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她们多废话,黑胡!去报官!”顾楚寒冷声道。
黑胡立马出来应声,赶了马车就去报官。
看她们还真去报官,王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哭闹起来,“要害死人了!不活了!不能活了!”
顾里正沉着脸怒声呵斥,“你们还在此胡搅蛮缠?对圣上决断不满,进了县衙,你们全都是死罪!当真以为是骗你们的?无知找死!”
“我们就是想多点赔偿,又没有干啥!谁也没有不满!你们别想诬陷!”王二狗媳妇儿自然是知道这个,不过上次县太爷老爷不是都没有多说啥!?
顾凌山直接吩咐黑胡去县衙报官。
黑胡也不再等,赶着马车就去了。
王婆子叫着骂着就撒泼,喊着杀人,害死人了。
顾凌山转身请众人都进去继续坐席吃饭。
她们一家在外面叫喊叫骂。
再不顾忌,听着那骂声,也是没了之前的高兴。
饭后不多时,衙门里就来人了。
王二狗媳妇儿刚才就叫门说要和谈,少要一点银子,给了她们就走!
看几个衙差过来,顿时吓的变了脸。
村里人一看,也都赶紧跑过来看热闹。
胆敢对当今圣上决断不满,还因此闹事,当真是找死!几个衙差全无客气,上来就抓。
王婆子一看吓的爬起来就想跑。
王铁良已经撒腿跑远。
但凡当衙差多是会个三招两式,急奔上去,直接把他按在地上抓获。
“冤枉啊!我们冤枉的!凭啥抓我们!?”王婆子挣扎着叫喊叫骂。
王二狗媳妇儿也叫喊着,“我们是被陷害的!是她们诬陷的!”
王铁良也满口脏话叫骂着。
王艳妮哭着喊顾楚寒,“我就是喜欢你,你竟然要害死我们家!?你竟然这么无情狠心?!”
顾凌山立马站在顾楚寒前面挡住她,“你们贪得无厌,恬不知耻,自己找死,原本就是咎由自取!”
看他冷厉鄙弃的目光,冷剑一样,王艳妮浑身都下意识抖了下。
几个衙差毫不客气的抓了四人就捆缚起来带走了。
王婆子和王二狗媳妇儿几个这才恐惧害怕起来,叫喊着求饶。
一路上看见的人,听了啥事,都指指点点。敢不满当今圣上的决断,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谢芳云过来问话,“她们家不会真的被砍头吧?”
顾凌山沉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那大姐可以去衙门问问,官老爷说的最有信服力!”
谢芳云吸了口气,张了张想说啥,后面谢香云扯了她一把,这才住了嘴。
等顾凌山走了,谢芳云小声道,“他这才刚回来,就狠下手的,虽然不是对咱们,但看着还是有点…”
“这能有啥!你跟人有仇,会让人好过!?”谢香云说完,就不再多说,她也没啥说的,等着顾婆子拿出来回礼,就拿着自家篮子回家。
谢芳云还想说啥,见顾老二帮着已经回礼的篮子给她们笑着送客,人乱哄哄的,也只得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
众人心里也都抱着一份疑惑,王二狗媳妇儿几个会咋样?真的会被砍头吗?看顾凌山笑着送客,满不在意,忍不住心里莫名有些发寒。
顾婆子也疑惑,没来得及问。
连氏嘴快问了出来,“老三!那王二狗家会不会真的砍头啊?”
“二嫂可以去看看。”顾凌山冷眸看过来。吵闹找事教训一顿饶过她们,但九郎能她们也配肖想的!?
连氏被噎了下,抿着嘴有些不悦。
顾老二就说,“教训她们一顿也该她们活该!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同仇敌忾的样子。
顾老大暗哼一声,喊了孙氏回家。
褚妈妈几个收拾好桌椅和厨屋,好在饭菜基本没剩下。
摆了酒,顾婆子心也放下了,看着顾凌山,“年前可得好好补补!”
她都说了有几十遍,顾凌山笑笑没有再反驳,应着声说好,却没有闲着,想要把从前的老院整理起来。
顾婆子怕他睹物思人,“这一大片都是咱们家的,空着也没啥用,要不都圈起来种菜养鸡吧!这茅屋长时间不住遇上大雨大雪也容易塌,就拆掉吧!”
