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近了,便看到许多船舶停靠在码头,大的有几层楼房高,水面起楼,威武不凡,渔船也不少,渔家父女唱着歌儿晒网织网,倒十分的惬意。
一路有许多行人,都是面带微笑如沐春风的样子,眼光自然未在这三人身上过多停留,最多望望笙歌,瞄瞄齐凌,这木白离嘛,更是完全忽视了,倒是丸子,吸引了很多的注意力,还好一路风景吸引了白离的注意,也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又走了许久,才见那圆拱型的城门,上面两个大字,“海坞!”
“原来这儿就是海坞”笙歌感慨了一句。
“海坞怎么了?”木白离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也不怪她啊,从来都是呆在山上,这下子出来自然是问东问西,努力将书上的知识和现实生活中结合起来,说起来,海坞这名字也挺熟悉的,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没什么,民风很淳朴啊!”
城门口守城的官兵不但没有收银两还笑得十分的和善,听闻三人是第一次来海坞还硬要当向导,热情得让人咋舌,好歹拒绝之后还被硬塞了一两银子让他们自己买东西,木白离心中顿时涌起万千感慨,善良的人啊,可真是太多了,书上描写的官兵多是欺善怕恶,由此可见,书也不全是对的!


第六章:神秘被困

这海坞,端得是繁华!
大块青石磨砖对缝铺得平整,干净明亮,都能印出人脸,走起来心情也是格外的畅快,木白离都兴奋的蹦跳起来,只是此刻那张脸太逊色,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街道两旁煞是热闹,均为两至三层楼宇,延大街延绵不绝。楼下商铺,楼下似乎是酒楼茶楼,路上红男绿女三三两两,偶尔有马车嗒嗒嗒地经过,厚重的帘子挡住了木白离窥视究竟的目光,心下有些痒痒,马车里坐的多半是富家千金吧,书上说的都是貌美如花,真想见一见啊,垂头丧气了瞬间,又被路旁的糖葫芦吸引了过去,眼巴巴的瞧着笙歌,她身上可没半个子儿,求齐凌,甩甩头,还是笙歌看起来和善一点儿,果然,笙歌掏出银子正要付钱,却见那小贩摆摆手,“小姑娘喜欢吃就好,拿去拿去!”又多给了几支,直到木白离连呼手上拿不下了。
“笙歌啊,齐凌!”木白离舔舔糖葫芦,“这里好像书上说的桃花源人间仙境,一片祥和呢!”却见齐凌笙歌一个个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这里很奇怪!”笙歌开了口,见木白离脑袋歪在一旁一脸诧异正要解释就看见齐凌伸出手指了指,顺着视线望去是几个正在聊天的大婶。
“哎呀,你今天穿的这身衣服真合身!”
“是啊是啊,我也这么觉得!”那位大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红衣绿裤,满意地笑成了一朵花儿。“你也不错啊!”
“是啊是啊!”围着的几个纷纷附和。
虽然品味是差了一点儿,不过没什么不对劲吧?
“昨天我丈夫死了,呵呵!”
“是嘛,那恭喜啊,丧葬要不要帮忙啊?”
咔哒,木白离的脑袋卡了壳,她们刚刚说的什么?是不是听错了?
“前天我家那爷俩出海打渔遇了风浪现在也没回来,准是喂了鱼,不知道那鱼吃饱了没?”
……
哗啦,木白离手中的糖葫芦一惊之下落了地。
“这,这,这……”
“我就觉得这海坞城有古怪!沿海城市会有海贼偷袭所以这里守城的士兵就显得太奇怪,而且据我所知海坞本来就不是个民风淳朴的城市,如今看来确实是出了问题!”笙歌分析得也有道理,木白离此刻再瞧那几个大婶,身子悄悄退后了几步,看来是有问题啊!
“噗!”年长的那个更是突然吐了一口鲜血,却见她依旧笑得灿烂,“哎呀,衣服又染红了,更加好看了!”看那脸色,该是病入膏肓的人,怎么会这样?
又走几步,一个年轻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这个人白离有点印象好像是跟他们一起进城的,只见后面追着他的人腰间还插了一把刀,恍如无事的样子,一边跑一边笑,“小伙子,你要什么你拿去啊,我都给你!”那年轻人显然有些吓疯了,跑起来慌不择路一路撞了不少东西,只见他朝着那城门奔去,眼看是越来越近了。
“过去看看!”
