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嘉弦用手指戳了戳娃娃的额头,虽然知道娃娃听不懂却还是问道:“娃娃怎么了,想要睡觉了吗?”

娃娃“噌”地一下抬起头,依依呀呀地指着夏嘉弦身后,好像是有些着急。夏嘉弦急忙回头,便看见一个人男子站在身后。

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呼出声:“大哥!”

这人正是独自离开一年多的公孙清,男子笑容温和,这样的温和几乎让人不会去注意他脸上的伤痕,只觉得他可亲美好。

“我刚从南方过来,来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夏嘉弦迎上前,一个劲儿地点头:“好好好,我们过得很好,只是惦念大哥。”

“我过得也很好,你们放心。”

娃娃起先是好奇地看着公孙清,然后忽然挣扎着伸手要公孙清抱。

“大哥,这是我们的孩子,她要你抱她呢!”夏嘉弦顺势将手臂往前伸了伸。

公孙清先前看夏嘉弦抱着这娃娃,便知道是自己的侄女,却担心自己的脸吓到她,谁知这娃娃倒是胆大,竟然还敢伸手让自己抱,心中只觉高兴,可是却迟迟不敢伸手。

娃娃又依依呀呀地叫,小手抓住了公孙清的衣襟,颇有些不抱她就不松手的架势。

“大哥抱一抱她吧,要不她可就要哭了哦。”

公孙清有些犹豫地伸出了手,只觉触手温软,像是一坨滑溜溜水汪汪的嫩豆腐,他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于是整个人都显得紧张而滑稽。

娃娃终于得偿所愿,一会儿蹬腿一会儿伸手的,让公孙清更加的心惊胆颤。

折腾了好半晌,娃娃终于累了,小脑袋一颤一颤的,最后趴在了公孙清的肩膀上睡着了,两只短粗的小胳膊却还是死死地搂着公孙清的脖子,仿佛是-怕公孙清偷偷走了一般。

夏嘉弦和公孙清说了些近况,没有什么波折,都是美好安宁的。

天快黑了的时候公孙容终于回来,他手中拎着许多采购回来的东西,兴高采烈地进了帐子。先是一愣,然后猛地把手中的东西都扔了,冲到公孙清面前。

谁知公孙清却伸手挡住了他,这时他才看见趴在公孙清肩膀上睡的正香的娃娃。

公孙清想要伸手将娃娃抱下来,却被公孙清躲开。

“让她睡吧,我们说话小点声就好。”

娃娃转了一下小脑袋,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睡了。

公孙容问了公孙清的近况,知道他走了许多地方,见识了许多的风土人情,也交到了一些朋友,很是替他高兴。

公孙清说公孙谦一年以前便回漠北了,他想要重建公孙家,前些日子他路过漠北,才知道公孙谦在原来公孙家的那块地上面重新建起了一栋宅子,虽然没有原来的大,却已经不小了。

公孙容听了只觉心中复杂,流着公孙家血液的两个儿子在各自飘零,而不是公孙家的那个却在重建公孙家。

也许冥冥之中当真是有安排的,只不过这样的安排公孙容和公孙清都不愿意看到,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去阻止。

只不过公孙容的惆怅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他不小心看到娃娃晶晶亮的口水流到了公孙清的肩膀上,把公孙清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

公孙容尽量忍住笑意,茫然指了指公孙清的肩膀,问道:“大哥你的衣服怎么湿了?”

公孙清低头一看,整个人都僵硬了。然而他还可以更僵硬的,因为他觉得小腹划过一股热流,他不敢动了,他觉得自己的脑瓜仁疼。

公孙容也察觉公孙清的脸色不对:“大哥你怎么了?”

公孙清深吸一口气,面色如土:“娃娃尿了。”

恰好这时夏嘉弦进了门,见两人都是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好奇问道:“你们怎么了?”

公孙清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公孙容挣扎良久,终于道:“娃娃尿裤子了,还把大哥的裤子也尿了…”

夏嘉弦告诉自己,不能笑,你不能笑,硬是扳着脸,十分正经道:“公孙容你快把娃娃抱开,我去找身衣服给大哥换。”

公孙容僵硬地点点头,想要去抱开娃娃,却被公孙清躲开了,他的脸已经红成了猪肝色,急道:“等弟妹拿了衣服来,再把娃娃抱开吧!”

