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另一边柳成材和魏二郎也赶到了京城,在京城打听了几天,魏礼却是不叫大名,叫字号,魏善才。
但柳成材也不蠢,打听不到,就直接使了银子,打听高中人的名单,云安县来的人有几个都是谁。
最后打听出来云安县来的就只有一个中的,就叫魏礼。
柳成材听同进士那也是进士,也是中了,做不了大官,能先做个小官,不可能会没脸回去,也不送个信儿。
又使银子,却是手里没多少,他们不光找到人,还没摸清楚是啥情况,但看形势,不是好事儿。
没有办法,可京城那么大,要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魏礼出行都有车马,轿子,也不露面,就算迎头过去,也碰不见。
柳成材和魏二郎眼看手里的银子越来越少,越来越焦急,不敢住客栈,租个大杂院的房间住下,每天出去找人。
这天魏礼下衙回家,想到袁氏喜欢吃城西的那家烤乳鸽,他身上不断十几二十两银子,就想着亲自过去买几个烤乳鸽回去让袁氏高兴,结果刚下马车就碰见愁眉苦练找到一脸疲惫的柳成材和魏二郎。
他猛地一看,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连忙压住,转过身,心惊肉跳。
定定神,又看过去,竟然真的是柳成材和魏二郎,自己儿子是不会看错,吓的直接回了马车上。
车夫问他,“老爷!出了啥事儿了?烤乳鸽还买吗?”
“没......没事儿!我突然有些不舒服。烤乳鸽你去排队买吧!”魏礼说着,递出二两银子给他。
车夫奇怪的看看,也没发现啥异样的,不过周围的人却是都过了一遍眼,然后去排队买烤乳鸽。
魏礼坐在马车里,脸色变了又变,小心的拉开车帘子,偷偷往外看。
魏二郎嘴皮儿发干,找到两眼发灰,“小舅!我们找个地方喝点水再找吧!”
柳成材也是又累又渴,看到有个茶铺,拉着他过去,要了一大壶最便宜的茶,咕吨咕吨喝下,才觉得活了一样。
“咱们不能这么找了!他中了同进士也是中进士了,好歹能做个官,那也是扬眉吐气,风光荣耀了!可现在不回家,也没有信儿,肯定是做了负心汉!”柳成材说着看向魏二郎。
魏二郎虽然也担心,可还是抱着他爹是出事儿的想法,不是做了负心汉。
柳成材哼了声,“不然高中了,却音信全无!?过年的时候不还收到信儿?”
“对的!爹过年的时候还写了信回来,说他苦心攻读,一定会高中!”魏二郎应声。
柳成材越想越怒恨,“魏礼那个杂碎,肯定做了负心汉!自己高中,就抛弃妻子!忘了他是靠谁能来赶考,能有钱念书科考功名的!?”
魏礼的马车就在茶铺外面听着,两人没钱进去坐,就坐在外面的桌上,说的话,一字不差传进魏礼的耳朵里,听的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惊又怕!
“我们找他那么多天,却一点信儿也没有,就算京城再大,一个今年新科的进士,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柳成材说着就更气了。
旁边桌上的眯眼汉子听着转过身搭话儿,“这位兄台,听你们说的,是进京找高中进士的家人,却了无音信了?你们找我啊!我可是这一片的包打听,你们要打听的事儿,没准我能帮你们啊!”
柳成材一看,他眯着眼天生带笑,“你是京城的包打听?”
“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生平最恨那高中之后,抛弃糟糠之妻,另攀高门户的负心汉!你们要找他,我来帮你们想办法!还就没有我马六找不到的人!”马六拍着胸脯过来。
柳成材一下子心动了,“你要咋找?我们可是使光了盘缠银子,现在也没钱再去找人打点,只能自己在这京城找。”
“不要你们钱!我就是见不得那飞黄腾达,抛弃糟糠之妻的!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要找人,京城人口好几万,那不是大海捞针。你们听我的,找个画师把你们要找的人画下来,然后张贴到显眼的地方,再标上悬赏。肯定好些人帮你们找,你们就只管等消息就成!管保要不了几天,人就找到了!”马六自信道。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柳成材还有些钱,原本是想拿着回家的盘缠。但现在看样子,情况是不对了,找人重要!真要魏礼那个杂碎做了负心汉,他是绝对不会饶过他!