顾凌山在老院一坐大半天不动地方,回来就点了头拆老院。
县衙里审王二狗媳妇儿一家,来传她们到堂。
爷几个就先赶到县衙。
杨师爷提前来问顾楚寒想要个啥结果。别看他用功劳换顾凌山没有去做官,但正是这一拒,让当今圣上都记住了他。能在圣上那里挂上号多难得!?以后不说再做出其他机器,必定前途无量!这样的人,不巴结讨好也决不能得罪!
“应该不至于要人命吧?”顾楚寒反问。
杨师爷点点头,“这个要看怎么说!”
“她们太过贪得无厌,愚昧无知!”顾楚寒直接道。
杨师爷表示明白,拱了下手转身去跟何县令说了。
王婆子几个死活不招认,都已经打了板子,叫喊着冤枉。
何县令也知道从她们身上也榨不出油水,撂进大牢,往襄阳府上奏。
这件事可大可小,张丛文给顾楚寒来了信,说问他意思如何,又说起认干儿子,叫她带着顾凌山去见他。
“这位知府倒是帮了不少的忙,我如今回来,也理应登门亲自说一声谢!”顾凌山笑道。
顾十郎拉着他的手,“爹!不能去!那个知府对九哥心怀不轨!害了九哥好几次,差点就被他得逞了!”
顾凌山眼中杀意闪烁,“心怀不轨?”
“对!他给九哥下过药,灌过酒!九哥怕奶奶和二姐担心不让我说!石赞就是严大哥担心他再用强,送来保护九哥的!”顾十郎气恨的点头。
顾凌山脸上青筋凸了凸,“那就更要拜访拜访这位知府大人了!”
“爹?你准备怎么办?”顾楚寒蹙着眉。
顾凌山笑着摸摸她的头,“对付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生,不用客气!不让他们尝到教训,他们就会害更多人!”
顾楚寒点头,只是以她的身手,干不过张丛文,更何况他身边的张宣太过厉害,“那张宣身手了得,而且他手下还有其他的人手。”她还不知道顾凌山跟个瘸腿的高人能学成了啥样。
看她神情,顾凌山就猜到她想了啥,“那去府城也让你们先瞧瞧爹学成了啥!”
顾楚寒不知道该不该信他,要真是爷几个都过去,都搁在那了才真是好笑了!不过他之前就是悄悄说的,也不好跟人对打一下让人知道。
“走吧!正好快八月十五,也给他们送一份节礼!”顾凌山催促。
顾婆子忙给他们爷几个准备东西,让他们带上,“还有严家,也好好的谢谢他们!今年可没帮咱们!”
“知道了,奶奶!”顾楚寒应声。
顾婆子沉吟,“四郎那…”
顾凌山眸光骤冷,剑眉也皱起来。
看他这样,知道顾四郎少不了一顿教训,顾婆子叹了口气,说了两句他也是当了爹的人,意思让顾凌山多少留点情面。
顾凌山没说话,带着顾楚寒和顾十郎,跟着石赞,黑胡赶往府城。
爷仨到了地方,没有去住制造厂,而是包了个客栈的小院住下,然后带着礼一份送到严家,一份送到府衙。
张丛文听说,直接来见他们。
顾凌山一脸朴实汉子的把礼送上,感念的给张丛文跪下,要磕头谢他。
张丛文笑容温雅的伸手扶住他,“这些也都是本官应该做的!再说九郎天资傲人,做出的机器很有大用,朝廷嘉奖也是九郎应得的!”
“还是要谢谢大人!要不是大人帮忙,我怕是还回不来呢!”顾凌山说着眼眶有些红。
张丛文脸上笑意更深,看向顾楚寒,“既然你爹过来了,我们也就说一说正式认干儿子的事?你倒是不急,我这般心性的都要迫不及待了!”
“这事孩子跟我说了!我们家就是个穷乡下人,实在当不得!当不得!”顾凌山摆着手,说啥不同意。
张丛文又说早就想认,“而且九郎认我名下,以后的前途你大可放心!我虽说能力有限,张家还是能当得几分家的!”
顾凌山还是不同意,把东西送了,带着顾楚寒和顾十郎就要走。
张丛文看着皱眉,“九郎?”
顾楚寒扭头笑着道,“我爹有点死脑筋,我回去跟我爹再说说!我们来府城也还有其他事,估计要待几天呢!”
张丛文这才让他们走。
张宣出来送他们。
“小哥快别送了!留步留步!”顾凌山笑着不敢受。
张宣止步。
顾凌山看看他眼中闪过杀意,要除张丛文,这个爪牙必须得先除掉!
