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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韩烟与风君渝都有些不解,不知杨逍为何会提及这样一个看来并不相干的人物。只他二人虽年岁不大,心思却不像一般年轻人那般浮躁不定,心知杨逍绝无可能无的放矢,便也耐着性子,静静地听其下文。
“阳教主慷慨豪侠,在没有弄清黛绮丝的目的之前,自然不屑于为难一个女子,待她仁至义尽。黛绮丝如此美色,当时光明顶上为她动心的人不知凡几,其中光明右使范遥更是对她一见钟情,终于成了刻骨铭心的相思。‘明教四王,紫白金青’,以紫衫龙王为首,你们当白眉鹰王、金毛狮王、青翼蝠王的武功不如她么?那三位让着她罢了。”
“黛绮丝便是贵教的紫衫龙王?”风君渝沉声开口,语气微有些不善,“想不到紫衫龙王竟是个女子,倒是将世人全数蒙在鼓里。”
杨逍抬眼瞧了风君渝一眼,这才续道,“明教教规严峻,那些对黛绮丝致思慕之忱的人,也是以礼自持,哪知黛绮丝对任何男子都是冷若冰霜,丝毫不假辞色,不论是谁对她稍露情意,便被她痛斥一顿,令那人羞愧无地,难以下台。当年范兄样貌英俊不凡,乃是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又是武功高强,少年得志,位居明教高位,教主夫人以为与黛绮丝极相配,便有意撮合,想要她与范兄结为夫妻。黛绮丝一口拒绝,说到后来,她竟当众横剑自誓,说道她是决计不嫁人的,如要逼她婚嫁,她宁死不屈。这么一来,众人的心也都冷了。”
韩烟看了看风君渝神色,伸手握住了他捏成拳的手,望向杨逍问道,“那后来怎样?既然这黛绮丝拒绝了所有人,也算一视同仁了,应当出不了什么事。”
“若是没有那件事——”杨逍摇摇头,“过了半年,有一日来了一人,自称姓韩,名叫千叶,是阳教主当年仇人的儿子,上光明顶来是为父报仇…”
韩烟面色一变,脱口问道,“你说他叫韩千叶?”
“不错。”杨逍奇怪地看向韩烟,忽然顿住,“你…你可是识得他?”
韩烟一怔,已恢复了常态,“不,我不认得。杨左使请继续说。”
杨逍也不追问,只淡淡一笑,“这姓韩的青年貌不惊人,众人见他居然敢独上光明顶向阳教主挑战,无不哈哈大笑。但阳教主却神色郑重,接以大宾之礼,大排筵席地款待。后来阳教主向咱们解释,原来阳教主当年和他父亲一言不合动手,以一掌‘大九天手’击得他父亲重伤,跪在地下,站不起身。当时他父亲言道,日后必报此仇,只是知道自己武功已无法再进。将来不是叫儿子来,便是叫女儿来。阳教主允诺他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必奉让三招。那人道:招是不须让的,但如何比武,却要他子女选定。”
“阳教主当时便答允了。事过十余年,阳教主早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哪知这姓韩的竟然真个遣他儿子到来。第二日,那韩千叶当众说明昔日约言,先把言语挤住阳教主,令他无从食言,然后说了题目出来。他竟是要和阳教主同入光明顶的碧水寒潭之中一决胜负。他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惊得呆了。那碧水寒潭冰冷澈骨,纵在盛暑,也向来无人敢下,何况当时正值隆冬?阳教主武功虽高,却不识水性,这一下到碧水寒潭之中,不用比武,冻也冻死了,淹也淹死了。众人自然是齐声斥责,不愿答应。”
韩烟撇了撇嘴,“这却是你们的不是了,当年既然答允过人家,比武的方法由他子女选择,这韩千叶选定水战,自然是不能推脱的。”
杨逍点头笑道,“阳教主一向一言九鼎,他自知不通水性,便是下了寒潭,也是有输无赢,沉吟了片刻后竟是开口认输,问那韩千叶有何要求。韩千叶当即拿出一把短匕首,对着自己胸口,言道那是他父亲遗物,要阳教主对着磕上三个响头。当时情势已十分明白,韩千叶此番拚死而来,受了阳教主这三个头后,他势必立即以匕首往自己心口一插,以免死于明教群豪手下。只阳教主堂堂明教教主,岂能受此屈辱?便是他已认输,咱们也万不可能看着他被一小辈胁迫。”
