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跨过门槛时,细腕突然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扣住--   字数( 3119 )
097
乔泠的脊梁挺得僵直僵直--
扣在腕间的手掌是那样的温暖,是那样的有力度,是她这么多年来梦寐以求的--
明明年纪不小了,却还是会因为他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而心率加速。
“你…”
她才开口,他像意识,到什么有妥之处,迅速的松开了她。
淡淡的失落萦绕在胸腔,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站到他向前,她轻轻唤他,“风白…”
“贫僧法号了尘!”他依然注视着前方,并没有低敛看她一眼。
倔将的咬住下唇,她不禁声高声线,“你是风白!”
为什么要对她这般冷漠,惩罚了她五年,折磨了她五年,真的够了!
他无奈的叹息,深知她性子执拗,也不和她再起争辩,越过她,径自朝屋内走去。
眼眶中的涩涩的,握在身侧的双拳紧了紧,看着他清瘦欣长的背影,她突然挪动千金重的步伐,快速奔向他--
不给他惊讶的时间,她搂上他的脖子,颤抖而泛白的双唇狠狠的贴上他微抿的薄唇。
只有紧紧的贴着他,那颗空了很久的心,好像才会被他温热的气息填满。
他愣愣的像座木雕似的站在原地,对她突来的举动无所适从--
待反应过来,他轻轻地推她,可是,越推,她越用力。
她独有的香味蔓延在唇齿之间,一如以往那般美好,可是,现在的他,不愿再享有这美好,也承受不起--
感受到他的不自在,她趴在他耳际,低声呜咽,“风白你知道吗?我爱你,真的好爱你,从小时候你说长大后要娶我开始,我的心,就遗失给了你,虽然中间经过许多,可是,自从我认清对你的心以后,我很后悔五年前的任性,我以为你会嫌弃我的肮脏,嫌弃我不能生育,自卑的我不敢奢望你的爱,所以,我一直在逃避,我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但是,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爱你的机会,一次弥补你的机会…”
他震住!狠狠的震住!
她说她爱他?很爱很爱他!
可是,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他出家了,是僧人!
握着拳,他一向极淡的情绪掀起了波涌,“别再说了,一切都晚了!”
她固执的摇头,抓起他微微颤抖的手按在她猛烈跳动的心口,“你感觉到我的心了吗?”
那样强烈的响声,他怎么会感受不到?
如果是那天跌落崖底之前,她对他道这番话,他定会生死守护在她身边,定会不惜好好爱好,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感情与理智,冲动与现实,终不能两全--
他不能背弃自己的理念,不能违背佛家理论,曾经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
“这五年,我每每闭上眼睛,就是你握着我的手拿着匕首刺向你的画面,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对不起,对不起…”泪水涟涟,她悲痛不已。
他怔怔的凝望着她,不语,静默不语--
她滚烫的泪,就像一颗颗鞭子炸开了他自认为静如止水的心--
原来,他没有真正将她从心底抹去,听到她的表白,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底,还是会泛起酸楚,泛起涟漪--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子,一直留在他的心底,不曾离去,即使曾经恨过,即使曾经怨过,他,还是爱她--
环着他僵硬的腰,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胸怀,她哽咽道,“不晚的,只要你肯还俗,我们就能在一起…”
“你和他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他还没开口,突然一道清脆的娇嫩嗓子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时间好像静止,空气好像凝滞--
她和他都僵在原地,直到,门口传来几声沉重的咳嗽,他才推开她。
“了尘,你要剃发为僧时我就跟你说过,若红尘未了就不要遁入空门,你如今的行为,可是犯了佛门大戒!”门口除了花汐汐,还站了好几个人,说这番话的正是寺院的现任主持。
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向主持解释,而是脱下身上的外袍,紧紧套在乔泠的身子上。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乔泠瞠目结舌,“你看得见我?”
他没有理会她的惊讶,而是将他护在身后,转身对门口的主持道,“了尘愿意接受惩罚!”
