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妈妈直接把她拉到床沿坐下,拍着她的手说:“东西不在多少,难得的是你这份心意。”抬头见夏以南还在站在床边,催着他说:“小南,你到厨房给盛聪打打下手啊,人家可是客人。今天妈妈不能下厨,只好麻烦她,但你这个做主人的,也不能袖手旁观等着吃现成的吧。”

夏以南只好答应着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林妙如坐针毡地接受准婆婆的“审问”,还要听着从厨房传来的各种声音。

盛聪这顿饭做得特别夸张,林妙有时候甚至有一种错觉,他们不是在做饭,而是在调情,甚至,是在做别的啥事,因为,不时可以听见盛聪的笑声和尖叫声:“快快快,Boss,快把那个给我递过来。”“哎呀这个不是那样弄的啦,原来Boss是商业天才,却是厨房白痴。”接下来是夏以南的辩解:“这话说出去要笑掉人大牙的,商业天才只有一间才两个办公室的小公司?”

也许夏以南只是无意,只是出于对客人的尊重和配合,但林妙有理由相信,夏妈妈和盛聪绝对是有意的!她们联手制造出这副场景是为了什么?让她知难而退?

可是夏以南一再否认,说他妈妈根本无意接纳盛聪做她家的儿媳妇。有一次,在林妙疑惑的追问下,夏以南甚至把在医院时他妈妈对盛聪的态度描述给林妙听,当时,她旗帜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她接受盛聪的照顾,但不承认她是什么“准儿媳”。

在忍耐和郁闷中分析夏妈妈的心态,林妙得出的结论是,她或许对盛聪不是很满意,但对自己更不满意,所以她扶植盛聪来对付自己。但若只剩下盛聪,盛聪亦成了要铲除的对象。

只能说,能让夏妈妈满意的儿媳妇还没出现。

又或者,那样的人永远不会出现?

第九十八章 夏同学的感叹:太和谐了

让林妙郁闷的是,在外面对她呵护备至的夏以南,回到家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乖顺地听他妈妈差遣,饭前饭后都陪着盛聪在厨房里忙碌,把她丢在一边,要么接受他妈妈审问,要么坐冷板凳。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那三个人才是一家子,她则是不速之客,闯进了人家的温馨小家庭。

厨房收拾好后,盛聪先告辞,夏妈妈吩咐儿子:“你送她回去吧。”

林妙忙跟着站起来说:“阿姨您好好休息,我也该走了。”

要不是怕刚吃完饭就走人不礼貌,她早跑了。好不容易等到夏以南和盛聪从厨房出来,她不走更待何时?一想到跟这个捉摸不透的准婆母单独相处就心里毛毛的。

夏以南对她的感受一无所知,还出言制止道:“你陪我妈坐会,我送盛聪回家后再送你。”

林妙想拒绝,夏琼笑着劝:“你就再坐坐吧,不然你们两个人一起走,叫他怎么送呢?他分身乏术不是?让哪个美女单独回家我都不放心的。”

这话说得多体贴啊,夏以南赶紧给林妙打了个眼色,要她听妈妈的话。看他那意思,还觉得这是个准婆媳相处的机会呢。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夏琼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语气极不耐烦地说:“你非要跟人家一起走,不是叫我家小南为难吗?你既然是他女友,就是自己人,盛聪是客人。应该礼让。”

语气虽严厉,但冲她把自己当“自己人”的份上,林妙忍了下来,还努力笑着点头道:“阿姨说得很对,刚才是我疏忽了。”

“是疏忽吗?”夏琼越发咄咄逼人:“是故意的吧。就想看看我家小南到底会送谁,谁在他心目中更重要一些。别以为我不懂这些小心眼小花头,我也是女人。”

林妙告诫自己:要忍,死都要忍!这可是她第一次跟夏妈妈单独相处,夏以南等下就会回来,她不想让他为难。。。都说夹在母亲和妻子之间地男人是双面胶,很容易落得两头不是人,她不想心爱的他也落入这个巢臼。

所以她依旧咬紧牙关说:“您教训得是。的确是我太不懂事了。”

