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理会他,而是伸出了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在一起,然后凝神聚力,“扑”的一声,我的手指狠狠戳在了大兵的手腕上。
他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
那个提着滑膛枪的女招待也是一声惊呼,大声叫道:“胖和尚,你想对爱德华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对着这个叫爱德华的大兵说道:“现在你的手腕还疼吗?”
爱德华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突然显出喜色。他高声叫道:“哎哟,一点也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其实,我只是用了一个很简单的办法——点穴。我用一指之力,封闭了爱德华手腕传导疼感的植物神经通道,让他不再感觉疼痛。
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现在我与前往还处在查案毫无头绪的地步,又何苦得罪更多的人呢?
我站起了身,拉着亲王准备走出咖啡馆。
这时,女招待用枪指着我,高声问道:“你不是要做两件事吗?还有一件事是什么?”她已经看出我与亲王并无敌意,所以脸上也显得缓和了很多。不过那把滑膛枪仍然一直指着我的头。
我咧嘴一笑,说道:“还有一件事就是——请问小姐芳名?”
“流氓!色和尚!”女招待狠狠吐出几个字眼,不过她却收回了枪,扭头不再看我。
我嘿嘿笑了几声,就与亲王走出了咖啡馆。
刚走出几步,我就听到后面传来了女招待的声音:“朱莉叶,我的名字叫朱莉叶!”
我回过头去,冲她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拇指对着耳朵,小指对着嘴,做出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朱莉叶立刻噼里啪啦报出一连串的数字。
她说得真快,如果换成其他人,一定听不清楚她说的究竟是什么数字。幸好我的记忆力惊人,已经记下了她到底说的是什么。
我扭回头来,笑眯眯地对坎苏亲王说:“看吧,找到突破口了!”
“突破口?”坎苏亲王真够笨的,居然反问我。
我不客气地敲了一下他的圆头,说道:“别忘了,在咖啡馆里,朱莉叶说过,理查德森是一个被禁忌的话题,其中必有内幕。晚上等她下班后,我就打电话给她,约个合适的时间找个合适的地点,我得和她好好交流一下。”
“那你还穿成和尚的模样?”亲王不怀好意的问。
“当然不!和女孩子约会,我得打扮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恰如翩翩浊世佳公子!”
之后,我与亲王并没有会他的王宫,而是找了一家星级酒店住下。而我也换了装,变会我原来的模样。
天渐要黑的时候,我用酒店的电话拨通了朱莉叶报出的号码。
一阵短暂的盲音之后,一个生硬的男人在电话里一字一顿地说道:“您好,这里是坎苏市立殡仪馆,请问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到您?”
我晦气地放下电话,看着坎苏亲王幸灾乐祸的坏笑,我郁闷地伸出大拇指,说道:“高!实在是高!”

第七章 皇宫凶案 第七节 教授来访

刚放下电话,突然屋里响起一阵门铃声。
是谁会找到这里来?坎苏亲王顿时紧张了起来。
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我也露出了警觉的神情,一闪身,溜到了门后。而亲王则战战兢兢地问道:“是谁啊?”
门外响起一个阴鸷的声音:“亲王,请开门吧,我知道你和苏幕遮在里面的。我是司徒教授,我一个人来的,想和你们好好谈一下!”
我蓦的一惊,走到猫眼望了一眼。果然,门外站的是司徒教授,他身后并没有其他随从。
我绝对没有理由害怕一个武功尽失的老头。而且就算他带了很多跟班,我也不可能做缩头乌龟的。于是我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很优雅地欠下身,做了个邀请他入内的手势。
司徒教授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坎苏亲王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他哆哆嗦嗦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司徒教授微微一笑,说:“是你们住酒店时,你的信用卡暴露了行踪。”
这坎苏亲王真是笨啊,易容化妆的时候,他居然用信用卡付帐?我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徒叹奈何。
亲王的脸上也很是尴尬,但他立刻恢复了威严。不管怎么说,他在这个国家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九五之尊,而且在他之上的那个人现在已经死于非命了。
亲王板着脸问:“请问司徒先生,你今天找我,有何要事相商?”
