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暂且还管不着老三的事情,先彻底解决掉曹妃还小五一个清白,这才是他当务之急需要做的。老三性子软弱,不是个能成事的,纵然老四挑拨离间,那他一时间也做不出什么来。
只要曹妃倒了,老四……不彻底垮掉,也得少条胳膊。
……
曹妃派出去的人给宫里带了话,郝嬷嬷将话带去给曹妃。顺便,也将在西域寻到的毒递给曹妃。
“这个真的就是本宫曾经用来陷害过德妃的那种毒药?”曹妃手上拿着药包,觉得事情办得有些过于顺利了,总不对劲,“郝嬷嬷,你说,这事情要不要让魏王去查一查?万一弄错了呢?要是弄错了,本宫在陛下那里,可就什么都完了。”
“娘娘,此事不能让魏王殿下知道。如果殿下知道了,他一定不会同意您这么做的。”郝嬷嬷劝着,“娘娘您想想,这事情多冒险啊,殿下孝顺,他定然不会让您再冒险。他肯定会劝着说,让您再忍着,忍到他可以独拥天下的那刻起。殿下说的纵然也对,但是等到殿下坐拥天下,那个时候,陛下怕是也……”
“别说了,本宫明白。”曹妃到底是不肯就这样让自己的寝宫变成冷宫,她还在期盼着,盼着德妃失宠,陛下再重新宠爱于她。
“可是……十多年前,那是老天爷也帮本宫。那时候德妃怀了孩子,本宫才得以下手。现在德妃没有怀孕,本宫下毒给谁?”曹妃有些心灰意冷,“她年纪也不小了,那么受宠,肚子也不见有动静。这种岁数如果再怀孩子,那必是老蚌生珠了。”
郝嬷嬷奉茶:“德妃老了,但是娘娘您还年轻。若是陛下能够踏足娘娘您这里,说不定,新皇子早就有了。”
“那是,本宫就是比她年轻。”曹妃手紧紧攥住那个药包,咬牙切齿,“本宫熬也得熬死她。”
“娘娘,奴婢替您将这药包收起来吧。咱们,从长计议。”
郝嬷嬷边说,边小心翼翼打量着曹妃。待见她渐渐松手后,郝嬷嬷才将装着毒药的纸包拿过来。
曹妃在一旁的凤榻上坐下,目光死死盯着一处瞧。手撑着额头,此刻脑子里一直反复在想着一件事情。
“嬷嬷,您说,如今咱们能不能再重新设计陷害德妃失贞?”曹妃歇了好久,忽然开了口。
郝嬷嬷已经将药包收好,听到这话,惊了下。然后走过去,站在曹妃身边:“娘娘,您是真的要这样做?”
曹妃却是笑,摇摇头:“难!太难了。如今在宫里,不比从前在王府。而且,条件也不允许。这宫里除了皇上外,到处都是太监,本宫就是手够长,也没那个奸夫。”
“其实……倒也不难。”
“不难?”曹妃看向郝嬷嬷,半信半疑,“嬷嬷且细细说说。”
郝嬷嬷道:“娘娘您忘了,能够常来咱们后宫,常常跟妃嫔们打招呼的,除了陛下还有谁?”