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此刻就换了嘴脸,听来听去就只有一个意思,什么都可以,外面进来的人没有呆够三日就是不能出城,也就是说,这海坞,如今是准进不准出,为何?
“这里的人入了魔障?”
抬头看天,碧空如洗,瞧的仔细了发现空中有一层淡淡的屏障,“呀,有结界!在外面的时候怎么没看到?”
“只准进不许出,所以外面看不到吧!”三人寻了个没人的地方飞身上天,木白离将真气聚集在剑尖,一剑刺去,纹丝不动,再看笙歌,也是一样,调头望向齐凌,却见他也是摇了摇头,以齐凌高深莫测的修为都无法破解?到底是什么人下的结界如此厉害?木白离又试了试传信的纸鸢,依旧被挡在了结界中无法突破。
“看来,咱们是困在这里了!”木白离耷拉着脑袋,第一次出门,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啊,可是看这些人,生活得很和谐美满啊,是什么人要这么做呢?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有种妖兽的能力跟这个很相似!”齐凌用手指轻轻地按了一下额头,像是无意识地正了一下头上的发带,“胐胐!但是它只是一种令人忘记俗世烦忧的神异兽类,只要持续饲养,它就会与人类结下盟约,使他们的每一个日子都如座春风,一切悲苦皆不能侵袭。然而,它的饲主也从此成为心灵的盲人、聋子与哑巴,一尊始终微笑的雕像。因为不再痛苦,也不再对命运抵抗。在这些人看来,除了那种异兽带来的虚幻幸福,其余万事万物都毫无价值,无论失去什么,他们都不会再心痛。那种终日无忧的甜美感受,是一试成瘾的毒药,没有人能够抵挡……”
“是么?”木白离回忆了一下当年背的妖兽图鉴,周身赭红,唯有尾巴与鬣毛是雪白的颜色的小灵兽出现在眼前,原来这个小兽这么厉害啊!
“但是,一只胐胐绝对不可能让整个海坞城变成这样并设下结界!”
“难道有很多只?”笙歌也是不解,毕竟这样做的目的根本猜不出来啊!
“上古有一件魔器本来就是用来蛊惑心智,后来更是用成百上千的胐胐鲜血浸泡,最终形成,恐怕,这就是那魔器锁魂灵了!”
“可是这样有什么用呢?”木白离想了想,“对了,妖兽图鉴上有一种叫翀额的妖怪不是以微笑为食物的么?会不会跟它有关?”
一句话让其余二人心中都是一震,确实是很有可能,可是如果是妖兽,自己怎么会感觉不到?齐凌眉头紧锁,恐怕没那么简单……


第七章:上古魔器

“齐凌,你为什么懂得这么多?”是啊,齐凌不是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修炼的么,还博览群书?木白离仿佛看到了一堵无形的墙格挡在他们之间,真的,无法赶上他么?
却见齐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里流露出的是痛苦?还有怒火?自己说错什么了?木白离一阵紧张,只见齐凌全身上下散发出了一股冷冽的气势,仿佛要把周围的东西全部冻伤,白离和笙歌只觉得那凌厉冷冽之气无孔不入,冰冻每一寸肌肤般让人遍体生寒,忍不住要运起法诀抵挡,却在这个时候,那风暴止息了,转眼看四周,那些植物竟然俱都焦枯,明明散发的是寒气,为何植物会变成这种模样?两人望向齐凌的目光里,有崇拜有迷惑也有不可捉摸的探究……
此刻的齐凌又恢复了以前冷漠的表情,就在木白离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出了声,“是我爹教我的……,那些,是我爹告诉我的!”齐凌侧过脸去,睫毛轻颤的样子,印在了此刻一直追随着他的视线里。
“齐凌,你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木白离只觉得心中涌起的愁绪让她胸中郁结,而另外两人不发一言静静默立的样子更是让她烦闷不堪,正要出声询问笙歌开了口,“现在怎么办?”
是啊,最重要的是现在怎么办?
海坞城,此刻正笼罩在一个巨大的结界中,而他们,应该只有三天的时间。
三天之后,他们也会沉浸在虚幻的幸福里,什么都不在乎,最终成为妖兽的食物,当然,如果确实是妖兽所为的话。
“找到那件魔器!”笙歌和白离异口同声的回答换来了齐凌一个赞同的点头,“那么现在分头去找吧!记住,离魔器越近的地方,那里的人受侵蚀越严重,加速死亡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恩!”