主持失望的叹息摇头,离去时,吩咐随他而来的两个僧人,“杖责了尘三十大板!” 字数( 1465 )

098
臭和尚,烂住持,真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家伙!
凭什么要杖责她的风白三十大丈?
真是气死她了!
更过份的是,居然还将她和娃娃赶出了寺庙!
他以为,驱她出寺就可以阻止她追求幸福的决心了?
夜深人静,她一身夜行衣,飞速的从山脚下的旅店偷溜到寺庙外。
望着高高的围墙,嘴角绽放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她是盗者,这点高度,还难不倒她!
手中的钩锁钩住围墙,顺着绳锁,她身轻如燕的翻了过去。
凭着这些天对寺院的熟悉,她悄无声息的躲过所有来往的僧人,顺利进到了他的小院。
站在院外,她看着他的屋里还灯火通明,不禁泛起疑惑--
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熄灯休息?
一溜烟的跑到屋门前,她伸手去推门。
咦?平坦他不都是没有锁门的习惯吗?
又推了推,见还是纹丝不动,不禁耐着性子轻声唤道,“风白,是我…”
话音刚落,刚才还灯火通明的屋子内蓦然变得漆黑一片--
她一愣,紧接着一股怒气不由得从心底腾起--
搞什么?听到她的声音后,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就直接熄灯赶人!
寂静幽暗的深夜中,她气得咬牙切齿--
她有做错什么?只不过是抱了他吻了他并且让住持抓了现场嘛!
她都没有怪他明明看得见了不装作看不见,让她做尽糗事,丢尽面子!
现在过来,她又没有非要现在强逼他还俗?只是在山下医院买了药膏,想送给他而已--
男人,真是不能宠!
咬牙归咬牙,脸皮现在厚得堪比城墙的她可不在乎他的冷漠,只不过是反锁了门,于她来说,想打开简直是易如反掌--
两秒钟,足以搞定!
推开门,她打开手机按照灯,摸索着朝他简单得可以的床位走去。
“别过来!”就在她要靠近那个用被子将自己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时,突然他开口,声音低沉喑哑。
她宛若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语,走到床前,轻声问,“擦药了吗?”她知道问的是废话,因为现在在房子里还飘溢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静默,还是静默--
她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没关系,反正她的毅力和信念都在,一定会打动他的--
走到墙边,她叭的一声,将白光灯打开。
“我都说过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一切都晚了,你究竟还想干什么?”不适应突来的光亮,他猛的掀开被子,可是才刚刚坐起身体,却又狠狠的倒抽口凉气!
屁股痛得快开花了!
见他脸色惨白,表情痛苦,她心疼的想看看他受伤的情况,顾不得多想,在他来不及阻止前,一把揭开了还盖在他下身的被子。
“你…你…你…”居然没穿裤子--
她震得睁大眼,愣在原地不敢再造次,脸儿也情不自禁的变得通红--
不止她僵立不语,就连他,也被惊到了,不,是彻彻底底的被吓到了!
虽说以往二人曾亲密无间,可,现在他是出家人--
疼痛好像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是尴尬和羞愤--
“我说了别让你过来,你是聋子吗?”修行的好脾气,好性子,短短时日,全被她破坏的消失殆尽!
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一次又一次失控!
被他一吼,委屈与酸楚,就像层层潮水一样,猛的涌上心头。
眼眶蓦然一酸,泪水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的就往下落--
边哭,她还边不忘把衣服里的药膏掏出来扔给他。
望着现在动不动就流下一堆眼泪的乔泠,他一时语塞,五年了,她瘦了不少,单薄的身子好像风一吹就会刮跑,梨花带雨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像极了一块易碎的白玉,不禁勾起他浓浓的怜惜。
在胸口堵着的一口气,非常不争气的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世上,女人的眼泪对他来说都是廉价的东西,除了眼前这个能让他喜让他忧的女人--
“我没事,你走吧,我原谅你了,从进入佛门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恨你了,曾经你对我的伤害,我真的不在乎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爱我,你幸福的港湾是崔绝,你应该珍惜他…”无奈的叹息一声,他柔下了声音,好生的劝道。
墨玉般的清眸中那一闪而逝的柔情被她捕捉到,她吸了吸如蝉翼的鼻子,哽咽道,“是,我承认,曾经伤害过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被那个多人遭踏过的身子,就算是你不嫌弃,我也会感动自卑!何况,你那时还有妻子,你让我怎么做?