“好!那我们就听马六兄弟的!就是不知道你认识的有没有这样的画师?”问马六。
“有啊!我带你们去找!”马六热心的带着两人就去。
反正他们俩大男人,也不怕啥,互通了姓名,就跟着他去。
魏礼心惊肉跳,脸色整个脸都白了,冷汗都下来了。急中生智,拿出马车上的纸笔,快速写了个纸条。
车夫已经买好了乳鸽,回来赶车走。
走过两人,魏礼把纸团起来,砸在柳成材头上。
柳成材本没有注意,可那纸团砸的太疼,像是里面包着东西。一开始以为楼上谁砸的,还觉的倒霉,叫嚷几声,“哪个不长眼的,拿石子往头上砸!砸出人命来,你们赔得起吗!?”
马六也跟着叫喊,“谁砸的人?不知道街上人来人往,会砸出事儿来吗?”不过他眼尖,看到是个纸团,过去弯腰捡了起来。
一看里面包的是一小块碎银子,信却是魏礼写的信,写给魏二郎的,让他先别急着找他,他现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又让他明日日落之前到城西的聚德茶楼等他,他到了再跟他们详加解释。
但是马六眼神闪了下,把纸条连同碎银子都给揣起来了。
“是个信笺,写了啥东西?”柳成材看着问。
马六笑的一脸荡漾,“砸错人了!砸给我的!”
看他那神情,柳成材瞪大眼,“你相好的?”
马六连忙拉了他一把,笑的满面春风,“走走走!我早点带你们过去,还要去办事儿呢!”
柳成材就没有多想,以为真是他相好的,飞来艳福找他。
魏二郎虽然疑惑,却也没多想。
马六带着他们去找了个画师,然后描述了一番魏礼的相貌穿戴,然后画了画像。
两人看着不太像,又改了两回。总算稍微像了。付了钱,让他画了二三十张。写上寻人启事。
云安县赶考举子,魏礼,已中同进士,却了无音信,踪迹全无,望好心人见过,告知消息,酬谢银十两。
马六帮着找了人多的地方张贴。
魏礼回到袁府却是坐立不安,袁氏问起,忙说是公务缠身,那群狱卒管不住,跟他造反,上峰训话了,在想辙儿。
袁氏就告诉他,“公务上有拿不严的,你直接跟我说,我兴许能帮你比那些道听途说的有用!管那些狱卒也得有手段!之前教你的那些,虽然实用,但对着刺头来说,却是得换别的法子针对!”
“夫人说的有理!受教了!”魏礼讪讪笑着道。
但吃完饭后,他去书房,袁氏立马就叫了车夫来问话。
车夫把魏礼买乳鸽时的突然反应变化告诉她,“夫人!怕不是这老爷在家里有妻小,而且上京来找人了吧?”那个样子,实在有像是碰见鬼了。
袁氏微眯起眼,“他说媳妇儿柳氏已经死了十多年,他拉扯三个儿女,两个女儿都嫁了人,做着生意,儿子也念着书,跟他老娘在家呢!”
“死了十年多,他有可能又娶了呢!不然找钱崔说的,真要是他儿子寻来,不可能会吓成那样!今儿个吃饭都没吃下多少!往日里虽然拿着架势,但都没有少吃!”身旁的钱妈妈说。
袁氏越想越恼的脸色发黑,“我倒是被他迷了心窍,竟然被他骗住了!?”
“夫人!这事儿还得早作打算!”钱妈妈抿着嘴提醒她。
袁氏眼中阴光闪烁,立马派人出去查看。
晚上入夜,找魏礼亲热。
魏礼直言今儿个太累,安抚她几句。
“你不会是在想老家的媳妇儿吧?”袁氏突然问出来。
魏礼吓的一跳,“没......没有!你说笑呢!我哪有......什么媳妇儿!”
“瞧你吓成这样,我都怀疑你之前是骗我的。家里还有个一个女人呢!”袁氏咯咯笑。
魏礼的确吓的不轻,讪笑着解释,“我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凤娟她已经过世十年多了。”
袁氏跟他商量,“那你儿子还没成亲,他也是个读书的,要不把他接来吧!左右家里不怕多个人出来!我既然和你成了亲,你也就那么一个儿子,总要养在身边的好。咱们俩也都这么大年数了,只怕生是生不了了。眉儿虽然孝顺,毕竟是要嫁出门的!我培养他成才成家,他以后总得尊我一声母亲的!”