“恩!纸鸢传信!”
……
“大婶!”木白离看着面前几个谈笑风生的妇女心中有些发紧,那个死了丈夫的妇女更是笑得灿若桃花,如果不是那些话,木白离或许会真的认为她是很幸福的吧,可是生活中有喜有悲,虚幻毕竟不是现实,但是木白离又有些错觉,失去亲人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痛,如果这样没有痛苦,又有什么不好呢?
不行不行,木白离被自己骇人的想法惊愕住,猛地甩了甩脑袋,如果忘掉亲人对什么都不关心麻木不仁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沉浸在虚幻的幸福里只会加速他们生命的衰弱,在不知不觉中死去,最后变成一座空城,一定要阻止!
“小姑娘要什么东西尽管拿啊!”那大婶看自己摊前站了个怯怯的少女犹豫不决的样子,立即将自己觉得好的东西都拿了起来,一件件往她身上套!
“这条项链衬你,这个镯子好看,你看这个金步摇不错吧,上面有镂空的金丝蝴蝶,来,姑娘我给你插上!”
“不是,不是!”木白离慌忙摆手身上却硬是被套了几样东西,又不能用力推开,几个大婶一起围着硬是让木白离没有办法身上的东西越戴越多,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是不是要委婉一点儿了,吼道“大婶,你死了丈夫?”
那当先的妇女一愣,手上并不停歇,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脸上细碎的皱纹挤在一起,笑得让人有些头皮发麻,“昨天死的!”
“大婶!我能不能去你家看看啊!”木白离的头上顶了一头的发钗头饰,压得脖子都有些直不起来。就连丸子那圆滚滚的身子都被套了项链什么,也不管它是不是能够带得住,四只小脚也被套上了,戒指?
“好啊!”那妇女此刻连店也不看,拉着白离就往外走。丸子跟在后面,蹦跳得那叫一个艰难,啾啾的叫得可怜兮兮。
穿了几条巷子,就看到了几户人家的门前挂着白帆,会不会就是这里?当即掏出纸鸢放了出去,与此同时,笙歌和齐凌也都有了发现,三人的信息汇聚在一起,却是在三个不同的方向。
总的说来,在这座被虚幻幸福所侵蚀的城市里,已经有很多无辜的生命失去,他们在临时的时候并无痛苦脸上挂着的笑让清醒者毛骨悚然,而他们的亲人,对他们的离去也丝毫没有痛苦,就仿佛他们不被需要和从没存在过。
“现在怎么办?”
齐凌随手用飞剑在地上画出了三个点,“可能是这里!”飞剑落地,直直地插在了那三角形的中心位置,“去看看吧!”
越往里走,就发现他们的路线是对的,里面有很多人随意地躺在地上,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粗看就像是在小憩,但实际上,木白离为他们把脉发现他们的身体里生命力微弱,有一种东西在不知不觉不间断的吸收着他们的生命力,或许就是那件上古魔器,三人的眼睛里都露出了凝重之感,木白离头一次感觉到,责任,做为一个修真者应尽的责任!
“用真气护体!”齐凌的语气里有前所未有的凝重,如果是妖兽,而他丝毫感觉不到它的气息,就只有一个可能,它的实力超过自己,而且是远远的超过自己,一个无比强大的妖兽和一个上古的魔器,他们的胜算有多大?他们能有多少胜算?


第八章:迷失幻境

“小心!”话音刚落,笙歌的一只脚已经踏了下去,回头的瞬间,错愕的眼神里只看见齐凌眉头紧锁,一个恍惚,只觉得脚底下闪现出阵阵白光,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引力将他朝里拽,远处仿佛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低吟,在呼唤,笙歌突然就留下了泪,放弃了抵抗,朝着那白光的中间走去,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笙歌!”木白离想要过去拉他却被齐凌拦住,“呆着别动!一定不能靠近那白光!”齐凌见木白离没有反应,继续说道,“你一定不能过去,用真气护住身体,我进去看看,你不要担心!”说着,便一头扎了进去,如果白离进去了一定会不能控制住自己沉浸在里面吧,跨入白光的瞬间齐凌如是想,可是,自己又有几分把握呢?