“你是说……太医院里的太医?”曹妃仿若恍然大悟,脸上表情可谓精彩纷呈,从茫然到欣喜,“你说的对,还有太医呢。本宫记得,自从那回德妃大病过一场后,就常有太医院的太医来替她把平安脉。本宫怎么忘了,奶娘,还是您的记性好。”
郝嬷嬷抬了抬眼皮子,皮笑肉不笑:“能为娘娘分忧,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曹妃摇头,伸手要去拉郝嬷嬷的手。郝嬷嬷一惊,手却迅速收回到袖子中去。
“嬷嬷近来好似与本宫生疏了,不似从前那般。”


第128章
郝嬷嬷应答得当,丝毫没有露出破绽来。她站在离曹妃一定距离远的地方,笑得醇厚老实。
“娘娘,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您是贤妃娘娘,是陛下的妃子。就算奴婢是您的奶娘,那也是奴婢啊。从前您待奴婢好,那是娘娘心善。如今娘娘还能念着奴婢的哺乳之情,奴婢甚是感激。只不过,到底尊卑有别。娘娘的好,奴婢心里会记着的,奴婢只希望娘娘能够一帆风顺,不让旁人找出半点错处来。”
曹妃点点头:“还是奶娘您思虑周全,是本宫大意了。”又道,“当年的事情,若不是有您在,本宫怎么可能独占陛下十年恩宠。如今只要嬷嬷您还在,本宫也就安心了。”
“娘娘且安心,奴婢定当为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郝嬷嬷在曹妃跟前跪了下来。
曹妃忙站起身子,亲自扶起郝嬷嬷来。
“您年纪大了,别总跪啊跪的,小心劳累了身子。不管怎样,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嬷嬷不必行这些礼。”
“是,多谢娘娘厚爱。”郝嬷嬷谢恩。
之后几日,曹妃一直都在想着,到底如何才能计划周全。既然要陷害德妃,自然得知己知彼才行,曹妃觉得,自己不能够这样一直跟德妃不相往来下去。
明知道陛下如今只去栖凤宫,贤妃还存着气不肯向德妃低头。现在想想,贤妃觉得,或许自己早该走这一步的。
“今天去德妃姐姐那里坐坐吧,既然陛下不来本宫这里,又不见本宫。那么,本宫便厚着脸皮去凑到他们跟前。”贤妃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子中风韵犹存的自己,对身边的侍婢说,“魏王上回孝敬本宫的那根百年老参放哪儿去了?给本宫找来。德妃姐姐身子不好,本宫要将这根人参送给姐姐。”
“在库房藏着呢,奴婢去拿。”郝嬷嬷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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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妃到栖凤宫的时候,沈禄才从寝殿里出来。门外遇到曹妃,他倒是驻足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沈禄皱起眉来,一脸沉重。
曹妃先是朝着沈禄行了一个礼,继而才说:“回陛下的话,臣妾是来给德妃姐姐请安的。”
“请安?”沈禄略一怔愣,便上下好生将曹妃打量一番。
见她身边跟着的奴才手里捧着一个锦盒,指了指那个盒子,沈禄问道:“这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
“是一颗百年老参,原是魏王孝敬给臣妾的,臣妾想着姐姐还在病中,便拿来送给姐姐炖了吃。”说罢,曹妃给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立即上前来,将锦盒打开,躺在里面的,果然是一根人参。
沈禄又看了眼曹妃,才冲她挥挥手:“你进去吧。”
“臣妾恭送陛下。”见沈禄离开,曹妃请安恭送。
直到沈禄身子离得远了,曹妃这才起身。
德妃宫中的小太监,早将外面的一切都汇报给德妃了。曹妃进去后,德妃正坐在凤榻上,笑望着她问:“曹妹妹怎么得空到本宫这里来了?快坐吧。”
曹妃说:“听闻姐姐身子一直都未大好,妹妹过来送人参的。”稍稍使眼色,便有太监捧着锦盒走到德妃凤榻下面,深深弯腰。
阿毕得了德妃的命,亲自走下来接过。
德妃瞄了眼,这才说:“曹妹妹有心了,亏你还念叨着本宫的身子。阿毕,收下吧。”
“是,娘娘。”阿毕将东西收下后,转身递给身边的小宫婢,她则继续站在德妃旁边。
曹妃说:“早就想来看姐姐的,只是怕姐姐还因为那件事情怪我。妹妹当初并非有心,也不知道那样做会陷五皇子于不义,后来陛下惩罚臣妾,臣妾心里渐渐也知道错了。方才在外面遇到陛下,陛下都没有正眼瞧过臣妾。”曹妃抽出帕子擦泪,声音也是软软的,十分可怜的样子,“妹妹特意来认错的,希望姐姐能够原谅。”
