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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个脸之后便是梳妆,秦夫人为昭阳梳了妆,脸上闪过一抹惊艳。如昭阳这般年岁女子,本就是最明媚娇艳的时候,昭阳的容貌在渭城的女子中又是极为出挑的,平日里因着尚未嫁人不能上太明媚的妆容,便如出水芙蓉一样清丽可人。今日上了妆,却是艳色照人,几乎让人挪不开眼。
“公主这般好相貌,今儿个定会让苏丞相惊为天人的。”秦夫人笑呵呵地道,眼中却闪过一抹怜惜,那苏丞相,终究是个腿残的,可惜了这样娇媚动人的昭阳公主。
嫁衣是昭阳亲手做的,按着祖制,里里外外一共六层,好在昭阳做的时候选用的就是最轻薄的料子,倒也不觉着繁重。
“这嫁衣上的花纹也绣得极好,还从未见过这样栩栩如生的绣活呢。”秦夫人又赞道。
一旁的姒儿闻言,便喜滋滋地接口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们昭阳公主亲自绣的,自是最好的。”
昭阳看了姒儿一眼,姒儿吐了吐舌头笑了起来。
秦夫人倒是有些意外的模样:“公主绣功这般好,丞相大人可有福了。”
在楚国,女红好的女子,是容易得人尊敬的。
穿戴好了嫁衣,秦夫人又将凤冠取了过来,放到了一旁:“这凤冠可不轻,公主今儿个要戴一整天,如今还早,就先放着吧,待会儿出门的时候再戴上。”
昭阳颔首称是,叫姒儿给了秦夫人一个红包,带着秦夫人到外面休息。
秦夫人刚退出去,皇后就来了。
皇后今日穿着正红色的凤袍,面上满是笑意,进了寝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昭阳好一会儿,才笑眯眯地道:“我的昭阳,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新娘子。”
“母后…”昭阳脸色泛着红,噌了一声。
皇后哈哈笑了起来,从李嬷嬷手中接了个箱子过来,挥退了众人,才笑着道:“左右现在时辰还早,这个东西你瞧瞧,待会儿上花轿的时候交给姒儿,让她带着到喜房。”
昭阳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接了过来打了开来,里面放着几本册子,昭阳取了出来,刚翻了开来,面色便变得通红。
“母后!”
皇后又笑了起来:“我的昭阳这样好,嫁给苏远之是委屈了,只是既然成了亲,便应当夫妻恩爱。这些册子你多看看,你是公主,虽然不必在床笫之事上讨好谁,可是这子嗣素来是第一重要的大事。”
昭阳将册子塞在盒子里,敷衍地应着:“我知晓了知晓了。”
皇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若是不愿意看,让苏丞相看也是一个理儿。”
知晓再说下去,昭阳只怕是要羞愤至死了,皇后也不再多言。
只拉着昭阳在榻上坐了下来,笑着道:“你嫁得近,能够时常入宫来瞧瞧,可是毕竟嫁了人了。嫁了人,以后若是有什么不如意,可以同母后讲,却不能与其他外人讲…”
皇后叮嘱得认真,昭阳知晓,这些话都是她应当牢记的,便也听得认真。
第213章 礼成
皇后离开之后,姒儿又拿了带出宫的宫人的名单给昭阳看了,人都是沧蓝选的,她自是信得过,昭阳只看了一眼,就挥了挥手。
时辰差不多了,全福太太给昭阳戴好了凤冠,姒儿才扶着昭阳去了御乾殿,平日里正是早朝的时候,今日因着昭阳大婚休沐,殿中倒是十分安静,宫人分立两边,殿中落针可闻。
昭阳抬起眼来,就瞧见父皇坐在龙椅之上,母后坐在父皇身侧,两人都带着笑,只是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昭阳鼻尖微酸,走到殿中跪了下来,深吸了口气:“昭阳拜别父皇母后,叩谢父皇母后养育教导之恩。”
“好好好。”楚帝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可是在此时,却也只是一个寻常的父亲。昭阳是他的长女,刚出生的时候亦是十分疼爱的。后来子女多了,关注的便越来越少了。可是昭阳却素来是个省心的,聪明伶俐,温柔体贴。如今瞧着她穿着一袭红衣站在殿中,就要出嫁了,怎能让人不心生感慨。
皇后张了张嘴,声音便有些哽咽,半晌才道:“母后所求不多,惟愿你平安喜乐。”
昭阳眼中亦是氤氲开了水汽,她自然明白。
君墨在殿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瞧,却被楚帝抓了个正着:“君墨,你怎么来了?”