“笙歌!师弟!”好像从来没有唤过自己的那个师弟,此刻出口尚有几分不自然,眼前雾茫茫一片看不真切,鼻孔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暗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将真气汇集到眉心处,灵台一阵清凉,那香气却更甚,乃至无孔不入。
“凌儿!”一个美妇从雾气中缓缓走来,美艳不可方物,眉眼里俱是温暖的笑意。
“娘!”心中一震,明明知道是幻象却依旧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个梦里记忆深处最熟悉的身影,入手,却是一片温热柔软,“娘!”
“凌儿都长这么高了,快让爹看看!”旁边走过来的男子俊朗非凡,伸出手轻轻地拍着齐凌的肩膀,“以前,你才那么点儿大!”伸出手在自己的大腿位置比划了一下。
“爹,娘!”齐凌的眼睛酸涩了,有泪无声落下。
陡然画面一转,在那个溪水潺潺的山谷里,一家三口甜蜜幸福的生活着。
“爹,给我烤鱼吃!”小小的齐凌从溪水中捧出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脸蛋上睫毛上都闪动着水花。
“好啊!”男子随手一挥,那鱼便凭空落入他的手中,陡然掌心生出火焰,那鱼瞬间变为了焦炭!
“爹!”小齐凌不依不饶地开始撒娇,男子尴尬地笑了笑,“走,爹和你一起抓鱼找你娘给你烤去!”
“好啊!”烤鱼的香味突然就弥漫了出来,齐凌迷惑了,不知不觉地陷了进去,走进那幅画里。
“齐凌!”一回头却是八九岁的白离仰起一张小脸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那个,我不告诉别人你是我的灵兽好么?”小白离的眼泪珍珠般从脸颊上滚落,仿佛溅入了自己的心海里,泛起了朵朵的涟漪。
“你看,我们可以做邻居啊,只要不离得太远就不会有问题!”说完低下头,睫毛上依旧有泪光闪动,却见她的小脚在地上轻轻地划了个圈,像是犹豫了半天才抬起头,声音有些踌躇却依旧让他的心猛然地漏了一拍,“要不,我嫁给你好了?”
木白离说,“要不,我嫁给你好了?”
画面忽然又回到了山谷,“齐凌,你回来啦!”木白离穿着一身分红的裙子抱着粉嘟嘟的丸子正端坐在娘的旁边,望着自己笑眯眯的眨眼,娘手里的针线,爹在那里打坐练气头顶上隐隐飘着紫红色的火焰,好温馨好温暖,想要牢牢的抓住,永远都不放开,万年寒冰似的脸忽然就松动了,唇角轻轻的勾起,到最后演变为发自内心的甜蜜微笑。
“齐凌!”却是一声尖锐的尖叫,来者正是木白离。
原来木白离本来一直等在外面,可是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自己与齐凌之间的那点联系让她突然变得很恐慌,好像预感到齐凌的身上正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而丸子在旁边也是焦躁不安,当下顾不得许多冲了进来。
本来一进来就见到了自己的爹娘那些惯着自己的师兄师姐和一片祥和的邵华山,还有敏之哥哥师傅齐凌秦长老,差一点就陷在那虚幻的幸福里无法自拔,幸得脚踝上一痛清醒过来原来是丸子咬了一口上面还有细密的牙印,随后跟着丸子一路过来就看到齐凌笑得满足一步一步地朝那虚空迈去,当下一慌,失声叫出,那身子一顿,木白离连忙几个起落飞了过去,伸出手将齐凌的袖子紧紧拉住。
“齐凌,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是幻想,快醒醒,快清醒过来啊!”却见那头扭过来眼睛空洞无神,一时间让木白离心中骇然,“难道已经晚了?”
“有人在破坏你的幸福,她在破坏里的幸福!”一个声音在齐凌的耳朵里叫嚣,“破坏你的幸福,有人在破坏你的幸福!”脑海里突然就浮现了一个狰狞的面孔,随手一推,掌心一团红色火焰直朝木白离袭去,去势汹汹,木白离躲闪不及胸口上硬生生地挨了一掌,哗地吐出一口鲜血。
奇怪的是,胸口隐约间有一股灼热感,却不觉得很痛,仿佛其间有物质在流动,来不及多想,第二掌又来了,夹杂着呼呼的掌风和红色的火焰,木白离就地一滚,才险些闪开。
“齐凌,是我,我是白离!”急速地呼喊并没有效果,齐凌的攻击更加的猛烈,木白离招架起来十分困难,却依旧发现了一点儿,只要是有火焰的攻击她都不会觉得痛,这是什么原因呢?一愣神之间飞剑袭来,将她的手臂划了一道口子,烈火虽然无效剑伤却在,让她火辣辣地一阵疼痛,情急之下大叫一声,“丸子,还愣着干嘛,咬他啊!”自己刚刚不就是被丸子咬醒的么?


