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调侃的起劲儿,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迫戛然而止了。
原因无他,凌四爷径直抱着穆颜姝,从他面前大步流星的走过,别说停个脚了,连个眼神儿都没有分过来,完全当他不存在,满心满眼都是臂弯里的娇人。
这让亟待上前的凌文希和凌文昊,相当有默契的收回了脚步,只当自己完全没挪过窝。
好一会儿,凌云朗才从打击中回过神来,“他就这么走了?把咱们都扔下了?”
这时,八皇子凌天兆倒是走上前来,看着凌四远去的方向道,“四哥这是心疼怀安姐姐呢,想把人送进房里先歇着。”
凌云朗犹如醍醐灌顶,显然也觉得凌天兆说到了点子上,随即轻咳一声道,“你小子人不大,明白的倒不少。”
凌天兆不满的抿了抿唇瓣,也没搭理自家三哥,近乎自言自语的憧憬道,“真想看看怀安姐姐今日的模样。”
凌云朗没心没肺的笑道,“一会儿不就看着了,按照规矩,一会儿老四和怀安可是要出来敬酒的。”
凌天兆一张嫩豆腐一般的脸上,满是无奈,“三哥觉得四哥会照规矩来吗?”
凌云朗不由一滞,“呃……”
凌天兆也不用凌云朗回答,径自摇头,很是有些惋惜道,“他不会的,四哥绝对不会让怀安姐姐有所劳累,更不会让咱们有机会多看一眼的。”
凌云朗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登时义愤填膺,“这至于吗,敬个酒而已,能有多累?”
谁知刚刚貌似还跟他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凌天兆,反驳的干脆利落,“怀安姐姐那样的女子,合该这样疼着。”
凌云朗一听这话,登时乐了,“你倒是知道好赖,你小子刚多大,说话就这么老气横秋的,你小子不会开始惦记女人了吧?”
“三哥!”凌天兆带着婴儿肥的豆腐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蹿红,声音里隐有羞怒。
“好了好了,三哥不说了。”凌云朗也知道,自家这个八弟面皮儿薄,也不再打趣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笑道,“也不知道老四这一进去,还出的来吗?”
事实上,正如凌云朗猜测的一般,凌四爷将穆颜姝带到了新房,将人放在床上,便迫不及待揭了盖头。
下一秒,一双眼珠子便黏在穆颜姝脸上拔不下来了,整个人被迷得心神皆醉,还是沈嬷嬷喊了几声,这才把人的魂儿给招回来。
“殿下,前面的宾客还在等着,您不宜在新房久留,这盖头也揭下来了,您也该回去了。”沈嬷嬷恭恭敬敬道。
凌四爷想都没想便挥了挥手,“让他们等着。”
他还没看够呢!
就知道会这样!
沈嬷嬷嘴角抽了抽,语重心长道,“殿下,外面的宾客都是来给您和怀安郡主道喜的,这份儿心意,可不好辜负,最重要的是,这是您跟怀安郡主的成亲的大好日子,总不好留下什么遗憾。”
这位爷可不会在乎旁人怎么样,但穆颜姝的婚礼,他却不能不在乎。
凌四爷这才不情不愿的抬了抬手“行了,沈嬷嬷,爷知道了,爷再坐会儿就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到穆颜姝的身边,下一秒,却是蹙眉掀开了被褥。
只见被褥下面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枣和莲子。
凌四先前没少研究婚礼的流程,自然知道新床要铺这种玩意儿。
“这东西可够硌人的。”凌四只觉自己不够细心,没留意这茬儿,登时吩咐道,“反正颜颜也坐过了,一会儿就给爷撤了。”
沈嬷嬷嘴角抽了抽,反应却是半点不含糊,“是。”
解决了床铺的问题,凌四爷转头看向了穆颜姝,一双眼珠子满是痴色,声音难得带上了几分懊恼,“颜颜,你今天可真好看,爷后悔了,真不该这么早把你的盖头揭下来。”
他现在真心是一步都不想迈了,更别说出去应酬了。
可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婚礼,是他想要献给她的礼物,他自是不能破坏了这份完美,说白了,该去还得去。
穆颜姝自是知道这位爷心中所想,伸手抚了抚这位爷骄阳独照的俊脸,顺毛道,“我这里还有更好看的,过后让你看个够,现在,你该走了,好饭不怕晚,我等你回来。”
凌四爷听到这话,登时像是被打了鸡血,抓住穆颜姝的玉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眸光灼灼道,“就这么说定了,爷一定早去早回!”
