年轻时候的游戏之作而已。”徐戒之年轻的时候游历天下,可怜农人辛苦,就自己回去熬了几个通宵,发明了这个符箓。
当他兴冲冲的拿给大家看的时候,却被师兄弟们集体嘲笑,因为非修真者不能画符,又有几个人能为农人画符呢。所以后来他就把这个符箓放下了。今天考核需要的各种符箓基数极大,他带着一点莫名的心绪,把这个早年的废弃符箓又夹杂在里面,本来以为就是一个超纲题目,没想到竟然被人认出来,还给了一个全新思考的角度。
徐师看着香茅子稚气未脱的小黑脸,认真的说,“你在符箓这方面很有天赋,望继续勉励。下一题。”
香茅子翻开剩下两枚竹牌,却是常规符箓。一枚是趋尘符,一枚则是定灵符。香茅子都答了出来。
徐师记下她五题全对,并让她也自取三张题纸,回去补全。
香茅子安静的拿了三张题纸,完全没有注意到,王霄歆抿着嘴,一副又嫉又恨的表情。
王霄歆狠狠的用指甲抠着桌面,“死丫头,又是这个死丫头。到处出风头,可恶!可恶死了!”
考核在继续进行着。
其实大部分的人拿到的符箓里面,几乎都是一枚基础的,二枚普通符箓,一枚冷门符箓,一枚冷僻符箓。只不过有的人因为紧张,或者一开始翻开的顺序就是冷僻符箓,导致心神大乱,才没有认出其他的符箓。比如王霄歆的情况,就属于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