“只是,咱们这些平素自负足智多谋之人,面对这般情形,竟是想不出半点办法,便在这紧迫万分之际,黛绮丝忽然越众而前,竟是称阳教主为父,冒充阳教主女儿,言道要代父接受挑战。韩千叶本还有些不愿,但终究年轻气盛,受不得黛绮丝相激,只得应允。”
“众人一齐来到山阴的碧水寒潭。那时北风正烈,只到潭边一站,已然寒气逼人,内力稍的便已觉得不大受用。潭水早已结成厚冰,望下去碧沉沉地,深不见底。黛绮丝也不多言,抽|出长剑,飞身跃入潭中,站在冰上,剑尖在冰上划了个径长两尺的圆圈,左足踏上,擦的一声轻响,已踏陷那块圆冰,身子沉入了潭中。”
“当时碧水寒潭之畔的情景,今日回想起来,仍是如昨天刚过的事一般。黛绮丝那日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衫,她在冰上这么一站,当真胜如凌波仙子,突然间无声无息的破冰入潭,旁人见着,无不惊异。那韩千叶见到她入水的身手,脸上狂傲之色登时收起,手执匕首,跟着跃入了潭中。”
“那碧水寒潭色作深绿,从上边看不到二人相斗的情形,但见潭水不住晃动。过了一会,水面渐平,但不久潭水又激荡起来。旁人极为担心,眼见他二人下潭已久,在水底岂能长久停留?又过了片刻,突然一缕殷红的鲜血从深绿的潭水中渗了上来。众人更是忧急,蓦地哗啦一声响,韩千叶从冰洞中跳了上来,不住的喘息。只见他空着双手,他那柄匕首却插在他右胸,两边脸颊上各划着一条长长的伤痕,却不见黛绮丝。”
韩烟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定杨逍,早在他提及韩千叶之名时,她已心思起伏,思潮翻涌,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只能静静地听着杨逍讲述,却未发现此时杨逍所讲的内容早已有所偏离,再不是有关那光明右使范遥了。
☆、金花银叶白首盟
杨逍很擅长讲故事。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抑扬顿挫,让人不自觉地随着他口中故事的发展心情起伏,更勿论此刻他讲述的还是跟韩烟自身相关的事儿。
关于韩千叶的事,韩烟曾经听原白羽说过一些,确实有上光明顶这一段。既然韩千叶还能在多年后寻到缥缈峰,当时该是全身而退了。那么这紫衫龙王黛绮丝也该是赢了比试,不然的话,明教教众又岂会轻易放他下山?
“这紫衫龙王贵为明教四王之一,当不会这般不济吧?”
面对韩烟的问题,杨逍也不卖关子,“当时众人见着韩千叶上来,却未见黛绮丝,都是大惊失色,幸而大伙儿并未多等,黛绮丝便如飞鱼出水,从潭中跃上,长剑护身,在半空中轻飘飘的转了个圈子,这才落在冰上。韩千叶虽先出水却受了伤,很明显这场比斗是黛绮丝稍胜一筹。谁都没有想到黛绮丝这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水下功夫竟是这般了得。”
“黛绮丝出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为了韩千叶向阳教主求情,让阳教主看在他为父报仇的孝心上,饶恕他无礼之罪。阳教主本就欣赏韩千叶勇气,自然没有不允之理,还吩咐了胡青牛为其诊治。只当时人人高兴于黛绮丝赢了比斗,保全了明教声誉,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一向对男子不假辞色的黛绮丝,破天荒地为韩千叶求情,这本身便是一件极不合理极不正常的事。”
“碧水寒潭这一战,韩千叶虽然败了,却不知为何赢得了黛绮丝的芳心。她每日前去探伤,病榻之畔,因怜生爱,从歉种情,等到韩千叶伤愈,黛绮丝忽然禀明教主,要嫁与此人…”
“什么?”韩烟大惊失色,猛地从座位上站起,甚至打翻了桌子上的茶盏,神色变幻莫定,语声微微有些干涩,“紫衫龙王…她嫁了韩千叶?”