曹妃这样说,也是为了让德妃认为,她服软是因为想得陛下宠爱,而不是别的。
只要她不怀疑她真正接近的原因,曹妃就觉得事情好办很多。
只是她并不知道,如今曹妃宫里,别说别的一些婢子了,就连她最为贴身的郝嬷嬷,都是他们母子的人。如果不是郝嬷嬷的话,曹妃也不可能会落入他们母子所设计的圈套中。
所以,曹妃这样说,德妃自然顺势接下她的所谓道歉。
“曹妹妹这话说得严重了,你我同是侍奉陛下的,应该和睦相处才是。妹妹都说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本宫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你能来,我很高兴。”
曹妃会装,德妃自然也陪着她一起装。
“想当年,还在王府的时候,陛下冷落本宫,也亏得妹妹你照拂一二。赵王那时候小,本宫无暇照顾,也是妹妹你照顾了赵王。”德妃温柔可亲,一言一行都温婉贤惠,“本宫也别无所求,只希望大家都能够相安无事。”
曹妃说:“是啊,咱们都好好的才是好。那……既然姐姐没有怪罪妹妹,往后咱们还是常来常往的好。”
“那是自然。”德妃笑着应下。
曹妃这才起身说:“那今天便不打搅姐姐了,妹妹明天再来。”
德妃让阿毕去拿了一对玉如意来,说是礼尚往来,也给曹妃送了礼。
这之后,曹妃便真的日日出入栖凤宫,与德妃感情增进不少。不管她们自己各自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但是在外人眼里,至少是姐妹情深的了。
甜珠进宫给德妃请安,却听说昭仪娘娘病了,甜珠便去昭仪宫里探望。恰巧,甄氏与徐婉也在。
徐婉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坐在昭仪旁边。看到甜珠来,她忙笑着起身。
甜珠说:“三姐不必这样客气,都是一家人,坐着就是。”又问昭仪的好,说,“娘娘怎么病了呢?记得前些日子我进宫来的时候,您还是好好的。”
昭仪躺在床上,见甜珠来后,挣扎着要坐起来。
甜珠道:“娘娘且躺着休息吧,我只略坐坐。”
甄氏一边继续喂药,一边说:“母妃的老毛病了,年轻的时候落下的病根。这不要入秋了么,前几天又下雨,气温一下子降低了很多,就病着了。”
喝了口药,昭仪娘娘还是坚持说:“没事。不严重,哪里就有你们说的那样。回去后,也别告诉平王殿下,省得他操心。”
“是。”甄氏跟徐婉两个,齐声应一句。
药只喝了几口,昭仪嫌太苦,便不肯再喝。
甄氏劝着说:“良药苦口,总归是要喝的。药喝了,病才能好得彻底。”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数。不碍事的,这么些年都下来了,不也好好的。倒是你们两个……”昭仪娘娘拉住甄氏跟徐婉的手,真诚地说,“王妃要好好养着身子才是,你必须要好好调理。侧妃怀了身子,来回都不方便。你们两个从明天开始,便别来这里了。”
“我宫里有人伺候,不必你们来侍疾。”
甄氏道:“奴才们伺候,怎么能比得上我跟侧妃妹妹?再说,我们来,也可以时常与你说说话,不至于叫你这么闲闷。依我说,您该常常去德妃娘娘那里走走的。”
昭仪娘娘说:“德妃好静,我常去也不好。再说,如今宫中没有皇后,德妃为大,我也常会去请安的。德妃心善,体谅我,总叫我好好养着病。”
甄氏却看着甜珠说:“昭仪娘娘在三位娘娘中,本来就是最不得宠的。以前德妃贤妃对垒的时候,昭仪的境地还不至于如此。现在曹妃总往德妃那里去,很亲近的样子。昭仪娘娘又病了,渐渐去德妃那里少了,宫里有些捧高踩低的人,便暗中使坏。”
甜珠觉得不可思议:“昭仪娘娘可是平王生母,又是九嫔之首,那些人怎么敢?”
甄氏也觉得不可思议呢,只说:“皇宫这么大,早就成了一张网,错综复杂的,什么事情都有。人家行事谨慎,就算怠慢了,却也并不让你抓住错处。总之就是那样,细微处见真功夫。”
“如若真有这样的事情,该是告诉陛下才是。”甜珠说。
昭仪道:“算了,这点小事,就别打搅陛下了。还有你,也记住了,不许告诉淮儿。”
“是。”甄氏再次颔首点头。
甜珠回去后,一遍遍细细想了想在昭仪宫里她们婆媳三人说的话,甜珠总觉得当时甄氏那样说,是故意的。不过,也都只是她的揣测而已,甜珠并不觉得自己多聪明,所以凡事还是会一五一十告诉沈浥,请他帮忙分析分析。


第129章
“今天妾身去看昭仪娘娘,娘娘病了,平王妃跟侧妃都在身边侍疾。王妃刻意在妾身跟前说,如今曹妃跟母妃走得近,倒是叫昭仪娘娘日子不好过了。”甜珠帮着丈夫脱下外衣来,嘴里继续絮絮叨叨的,“王爷,昭仪可是九嫔之首,又育有皇长子,这如何使得?”