“不.......不用了!”魏礼忙拒绝,“他跟我娘在家也挺好的,我二闺女还给盖了新大院!”
“哦?之前都没有多听听你家的事儿,既然今儿个说到这,你也给我讲讲吧!”袁氏笑着道,黑暗中眼神犀利。
☆、第201章:吓死一个魏礼(二更)
魏礼实在有些不好编,他也知道袁氏跟柳氏可不一样,她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片家产,心机手段都非同一般人能比,不好骗。就只说柳凤娟的事儿。
这会又把柳凤娟打理家里家外,供他考取功名,她去世,他拉扯两人的三个孩子长大。因为没有娘亲教导,大女儿被退亲,二女儿性情顽劣蛮横,又有些好吃,养了一身肉,也退了亲。惭愧他没有保住柳凤娟给两个女儿定的两门亲事。
不过两个女儿都嫁的不错,虽然小门小户,但吃穿富裕,都做着生意。直接把柳氏娘仨隐没。
自己安慰自己,他也不算说谎。柳凤娟的确是他娶进门的元配,死了十多年,三个儿女也都没说错。
魏音姑那个小孽种还因为过阴间变精明了,帮着柳家赚钱发家!
又说有人带到京城的皮蛋,就是他二女儿做出来的,“这个二丫头脾气又爆又横,我要是给她找个后娘,她能把后娘打哭了!平常连我都训斥的!不过皮蛋做得好,还有流油咸鸭蛋,你要想吃,我去个信儿回家,让人捎来一些。”
又劝着她快点睡。想着明儿个见了二郎要咋说,让他们回去。二郎那好说,就是小舅子那难说。要是让他知道他现在又娶了袁氏,只怕难打发。必须得说通他!
不过好在他们拿到纸条,不会再找画师,贴什么寻人启事,闹的他没了脸面。
只是他不知道,马六昧下了信,带着柳成材和魏二郎画了几十张寻人启事,还指了人多的地方张贴。
次一天,不到晌午,就有人来找柳成材和魏二郎,称他见过魏礼,之前就租住在西六街那边,好像跟一个寡妇好上了。
魏二郎脸色难看。
柳成材满面阴沉,“走!过去打听打听!”
两人来到西六街,打听了一圈,就打听到了袁寡妇。
这边又有人给他们送信儿,说见过魏礼,在大理寺当值的。
柳成材看这法子果然凑效,连魏礼在哪当值都查出来了!不仅后悔没有刚进京,就用这个法子。
虽然是给魏礼打脸办难看了,可他自己做的事,简直欺人太甚!凤云为了他耗费多少心血,耗费那么多年,他这终于飞黄腾达了,结果就抛弃糟糠,攀上高枝头了!
找到他个畜生不如的杂碎,他绝对要他好看!
任职的地方知道了在大理寺,柳成材就直接拉着魏二郎到大理寺这边来堵他。
“小舅!咱们为啥不去袁家?”魏二郎想立马就找去袁家去。
柳成材倒是想去,但以他们打听来的消息,那个袁氏绝不是善茬儿,“我们直接拦住你爹!不然打草惊蛇,你爹不出门,她们家里一堆下人,我们根本斗不过!”
魏二郎点点头。
柳成材发现他也是真的蠢,叫他别轻举妄动,“听我的话!看我的眼色行事!别坏了事儿!”
“好!我知道了,小舅。”魏二郎应声。
两人来到大理寺门外就蹲守着。
然而在外等着的同样还有袁府的车夫钱崔,看两人那蹲点的架势,离得近了又听两人在说话,是外地口音,就已经料定他们就是来找魏礼的。而且看魏二郎和魏礼有几分相像的样子。赶忙回家通禀给袁氏。
而这个时候出去打听柳成材他们的,也带回了消息,“夫人!夫人!外面贴了好多寻人启事,在找老爷!”拿着一张给袁氏看。
袁氏一看,登时气的刺啦刺啦撕了个粉碎。
“娘!现在咋办?我就说那个男人没安好心,贪图娘的美貌,贪图咱们家的财产!他果然是有老婆孩子的!”袁绣荷娇声哼道。
袁氏好不容易找到个满意,而且花了银子跑了关系给魏礼谋了缺,总不能让别人享了去!
“她要是安生,就罢了。要是赶来......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我看魏礼是一无所有回家抱个老丑女人!还是踢了那个贱人留在京城风光荣耀!”袁氏冷哼一声,脸色阴狠。
脸色一转,叫了人吩咐,“立刻去把所有的寻人启事都找到,全部撕下来!”
