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仓点头,“这事儿我来办!今年必须得给他娶了亲不可!”
“爹上次也是说,却还是由着娘乱来!我看你们咋能过好!”于文泽说起都有些生气,他和玉姑分家出来啥也没要,就把烧饼摊带出来了。家里房子,田地,菜园子和所有存钱存粮,看这个样子,也不像过好的样子!娘竟然还想着让他们那两小院给二郎一份,摊子分他一份。
“这是爹知道了!我肯定回去把事办起来!”于成仓知道他心里也有怨言,毕竟分家啥也没要。
于文泽鼻子叹出一口气,丢下话回去了。
刘氏正在家生气,嘀嘀咕咕骂白家二房瞧不起人,“还不是的一个跟人长工,一个啥也不干,就靠染坊那点红利,连做活儿都不要,还想找个啥样的?真当自己闺女是天仙,是大家小姐了!可惜没那个命!”
于成仓回来,一问她真让人去白家说亲了,又噼里啪啦骂了一顿,“二郎的亲事,你别跟我问了!”
“我是他娘,凭啥不让我问了!谁还不想找个好的咋了?”刘氏怒道。
于成仓阴沉着脸,“你看看你干的事儿,你还以为外面人都不知道?不要脸面了?不知道别人背后咋说的?”
“谁说的?谁说我啥了?”刘氏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急声辩问。
“谁说的?你自己做的不顾脸面的事儿,外面人都知道!都在说呢!二郎的亲事,你再不许给我过问!否则这日子不过!”于成仓阴怒着脸怒喝。他也是听过外面人的议论,不过他凑近了,人家就不说了。前头说那俩院子的事儿,说早餐摊儿的事儿,说啥就问问,人家都知道,肯定都在背后说呢!
刘氏看他发了大火,又气又委屈,“我这是为了谁了?我容易吗我!?”哭着数落起来。
于三婶子看有热闹,立马就凑了过来。
于成仓直接把她撵走,警告刘氏,“你还要一点脸面,就给我闭上嘴!非要让全村人都看了笑话才算?!”
刘氏还是想要脸面,怕人说,小院和摊位也是想的不行,找于文泽说的,还拐弯抹角了一堆。
被喝斥了一通,不敢再哭嚷数落,却还是没止住哭,也没止住数落,等于文杰回来,又跟他哭了一回。
于文杰也有些烦的狠,而且白玉梨和魏音姑根本就不对付,白家二房和三房在染坊参股,还是白方氏说下的话,赖不掉才让她们参进去的。也没几个钱!
白家二房那个样子,还看不上他!不耐烦的让刘氏别再给他说亲,“找着让人瞧不起!找着没脸!”
刘氏看他还不领情,反而怨怪她,才更是气的不行。
夏天菜园子里的菜一天一个样,一天一收,于成仓忙的很。把于文杰的亲事揽过去了,却有些顾不上。
恰逢魏华音送了两个调教完规矩的婆子过来,都能帮厨的。
于文泽跟魏华玉商量,就直接让于文杰回家,给爹娘帮忙,也学着好好侍弄菜园子,做出个样子来。结算了工钱之后,又多给了他五两银子。
于文杰却不领情,心里气恨的不行,还觉的魏华玉肯定跟魏华音抱怨了,所以她借机买了两个下人送过来,直接把他顶替走了!
刘氏也一肚子火气,还要拉着他来讨要说法,被于成仓被叫住了。
“讨要啥说法?菜园子忙的过来?二郎整天在个早餐摊上当帮厨,又有哪家觉的他能干大事儿?愿意把好好的闺女嫁给他!?是我让他回来的!”于成仓直接把事儿揽到自己身上。
“你......二郎跟他们干了那么久,啥也不落,买着人了,就把二郎大脚踢回来了!咋?看不起人了!?还不兴我讨个说法?”刘氏越想越气,越恼火。
“想落个啥?每个月给那么多工钱还不够?家产田地,菜园子和牛都给他了,还讨啥公道?我问你还讨啥公道!?”于成仓怒问。
一下子噎的刘氏强不出话来,又气怒不忿。
“娘你就别折腾了!”于文杰气的回了屋,咣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刘氏又是一通哭。却是没敢去讨啥公道了。
于文泽看她没来,给魏华玉商量,让她去给家里送些肉和鱼,“那种菜的法子,音姑既然说了,你过去跟爹娘说说!”