“是啊,如何使得?”沈浥换了常服坐了下来,拍拍自己旁边,示意甜珠坐过去,“你也没有亲眼看到,别人怎么说都行。”
“王爷的意思是……平王妃欺骗臣妾?那她何故要那样说,对她有什么好处。”
沈浥轻蹙了下眉心道:“平王妃是个聪明人,她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曹妃近来与母妃走得近,或许是她觉得奇怪吧,就说些这样的话,也是想从你的反应中探出些东西来。”
甜珠明白了道:“原来如此。不过,她倒是多虑了,是曹妃主动亲近的母妃,跟咱们没关系。”
沈浥笑笑,握住甜珠的手:“父皇已经下了旨意,五弟重阳节回来一起过。”
甜珠乐道:“欣儿也得回来的吧?太好了,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们两个了,现在应该长高了不少。只希望五弟这次回来,可以彻底翻身,洗清身上所有的嫌疑。”
……
楚王夫妻在谈论沈洪,那边魏王府里,魏王也在想着沈洪的事情。
近来自己母妃忽然跟性情大变似的,跟德妃走得近,魏王觉得事有蹊跷,亲自问过母妃。但是曹妃听了郝嬷嬷的话,觉得此事还是不要让魏王知道的好,便找了一个妥当的理由敷衍过去了。
郝嬷嬷对曹妃说,若是成功了,固然好。但一旦失败,事情必定会牵连到魏王殿下。
这个时候,魏王不能够参与其中。只要魏王不参与,就算失败了,那也只是曹妃自己失宠而已。
左右现在也已经跟打入冷宫差不多了,曹妃根本也不在乎是不是更冷一些。曹妃听信郝嬷嬷的话,跟着一起周全计划,她是抱着一定要成功的心思,她也坚信,一定可以成功。
很快便到了重阳节这日,沈禄如去年一样,在宫里大摆酒席宴请百官。沈禄自从登基为帝后,不管节日大小,总喜欢在皇宫里设酒宴,与臣子同欢。
重阳节这日,曹妃早早便打扮妥当。因为要在这日布局陷害德妃,所以曹妃一整日便都显得不在状态。
沈禄设的酒宴在晚上,白天里,那些臣子公侯自是在家与家人同欢。沈禄照旧是去的德妃宫里,早早便派人去楚王府下了圣旨,让人抱了同心到栖凤宫来。
中午沈禄留在栖凤宫,与德妃一起吃饭。吃完饭后,沈禄与德妃一同逗同心玩,直到傍晚时分,沈禄才准备离开。
德妃却道:“臣妾近来总觉得身子不太爽利,陛下,晚上的酒宴,臣妾怕是去不了了。”
德妃其实身子一直都不怎么好,常常会闹些小病来。尤其上回“大病”了一场后,身子更是虚弱。
沈禄听说德妃身子不适,忙关心问:“哪里不适?可请了太医来看?”
德妃浑身乏力,虚弱地摇摇头道:“可能是天儿冷了,有些疲乏,不碍事的。”
沈禄安慰:“你若是想小五了,也不必如此劳神费心。朕答应你,这回等他回来,朕封他为郡王。他立有战功,于朝廷江山社稷都是功劳,朕封他为郡王,也不为过。他年纪还小,不比几个哥哥,等到满了二十,再封亲王不迟。”
听沈禄说这些话后,德妃渐渐热泪盈眶。
“陛下不在乎他的出身了吗?陛下不是一直都认为,他不是您的亲儿子吗?”