君墨索性也不再躲躲藏藏了,只笑呵呵地道:“今儿个皇姐出嫁,我听闻,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出嫁,得要由兄弟背着上花轿的,我要背皇姐上花轿。”
殿中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是寻常人家的规矩,在天家自是不用的。
“既然你有这份心,那便让你背着你皇姐上花轿吧。你皇姐素来疼你,以后你皇姐不在宫中了,你闯了祸也没人替你收拾残局了。”楚帝笑着道。
君墨吐了吐舌头:“儿臣已经长大了,不需要皇姐为儿臣收拾残局了。以后皇姐不在宫中,儿臣就会代替皇姐孝敬父皇母后,将皇姐那一份一同孝敬进去。”
昭阳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转过头笑眯眯地望着君墨,伸出了尾指:“这可是你说的,我们拉钩。”
君墨哼了一声,同昭阳拉了勾。
叩拜了帝后,楚帝亲自为她盖上了大红的盖头,君墨便将昭阳背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宫门口走去。
君墨的步履沉稳,肩背也渐渐宽阔了起来,昭阳突然想起,君墨也不过十三岁而已。这半年多来,却也成长了许多。
上了花轿,有人塞了一柄玉如意在昭阳的手中,花轿的帘子便被放了下来,外面吹吹打打的喜乐声响了起来。
花轿游街,在楚国,是唯有皇室公主出嫁,亦或者皇子王爷娶妻的时候才可享受的尊荣。
昭阳眯了眯眼,只是今日有人意欲在她游街之时,闹出一些妖蛾子来,昭阳眯了眯眼,此前苏远之说此事交给他来处置,却是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处置的。
游街约摸要一个多时辰,昭阳昨夜本就睡得较晚,今儿个又起得早。那喜乐声更像是催眠一样,她竟眯着眼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外面仍旧是一片热闹,也不知过了多久了。
只是没多一会儿,就听到鞭炮声响起的声音,“噼里啪啦”炸了好一会儿,而后有孩童欢天喜地的声音从轿子外面传来:“接新娘子下轿了,接新娘子下轿了。”
轿门外似乎传来一声轻响,昭阳还没回过味来是什么声音,就听见有人道:“苏丞相好箭法。”
而后,眼前似是突然亮了起来,亮光透过红盖头,让昭阳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
一只手放在了昭阳面前,耳边传来苏远之含着笑意的声音:“娘子,为夫来接你下轿了。”
昭阳面色微红,一只手松开了紧握着的玉如意,搭在了那手上。
喜娘连忙上前扶了昭阳下轿,踩过瓦片,跨过火盆,就入了府门,耳边是礼官的声音,一声一声,说着吉祥话。
眼前是红艳艳的红盖头,不知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昭阳尚且有些懵。
迷迷瞪瞪之间,那握住自己的手却突然松了开来,昭阳心中有些着急,伸手就要去抓,却被人塞了一条扎着花团的红色绸带。
昭阳愣了愣,才听见身边喜娘的声音传来:“公主,要拜堂了。”
一直到拜完堂,昭阳都还有些发懵,却又被人扶着出了喜堂,也不知绕了多少个弯,走了多远,才进了一间屋子。昭阳蹙了蹙眉头,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这香味带着药香带着茶香,昭阳曾经在苏远之的身上闻到过。
这股淡雅的香味却奇迹般地安抚了昭阳有些躁动的心,昭阳深吸了口气,心中想着,大抵就是新房了。
这一日是她人生中极为重要的日子,她却是过得恍恍惚惚的。
方才游街的时候,外面定是十分热闹,可是她却睡着了。
拜堂的时候,她脑子真的一点也不清醒,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新房了。
思及此,心中就忍不住地有些懊恼。
似是有轮椅声传来,昭阳的心提了提,咬着唇,屏气静息地等着。脑中又在想着,今日苏远之大抵是穿着她亲手做的喜服的。苏远之长得俊逸,此前大多见她都是一身青衣,要不就是朱红色的官袍,不知穿上正红色是个什么模样。
