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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之本就恶名在外,刘嬷嬷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忙应了下来:“是,奴婢定会尽心尽力侍候好公主的。”
苏远之点了点头,推了轮椅正要往里屋走,却被那刘嬷嬷给叫住了:“丞相大人请留步。”
苏远之转过头来望向刘嬷嬷,却见那刘嬷嬷快步上前,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裙裾之上,声音却是十分的沉稳:“丞相大人身上配有香囊,公主如今有孕在身,香囊会对腹中孩子有所妨害,丞相大人还是先将香囊摘了再入屋吧。”
苏远之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腰间带着的青色锦囊,那还是尚未成亲之前,昭阳绣给她的。此前他总是在那里面放置一些栗子糕,见着昭阳的时候顺手给她一块。后来成亲之后,府中时时都备着栗子糕,便不太用得着了,他就拿来做了香囊。
苏远之将那锦囊摘了下来,将里面的香草都一一倒了出来,复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才将锦囊递给了姒儿:“将这锦囊洗一洗,晾干之后再给我。”
言罢就自个儿滚着轮椅入了里屋。
姒儿目光落在手中那锦囊上,倒是有些纳罕:“这锦囊莫非是有特别的含义?相爷似乎格外的看重。”
只是翻看的时候瞧见那锦囊上绣着的梅花,却是一怔:“咦,这梅花,倒似乎是出自公主之手?”
心中顿时就明白了过来:“难怪相爷舍不得呢,原来是公主送的。”
说完,又望向刘嬷嬷,眼中带了几分崇拜:“嬷嬷你初来乍到,竟然就敢叫相爷留步,实在是叫我佩服得紧啊…”
即便是昭阳与苏远之成亲已经有些时日,姒儿亦是明白了过来,苏远之并不像自己此前想象中那样可怕,对公主亦是极好。可是相爷不在公主面前的时候,总是板着脸,瞧着可怕极了。因而每次公主不在的时候,姒儿都压根不怎么敢同苏远之说话。
刘嬷嬷闻言,低下头笑了笑,眼角微微有些皱纹:“我不过是为了公主好,听闻相爷极其宠爱公主,定然不会与我为难。”
“那倒也是。”姒儿笑了起来,拿着那锦囊同刘嬷嬷出了门,一面嘱咐着:“相爷和公主在房中的时候,无需我们侍候着,若是主子有需要,自会传唤我们。”
刘嬷嬷点了点头,暗自记了下来,虽然她并非要长久地在这两位主子身边侍候,可是记下两位主子的喜好却是十分必要的。
苏远之入了屋中,就瞧见昭阳躺在床上,手中还拿着一本书。苏远之走到床边,目光落在那书上,不过是一本讲述楚国各地风土人情的闲书罢了,昭阳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苏远之伸手将书从昭阳的手中抽走了,昭阳抬起眼来瞪向苏远之:“回来了?你干嘛拿我书啊?”
“莫要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的。”苏远之神色淡淡地应着。
昭阳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整日在床上躺着也无趣,若是连书都不能看了,只怕这样躺下去,迟早得闷坏。”
苏远之笑了笑:“那我去请一位说书先生来,或者请一些弹琴唱小曲的,唱戏的也成。就在屋中给你说,给你唱,你只需躺着听就是了。不过请外人来,总归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这样,你说你想要看哪本书,我就在你床边读,也就算看了。我不在的时候,再让其他人代劳便是。”
苏远之说风就是雨的,从书架上搬了一大堆书下来,目光灼灼地望着昭阳:“你想看哪本?”
昭阳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一些。只是昭阳却觉着,他这副模样,愈发显得有趣了一些。
心中想着,就笑着道:“我方才的书还没有看完呢,我就要看那本。”
苏远之应了一声,将方才从昭阳手中拿出来的书拿了过来,倒应该还是昭阳先前看过的那一页,苏远之轻咳了一声,倒果真开始为昭阳读起书来。
约摸读了一盏茶的时间,昭阳便叫了停:“读了这么久了,嗓子就不觉着累?先去喝杯茶吧,我也不看书了,你同我说说,方才父皇找你去做什么?可是为了衢州一事?”