魏华玉知道他是想让她去公婆面前卖个好儿,却是不太想去。
“好玉姑!乖!去吧!你看娘也知道了,二郎回去,她都没来说啥!”于文泽笑着环住她哄话。
魏华玉嗔怒的瞪他一眼,“知道了!我去还不行!”
于文泽看不忙,让林妈妈陪着她一块,“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
林妈妈应声,虽然伺候的是魏华玉,到早餐摊上干活儿,她和胡妈妈都不敢有托大。大院多少产业,钟婶隐晦提过,主子的脾气更是清楚,没事儿和风细雨,有事直接按死。卖身契虽然还在大院,伺候魏华玉,在这边,都尽心尽力的。
跟她慢悠悠走着,“少奶奶不用急,只管当散步就是了。怀着身孕适当活动筋骨,对身子和生产都有好处!”
“你这懂的还不少!”魏华玉以为她是自己生过。
林妈妈却道,“我和胡妈妈不光学了规矩,还跟着卫大夫学了照顾孕妇饮食起居和基本的一点急用皮毛!”
“音宝儿让你们学的?”魏华玉心里温热感动。
林妈妈笑着应声。
魏华玉看她们俩都不错,她又是个喜欢说话的人,尊卑主仆观念不是很分明强烈,就走着跟她讲着魏华音多可爱多聪明,为人喜欢板着脸,其实心眼儿最好。
“之前没有解毒的时候,皮肤里都是毒素,看着比常人脸黑,板着脸倒是像个严肃的样子。如今她再板着小脸,都像是撒娇一样,让人想捏她!”
林妈妈笑着听着,是不是应和她两句好话。
一二里路很快来到于家村。
刘氏却板个脸。看着拿来的肉和鱼,也没上来接。
这个家魏华玉可熟悉,指着林妈妈把东西放下,找了于成仓说了魏华音种菜的法子,“那些青菜和黄瓜,她都是早早育苗,提前半个月二十天的,每次都是早早吃上菜,比别人家的菜下来的快!辣椒,豆角和茄子那些,晚茬儿的都是晚上一个来月,等别家菜下去了,她家正好上来新鲜水灵的。虽然都是自家吃的,却也是种成了的!”
这里面没什么技巧诀窍,玩的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时间差。
魏华音种的棉花也是这个,涨势比别家都好。
于成仓一琢磨就明白过来,谢过了她,又让她别把婆婆的气话放在心上,和于文泽好好过日子,养好胎,生个一男半女的。
魏华玉就卖个好儿,婆婆不领情,公公领情就行了,说完就走。
刘氏脸上不领情,但肉和鱼还是下锅了,吃的比于成仓和于文杰都多。
却说魏华玉慢悠悠的正往家走,碰上了终于回乡的魏礼。
“玉姑!”魏礼带的两个仆从,一个提前回来打探,魏华音和她关系最要好,听她有孕,立马买了两个下人送过来,刚才就看见她,这会专在这等她,来个巧遇。
林妈妈看着魏华玉脸色刷的一下不好了,立马警惕。

☆、第215章:柳家要儿子(二更)

魏礼红着眼,一身风尘仆仆,这一路走的慢,天气又热,也着实折腾的狼狈消瘦,也苍老了几岁,可怜的不行,“玉姑!”
魏华玉看着她冷笑,“原来是爹!您这是衣锦还乡了呀!不是被后娘告了停妻再娶,回来的就剩你一个啊?跟着你回来的,不是妻儿,竟然是仆人!?”
听她这嘲讽的话,魏礼虽然已经做了准备,还是心里不悦,面色却不改,老泪落下,“玉姑!我之前错信了柳氏那个毒妇,竟然不知道她给你们下了药下了毒!只看她柔弱可怜,每次都是先哭,却是错信了她,反而被挑拨的待你和音姑不好!爹以后不会了!爹这次看清了!我要弥补你们!”
魏华玉冷笑出声,“弥补我们?你要真会弥补,就不会让二郎去给你替罪坐牢了!自己好胳膊好腿,自己犯的事儿自己的罪,却叫儿子给你替罪!一个坐了牢的人,再出来还有啥出路?你这是为了自己不吃苦受罪,为了自己荣华富贵,把亲生儿子都坑了!可能耐的不得了!我和音宝儿可不敢要你的弥补!不来坑害我们就烧高香了!”