“烟儿!”风君渝顾不得多想,安抚地揽住韩烟肩膀,“后来发生了什么,杨左使不是还没说么?我们听他慢慢说。”
韩烟深深吸了一口气,敛了面上惊容,冲着风君渝勉强一笑,坐回原位,抬眼望向杨逍。杨逍却似未曾见着韩烟失态,若无其事地淡淡一笑,“黛绮丝要嫁韩千叶,这件事确实让人难以置信,韩丫头觉得不可思议,我完全能理解。当时光明顶众兄弟得知这个消息,有的伤心失望,有的愤恨填膺。人人都道这韩千叶当日|逼得本教自教主以下人人狼狈万状,本教的护教法王岂能嫁与此人?有些脾气粗暴的兄弟甚至当面出言侮辱。”
“偏偏黛绮丝似是认定了韩千叶,看着竟完全忘了曾经信誓旦旦说过不嫁人的话,想来也是当时被人缠得没法了,故意想出来的借口。黛绮丝性子刚烈,听得多人对韩千叶言语不敬,仗剑站在厅口,直言韩千叶已是她的夫君,哪一位侮辱他,便要尝尝紫衫龙王长剑!众人见事已如此,只有恨恨而散。”
“只这么一闹,她与韩千叶成婚,众兄弟中倒有一大半没去喝喜酒。只有阳教主和我去了,阳教主是感激她这场解围之德,出力助她排解,而我却是受了范兄相托,给她送去了贺礼,这才使她平安成婚,没出什么岔子。韩千叶本想入了明教,与黛绮丝一道留在光明顶,但终因反对的人过多而未能成事。”
韩烟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许许多多念头接连转过,却又不知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只呐呐地开口问道,“那范右使,送了黛绮丝什么?”
“是一对金花银叶。”
韩烟捏紧手掌,点了点头,“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听说紫衫龙王早已不在光明顶上了。”
“黛绮丝与韩千叶成婚不久,阳教主夫妇忽然同时失去踪迹。现在咱们知道了他二人早已不在人世,但那时没有人知道,光明顶上人心惶惶,众人四下找寻阳教主夫妇下落。有一晚,范兄竟看到黛绮丝从密道中出来。明教教规极严,这秘道只有教主一人方能去得。范遥惊怒之下,便上前责问。”
说到这里,杨逍不知为何停了下来,韩烟原本提着的心也愈加静不下来,眼见着杨逍没有立刻往下说的趋势,她忍不住开口问道,“黛绮丝进了密道,便是犯了教规,纵然范右使对她…”偷觑了风君渝一眼,见他并无异样,这才接着道,“纵然范右使曾经对她心有爱慕,想来当不至于为她开脱,她可说了是何缘故?”
“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杨逍摇摇头,看他的模样倒是真的觉得困惑,“说句实话,便是到了今日,我仍是想不到她为何要进密道。她被范兄发现踪迹,直言自己犯了重罪,要杀要剐全不反抗。当时正值阳教主夫妇失踪,黛绮丝这事儿自然无法善了,闹到了光明顶众兄弟之前,只黛绮丝说来说去仍是那几句话,问她进密道做什么,她说不愿撒谎,一人做事一人当罢了。问她可知阳教主夫妇下落,她一概不知。”
“按照教规,她不是自刎,便当自断一肢,但一来范兄旧情不忘,竭力替她遮掩,二来我在旁说情,群豪才议定罚她禁闭十年,以思己过。哪知黛绮丝不服,言道阳教主不在光明顶,没有人可以责罚她。说得僵了,终于黛绮丝破门出教,说道自今而后,再与中土明教没有干系,即便日与韩千叶飘然下峰,不知所踪。”
杨逍轻叹一声,“后来,众兄弟寻觅教主未有结果,为争那教主之位,事情越来越糟。白眉鹰王竟又下了光明顶,自创天鹰一教。我苦苦相劝,他坚执不听。二十余年前王盘山天鹰教扬刀立威,金毛狮王赶去踢他场子,存心要给鹰王下不了台,让他知道离开明教之后,未必能成甚么气候,好好的兄弟自此翻脸。自后天鹰教与五行旗矛盾不断,争斗不休,便是咱们光明顶几人,也是时时争吵。”
“再后来,范兄受不得兄弟内讧,下了光明顶,这么多年也未有消息传来。金毛狮王远在海外,却没人知道具体方位。青翼蝠王亦久不居光明顶,现在的五散人也不是当年的五散人…直到今日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说来我还得感谢他们将咱们兄弟又聚在一块儿,若不是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像以前一般一道喝酒、一道对敌了。”
早先青翼蝠王便提到过五散人是后来才加入的明教,此时杨逍说现在的五散人不是当年的五散人,韩烟倒是不觉得奇怪,而且,她对明教高层的这些纠葛恩怨根本没有兴趣。若不是为了风君渝,若不是听到韩千叶的名字,恐怕她根本不会坐在这里。
不说韩烟自认为并非原来的韩烟,而是自那不知名黑暗空间脱困而出的韩烟,即便真个是韩千叶与这黛绮丝的女儿,除了身体上的血缘关系之外,并未有其他,更何况这么多年来,韩烟完全由风蓝鸢原白羽教养长大,跟这对名义上可能的父母说不上多深感情。
直到今日,韩烟还清楚地记得刚刚睁开眼睛时,听到那一番对话。
“姓韩的,将孩子还给我!”