第一卷 第111章:什么妖魔鬼怪
张宣不是个好对付的,但是他对顾楚寒还保留着一份防备对顾凌山却完全没有。
不过一个杀猪的屠夫,就算杀过人,也不过一个乡下粗汉,走了大运才得了顾楚寒这么个儿子,用功劳救了他。
所以根本没有想到顾凌山会对他下手,还敢在府衙里下手。
顾楚寒也想跟着,虽然没有枪,她武力值帮个忙还是没有问题的。
顾凌山摇头,让她在外等着,他自己悄无声息的潜入。
张宣喜欢喝点小酒,常常睡前会喝上两杯,这让他能安然睡着。但也不会再多,暗中有刺杀张丛文的人,他还要负责保护。
这个习惯在府衙里也是不少人知道,张丛文知道他一向有分寸,也就没有管束太过。
今天换了酒,虽然不是假酒,却不够浓烈,多喝了两杯才睡下。到了半夜,就忍不住起夜。
府衙虽然比县衙要建的好,但各处都严苛按照规格而建,张宣住的屋里却是没有净房,要到下属的茅房去方便。
老式的茅房,因天气渐凉,也有些日没有清理,单等过十五之前彻底清理干净好过节,也省的早清理,中秋又不够利亮了。
他走到茅房,用火折子点亮茅房的油灯,解开裤带准备方便。却突然察觉一阵阴寒的杀意,油灯一闪而灭,顿时一惊,厉眼看过去,黑暗中一双阴寒冰冷的眸子正悄无声息的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张宣心中一瘆,暗惊对方身手在他之上,急忙就想撤,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张口也叫喊不出声音,脸色彻底变了。
顾凌山跳出来,拿着他在张宣屋里拎出来的酒,上来捏住他的喉咙就往里倒。
张宣想要挣扎,却完全动不了,他急的头上青筋直冒,眼中恐惧之意也越来越深。
直到把一大坛子的酒都给他灌下去,让他闭上眼皮,轻轻一推。
张宣就栽倒在茅坑里。
酒坛子放回,顾凌山悄无声息的撤退。
顾楚寒还在外面等着,看他出来,“爹?”
“走!”顾凌山低催一声,爷俩迅速撤离,返回住处。
顾十郎正拉肚子,有些严重,顾凌山回到屋里,换完衣裳就带着他找人,找大夫。
好在店家隔壁就住着大夫,问顾十郎拉了几次,吃过啥东西,听都是吃哪些,说是食物相冲才拉肚子,吃两副药就止住了。
正说着,顾十郎忍不住,又要去茅房。
大夫忙叫药童带他过去。
顾凌山说是来送节礼的,住在客栈不方便,又借了炉子和药罐在这边抓了药直接熬了给顾十郎喝。
两大碗药下去,顾十郎的腹泻很快止住了。
顾凌山多给了不少诊费,谢了又谢,这才拿着药又背着顾十郎回了住处。
折腾了大半夜,顾十郎的肚子终于安生下来,这才睡下。
顾凌山本要自己来,而且他流放几年,乍然回来吃香喝辣更容易说得过去,没想到顾十郎非要自己来了。摸摸他的头,让顾楚寒也回屋睡。
顾楚寒蹙着眉点了头回屋,却没有睡沉了。张宣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如果失手,定会怀疑到他们,绝不让他们离开府城。
天很快亮起来,府衙里传来两声惊叫,两个下属发现知府大人的贴身护卫张宣死在了茅房里。
张丛文听到消息,脸色猛地一变,迅速赶过来,就见张宣被人抬了出来,满头屎尿水,脸色青涨,身子僵硬,已经死去多时。他心中一戾。
几个下属看他脸色阴鸷瘆人,吓的都不敢吭声。他们都知道张宣是大人的心腹,很多事都是他办的,现在却死了,不说少个心腹,更少了一层绝对保护。
仵作过来验尸,确定了张宣死亡的时辰和原因。
“你说他是喝多了酒,摔进茅房呛死的?”张丛文阴测测的开口。
仵作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脸色这么瘆人,他一向都是温雅和煦的,硬着头皮应声,“是!大人…可找别人再来验看。”张宣腹中吐出的可全是酒水,还是昨晚喝的。
府差又到张宣屋里,发现他的酒喝了一大坛。
“是谋杀!”张丛文绝不相信张宣会这么死了,他武功高强,就算是喝醉摔倒,也不可能会这般死去!况且他基本不会喝多,最多睡前的两杯。这是谋杀!有人盯上他,想要对他动手,先把他身边身手最好的张宣给杀了!