往后我能生孕,连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不能做,我会缺乏安全感,会感动配不上你,可是你那时呢?有说过一句爱我的话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说甜言蜜语,可是,你那时哪怕只要说一句你爱我,我都不会那样对你!
我说分手,我说伤害你的话,只是想自我封闭,自我疗伤!我知道,我一向很自私,从来都怕别人先伤害我,所以,我宁愿我选择伤害你!
风白,你说你真的爱我吗?既然爱我,那为何当时崔绝将戒指套在我指上的时候,你没有任何反应!爱我为何一直没有跟汐汐离婚?爱我为何还要在离开吉隆时写一句祝我幸福的话!”说罢,她又掏出那封保存了很多年的信,狠狠的扔在他的身上。
他低下眼敛,心底颤抖不止的打开折叠的很整齐的信纸。
看清里面的面容后,秀挺的眉宇紧紧陇在一起。
“这不是我离开吉隆写的那封信!”似想起什么,他急急的问,“这封信是谁转交给你的?”
唇角冷泠的扯动,她现在当然知道这封信不是他写的!
抹抹泛滥不止的眼泪,她咆哮道,“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啊,写什么狗屁信?”
眉宇蹙得更深,他觉得冤死了!
明明当时她跟崔绝跑得无影无踪,后来他又担心崔绝在吉隆,当面不好跟她说那些话,所以才以信代话…
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乌龙,造成了二人之间这么大的误会…
“告诉我,你当年想对我说的是什么?”她蹲在床前,泪光莹然的深望着他。
她柔柔的声调,深情的眼神,仿佛有一种吸人魂魄的魅力,饶是他定力非凡,也不禁被吸引--
“风白爱乔泠,想牵着她的手,不论风雨,不论贫苦,都只想与她走过一辈子…”当年,在信中,他这样说--
她露出这些年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芙蓉面上娇艳如花,美不胜收…   字数( 2198 )
099
他说了千百遍不会还俗!
因为,即使如她所愿,他曾经答应过汐汐,还俗后不会再娶任何人…
当时双目失明他在最无助的情况下,是汐汐找到了他,救了他--
他不能忘恩--
为了离开美国,为了逃离所有人,心如止水的他出家为僧,也曾许下过誓言--
“我不会逼你,五年的时间我都能等,那不是在不知你生死的情况下,何况现在呢?”被爱情折磨得早已不是自己的乔泠带着丝丝笑意,柔情的低语。
他微微叹息,大掌抚上她柔顺的发丝,“其实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不必牵强的对他柔声细语,以往淡漠冷然的乔泠,他也同样喜欢。
二人的默契程度很好,他不说明,她也明白他话语间的意思,佯装不满的瞪他,“你简直有犯贱的心理!”
他淡淡一笑,对她的粗鲁不予介意。
“风白,我想吃你做的饭了…”她趴在他的床前,像只小狗似的往他怀里钻,“还想抱着你睡觉!”
说着,她迅速爬上床,也不顾他下身还没穿裤子,掀开被子,抱着他精瘦的腰,将脸靠入他温暖的胸怀。
“下去!”他僵着身子,浑身一被她碰触,就像火烧似的,身体自然而然的也跟着起了反应。
她充耳不闻,噙着笑仰头在紧抿的唇角啄上一口。
“当年我呕吐不是因为你,被伊威利用强后,我心理烙下了病…不过,现在应该好了!”这样和他紧贴着,除了心跳加快,她没有其它不良的反应。
闻言,是他误会她了,她并没有觉得恶心--
怜惜的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温凉的吻,落入她发鬓间,“傻瓜,为什么当时不说呢?”要是他知道,他不会在那晚狠狠的折磨她,想到自己的狠裂,他杀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那晚,也不全是为他那管精液,我是真心的,风白,我爱你,我爱你…”无数个我爱你,瞬间淹没在他激动不已的深吻中。
他忘不了他还是一个出家人,此时此刻,他只想随着自己的意愿走--
直到纠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彼此才退离对方--
额抵着额,她气息不稳的问他,“我在门外时,你是不是自己在上药?”三十大板啊,若不是有他武功底子,没丢半条命怕也是痛得不能开口说话了!