她倒是还惦记着衢州的事情,心中想着,如今这幅情形,父皇应当不会再让他去衢州了吧。
苏远之摇了摇头:“衢州一事须得等沐王来了之后在做商议,陛下询问的,是红珠之事。”
“红珠?”昭阳倒是愣了愣:“父皇日理万机,我以为父皇早已经忘记红珠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物了。”
苏远之笑了起来:“此前为了帮你处置柳雅晴,我让人写了那供词,拉了红珠的手按了手印。其中除了说柳雅晴指使红珠去勾引太子殿下之外,倒还有一件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昭阳喃喃重复着苏远之的话,却是想了起来,那日父皇拿了那口供,还说除了那些之外,红珠还招供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只是尚待他查明之后再细细与柳雅晴清算。昭阳那时候只关心父皇对柳雅晴的处置,倒是并未将那句话放在心上,如今听苏远之所言,倒似乎那句话才是重点一样。
苏远之点了点头,笑了起来:“另外一件事情,却是不止和柳雅晴,还同沐王有关,同太后娘娘有关。”
第324章 沐王来了
昭阳闻言转头望向苏远之,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你是将红珠也是皇祖母暗中教导的人之事同父皇说了?”
苏远之笑了笑:“我倒是并没有说,只是在红珠的供词上写上了而已。早在柳雅晴入宫之初,陛下查探柳雅晴的身份之时,就已经知晓太后娘娘教导了一批女子出来。却不知那些女子的具体动向,我不过是以红珠的身份,在供词上招认了而已。还说了有大部分的女子入了渭城,交到了沐王手中,任由沐王安排去处。”
昭阳咋舌,将祸水引到沐王身上,的确是昭阳想要做的事情,只是却也有些犹豫:“前面红珠是经受过教导的事情是真,可是后面那些女子由沐王安排去处,如今却并无证据,父皇可会相信?”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是在十句真话里面掺杂一句难辨真假的话,陛下自然也会因为其它九句真话相信那句真假不辨的话。且沐王此前不是也想要将孟志远的妹妹安排在颜阙身边吗?想必这样的事情他做得也不少,即便是陛下细查,却也未必是假。”苏远之伸手给昭阳掖了掖被角,笑着道。
昭阳沉默了片刻,才道:“父皇既然让你查探过外祖母暗中教导了一批女子之事,你为何不直接告诉父皇,那是你查探的结果,反而如此费劲周折?”
“柳雅晴刚进宫我派人查探此事的时候,你我尚未成亲,且陛下并不知晓你我早已经暗渡陈仓。若是在那个时候说,陛下兴许还会相信,可是如今你我成了亲,事关沐王和太子殿下,此事便变得有些敏感了,陛下未必会相信我的话。”苏远之声音淡淡的。
昭阳咬了咬唇,心中自是明白,苏远之此前得父皇信任,便是在于他从不参与党争,一直忠于的是父皇。即便如今他仍旧忠于父皇,可是父皇见着他,却总会想到,他是自己的丈夫,君墨得唤他一声姐夫。
此前父皇刚登基的时候便饱受外戚所扰,除去李氏一族所留下的隐忧到如今尚且存在,父皇亦是时时提防着太后。
李氏一族之事,加上前世父皇亦是毫不留情面地除掉了外祖父之事,让昭阳愈发地觉着,身为帝王的父皇,心中是十分多疑的。只怕也因着她嫁给了苏远之的缘故,对苏远之生了芥蒂。
“在审问柳雅晴的时候,父皇就已经看到了红珠招认的供词,却一直到今日才传召你前去商议,可是已经暗中查探过了?父皇如何说?”昭阳追问着。
苏远之笑了笑:“陛下也并未让我查沐王之事,只说让我查探红珠的身份来历而已。事关沐王的部分,怕也用不着我插手,陛下自会派人去查。”
昭阳眼中一亮:“倒是可以在其中动一些手脚…”
苏远之点了点头:“嗯,我正有此打算。”
昭阳本想问一问红珠之死的进展,苏远之却以她不宜伤神为由堵了回去。而后的几日,苏远之倒是每日里给她读书,偶尔还弹琴吹笛与她听,除非必要,苏几乎不与她说其它事情。
昭阳在床上躺了整整四日,也喝了整整四日的保胎药,才又让太医轮流看了一番,获准了下床的权利。
昭阳被姒儿扶着,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却又被苏远之叫回了屋里:“外面冷,莫要着了凉,还是在屋中待着吧。”
“…”昭阳有些无语凝咽:“我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哪有这样严重?”