公孙容点点头,觉得实在对不起大哥,可是却憋不住笑,于是只得背过身偷偷地笑,肩膀猛烈地颤抖着。

“二弟,你要笑就笑吧,别忍着。”

*
公孙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讨厌自己的大哥,可是现在他是真的讨厌…

自从公孙清来了,娃娃几乎已经都不正眼瞅公孙容了,每天只要公孙清换尿布,只要公孙清抱着,只要和公孙清一起睡觉。

让公孙容这个亲生爹爹看着干瞪眼,郁闷而愁苦不已。

娃娃还没有名字,公孙容和夏嘉弦便想让公孙清帮着起一个,公孙清前思后想终于想到了一个满意的:公孙宁,愿她一生平静安宁。

*
公孙清呆了半个多月便离开北上,说是要去北方看一看,回来时再来看他们。

那天娃娃哭得撕心裂肺,弄得公孙清也有些不舍,却还是走了。

当晚娃娃睡着之后,公孙容伸手揽过夏嘉弦:“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很庆幸这辈子遇上了你。”

夏嘉弦眯起眼睛看他:“没有。”

“嘉弦,我庆幸我遇上了你,救赎和守望都是因为你而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嗯。”她应了一声,摸了摸脖间挂着的玉坠,眼睛明亮:“遇上你也是我的幸运,我还记得那一天傍晚,你站在我身后,问我说,你会刺绣?”

沉闷的笑声从公孙容的胸腔中发出,震得她耳朵发麻。

公孙容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里有一幅小鸡吃米图,是一个坏姑娘留下的,那姑娘留下了图,偷走了我的心。”

夏嘉弦摸了摸,隐约能感觉到一些凸起的纹路,愧疚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个好姑娘,才不会故意做这样的事情呢!”

公孙容斜眼看她:“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嘉弦犹豫了片刻,声如蚊蚋:“只有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吗?”

夏嘉弦心虚:“其实可以再多一点点的。”

公孙容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声音透过漆黑的夜传进她的耳中。

他说,真是坏姑娘,我的坏姑娘…

69、番外:小包子卖萌记 ...
三年后。

阳光明媚的三月,一辆马车打破了午后的宁静。赶车的是一个眼神清亮的男子,虽然留着胡子却依旧可以看出很年轻的样子。

“还有多久能到?”忽然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睡意未消的年轻女子伸手抱住了男子的脖子。

男子刚想要说话便觉腰间一痒,一低头便看见一个小脑袋从胳膊下面钻了出来,那小脑袋抬起来,也问道:“容容还有多久啊?”

男子弹了那小姑娘的脑门,又弹了身后女子的脑门,佯装恼怒:“你们娘俩睡够了就又来压迫我!”

女子伸了伸舌头,抱着男子的脖子摇了摇,撒娇道:“容郎最好了,容郎是世上最好的人了。”

抱着公孙容腰的小姑娘也有样学样:“容容最好了,容容是世上最好的人!”

公孙容哪里受得住两人轮流灌的迷糊汤,只觉晕晕乎乎地像是飘在云端一般:“真是拿你们两个没办法,晚上就应该能到南碧城了。”

“容郎你真好,到地方叫我哦。”夏嘉弦亲了公孙容的脸颊一口,然后便钻回了马车里。

小宁儿学着夏嘉弦的样子,把公孙容的脖子拉下来,亲了他脸颊一口,还摸了摸公孙容的头:“容容最好了,到地方叫我和嘉弦哦。”

“宁儿你也欺负我。”公孙容用胡子使劲儿在小宁儿的脸上蹭了蹭,弄得她吱哇乱叫才松了手。

傍晚时分公孙容把马车停在了乌飞娅的院子外,他掀开帘子一看,车里的两人还睡得正香。

“娘子快醒醒,到地方了。”

夏嘉弦动了动,没等她起来却见小宁儿一下子坐了起来:“到地方了吗容容?”

“嗯,到了。”

小宁儿拽着公孙容的胳膊跳下了车,蹦蹦跳跳地跑进了乌飞娅的院子,嘴里还喊着:“娅娅,娅娅!”