听到她的话语,光华四溢的眸子瞬间一沉,似是记起什么事来,连忙推开她,“连过脸去,我要穿裤子。”
唇角悄然勾起一抹坏的笑,她猛然翻过身子,利落的来到他的另一侧。
不顾他的反抗,也誓死要看他的伤情。
他拗不过她,只能侧躺在床上,尴尬不忆的任她观看--
又红又肿,还泛着血丝--
眼眶情不自禁的又开始泛红了--
拿着她带来的药膏,她小声道,“忍着点痛,我再为你涂点药!”
越涂,她心底越有火气,“那个老和尚真是狠心肠,简直是比蛇还阴险,让人打你三十大板,真是坏透了…”
他刚打算制止她继续诽谤住持的话,突然一道沉稳有力,却又带些怒意的声音抢先一步,“是谁说我比蛇还阴险?”
咯吱一声,木门被推开--
看清屋内的情形,手中拿着一盒药膏的住持顿时气焰猛增,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颤动,“了尘,你…你们…”
太过激动,脚步有些不稳,捂着胸口,不断的替自己顺顺气,“了尘你真是太让为师失望了!看来杖责三十大板对你来说还不够,佛法随缘,既然你还眷念红尘,你还俗吧!”
望着说完话便匆匆离去的方丈,他急着想追出去,却被她紧紧搂住--
“你们住持都看见我们这个样子,你说他还会留你在寺么?”也许,没有她的到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淡忘她,也可能会成为得道高僧,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他--
他微微阖上了眼,努力了这么多年,像他这样罪孽深重的弟子,佛门还是容纳不了他--
比她想象得快,第二天凌晨,那个老和尚便向全公布,寺里再也容不下风白。
这一刻,她还挺感谢老和尚的!
她在山下替他买了套样式简单的休闲服,带着娃娃,一大早便愉悦的等在寺门口。
只是,等得太阳探出了头,还是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牵着娃娃,她在山间闲逛。
延着蜿蜒的小路,感受着群山的浑然雄厚,她身心愉悦,好像置身云端一样!
幸福,来得太快了,她不敢置信!
“娃娃,以后你爹地就会永远和我们在一起了,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她知道,女儿对那个突如其来的亲生爹地还有点不适应,毕竟她生命中的四年都被崔绝填满了--
“我不喜欢亲生爹地,妈咪,我们回家啦!”嘟囔着小嘴巴,娃娃拉着她急急的想调头离去。
她侧身,满脸严肃的对娃娃摇摇头,“娃娃不可以任性哦,不然妈咪…”话还没说完,抬睑的瞬间,山头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却占据了她的全部思想--
大自然的清晨空气清新,鸟鸣悦耳,美好的一天,又降临了。
只是,往日如同亲兄妹的二人今天彼此都有些静默--
“还记得你曾经的谎言吗?”轮椅上的女子清丽的小脸上带着淡漠的哀伤,水雾弥漫的大眼,楚楚可怜的凝视着坐在她身旁的男子。
握住男子泛凉的大手,女子的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其实你能不俗,我真的很高兴,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心,从未改变过!”
他淡淡的点头,“我知道,我很感谢你对我的三番二次的帮助,可是,感情的事,真的勉强不来…”
闻言,她脸色惨白如纸,“难道这些年来,你对我真的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心痛如绞,她泣不成声。
一滴滴滚烫的泪,不断的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心,一阵紧缩。
如果不是他,眼前的女子不会受那么多苦!
如果不是他,眼前的女子不会不良于行!
