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呜!我要告诉你妈妈,你欺负我!”王丽娜扑到他身上,边哭边叫。
叶文远一手甩开她,再剔剔衣袖:“别拿我妈妈来压我,你要知道,这辈子,我谁也不卖帐!”
“你太过分了!呜!”王丽娜何曾受过此等待遇,她跺跺脚,把迎上来的女佣推开,哭着冲进外面的雨里。女佣见状,扫了黑着脸的人一眼,也匆匆跟着离开。
叶文远甩上门,转身便看到站在楼梯口的郭健行。
“一怒为红颜了。”郭健行吹了个口哨,似笑非笑地调侃。
叶文远白了他一眼,几步回到沙发旁,一把抱起郝妙,上楼梯前对着郭健行说:“等会医生会来,你带他上我房间。还有,熬点粥。”
“啧啧,郝妹妹农奴翻身了。”
“闭嘴!”
郭健行摸摸鼻子,知道有人脸皮薄,也不再开玩笑。
叶文远抱到睡得昏昏沉沉的郝妙回到房间,把她放床上。刚才掉下地时不知道有没有摔伤,他翻看她的手脚,没发现瘀痕。摸摸她的T恤,不知是未干还是被汗湿透,反正粘粘乎乎的。他跑进衣帽间抽了件自己的衬衫,三两下便帮她换了。
病了也好,起码很乖。他摸着她发烫的脸,俯下身吻吻那片红唇。
“你迟早是我的!”似是发誓,也似是宣示主权。
不知不觉就被贴上了标签,而郝妙,却仍然懵然不知。
22
郝妙这一病简直是来势汹汹,短短一小时,便高烧至39度。
医生来过,建议要到医院打点滴。在国外长大的叶文远愣是不同意,医生先生只好给开了退烧药。
“郝妙,醒醒!”叶文远轻拍那火烫的脸颊,病得晕乎乎的郝妙却只稍稍掀了掀眼皮,又再继续沉睡。没办法,叶文远只好把退烧药磨碎,混在热开水里,再一点一点地灌进她的嘴里。
尤在梦中的郝妙忽地感到满口苦涩,惊吓之间呛了下,结果把药全数吐了出来。
送走医生回来的郭健行一踏进房间,便听到无穷无尽的咳嗽声,看着平时冷漠淡然的钢琴王子手忙脚乱地给人拍背,又帮擦嘴又弄被子上的水印,不禁有些许心凉。想你终于也有今日了呀。
“需要帮忙不?”
本就心高气傲,听到这带着明显笑意的询问,叶文远背部一僵,以不太自然的语调回答:“不用!”
“我把粥盛上来?”郭健行是真心想帮忙。
“她没醒。”刚才咳得那么厉害,她连眼睛都没睁开过半分。退烧药估计没多少下肚,叶文远开始有点担忧,或许该听医生的建议去挂水?
“拿湿毛巾帮她擦擦脸部,还有手脚,能出汗就好。”毕竟岁数比他大,郭健行经验也较丰富。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出去!”为免再有人指手划脚,叶文远下逐客令。
郭健行挑挑眉,视线在躺在床上的人与他之间玩味地扫视了几回,就是不走。叶文远索性到门口把房间门打开,态度非常明显。郭健行摸摸鼻子,知道自己不太受欢迎,于是退出房间。
终于恢复平静,叶文远轻吁了口气。自己此刻的模样,应该跟个奶爸无误,所以才会被嘲笑?今天对这笨蛋做出的任何行径,连他自己都觉诧异,或许他该好好思考,这背后代表了何意思。
大概是不舒服,生病中的人轻哼了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转身进浴室拧了湿毛巾出来,叶文远开始轻轻地擦拭她的脸部和手脚。一切办妥后,他抚着她的眉心,再附下身啄了啄她的唇。“我对你这么好,看你怎样报答我!”
直到深夜时分,郝妙的体温终于回落到三十八度。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室内一片昏黄,她的意识还没恢复,有个冰冷的物体随即送到嘴边。
“喝水!”
随着不太温柔的声音响起,她被扶了起身,一只大掌握着她的两腮,郝妙只好被动地张开嘴。温热的水滋润了干涸得如被火烧的喉咙,她贪婪而急促地吞咽,只当那是琼浆玉露。那人又粗声粗气地提醒:“别喝太急!”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因呛着而咳嗽起来。
“都叫别喝那么急!”