说完这话,凌四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舍,腾的站起身来,走之前还不忘了交代一句,“好好照顾颜颜。”
“是。”沈嬷嬷答得真心实意。
沈嬷嬷虽然守规矩,可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待凌四爷走了,便让人撤了洒满莲子的被褥,换了新的,然后亲手替穆颜姝卸了凤冠霞帔,重新梳了头,净了面,叫人端上了早就备好的吃食。
当然了,这新房里的吃食自是不同以往,大都是糕点之类的,取得名字也吉利,像什么子孙馍馍,龙凤呈祥,百合莲子羹之类的。
当然了,为了配合穆颜姝的口味,这些东西很多都是肉馅的,穆颜姝这一路虽然轻松的很,但古代的花轿着实不是那么好坐的,折腾了一个上午,也算是饿了,倒是吃了不少。
赶着下午,刚刚申时一刻,天还没擦黑,凌四爷就回来了。
沈嬷嬷看见凌四爷,不由一惊。
照理说,这种婚宴席面儿,新郎怎么着也得待到晚上,将人全部送走,这才能回到新房,跟新娘用鸳鸯饭,喝交杯酒。
可殿下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这不对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爷肯去应酬就已经很不错了,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吧。
沈嬷嬷也没有不开眼的去问些什么,叫人布置了鸳鸯宴和交杯酒,就退出去了。
沈嬷嬷没问什么,穆颜姝倒是有些好奇,“怎么回来的这样早?听沈嬷嬷说,阿霄怎么着也得晚上再过来的。”
凌四爷早就按捺不住了,先是将穆颜姝的玉手裹进掌心,这才心满意足的咧了咧嘴角,“爷可等不到晚上了,那帮孙子还想着灌爷酒,完了进来闹洞房,他们咋不上天呢,所以,爷把他们全都料理了,现在一个个全都喝的不省人事,让人抬回去了。”
事实上,具体的情况还要更加惨烈。
最先倒霉的便是凌云朗。
谁让这位嘴上没个把门的呢,嚷嚷着要让弟妹出来敬酒,凌四爷不灌他灌谁,直把人灌得浑身抽抽,这才被下人抬回去了。
然后便是凌文希和凌文昊了,这两人也是想捡便宜,他们知道凌四酒量好,可酒量再好也要有个度吧,眼见凌四爷陆陆续续喝了几坛酒,就蠢蠢欲动了。
结果证明,凌四爷就是个无底洞,这两人毫无意外的悲剧了。
眼见连续数人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剩下的人心有戚戚然,也算是明白这位爷的意思了,一个个敬了酒,表达了祝福,便麻利的滚了。
于是乎,申时刚至,席面儿上就没多少人了,就算有,也不省人事了。
穆颜姝虽然没看到那个场面,但多少能猜到一些,唇角含笑的闻了闻,“阿霄身上的酒味淡的很,倒不像是刚刚拼酒回来。”
凌四爷咧了咧嘴角,笑出了一口灿灿白牙,“这不是怕你不稀罕吗,爷用功夫把酒都逼出去了,刚进来前还刷牙了。”
穆颜姝笑意柔软,举起精致的酒杯,“这么说,阿霄还有地方,再喝一杯酒了。”
这杯酒,指的自然是交杯酒了。
凌四爷重重点头,举起面前的酒杯,“那必须的,爷做梦都在等这杯酒!”
穆颜姝唇角的弧度扩大了两分,将酒杯探入了凌四的手臂,“阿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凌四爷的声音霸道而又虔诚,“永生永世,永不分离!”
随着他话音落下,两人默契十足的抬头,交颈之间,将美酒一饮而尽。
酒香袅袅,整个新房似乎都多了一种醺然欲醉的气息。
凌四放下酒杯,眼底的火热越烧越旺,声音又陈又烈,“颜颜要吃东西吗?”
穆颜姝放了酒杯,清冷的眼角多了一抹动人心魄的魅,“我刚刚吃的很饱,正想动一动,消消食,阿霄呢?”
凌四几欲炸裂,“爷现在只想吃你!”
