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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凤仙刚才就想去,一听她说的,忙不迭应声,“那我去求她们!你去找大郎!再去找你爹娘!看看这个事儿可咋办好!”
刚说着,准备分头行动,那边赵成志窦翠玲来了,“发生啥事儿了?”
一看他们来了,窦二娘忍不住哇的一声哭起来,“娘!姥爷姥姥都被抓走了!”
窦翠玲一下子搂住,抓着她就急切的问,“咋好好地被抓走了?到底是咋了?”
窦二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把事情告诉他们。
窦翠玲脸色发白,赵成志也急切的头上冒汗。
村里看热闹的都看着他们准备咋办,皮翠花撇着嘴,“看窦二娘叫娘叫的多顺溜!还真是跟亲娘亲!怪不得当初想要害死养娘一尸两命了!”
窦二娘恨恨看她一眼。
窦翠玲却顾不上这些了,赶紧让去找梁氏和窦清幽她们,“她们不能见死不救!”
“没亲没故还有仇,凭啥不能见死不救!?”皮翠花不屑的哼一声。
“就是啊!当初拿了所有的银子,一文钱都不给人家。结果现在出事了,又找人家来救!没见过这么无耻不要脸的!”
“换成是个要脸的,干出那丧尽良心的事儿,遭了报应,都没有脸去找人家来救!”
窦翠玲恨的不行,可不找梁氏她们,她也真不知道有啥办法,起码她们认识秦家,认识容家。窦传家是窦三郎他们兄妹的亲爹,梁氏不管,他们兄妹也不能见死不救!
一行人急忙忙的就来了洺河畔。
梁氏让人搬了把椅子,就坐在大门口外等着。
看她翘着二郎腿,双手抱着胸,得意神气又幸灾乐祸的样子,窦翠玲差点气吐血。这个贱人这幅样子,分明就是故意看笑话不怕台子高,还摆出这架势来落井下石。
杨凤仙的指望只有窦传家了,她不怕抹不开面子,上来就噗通一声跪下,“梁太太!我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传家哥吧!他因为酿的酒不好,被官差说以次充好给抓走了!你就算对他有怨恨,可你们好歹十多年夫妻,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救救他吧!他也是几个娃儿的亲爹,你也不想让几个娃儿走出门,被人说有个坐牢的亲爹啊!”
梁氏跟窦传家义绝和离后,又回了清水湾,虽然没有住在村子里,却还是属于清水湾,户籍都没有扒走,只娘几个一个独户。所以渐渐的都称呼她梁太太。
“你倒是跪的够干脆!我当初差点死了的时候,差点一尸两命的时候,可是我自己闺女想法救的我!我们娘几个一文钱没拿离开的时候,早就被官府判了恩断义绝!你是没听见判词?还是已经忘了!?”梁氏嘲讽道,窦传家是个没人性的畜生!这个荡妇也不是个好玩意儿!要不是她跟窦传家勾搭通奸,也不会是现在这样!还不要脸的跟窦传家一块去住了!住在她们借钱盖的院子里!
杨凤仙张张嘴,眼泪突突的掉,却看着她厌恶恨弃的眼神,说不出再求她的话来。
后面跟了好些看热闹的,窦翠玲不愿意跪,可想到还有她爹娘被抓,还不知道咋解决,那些人是官家,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咬着牙跪下来,“嫂子!不管咋样,我还是认你是我的嫂子!一夜夫妻百夜恩,就算你跟大哥恩断义绝,往日的情分总不是几句判词就能抹去的啊!还有三郎四娘,小郎他们,他们都是大哥的亲骨肉!嫂子!你难道真眼看着他们对亲爹见死不救吗?大哥要是被流放了,被砍头了,嫂子也无所谓吗?三郎和四娘他们也都无所谓吗!?”
赵成志也撩起衣摆,跪下,“嫂子!大哥不是十恶不赦的人,他只是一时犯了错!拿了家里的所有银子,也是大哥当时太寒心,看嫂子绝情绝义,自己走了,还带走几个娃儿,才一时懵了!其实这半年多一来,大哥一直在想嫂子!一直在想几个娃儿的!”
梁氏冷哼,“你们一向嘴会说,说的漂亮!我今儿个就是看笑话的!就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看你们狼心狗肺的遭报应!我心里才痛快!”
