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夫人肯定拍手叫好,然后痛快的咒骂几句,还有可能幸灾乐祸的去看热闹。可现在连这样的事儿也提不起一点心力似的。方妈妈和罗妈妈都很是担心,又没办法。虽然幸灾乐祸,骂人都不太好,可她们情愿王玉花那样,至少生龙活虎的。
姚满屯进来,给俩人摆摆手,示意她们先下去。
俩人对视一眼,就悄声下去了。
“玉花?”姚满屯轻唤一声。
王玉花仿佛睡着了,没有理会他。
姚满屯只得她没有睡,咬咬牙扑通跪下。
王玉花骤然睁开眼看着他,眼里带了丝不敢相信。男儿膝下有黄金,姚满屯连她爹娘都很少跪的。
看她有反应,姚满屯忙拉着她的手,“玉花!都是我的错!我已经知道错了!是我不对!我不该答应帮忙,对不去你和小溪!不该那样,对不住你和爹娘!更不该让她们…让她们那样,离间我们夫妻的心。我自己更有错,竟然还听信了,之后还反省不出来!都是我的错!玉花你要是有气你就打我骂我。我真的不想看你这样作践自己,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咋办!?”王玉花真要出事儿,他无法想象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王玉花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你别哭!玉花别哭!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真的认识到错误了!”看她这样无声流泪,姚满屯心里难受的也眼泪也出来了。
“你有啥错!?你根本就没有错!那你是娘!是你亲娘!你就该趴到地上求着去孝顺,还管我干啥!?管我娘几个干啥!?你姚满屯有本事了,我要是死了,你可以再找一个更好的啊!你这么大的本事,我死了说不定还有大闺女争着抢着嫁给你呢!”王玉花声音沙哑的怒吼,一手拽着姚满屯的衣裳,一手推搡着打他。
“玉花你别说死不死的,咱们都会长命百岁的!我…她不该这样的!这事儿是她做错了!我以后都不听她了!玉花你别哭了!”姚满屯咬咬牙,承认苗氏做错了,给王玉花擦眼泪。看她两眼红肿的厉害,更是难受心疼。
“她是想咋样?!想逼死我啊!我就那么不得她的眼,那么想我死啊!”王玉花满腔恨意,要不是姚满屯当时那样,她心寒的受不住,肯定上去撕吃了苗氏和毛氏两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让她们欺负你了!”姚满屯连连点头,劝她别哭了。
“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我从来没不捏着王家有恩这事儿,你不承恩也就是了,可你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要逼死我!你也想逼死我啊!”王玉花痛哭不止。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良心!我以前糊涂,以后一定承恩的!”姚满屯任由她厮打。
王玉花大哭大闹了一场,发泄了心里的郁气,觉得好多了,又见姚满屯一直跪着任由她打骂,吸了吸鼻子,“我累了。”
姚满屯忙起来,抱着她回屋,又打了温水给她擦了脸,擦了手,“你先睡一觉。我去老宅看看!姚忠举那事儿闹出来,怕是要跟梁家结亲了的。我不放心,再有啥事儿扯到咱家来,去瞧瞧。”
“那事儿要还敢扯咱家来,直接给我打出去!”王玉花怒恨道。
“好好好!打出去!你先睡吧!我去看看就回来!”姚满屯拍拍,给她拉好被褥。
王玉花实在哭累了,没多会就睡着了。
姚满屯不放心,又叫了方妈妈在门外守着。自己打凉水洗了把脸,又到西院跟姚若溪几个招呼一声,就出门往老宅去。
小四看着,疑问道,“三姐!忠举哥真的会娶梁娇娇吗?她太讨厌了,都被人摸了屁股,还缠着哥哥!”
“娶不娶,就看老宅的本事了!”姚若溪勾起一抹冷笑。这才只是她第一步还击,毛氏和苗氏,可要接好了!
姚满屯到老宅的时候,正商量着咋提亲,咋做面子。
“冰人就请段太太!她嘴好,能说会道。又跟梁家同是做生意的,也有话说到一块去。”毛氏其实是想请卢夫人的,卢家是读书人,这事儿怕是卢夫人直接就拒绝了。
“彩礼也比照着人家大户人家定亲的给,给足他们梁家面子!”姚满仓豪气的挥手。
“大哥!段家下聘的时候,可是给了好几套头面呢!还有整一套赤金头面呢!”姚富贵提醒他一句,那一套头面可要一千多两银子呢!段家的礼金虽然没给多少,可那东西都打眼的很呢!