司徒教授忽然露出一种很恳切的表情,情真意切地说道:“亲王陛下,我知道,我们之间现在存在一点误会……”
“误会?哈哈,怎么会呢?我一直都把司徒教授当作国家的重大功臣,我们之间又怎么会有误会?”坎苏亲王打了个哈哈,说道。
司徒教授继续说道:“亲王陛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与苏先生都以为杀死国王的凶手是我。我现在对天发誓,国王陛下绝对不是我指使人杀的!我也是受害者!”
“哦?!”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由得讥诮道,“那你是怎么第一时间就带着随从来到行宫中的?还一口认定我与亲王就是凶手?”
司徒教授答道:“昨天白天,我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说你们会去行宫,假称与国王都蟋蟀,实际上是要刺杀国王。匿名电话里将亲王的动机说得也很清楚,因为这次斗蟋蟀干系到坎苏古城的开发权,亲王已经很多年都没胜过了,所以为了保住古城的开发权,亲王决定杀死国王!”
“胡说!真是胡说!今年我得到了无敌金刚,谁输谁赢还说不准呢,我哪有这么容易输的?”坎苏亲王大怒道。
司徒教授继续说:“我在接到电话后,立刻通知了拉沙瓦,然后第一时间赶到了行宫。我们刚一进来,就看到国王躺在血泊里,而亲王手中握着青铜宝剑。这不由不让我们怀疑亲王是凶手。”
“那理查德森又是怎么回事?”我质问道。
“这个我和皇后也提起过。昨天晚上我们出了行宫集合时,的的确确发现少了一个人,就是少了理查德森。我的手下赶到宿舍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死在了宿舍里,桌子上还摆着一张遗书。我的话里绝无半点虚言,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劈!”司徒教授甚至连毒咒都发上了。
他继续说道:“而更怪异的事发生在今天上午。”
“哦?!什么怪异的事?”我好奇地问道。
“其实我对理查德森的死也心怀疑虑,于是将他的尸体放在了警局的殓房中,本来准备今天请国立生物学院的陈博士来进行尸检的。谁知道今天上午我才收到消息,凌晨的时候,殓房发生莫名大火,理查德森的尸体被烧得焦黑,早已失去了解剖的意义。”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毫无疑问,是有人想毁尸灭迹。现在有人在针对我,也在针对你们。我们是站在同一战壕的,所以我希望与你们联手缉凶,别再敌对了。”司徒教授说道。
“嘿嘿。”我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而坎苏亲王又打起了哈哈,说道:“呵呵,司徒先生,我们本来就是同一战壕的人,大家都是为了国家服务的。呵呵,呵呵呵。”
亲王做出了送客的手势,而司徒教授也是聪明人,很会察言观色,于是连声告辞,离开了酒店。
司徒教授离开后,坎苏亲王问我:“苏,你怎么看司徒说的话?”
我摊了摊手,说:“他的话,就算发了毒誓,也不可全信。当然,也不可以全不信。”
“那我们现在该去做什么?”亲王又问道。
“我们得去找个人。”
“找什么人?”
“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我嘿嘿一笑,说:“对!”
我一边说,一边换好了衣服,拉开了门。
半个小时后,我和亲王又来到了军营外的那家咖啡馆。不过,我们并没有进去,而是将车停在了停车场中。我们一人喝着一杯可乐,静静等待着咖啡馆下班。
军营旁的商店,下班的时间都很固定,通常都在军营关大门的时候打烊。咖啡馆也不例外,大概是十点的时候,里面坐着的雇佣军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玻璃门外也贴出了“关门”的圆形告示牌。
这时,我看到朱莉叶袅袅婷婷地走出了咖啡馆。而我也立即拉开了甲客虫的车门,快步向她走去。
当她看到我的时候,显然吓了一跳。而我也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说道:“嗨,你好,太平间公主。”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后傲然说道:“什么太平公主?我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的。”
“哦,是你没听清楚,我说的是太平间公主。”我嘻嘻笑了几声。
“太平间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我一个电话,结果是殡仪馆的号码。难道你不是住在太平间的公主吗?”
“啊——”朱莉叶发出一声尖叫,分贝大得惊人。“啊!你就是上午的那个胖和尚?怎么样子完全拜年了?”