窦翠玲看她怒愤的样子,十足不动容,就是看他们的笑话,心里恨的咬牙,朝里面叫四娘,“四娘!四娘!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亲爹被下大狱,被流放,被砍头吗!?你是为人子女的,你咋忍心啊!那是你亲爹啊!他就算有错,就算有天大的错,他也是亲爹!血浓于水!你救救他吧!”
“我就在跟前,你喊给谁听?”窦清幽冷声道。
窦翠玲这才看见她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门口,淡黄色绣梅花竹叶纹的袍裙,身量纤纤优美婀娜。小脸粉黛为施,却粉白红润,头发绾了一半,戴了一串赤金玉片头花,清冽的眸子,一派大家小姐威严。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伺候,气势更足。
“四娘!你爹被官差抓走了!他要是出事,你们兄妹也不会得好话的!你救救你爹吧!救救他吧!那你亲爹!到哪都断不了的血脉亲情啊!”这个小贱人,气势越来越足,竟然让她都有种自己闺女咋样都追不上的感觉。果然是生了一张好脸,狐媚子!
窦清幽冷嗤,“果然是断不了血脉亲情吗?窦二娘是你亲闺女,所以看养母就仇恨碍眼,然后想要除掉,合情合理啊?”
看她不说要救窦传家,偏偏又翻出窦二娘害梁氏的事,窦翠玲气恨要死,“四娘!都是过去的事,二娘也受到了莫大的惩罚!你为啥翻了一遍又一遍,却看不见你爹被抓走了!?他要是被砍了头,你就没有爹了!你们兄妹,这辈子就成了砍头犯人的儿女了啊!”
“我没有爹!在他摸了我头上的几个包之后,还把我推出去卖了抵债,我就没有爹了!”窦清幽冷幽幽的看着她,又看向窦二娘。
窦二娘两眼腥红着,上前来,恨恨的盯着窦清幽,“你到底想咋样,才会救爹?”
“我最不喜欢被人逼着去做什么事。尤其这些人还有生死之仇。”窦清幽淡凉的看着她。
窦二娘咬牙,想一走了之,可想想要是获罪,到时候她也跑不掉,看看围观指点的村人,提着裙子给她跪下,“好!我现在给你跪下了!我求求你,求你救救爹!他是一家顶梁柱!他不能有事!”眼泪无声落下,一副孝女形象。
村人都看着,神色不一,还有人在外议论,窦清幽见死不救,活该毁了名声!被人反驳呛了回去,说窦清幽是个好女娃儿,教育苗,还帮村人养护果苗啥的。
皮翠花上来劝梁氏,“秀芬姐啊!你可不能看她们哭的可怜,就心软了!她们是啥人,你还能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多少罪!四娘的命差点搭进去!你和小六的命也差点搭进去!三条人命啊!没搁在谁身上,谁站着说话不腰疼!”
梁氏才不想救,“我就看看当初狼心狗肺的人是有多无耻多不要脸,差点害死我们娘几个,遭报应了,还舔着脸来求我们救人的!口口声声说娃儿的爹!窦传家那个畜生是你们娃儿的亲爹!是四娘的后爹!还有刁老婆子两个阴险奸恶的老扫货,败坏我的名声,好儿都让你们占了!恶名都是我的!救了他们回来再害人吗!?对我有啥好处!?”
杨凤仙一听,立马道,“梁太太!你要出气你就打我一顿出气吧!只求求你能看在娃儿的面子上,救救娃儿的亲爹!好处一定给你!我们可以把银子补偿给你们!还有果园!你想要啥,你们都尽管提!我们一定会努力办到的!只要你们肯救救传家哥!救救他吧!”
“不要在我这哭的像真心一样!你们现在是遭报应!该求的不是我,是老天爷!少造孽,就不会有那么多报应!”梁氏冷哼。
杨凤仙看她还不应,知道是她说的话不算数,扭头乞求的看着窦翠玲。
窦翠玲为了救老爹老娘,咬牙答应,“只要你们能把人救出来,你们说咋地就咋地!”她话又改了改,只有把人救出来了,才会答应那些好处。
窦清幽看她和窦二娘开口,“八千四百两银子,还回来!我们去救人。”那是她辛苦挣下来的,她说过,她会全部都拿回来!
“你…”一听她这口气,一下子把八千四百两银子全部都要走,窦翠玲差点没气的背过去。
围观的村人也吸了口气。把银子都要回来,只怕现在的窦家根本没有!那些银子早被他们祸败了!