穆颜姝朱唇轻启,吐出了四个字,“愿君采撷。”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盼到了这一刻,守到了这一刻,凌四爷自是不想再等一分一秒,当即将人打横抱起,放入床榻,挥手间,一层层朱红色的帐曼垂落,映着灿灿红烛,满室旖旎。
当真是:芙蓉帐暖度春宵,被翻红浪连海涛;曲径桃源景物幽,一壶明月湛如秋;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叹息夜短过隙驹,潮起潮落天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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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最后一首诗,欢欢也是很拼了!
PS:再说一次哈,本文成亲的流程乃是欢欢自创,有些是为了后面的情节做铺垫,考据党莫深究哈~
第一卷 第246章 空等
说来,穆颜姝上一世虽然活了将近半辈子,可一路致力于救人杀人,给一帮祸害疗伤,以便于她们更好的祸害世界,私人空间并不多。
追求她的人不少,可她一双天眼将人间的污浊看的太透彻,着实没心思谈婚论嫁。
虽然她感情一片空白,实打实的新手司机,可架不住人家理论知识丰富啊,各种姿势,各种手法信手拈来,以她远超常人的智商,将理论付诸于实践,完全不是事儿。
再说凌四爷那边儿,盼这出儿都盼的望眼欲穿了。
男人在这方面,多少有些无师自通的本能,再加上这位爷资本雄厚,举世无双,堪称强中之强,只要穆颜姝用理论稍加引导,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当绝顶的理论和超强的体能碰撞在一起,那可真是只剩下爽了!
于是乎,从傍晚时分,到月上柳梢,从更深露重到晨曦微露,凌四爷和穆颜姝除传了回饭,整整要了七次水!
最让人咋舌的就是,凌四爷根本没有让人进门儿伺候的意思,从头到尾一手包办,守在外边的下人,只需要送东西就成了。
鉴于这一点,那些下人全都一个个站的远远的。
没办法,屋里边的动静太大,战事不断,任谁听了都要脸红心跳,气血上涌,这要是一两个时辰,便还罢了,任谁气血上头一整个晚上也受不住啊!
眼见太阳升起来了,眼看着都要跑到树梢顶上了,屋里边渐渐消停下来了,守在外面的下人,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结束了!
他们家战王殿下,不愧是被称为战神的男人,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那些下人们这口气是出来了,沈嬷嬷和周淮安等人这口气,却是慢慢提上来了。
原因无他,这日头都这么高了,这屋里咋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呢,这两位祖宗不会是睡着了吧?
这要搁在平日,他们睡到天荒地老都没人敢言语,可今天不一样啊!
今日是两人成亲的第二天,按照惯例,是要到宫中参加小宴,给皇上皇后敬茶的。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沈嬷嬷和周淮安不由心中生焦。
周淮安率先开口道,“马上就要到开宴的时间了,殿下和郡主还没起身,这若是误了时辰,恐怕不好交代啊,沈嬷嬷,你资历最老,又是从小看着殿下长大的,想来殿下是会给你两分薄面的,不如就由您老去叫个门吧。”
沈嬷嬷闻言,嘴角抽了抽,“周将军,殿下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情面这种东西,在殿下那儿可不怎么好使,春宵苦短,我老婆子可没这个胆子,去触殿下的眉头,更何况,我老婆子是伺候怀安郡主的,叫门这事儿,怎么也轮不到我这把老骨头吧。”
这种时候,任周淮安把高帽给她带出天际,沈嬷嬷也绝对不接这份差事。
当着她离宫这么些年,不清楚这位爷的秉性呢,这个时候,哪怕是她去叫门,估计也得吃瘪。
再说了,叫门这种事儿,本来就轮不到她一个老太太上,战王原来都是让贴身侍卫伺候的,这个时候,当然应该贴身侍卫发光发热了。
于是乎,沈嬷嬷和周淮安相当有默契的看向了一边,努力减少存在感的刀二。
眼见二人终于还是注意到了自己,刀二倒也光棍,斩钉截铁的扔出了一句话。
“你们看我干啥,我绝对不去!”
要是他真去了,说不定就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呃,不对,是今天晚上的月亮了。
现在怀安郡主都嫁进来了,苦逼难捱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他要多想不开,偏偏这个时候去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不去!那两人说破天他都不去!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坚决,刀二连推卸责任这招都用上了,脱口而出道,“要去也找怀安郡主的人去,爷能往咱们身上撒气,难道还敢动怀安郡主的人!”