第九章:手心温暖

“丸子!丸子!”丸子那圆嘟嘟的身体在地上滚了滚,犹豫不决的样子让木白离很是着急,“丸子,你怎么啦?”走神的瞬间肩膀上又挨了一剑,红色的血迹瞬间浸染了衣衫,这一剑伤得不轻,疼得木白离一个劲儿的吸气,却硬憋着不让眼泪掉出来,勉强地招架着剑招,自己又不想伤到齐凌,在地上滚来滚去躲得很是狼狈。
就在这时,丸子仿佛下定了决心,红宝石眼睛里迸射出坚定的辉光,一个急速弹跳以闪电般的速度瞬间扑向齐凌,朝着那脖子就是一口,顷刻间丸子全身的粉毛根根直立,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那齐凌也好像被突然施了定身咒,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紧接着丸子的身体直直地坠落下来,在地上摔得箜的一声,四只小脚有气无力地弹了几下就不再有动静。
“丸子!”这一下木白离登时更加慌乱,冲过去将丸子抱到怀里,还好,有心跳,只是此刻眼睛紧闭着有气无力的样子让木白离非常的心疼,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咬了齐凌一口么,怎么会这样?木白离顾不得肩上手上的伤口将丸子紧紧抱起坐在地上,眼睛瞧着齐凌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看到他的手指开始轻微的动弹,空洞无神的眼睛慢慢恢复了光亮,当下又十分欣喜,“齐凌!”
此刻见到白离,齐凌连伪装的假面上都出现了一丝绯红,眼神闪烁想要别过头去却发现木白离被鲜血浸染的肩头,一瞬间便移动到她跟前蹲下身子,伸出手就要给她检查伤势。木白离身子轻轻往后一缩,让他的手落了个空,“我没事,你看看丸子吧!”说完将丸子递了过去,她可不想让齐凌看到自己身上的伤,一看伤口他就能看出是他所为,到时候肯定会内疚的吧!可是刚刚就是咬了他一口丸子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木白离手停在了空中,牢牢地抓住丸子,表情很是多变。
齐凌刚要接过丸子木白离手上又是一顿,像是不舍又带着点惧怕,那些动作让齐凌心中涌起许多悲苦,原来她是这么的不信任自己么?眼前的情景与幻境里的虚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觉得胸中如同巨石压顶,堵得让人窒息。
“白离!”强压下难过和不适,齐凌又喊了一声,看着她一瞬间有些惊愕的眼瞳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齐凌努力的调整了一下自己,轻轻的微笑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亲近一点儿,到头来因为心中的悲苦又变成了苦笑,只是他慢慢地低下头去,轻轻的唤,“白离,白离”柔软低吟仿佛尘埃里开出的鲜花,让木白离一下子愣在那里,这人,莫不是齐凌?到后来那声音已然带着祈求的意味,“白离,痛不痛,让我看看,好么?”
“我……”木白离正要答话异变陡生,只见齐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顺着那月白衣衫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嘴角上残留的血迹与苍白的脸色看起来触目惊心,“齐凌,你怎么了?受伤了?严重不严重?”木白离一下便更加慌乱,此刻连敌人的面都还没见着,自己这边就伤成了这幅模样,笙歌更是生死未卜,她关切的眼神让齐凌心中的郁结缓缓的消散,眼睛里充满了内疚,“我没事,让我看看你吧!”
“不用,不用!”木白离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小心受到的一点儿小伤,不碍事的!我已经止过血了!”师傅给的草药还真是好用,此刻伤口麻痒痒的已经开始结痂,恢复速度快的吓人。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
“啊!你怎么知道!”木白离脱口而出之后又腾出一只手将口慌忙掩住,眼睛鼓得大大的,刚刚不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却见齐凌此刻笑了,眉眼与嘴角俱都微微的弯起,亲近而自然,原来齐凌也可以笑得如此温暖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