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咋不吃了饭再回来,都这么晚了的。”姚若溪说着忙起来去炒了菜,热了馍馍。
“早上吃的晚,不饿。”
饭还没吃完,丁显聪就过来了。看王元荣三个又在,不禁抿了嘴。
王元荣吃完饭,没多待,就走了,走之前看丁显聪坐在小桌旁练字,皱着眉毛离开。
狗蛋看着,咳嗽一声,“元荣哥!若溪对那小子还真好啊!手把手教他念书!”就是可惜,他们得回学堂了,不能总在外面混。
王元荣看他一眼,没说话。却一直在想着丁显聪看姚若溪那崇慕的眼神,还有姚若溪对那小子的关心和用心。还有那个于晋然,因为治腿认识的吗?关系也应该没有那么好吧?
“元荣哥!你快走坑里去了。”狗蛋看他出神,啧了一声,拉着他。
“你咋了?一下挣了那么多银子,你反而不高兴!”王宝柱困惑的问。
“高兴过了,不行吗?”王元荣挑起眉毛。
王宝柱更疑惑了,不过撇着嘴摇头,不敢再问了。哪是高兴过头啊,分明没见多开心。他看了,这小子真是越长大越精,越捉摸不定,一个眼神都能把人吓一身汗。
而家里的玉米种上,又去三王岭帮了两天忙,姚满屯去老宅帮忙,王玉花就在家里抽梃子,好歹没事儿的时候掐些辫子卖钱。几文钱也是钱的。
等麦子入仓,交了粮税,王三全就开始收辫子收豆角,连着一块卖草帽子。
做草帽子的法子已经教给了程氏,王三全冬天收的辫子也都被做成了草帽子。
姚满屯跟着王三全拉了草帽子跑了两趟新安县,青娘看到帮着找人把将近两千顶草帽子以批发四文钱的价格都买下了。
王三全一下挣了八两银子,觉得比他以前和姚满屯一块出去干苦力挣的还多,也不嫌热,带着个草帽子,在八里镇的各个村子逛游吆喝着收辫子和豆角。
姚若溪看辣椒下来了,和姚满屯去了一趟县里,买了五百斤的楝花豆,也就是蚕豆。
因为蚕豆开的花跟楝树花有些像,而楝树开花之后结楝枣子,楝花豆也是开花之后结果。
辣椒,姜蒜也买了几筐回来。
“要做豆瓣酱?”王玉花惊愕的看着满满一驴车的东西。
“嗯!豆瓣酱不光用黄豆做,用蚕豆做来滋味儿会更好一些。”姚若溪点头。
“我类个乖乖!那这也太多了!”王玉花说完,一想这些都是银子,立马叫姚满屯卸车,然后两口子去割了满满一大车的黄裹头。
之后一家人关起门来,谁来也不应,忙活了整整两天,才把所有的蚕豆都处理好,盖上黄裹头和麦秸秆捂着。
而这时候家里订做的铁条笼子也到了。
姚满屯问了姚若溪方法,然后把梯形顶上还带斜坡的笼子都安装在了西院棚子里。
那兔笼子顶上斜坡,地下只厚竹片,带缝隙,兔子在笼子吃了拉了都能从缝隙里掉到下一层。而顶上的斜坡,放上一层薄木板,轻轻一抖,落在斜坡上的粪便和杂物就能自动掉下地上的粪槽里。前面留了喂草的槽,统一喂养。
因为现在兔子还少,就两边各做了四层,一层二十个笼子,一个笼子养一只兔子。然后把大竹编笼子里挤着的兔子都一只一只的装进新笼子里。
“干净!这样养兔子可比那笼子干净多了!”王玉花欢喜的看了几圈,要知道不干净兔子也不容易养活。
“还不占地方!这院子可能养不少呢!”姚满屯赞同的点头。
王玉花催促着趁没事儿再上山打猎。
姚若溪想到现在正是马麝分泌麝香的时候,也就没有拦着,一家人包括小四都上了山。
麝这个动物都有自己的路线,特别是方便的路线,除非地陷石塌,或者迁徙,否则不会轻易改变路线。
姚若溪也是好不容易才摸索到马麝粪便和行进的情况。
一连几天下来,她们光抓马麝,就抓了三头,虽然两只雌的,一只雄的,可一块麝香,加上马麝肉,也卖了将近三十两银子。
又抓了一头马麝,是雄性的。王玉花看着姚若溪把麝香料割下来,忙伸手拿住,啧啧称奇,“这么小一块东西竟然这么值钱!”
姚若溪伸手给她拍掉。打的王玉花一愣,顿时瞪了眼,“你个死丫头干啥啊?”
