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花压抑着恼火,“驴车用完了也不知道送,我自己牵走了!”
“驴车我明儿个还要用,先放在这里。”姚满仓喊着不让牵走。
“明儿个还去哪?”王玉花面无表情,眼里都快喷火了。
“明儿个我要赶集串串!”姚满仓觉得有个驴车太方面了。以前总跟姚满堂家借牛车,有时候还被说嘴。这驴车是老二家的。他要使,老二绝对不敢说啥,还得乖乖给他拾掇好送过来。
“你明儿个还是搭车去串吧!不过两文钱车费,我家驴今儿个累坏了,要歇歇了!”王玉花面色不善的牵着驴车就走。
姚满仓伸着胳膊刚要叫喊,姚正中喝了他一声,“明儿个又没事儿,你上集干啥去!?”
姚满仓气闷,他不敢说是赶车驴车遛弯,威风一下,恼怒的憋着,不再吭声。心里却暗怪王玉花没眼色,跟她那三王岭的刻薄小气又上不得台面的娘一样。老二娶这样的媳妇让他觉得得意,又嫉恨的。毛氏虽然精明些,可王玉花比毛氏长得好,光毛氏那小圆眼都被甩了一大截。幸好家里的孩子只有老三成材眼睛像毛氏,而成材生的又比较精明些。
再说牵着驴车回家的王玉花,气的嘴都快歪了。
驴喘着气,往草窝里一卧,就不动了,喂草也不吃,弄了麦麸子热水拌了食儿喂也只吃了两口不再闻。
王玉花顿时急了,姚满屯看着也着急了,这驴都不吃东西了,肯定是累的狠了。又仔细一看,背上有不少鞭痕,王玉花忍不住就咒骂起来,“真是不使自家的东西不心疼,刚买回来的小驴还没张开就这么下死力的使唤,是按的啥心思!?指不定咋坏心的折磨这驴子了!”
王玉花还真就说对了,姚满仓接了毛氏妹妹一家也是好几口人,挤在驴车上到了地方,小驴本就累不起,姚忠举兄弟和表兄弟们一块拿着鞭子要学赶驴车,车上挤坐着一堆小孩,简直都快玩疯了。
姚满屯也很是心疼,可这时代可轻易找不着兽医,也就是经验多的老把式看看能知道。
“应该是累的了,让驴歇歇,说不准歇过来就吃食儿了!”
王玉花气的直喘气,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了。要是夏天里,驴拉稀吃坏还能弄点草药喂它,现在也啥也没有的。
次一天吃了早饭,姚满仓说是出来转悠,却又过来借驴车,说是去赶集。
这个冬天因为猎到了一头鹿,都没有出去干活儿,自然就闲了,这一闲下来,自然就想找点事儿干了。
王玉花正忍着去算账的怒火,姚满仓还撞上来,顿时恼火了,“我家的驴都快累死了,从昨天回来就没吃一点东西,你还想借驴?!不把我们家驴使唤死就不罢休是吧!?有本事你们家自己买去,别使我家的!”
姚满仓本就是冲动的性子,还暴脾气,见她吵嚷,也恼怒了,“我使你家驴咋了?我使你家驴是看得起你!老二是我弟弟,我不使他的还能去使别人家的!?你这婆娘坏水又刻薄小气,老二没好好教训一顿,你就学不乖觉啊!”
上次姚满仓就说让姚满屯教训王玉花一顿,这次又说,王玉花气恨的浑身发抖,愣是骂不出解气的话,只一句,“你打啊!你来打死我啊!你算个啥东西,敢指使打我!?”
姚若溪和姚若霞死死拉住她,低声警告她一句不准再骂,否则给人看她们家笑话,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们。
若是换做以前,姚满屯肯定以为王玉花小气还有点无理取闹。可俩人自从上次跟许氏吵架说破之后,就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感情顿时变得明朗起来,最近一家人的气氛更是温馨宁谧。所以姚满屯听姚满仓让打王玉花脸色有些不好了,王玉花是他媳妇,当大哥的一副他不出手就替他教训打王玉花一顿的架势,又本就有错在先,让他脸色越发的难看,“大哥!小驴已经一天没进食了,啥都喂不进去,你还是借别人的使吧!”