公孙容伸手把夏嘉弦拉了起来,数落道:“宁儿都比你勤快,快起来。”

夏嘉弦扒着他的肩膀坐了起来,睁开一只眼睛道:“走吧走吧,要不姥姥不知道宁儿是谁,再将她给扔出来。”

“你女儿你还不知道,那张嘴能把人哄得团团转,姥姥估计早就被她给哄住了。”

公孙容挑眉:“反正肯定不是像我,我这么一个正经的人,要是宁儿像我一定也是十分正经的,所以她多半是像你,所以一天装傻卖乖比谁都行。”

“行行行,容郎说了像谁就像谁,嘉弦又说不过你,又打不过你,嘉弦错了还不成?”夏嘉弦敷衍道。

两人下了车,公孙容将马拴在门前的大柳树上,便和夏嘉弦相携进了院子。乌飞娅正坐在藤椅上,她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小宁儿眼巴巴地站在旁边,却不敢叫醒乌飞娅。她见自己的爹娘也进来了,委委屈屈地小声道:“娅娅睡着了,娅娅不理宁儿。”

“你把娅娅叫起来呀,要不她怎么知道宁儿在叫她呢?”夏嘉弦往前推了推小宁儿,鼓励道。

小宁儿又抬头看公孙容,见公孙容也是看着自己,胆子这才大了些。她伸出短粗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乌飞娅的胳膊,乌飞娅动了一下还是没有醒。

小宁儿回头看了夏嘉弦一眼,然后又伸出自己短粗的手指戳了戳乌飞娅的脸颊。

乌飞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胖嘟嘟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眼睛瞪得溜圆,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还有些小委屈。

“娅娅你不理我哦!”

乌飞娅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这小人儿是谁家的。她伸手揩了揩小宁儿的脸蛋,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里?”

小宁儿双手捧住自己的脸:“我告诉你哦娅娅,我叫小宁儿哦,娅娅你要记住哦!”

乌飞娅一听,先是一愣,接着就猛地想起夏嘉弦的来信中提过,她和公孙容的女儿叫公孙宁。乌飞娅偏头便看见小宁儿后面站着的两个人,不自禁笑了出来。

“好,娅娅记住小宁儿了,小宁儿是跟谁来的呢?”

“小宁儿是跟着容容和嘉弦来的。”小宁儿让了让,把身后的两个人露出来,然后指指自己的鼻子:“是和容容嘉弦一起来看娅娅的哦。”

“宁儿不许叫姥姥的名字!”公孙容瞪了小宁儿一眼。

小宁儿小手一抖,小屁股一颤,小嘴一瘪,可怜兮兮地抱住乌飞娅的手臂摇了摇,几乎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娅娅,容容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呀?”不知何时古洛菲也进了门,看着一家三口从天而降乐得合不拢嘴。

小宁儿看看古洛菲又看看夏嘉弦,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古洛菲身边,抱住了古洛菲的腿,委屈道:“菲菲,容容欺负我!”

古洛菲蹲□,伸手摸了摸小宁儿的脸,有看了看公孙容,笑道:“那是容容不对了,小宁儿好可怜啊,要不小宁儿就跟着菲菲好了,省得容容再欺负你。”

小宁儿本来只不过在装傻卖乖,并没有想要真的抛弃容容,所以听到古洛菲这样问,便让小宁儿十分纠结,她两根短粗的食指对在一起戳了戳,犹豫道:“其实容容也不是总欺负我的,要不等他下次再欺负我的时候我再跟着你?”

古洛菲被这小娃娃逗得直想笑,却十分郑重答道:“好呀,等容容再欺负小宁儿的时候,小宁儿一定要来找菲菲哦。”

“嗯!”小宁儿使劲儿点了点头,然后偏头看了看公孙容,故意气他一般:“容容你看,好多人都想要宁儿呢,你可不能欺负宁儿了哦,你要是欺负宁儿,宁儿可就跟着别人跑了哦!”