姚满仓脸色一僵,看到姚满屯过来,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你不是有事儿忙,老宅的事儿不管不问吗?”
“的确是有事儿忙。”姚满屯淡淡的扫了眼,落在毛氏脸上,目光冷了下。
毛氏却没察觉到,只看到他眼圈有点红,又想他昨儿个跟王玉花闹不愉快,也就没想,笑着招呼姚满屯,“那头面也就撑撑面子,谁还能戴出去咋地?老二家应该有几套,要不借两套来撑撑场子?使过立马就还给你们!”
姚满屯眼皮子一跳,“我家还真没有!当初段家下定的聘礼,都原封不动的作为嫁妆抬回去了的。”
“那跟若霞借两套来就是了!这事儿老二去办了。”姚满仓直接下了定论。
借首饰充面子的事儿,在乡下也时常有发生,不过都是悄悄的。姚满屯也听说过的。不过,“大哥的财力还要借首饰充面子,传出去,怕是更不好说。那梁家要是觉得打了脸,事情就更难办了。”
“有啥会传出去的!你不说谁会传出去!?”姚满仓登时愤怒的喝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原本忠举的事儿还不是都过去这么久了,结果他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暴出来了。我觉得这个事儿不妥,还是实实在在的来好!”姚满屯面色一正,认真道。
“那就实实在在的来!咱都是庄稼人,就该有个庄稼人的实在!”姚正中皱着眉说下话。
“咱家的家底哪够实在来的!?我又不是老二,家里金山银山的!你说的好听,实在的来。你借我些银两置办彩礼来!”姚满仓面色不善的盯着姚满屯。
“大户人家娶媳妇也不过一两千两银子,那多数都是女方家里攒下的嫁妆。有闺女的都是从小就开始攒嫁妆了的!”姚满屯笑着说了句。
姚满仓一想,心里赞同,面上却不服的哼了一声。梁家在新安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生意也做的大着呢!那梁娇娇是梁家唯一的女儿,肯定有大批的陪嫁过来!这么想着,姚满仓心里就得意起来,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带出来两分。
毛氏看着暗骂一声,朝苗氏询问,“事不宜迟,我和当家的,这就跟满屯去请段太太?”这事儿苗氏说下了话,姚满屯不敢不听。
“亲家正在家里养病,不一定能出门跑腿儿呢!”姚满屯看着笑的有点冷。
“这有头有脸的冰人,咱也就找段太太那样的。咱们都是亲戚也好说话,又有面子。想来段太太养了那么长时间,也该好了的!”这事儿必须得找段太太,才能让梁家不闹事儿,痛快的答应这门亲事。
“老二走了那么长时间,想来段太太也该好了的。”苗氏看着沉吟道。
这就是让跟着去请人了。姚满屯垂了下眼,再抬眼,微微吸了口气,“既然娘和大哥大嫂都觉得好,那我就陪你们走一趟。”
姚满仓和毛氏就起身,毛氏拉着苗氏,“娘也去段家看看?听说他们家园子又大又漂亮呢!”
“我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了。”苗氏轻笑一声,抽回胳膊。要是请不到,她去岂不是丢脸去了!?
毛氏眼里闪过不甘,却还是跟着一块出门赶去八里镇段家。
他们到的时候,段家正送了大夫出门,说是天猛然一冷,段太太病情加重了。段老爷接待的,听了几人来意,就叹口气,“实在对不住了!内人这身子还是生浩奇的时候落下的病,一到天冷就犯病!”
毛氏和姚满仓见此,也不好强逼段太太撑着病起来给他们家做冰人,再说也晦气的。又问姚若霞,想跟姚若霞借两套头面撑场子。
“若霞她这胎位有些不稳,家里啥事儿都不敢多告诉一句,在家静养着呢!连亲家从京都回来,都没过去呢!”段老爷哎呦一声,脸色更是一副愁苦样。
“若霞胎位不稳?那我去看看她!我是她大伯娘,没道理都到家来了,听说她不舒服,还不看看的道理!”毛氏顿时一脸担心道。
“不敢打扰!不敢打扰!”段老爷笑呵呵的拒绝了,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觉得毛氏非要打扰,才是不尽人意。
毛氏脸色一僵,这才觉得跟商人打交道,她还真得琢磨琢磨才行!又说了几句话,只好走了。
段老爷转身回到内院,段太太好好的正跟姚若霞坐在一块做针线,都是小孩子穿的衣裳。见段老爷进来,段太太冷笑,“走了?”