“这是麝香,娘连闻都不能闻。怀孕的人闻了能滑胎,不孕的人闻了再也不会怀孕了。如果吃了会直接绝育!”姚若溪解释着,小心的拿厚厚的纸把麝香料包起来。
王玉花惊的脸色都白了,看她慎重认真的样子,简直快吓哭了,“我上回碰了的,还闻了,会不会有事儿啊?”
“现在还没加工,应该没事儿的。你要不放心,今儿个你跟爹一块去济生堂,诊诊脉。”姚若溪把麝香料交给姚满屯。
“好好好!我去!”王玉花忙不迭的点头,顿时没了欢喜的心情。
等俩人从县里回来,姚满屯连姚若溪也姚若霞也不让碰了,“再猎到马麝,都由我来。你们都不许碰了。”他碰上了于晋然,给他普及了下麝香的用处和危害。
这是姚满屯对她们几个闺女的关爱,姚若溪自然答应。
而家里的蚕豆也都长了绿毛白毛和星点的黑毛,王玉花锁上大门,一家人一块练忙了几天,才把几百斤的蚕豆和辣椒姜蒜切好,足足装了十大坛子。
这次姚若溪十分小心,接触过的几个人全都热水洗手,比酸豆角还要仔细。这个热伏天里做豆瓣酱,一个不小心坏了,可是会生蛆的。
丁显聪连着几天来,都没进门。
林凤娥疑惑,上门了一次,没叫开门,王玉花只在门内回了她两句,说是家里有事儿忙,就打发了她。连做啥东西都没打听出来。
林凤娥眉头紧锁。这家人又搞啥名堂?前些日子天天往山上跑的没影儿,这几天又关起门来,难道是关门发财?
碰到许氏,她装作不在意的说起王玉花,“也不知道在家干啥,除了玉花姐的爹来送豆角,都几天没开门出来了。”
许氏眼珠子一转,抬脚就过来敲门。王玉花一听许氏,直接家里有事儿一句话就打发了她。
这话许氏可不信,越不开门她越怀疑,就直接找了毛氏和苗氏说了。
苗氏立马就猜到王玉花家肯定又是在商量弄赚钱的事儿,然后就和毛氏过来看了。
这时候豆瓣酱都已经做完,王玉花和姚满屯几个一双手切辣椒切的都辣红肿了。姚若霞和姚若溪切姜蒜的也不轻松。
苗氏几个过来,王玉花就带着她们看了一圈兔笼子,“在家捣鼓养兔子呢!”
“你们家啥时候攒了这么些兔子啊?”许氏惊讶的不行,数了下,有三四十只,顿时嫉妒的不行。
“哎呦!我开始还以为在地上养。这样放在架子上,可一点不占地方的。娘!我们也能弄个地方养一些的。”毛氏实在忍不住,撺掇苗氏。
“婆婆要是养兔子,让当家的教给你们支架子,打笼子就是了。不过兔种我家可没有,这些都是小兔子,跑了好些天在山上套的呢!”王玉花轻松的答应下来。
倒是让毛氏和许氏有些不太习惯了,这么好说话!?
苗氏看了院子里的坛子,眸光转了转,也就没多想,因为那坛子跟酸豆角坛子一样,上面写着日期,不过她不认识。
送走了苗氏几个,王玉花虽然不满,却还是催着姚满屯去帮老宅弄养兔子的架子啥的。
姚若溪则盯住了姚若萍,看她出门,悄悄尾随,见她转了几圈,跟赵艳玲一块玩了一会,直接进了王金花家,目光越来越愣沉。她前几天发现姚若萍身上有银子,果然是她又泄露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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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借着机会就出手
姚若萍这次很谨慎,拿的银子也没随便藏,而是将银锞子缝在了衣裳角缝里,睡觉都把衣裳放在头边,小心的防备再被姚若溪摸了。几天下来,发现银锞子都还在,没有丢,就放松了,以为姚若溪没发现。
姚若溪冷着脸回到家,路过老宅,姚满屯正帮老宅支了架子,打的笼子也拿回来了,只一面,也是上下四层,每层二十个,一下打了八十个笼子。许氏和姚富贵也在,给自己家也搭了一个小棚子,做了五十个兔笼子,都准备开始养兔子,正问姚满屯要兔种。
“兔种真没有,法子就是这样,已经教给你们了。”姚满屯无奈的看着一直逼问的姚满仓。
“说的就是啊!法子都已经教了,笼子也打了,银子都花出去了,你还留一手,跟自己亲兄弟亲爹娘还藏着掖着的,你还是人吗你!?”姚满仓急了,让他上山猎兔子,他根本猎不到。
姚富贵抿着嘴唱红脸,在一旁请求。打猎他们不行,只能抓着姚满屯一块了。
姚满屯也被逼问的恼怒了,“大哥!你要是不会,就干脆别养!亲兄弟也不能啥东西都白送给你!”看笼子已经都装好,转身沉着脸出来。
“你…”姚满仓气的跺脚,张嘴想骂。
姚富贵忙拦住他,“大哥你快闭嘴吧!只会硬来谁听了会舒服啊?”他这个二哥,可是吃软不吃硬的!说完也转身出来追姚满屯,“二哥!二哥你别生气,大哥那人说话一向难听,你啥都给他弄好了,让他自己弄去,不用管了。真要都管了,那兔子就是二哥的,还他啥事儿啊!”