大抵也是极为好看的,先前游街的时候,他亦是传了喜袍坐在高头大马上,走在最前面的吗?不知道城中多少姑娘瞧见了他的模样…
心中想着,又有些不平了起来。
苏远之从外面进了来,目光就落在了床榻上坐着的人身上,那人影娇娇俏俏地坐着,纹丝不动的模样。
先前苏远之接她下轿的时候,就想掀开她的盖头瞧瞧他的新娘子今日是如何的倾国倾城,可是一想到若是掀了盖头,其他人也就瞧见了,这才生生按下了那股冲动。
喜娘见苏丞相的目光一直望着床上坐着的昭阳公主,连忙笑着道:“新郎倌儿来啦,给新娘子揭了红盖头,喝交杯酒吧。”
苏远之自个儿推着轮椅到了昭阳的面前,接过喜娘递过来的喜秤,沉默了片刻,才用喜秤挑起了昭阳的红盖头。
“红盖头,用秤挑,左挑富贵吉祥,右挑称心如意,中间挑出个子孙满堂。”喜娘欢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远之却似是听不见了一般,眼中心中都只容得下这么一个人。
第214章 花烛
以前见着昭阳的时候,总是清新雅致的,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却已经让人觉着美人如斯。如今昭阳穿着一身火红的嫁衣,浓妆艳抹,美艳不可方物,让人私心里想要将她藏起来。
屋中众人见苏远之这般目不转睛地瞧着昭阳,都忍不住掩嘴轻笑了起来。
喜娘忙欢欢喜喜地让人取了两盏酒杯过来,呈到了两人面前:“公主,丞相,请喝下这杯交杯酒吧。”
苏远之取了两盏酒,递了一杯给昭阳。
昭阳低下眼,酒杯中倒影出她的模样。昭阳微微一笑,喝了半盏酒。而后将杯子同苏远之手中的杯子交换了,再饮下了那半盏酒。
许是那酒劲头太大,昭阳在苏远之的注视下红了脸,耳朵隐隐有些发烫。
原本在新房之中侍候的喜娘和丫鬟们不是什么时候已经退了下去,昭阳发现的时候,心忍不住跳得更快了一些。
苏远之的轻笑声在耳边乍然响起,而后,昭阳便被苏远之揽入了怀中。
昭阳耳根子都烫了起来,声音低若蚊蚋:“宾客们都还等着呢,你若是再不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谁还敢笑话我?”苏远之声音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他的新娘子全不似寻常那样沉静,娇羞得很,他害怕吓坏了她。
屋中寂静无声,只听见红烛燃烧的声音,许久,苏远之才松开了昭阳,轻声叮嘱着:“只怕外面还得闹腾大半日,你这嫁衣和凤冠怕是都不轻,等我出去了,你就换了吧。桌子上备着饭菜,若是饿了,你就自个儿吃些。困了就先歇下,不必等我。”
昭阳低声应了,苏远之又轻笑了一声,目光定定地看了昭阳一会儿,才出了屋子。
昭阳这才松了口气,抬起手摸了摸烫得厉害的脸和耳朵,面色更红了几分,许久才扬声唤着:“姒儿。”
姒儿从外面走了进来,面上含着笑:“咱们公主今儿个这样好看,也难怪苏丞相都看得呆住了呢。”
昭阳听出了她话中的打趣,瞪了她一眼:“这凤冠太沉了,不怎么舒服,侍候我梳洗吧。”
姒儿应了声,唤了丫鬟打了水进来,侍候着昭阳梳洗了,换了一身红色常服。
昭阳目光在屋中扫了一圈,这是苏远之的院子,只是同此前昭阳来的时候已经大不相同,屋中添置了不少东西,大多是女子用的物件,梳妆台,妆柩,箱笼,还有一些饰物。四处贴满了大红色的喜字,点了红烛。
屋中忙碌着的,都是昭阳从宫中带来的丫鬟,不见其他人。
“喜娘呢?”昭阳突然想起这么一茬,压低了声音询问着姒儿。
“方才我们出去之后,那喜娘被丞相身边的明安叫走了,也没见回来。不过也没有关系,如今该成的礼都成了,喜娘在不在都无妨的。”姒儿轻声解释着。
昭阳颔首,那喜娘只怕是再无法出现在她面前了。
“先前花轿游街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昭阳先前睡着了,实在是不知道的,那日在君子楼中,那礼部的付青岚说的,首先会尝试在花轿游街的时候下手的。
姒儿摇了摇头:“没有啊,公主游街的时候可热闹了,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咱们走过的街道啊,都被围得水泄不通的。”