说话的声音虽然带着火气,可是拍她背部的手却异常温柔。
是谁?
“爸……”
这个称谓冲口而出,正在帮她顺气的人一顿,停在背上的手慢慢滑到她的腰际,蓦地一收紧。他把她的头转过来,狠狠掳住那片红唇。
好熟悉的感觉,一如生日宴那晚被那家伙强吻的情景。所以她在做梦,对吧?浑身发软的郝妙鸵鸟似地想。
贴在嘴上的物体含着她的唇反复吮吸,看她未反抗,便进一步挑开她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吻。
好久,他终于够了,才肯放开她。喘着气的男声贴着她的耳边强硬地道:“你爸不可能这样亲你!”
郝妙这才晃晃悠悠的意识到,现在并非在梦中。
吃过药后她很快又跌入昏睡状态,这次多了好多梦景,有时看到自己浮在水里,有时又置身火海中,体温升了又跌,跌了又升。在这阴雨绵绵的夜里,她经历了几许灾难,到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第二天的早上。
天亮了吗?她朦朦胧胧看到厚重窗帘的缝隙间有一缕阳光钻了进来。天晴了,她笑了笑,心情顿时好了大半。环视四周,映入眼帘的环境既熟悉,也陌生,她从未处于这个角度来观察房间。
怎会躺在他的床上?
郝妙闭着眼,努力地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她被王丽娜恶作剧淋了一身水,估计是没换衣服着凉了,做晚饭的时候她就觉得不舒服,还打破了一个碗。接着呢?她好像哭过,然后……他说原谅她!
郝妙脑内灵光一闪,猛地记起有过这么一回事。转过头,便看到枕在身边的他。
“喝!”她倒吸了口气,吓得屁滚尿流地想爬起身。可是身体才一动,有股熟悉的暖流从体内迅速涌出来。
哭!不会吧?她哀叫了声,只感到内裤已湿了大片,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小的一个动作惊醒了叶文远,昨晚本来守着她,可是到快天亮的时候他实在撑不下去,随便一躺便睡着。看到郝妙掩着脸,他误会她难受,连忙爬起身,手很自然地摸上她的额。比正常体温还要偏高,估计仍在低烧。他靠近她,迫切地问:“哪里不舒服?”
郝妙已经无暇细想他们怎会睡在同一张床上,此刻她只想他尽快消失,要不就她人间蒸发。“呜……我想回家。”
“你还没完全退烧。”他扒扒及肩的长发,下床找来探热针。手伸到她的脖下,就要褪她的衣服。
她连忙揪住他的手腕,惊吓着大叫:“干嘛?”
叶文远怒目一瞪:“探热!腋下!”
“不要!不要!”郝妙猛摇头,却因为动作过于猛烈,屁股下湿着那部分扩散得更快。
“别闹!要害羞也不是现在,昨晚都探了几百次。”叶文远不管三七二十一,压着她的手三两下就把探热针塞到她的腋下。
郝妙完全不敢动弹,心底又气又急,满腔的委屈无处发泄,眼角很快便积满了泪液,盈满后顺着两边脸颊掉落,无声无息。
叶文远顿时无名火起,他侍奉了她整晚,醒来便得到这样的对待。“昨晚你的衣服是我换的,为了降温,我还拿湿毛巾擦拭你的身体,你如果觉得自己吃亏了,就只管哭。哭吧!”
听到这,郝妙终是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她为何那么倒霉?发烧还赶上大姨妈!
又这样!又这样!听着她的抽泣声,叶文远只觉脑部快要爆炸。他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涨疼的额角,咬着牙尽量压下怒火:“你到底想怎样?”
“我……我想上厕所。”郝妙哭过后,找回点理智。
“那你快去!”
“你可不可以……先出去。”她好怕自己起身后,情况会惨不目睹。
“你上厕所我为何要出去?这是我的房间!”女人是否都这样蠢,和不可理喻?
郝妙被吼得一愣一愣,知道他的耐性已被磨光,只好慢慢地挪动僵直的身体起来。鞋呢?没了眼镜,她看什么都不清晰。脑内像注满浆糊,她完全没主意。
“我扶你进去?”