“打发走了!”段老爷嘿嘿一笑。
“那梁家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段太太抿了下嘴,把小棉裤拿起来比划了下,笑着点点头,“就做这么大,到时候天冷穿薄的,外面包一层包被。又舒服又暖和。”
姚若霞笑着应声。
段老爷又道,“满屯悄悄说,他们还想找若霞借两套头面呢!”
“真是好大的脸!好不要脸!”段太太呸了一口。
“心思还真多。”姚若霞面色也冷了冷。
段老爷眼神一转,笑着出去,喊来管家,悄声吩咐了几句。
管家心里一抖,别人都看他们家老爷一副憨态,笑眯眯的,其实最奸诈的就是他们家老爷了!心里啧啧两声,忙去办事儿了。
------题外话------
从医院回来就晚了,先着重码字更新的事儿。留言抱歉了。稍后回复。
第150章:下个套子等着你
再说姚忠举和姚成材兄弟也不敢留在学堂了,回到家听到家里商量给姚忠举娶梁娇娇,姚忠举顿时觉得不好。那梁娇娇是长相娇美,可她太跋扈骄横了,听说还打死了丫鬟。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梁娇娇在追求姚若阳。
姚成材看了就劝他,“哥!现在就这一个办法了。这事儿肯定传的尽人皆知,你是想梁家的人打死你,还是幻想梁娇娇一气之下去做姑子?”在他看来,那梁娇娇到处追求男子,她要是去做姑子,天上估计要下红雨了。
姚忠举脸色很是难看。
姚成材就从梁家是富贵大户,梁娇娇相貌美艳上劝他,“再说那打死丫鬟的事儿,也不一定就像传言说的那样,许是他们家丫鬟干了坏事儿。咱家没使过丫鬟婆子,哥不知道那些丫鬟也都是不老实的呢!至于梁娇娇追求别人的哥就更不用担心了,等她嫁过来,成了哥的人,她就眼里心里只有哥你了!”
这话还中听,姚忠举脸色缓和了些,“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那我愿意娶她就是了!”还是一脸勉强的样子。
殊不知,不管是梁娇娇,还是梁家,没一个人看上姚忠举,看上姚满仓家的。在梁娇娇和梁家人的意识里,她们选姚若阳都还是看姚若溪家关系走的还算好,有崛起的迹象,勉为其难的屈就姿态。如若不然,当初梁锐也不会过来抓着姚忠举三个就狠狠打了一顿,警告他们一个字不许吐出去。
只是现在流言见风涨,一下午的时间,几乎整个八里镇的人都知道了姚忠举看过摸过梁娇娇屁股的事儿。
消息传回梁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梁娇娇正想着也学郭婷孟岚她们写个帖子,邀请姚若溪姐妹上家里玩。这样姚若阳也会跟着过来,她表现的彬彬有礼些,姚若阳也就会觉得她其实也很不错,只是性子直些急些,都是率真可爱。
没想到乍然听到姚忠举当初在桃花园非礼她的事儿暴了出来,梁娇娇当场气恼的尖叫。
屋里伺候的两个丫鬟和院子里的丫鬟都吓的急忙逃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梁娇娇简直要气疯了,把桌子上的东西全砸了,屋里的花瓶和摆设,椅子凳子一股脑的全砸光。
梁锐也是气的砸了茶盅,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了。梁老爷气的跺着脚,破口大骂。
梁大奶奶急忙吩咐人请大夫,把梁太太抬到炕上,让人劝住梁老爷别再犯了病。
一通鸡飞狗跳的忙活,梁太太终于醒过来,醒过来就哭喊,“我的娇娇!你可咋办啊!”然后急忙叫梁锐,“锐儿!锐儿!你要救救你妹妹!救救你妹妹啊!”
“好好!我一定救!”梁锐心烦的敷衍了两句,这个妹妹别的本事没有,就会闯祸惹事儿。他都已经下了封口令,谁知道那姚忠举蠢货竟然自己暴出来了。想到这,他眼里闪过阴寒的冷光。
梁大奶奶伺候了梁太太喝药,出来也发愁的叹息,“相公!事已至此,难不成咱家要把娇娇送到庵堂里做姑子不成?”
梁锐看她一眼,冷冷的抿着嘴,“那是肯定不行的。”只是让他把妹妹嫁给姚家大房,也是他不能接受的。姚家二房姚满屯家他还会高兴的接受,这大房一没有本事二没有出息,把妹妹嫁过去,不仅帮衬不上他的生意,很有可能还反过来让他帮衬那姚忠举家!