“烟儿也是我的女儿,我绝不会让她卷入那些是非!”
“你知道什么!烟儿难道便不是我的女儿么?我怎舍得害她?你停下来,我们慢慢商量,从长计议可好?”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将烟儿给你的!”
“你…姓韩的,你给我站住!”
如果说与韩千叶对话的这个女子便是黛绮丝,那么韩千叶口中的是非又是什么,竟让他与妻子决裂,带着韩烟到了缥缈峰?那黛绮丝究竟想让韩烟做什么,让她这般恼火愤怒地称呼丈夫为“姓韩的”?
这般想着,韩烟心口不知为何狠狠地绞痛起来,这痛来得这般忽然又强烈,竟让她不自禁地伸手去捂,皱着眉弯下腰去,原本粉色的双唇瞬间煞白,眼中泛起隐隐的泪花。
“烟儿!”一直注意着韩烟的风君渝立时发觉了她的异样,也顾不得杨逍还在场,伸臂一揽便将韩烟揽进臂弯,一手搭上了韩烟手腕。他虽然不如韩烟精修医道,但诊脉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感受着韩烟脉息,风君渝不觉皱起眉来。看这脉象,韩烟的身体倒是没有大碍,不过是情绪起伏过大罢了。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风君渝才觉得不妥。他的想法,却是与韩烟自身的想法差不离,以韩烟的心性,即使见着韩千叶黛绮丝站在面前,也该不至于这般失态才是。
“君哥哥,我没事。”韩烟轻推了推风君渝,从他怀中直起身来。风君渝看了看她面色,虽有些不赞同,却也依言放开了手。
韩烟很想笑一笑,奈何此时此刻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轻轻扯了扯唇角,看向杨逍,“杨左使,这黛绮丝与韩千叶离了光明顶,他们去了何处,你知道么?”
☆、心弦始动情初定
“这个…”杨逍有些犹豫, “黛绮丝与韩千叶破门出教之后, 便再没有人见过他们, 也未有他二人的消息传来, 不过…”
“不过什么?”
“我有一个猜测, 不知当说不当说。”
“既然是猜测,便是不对,也没有什么, 杨左使但说无妨。”
“当年范兄托我以金花银叶相贺,除了阳教主,教中兄弟无人知晓。”杨逍顿了顿,“黛绮丝与韩千叶绝迹江湖, 却有金花银叶威震江湖。初时我疑心这金花婆婆银叶先生乃黛绮丝二人乔装改扮,确曾命人打探过两人虚实。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 金花银叶每一回都会避开教中兄弟打探,也从来不与明教教众照面。”
听杨逍这一席话,韩烟哪里还有不明白他的意思, 无非是认为金花银叶便是黛绮丝与韩千叶。以杨逍的性子, 若是没有把握,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此言,便连韩烟听了, 也认为这事儿十有□□是真的。
微微颔首,这金花银叶的事迹,这些年来韩烟还是听过的。金花婆婆带着银叶先生蝶谷求医,胡青牛却以金花银叶非明教中人, 而他立誓非明教中人不救,拒绝救治,导致银叶先生毒发身亡,金花婆婆为此一直找胡青牛麻烦,最终也是被她得手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韩千叶毒发身亡,这消息并不让韩烟觉得奇怪,听原白羽与杨逍的描述,韩烟对韩千叶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若非已出了意外,赶不来缥缈峰,又怎会失了约?
只是,碧波寒潭比试,原白羽曾说韩千叶中了寒毒,她生来带着寒毒,后韩千叶又毒发身亡…韩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心下一动,韩烟看向杨逍,“杨左使,你方才说,韩千叶出了碧波潭时受了伤,阳教主曾请了胡青牛帮他治伤?”
杨逍点头,“确有此事。”
“杨左使还记得,当时胡青牛是怎么说的么?”