庄稼人重视牲口,不是自家人轻易都不会外借牲口。家里养着几个读书人,所以姚正中和苗氏都没让买牛,年年都是借着使,再给些钱,或者去帮忙干活帮工。也是姚满仓抓着姚满屯的驴车使劲儿使的原因。
姚满仓看姚满屯也脸色难看,他立马就想抬出大哥的身份压人,可他多少还算有那么点脑子,看一家人都眼神不善的盯着他,气的指着姚满屯,“好!好!你怪我是吧?不过使个驴车,你连兄弟情义都不顾了!我问问爹娘,看爹娘咋说!”
姚满屯没有吭声,看着他出去,觉得心里的寒意丝丝缕缕的沾染上火气,仿佛要烧成怒火了一样。
“娘别担心,别着急。咱家虽然没有喂过驴,想来跟牛是差不多的。它歇息过来,饿了自然就会吃食儿了!”姚若溪扯扯王玉花的袖子。
王玉花已经下意识的去看姚满屯,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是责怪自己,不由郁结气闷,“现在只能等着,给它做一顿好吃的!”
姚满屯一听给驴做一顿好吃的,嘴角一抽,忍不住笑出声,“驴又不是人,当然是吃草料,还能给它炒个肉,炖个鸡啊!?”
“庄稼人的牲口比人还值钱!它现在累成这样不吃食儿,咋就不能给它做顿好的!”王玉花见他哭笑不得的样子,也反应过来不是生她的气,顿时松了口气,斜了他一眼。
这话是的确,牲口是比人还要主贵。而各家的牲口也都精心仔细照料的,重活人干不动的可全靠牲口才能做起来。
警报解除,姚若霞也松了口气。
姚若溪一直眼里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她现在不怕老宅的谁来闹,越闹越好。这样姚满屯就更快的看清那些的嘴脸和心理,这样她们家才有可能更快的脱离!她可不想以后都陷在这种被极品亲戚随时围攻中去。
到晌午的时候,小驴终于吃食儿了。可能是歇过来了,也饿了。不过姚若溪没让一次喂太多,分开几次喂了。
很快到了腊八,姚满屯和王玉花赶集买了肉和各种花生豆子和粳米糯米的回来,熬腊八粥。
传俗说是,腊八这天不能吃面条,不然来年要被蛇咬。虽然也没有真的被蛇咬,但人们都会在腊八这天吃腊八粥,或者干饭,而不会吃面条。
花生豆子蜜枣的都是提前买好的,腊八这天王玉花早早起来,熬了半锅稠稠的腊八粥,因为放了桂圆蜜枣,少少的加了点白糖就很是香甜了。
先是舀了粥烧香上供,又舀了给老宅苗氏和姚正中送去的,姚满屯带姚若霞和姚若萍一块端着送去。
腊八粥送了吃也是个心意,讨个好意头。
家里有了驴车,王玉花装好一罐子腊八粥,就和姚满屯赶车去了三王岭。
晌午没有留下吃饭,而是到那坐一小会就回来了,程氏回了一罐子自家煮的腊八粥,还有一碗芝麻盐。
家里的地没有种芝麻,连蜀黍都没有种,只有麦子和玉米。王三全家今年也没种芝麻。王玉花说是用野味跟王元荣家换的,程氏做成了芝麻盐。
芝麻盐很香,也很是容易做,就是需要细功夫。得先把芝麻筛干净,在干锅里焙,等芝麻稍微焦黄出香味儿,就赶紧起锅,否则看着还嫩,其实里面已经老了,芝麻焙老了会发苦。
焙好的芝麻要趁着焦酥的时候和细盐一块擀压成碎碎的粉,就成了好吃醇香的芝麻盐。冬天没有菜,芝麻盐也是一道菜,直接夹在馍馍里面就能吃的很美味。面条,调菜也都能放些芝麻盐调味儿。
晌午家里闷了米饭,烧了肉。大锅里煮上猪下水,炒了个猪肺和猪肝,一遍吃着,炉子上熬好了大骨萝卜汤,吃完饭再喝上一碗骨香萝卜汤,全身都暖了。
姚春杏又咬着手过来,趴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已经吃完了饭,姚若萍喝个汤还非得弄点芝麻盐进去,说是调味儿。姚春杏抠着门框,一直重复了几句,“我家没有芝麻盐。”
王玉花多少也学了点看脸色,今儿个腊八她也不想弄的家里不愉快了,过了腊八就要过年了,要是再不愉快,再吵闹了,那明年一年都不得安生的,她不耐的看看姚春杏,叫了姚若霞,“若霞!给她用纸包点芝麻盐,让她回去!”