昭阳方放下了心来,苏远之果真已经处置妥当了。
昭阳目光落在一旁的桌子上,桌子上果真准备了极其丰盛的饭菜,一瞧着那饭菜,便觉有些饿了。
昭阳站起身来,也不再想其他事情,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自是应当欢喜的。
用了些东西,便觉有些困倦,昭阳掀开了床榻上的百子千孙被,就躺了上去,却被硌得不行,再一瞧,就瞧见被子下面铺了不少的大枣、花生、桂圆、莲子。
“早生贵子。”姒儿笑眯眯地道,而后才连忙将那些东西都收了起来。
昭阳笑着摇了摇头,才又睡到了榻上,许是因为太过疲累,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一直到天黑了之后,苏远之才回到了新房,许是因为喝了不少的酒,面上倒是比平日里更红润了几分。
见昭阳在床榻上沉沉睡去,便唤了明安侍候他沐浴之后,才换下了喜服,坐到了床榻边。
屋中其他人都退了下去,苏远之伸手摸了摸昭阳的脸,笑了起来。
许是笑声将昭阳惊醒了过来,昭阳有些迷蒙地睁开了眼望向眼前人。苏远之索性躺到了昭阳旁边,任由她打量着。
半晌,昭阳才回过神来,想起今日自己似乎是已经成了亲,在瞧着眼前那张并不陌生的脸,脸一下子便红了个透。
“醒了?”苏远之笑着问她。
昭阳将脸往被子里面缩了缩,才点了点头。
“可饿了?”苏远之又问。
昭阳摇头。
“那…可还困?”苏远之瞧着昭阳微红的脸,眼神暗沉了几分。
昭阳想了想,摇了摇头,先前在花轿中睡了一会儿,方才又睡了差不多一整个下午,如今被吵醒了,已经不困了。
苏远之闻言,点了点头,眉眼带笑:“嗯,既然不饿,也不困,那咱们便来做做正事吧?”
“嗯?”昭阳抬起眼来望向苏远之,眼中满是疑惑,正事,什么正事?
“是有人来刺杀你了?”昭阳连忙问道。
苏远之笑出了声来,看来,他心中所谓的正事和自己新婚小妻子心中的,不太一样呢。没有关系,他愿意一点一点的教她,让她明白,什么才是正事。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苏远之问她。
“嗯?”昭阳想了想,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应道:“我们成亲的日子。”
苏远之颔首:“嗯,如今天已经黑了,便是咱们的洞房花烛之夜,你说,在这样的时候,什么才是正事?”
昭阳闻言,面色一下子变得通红,像是红透了的石榴一样。
苏远之朗声大笑了起来,低下头便吻住了昭阳的唇,却也不急着攻城掠地,一下一下极有耐心的摩挲着。
昭阳只觉着全身都有些发软,只得用尽全力攀附着身边的人。
半晌,在昭阳觉着全身力气都快要被抽去的时候,却一阵天旋地转,她被苏远之抱着压在了他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她身上原本穿着的常服和中衣都已经不见了踪影,许是因为害羞的缘故,全身上下红得诱人。
苏远之的声音中带着沙哑,夜,还很长。
第215章 入宫
半梦半醒之间,昭阳似是听见说话的声音,声音不大,却让在睡梦中的昭阳忍不住心生警惕。
男子的声音,她的昭阳殿中怎么会有男子的声音。
虽然极尽困倦,可是意识却一点一点的醒转过来,声音也愈发的清楚了几分。
是苏远之啊。
昭阳心中想着,心便稍稍安定了下来。
“一共来了四批人,共一百余人,都是难得的高手。属下想着,今日是公子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就下令活捉,一共抓住了七十三人,其余的都被逃了,请公子责罚。”说话的人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漠,声音波澜不惊。
这声音昭阳也曾经听过,是苏远之身旁叫怀安的侍卫。
听他话中之意,是有人刺杀?
昭阳更清醒了几分,侧耳听着。
“嗯,你做得很好,今日我高兴,的确是不宜见血的。先前在喜宴之上,我专程同你们喝了许多酒,他们瞧见了,兴许他们以为,今天这样的日子,丞相府的守卫会松懈许多,我贴身的侍卫也都应该喝醉了,所以才都不怕死的来冒险。”
苏远之的声音带着几分低哑,顿了顿才又道:“可都查清楚了这些刺客是谁派来的?”