“玉姑......我也是......六神无主了,才同意了二郎去给我替罪的啊!我出来冷静之后就后悔了,只是官府已经判过了,不允许更改了!我这一路都是陪着二郎走过来的!”魏礼哭着解释。
“是啊!他走路带夹板,你坐马车。”魏华玉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魏礼立马否认,“我没有坐马车,我是陪着二郎一块走回来的!”
“我们都是瞎子,傻子,你是聪明人,不用跟我们瞎子傻子解释!我们听不懂!”魏华玉不想多理她,抬脚就走。
魏礼又叫住她,“玉姑!”
魏华玉又转过身,“对了!我话还没说完!你回来的目的我们也都一清二楚,你打的主意,我们也都知道!你敢再做出算计音宝儿的事儿,我绝对跟你没完!”
“我没有啊,玉姑!”魏礼眼泪落下。
“收起你这副让人恶心的嘴脸,对着柳家哭去吧!柳家还等着找你要儿子呢!”魏华玉怒哼一声,警告完,带着林妈妈大步离开。
魏礼一听柳家找他要儿子,顿时皱起眉,脸色有些不好,又看魏华玉对他丝毫不假辞色。看来真的只能水磨工夫了!?
柳家已经商量定了派柳成梁一家去柳氏流放地,只一千多里,也不算远,就是前面清苦些。柳成梁自作主张,想要报复魏华音,还有当初砸破他脑袋之仇,但却让魏华音和百余直接把柳氏给告了。也算是恕罪。
就等着老三柳成材回来,可老三却一直没有人影,也根本没有人见他从京城回来。
柳满营一家都预感不好,柳赵氏还做噩梦,梦见老三被人害死了!害他的人就是魏礼和袁氏。
整个柳家二房一片惨淡愁云密布。
衙门已经报了案,不过却也知道,就算使钱,人在京城丢的,别说人丢了这种事一般不管,想管也没有那么长的胳膊,一个地方小官能伸到京城去。
所以知道魏礼会回来,就专门盯着他。
见他回来了,立马就堵上了门,连给魏礼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柳满营那边女儿被流放,小儿子去了袁府之后失踪找不到,火急火燎,心里又憋着恨,嘴上起的全是燎泡,两眼凶恨饿狼一样盯着魏礼,“你不把我儿子还回来,我就立马到官府告你谋害人命!你别想好过了!”
魏礼也问过,怕柳氏和柳家找事儿,袁氏很肯定的对他说过,“人的确是逃走了!刚开始袁氏把他和二郎叫进府里,也是为了用京城的荣华富贵留住他们,先让他们不往家里报信儿。后来柳成材逃了出来,袁家也不是很多下人,找了几回没找到人,想着他逃回老家来,就没有再管了!你们还找我要人,谁知道他是不是独身一个上路,在路上遭了什么事儿!别啥事儿都怨恨到我头上!”
柳满营却不相信他的话,“你不把人给我交出来!我就报官!”
“报官也需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你们跟谁有仇就告谁!天下早乱套了!以为官府会搭理你们!?真报官,上京城报去吧!”魏礼心里不耐烦,又怒恨的不行。
柳满营困兽一样,两眼恨意汹汹,“走!咱们官府衙门见!”
当真的到县衙里把魏礼给告了。
魏礼现在又没有功名,更不是当官,儿子还在县衙大牢里蹲着,自然直接拿下了。能榨一点油水是一点。
任职的县令知道这事儿可大可小,抓着魏礼就要打板子。
师爷拦下,悄声通融。
魏礼回来时,袁氏给了他两个仆从,一辆马车,三百两银子。
这一下去了二百两,挨了二十大板。
师爷说好话,得罪狠了,他这还跟京城那边通着气儿,这才放过了他,告诉柳家没有证据,不能无缘无故立案,让他们到京城告去。
这就等于指望不上了。
柳满营举头无望,跑去找魏柔娘,求薛家帮忙。
薛家却不愿意再蹚这趟浑水,柳氏自己都流放了,他们家算什么玩意儿?儿子丢了也找薛家?当薛家是什么?一个下贱等的丫头片子送过来,就把薛家当钱庄使了!
直接被薛家的下人轰了出来,“丢的又不是小娃儿,那么大个人,自己不傻,自己找去!啥事儿都找我们薛家!当自己什么玩意儿了!?”
至于魏柔娘,根本连面都没有见。
薛大太太直接吩咐了一句,“薛家的小姐,有个罪犯的生母,已经丢尽颜面!她要是去见,那就直接收拾行李,跟他们去了!薛家没她这号人!”