“嘿嘿,因为我会千变万化的功夫!”我笑道,“有兴趣去喝一杯吗?”
“嘿嘿。”她模仿我的笑声,答道,“我从来不会拒绝与帅哥一起喝杯东西的。”
这时,坎苏亲王终于将肥胖的身体从甲壳虫狭小的车门里挤了出来,走到了我们面前,大声说道:“苏,你们在谈什么?”
朱莉叶问我:“这个男人是谁啊?你朋友吗?”
我才不希望与朱莉叶的约会被亲王这个不解风情的人破坏,于是无辜地摊开手,答道:“我不认识他。你认识他吗?看来他不是认错了人,就一定是个神经病。”
“嘻嘻,别管他了,咱们走吧。”朱莉叶挽住了我的胳膊,带着我离开了停车场。
我回过头来,伸出食指与中指,向坎苏亲王做出一个表示胜利的手势。
而亲王早已经气得不成模样了,两只鼻孔里几乎喷出了火,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如果一个人的目光可以杀人,那么我已经被亲王杀死了一遍又一遍。
摆脱了亲王这个大灯泡,我与朱莉叶在靠近城市的地方找了一家通宵营业的酒吧。
这是一家很喧嚣的酒吧,刚一进去,我就感到了铺天盖地的热浪与嘈杂的迪斯高音乐。朱莉叶听到这样的音乐,显得很是坑粉,跃跃欲试,准备冲进舞池里去爽一下。
我一把拉住了她,说道:“朱莉叶,为什么我们不先找杯东西先喝上一点?”
在拉住她手的时候,我忽然怔了怔。我看到朱莉叶的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结成的疤——毫无疑问,她是个吸食毒品的瘾君子!
我曾经对她产生的好感突然之间消失到九霄云外。
不过,我仍然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对付瘾君子,自然有最简单的办法。瘾君子为了购买毒品,身上通常都是身无分文。他们可以为钱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男人会为了钱去拦路抢劫,女人会为了钱去从事地球上最古老的行业,用身体去换取所需的金钱。
而我,身上正好有足够的现钞。
我摸出一张一千元的钞票,在朱莉叶的眼前晃了晃。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睛里闪过异样的光芒。
我极尽诱惑地问道:“你想得到这笔钱吗?”
本地的钞票虽然贬值得厉害,但是一千块也是普通寻常人家两三天的生活费了。而在她异样的眼神中,我又拿出几张千元面值的钞票,合拢成一叠,在她面前甩了甩。
朱莉叶立刻扑到了我的怀里,柔声说:“帅哥,今天你说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你说吧,是情人酒店,还是我家?”
我明白,是她会错了意,赶紧把她推到了一边,说道:“我可没兴趣与你上床。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理查德森的死,在军营附近是一个被禁忌的话题?只要你毫不隐瞒地告诉我,这笔钱就是你的了。”
朱莉叶忽然脸色大变。她冲我大声说道:“对不起,这笔钱我可不想挣。这钱是有命挣,无命花的!”
她推开我,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酒吧。在她出门的一刹那,我清楚地看到她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眼神落在了我手中的那叠钞票上了。
我暗暗笑了一声。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一定是受了某种势力的威胁,不准把理查德森的秘密公诸于众。而朱莉叶又是觊觎着这笔不菲的金钱,但又担心在这人多耳杂的酒吧里被人听到她泄密,于是说出了刚才那番话。
我赶紧跟出了酒吧。
一走出酒吧,我就看到一辆白色的宾士车从我的面前疾驰而过。透过昏暗的车窗,我隐隐看到里面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使劲挣扎。
我左右顾盼,却发现并没看到朱莉叶的影子。
我暗暗叫了一声不好——难道刚才我看到宾士车里挣扎着的女人,就是朱莉叶?