“是!夫人!”几个家丁出去,就满京城的找那些寻人启事。
马六暗中看着,又在茅厕和不容易发现的地方贴了不少。一模一样的寻人启事,既是被发现了,也只当魏二郎和柳成材贴的。
不到一天功夫,有个同进士,高中之后没有消息的事儿就传遍了。
京城人多,往来流动人口也大,各种见识都见识过,不用脑子想,都猜着这个同进士是攀了高枝儿,抛妻弃子,不要糟糠妻了!
而有些认得魏礼的,顿时鄙夷起来。抛妻弃子,找了袁寡妇,当真是穷山沟里飞出的土鸡,攀上土凤凰了!
袁氏听外面止不住的流言蜚语,气的砸了几个茶碗,“还能碰见狠角色不成?”
“娘!要不让那个男人回他的穷山沟去吧!你还年轻貌美,咱们家又不差钱,还能找不到更好的!?”袁绣荷劝她。
她个未嫁女,袁氏却不好跟她说,她有过几个男人,都不如魏礼。而且这现成的官夫人,魏礼那性子也是容易拿捏的,不敢不听她的。就是他家里的那个贱人,还不知道几个小贱种,不好摆布解决。
想到这,她立马找了人,拿了银子,吩咐去云安县悄悄打听魏礼家到底是啥情况。事无巨细都要查清楚!
“另去两个人,把那俩蹲守的给我‘请’过来!”咬着牙吩咐。
立马两个家丁就出去到大理寺门外去‘请’魏二郎和柳成材。
“我家老爷已经知道了,两位跟我走吧!老爷正在等你们!”俩家丁径直找到两人。
柳成材警惕,“都还没有下衙,你们想骗谁?”
两人上来就拉。
柳成材立马嚷叫,“你们干啥?光天化日你们干啥!?快放开!”
魏二郎也吓的大喊大叫,“放开我!你们肯定不是我爹的人!快放开我!”
见人看过来,两个家丁直接解释,“你们还嚷叫,非得让人都知道老爷做的好事是吧?老爷没脸,你们就好过了?”
魏二郎听这话,不吭声了。
柳成材却不愿意,“他自己做得出来,就别怕人家说!”
俩家丁又说魏礼在茶馆等他们,叫他们过去,早从大理寺后门走了。
柳成材这才想起来,大理寺不止一个门,顿时气怒的跺脚。
趁机会,两人生拉硬拽,把俩人弄上马车,就带着走。
路上说他们贴的寻人启事害苦了魏礼,“要是上面因为这个事儿弹劾,老爷好不容易谋的官职只怕也要没了!你们这么不知道轻重!”
魏二郎一想,顿时有些担心,思虑不周。
柳成材怒哼一声。
结果马车没有进什么茶楼,而是从后门进了袁府。
进了袁府之后,态度立马就变了,“我们夫人正等着你们,进去吧!”
两人这才知道上当,之前温声说魏礼的那些话,都是骗他们过来的。
“我们两个大活人,你们青天白日抓了人来,我就不信你们敢谋害人命!”柳成材怒叫。
一个家丁嘲笑的嗤了声,“谋害人命?犯得着吗?你这一条贱命,可值不当有人去谋你!”
推搡着他们进去。
家里高门大院,雕梁画栋,回廊飞檐,精致贵气。
两人对视一眼,进去。
花厅上座坐着一个美艳妇人,乌黑的头发绾着云髻,带着一整套的赤金翡翠头面,金光闪闪,珠光宝翠,穿着一身深红色绣牡丹花绫罗褙子,手里拿着个苏绣双面绣的菱纱团扇。
丹凤眼,眉眼中带着凌厉,红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睨着他们。
柳成材一看她这个样子,又有这么个大院,还是坐拥不少产业的女人,心里咯噔一下。魏礼那个狗杂种,已经忘了他发过的誓,完全被这个女人和荣华富贵迷住了!
可怜妹妹十几年耗尽心血,终于把他供出来,却落得被人坐享其成,要面临被休弃扫地的下场!?
魏二郎直接上来指着袁氏就骂,“你个毒妇!不要脸!我爹有家有室,你勾引我爹,抢我爹!快把我爹交出来!”