苏远之点了点头:“我知晓,只是太医说,有孕之人若是着了凉,也不能吃什么药,只能熬着,那多难受。”
昭阳知晓他歪理多的是,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倒是刘嬷嬷在一旁道:“太医既然说公主身子并无大碍了,适当的活动活动倒也无碍,后期还应当多走动走动,生产的时候才不那么困难。若是整日不动,生产的时候反倒会难捱许多,难产的可能也会更大些。”
昭阳听刘嬷嬷这样说,眼睛一亮,几乎快要以十分崇拜的目光望向刘嬷嬷了。
苏远之挑了挑眉,看了蠢蠢欲动的昭阳一眼,终是点了头:“那好吧,只是出门之前须得多穿两件衣裳,莫要吹了风,走两圈就回来,我有事同你说。”
昭阳听苏远之恩准了她出门,心中欢喜,也没有问究竟是什么事。
在行宫的花园之中里走了两圈,昭阳才心满意足地往惊梅园走,还未出花园,就瞧见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昭阳眯了眯眼,嘴角的笑渐渐淡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问姒儿:“他什么时候到的?”
姒儿亦是有些疑惑,摇了摇头道:“奴婢并未听到沐王爷抵达的消息,应当是刚不久的事情。”
沐王也已经瞧见了昭阳,脚步一顿,就朝着昭阳走了过来,面上仍旧是温润如玉的笑:“听闻昭阳皇妹有喜,本说去道声喜的,到了却听苏丞相说皇妹出来散步了。想着怕是要无功而返了,倒是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了皇妹。”
昭阳面上亦是已经换上了浅淡笑意:“前几日在床上躺得人都发腻了,今日太医才说可以起身,因而出来逛逛。沐王兄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一会儿,还不到两个时辰。”沐王眸光在昭阳身上打量着,让昭阳忍不住有些不喜。
“听闻太子殿下险些遇险,我亦是在来的半道上才收到的消息,路上也与太子殿下错过了,倒是不知太子殿下可还安好?也不知是谁那样大胆,竟敢在重重守卫之中对太子殿下不利?”沐王收回了目光,轻声询问着。
昭阳笑了起来:“此事父皇命人查探过了,不过是意外而已。明城多雨,泥土松软,受不住十多人马踏上去,才导致了山压垮塌。是君墨运气不佳,不过好在他福大命大,并无大碍。”
明明父皇已经下了旨意诏告了此事只是意外,沐王却说是有人大胆对君墨不利。这分明是对昭阳的试探,昭阳却不愿意接招。
沐王倒是并未细究下去:“那就好。”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昭阳才转身回了惊梅园。
一进园子里,还带着笑的脸就垮了下去,快速进了屋中:“沐王什么时候到的行宫?我怎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收到?”
苏远之闻言就笑了起来:“我方才本想告诉你的,只是你说要去兜圈,我才说等你回来与你说,你见着他了?”
第325章 家宴
昭阳没好气地看了苏远之一眼:“见着了,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算算时日,沐王也的确差不多应当到了。昭阳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沉默了片刻,才道:“他只是押送赈灾物资途径而已,应当不会在行宫耽搁太久吧?且如今行宫的局势,也轮不到他有什么动作。”
苏远之颔首:“明日一早他就会离开,刚你出门的时候,陛下身边侍候的内侍来过了,说今晚举行一个小型的家宴,就当是为沐王接风洗尘。”
昭阳应了一声,用手肘支撑着下巴,哼哼唧唧地道:“左右父皇如今对沐王也存了疑心,君墨回了渭城,沐王即便是想要下手也没有机会。柳雅晴又已经被贬为常在,且禁足在那婉柳居。他又只能耽搁一日,就是给沐王天大的本事,他也在这里搅不出什么风浪来。”
苏远之忙颔首附和着:“娘子说的极是。”
昭阳没好气地瞪了苏远之一眼,什么时候苏远之倒是变成了她的应声虫了?
沉默了片刻,昭阳又开了口:“你说,沐王会不会为柳雅晴求情?”