她被人绑走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像有无数小蜜蜂在耳边萦绕一般。

第七章 皇宫凶案 第八节 救命稻草

还好,我没有头脑发热,还依然保持着冷静。
虽然刚才那辆白色宾士从我的面前疾驰而过,在我的视网膜中停留的时间不到零点二秒,但已经足够让我记下它的车牌号码。
我依稀还记得白色宾士离去的方向,于是立刻招来一辆计程车。坐在车里,我让司机沿着刚才那辆白色宾士驶去的方向行驶,然后摸出了行动电话,给坎苏亲王打了个电话。
我没有说废话,直接告诉了亲王白色宾士车的号码,让他动用权限,去追查那辆车的来源。
噩耗很快就传来了。亲王只用了五分钟就查清了白色宾士的来源,那是一辆两周前就报失的轿车,车主是个保险公司的职员,身家清白,不可能与猎人联盟或是其他组织有任何瓜葛。
紧接着,第二个噩耗也来了。亲王的电话刚挂断,我乘坐的计程车就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面对岔路,我根本无法判断白色宾士是去了哪个方向。
无奈之下,我只好让司机大佬返程。
线索再一次被掐断。
第三个噩耗接踵而至。司机大佬在三岔路口调头的时候,车灯射过路边的荒地,我忽然看到远处的草丛中有一团白色的东西。
我想起,今天朱莉叶就是穿的一身白色的碎花洋裙,衣服的颜色与草丛中的颜色很是接近。我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叫司机停下了车。
我给了司机几张千元钞票,然后让他跟我一起下车去查看。之所以要这么做,只是想让司机坐我的证人,以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结果就不用再行赘述了,我们在草丛中发现了朱莉叶的尸体。
她是被掐死的,咽喉上有两个很明显的红色淤痕,但却看不出有指印。显然,凶手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他是戴着手套掐死朱莉叶的。
我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不去找朱莉叶,她也就不会惹来如此杀身大祸。是我害死了她!尽管她是个吸食毒品的瘾君子,但也罪不致死。不过,这同时也说明了另一个问题——我一直被监视着的,否则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凶手也不会找到朱莉叶,并对她施加毒手。
我坐在计程车里,脑子一片混沌,所有的脑浆似乎都被熬成了一锅浆糊。我摇开了车窗,一丝凉风从车窗缝隙灌了进来,顿时让我又清醒了起来。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当我在军营外的咖啡馆里与坎苏亲王提到理查德森的时候,有几个白种雇佣兵企图袭击我,从而引出了用滑膛枪指着我的朱莉叶。朱莉叶当着我的面说理查德森是个被禁忌的话题,而那几个雇佣兵也没有提出异议,这是否是在说明,那几个雇佣兵也是了解内情的?
对!现在朱莉叶死了,那几个白种雇佣兵还活着。我还记得其中一个被我用汤匙击中手腕的雇佣兵名叫爱德华,他们是剩下的唯一线索!
现在我必须在那些神秘隐藏势力动手之前,找到这几个白种雇佣兵!否则他们也难逃被灭口的厄运。
这些雇佣兵隶属国王行宫的保卫部队,这是一个极为机密并且训练有素的秘密部队,坎苏亲王曾经向提起过,就算他也是没有直接领导权的。保卫部队的招募工作一直是由拉沙瓦亲自负责,而拉沙瓦又受命于司徒教授。看来要想找到这几个雇佣兵,我必须得求教于司徒教授。
虽然这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但我却必须这么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正好可以从中看看司徒教授是否愿意协助我,看他是否有与我和亲王联手的诚意。
我打了个电话给亲王,让他告诉我司徒教授的电话号码。然后我立刻接通了司徒教授的电话。
在电话里,我只是叫他立刻赶到军营,而那几个白种雇佣兵的事却又隐而不提。
我必须得留上一个心眼。万一司徒教授真的就是神秘的元凶,在知道了我的来意后,一定会先我一步杀掉雇佣兵灭口。我得与他见面后再提出自己的要求。
当然,我还必须通知坎苏亲王与特瑞丝皇后到场。否则万一司徒教授就是凶手,在知道我发现破绽的时候,说不定会恼羞成怒,杀我灭口。就算我苏幕遮纵有一身好功夫,也是双拳难逃四手,再说司徒教授的儿子司徒清,我是与他较量过的。我根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他,最多只能算是个五五波,各占一半胜机。
半个小时后,我在军营门口等到了坎苏亲王与司徒教授、拉沙瓦。又过了十分钟,皇后特瑞丝才姗姗来迟。
“苏幕遮,这么晚了,你把我们叫来是做什么?”司徒教授一脸阴鸷地问我。
我微微一笑,说道:“叫你们来,自然是因为我发现了一点关于刺杀国王凶手的线索。”
“哦?!”特瑞丝皇后关切地问道,“你快说说,都发现了什么线索?”