对方毫不招架,夏琼倒不知道这黑脸戏怎么唱下去了,心里则暗暗诧异。按一般的认知,读书读到博士的女孩,必有几分执拗与高傲,不然不会读这么多书,早乖乖地嫁人了。

这让夏琼越发警惕起来。头脑简单脾气直率,喜怒形于色地人好对付,那样的人即使在单位的权力斗争中她也没放在眼里。真正难撼动的,是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很温和。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逆来顺受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一团和气的表象背后,是不是在磨刀子。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倒也不至于话不投机,反正一个挑衅,一个根本不接招,随你冷嘲热讽,她只会管嗯嗯啊啊。

几轮交锋下来,夏琼虽然在话语和气势上占尽了上风,心里却愈加不安,因为觉得自己实际上落了下风。就像武侠电视剧里。从来都是哇啦大叫着扑上去地家伙被酷酷的主角一脚踢飞到九霄云外。

夏以南回家的时候看到是这样一番情景:他妈妈满脸懊恼,林妙则规规矩矩地坐着,一副低眉顺眼接受婆母教训的小媳妇样。

明显气场不对,他也不敢多问,只是说:“妙妙,我这就送你回去吧。你家比较远。”

林妙打点起笑容向夏琼告辞:“那。阿姨,我走了。您身体不舒服就别坐久了,早点休息。”

“好的,今天多谢你了,这么远还专程跑来。”在儿子面前,夏琼怎么样都会维持雍容大度的慈母形象。

出了门,上了车,又看着车子加入了外面的车流中,林妙才深深吐出了一口浊气。夏以南看着她的样子,试探着问了一句:“我走了之后,你跟我妈都聊了些什么?“就是随便说说闲话。”

“那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你怎么好像一副刚挨过训的样子?”

“没有了,她是长辈,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会恭恭敬敬地听着。”

夏以南握住她地手,语气中带着一点歉意说:“妙妙,你也知道,我妈妈在单位里大小是个局长,平时训人训惯了的,呃,也不是训啦,她就是那个调调…”

“我明白的,她就算说我什么,也是为了我好。”

夏以南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谢谢你肯这么想,也谢谢你特定上门探病,辛苦了。还有我要声明一点,盛聪不是我叫去的,她往我家打电话地时候正好是我妈接的,就告诉她自己病了,我下午不能去公司,请她多照看一点,没想到她送文件还带上一包小米。”

林妙靠在他的肩头说:“盛副经理会去也正常啊,你妈妈病了,她作为你公司的员工,上门去探探病,情理上也是应该的。”

夏以南越发感激了:“难得你这么通情达理,看来我是个有福气的男人,谢谢你!”

林妙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把他的手拉到方向盘上说:“专心开车吧,跟生命安全比起来,卿卿我我是次要的。”

夏以南笑着要她把安全带重新整理一下,林妙脱口问:“盛聪坐在副驾位上地时候,你也这么体贴吗?”

夏以南瞟了她一眼:“我可以把这理解为吃醋吗?”

林妙把脸转向另一边,不肯回话。

夏以南笑呵呵地把她搂回自己肩上说:“傻瓜,吃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女朋友,如果我照顾别的女人你毫无感觉,那我不是太失败了?能让女朋友吃醋,对男人来说是一件有面子地事情。”

林妙轻叹:“你们男人真难侍候呢,不吃醋。你们觉得没面子。可我刚刚要是跟盛聪争起来,你又会说我不通情达理。”

夏以南道:“凡事都要讲一个适度嘛,适度的吃醋是小情趣,过度了,就会影响到正常的人际关系。像你今天这样,就处理得很好。总之,我老婆是个冰雪聪明地女子,我最爱她了。”

林妙地脸不受控制地红了。第一次,他对她用上了“老婆”这个称呼。虽然这是个老公老婆泛滥地时代,网上也好电话也好,随处都可听见亲亲热热地老公老婆声----可能那两个家伙压根儿就没见过面----能从夏以南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林妙还是很激动,也很感动。尤其跟夏琼对垒一番后,再听到这个词,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其实,那天最幸福的还是夏以南,女友和妈妈第一次单独相处。似乎双方印象都不错,至少事后没人抱怨,也没人说对方的坏话。男人最希望的,就是老婆与妈妈能和睦相处。后宫安定了,才好安心去前方为她们打天下呀。

这天晚上夏以南回家后,夏琼问他:“把林妙送到家了?她不是住在锦绣园你新买的那房子里的吗,怎么又不住了?”