姚若溪冷眼看着,没有一个笑脸。
“老三,你别说了,兔种你自己弄去,我不会给你的。”姚满屯脸色没有多好,招呼姚若溪,“小溪,走,回家!”
“哎!二哥!我不是要二哥的兔种,我真不是…”姚富贵看着不听解释的姚满屯,也气恼怒跺脚,气恼姚满屯教人不教全,也气恨姚满仓没脑子的只会用大哥压人逼迫,逼的姚满屯发了火,不给他们弄兔种。
回家的路上,姚若溪远远看到丁显聪跑过来,目光犀利的看了眼林凤娥家。现在虽然过了农忙,可地里家里的活计却一点不少,这个时节除了想了主意找茬儿的老宅人,也就只有林凤娥上门来过,被拦在了门外。
丁显聪走到近前,见她脸色不好,看自己的目光仿佛透着冷意,顿时慢下脚步,“若溪…”
“嗯?吃饭了没?”姚若溪微微笑起来。
“还没到做饭的时候呢!你去哪了?”丁显聪看了眼前头走回家的姚满屯,小心翼翼的问她。
“去老宅了。”姚若溪眸光一闪,抿嘴,往家走。
丁显聪点点头,表示明白,也不敢笑,跟着皱起眉毛。若溪的大伯和三叔家的人太坏了!抢若溪赚钱的法子,还说难听的话训人。怪不得若溪不高兴,脸色不好。
丁显聪玩了一会,就回家去了。
吃饭前姚若萍回来,特意的看了看姚若溪,防备她发现自己。见她脸色比平常要沉,看过来的眼神透着冷光,顿时心下惊慌,手下意识的就去摸自己的银锞子。难道被发现了吗?不可能啊!她做豆瓣酱前后都没有出去,期间更是关在家里老实帮忙,剁姜蒜的。
姚若溪深吸一口气,她对管教熊孩子失去耐心了。真正的小溪已经被姚若萍推了一把磕在石墩上死了,她不是姚若萍的妹妹。
姚若萍心里忐忑的不行,主动老实的去帮着摘菜烧锅,吃饭也不多嘴说话了。
傍晚的时候苗氏过来,问到白天姚满屯帮着做架子按兔笼子的事儿,“你要没兔种,就让他们自己去。你大哥从小护着你们地下小的兄弟,跟别人强惯了,形成习惯对自己亲兄弟也说话要强了,你别放在心上。他是老大,要给爹娘养老送终,还有你小弟文昌也要科考,婚姻大事也还没操办,他压力大,难免心中着急。”
姚满屯已经差不多气消了,听她说软话,把姚满仓说道一通,又说到姚满仓的难处,就道,“娘!你也知道家里的兔子都是自己在山上猎来的,哪有啥兔种?!大哥偏不信。这养兔子是个长久的活计,积少才能成多,谁也不会一下子就做发了。娘回去跟大哥说说吧!”
苗氏眸光闪了下,坐了一会就走了。
而村里不少人都知道姚满屯家养兔子,姚满仓和姚富贵也跟着养兔子的事儿。
晚上在街口纳凉说话的人见了苗氏从村外面回来,知道她去了姚满屯家,拉着她说话,打听养兔子的事儿。
苗氏跟众人打太极,只说有这个事儿,具体细节一句没说。
等苗氏走了,众人的话题就围绕着姚满屯家说开了。
不过都只一个要点,姚满屯家挣钱快,发财也快。
姚若溪却等姚满屯去喂兔子的时候,拉着王玉花小声解释几句,“咱不能等着她们来才反击,也要借着机会出手了。再说奶奶过来本来也就是这个意思。”
“可那也不用送那么多兔子吧?!”王玉花气闷的瞪着眼,喘着气。
姚若溪不说话了,姚若霞劝道,“娘!咱不能因小失大。再想想,咱家要是不给,她们总来找事儿,也耽误咱家事儿,看见也心烦的。”她最近再看成语故事,直接就用上了。
王玉花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等姚满屯回来,姚若溪给王玉花使个眼色。王玉花气愤的紧抿着嘴,“明儿个抓几只兔子给老宅和你兄弟家送去吧!”