姚若霞忙应声,拿了一张纸包了一小包芝麻盐给姚春杏。
姚春杏接了纸包,又看姚若萍和姚若溪喝的汤。姚若溪看着就用勺子一扒拉,看着汤汁白白的,里面是没有肉只有些萝卜的。见都是萝卜,也就是萝卜汤,姚春杏拿着芝麻盐忙回家去了。
结果这个芝麻盐她拿回家吃就吃了,还找姚忠举显摆一遍。
过了腊八学堂里就放年假闭馆了,待来年过了正月十五才再次开馆。所以姚忠举和姚成材兄弟,姚及第都放年假回家来了。听姚春杏显摆是在姚若溪家要的芝麻盐,姚忠举立马也拿了个碗过来,把姚满仓的架势学了个十乘十,“给我弄碗芝麻盐来?”
王玉花一听就瞪了眼,“我家还没一碗,还给你弄一碗芝麻盐来!?你哪家的少爷,走错门了吧!?”
“你…你给三房的姚春杏,凭啥不给我们家!?又不是我自己吃,还有爷奶呢!你们有吃的咋都不孝敬爷奶!?”姚忠举气恼的瞪着王玉花。
姚若溪使个眼色,让也给他包了一纸包拿走。
“你们家还有多少?”姚忠举拿着纸包,面色不善的问姚若霞。
“听说你家在炖兔子肉?”姚若溪挑眉,眼神冷幽幽的撇过来。
“没有!”姚忠举大喊一声,拿着芝麻盐就跑走了。
回家就跟苗氏告状,“奶奶!那瘸子家有芝麻盐,都不给我吃!”
姚成材听着翻了个白眼儿,人总就一碗,你还拿个碗过去要,肯定不会多给了。空着去说点好话,还能多给点!
“你想吃,让你娘去弄芝麻来,咱家也做!”苗氏说着让他去找毛氏。
毛氏进到屋里伸手拧了他一把,“这么一纸包还不够你吃的?!再说若霞她们家不是有!”让她做,拿啥做?芝麻可是要钱的,还不是花她的钱!?这骚老婆子就会抠她的钱!
赵艳玲跑到这边玩,听到芝麻盐不屑的撇撇嘴,掏出一包玫瑰糖吃,“这是我娘让我爹给买的,一包要很多钱的!这个糖可甜了,是县里买的!”
姚若萍小脸难看,“给我吃点!”