“她要给家里收留的孩子补习功课,就是你上次在街上碰到地那个,我跟你讲过的。”夏以南的口气有点酸溜,为知秋而搬回家住,这事一直让夏以南心里不舒服。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亲戚家的孩子。

夏琼喝着茶,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夏以南看妈妈茶杯里的茶叶都快泡满一杯了,伸手接过来说:“妈,晚上别喝那么浓的茶,不利于消化。也容易失眠。”

“哎。最近的确老失眠,每天早上起来太阳穴这里都隐隐作痛。”夏琼一面说一面用手指揉着那个地方。

夏以南跪在沙发上。开始忙妈妈按摩起头部来,夏琼闭上眼睛,享受着儿子的服务。

“妈,不如你回房去睡吧,我在床上帮你按摩,按到你睡着了我再走。”夏以南知道失眠有多难受,他妈妈又差不多到更年期了,据说,这个时候是女人的一道坎,特别容易心烦意乱发脾气,内分泌也容易紊乱。如果这个时候丈夫体贴,儿女孝顺,尽量减轻她地情绪压力,也许可以平稳度过。但他可怜的妈妈,这么美丽的女人一辈子孤独,本来就够憋屈了,要是儿子还不孝顺,叫她怎么熬过这段日子?

他是真的很疼自己地母亲,也真的很爱林妙,只有这两个人都幸福了,他才会真正的幸福。

夏琼在儿子的温柔呵护下变得像小女孩一样的撒娇,抬头看着儿子说:“妈还没洗呢,怎么睡?”

夏以南马上会意地站起来:“我去帮妈妈打水洗脚。”

“乖,那我先回房了。”

把脚泡在热乎乎地水中,夏琼低头问:“你刚送林妙回去的时候,她没说我什么吧?”

“我想想”,夏以南做深思状,然后猛点着头说:“好像说了一句。”

“说你妈啥了?”

“她说,你妈怎么那么年轻啊,根本不像你妈妈,倒像你姐姐!”

“就会贫嘴。”夏琼轻轻敲了一下儿子的头,眼睛里却有阴霾飘过。儿子看来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为了让自己接纳她,不惜帮着她讨好自己。

就算林妙真这么说,她也并不稀罕听。作为一个副局长,平时奉承她地人多的是,尤其夸她年轻的,每天少说也要听几回----她本来就年轻么,人家只不过实话实说。

她现在担心的是,林妙这女孩太狡猾太有城府。在男人面前诋毁他妈妈的女人只是没脑子的蠢货,她根本不看在眼里。反过来,一味说他妈妈好话,晓得不动声色,隐藏自己真实想法地女孩,才是可怕地对手。

第九十九章 结婚不是那么容易的

“阿妙,求你继续收留我。”

“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正在上课的林妙,连着看到鲁西西好几个未接电话后,生怕她出什么事,跑到教室外面接听,才一打通就听到了她带着哭腔的“收留”请求。

林妙也大概猜到八九不离十了:“梁守一不肯要这个孩子?”

鲁西西的声音从悲痛变成了激愤:“准确地说,他不想要我了。”

“他亲口说的?”

“没有,他扯了一堆堂而皇之的理由,什么我们现在条件还不具备,根本要不起孩子之类的。但真正的理由,不过是他想攀龙附凤,他跟他们局长的女儿在一层楼办公,正在打人家主意呢。”

林妙惊讶地问:“他才去了多久啊,这就搭上了?”

鲁西西说:“搭上应该还不至于,但企图早就有了,所以我绝不能生孩子,没孩子的话,他还可以骑着我这头驴去找那匹马。追得到就甩了我,追不到,继续骑着我找下家。”

林妙苦笑不得:“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啊,很黄很暴力。”

“阿妙,这是事实。”

好吧,就算这是事实,问题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如果他真有此心,在那边还没完全搞定的时候,应该想办法瞒着你才对,他就不怕你半路杀出去坏了他的好事?”