“那就只有结亲这一条了?”梁大奶奶拧着眉,也面色慎重。
梁锐在屋里来回踱步,面色越来越阴沉。看了看天,知道城门肯定已经关了。想到梁娇娇要嫁给一个没有帮助的人家,梁锐就气恨难忍,又恼愤的砸了新摆上来的茶具。
梁大奶奶知道他心里不甘愿,也知道他琢磨的是那姚家二房,但现在暴出这事儿,梁娇娇和姚忠举都有了肌肤之亲,那是肯定要结亲了的。因为梁娇娇是绝对不会绞掉头发做姑子,更不会自裁的。想了想,就温声劝梁锐,“妾身知道您心里不舒服,可大爷想的事儿,未必没有迂回之法。”总之是跟姚家做亲家了,而且那姚家大房供养着父母,听说那姚满屯是极为孝顺的人,不仅自己发家,还帮着兄弟都发了家。他们要想图谋,从姚家大房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要多费些功夫。
梁锐挑起眉头,也回过味儿来。看着梁大奶奶清秀温婉的面容,慢慢的露出个满意的笑容,伸手抚上她的脸,“还是你心思细密些!一语点醒梦中人!”
“大爷就会取笑我!还不是大爷心疼妹妹,一时没有想到。我是旁观者清。”梁大奶奶笑着嗔了他一眼。
丫鬟匆匆来报,说梁娇娇要上吊自杀。
梁锐不以为意,演过多少次的把戏。对梁大奶奶道,“你去看看她!”
梁大奶奶应是,去了梁娇娇住处劝和她。
梁锐在书房坐了半夜,才歇下。次一天起来,一大早就纠集了些人出城,直奔槐树村来。
老宅刚吃了早饭,乍然见梁锐来势汹汹,带的人也都一脸凶恶,比上次还带瘆人,顿时都吓的慌了神。
姚忠举更是直接钻到了屋里,到处找地方藏。
“识相的,把姚忠举给我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梁锐可没跟姚满仓做亲家的好意,马鞭一甩,唰的一鞭子抽在姚满仓身上。
苗氏和毛氏几个惊恐的大叫。
姚满仓痛叫着弯腰躲闪,也是吓的脸色发白,门外看热闹的众人也都吓了一跳,纷纷后退到安全距离,不敢上前去。有在后面的,踮着脚看,小声窃窃私语,议论姚忠举非礼梁娇娇的事儿。
跟着来的十几个人,都面色凶恶的叫喊着让交出姚忠举。
毛氏看这架势分明是要打死她儿子,她当然不会也不敢交出姚忠举。
姚正中心里气恼万分,“把那个逆子给我带出来!”
“老头子!你这是要把忠举给他们,忠举会丧命的啊!”苗氏哭喊着,虽然料到可能会有这一幕,却没想到梁锐竟然这么凶恶。
姚满仓又挨了两鞭子,滚在地上,叫喊着,“去叫老二!快去叫老二!”
姚正中身子晃了晃,抖着手喝骂,“自己犯下的事儿,自己顶着!叫老二有屁用!”
梁锐目光幽暗,冷哼一声,鞭子又甩下来,“把姚忠举交出来!”
姚满仓被打的抱头鼠窜,虽然天冷了,穿了夹衣,可梁锐的鞭子打的狠,生生疼的他受不住,一边伸手挡,一边喊话,“不要打了!不要打!我们娶梁小姐!我们娶她!”
“我们梁家的女儿是你们想说娶就能娶的!?”梁锐冷声说着,啪的一鞭子又打下来。
“你有啥条件,我们都答应!快住手啊!有话好好说!住手啊!”毛氏不敢上前,她也怕挨打,只敢对着梁锐好言相求。
苗氏也哭着求,“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姚满仓急忙应声,“都答应!有啥条件都答应!别快打了!”
梁锐见好就收,停下了手。
姚满仓急忙后退了好远,看着身上被打烂的衣裳,胳膊上的红印子,疼的直吸气。
“把姚忠举给我叫出来。有种做下了猪狗不如的事儿,就给我出来面对!”梁锐阴着脸,还是要叫姚忠举。
姚满仓和毛氏几人都警惕的看着梁锐,不去叫人。
梁锐嘲讽的哼了一声,把鞭子扔给后面的小厮接着,冷眼看着姚满仓。
毛氏咬咬牙,这才回屋劝姚忠举出来。
“我不出去!他要打死我的!”姚忠举吓的直往最角落里钻,说啥都不出去。
毛氏气恨,“你给我老实出去认个错,好好说话,结了亲就一切好商量。你要缩头躲在屋里不出去,那梁家更气恨,才非要打死你不可呢!”