此话一出,沈嬷嬷和周淮安皆是一怔,随即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刀二。
那眼神……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在说: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带脑子的一天!
刀二面色一僵,也顾不得这两人的身份了,很是有些不满道,“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沈嬷嬷和周淮安却是顾不得刀二了,眼见瑞珠进来,周淮安登时上前一步,笑容满面道,“瑞珠,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跟你商量。”
“跟我商量?”瑞珠不由放了手上的活计,走了过去。
瑞珠能被穆颜姝看重,又能在被穆妍华厌恶的情况下,在左相府明哲保身两年,也算是个聪明人,可她再聪明,也比不上沈嬷嬷和周淮安老谋深算,被两人合力这么一忽悠,便晕晕乎乎的站到新房门口了。
这丫头也是担心自家主子误了进宫的时辰,哪怕心里发怵,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
她没有注意到,周围不少侍卫看她的眼神,简直在看女壮士差不多,就连刀二的眼底都生起了一抹异彩:这姑娘有勇气,护主子,着实不错啊!
就因为这一出,瑞珠在战王府的人气急剧上升,以至于得到了好几个侍卫的好感,刀二就是其中一个。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瑞珠已然是开口了,虽然声音有点发颤,咬字儿还是相当清楚的,“大小姐,时辰不早了,您今日还要进宫谢恩,该起身了。”
这外面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凌四爷的。
似是怕吵了穆颜姝休息,凌四爷很快就开了房门,因为刚刚经过激烈的房事,他身上带了一股狂野到了极点的餍足,性感的让人合不拢腿。
瑞珠却是不敢多看一眼,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原因无他,这位爷餍足归餍足,身上的煞气那是半分不减,尤其是一双眼珠子,不用抬头就已经让人头皮发麻了。
这时,就听凌四爷居高临下的开了口,“你刚刚叫颜颜什么?”
瑞珠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俯身行礼道,“是王妃,奴婢该改口叫王妃了,奴婢失言,还望姑爷恕罪!”
就像沈嬷嬷他们推测的一般,凌四不会擅自去动穆颜姝的人,更何况瑞珠后面那句姑爷,还是让他挺舒爽的,也不再计较,直接吩咐道,“让周淮安往宫里边递个口信儿,就说爷跟王妃累了,今天入不了宫,以后再说,差不了他那一口茶。”
“是。”瑞珠答得恭敬利索,实则腿都是飘的。
人家皇上皇后还在宫里头等着呢,这种宴会,也是说推就能推得吗,还有这理由,也忒不走心了吧,这是累了就能不去的吗?
可既然战王这么说了,自家小姐没露头,那就是默许了,她敢说什么。
就在瑞珠抬脚欲走的时候,就听凌四爷再度开口道,“等会儿,顺便告诉周淮安和刀二,让他们传完了口信,各自去地牢领罚,每人三十鞭。”
敢跟他玩心思,活的太轻松了是吧,他是不好动颜颜的人,可自己人那是想怎么动,怎么动,于是乎,周淮安和刀二苦逼了。
他们千防万躲,终究是没逃过这一劫。
与此同时,皇宫御景阁内。
这御景阁紧邻御花园,风景优美,布置精细,乃是皇家专门举行小型家宴的地方,譬如今日。
为了以示恩宠,承帝带着皇后,早早便来了,穆士鸿作为穆颜姝的父亲,也赫然在列。
说来,昨日穆士鸿自打进了茅坑,就没怎么出来过,陆陆续续的拉了大半天,拉到菊花残,满腚伤了,腹痛才歇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浑身酸疼。
穆士鸿托着残躯,好不容易从茅坑爬出来了,结果便惊闻噩耗:凌四爷将聘礼并做嫁妆里边,全部拿走了!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穆士鸿登时气得脑缺氧,再加上浑身脱力,直接晕过去了,浑浑噩噩折腾到半宿半夜,觉也没睡好,这第二天的脸色可想而知。
眼见穆士鸿眼眶深陷,面色蜡黄,承帝不由惊了惊,颇为关切道,“左相没事儿吧,朕看你面色不大好啊,这女儿家大了,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左相可要放宽心胸才是,莫要心伤。”
穆士鸿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拉成这副模样的,登时满面感激,起身行礼道,“微臣多谢皇上开解,臣这些年把心思都放在朝堂上,忽视颜儿良多,如今她嫁人了,微臣心中着实不舍,让皇上见笑了。”
承帝闻言,摇头轻叹道,“左相说的什么话,天下父母心,当初九公主出嫁的时候,朕也万分不舍啊。”
穆士鸿似是感同身受,似感似叹,“皇上慈爱,微臣可不能比之万一。”
看着这两人,一个赛一个的慈父嘴脸,互相吹捧,皇后莫名心塞,还有些微微的恶心。
以前换了这种场合,她少不得也要配合承帝聊上几句,这次,她真心是不想开口,喝了几口茉莉花茶,才将那股子恶心劲儿给压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承帝虽然喜欢听好话,穆士鸿也捧得起劲,可这时间长了,就有点尴尬了。
眼见凌四和穆颜姝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承帝不由心生不悦,让文德礼去催一催。
结果,没过多长世间,文德礼就回来了。
文德礼一路低着头,等到了承帝身边,才稍显犹疑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毫无疑问,文德礼所说的,就是凌四让周淮安传的口信儿了。
周淮安自然不敢原原本本的传上去,好生润色了一番。
可不管怎么润色,事实摆在那儿,承帝闻言,自是心头火起,勃然大怒,“荒唐!”