“不给!你有吃的都不给,我有好吃的也不给你!”赵艳玲得意的显摆完,拿着糖跑走。
姚若萍没有追上她,那边王玉花就喊她,只得气愤不满的回去了。
姚若溪只激了两句,就问了出来赵艳玲拿玫瑰糖吃的事儿。不禁心下万分疑惑。玫瑰糖是加了玫瑰汁做的糖,吃着又甜又有股玫瑰的香味儿,这个糖因为价格贵,镇上都少卖,赵艳玲竟然还拿了一包,不是别人给的,还是自家买的!?王金花家有两个儿子要念书,平常绝不会舍得给赵艳玲买那么贵的糖吃,他们家得了横财…
一直到晚上,姚若溪都想不通,迷迷糊糊睡着,却听见一阵响动,竟然有人半夜敲门,她一个激灵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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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有一头小毛驴~俺从来都不骑~有一天俺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赶集~赶集~\\(≧▽≦)/~
第081章:烤全羊闪瞎眼
姚满屯是第一个听见拍门的,因为家里的小狗叫了起来,他急忙起来,打开门一听是在叫‘玉花姑姑’、‘若溪’,忙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却是一身露水的王元荣和王宝柱,狗蛋三个,弄了个麻袋,还有两只獐子。
“你们这是…”姚满屯惊了下,这寒冬腊月的,仨孩子竟然夜里不回家,在上山蹲着打猎!?
“姑父!快别说了,还有一头野猪,赶紧帮忙抬下来吧!还在山上扔着呢!”狗蛋急忙道。他现在也是随着王元荣改口,称呼亲切起来。
“这么冷的天,你们先进来暖暖。还没吃饭吧?吃完饭,等身上热乎了再去!”姚满屯连忙让三人进来。
家里的炉子上一直温着茶水,三人弄着猎物进来,王玉花和姚若霞都起来了,倒了三碗热茶。
王玉花看着三人喝了茶,念了一通冷天熬夜打猎不对。
姚若溪听他们还要出门搬一头野猪,不禁微微皱眉,“大姐温点酒给他们喝。一人一杯就行。”
王玉花拍了她一把,“他们几个才多大,你才多大点,就喝酒了!?”
“酒能暖身,给他们喝一杯。也给我来两杯,喝完还得出门搬野猪回来。”姚满屯想了下,自去拿了酒。
王元荣抿嘴笑看了姚若溪一眼,等酒热了,几个一人喝了一杯。觉得全身都暖和了,连王玉花也跟着一块,再次出门去搬野猪。
姚若溪也起来,和姚若霞到厨屋里忙活做了饭。这大冷的天吃热汤面是最好的,只是擀面条来不及了,就把把昨晚的肉炒了,留的一盆骨汤倒进去,打进去三个鸡蛋,做了肉汤,馏了热腾腾的馍馍。
半个多时辰后,姚满屯和王玉花,王元荣几个才吃力的弄着一头野猪回来,都累的满头汗。
“先吃饭,坐下烤烤火吧!”姚若霞忙舀了饭端出来。
“元荣哥你冷不冷?快过来坐下吃饭!饿坏了都!”姚若萍更是热情的招呼王元荣。
王元荣也没客气,和狗蛋,王宝柱三个坐下就大口吃起来。虽然他们昨天也烤了野山鸡吃,可还是家里热乎乎的肉汤吃着得劲儿。
待吃了饭,姚满屯看天还早的很,让三人到他炕上去睡会。
王宝柱倒是想睡,不过被王元荣一下拒绝了。姚满屯的炕也是玉花姑姑睡的,他们咋能去睡!?
姚满屯也只好不再劝,拿了被褥三人,又拿了炭火,让三人围着炉子烤火。
“你快去睡吧!还有一夜呢!”王元荣把被褥裹在身上,看着姚若溪催道。
姚若溪点点头,回了西间炕上,重新脱了衣裳睡下。
待快天亮的时候,姚满屯醒来,见王元荣三个靠在一块睡着了,炉子里的炭火也都烧没了,忙又把炉子点上炭火。
王玉花也早早起来准备做饭。就惊醒了王元荣三个。
姚若溪起来,这才听王元荣说三王岭附近山头上被王三全和狗蛋爷爷几乎包圆了,他们又跑了远些的地方,然后下山来就到了槐树村这。
吃了早饭,姚满屯套了驴车,要送三人和那些猎物回三王岭。
王元荣把麻袋解开,里面竟然半麻袋的黄鼠狼和野兔子,“野兔子留两只你们吃。那獐子肉也好吃,留一只下来。姑父送我们回去,待杀了野猪,再拿些野猪肉回来。”
“这不可!你们几个跑了这么远的路,冒这么冷的天,我们不要你们的。这山上猎物多着,我们这两天晴的好也要去的!”姚满屯忙推辞了,把猎物都搬到驴车上。
王元荣硬是拉下一只獐子,“已经死了,卖不上价儿的!还不如自家人吃了。过年来,给我们做一顿好吃的就是了!”