他把手递过来,郝妙抿抿唇,最终选择抓着他的臂站起。叶文远换了只手揽住她的腰,身体也随之转了方向,郝妙一个激灵,伸手盖住他的双眼,心急大叫:“不许看!”
“不许看什么?”叶文远拉开她的手,只见到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慌张的神色。“搞什么鬼?”
“没有!没有!”她一味的拉拔他的脸,愣是不想他看床上一眼。
叶文远只觉事态跷蹊,头往后一闪,避开她的手。目光扫向床铺,眼睛随即瞪大。只见浅黄色的床单上,开出了一朵红艳艳的大花。
“呜!”郝妙知道藏不住了,推开他跌跌撞撞冲进浴室,并迅速送上门。
叶文远这才回过神,原来她刚才的不安,是因为……
浴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她又在哭了。叶文远走过去,隔着门问:“你没事吧?”
已经羞愧至死的郝妙无力靠在门板上,语无伦次地回了他一句:“我会帮你洗干净的。”
叶文远抓紧拳头:“我不是说这个!”她还在发烧,而床上好大滩的血迹,这会不会让她更虚弱?“先别哭!”他大声喝止她,冷着脸再问:“需不需要我帮忙?”
“呃?”郝妙吸吸鼻子,浑沌的脑袋里只想到一句话:“没有卫生巾。”
叶文远一拳无声地捶向门板,闭着眼沉默了一会,才无力地说:“你先洗个澡,我去帮你买。”
他说什么?他去帮她买卫生巾?郝妙以为自己听错,直到外面传来关门声,她才小心翼翼地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房间内很安静,他真的出去了?
郝妙几乎没时间考虑太多,也顾不上泛力的四肢,冲到衣帽间拖出干净的被单,把沾了血迹的床罩还有保洁垫一一卸下,再拿了条湿布把床垫擦完又擦。换上新的后,她抱着脏床单到房间外的洗衣房里泡浸好,已经头昏眼花。扶着墙身返回房内,要离开的念头就此打住。以她现在的状况,只怕还走不出这幢房子的大门就已经倒下。
身上粘粘糊糊的除了汗,还有血,她进浴室打开莲蓬头,把自己清理干净。洗好后她才惊觉,没裤子穿。嗷呜!天要亡她了!
拿了条毛巾把自己包住,她侧起耳朵,仔细留意外面,好像没动静,打开门,却发现浴室门口的地毯上有一袋东西。她拾起一看,里面有卫生巾,还有全新的内衣裤和睡衣。
她闪回浴室内,花了几分钟穿戴整齐,才闪闪缩缩地出来见人。
“过来吃粥!”高大的身影背着她站在床边,手拿着勺子,不断地搅拌床头柜上碗子里的粥。
郝妙踱步过去,无措地站在床尾。“我……”
他手往床上一指:“坐下!”
郝妙紧张地摸摸头发,很想跟他说自己要回家,但当他端着碗转身瞪着她时,听话地坐下。
“吃!凉了!”依然是不温柔的语气,动作又粗鲁,不过经历了刚才的尴尬事件,郝妙已经不敢造次。按过粥后,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一会医生还会来。”
“哦。”
“所以你不可以离开!”
断了她要回家的心,郝妙怯怯地道:“我……没事了。”
“你不是还在发烧?还有咳嗽!”让他念念不忘的,一颗心悬得老高的,还有脑海里那摊血迹。女生来月事,会这么恐怖?
“我……咳咳……”不说则已,一说她便掩着嘴,应景地发出一串咳嗽声。
叶文远把她手里的碗拿后,递来纸巾。郝妙好不容易止住发痒的喉咙别再作怪,抬起头眼前又是白花花的一片。她攀着他的手,张着嘴不断地喘气。
她的脸白得像鬼,根本就没有好转的迹象。“你还是躺回床上。”叶文远把她拖回去重新躺回枕头上,盖好被子。才要走开,一只小手又揪住他的衣角。
盖在眼帘上的睫毛轻轻颤动,她勉强张开眼,朝他断断续续地说:“电话……手机……”
“这时候要手机干嘛?”