公孙容挑了挑眉,却没有说话,心中想的却是这娃娃太坏了,跟她娘一个样。

*
晚上,罗青得了消息也来了乌飞娅的院子,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比小宁儿小一些的样子,名唤阿水。

这娃娃正是罗青的儿子,现在一岁多,罗青和大人说话的时候便将阿水放在小宁儿旁边,让两人一起玩。

小宁儿从来没有见过比自己更加小的娃娃,心中有些好奇,她看阿水在床上一会儿爬一会儿坐,自己玩得十分开心,觉得很难受,所以便一点一点挪到了阿水旁边。

阿水这才发现小宁儿,咯咯地笑了起来,把刚刚含在嘴里的手伸到小宁儿面前,像是想要摸小宁儿的脸一样。

小宁儿看了看那只沾满了口水的小手,犹豫了一下,然后用自己的手推开了。推开之后她觉得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阿水的口水,然后就扯过阿水的衣服,擦了擦手。

阿水低头看看自己皱皱的衣服,好像是有些委屈,眼睛里都是水,可怜兮兮地看着小宁儿。

小宁儿才不管,她很想摸一摸阿水那肥嘟嘟的脸蛋,于是在阿水可怜兮兮的目光中,伸出了自己罪恶的手指。她先是试探着戳了戳,觉得很好玩,然后又用力戳了戳,这一戳可不好,阿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哭声十分洪亮,吓得小宁儿一抖。

小宁儿急忙去哄阿水:“阿水别哭哦,你哭小宁儿就不跟你玩了哦!”

阿水安静了片刻,然后又开始哭,把小宁儿急得在床上团团转。她忽然想起以前自己哭的时候,嘉弦会亲自己,于是也有样学样,抱住阿水的脸。

“啵儿!”这一声很响亮,阿水一下子就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小宁儿。

小宁儿以为果然有效,于是继续努力。

“啵儿!”阿水的脸上都是小宁儿的口水。

“啵儿!”阿水的额头上都是小宁儿的口水…

阿水的脸上都是小宁儿的口水印,阿水终于趋近于崩溃,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这次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无论如何也停不住了。

屋外的大人听到这样的哭声急忙跑了进来,见到的便是阿水要往床下爬,而小宁儿死死抱住阿水的腿,不让他跑。

再说小宁儿见众人都进了屋,心知自己要挨训了,加上刚才在阿水那里碰了壁,于是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两个小娃娃像是在比谁能哭一般,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晚上睡觉的时候,夏嘉弦把小宁儿叫到身边,很严肃地说:“宁儿今天不乖哦,欺负阿水弟弟,下次要是再欺负人,我就要罚宁儿了。”

小宁儿觉得自己没有欺负阿水,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嘴一瘪就要哭出来,却被夏嘉弦看得硬是没有哭出来。

“嘉弦冤枉宁儿,嘉弦是坏蛋!”小宁儿忿忿地转身,躲到了墙角去,用小屁股对着夏嘉弦。

夏嘉弦倒是不着急,她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平时原因耍小聪明,虽然性子不坏,可是总不能娇惯,所以佯装看书并不去理。

公孙容进门时见到母女两人互不理睬,便已经猜到了大半,于是也不去理小宁儿,只一味地和夏嘉弦说笑。

小宁儿蹲在墙角,心中十分委屈,想要让人来哄哄自己,可是偏偏那两个人根本就不理自己,于是便开始想自己今天是不是做错了,她越想越心虚。虽然她不是故意欺负阿水,可是好像真的欺负了阿水…

她用手捂着脸,偷偷去看身后的两人,见两人都没有注意自己,便一点一点挪过去,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夏嘉弦的膝盖。

夏嘉弦早就看见她了,心中觉得好笑,却硬要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干什么?”

小宁儿的脚尖在地上划来划去,声音小得可怜:“嘉弦,宁儿错了,宁儿今天不应该戳阿水的脸的,不应该把阿水弄哭的,宁儿错了,嘉弦原谅宁儿好不好?”

“那你以后都不会欺负别人了?”

小宁儿猛地点了点头,信誓旦旦道:“嗯!宁儿再也不欺负人了!”

公孙容偷偷对夏嘉弦竖起了大拇指,一副十分赞赏的样子。夏嘉弦挑了挑眉,颇有些骄傲。

*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乌飞娅让夏嘉弦和公孙容帮自己晒晒书,小宁儿也来凑热闹,可是腿短手短,每次抱不了几本书却把自己弄得满头的汗。

等书都摊开后,乌飞娅、夏嘉弦和公孙容一人找了张椅子躺下,在院子里晒太阳,小宁儿也跑过来,却找不到椅子可以躺,就摇着公孙容的手撒娇道:“容容抱着宁儿躺着吧,宁儿好累哦!”