魏柔娘连出来见都不敢见,只在自己院子里急的直哭,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进了薛家大门户她才发现,就像被看管起来了一样。虽然绫罗绸缎,金银珠钗,锦衣玉食不断,可她半点自有都没有。还每日被教养嬷嬷盯着,学习严苛的规矩和针织女红。
以她在乡下窝子里长大的,没一点点世家小姐的样子,天天刺她,踩她,一个下人对着她横眉立眼,还敢下手打她!松懈一点,板子立马下来。半点没有之前过的舒心舒服!
现在连自己姥姥家的人都不能见!
虽然她知道来薛家是她的出路,不然就现在的情况,她可能下场凄惨,连陈家小妾都做不成。可在薛家却让她心里更加迷茫了。只有用怒恨支撑着她。
自己偷偷练习坐卧行走,吃饭喝水的各种礼仪规矩,讨好教养嬷嬷,争取早日能出去,能报仇!
求助无门的柳满营和柳成梁他们,又到魏家二房闹,闹着找他要人。
魏礼也心中恨怨难平,袁氏就给了他三百两,这一趟衙门之行,就断送了他二百两银子,还挨了板子。直接让人把他们轰出去。
魏家沟的村人从他回来就一直在看热闹,见柳家的小儿子去找他,却是再没有回来也找不到了,这闹了一场又一场的,跟看大戏一样。
魏嫂子几个说起来,都唏嘘袁氏够狠,够毒,因为之前柳氏娘几个吃的水中被投毒这事儿,现在也怀疑柳成材的命折在了她手里。
听她们议论,魏华音回去拉着白玉染问他,“柳成材被弄去哪了?你知道不知道?”
白玉染一脸无辜,“不知道啊!我让唐小忠他们去查了,但是没有查到!”
“你真不知道?”魏华音眯着眼打量他。
白玉染看着她笑,“怎么?我就这么无所不知?哎呀呀!原来我在音宝儿心里,这么能干!”
他一脸自恋,夸自己能干,却用那种含笑意味的眼神看着她,魏华音顿时黑了小脸,凶凶的瞪他一眼,“不知道就不知道!”
看她小模样实在可爱,白玉染笑着把她拉进怀里,“管他干嘛!说不定在半路死了呢!”
魏华音幽幽的看他。总觉得他像是知道点什么!
白玉染揉乱她的头发,又拿了发带要给她梳头。
“太长了,热。我想剪掉!”魏华音看着满头的乌发,实在有点苦恼。虽然不用她自己洗,有人伺候。但头发长在她头上,绾起来沉,披下来热。
她前世剪过好几次,长长了就剪掉。白玉染知道她之前生活的地方不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意剪掉这些规矩。
虽然舍不得她一头乌发,但她又确实烦恼不喜欢,“好!我给你剪!”
魏华音提过几次,没想到他真的同意了,“我真能剪掉吗?”
“小傻瓜!当然能!要剪成什么样,我给你剪!”白玉染宠溺的抚着她的小脑袋。
“到这!”魏华音伸手在下巴比划,剪成短发!清爽利落,还不用怎么打理。
白玉染黑着脸幽幽瞪她,“我替你跪搓衣板吧?”
魏华音知道肯定不行,逗他一下气他一下,看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眼中闪过笑意,压下微微扬起的嘴角,伸手被后背比个位子,“那剪到这吧!”
白玉染看了下,勉强同意,拿来剪刀,给她把下面的头发剪掉。
钟婶回来看见,吓的大惊失色,“公子!你怎么能......怎么能剪掉少奶奶的头发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头发不能剪啊!”
“我让剪的!太长了,嫌它碍事!”魏华音回头说。
“头发长了才好!不对......不管长短,这头发都不能剪的啊!”钟婶急的脸都红了。
魏华音说她,“不是还有人卖头发吗?不然那些假髻哪来的?”
钟婶被噎了下,还是忍不住说她,“那些都是落发的人的头发,就算有卖的,也是走投无路,没办法才把头发卖了!咱们家又不缺吃少穿的!”
“行了!剪都剪掉了!别啰嗦了!”白玉染蹙眉打发她。
钟婶看着,只得闭上了嘴,看着剪掉的一大截乌黑头发,可惜的不行。
魏华音摆手让她走,指使着白玉染给她修剪头发,“要一层层的修出层次感,不要一把齐的那种!太丑!”