“这倒是不知,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正中咱们下怀?如今陛下正怀疑太后娘娘暗中教导的那一批男男女女的是为沐王所用,若是沐王再开口为柳雅晴求情,陛下该如何想?”苏远之伸手拨弄了一下手中的琴弦,发出叮叮咚咚不成曲调的声音。
而后才取了毯子,盖到了昭阳身上:“你如今不宜思虑过重,最要紧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傍晚时候,昭阳换了一身衣裳,便同苏远之一同去了江山殿。
因只是家宴,人倒是不多,只楚帝、沐王、昭阳、苏远之以及侍驾的嫔妃们,柳雅晴并未出现。
昭阳自打被诊出有孕之后,一直卧床休养,且除了齐嫔,一律拒了其它的探望。众人见着昭阳,倒都围了过来。
“公主身子如何了?那日听闻公主有孕却见了红,可叫我们担心坏了。”说话的是康婕妤。
昭阳笑了笑应道:“躺了几日倒是好些了,今天太医才准我下床走动走动。”
“前三个月的确是应当仔细一些的。”
锦容华一直立在一旁,听闻康婕妤这样说,就笑了起来:“民间有俗语,说十男九漏,意思就是,若是怀着的是男孩,前三个月多半会见红。我当初怀着八皇子的时候,前三个月也见红了两回,险些都以为保不住了,不过好在没事。依我看,公主腹中定是一位小公子。”
昭阳挑了挑眉,倒是不曾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说法,只是心中却想着,她这一回见红,明明是苏远之…
想到此处,耳根便有些微红,只浅浅笑着道:“男孩女孩都好,只要健健康康的,就是福气。”
众人亦是连忙应和着。
昭阳走到矮桌前坐了下来,几个嫔妃也各自散开了去。楚帝还未到,沐王也还没来。十有八九,两人是在一起商议事情的。
昭阳觉着有些无趣,想起方才锦容华的话,便转过头望向苏远之道:“你希望我腹中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苏远之倒似乎极为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女孩。”
昭阳有些意外,苏老丞相就苏远之这一脉独子,苏远之成亲的时候便已经二十三岁,别人如他这样的年岁,孩子怕都已经六七岁了。如今她有了身孕,她还以为,苏远之会希望生个男孩,传承苏家香火。却是不曾想,那样笃定的说女孩。
正想着,却又听见苏远之补充道:“最好如你的模样,如你一般的脾性。”
“想得美。”昭阳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远之却是伸手拦住了昭阳的腰身,手轻轻拍了拍昭阳小腹的位置,喃喃自语着:“一定要是个女孩啊。”
昭阳抬起手将他不规矩的手给拍开了去,横眉瞪着他:“那万一是个男孩呢?”
苏远之沉默了片刻,撇了撇嘴:“要是个男孩,就将他送得远远的,送去学一些本事,成年之前都不得回府。”
“哪有你这样狠心的爹爹。”昭阳哼了一声。
“陛下驾到…”正说着话,就听见殿外传来郑从容尖利的声音。
昭阳站起身来,与众人一同行了礼。
楚帝果真是同沐王一起来的,沐王径直走到最前面的位置上,亦是跪了下来。楚帝走到龙椅之上,才笑呵呵地道:“都是自家人,免礼平身吧。”
众人起了身,楚帝的目光就落在了昭阳身上:“昭阳身子可好些了?”
昭阳连忙应着:“多谢父皇关心,已经好了。”
楚帝点了点头:“那就好,都有身孕的人了,可不能再像一个孩子一样任性胡闹了,可得事事小心着些。”
昭阳闻言拧了拧眉,反驳道:“父皇,任性胡闹的是君墨,昭阳何时任性过?”