王玉花看着就让别推辞了,给她们家的就接着。她们忙活大半夜,给只獐子吃,也是人几个愿意的。
姚满屯不再推,拾掇好,送王元荣几个回三王岭。
姚富贵看到,急忙忙赶过来打听,“我二哥上山打猎了?我看猎了一车的东西,是上新安县去了吗?”
“我们倒是想,可惜没那福气。是人元荣几个猎到的,只是帮着抬一下,送回家去而已。”王玉花皮笑肉不笑道。
姚富贵也是看到了王元荣几个,虽然不愿意,却还是不得不相信了王玉花的话。
晌午饭姚满屯没有回来吃,而是留在了三王岭吃的,回来时候拿了二十斤野猪肉,还有十几个黄鼠狼肉,都是王三全拾掇好,风干的。
因为有獐子肉,王玉花很是大方的让砍一块肉给老宅苗氏和姚正中送去,獐子肉也送个前腿。
苗氏高兴的收了,没有说啥。
姚富贵按捺不住,来叫姚满屯商量继续上山打猎的事儿。
姚满屯给他割了两斤肉,答应下来,说是后天去。
姚富贵看没给獐子肉,眸光闪了下,然后一脸欢喜的拿着肉走了。
王玉花不满的瞪眼,“本来就少,这个砍一块那个割一块的,眨眼就没了。”
“娘!这个肉要是不给,姚春杏她们几个肯定蹲在咱家吃个两顿不走。”姚若霞虽然看不惯,可那些蹭饭的人也只能打发了。谁叫那个姚春杏每次都可怜巴巴的念个不停,好像不给她吃就欺负她了一样,哭着出去。
“给大姨家的肉割好了吧?我还没去过大姨,我也去。”姚若溪突然提议。
姚若萍顿时盯着她,“你不会是想着送东西去好吃艳玲的玫瑰糖吧!?”
“是啊!”姚若溪点头承认。
姚若萍脸上闪过紧张,又目光愤怒的瞪姚若溪。这本该是她的差事儿。
姚若溪已经拄着拐杖走在前面。
王玉花也很少串门,都在忙活做活儿挣钱,也趁着机会去王金花家看看。
王金花没想到姚若溪娘几个会过来,愣了下这才笑着招呼几人进屋坐。
因为赵家就赵大江一个儿子,所以是和爹娘同住的,王金花婆婆已经去世了,只有个身体不大好的公爹。
家里的院子不算太大,却是四间堂屋,东西各两间偏房的青砖瓦房。因为人多,出去厨屋和放粮食的仓库,也都住上了人。
赵书豪明年也准备下场参加春试,虽然放了年假,还是待在屋里念书练字,没有露面。赵书健跑的没影儿,赵艳玲也不在家,只有赵书阳在准备晚饭用的柴火。
“这黄鼠狼肉是爹都拾掇干净的,让稍过来给你一些,你按着我的法子做了就能吃。这野猪肉是元荣几个打猎让帮忙送了猎物回家给的,也不多,割给你们家点。”王玉花说着把东西放下。
“你们既然也不多,还往这拿啥!你姐夫的工钱结算了,我钩帽子挣的也有些,今年比往年好,前儿个腊八还割了肉吃呢!”王金花嗔怪了王玉花一句,笑着接了东西。
“家里有,就想着大姐了。”王玉花说着进屋坐了。
王金花家正堂厅因为是两间通的,很是宽敞,东边靠墙砌了大炕,立柜和箱笼整齐的放在后墙旁边。当门后墙放着红漆条几,上面的油漆年久已经脱落,摆放这一些零散的物件。条几前面就是方桌,再往前是小桌,两边放着四把椅子,很是齐全。