“我先看怎样的,肯定给你修剪好!”白玉染甘之若饴的被她使唤着,满心幸福。仔细的给她修剪头发。
祝妈妈回来听说,也过来说了两句。不过看两人都没意见,魏华音很是轻松高兴,也就不再多说。
钟婶把那些头发收起来,用个红绳绑住。然后被白玉染拿走,收藏了起来。
魏华音轻松高兴了,坐上马车,带着人去看她的棉花地如何了。
看她和白玉染过来,几个长工都上来见礼,说一堆恭维的话,“东家!按你说的法子,那邝叉子掰掉,掐掉了头,不让它多长,咱们这些棉花涨势可喜人了!你们看那下面的棉花桃子,个个都不小!今年雨水好,天也好,肯定能大丰收!”
但涨势和产量还远达不到魏华音认知的现代棉花,只可惜她手里没有家伙什,不然能把长绒棉培育出来。现在只能慢慢训化,慢慢杂交培养。提升一下产量和棉绒絮。
“如果棉花大丰收,到时候都有赏!”白玉染看她神游,出声道。
几个长工都高兴的谢了又谢,“我们那些亲戚按着东家的法子侍弄出来的棉花,也很不错呢!都说东家做学问的人,种地都不一样!”
魏华音笑了笑,又去看了种的橙子和柑子,树苗有死的,已经补上了。
祝妈妈那边就地取材,抓了稻花鱼,摘了菜,自行做饭。
白玉染和魏华音转了一大圈,又从棉花地里细看了,翻了叶子背面,有些小虫,还不妨事,但再严重,就影响棉花收成了。
“回去找顾大夫研究一下杀死这些小虫的药草,再给生虫的这些棉花喷上一遍。”魏华音说着,揪掉几个叶子,拿回去做本儿。
白玉染都听她的,笑看着她嘟囔。
吃了晌午饭,就带着她摘瓜,“知不知道哪个是熟的?”
边角连破的地方,种了一片西瓜和甜瓜。
几个长工就搭了简易房住在不远轮番看着,侍弄的很好。西瓜个头都很大。
魏华音拍了几个,挑一个最大的。
“这个最大的我们拿回家!”白玉染笑着道。
转了一天,带着瓜踏着夕阳赶回家。
却见魏礼等在大门外。

☆、第216章:鬼鬼祟祟盯梢(一更)

唐小忠回头朝马车里通禀,“公子!魏礼!”
“开过去!”白玉染直接说道。
唐小忠勾着嘴角笑起来。
那边小斑马已经从里面打开了马房的侧门。
唐小忠直接赶着马车进去。
“音姑!音姑!!”魏礼忍着挨的板子痛,就是来演苦肉计,想要博取同情。他是亲爹,有哪个不渴望自己亲爹亲娘疼爱自己?就算小时候觉得他不疼爱她,大了心里更想。血溶于水,所以他现在弥补过来,肯定会对他重新亲近起来。
白玉染叫停马车,掀开帘子。
魏礼往里面看,却不见魏华音,被他挡在身后,“玉染!音姑!柳家来找我要柳成材,还把我告到县衙去了,打了我二十大板!我去上药的时候,见有家马蹄糕做的好,想你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些,特意给你买了两盒。”
说来送糕点,还得把自己被告到县衙,打板子的事儿说出来,博取同情。
白玉染嘲讽的冷冷睨着他,“岳父大人!你当初决定娶袁氏,才有如今的下场。你如今要算计华音,你猜,下一个下场会是什么样?”
魏礼脸色难看,“我是真的悔过了!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不对,配不上做一个爹。我现在只是想要补偿音姑和玉姑她们之前欠缺的父爱!”
“坏事做多,会遭报应的。”白玉染冷诡的笑了笑,直接放下帘子。
唐小忠直接把马车赶进去。
小斑马把侧门关上。
魏礼看着丝毫不给他一点点面子,他带着伤,拿着吃的来送,竟然这样对他,心里气的冒火,脸色青了又青,把马蹄糕放在门口,敲了敲门,“音姑!我把马蹄糕放在门口了!就算你不想见我,我也始终是你爹!”
“扔出去!”魏华音对于魏礼这种算计性目的的讨好,只觉得厌烦。
白玉染笑着拉住她,改话吩咐,“扔回去!别回头谁家捡到吃了,吃出问题来,可要出事的!”
钟叔应声,很快就把马蹄糕拎到了魏家沟,直接从二房门头上扔进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