“这…说来惭愧,当日除了阳教主与黛绮丝,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对韩千叶有所不满,自然也不关心胡青牛的诊断结果。不过,我依稀听到韩千叶伤得不轻,似是受了碧波潭寒气侵蚀,伤及了根本。”
韩烟沉默了,这个答案似是在她意料之中。
杨逍见了韩烟两人面色,兼之要说的都说完了,识趣地寻了个借口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了韩烟与风君渝。
韩烟久久不语,风君渝沉吟道,“杨逍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虽不至于说假话糊弄我们,却也不可尽听他的。”
“是啊,杨逍是个聪明人。”韩烟轻轻吐出一口气,叹道,“他必定知道不少隐秘,却未告诉我们。他说的这些,只要是明教的老人,多半都是清楚的,像那青翼蝠王韦一笑,我便不信他不知道。早知如此,何必多此一举上了这光明顶!”
“这也不尽然。”风君渝淡淡一笑,“至少那金花银叶,韦一笑不知道。”
韩烟一怔,微微苦笑,伸手入怀,掏出那枚临行前原白羽交予她的银叶子,轻轻搁在桌子上,“我却是从未想过,这东西会是这般来历。”
“倒还精致。”风君渝打量着银叶子,“现在基本已能肯定那金花银叶便是黛绮丝夫妇,烟儿想怎么做?去寻那金花婆婆?”
韩烟沉默了片刻,忽然展颜一笑,这一笑带着释然的轻松,显得异常娇美可人,几乎晃花了风君渝的眼,“师父可不曾教过我们效仿那缩头乌龟,遇到事情远远避开,横竖总要见她一见,问她要一句解释。只是这金花婆婆行踪飘忽,寻起来定要费一些工夫了。”
“烟儿忘了么?先前那蛛儿,可不就是金花婆婆的弟子?”
被风君渝这么一提醒,韩烟倒是想起来了,殷野王确实说过殷离拜了金花婆婆为师,也就是说,只要找到殷离下落,即便寻不到金花婆婆,也能从殷离口中得知她的去向。
“君哥哥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蛛儿身上,还有追魂香呢。”
追魂香的效用只有十天半月,头一次见着殷离时,风君渝下在她身上的追魂香到了今日,早已消散了。只先前从韦一笑手中换得殷离,放任她离开时,韩烟想着万一她一朝心血来潮,短期内有了解决殷离病症的法子,却又寻不到她人,岂不是要生生憋着,便在她身上重新下了追魂香。世事变幻无常,想不到这时候真的派上了用场。
一时决定了接下来的行事方向,韩烟原还有些浮躁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之前那忽如其来的心痛感觉也像是错觉般,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抬眼对上风君渝乌黑透亮,一如往常含着点点暖意的双眸,韩烟忽然觉得面上有些发热,心口似是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难得地垂下头去,不敢看他。
“君哥哥,原是陪着你上光明顶,打听范右使的下落,却…”
“烟儿这是觉得过意不去了?”风君渝心情很好地轻笑出声,明显是韩烟做出的小女儿态愉悦了他,“既然烟儿觉得过意不去,干脆并着方才赌约的赌注,一起补偿我便是。”
方才赌约的赌注?
韩烟想起来了,她与风君渝会到这里来,便是打了一个赌。赌注很简单,输的人答应帮赢的人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势很明显,杨逍、韦一笑与五散人自己先打了起来,这才让成昆有机可乘,自然是风君渝赢了。
“君哥哥想要什么?”
风君渝满眼的笑意,“烟儿的点心做得不错,日后一直给我做可好?”
韩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里想着风君渝语中的深意,莹润如玉的面上不觉染上红霞,向着耳后蔓延而去。
“君哥哥想吃点心,在外边可不容易,待回了缥缈峰…”
说到这里,韩烟原就不重的声音越来越轻,到了后来,饶是风君渝耳力惊人,也听不清她在呢喃些什么了。风君渝看得好笑,心道这般脸红娇羞的烟儿他还是第一回见到,不禁起了逗她一逗的心思,当下便似笑非笑地开口。
“我要是现在想吃,该怎么办?”
“现在想吃?”此时的韩烟,心撞如鼓,脑中像是装了浆糊,迷迷糊糊的,虽是听到了风君渝的问话,却失去了往日里的冷静思考,只余下意识的反应,“要不咱们去找杨逍,问问他光明顶的厨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