鲁西西冷笑道:“他当然不会说了,这些都是我打听到的。从他上班地第一天起,我就开始通过各种渠道去认识他们单位的人。我的初衷,原是为了他好。那时候他刚上班,对新单位的人际关系、政治生态都不了解,要是内部有熟人,肯定会对他日后的发展有帮助地。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委托的那个人反过来劝我小心点,说这个男人不可靠,一方面跟我同居,一方面又积极追求他们局长的千金。”

在林妙看来,梁守一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其实也不算很意外。太有政治野心而又完全没有政治背景的人,不说百分之百,起码有一大半会希望通过跟官家千金联姻来提升自己的势力。梁守一只不过未能免俗而已。不能说他有多垃圾。

一个人,如果对某样东西太渴望的话,眼里便只有这个目标,再也看不见其他。追求权势和发达既然是梁守一首要和终极的目标,如果鲁西西沦为绊脚石,他也只能咬牙清除了。

果真如此,即使鲁西西生下孩子,也不见得能留住他。可是劝人打胎地话又说不出口,毕竟也是一条生命,林妙只能试探着问:“如果梁守一硬是不肯要。你一个人要了,以后怎么办呢?”鲁西西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坚决:“最坏的结局,也不过像夏以南的妈妈一样,你看那母子俩现在混得比谁差了?”

林妙简直被她打败了。夏家母子的生活状况难道成了未婚妈妈们给自己鼓劲打气的榜样?她着急地说:“夏家只是特例,真拿全部数据出来比较,未婚妈妈带孩子肯定比正常家庭要艰难得多。过得还不错的,要么女人自己特别能干;要么孩子的爸爸属于富翁级别的,不能给名份,但金钱补贴十分丰厚。你自我评价一下,你属于特别能干地吗?而你找的这个男人,既给不了名份。也给不了钱,你脑子没进水,就面对现实吧,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我快28岁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正让我动心的人,我死都不会放手地。我也知道没孩子以后嫁人容易些。但那有什么意义?一辈子跟心爱的男人分离。我永远也不会快乐。”

林妙不知道怎么劝她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她非要认这个死理,别人怎么说都不中的。她只能提醒:“你生了他的孩子,不是一样要跟他分离吗?他如果打定主意攀龙附凤,你有没有孩子都一样。 小说 网”

“他跑得掉才怪!”鲁西西笑地有点凄凉,也有点阴骘:“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也许确实留不住他,但加上一个孩子,我看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女人敢要他。局长千金可没爱上他,现在是他自己在打人家的主意。我等肚子再大一点了就去找她,我保管那女人以后见了他绕道走。”

林妙在电话这头笑着摇头:“真有你地,我先进去上课了,放学后再去看你。”

此时,下课铃声已经响起。

夏以南第一个从教室里走出来,站在林妙面前狐疑地问:“谁呀,让你课都不上跑出来听电话,还一讲半节课。”

听出他话语中隐隐的质询,林妙笑着把鲁西西的号码调给他看,同时一脸忧虑地说:“她遇到大麻烦了,虽然我很佩服她的勇气,但,这种豪赌,女人是输不起的。你猜她最后拿什么来说服我吗?拿你和你妈妈的事迹来说明未婚妈妈也可以过得很好。”

夏以南恍然:“难怪这些天总见你跟她讲电话地,她要当未婚妈妈了?”

林妙点头,夏以南却摸着她地脸说:“要是你有了,我们就赶快结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我孩子跟我遭遇同样的命运。”

林妙笑道:“可是人家拿你和你妈妈当榜样呢,认为你们比很多正常家庭生活得要好。”

夏以南沉吟片刻,然后说:“如果你要我去给她现身说法,让她打消当未婚妈妈地念头,我会配合你的。我想在这件事情上,我比较有发言权。”

林妙不由得悄悄打量他,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从他的语气中似乎可以听出,这个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很幸福的未婚母子家庭,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苦涩。

只是这些属于隐私范围,即使是女朋友也不便深究,她只是笑了笑说:“谢谢你,没用的,她已经打定主意了。而且她的目的,也并非真的要当未婚妈妈。”

“她想借此要挟那个男人娶她?”