姚满屯一脸差异的看王玉花,这事儿他都已经说下了,谁也不给的。
姚若溪叹息一声,“爹!奶奶都过来,咱家要是再不给,就该落埋怨了。”
“你奶奶过来不是说让咱没兔种就不给了,没说要兔子啊。”姚满屯狐疑。
“爹!你是不懂女人家说话。都是软着来,委婉暗示。再说奶奶一向说话软,爹要是没领会里面的意思,就让奶奶心里不得劲儿了。她过来特意说咱家如果没有兔种就不给大伯和三叔家,可咱家没兔种这事儿爹和娘说了不知道几遍,奶奶还能不知道?再来说一遍?”姚若溪摇摇头,给他解释。而苗氏来,的确有要兔子的意思,只是徘徊着想要不好张嘴。
姚满屯顿时愣了,难道娘过来真的是暗示了,而他没听懂?可姚若溪解释的话,句句在理。他帮着装笼子忙活了两天,期间的确不止说了两三遍没有兔种的话。想到这,他心有些沉甸甸的。
姚若霞轻轻拉王玉花一下,让她看姚满屯难看的脸色。等明儿个她们家拿了兔子送去,爹的脸色会更难看,心里也更难受。
“明儿个抓了兔子就送去吧!也省的好像欠他们的一样,不给就犯了罪一样。再有事儿没事儿的上门找茬儿,我是怕了他们!”王玉花暗自咬牙,就算为了拉拢姚满屯,也没必要一次次的都用家里的东西白送给苗氏那几个不要脸的吧!?
姚满屯听了这话心里更不好受,睡前跟王玉花商量,“说不给就不给他们。大不了我帮着他们上山下套子就是了。”
王玉花立马就要答应,突然听到从西间传来姚若溪的咳嗽声,顿时转变了想法,“你去上山下套子抓还不都一样。兔笼子都弄好了,人家早就等不及了呢!”
姚满屯伸手搂住王玉花,叹口气,“委屈你了,玉花!”
“我才不委屈,就是可怜几个丫头。大的还没满十三,小的才三岁,三丫头腿脚还不好,苦巴巴的抠俩钱,也被人算计来算计去的。”王玉花不满的轻哼一声。
姚满屯听的更是愧疚。
次一天姚若溪指着抓兔子的时候,姚满屯几次想说不给他们送了。
王玉花看着姚若溪指了两只大兔子一公一母,加两只小兔子给老宅,三房也送了三只,一公两母半大的兔子,眼睛都要红了。
挑好兔子,姚若霞和姚若萍在家做早饭。姚满屯和王玉花拎着给老宅送去。
姚若溪和小四缀在后头。
村里众人有那勤快的已经下地了,刚起来的也都开了门忙活,看到姚满屯和王玉花往老宅送那么多兔子,都打听。有打听的自然就问到了姚若溪和小四。
“你爹娘可真是大方啊!不愧是亲兄弟,教了养兔子,帮着装好架子和笼子,还白送那么多兔子。”
“我要是有这样的兄弟,我天天供着!”
姚若溪苦着小脸,“昨晚上要睡觉了,奶奶过来。我娘就让来送兔子了。我家没有兔种,只有几只自己打的兔子。”
众人听这话,顿时就自动脑补成苗氏大晚上还偷偷的过去帮着大方和三房要兔子,王玉花没办法只好忍着气,送兔子给老宅。
“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有这样啥都白给的!又是草帽子,又是养兔子,还要教做豆瓣酱。满仓娘看着人怪和善温厚,没想到这么偏心。”
“我娘不知道从哪听的,说是被告不孝,不管真假都要先坐牢。”姚若溪讪笑着状似害怕的说了一句,忙拉了小四一把,快步离开。
小四困惑的看看众人,忙跑着跟上姚若溪。
后面问话的几个人脸色就惊愕了,简直哗然。
“苗氏那婆子看着好,竟然大晚上过去威胁儿媳妇!”
“不可能吧!要告自己儿子儿媳妇去坐牢,也太狠了!”
“你知道啥!老二多少年没在跟前,那不守着的就不亲啦!”