穆士鸿见此,眼底划过了一抹精光,状似关切的追问道,“皇上,可是颜儿出了什么事?”
承帝冷哼一声,“朕那个好儿子刚刚传了话过来,说他们两个太累了,身体不适,今日就不过来了,简直视礼教规矩于无物,荒唐!”
眼见承帝怒火熊熊,穆士鸿心下一喜,只不过,还不等他出言,皇后已然是抢先一步开了口。
“皇上,这孩子们成亲,折腾了一天,难免劳累,有所不适也是常有的事儿,不过是家宴,也没有外人,孩子劳累了,休息便是,您又何必拿着礼教规矩说事儿呢,您跟左相大人都是慈父,既是慈父,便不要追究了吧。”
皇后笑容宽和,不紧不慢的起身道,“臣妾也累了,就先行一步了,也省的碍了您跟左相交流慈父的心得,臣妾告退。”
她行礼之后,便带着宫女嬷嬷离开了,只留下了承帝和穆士鸿二人,留在席面儿上,面面相觑,尴尬莫名。
------题外话------
莫名觉得自己这文越写越欢脱了,俺想走的是正剧路线好伐,俺咋赶脚在逗逼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呢~
第一卷 第247章 相聚
接下里的两天,穆颜姝和凌四爷不说足不出户,反正也差不多,一直窝在新房里,探索身体的极限,挖掘两性的奥秘,各种形影不离,蜜里调油,若说原来整个战王府的风格是铁血肃杀的,那现在整个战王府已然是变成了一片粉红色,还是泛着桃红的那种,直到第三日。
按照规矩,第三天是穆颜姝三朝回门的日子。
前面穆士鸿在皇宫里白等了一场,回家后气得肝火大动,这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愈发虚弱了几分,菊花都跟着发炎了,疼了足足三日,眼瞅着第三天有所好转,就到三朝回门了。
在穆士鸿看来,凌四将聘礼都带走了,穆颜姝跟他差不多撕破脸皮了,这两个人连宫中小宴都敢不来,甚至让承帝干等着,更别说三朝回门了。
料定了两人不会过来,穆士鸿自是舒舒服服的躺在李素心的院子里,趴在那儿享受李素心的按摩。
至于为什么趴着,谁让他菊花受伤了呢,躺着菊花不舒坦啊!
只不过,他还没舒坦多久,就见徐正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了,“老爷,老爷,来了!战王殿下来了!”
“你说什么?”穆士鸿腾的坐起身来,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扯得菊花生疼,脸上直抽抽,“你是说,他们回门了?”
徐正点了点头,“是回来了,可是……”
他想说,可是大小姐没跟着回来,只有战王一个人过来了。
可惜,还不等他把话说完,穆士鸿便急着起身道,“赶紧的,扶我过去!”
“是。”
徐正自是不敢怠慢,赶忙扶着穆士鸿匆匆忙忙的出了门,只留下李素心,吩咐下人,打水净手,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因为穆士鸿身体不适,这一路上,徐正忙于伺候,倒是把想要提醒的话,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