“尚未查明,正在连夜审问。”怀安应着。
“嗯。”苏远之沉默了一会儿,又开了口:“其实不必审问,我也大抵能够猜出都有哪些人。”
外面又静了片刻。
“好了,闹腾了大半夜了,马上也该天亮了,去歇着吧。”
怀安应了声,半晌之后,才有轮椅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远之回到屋中,却见床榻上原本应当睡着的人正定定地看着他,神色清明。方才还冷着的脸一下子便如同冰雪消融了一般,挂上了明媚笑容。
“吵醒你了?”苏远之回到了床榻上,将昭阳揽入了怀中。
昭阳抬起眼看了苏远之一眼,才轻声问道:“有刺客?”
苏远之应了一声,拍了拍昭阳的后背:“白日里那些人安排了好几日,却都未能成事,自也不愿意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已经没事了。”
昭阳点头,神色却突然一顿。
他说是因为白日里那些人没有成事,才冒险在晚上来刺杀,莫非,其中有沐王派来的人?
“睡吧,他们乐意闹腾就闹腾吧,这丞相府可不是他们能够撒野的地方。”苏远之淡淡地道。
昭阳低声“嗯”了一声,也不愿再多想,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身边已经没有了人。昭阳翻了个身,便蹙起了眉头,全身每一处都在酸痛,这些酸痛让昭阳想起了昨夜那些绮丽的画面来,面色一下子红透了,又将脸缩回了被子,不愿意起身。
昨夜姒儿她们应当在外面侍候着的,定然什么都听到了,让她还怎么面对她们啊。
有脚步声响了起来,昭阳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慌忙闭上了眼,佯装熟睡的模样。
不多时,姒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嗯?方才我分明听见了声音的啊,还没醒?”
自言自语之后,才又退出了屋子。
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昭阳只觉着腹中有些饥饿,昨日就下午喝了交杯酒之后,她吃了些东西,后来就一直在睡觉,如今早已经饿了。
又挣扎了一会儿,终是抵不过想要吃东西的欲望,才轻声喊了声:“姒儿。”
姒儿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公主醒了?已经备好了热水,公主先沐浴吧。”
果然什么都知道。
昭阳咬了咬唇,沉默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好。”
榻上和身上都是一片凌乱,昭阳佯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入了净房。
沐浴回来,榻上的东西已经换了新的,姒儿眼中满是笑意,笑眯眯地同昭阳道了喜,才扶着昭阳在梳妆桌前坐了下来,梳了妇人发髻,穿了一身桃红色衣裙。
“丞相呢?”昭阳四下看了看,没见到那个人的身影,才出口问道。
姒儿笑眯眯地应着:“丞相一早就去了书房,吩咐了公主用早膳的时候再去唤他。”
昭阳颔首,看了看已经洒满了阳光的窗扉,心中有些懊恼:“今日应当入宫同父皇母后谢恩的。”
姒儿自是知晓她的担忧,轻声宽慰着:“陛下和皇后娘娘瞧见公主同丞相夫妻恩爱,欢喜还来不及呢,不会怪罪的。”
姒儿给昭阳画了桃花妆,让人上了早膳,才派人去书房给苏远之传话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昭阳的错觉,总觉着苏远之看着她的目光中一直带着笑意,让昭阳有些坐立难安,匆匆用了早膳,便连忙道:“咱们应当进宫了。”
苏远之颔首,让人准备了马车。
昭阳瞧着苏远之已经吃好了,才上前亲自推了苏远之的轮椅,朝着大门走去。
入宫谢恩不过只是一种形式而已,楚帝笑眯眯地受了礼,赏赐了一些东西,就将苏远之叫到了养心殿。
昭阳知晓他们定是有政事要商议,索性去了未央宫。
皇后正在处置后宫事宜,尚宫局的管事立了一屋子。见着昭阳进来,皇后方笑眯眯地挥退了众人,拉着昭阳坐了下来。
打量了昭阳半晌,皇后才点了点头:“嗯,脸色红润,看来苏远之极好的。”
昭阳总觉着这话有些歧义,耳根子一红,忙岔开了话茬子:“想母后了,这两日德妃没闹出什么事情来吧?”
皇后笑了笑,眼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能闹出什么事情来,顶多在请安的时候刺几句罢了,今日对着柳雅晴明朝暗讽了几句,柳雅晴没与她计较,也就那样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