“你想逼死我们吗!?”窦二娘不同意!坚决不同意!这个小贱人分明是不想救人,就想逼死他们!
“随你们同意不同意,如果同意,就在契约上签字按手印,不同意可以走人。”窦清幽说着朝里吩咐,“樱桃!”
“是!小姐!”樱桃应声,拿出一份契约文书,窦家求救人,需得退还先前所有家产八千四百两银子。
“你们…”杨凤仙觉的她们简直太狠心绝情了,银子全拿走,还让他们咋过活!?
“走!我们不求她们救!我们自己救!”窦翠玲和窦二娘也都不愿意,也不求了,起来就离开,去找窦大郎商量。
被暂时抓到县衙的刁氏和窦占奎,直接把梁氏攀咬了出来,当初写收据的人,是窦清幽。
第一百零九章:仁义
窦大郎正在学堂里郁闷,窦三郎和梁二郎都被送到县城跟着秦寒远做陪读了,虽然要陪读秦寒远,但秦寒远的夫子肯定要比镇上的夫子学问好。他也正想着,家里交完了这一批的果酒,沐休回家说说,他也去县城学堂念书。
窦翠玲和窦二娘几人突然到学堂来找他,把窦大郎吓了一跳。急忙告了假出来,“家里出啥事儿了?”
“大哥!”窦二娘红着眼叫了一声,眼泪哗哗的就往下流。
窦翠玲也哭,“大郎!快想办法救救你爷奶和你爹吧!他们都被官差抓走了!梁氏不愿意救,跪着求了还落井下石,我们现在是没有办法了!”
窦大郎大惊失色,“被官差抓走!?”
赵成志虽然惊慌,也差不多稳了下来,急忙跟他解释了情况。
窦大郎白着脸,也惊慌失措起来。他根本不知道该咋办!他又不认识官府的人,就算打听消息都不容易!而且来的还是府城的官差,压县衙官差一头的!
看他这个样子,窦二娘知道怕也指望不上,“我们要不去雷家找找他们吧!那酒也有他们家的!以次充好,他们家也跑不掉的!”
雷员外一听出了问题,原来并不是啥好事儿,顿时气怒异常,“我们只是卖酒的,跟你们的果酒是一样的,你们出了事,也休想赖给我们吧!”还说啥商量合作,一块赚钱发财,连酒人家都看不上,转眼就出事了。早知道休想让他把酒卖给他们!
窦翠玲看他们一撇二净,气的咬着牙关,“既然是以次充好,官府肯定会查,到时候也会查到你们头上的。来的不是县衙的,是府城的。”
雷员外气恨了半天,怒哼一声,“我家的果酒比之你们家不差到哪去!果酒品质差的也是你们家!你们拿了银子,自然是找你们!”让下人送客,不再多管。
几个人从雷府出来,都有些无助,不知道该咋办。
“你们先回去,再想想办法。我和大郎先去县衙看看情况,到底是咋回事儿,再想法救人!”赵成志安抚几人。
窦翠玲红着眼点头,“那你们快去快回!”
杨凤仙要跟着一块去,“我担心!我也一块去看看!”她不相信赵成志,她要跟着去看看具体到底啥情况,有多严重,该咋救!
赵成志看看她担忧的样子,也没阻拦,让她一块去了。
窦二娘怕再把他们全部都拿下,就拉着窦翠玲没有去,在家里等消息。
县衙里,刁氏和窦占奎都极力攀咬梁氏,当初定酒的时候梁氏还没和离,是她一块接的。而收据也是窦清幽写的!酒的事不能光找他们!又喊他们的果酒没问题,有问题也是从雷家买的那九百斤有问题。
窦传家不敢攀咬,收据虽然是窦清幽写的,但签字按手印的人是他。
连大人气怒非常,“其中九百斤从外面拉的果酒要比你们酿的果酒好上一些,你们以次充好,还胆敢诬怨别人!?简直岂有此理!”
听雷家的酒酿的比他们好,窦占奎不相信,“我们酿了两年了,不可能酿的酒不好的!”