不过我并没有急着说出来,而是对司徒教授说道:“司徒先生,麻烦你立刻让军营里的所有士兵到校场中集合。立刻!”
司徒教授疑惑地看了看我,但他还是马上下达了这个命令。
寂静的夜空里响起了尖利啸鸣的集合号声。
军人宿舍的灯大发光亮,几乎是同时,几幢宿舍同时响起整齐的咒骂声。毕竟谁也不喜欢在半夜的时候被集合号声惊醒正做着的好梦。
但是,这些雇佣兵的确训练有素,咒骂归咒骂,只不过两分钟后,穿戴完毕的一大群肤色或黑或白的外国雇佣兵就整齐划一地站在了空旷的校场上。
司徒教授显然对手下的表现很是满意,嘴角微微翘起,浮现出隐约的笑意。他转过头来,问我:“苏先生,请问你半夜把这些可敬的军人叫来集合,是有什么样的用意?”
我笑了笑,说:“司徒先生,请不要着急,请让我与亲王到校场下面走一趟,去辨认几个人。”
“辨认什么人?”司徒教授惊问道。
“过一会你就知道了。”我答道。
我与坎苏亲王走到了校场上,开始辨认这些雇佣兵。我绝对相信自己的记忆力,我敢肯定,只要我见过一面,那几个曾经在咖啡馆里袭击我的白种雇佣兵的模样就深深烙在了我脑海里的记忆库里,只要我不想遗忘,就一定不会忘记。
不过,令我感到困惑的是,我们足足在校场里走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那几个曾经袭击过我们的白种人。
我转过头来,问司徒教授:“所有的军人都在这里吗?”
“应该是吧……”司徒教授含糊地答道,“我也不太清楚,这个必须要问这里的营长。”
他挥了挥手,一个看上去很威武的军人快步跑到了我们面前。
“史蒂芬上尉,是不是所有军营的人都赶到这里集合了?”司徒教授厉声问道。
史蒂芬用洪亮的声音答道:“报告司徒先生,行宫卫队应到人数二百三十人,目前实到二百二十六人。有四名士兵缺席。”
“哪四个?难道他们没有听到集合号令吗?”司徒教授有点气愤地问道。
“缺席的是刘易斯、爱德华、米高与尊尼。他们都是北美新大陆,与理查德森住一间宿舍里。刚才集合的时候,有士兵从他们宿舍经过,看到房门紧闭,以为他们已经出来了。不过……”
史蒂芬还没说完,司徒教授就叫了起来:“不用再说了,我们马上去宿舍,把这几个人找到。”
而我听到爱德华的名字后,就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四个人一定就是在咖啡馆里袭击我的雇佣兵!
我与坎苏亲王、特瑞丝皇后、司徒教授、拉沙瓦在史蒂芬上尉的带领下,与一队雇佣兵来到了爱德华宿舍寝室门外。
宿舍是一幢两层楼高的筒状房子,爱德华他们住的寝室在二楼。宿舍修建的质量相当高,门严丝合缝地关着,竟没有留出一点缝隙。
史蒂芬上尉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大声叫着里面士兵的名字,却也没有人任何人回答。
“难道出事了?”史蒂芬喃喃自言自语道。
“把门踢开!”司徒教授冷冷地命令到。
“遵命!”史蒂芬答道。
他与另外一名士兵站在了门外,抬起腿来,狠狠踹向寝室的木门。
“砰”的一声,木门应声而倒,腾起一层灰尘。就在这时,我看到从寝室里涌出一团淡黄色的雾气。这团雾气极快地笼罩住了门外的史蒂芬上尉与另一个士兵。他们哼都没哼一声,就颓然倒在了地上。史蒂芬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两只眼睛几乎都要凸出眼眶迸出来,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而他旁边的另一个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倒在地上,两腿之间流淌出浑浊的液体,他竟失禁了——他们都已经停止了呼吸,变成了两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