两三个仵作都查不出谋杀的事实,不过张丛文说是谋杀,这个案件那就得查。
几个属下也纷纷说张宣武功高强,从不喝醉,昨晚没有啥事,更不可能会喝醉,还摔在茅坑里起不来被呛死在里面,他们却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张丛文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顾楚寒,可他纵然有点花拳绣腿,带着护卫,他和那个护卫,再加上暗中的人,怕也对付不了张宣。什么人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府衙,能让张宣束手就擒还灌了那么多酒,死在茅房里!?
“看他有没有中毒之象!”
仵作们又重新验看一遍,完全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倒是摔倒进去挣扎过。
张丛文久久没有说话,他怀疑顾楚寒,可他没有那个能耐悄无声息杀了张宣,可如今张宣被害,任何嫌犯踪迹都没有,难道成悬案了不成?张宣白死,他安危受迫!?
“再查!一个细节都不准放过!那凶手能进府衙杀人,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张丛文就不信查不出来!
一众应声,再详细去查。
那边顾楚寒带着顾凌山和好转的顾十郎去了严家拜访,送上节礼。
严俊风提前接到消息,正在家等着。见了面,打量顾凌山忍不住笑道,“顾大叔果然如我所想是个铮铮铁骨般的人!”
顾凌山听了笑的有点赧然有些憨,“我就是个杀猪种地的!”
严俊风看他有些不自在的局促,让他不用拘束,“九郎跟子须是八拜之交,我和子须虽不是兄弟却也只是挚友,九郎和我也相交甚久,顾大叔只当自己家就是!”
“就是!”顾楚寒不客气的喝着茶,吃着点心,“这个菊花酥好好吃!”
严俊风笑意更深,“今年新做的小月饼也香酥可口,正准备给你们送些,正好先尝尝!”
顾楚寒又尝了一个小月饼,只有拇指大小,还包了馅儿,外面香酥里面甜香,一口一个,十分美味,她吃着连连点头叫好吃。
“九郎…”顾凌山轻唤一声想提醒她,不过看她吃的高兴,也就有些无奈的没有吭声。
严俊风笑着让他,又看顾十郎不够以往活泼,“十郎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病态?”
顾十郎嘟囔,“路上乱吃了小吃,吃得食物相克,昨天拉了大半夜又去看的大夫。”
顾楚寒嘴角抽了下,不吃了。
严俊风正要问情况,外面刘吉安快步进来,看了眼顾楚寒爷仨,也没避讳,直接道,“少爷!知府大人的贴身护卫叫张宣的死了!”
“什么?张宣死了!?”严俊风惊问。
顾楚寒也一下子站起来,“怎么死的?”
刘吉安忙解释,“喝多了酒,起夜的时候摔在茅坑里。仵作验尸之后说意外,知府大人说是谋杀,如今府衙正戒备严查此案。”
顾楚寒立马和严俊风对视,一时都没有说话。
严俊风手下纵然有人手,但去刺杀一个知府完全没有必要,那是置整个严家与险地。而顾楚寒的三脚猫身手他也知道,完全没有起疑,“会不会是暗中的杀手?”
顾楚寒也点头,“我觉的有可能。那张宣的武功高深,非同一般能对他下手,还没留下证据。”
严俊风摆手让刘吉安下去,“留意动向。”
福全看着吸了下气,“少爷!没有了张宣这个爪牙,那边也就不敢动了啊!”
严俊风并不放心,怕张丛文狗急跳墙,他身边又不止一个人手,看着顾楚寒,“没事你们还是回家的好!他既是惯犯,就有非常手段,更要多加小心防备!”
“好!”顾楚寒点头。
顾凌山还问情况。
严俊风看他神态就猜他还不知道张丛文觊觎顾楚寒的事,又看看顾楚寒和顾十郎,让他们爷仨还是早回去。
送了节礼,爷仨从严家出来。顾凌山拐到一间公厕,叫了守门的回家叫顾四郎,“就告诉他老子回来了!住在长寿街后巷客栈!”
看他怒势汹汹,守门的认识顾楚寒,听她叫爹,吓了一跳,连忙就找了去给顾四郎报信儿。
顾四郎一听顾凌山已经到家了,还来了府城,以为特意找自己算账,吓的脸色瞬间黄白一片。
“不就是你爹回来了,有那么可怕!?再说婆婆又不是你害死的!他要是不舍得罚顾九郎,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罗霞莺说着换了破旧的衣裳,又给儿子换了身之前没来得及扔的,催促顾四郎也快一点换。
顾四郎拧着眉半天,那种来自心底天生的畏怕让他很是有些不敢,匆忙忙的换了衣裳,一家三口出门来。
怕顾凌山不分青红皂白揍他,转弯把孟氏和李翠玲顾三郎也通知到了。
顾三郎不想去,他才不屑顾九郎!