即使对她没有男女之呢,但他也是血肉之身,一个女人能这样对待他,他也会感动--
掏出手帕,他轻轻为她拭去泪,“汐汐,对不起…”
边流泪,边大笑,她疯狂的摇头,“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我要的,一直是你--
他欺身,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她耳畔回响的,还是对不起三个字--
伤到极至,痛到麻木,既然他已还俗,那么,她,花汐汐发誓,一定要夺回他!死死的霸住他!
乔泠抱着娃娃回到山下旅店,一路上,她的心,都低到谷底。
她该相信他的,可是看见他揽汐汐入怀,她还是不爽到极点--
夜幕降临,久久不能入睡的她终于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是我…”门口传来疲惫的声音。
她隔着猫眼,看着门外憔悴不已的面孔,想赌气的心瞬间软了下来,拉开门,她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的重新钻进被窝。
他也不说话,脱了鞋,也跟着钻进被窝。
“你上来干什么?”她侧过身,对着熟睡的女儿,尽量无视他。
他环上她的脸,继续沉默。
他越说话,她越有气,一把拂开轻搭在腰间的大手,“要抱去抱你的前妻啊…”
话音还未落,他便一声不吭的起身,穿鞋,拉门离去,动作一气呵成。
她气得连脸都绿了--
她不容易追回来的幸福,就因为她的妒火给赶跑了?
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骨气值几个钱?
还是去找回他吧--
有些事,有些人,错过就没法再回头,她不确信如果这次他走掉了,她是否还能幸运的将他追回来,不该任性的,不该生气的--
汐汐对他的牺牲与付出,是她力所不及的--
她应该学会包容,体谅他,二个人在一起,不就是需要这样吗?
套上衣服,她匆匆拉门而去--
尽管他离开了好一会儿,但是她希望还来得及寻到他。
旅店总共只有三层,待她快步跑到楼下时,一道寂寥的身影便始料不及的闯入了她的视线。
昏暗的路灯下,他静静的坐在旅店旁边的台阶上,双手抱膝,仰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明明今晚没有星星和月亮--
她捂着嘴,压抑着想哽咽出来的哭泣声。
悄无声息的坐到他身边,许久、许久,久到她以为他丝毫不知道她在存在时,他开口了,“我们回吉隆吧。”
“好。”她将头靠在他的肩头,陪着他一起渡过这寂静的漫漫长夜--
她是幸运的是,所以,她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去面对生活,去看待生活中的种种,而人生,也因此过和幸福而充实--
他呆了五年的地方,付出过感情,终会有些不舍。
三天之后,他买了去吉隆的车票。
站在窗前,她凝望着正在对面餐厅吃早餐的一大一小二人,嘴角不禁噙起一抹幸福的笑。
经过几正的磨合,这对开始互相看谁都不顺眼的父女,终于有点好转的迹象了--
正准备转身收拾行李,突然,一道从出租车里下来的高大的身影冲到他跟前,一个带着怒意的拳头,狠狠的砸到了他的脸上。
她不知道那个打他的男人说了什么,只是凭感觉,听完那人的话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在男人转身重新钻进出租车的瞬间,她看到了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容--
他没有过多犹豫,也随着男人进了出租车--
她的心,一点一点开始紧缩--
狂奔出去,她不停的追那辆出租车,可是,最后连影子都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娃娃,那个人对你爹地说了什么?”
“他说,汐汐自杀了…” 字数( 32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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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是怎么坐上去往美国的飞机的--
脑子里全是汐汐自杀的讯息--
她曾也犯过傻,深知只有心如死灰毫无求生意念了才会有此举动,死,不是一般人敢尝试的--
汐汐,是真的爱惨了风白吧!
可是,她要怎样?要退出吗?
在爱情的世界里,她不想宽大为怀,不想成全他人,而牺牲自我。
只是,现实由得她选吗?
幸好,沉重的心,还有女儿的陪伴。
五年前,她确信风白对汐汐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但是五年后,她琢磨不透他了--
下机时,已是深夜。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牵着娃娃,神情落寞得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