几个人三三两两的嘀咕谈论着,都觉得看错了苗氏,先前只是觉得苗氏有那么点偏心,现在不仅偏心,还狠心。见二房过好了,就逼着拉拔大房和三房。
此时被村人重新认识的苗氏,正一脸满意的笑,招呼姚满屯和王玉花一块吃早饭,“回家还得做,把几个小的也叫过来,一块吃吧!”
“不了。家里该做好了。”姚满屯觉得苗氏那满意的笑脸开始刺眼,心里发凉,隐隐的失望。
姚满仓却还不满意,“就靠这两三只兔子,啥时候能生够卖的!连吃都不够!”
姚满屯忙拉着王玉花离开,出来迎上姚若溪姐妹,抱了小四,一块回家。
众人已经给认识的叫好的传了刚才的话,看到姚满屯一家四口,小声议论着,指指点点的。
老宅姚正中沉着脸喝斥,“自己当老大的,没有本事还强要!东西给你送来了,别唧唧歪歪的,像个娘们一样!”
姚满仓愣滞了下,顿时脸色阴沉难看无比,小声反驳,“老二自己好了,凭啥都就不能扒拉亲兄弟一把!?他家里又有,又不值得啥!搞得好像割他家肉一样!”
“当家的。”毛氏拉住他,制止他再说话。
苗氏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姚满仓很是不满憋气的坐在石磙上,吃饭都没进堂屋。
姚富贵和许氏拿到兔子则很是高兴,姚富贵还想拉着姚满屯一块上山,多猎些,最起码把他打的笼子装一半才有的看。
姚满屯直接回绝了他,天天做了酸豆角,就在家里看书练习写文章。
而他出门砍柴,也多有姚若霞或者王玉花跟着,说姚满屯砍柴,她割草喂兔子。
林凤娥连着几次碰见姚满屯都有姚若霞和王玉花跟着,不由暗自恼怒。
姚满屯心里也更多了分怀疑,遇见的太频繁了,总不能回回都碰见,不管多早多晚。
他的警惕,林凤娥很快就敏锐的察觉了,心下越是着急。如果姚满屯考中功名之前没能赶走王玉花,那等到姚满屯考中秀才,到时候王玉花就更难弄走了!难道真的要王玉花死了,她才有机会吗?
不!王玉花占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死了太便宜她了!她要看着王玉花失去,失去她现在拥有的一切!让她看着自己爬上去,把姚满屯和富贵日子都抓在手里。让王玉花看着她是如何拿捏她生的几个赔钱货!至于那个回回坏她事儿的姚若溪,不能留她!
不过现在姚若溪却没有空闲多理会她,正叫了姚文昌教她写策论,然后给姚满屯讲解科考的事项和要点,教姚满屯诗词。
然后村里的人议论着,就发现姚满屯家的人都不出门了,出门也是砍个柴,割个草。就只见王三全两天一次有时候一天一次送新鲜豆角过来。
王玉花把西院的地都翻了种上了晚豆角,东院的翻了,撒了小青菜和油菜。
姚若霞过了十三岁生辰,院子里正一片绿油油,虽然稀疏,但总算出了些菜。吃不完的就等天冷之前翻在土里沤着,肥地。
而家里也一口气打了两口井,不用再跑到外面去挑水,吃水,浇水都方便的。
林凤娥借着找王玉花说话的机会来了几次,却也都没有见到姚满屯,装作无意的问起,王玉花也只一句‘谁知道搞啥呢’回了她,多的再没有。
林凤娥知道姚满屯定然是奋力念书的,不可能不在家,看了眼反锁上的西院门,心下着急,却找不到办法。姚满屯现在出门就有姚若霞或王玉花跟着,不出门,她上门来更见不到。她就算要赢王玉花,可也得要有姚满屯做支撑,若是姚满屯不点头,她就要多费更多功夫,如果明年姚满屯参加春试,那她就来不及了。
姚若溪又见林凤娥来串门,次一天让姚若霞别再跟着姚满屯去砍柴割草,正好王玉花有些热伤风,姚若霞也有些发热不舒服。叮嘱了姚满屯两句必须要说的话。
姚满屯带着狐疑拿着斧子和绳子出门,先砍了柴火,又割了一大捆草,果然不出姚若溪所料的碰见了同样砍柴的林凤娥。
林凤娥说了几句关心王玉花伤风的话,就把话转到姚满屯科考上,“最近都没见你出门,想来是在家里用功攻读了。你是想明年下场吗?”
“明年哪能下场,我也才零零散散的念了一年书,想多念两年,大后年再下场的。”姚满屯看着林凤娥,有些为难的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