姚若溪没有坐下,看了眼姚若萍,从自己说到到王金花来,她眼神就闪烁飘忽,如今再看王金花,虽然面色没有异样,但刚来的时候看见她们的那一愣,已经说明有问题了。钩帽子的事儿能泄露,别的自然也能。
王金花拿了瓜子出来给姚若溪和姚若萍吃。
姚若溪捏了几个吃,姚若萍则是不堪客气的装了一兜。
几个人说这话,王金花却并没有拿玫瑰糖出来给她们吃。按说姚若萍都已经看见赵艳玲在吃玫瑰糖,她们过来,王金花最起码不给多,也得给一个常常的,可是却提也没提。要么不舍得,要么就是有问题。而王金花一直表现的挺大方一个人。
王玉花说了会话,没有多坐,就起身回家。
姚若溪从打了招呼就没有说话,走时又回头扫了眼王金花,她眸光泛冷。
回去之后她就一连几天盯着姚若萍。
本来商量好的去山上打猎,却是下起了大雪,没有去成。一家人一直待在家里忙活,时而姚文昌会拿着书过来,说是在这边念书,有时晌午就在这边吃了。
姚若萍说是出去玩,跑出去两回。姚若溪没有跟在她后面,夜里睡下姚若霞就再姚若萍里兜里发现装了一包玫瑰糖。
姚若溪让把糖拿走。
次一天刚一起来,姚若萍就去摸兜,一摸玫瑰糖不见了,顿时一愣,立马沉了小脸,“谁偷了我的糖!?”然后上来抓住姚若溪,怒瞪着她,“是你偷了我的玫瑰糖!?”
“你是刚睡醒脑子不清楚,做梦了吧?玫瑰糖那么贵,咱家可没买过。谁给你的玫瑰糖?又为啥给你玫瑰糖?”姚若霞恼怒的拉开她揪着姚若溪的手。她们千防万防,却没想到自家人就为了点吃的,把底儿泄露给了旁人!
姚若萍刚才找玫瑰糖也是因为刚醒过来,脑子不太清楚。听姚若霞的怒声,再看姚若溪冷幽幽而犀利的眼神,顿时浑身一凉。可她舍不得那包玫瑰糖!
“二姐是做梦了,哪有啥玫瑰糖!你要想吃玫瑰糖,过年让爹买回来点就是了。”姚若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姚若萍心提的高高的,几乎不敢正视姚若溪,眼神也闪烁个不停,最终脸色很是难看的承认,“我做梦了。”
“我想也是做梦。不然哪个会平白无故的给你一包玫瑰糖,除非是拿着那糖哄骗你干了啥蠢事儿。”姚若溪点点头,穿上棉靴,拄着拐杖下了炕出去。
姚若萍一惊,见她没再说啥和姚若霞出了屋。看着俩人都走出去,她脸色阴晴不定,心里又慌张害怕。
战战兢兢过了一上午,就在她以为不会有啥事儿的时候,姚若溪拿了她那包玫瑰糖给小四拿着吃。她吓得一跳,听王玉花问玫瑰糖哪来的,却是坚决不敢承认的。
王玉花也只当是姚若溪跟出去的时候买的,一直放到现在快过年了才拿出来让吃,她吃了一颗忍不住点头,“这糖还真是又香又甜,也怪不得价钱贵了!”
姚若溪撇了眼姚若萍,叫了小四,“那糖给二姐吃。”
“二姐!吃糖!”小四捏了一颗跑过去伸着手递给姚若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