“打给……妈妈……还要……请假。”即使生病,郝妙没忘记自己整晚没回家,父母肯定会担心。
“你先睡,我帮你打。”一只大掌盖住她的眼睛,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他靠得很近,为了安抚生病的她,另一只手还轻拍她的肩膀。
揪着他衣角的手慢慢松开,没一会她的呼吸趋向平缓。
折腾了这么久,叶文远也累极。他疲惫地坐在床边的地上,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她。
房门冷不防被用力推开,郭健行的声音飘进来:“医生来了。”
“嘘。”叶文远拧着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并起身走向门口,把郭健行推出房间外,留给她宁静的空间。
“不是要让医生看看?”
“她睡着了。”
“那医生怎么办?”
“我去跟他谈谈。”
郭健行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摇头。不就发烧,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人家医生昨晚才走,今早一通电话又被迅速催来。来了又不让看疹,做叶家的私人医生真不容易。
23
“妈,我出门了。”
“这么早又出去?今天不是周日吗?”
“有事做啦。”郝妙跨上电瓶车,扣好头盔,才要离开冷不防车后架被拉住。
“又是回公司加班对不?你的病还没好!”
“妈,我已经没事了啦。”郝妙脱下头盔,做了个鬼脸,让妈妈瞧瞧自己是何等容光焕发。
“昨晚是谁不停咳嗽?你呀,支气管不好,一咳嗽就难好。我给你炖了汤,你不能走。”
“可是,我真的要出去啦,咳。”郝妙掩着嘴把快要吐出来的咳嗽声压住,察觉到妈妈瞪着自己,态度坚决,于是拉起夏美一边衣袖撒娇:“我休息了好几天,都快闷死了。今天薇薇约我去玩,你就批了吧。”
“病还没好就去玩!”
“好妈妈,在家真的很闷!”
夏美没办法:“多加件衣服,坐出租车去吧。”
“不用不用,开车多方便。我走了!”生怕妈妈反悔,郝妙匆匆把头盔戴回头上,两脚一蹬,扬长而去。
因为生病,郝妙得到特赦不用去别墅,休息了几天,昨晚叶文远在电话里下命令,要她今天一定要出现。对于这个霸道的男人,郝妙是怕了。
要她出现,不外乎就是清洁打扫做饭。可是别墅很干净,有打扫的必要吗?
郝妙在楼下转了几圈,发现屋内的东西放得井然有序,连垃圾筒也空空如也。她跑上二楼,附耳到他房间的门板上听了听,未有发现任何动静前,房门已被人从里面打开。
叶文远看到她出现在眼前,一脸不悦:“你怎么自己来了?我不是说会去接你?”
接什么接啦?她又不是千金小姐,哪用这么娇贵?郝妙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叶文远已揪着她的手肘,把她整个人拉进房间里。
“疼!放手啦。”
叶文远不理会她的挣扎,把她安置在临窗的椅子坐下,再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拿了一盒东西回来。“给你。”
“这是什么?”盒子上写满了英文,郝妙看不懂。
“咳,润喉糖。”叶文远清清喉咙,说话时脸上泛红。
“咦?”干嘛给她润喉糖?
“你不是咳嗽吗?”叶文远极不自然的哼了声,走到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拿起盒子拆开,递给她。“这个英国牌子的润喉糖不错,对于喉咙发炎和咳嗽都能起到极有效的舒缓作用。”
“哦。”郝妙接过并未放进嘴里,而是把包装重新封好。
看到这淡淡的回应,叶文远皱皱眉头。“你不喜欢?”
“还好吧。”她其实差不多痊愈了。
“如果不喜欢就算了!”叶文远用力把润喉糖抢回来,想想这润喉糖本地根本没卖,他专程派人去香港找,结果她毫不领情。怒火从胸口慢慢升起,他拿起盒子往窗外一扬手,随着一条抛物线飘过,润喉糖被扔了出去。
“喂喂!你怎么扔了?”
叶文远冷着脸低吼:“反正也没用!”