“嗯。”

夏以南叹息道:“真是个傻女孩,就算真能如愿,她就幸福了吗?男人被迫娶了一个女人,多的是对付她的方法,一个空头名份要来何用?到时候天天让你守活寡,钱不给你,人不给你,你是能抱着那一纸婚书吃呢,还是能抱着它睡呢?”

林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那我再去劝劝她吧。”

话是这样说,其实她也知道希望渺茫,女人一旦钻了牛角尖,老虎钳子都拔不出来。

再一次深谈的结果,鲁西西依然不改初衷。因为在她看来,即使只有一纸空头婚书,也比打掉孩子,从此跟梁守一变成陌路要好,那样才是毫无希望的死局。

而且,夏以南说的,只是最坏的情况,何以见得一定如此呢?有了夫妻之名,又有共同的骨血,两个人就成了亲人。说到最后,鲁西西再次甩出了那句话,“就算是块石头我也会将他捂热的。”

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作为她的朋友,还怎么好干涉呢?打胎本就不是好事,抛开佛家杀生之说不谈,打胎对女人的身体损害也很大,据说有的女人流产过一次后就再也怀不上了。林妙可不敢背上这个责任。

夏以南一开始就不赞成林妙插手朋友的私事,现在更是理直气壮地说:“既然如此,你就别管了,他们都是有完全行为能力人,应该对自己的负责。”

林妙答:“管还是要管的,只是管法不同了。我以后不会再发表什么意见,只会力所能及地照顾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夏以南有点急了:“我的天那,你别吓唬我,你已经收养一个孩子了,不会打算连这个也收养了吧。”

林妙笑了起来:“首先声明,我从没有收养过孩子,知秋我只是资助他读书而已。至于鲁西西的孩子,我想收养她还不肯呢,那是人家掳获爱人的筹码,我只能尽量照顾她。”

夏以南说:“我明白了,原来我找的女人是个圣母。”

“拜托,圣母是贬义词,不信你去网上搜搜就知道了,在网名用语里,圣母约等于SB。”

“好吧,不是圣母,是我孩子的母亲。我说孩子他妈,你看到好友怀孕,你就没啥感觉咩?”

“很抱歉,除了替她焦头乱额,我没别的感觉。”

“没有时间紧迫感的女人,我告诉你,我的目标是,三十岁之前,我要有家有子,你最好配合点,不然有你好看。”

“你有没有子,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你这是在挑衅我的能力吗?”

“你以为呢?”

“好的,你等着,果然女人纵容不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林妙待要回他一句:“那你怎么又纵容你母亲呢?”

如果,他对他妈妈不是那么言听计从,能稍微讲点原则,她不介意博士期间就结婚,然后休学给他生孩子的。博士推迟一年毕业没什么,还可以多花点时间把论文做好。

只是,现在跟他妈妈相处的情形,她实在没勇气考虑结婚生孩子的事。既然夏以南跟他妈妈不可能分开,让夏妈妈真正接纳她,便成了他们结婚的必要条件。

不轻易放弃一段情,不等于她要闭着眼睛往火坑里跳。

第一百章 太后要垂帘了

这天晚上,夏以南一面陪着妈妈看电视,一面跟林妙短信来往。夏琼看儿子本来一直笑着的,放下手机后,却坐在那儿发起呆来,遂凑过去问:“怎么啦?不会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吧?我说儿子,这恋爱守则的第一条,就是要学会收放自如,不然,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你在这桩恋情中就处于劣势了。做男人做成这样,很失败的。”

夏以南带点羞愧地说:“妈,对不起,你儿子很没用,我现在觉得自己越来越被动了。”

夏琼察言观色:“应该不至于呀,你们,早就突破那层防线了吧?”

“嗯,她把她的第一次给了我。”

“恭喜!好歹是个纯洁的女孩,不至于辱没了我的儿子。”夏琼坐拢一点,揽住儿子的肩膀拍抚着说:“既然得到了她的第一次,那你还怕什么呢?现在应该是她求着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