他们虽然酿了两年,但之前没酿过,虽然也会酿洺流子酒,但去年的他们酿坏了,今年刚刚摸索到一点点门路。雷太太娘家却是多年的酿酒坊,有着长久酿酒的经验,虽然对果酒的酿造把握不准,但比窦家酿的酒要好上不少。
县太爷是喝过梁家送的果酒,有梁家果酒珠玉在前,也难怪看不上他们酿的果酒。而且去年这上头的人来定酒,那也是定梁家他们的酒。结果梁氏义绝和离了,窦家没有酿酒方子,只有窦传家偷师来的一点技巧,自然就酿的不好,上头的人也自然就不满意了。
跟连大人解释完,问他的意思该咋办。要说买果酒,还那还是买梁家的果酒就好了!秦家和容家都买的她们的果酒!
连大人看着刁氏和窦占奎,原来跟梁家的女儿义绝和离,却拿了他们的定酒银子,酿不出果酒,却交上来劣质果酒蒙骗他们!幸亏走到府城尝了梁家的果酒,听的也都是梁家的果酒。否则拿这种劣质果酒送上去,他们脑袋就别想要了!
想到事情可能的严重性,连大人心中更怒。
县令一看当即就把窦传家,刁氏和窦占奎每人重打三十大板,退还五千两定银,打入大牢。
窦占奎一听大喊冤枉,“是梁氏!是梁氏当初接的收据!大人我们冤枉!我们是冤枉的!”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再给我打!”那案子是县令亲办的,他们窦家死活拿几个儿女要挟,梁家那边放弃了所有银子八千四百两,当他是傻子不成?!
窦占奎大叫冤枉,又被多打了三十大板。
赵成志和窦大郎赶到的时候,板子已经打完,三个人也被打入大牢了。
窦大郎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的没有血色了,“姑父!我们现在该咋办?”家里的酿酒坊被封了,爷奶和爹全都被上了刑打入了大牢,还有解救的办法吗?
赵成志也强自镇定,“先打听打听!打听打听!”他也经常给衙役送过东西赛过钱,先打听一下这个事儿有啥解决的办法。
衙役还正找他们,见他们过来,直接拿了两人,“跟我们拿银子!你们家以次充好,欺瞒大人,现在判你们速速把五千两定银拿过来!”
赵成志咽了口气,僵白着脸问,“差爷大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是不是嫌我们的酒不好?要是这样,我们能换别的酒来交货啊!再说已经好歹交了四千斤酒…”
“你们胆敢有异议?跟我们去上头说吧!”两个衙差怒声喝。
杨凤仙白着脸,全身发寒。这下是完了!全完了啊!?
刁氏和窦占奎,窦传家肯定把啥话都说了,他还去说,根本没有一点用!
赵成志也知道,看着认识的一个县衙役给他塞了一块银子,“差爷大哥帮帮忙,让我们见见爹娘吧!”
衙役为难的看着他,赵成志又塞了一块银子,衙役把银子转手孝敬给了府衙来办差的,然后跟他和窦大郎说,直接让俩人回家去拿银子,“之前连大人给的五千两定银,赶紧的给大人送来!不然别说窦传家他们,连你们都要一块抓了!进去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赵成志心凉了半天,“差爷大哥!那这交了银子,是不是就能把我爹娘大哥他们放出来了?”
衙役有些鄙夷看着他,“你们还是想想解决眼前吧?告诉你们,这酒幸亏是在半路里发现了是劣质品,要是送到了上头,你们一家胆敢拿劣质酒糊弄,等着你们的就不是坐牢!是流放和砍头了!你们这次得罪的人,那是天!”说着朝天上指了指。
是天!?对庄稼小老百姓来说,当官的都是天!他们这是得罪了府城上面的当官的!?赵成志知道这下要真不好了,他当初就说,那收据干啥还给收了,可真是收出灾祸来了!
那边府衙办差的催促着,三人也没能见上刁氏和窦占奎他们,又随着官差回了村。
窦翠玲和窦二娘一看官差带着赵成志和窦大郎杨凤仙回来,脸色都变了。
“成志!这事是…是咋回事儿啊?咋又又…又…”窦翠玲吓的焦急的话都不会说了。
赵成志脸色难看的跟两人解释情况,“爹娘都被上了刑,现在那连大人让我们还回那五千两定银。”
窦翠玲几乎有些瘫软,脸色血色一下子就没了,紧紧的攥着窦二娘的手。
窦二娘脸色扭曲了下,“那我们的酒呢?”
“快别说了,赶紧拿钱吧!否则我们全家都获罪!这酒是上边的人的买的,县太爷都毕恭毕敬。”赵成志催促。这个时候哪还讲得了酒,还了银子都不一定脱罪呢!