“大胆!这是什么地界儿,容你在这撒野放肆!?”钱妈妈怒喝一声。
魏二郎不是没见识有气势的人,跟白玉染对峙时,他胆寒森然。可这一个婆子呵斥一句,竟然也让他吓住了。顿时更加恼怒,“我是来找我爹的!他有家有室!绝不会跟你个不要脸的毒妇成亲的!”
“我家夫人和老爷成亲都是几个月的事了!老爷可说媳妇儿死了多年了!”钱妈妈怒哼。
魏二郎脸色顿时僵了僵。
袁氏红唇微启,似笑非笑的打量魏二郎,“这个是二郎吧?你娘可应当是柳凤娟?”
魏二郎哼了一声不回答。
袁氏又道,“你亲娘柳凤娟死了十年多,你这犯不着为她出头了。这是为后娘出头的吗?”
她说着话里都是嘲笑,仿佛笑魏二郎是个蠢逼傻子。
魏二郎满脸难看,“二娘养育我长大,她就跟我亲娘一样!你抢我们爹,让我们兄妹几个没了爹,让二娘没了丈夫,你就是个不要脸的毒妇!”
袁氏笑出声,“你这脑子当真是亲娘早死没人教,晚娘养出来的!”废物!完全不足为惧!
一个照面就被她这么骂,魏二郎满脸涨紫,怒瞪着眼,“你把我爹交出来!”
柳成材拉住他,“魏礼只怕没在家吧!这个女人把我们弄进来,是想要干啥的?”
“噢!还有个带脑子的。”袁氏呵呵。
钱妈妈不管柳成材难看的脸色,直接说,“老爷早在过年后就跟我家夫人成了亲拜了堂,是明媒正娶。老爷的功名是夫人给他找的夫子教授的,官职是夫人拿银子打点才有今天的。你们识相的,拿了这些银子走!回家还能安生过日子!否则,就让魏礼一无所有,功名掳掉,跟着你们回家吃糠咽菜,一辈子当个废物,穷困潦倒,郁郁而早死!”
一旁的家丁拿着托盘,上面摆着银锭子,每一个都是十两的,有二十个。这就是二百两。
柳成材看她想用二百两银子打发他们,还把妹妹也打发了,冷呵,“威胁我们?我可打听了,魏礼娶你,那是停妻再娶。惹恼了我们,告到官府,我们就是拼着啥都没有,回到以前的穷日子,也让你们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他打听到的时候,可是听了不少注意,尤其帮忙的马六,跟他们说了可以告官的事。
袁氏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一片。
那边魏礼下衙后,赶忙朝着约定的茶楼去找人。
结果到了茶楼,被人认出来,对着他指指点点。魏礼心里疑惑,但说的事为重,就进去找两人。
按说他们急着找他,拿到信儿肯定早早在这边等着他了。他为了怕纸团子被忽略,还包了碎银子,肯定会捡到看到的。
只是他找了一圈,又问了伙计,都没有看到。又坐等了半天。
然后就听有人在说发生的新鲜事儿,寻魏礼的寻人启事。
几个人议论纷纷,都踩着这个中了同进士的魏礼是攀了高枝儿,抛妻弃子了!
魏礼顿时坐不住了,站起来付了茶水钱,就赶紧走。
外面不远处贴的就有一张,几个人在前面指指点点的议论。
他过去一看,说的正是他,脸色大变,急匆匆就往袁府赶。
袁氏听他回来,冷笑,“那就请到这边来!见见他儿子和小舅子!”
魏礼一听儿子和小舅子,竟然已经找到了家里,脸色发白,脚步虚浮的过来。
“爹!?”魏二郎看见他,急忙喊爹。
柳成材上来就骂,“你个杂碎魏礼!我妹妹为了你耗费十多年心血,连女儿都卖了,你个王八蛋的畜生!你考中了功名,竟然抛妻弃子!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他冲上去要打。
几个家丁看袁氏脸色,要不要拦。
袁氏使了个眼色。
柳成材上去把魏礼打了好几圈。
“我不是的.....你听我说......”魏礼不敢还手,只敢躲。
“我听你说个狗屁!我今儿个就打死你个王八畜生!”柳成材想想这一路找他吃的苦头,下手更狠了。
这时几个家丁这才前后上去拉架,直接把柳成材拉开,按住他。扶了魏礼起来。
袁氏也担心的上来,“我瞧瞧打哪了!哎呦!这往脸上打,明儿个还怎么去大理寺当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