“你这人!”少爷脾气咋这么重?郝妙倏地起身,往房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
“不告诉你!”郝妙没理他,冲下楼跑到花园外,按着他刚才扔东西的方向仔细寻找。幸亏掉在草地上,很快就把那盒小东西找回来。
瞪着这个小小的黄色盒子,郝妙无声地叹气。好吧,其实他是一番好意,她不该无动于衷。生病那晚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有人喂她吃药,有人帮她擦汗,他一个大少爷,做的似乎太多了。
郝妙掏出一颗糖含在嘴里,薄荷味不是很重,有点凉,同时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于鼻间。她抬头,远远看到叶文远双手抱胸倚在大屋的门框上。
郝妙施施然地走上台阶,发现他的双目紧紧地盯着她,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什么,高大的身躯霸占着通道,一点让开的意思也没有。郝妙努努嘴,侧过身打算穿过门口,岂料他拦腰把她逮住,还抱着她闪进屋内。
他随手关上门,把她压在门板上。“甜吗?”叶文远单手握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对望。
郝妙翻翻眼,知道他其实就想人家称赞几句,于是嘻笑着回答:“甜腻了!”
他抿嘴一笑,鼻尖凑近她的嘴角,嗅了几下,在郝妙以为他又要吻她的时候,才淡淡开口:“很香。”
“想吃?我请你!”郝妙已经忘记这盒糖还是他给的,一心只想赶快把他打发掉,别再这样暧昧不明地搂着自己。她把被握住的一只手抽出来摊开,掌心里正躺着那盒抓得已经变形的润喉糖。“我……我给你。”
零距离的贴近使她莫名地紧张起来,颤着手把糖倒出来,可惜越心急越容易出错。装个糖的袋子掉地上,她正要弯腰拾起,他却把放在她的腰上的双手轻轻一提,俩人顿时面贴面。
“掉……掉了。”
“我知道。”
“你……不是想吃?”
“这里有!”他指指她的嘴巴,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郝妙随即意会过来,迅速拿双手把嘴捂住。“不……不可以!放开我!”她抡起拳头作势要打他,叶文远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附下身便咬住她的唇瓣。
生病的时候,郝妙就告诫过自己,不能让他再随便想吻就吻。他们又不是情侣,他也没有说喜欢自己,干嘛要让他吻?可是男女的力量本就悬殊,他根本不用多费劲,便能轻松把她缠住。
甜甜的味道在俩人的嘴里混合成一团,不知道是糖的缘故,还是她本就甜美。叶文远按住她的头,探进的唇舌贪婪地采撷属于她的芬芳,就像随时要把她吞噬。
“嗯。”郝妙快要不能呼吸了,推他捏他均没用,最后她只好出其不意地咬了他的舌一口。
“啊!”叶文远身子猛地一僵,迅速把她推开。
撞到后脑的郝妙惊恐看着她,很清晰的在他异常幽亮的眼瞳里捕获到“你好大胆”的信息。她挫败地咽着口水,吞吞吐吐地说:“都……都说了,不……不许……随便亲我!”
他不说话,只拿一双黑亮的眼睛瞪着她。她被瞧得背部发毛,想从他腋下钻过,却被他一把抱住。
“啊!不许亲!”她用手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仿佛这样就能扞卫着最后的领土。好一会,郝妙终于察觉到他没采取任何行动,只是抱着她,动也不动。
这样的怀抱,真暖。她怎会突然贪暖起来呢?郝妙脸上忽地一热,挣扎着要退开,身体却被他有力的双臂用力圈着。
“别动!”他把头枕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深深地吸着来源于她身上的气味。就是这种感觉,闻着舒服。
郝妙偷偷往肩膀瞄了眼,他紧闭着双目,似在享受。那英俊的五观近在咫尺,脸部轮廓线条少了几许冷硬高傲,多了三分柔和。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部投下了一道阴影,白皙的皮肤比女人还要细腻。即使嘴角有冒出来的胡渣子,样子依然俊美。
他真的得天独厚,自身条件优秀,家庭背景也好,难怪不把人放在眼内。
郝妙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头突然被敲了一下。
“是不是在骂我?”
“呃呃?没有!我哪敢!”郝妙摸摸头壳顶,痛。
“哼!”他冷冷地发了个音,言下之意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
“我……”
“我那天照顾了你整晚!”他突然扯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呃?郝妙呆了呆。虽然他对她是凶了点,但她生病时,他确实守着自己一天一夜,几乎都没睡觉。 “谢谢啦。”
“如果要谢我,以后我说什么你都得听!”仍是那一贯的霸道语气。
“那怎么可以?”郝妙提出小小的反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