楚帝闻言就哈哈笑了起来:“这倒也是,不过如今君墨也懂事了许多,他离开行宫也已经有七日了,大抵已经回宫了。”
昭阳颔首应着,方坐了下去。
楚帝才又转身同楚临沐道:“此次衢州受了水涝,不过好在现在已经入了冬,该收获的粮食庄稼都已经收获,重点需要安抚的,应当是那些被洪水还得家园尽毁的百姓。虽然灾情算不得十分严重,只是因着这临近年关,也应当好生安抚安抚。朕将这等重要之事交由沐王,倒也希望你能够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
沐王连忙站起身来应着,面上是凛然正气。
楚帝笑了笑,倒似乎十分满意的模样:“你此番前去赈灾,怕是这个年都得在衢州度过了,今日咱们这个家宴小聚小聚,也就当为你提前过除夕了。朝政上的事情就不再多说了,今日权当放松,只是明儿个就得打起万分的精神了。”
楚帝说着,转过头看了郑从容一眼,郑从容拍了拍手,丝竹声就响了起来,舞姬鱼贯而入,一时间倒是热闹非凡。
第326章 对自己当狠
不过是寻常的家宴,也并没有什么太新奇的玩意儿。昭阳只坐了一会儿,就被苏远之拉着退了席。
“殿中吵闹,还是莫要呆太久得好,如今你身子情况特殊,陛下定能体谅。”苏远之倒是振振有词,时辰尚早,苏远之便同昭阳二人在园子里走了走。
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婉柳居前面,婉柳居离江山殿本就十分近,因而可以清晰的听到江山殿中的丝竹声,声声入耳,奏的尽是欢乐祥和之音,与婉柳居的冷清,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昭阳站在婉柳居的门口,望向那紧闭着的院子门,目光扫过院门口两个穿着盔甲的守卫,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心中想着,倒是不知柳雅晴在屋中听到江山殿那样热闹的情形,会如何作想。
“起风了,外面风大,回去吧。”苏远之在一旁催促着。
昭阳连忙应了声,随着苏远之回了惊梅园。
只是昭阳不知,就在方才她站在婉柳居的门口的时候,只一门之隔,有一双满是恶毒的眼睛亦是正瞧着她,一直看着她离开之后,那双眼睛才挪了开去。
“来瞧我的笑话的吗?”柳雅晴冷笑了一声,抬起眼望向江山殿的方向,眼中满是冰冷。
江山殿的丝竹声,她自是听到了的,因而才出了屋子在院子里走动,却又听到了门口守卫给昭阳请安的声音。
柳雅晴转身回了屋中,神情愈发阴冷了几分:“将门关上关上,吵吵闹闹的,吵得人不得安眠。”
殿中侍候的宫女忙不迭地应了,急忙将门关上了。
柳雅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瞧着宫女关了门窗,却仍旧听得到那丝竹的声音。心中愈发愤懑了起来:“你们不是说那小贱人怀孕了,可是见了红吗?孩子掉了没?怎么还有心思到处闲逛?”
立在一旁的宫女连忙应着:“听来送饭的宫人说,昭阳公主静养了几日,已经无碍了。”
“无碍?”柳雅晴冷笑着咬紧了牙关:“那小贱人的贱种倒是命大。”
说完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中愈发恨了起来:“她们都能够怀孕,只有我不能。不能怀孕也就罢了,原本有陛下恩宠,还有荣华富贵,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我这副模样,她们凭什么那样欢喜,凭什么奏乐。”
说完,长袖一拂,桌上的茶杯便落了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站在内室门口的一个嬷嬷冷眼看着柳雅晴,缓缓走了过来,俯下身子将柳雅晴刚刚摔碎的茶杯碎片捡了起来,神色淡然:“主子若是再这样自怨自艾下去,怕就真的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柳雅晴抬起眼来望向那嬷嬷,咬了咬唇:“我如今被禁足在这屁大点儿的地方,又有什么机会?嬷嬷,你那么有本事,你告诉我,我还能如何翻身?”
那嬷嬷笑了笑道:“奴婢听闻,今日这场宴会,是为沐王而办的。沐王爷受命去衢州赈灾,途径行宫,来同陛下请安,会在行宫之中待上一夜。主子若是想要翻身,这就是主子的机会。”
见柳雅晴抬起眼望了过来,那嬷嬷才又接着道:“德妃如今毁了容貌,要复宠几乎已经是天方夜谭。沐王爷在后宫之中就失了依托,太后娘娘将奴婢赐给主子,就是为了给主子固宠,使主子成为沐王爷的依仗。如今沐王爷和主子就是系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趁着沐王爷在,主子不妨传个信给沐王爷,让沐王爷给主子出出力。”
柳雅晴神情一动,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没错,沐王素来得陛下信任,且也有自己的势力,若是他愿意帮我,我出去的机会就大了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