公孙容佯装睡觉,故意不去理睬她,小宁儿见装生气地跺了跺脚,然后跑到夏嘉弦旁边,同样撒娇道:“嘉弦抱着宁儿吧,宁儿好累,宁儿的腿好痛啊。”

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小宁儿,然后又闭上不理她了。

小宁儿转头看了看乌飞娅,可怜兮兮地跑过去,拉住乌飞娅的手:“娅娅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乌飞娅乐呵呵的抱起小宁儿,哄骗道:“既然他们这么坏,那小宁儿就和娅娅一起生活吧,不要和他们走了。”

小宁儿眼珠一转,小胸脯也挺了起来:“好!宁儿不要他们了,宁儿要和娅娅一起生活!”

她说完便偷偷去看夏嘉弦和公孙容,却见两人像是没听见一般,心中很是郁闷忧郁,可是她小宁儿可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她才不会跟两人走了呢,除非他们来求她。

*
这日吃早饭的时候,夏嘉弦吐了,然后夏嘉弦怀孕了。众人皆是欢喜,只是除了小宁儿。

小宁儿忧郁了,她怕等小弟弟出生或者小妹妹出生了之后,嘉弦和容容都不喜欢自己了,她越想越委屈,在夏嘉弦门前晃来晃去,却不敢进去。

恰好这时公孙容从外面回来,看见小宁儿踌躇,便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瓜,问道:“小宁儿怎么不进屋呢?”

他这一问可是让小宁儿眼泪带眼圈了,她猛地抱住了公孙容的脖子,声音都带了哭腔:“容容,嘉弦怀孕了之后是不是就不喜欢宁儿了,是不是就不要宁儿了?”

公孙容一愣,然后赶紧抱住了小宁儿,认真道:“才不会,即使以后有了小弟弟小妹妹,嘉弦和容容也会喜欢小宁儿的,而且小宁儿是弟弟妹妹们的老大哦,小宁儿会照顾弟弟妹妹们,然后弟弟妹妹们会非常崇拜小宁儿哦!”

小宁儿用公孙容的衣服擦了擦鼻涕,抬起头:“真的吗?”

公孙容点点头:“真的哦,容容就非常崇拜自己的大哥呢。”

小宁儿好像是还有些不相信:“那我去问嘉弦,如果嘉弦也这样说宁儿就相信了。”

“嗯,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小宁儿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进门前又回头看了公孙容一眼,然后进了门。

过了一会儿小宁儿却是哭着出来的,也不理公孙容,径自跑到了墙根,面对墙蹲了下去。

公孙容不知所措,赶紧进屋问夏嘉弦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夏嘉弦压根就没有醒。想来是刚才小宁儿叫她,结果夏嘉弦没有听到,小宁儿就以为是夏嘉弦不理自己,然后就伤心了。

“嘉弦快醒醒,小宁儿都哭了。”

夏嘉弦被公孙容推醒,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公孙容告诉她之后,夏嘉弦也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跑到院子,却看到小宁儿正面对着墙角画圈圈。

夏嘉弦想笑,又怕会伤害到小宁儿,于是也蹲在了小宁儿身后,轻唤了一声:“宁儿。”

小宁儿一扭肉嘟嘟的小屁股,却不理夏嘉弦。

“唔,宁儿不理嘉弦啦?嘉弦刚才是好累所以才睡着了,不是故意不理宁儿的哦,宁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小宁儿这次终于回头看了夏嘉弦一眼,很委屈的样子,却又背过身去。

夏嘉弦伸手捏了捏她的小屁股,小宁儿一抖,把屁股拽出来,终于开口说话了:“嘉弦我好伤心。”

“为什么呢,能不能告诉嘉弦?”

“嘉弦怀了小弟弟是不是就不喜欢宁儿了?”

“不会,嘉弦依旧会像现在一样喜欢宁儿的,而且宁儿的弟弟妹妹也会喜欢宁儿的。”

小宁儿转过身,眼睛晶晶亮的:“我才不要想阿水一样的弟弟!”

夏嘉弦把小宁儿抱进怀里:“小宁儿的弟弟一定是像小宁儿,不会像阿水哦。”

“对,弟弟妹妹会像小宁儿一样聪明。”公孙容抱住两人,他一直以为未来很遥远,可是却已经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