沈禄尽量不去想这件事情,但是当德妃追着他问的时候,他心还是被狠狠刺痛了一下。他自然愿意相信德妃,但是多年前的那一幕,他也是早就深深扎根在心里,怎么都忘不掉。
“朕先去忙,你好好休息。”沈禄回避不答,只继续温声道,“朕让万忠去给你叫太医来,你回去躺着。小五派人送了信来,说是路上遇到事情耽搁了几日,就这两天就能到京城。”
“多谢陛下。”
见他还是不愿提这事,德妃也不再提。她想着,曹妃就选择在今天动手,到时候真相如何,一切都会大白。
与其这样空口无凭说那些让他信自己,不如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跟小五的清白。
德妃歇下,同心被奶娘抱去另外一间屋子喂奶去了。德妃派了自己的贴身宫婢毕嬷嬷去照顾同心,只留了荣嬷嬷一个在身边。
很快,太医院的吴太医被请了来。
照常替德妃把脉,开了方子抓了些药,让德妃照着方子吃药。
“娘娘是休息不好,所以身子还是有些虚。平时不必思虑太多,记得要多休息。”吴太医说的,也还是那些话,叮嘱德妃勿要多想,只好生休息就是。
“本宫明白。”德妃躺在床上,茜红色的纱幔落下,德妃与吴大夫之间,隔着一层纱。
窗户开着,帷幔被风吹起来,阵阵幽香便丝丝缕缕钻入人的鼻子里。那香气并不明显,等到吴太医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倒了下去。
偌大的宫室,被风贯穿,一时间寂静无声。
……
曹妃心里算了算时间,想着该是差不多了,便悄悄给身边的郝嬷嬷使个眼色。郝嬷嬷会意,趁大家都没在意的时候,悄悄退了下去。
没一会儿功夫,一个小宫女匆匆跑了来,跪在沈禄跟前。
“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小宫女似是一路跑着过来的,直喘气,话却也不立即说完,只说一半还留着一半不说。
“大胆!竟然敢惊扰圣驾。”寿公公作为沈禄的大太监,见到这种情况,立即站出来指责,“还不主动下去请罚。”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可是……是真的出事了。”小宫女不慌张,倒是继续口齿伶俐,“栖凤宫……德妃娘娘……”
“德妃怎么了?”
沈禄本来没上心,但听说是德妃出了事情,他倏地站起身子来。
“说清楚!德妃怎么了?”
“奴婢说不清楚,陛下,陛下饶命。”
沈禄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负手大步朝着栖凤宫的方向去。本来是高歌燕舞,甚至欢畅,现在却留下一众臣子来,寿公公只得请诸位大臣继续吃饭,这才也跟随着沈禄,一道去往栖凤宫。
曹妃眼里闪过一抹锐利,她一手策划的好戏,自然也得跟着去瞧一瞧这戏。
起身经过昭仪娘娘身边的时候,曹妃问:“昭仪要不要也去瞧瞧德妃姐姐?该是德妃姐姐病了,所以陛下才这般着急着要去的。”
赵昭仪正犹豫着要不要也跟着去,毕竟陛下没说。但是听曹妃这么说,她自然是不能再留下来了。
“那嫔妾便跟随贤妃娘娘一块去。”赵昭仪跟曹妃也走了。
魏王端坐着喝酒,目不斜视,只一杯接着一杯喝。旁边沈浥亦是如此,面对这样的场面,就好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德妃娘娘出了事情,怎么二皇兄一点都不着急?”魏王搁下玉盏来,细白面皮一扯,犹若清风。
“出了事情?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娥胡言乱语,能出什么事情?”
一切尽在沈浥的掌控中,所以,他根本不必慌乱。
魏王淡淡点头:“二皇兄好像知道很多东西?这场好戏,莫非是二皇兄一手策划好的?不然的话,怎么二皇兄就知道那个小宫婢是胡言乱语。”
沈浥犀利如刀一般的眸子朝沈泊扫去,不说一句话,光是那眼神,便能杀死人一般。
沈泊不再多说一句话,只是笑着继续喝酒。旁边坐着的魏王妃则亲自给其斟酒,一副温婉乖顺的模样。
那边沈禄到了栖凤宫后,发现德妃好好的,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反应过来是有人犯了欺君大罪,沈禄立即让万忠将那个小宫婢带过来。
进了栖凤宫来,发现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曹妃瞬间傻眼了。
“贤妃妹妹,本宫怎么看你好像十分紧张的样子。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德妃早不是从前那副和蔼可亲的面孔,跟变了个人似的,严肃着,“你的确是做了亏心事,而且还是对不起本宫的亏心事。”
沈禄已经在德妃身边坐了下来,闻声看了眼贤妃,而后望向德妃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那陛下应该问她。”德妃气愤得不行,语调一高,就拼命咳嗽起来。
“陛下您看看这个。”说罢,德妃将那个装着毒药的药包,亲自递给了沈禄。


第130章
沈禄接过那药包,捏在手里细细瞧了一番,也没瞧出什么来,便问德妃:“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毒药,怀孕的人吃了这种药后,自身倒是不会出什么事情。不过,腹中胎儿却是会身中剧毒,根本活不过二十岁。”德妃想起幼子来,便一阵剜心的痛。
她的洪儿真是可怜,打从娘胎里就被人算计,可怜她这个母亲还傻乎乎的,认为毒害他的人是个良善之人。她隐忍多日,今儿终于可以有机会严惩曹妃了,她一定会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