可孟氏要去,“三叔回来,我们既然知道理应拜访!”
李翠玲当然也要跟着做好儿,拉着顾三郎一块。
有这些人一块,顾四郎以为顾凌山再恼恨也要给他些体面。没想到,迎面劈头盖脸一个大巴掌,狠狠的扇过来。
“啊啊——”
顾四郎痛叫着,站不稳摔倒在地上,抬头一看,顿时吓的脸色更白,“爹…”
“…公爹!?”罗霞莺吓的脸色猛变。
顾小郎也忙扭头过来,不懂的看着。
孟氏三个也吓的吸了口气,忍不住后退一步。
“孽畜!”顾凌山怒沉着脸,阴的仿佛滴水般。
顾四郎心里又怕又恨又恼,“爹刚见面就打我,你是听了谁挑拨离间?!”
“你个小畜生!自己做下了畜生不如的事,还不认错!?”顾凌山气怒的上去踹上去。
顾四郎虽然自从怕他,一年也会挨个一两回打,可还没有哪次挨这么狠过,那一脚踹在胸口,顿时觉的整个胸腔仿佛震碎一样巨疼,一口腥甜仿佛要冲上来,张嘴就吐了口血,躺在地上好一会才缓过来。被当众这么打骂,他更觉得被强行打脸,颜面尽失,恼恨的心里更是冒火。
罗霞莺吓了一跳,扑通跪下,“公爹!公爹饶了相公吧!”又伸手狠狠在儿子伸手拧了一把。
顾小郎哇哇哭起来。
顾三郎暗暗抿嘴,心里冷嗤,很是有些不齿。站着没动,不上去劝解。
孟氏和李翠玲都看着,不知道该咋办。
顾楚寒拉住了顾凌山,“爹!既打过,就揭过去吧!娘已经去了,活着的人还要过。而且四哥当年毕竟年幼不懂事,回来时已经悔悟了。”
顾十郎也劝,“爹就别怪四哥了!”
“你个孽畜!给我跪着!”顾凌山怒喝。
顾四郎忍着心里怒恨爬起来跪下,两眼乌红,“爹就只怪我害了娘,咋不问问清楚娘是为谁才死的!?要不是治九郎的腿,娘她根本就不会上吊!”
“你还敢狡辩?!你这个样子像是悔悟了!?”顾凌山怒指着他。
顾四郎狡辩道,“我是悔悟了!但也是悔悟我错的地方!凭啥不全是我的错,都怨我身上?!都让我一个人担着?!”
“玉佩?卖玉佩的银子呢?”顾凌山冷声怒问。
问到这个,顾四郎说不上来话了。
罗霞莺看孙子吓哭都止不住顾凌山发火,知道他是恼恨他们一房,完全站在顾楚寒那边,不仅心中又是悲哀又是怒怨。所有人都站在顾九郎她们一边指责怨怪他们,没想到公爹回来也完全站在她们那边!家里的财产更别想了!以后他们这一房还有啥公道,有啥好日子!?
孟氏这才敢上前见礼叫了三叔,说她是顾大郎媳妇儿,柔声劝解,“三叔不看别的,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这一回吧!”
顾小郎还嘶哑着嗓子哭着,小脸涨红,眼泪满脸。
李翠玲看她开口,忙给顾三郎使眼色,也上前见礼,跟着说了劝解的话。
顾凌山还要再踹一脚,被顾楚寒拽住,“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个你孽畜!我没有你这种儿子!”
顾四郎不甘心,叫他过来就是为了打他一顿,然后让他再也别出现?没他这个儿子?啥意思?要跟他断绝关系!?
罗霞莺脸色也僵硬更加难看,“公爹!?相公他当时年幼,真的不是有意的!婆婆去世,也不是一方面原因,不能全怪相公身上啊!”
顾凌山却不想再多听,让他们都滚出去,“你们真要有心,七月十五会连上坟烧纸都不曾?!滚!”
罗霞莺忙说她去烧了,她提前烧的。顾婆子病重孟氏和李翠玲回去,她也跟着回去,为表现她还到坟地给谢氏烧了纸钱,还特意跟顾婆子和顾楚寒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