姚忠举还是不敢,上次那一顿狠打给他阴影太大了。这次要是再打,说不定他的命就要被打没了。
这样担心怕事儿平常却嚣张叫嚷的儿子,让毛氏气的伸手给了他一巴掌,“你不出去才是找死!快点给我出去认错!”
姚忠举捂着脸,两眼顿时红了。
毛氏又温声劝他一会,算是把他劝出来。
看着跪在面前的姚忠举,梁锐是一千一万个看不上,就这幅德行别说娶他梁锐的妹妹,就是他梁家的丫鬟都不屑这种蠢货!
“我…我错了!我愿意…愿意娶…娶梁小姐。”姚忠举心里害怕恐惧极了,白着脸认错,跪的都有点不稳。
梁锐气恼愤恨,面上却没显,只阴沉的滴出水来。
苗氏看着推了推姚正中。
姚正中也阴着脸,挤出一个难看的笑,伸手请梁锐进屋坐,“有啥话进屋咱慢慢谈。”
梁锐看了姚正中一眼,还是给了他两分面子,随着进了堂屋。
老宅的院子也是春上新盖起来的,就是屋里还没有摆像样的家具,等着给姚忠举娶媳妇,对方也像卢秀春一样,打一套家具搬过来。
梁锐目光一扫,眼里闪过嘲讽,在主座上坐了。却没有准备跟姚满仓谈话的意思。
姚满仓看着院子里的十几个壮汉,还心有余悸,生怕一言不好,又打起来。
正好外面看平息下来的姚富贵和许氏来了,姚满仓忙让他去叫姚满屯,“快点把老二叫过来。”
姚富贵看苗氏和毛氏也都示意,看了眼梁锐和十几个壮汉,他也有点怯,就转身出去,往二房这边来。
姚满屯已经得到消息了,昨儿个还保证了不帮忙,听姚富贵叫人,知道跑不掉,他肯定得露面,跟王玉花和姚若溪招呼了,带着江明跟姚富贵过来老宅。
姚满仓看到他过来,顿时松了口气,忙上前几步,小声吩咐道,“老二你来了就赶紧跟那梁锐谈谈。咱家愿意忠举娶梁家小姐。”
“这个事儿,我去谈不好吧?”姚满屯虚笑着,委婉的推辞。
“有啥不好的!?你是里正,咱家除了文昌,就你有功名再身,你不去谈,谁去谈!?”姚满仓顿时恼怒,又着急。
姚富贵看着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姚满屯正色道,“大哥!我虽然有功名,也是村里的里正。但大哥不要忘了,你是长房长子,该有的架势要端出来才是!事情既然到这一步,梁家的少爷也算发泄了心中的怒火,接下去也就该谈亲事了。这事儿昨儿个大哥大嫂你们不也都商量好了!?”说着也不管他的脸色,绕过他走到堂屋里,打了招呼,就在一旁看着,也没坐。
姚满仓羞恨但一想又觉得也是,他要端起架势来,才能显示他长房长子的威势。虽然心里看见梁锐和他带来的人就忐忑,还是深吸口气,进了屋。
梁锐看姚满屯进来也不说话,眸光幽转,知道他这是不想问事儿,就主动开口,“上次误会令公子,真是在下的错了。”
“弄清楚就好。”姚满屯淡淡的应了一句,不多说。
“我只是没想到令侄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还把事情抖搂出来,不给我妹妹活路!”梁锐说着气的鼻孔出气。
姚满屯不接话,姚忠举的爹娘都在这,跟他这个二叔说个啥!?
苗氏和毛氏几个见他不吭声,都着急的看着。
姚正中撇了眼姚满仓,平复了气息,抿嘴道,“这件事儿是姚忠举的错,要怎样处置,任凭你们拿主意!”
姚满仓呼吸一滞,不敢置信的看着姚正中。把他儿子给梁家处置,还不被打死了!?
苗氏眸光转了转,明白过来,给姚满仓使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姚忠举还在院子里跪着,梁锐没说起来,他刚才动了下要起来,就又立马被梁锐带来的人一脚踢的重新跪下,正在瑟瑟发抖,不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