“那把五千两银子还回去,能把姥爷姥姥他们放出来吗?”窦二娘追问。
赵成志一边催促她去拿银子,一边道,“银子不还,最后就只有被强占,银子还了,看能不能减免罪刑!”可最好千万别波及到他们家才是!
窦二娘恨的脸色发青,看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差,只好回去把刁氏装钱的匣子打出来,摸到藏的钥匙,打开匣子,飞快的数了五千两银子出来。
府衙的官差看过银票,冷哼一声,“老实把银子交上来,你们还有求饶的机会!”
窦二娘很不想把的银子交上去,那可是五千两银子,是他们当初不顾骂名,争取来的,现在却一下子都交出去了,“差爷!我们已经把银子给你们了,我姥爷姥姥他们啥时候放出来?”
“放出来?这个你们自己去问大人去吧!”他们只负责来把五千两定银收回。
杨凤仙跌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如果我们拿了好酒去交货,是不是能把人放出来了?”
“这个就不是我们管的了!你们拿了好酒去跟大人说去啊!只要大人同意!就看你们有没有好酒上交了!”几个官差拿完了银子就走。
看几个人拿了银子离开,窦二娘死死的握着拳头,“我们的四千斤还在他们手里,现在银子全部都拿走了,还不放人,还让我们交酒!我们上哪去弄好酒交去?去求那几个心狠毒辣的贱人?”
杨凤仙也没有办法了,哭着道,“要是不求他们,难道就这么让你爹坐牢里不救他们了吗?”
救,肯定是要救的。也不能不救!
村里的人都等着看热闹,见官差过来,又走了,窦翠玲和杨凤仙,窦二娘几个都哭的跟死了爹娘一样,赵成志和窦大郎也回来了,脸色犯青犯青的。就猜测肯定是之前占的那五千两银子被官差给要走了!
都聚众一起议论,猜测个不停。当初不给还非要全占完,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现在可真是遭报应了!
还有人恶意猜测,窦传家坐牢了,杨凤仙该跑了!
家里酿酒坊被封了,还不知道咋判,银子也不剩下多少了,窦二娘该拿着家里剩的银子和果园跟她亲爹娘跑了,不管刁氏和窦占奎了。
这话像是风吹的一样,迅速就吹遍了附近村镇。当初窦传家通奸,梁氏义绝和离,窦家占了全部家产,梁氏带走所有的儿女,可是一件轰动的大事儿。现在后果来了,立马引起众人的强烈关注。
梁贵和樊氏几个特意过来,看这个事咋办。因为有人骂窦家,有人骂窦二娘,但也有人说窦三郎和窦四娘他们。梁氏就算义绝和离了,还没改嫁就没情分了,也无可厚非。可窦传家再坏都是窦三郎兄妹的亲爹娘,对亲爹咋能见死不救不管不问!?窦传家只是通奸,之前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出名的大孝子!
梁氏态度很坚决,“不救!凭啥她们光管害人,自己作孽遭了灾祸了,要让我们去救!这是报应!活该死在牢里!”
梁贵自然不想救那种人,可外面议论的却也不能真的不管,三郎他们始终流着窦传家的血。
见他看过来,窦清幽抿嘴道,“那就看看是官府的人快一步,还是窦家的人快一步了!”
“咋个意思?”樊氏不懂。
“官府的人快一步,会拿银子找咱们重新买果酒。窦家的人要是快一步,愿意把我们的银子还回来,那我们再卖官府的人果酒,就算他们勉强将功补过。”窦清幽倒是希望官府的人快一步,看看窦大郎和窦二娘如何把刁氏窦占奎和窦传家三个人从大牢里捞出来。
樊氏皱着眉,哼了哼,“他们肯定快不过官府的人!”
但窦二娘和窦翠玲拗不过杨凤仙的苦苦哀求,“传家哥他们都上刑了!现在还一身是伤的在大牢里,没有看诊上药,怕是连馊饭都吃不饱!现在天都冷了,传家哥还年轻还能顶一顶,两位老人可要顶不住的!大牢里被严刑逼供打死的可年年都有啊!”
看着阴沉沉又要雷雨的天,窦翠玲咬咬牙,还是决定听她一回,求梁氏他们救人。
窦二娘不想去梁氏,更不想再跪窦清幽,直接提议去找窦三郎。
窦清幽却是让李来祥赶了车,装上几个小坛子果酒,和梁贵樊氏梁大智一块出门,也准备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