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开心网,我是说菜地!菜地啊!”
“哦,怎么不健康了?”明爸放下报纸,貌似对这话题有了兴趣。
“本来呢菜地好好的,种菜的也心细,可这菜咋就越来越枯萎呢?”
“那要看是种菜的问题,还是菜本身的问题。”明爸一语点破玄机,使得明绯绯立刻陷入沉思。
危成出轨若是假的,她可以质问饮酒过量问题,外加整肃他的个人作风,告诫他以后绝不能这么再散漫随便等等。可若是真的……是因为都市诱惑太大?是危成心野了?是他们相处的问题?还是她不再具有吸引力了?还是都有?
一阵恍惚,明绯绯本想直接询问老妈的意见,可转念一想,当妈的总是护着自己的孩子,老妈又是个冲动的人,万一弄不好指不定怎么指责危成呢……可当下找不到太有经验的过来人,而她又太想现场咨询同样身为女性且婚龄超过二十年的前辈,没办法只得选在旁敲侧击的请教。
“妈,如果爸有外遇,你咋办?”基于这个问题太过敏感,所以明绯绯便趁着明妈在厨房的时候,将她手中的抹布跟碗接了过来,以身体堵住去路,直接发问。
明妈中气十足:“他敢!老娘借他三个胆儿!”
“哦。”明绯绯了解明妈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随即又问:“那如果是邻居王大妈家的那位外遇呢?”
明妈明显一愣,反应了半天,还做了一番不切实际的畅想,终于有些为难:“以王大妈的性格外形,这事估计发生过了吧?哎……”
“咳咳……那要是羊羊家那位外遇了呢?”明绯绯又问道:“或者羊羊自己外遇呢?”
“羊羊这孩子我信的过,人是疯了点可挺有主心骨的,是个有原则的好孩子,一定不会……要是他们家那位的话,我估计羊羊也一定有办法解决。”明妈乐呵呵的,好似朴羊羊很有见地。
“哦……那要是我呢?”明绯绯觉得时机成熟了,循序渐进道:“或者危成他……”
“要是你,看我不打跑你!”明妈立刻怒了:“至于阿成这孩子……哼,要真有这事老妈给你出头,好好治治他!”
话才落地,明妈觉得事有蹊跷,狐疑的望来:“你们吵架了?跟这事有关?”
明绯绯心底咯噔一声,立刻哈哈笑起来:“没有,哪能啊!我就先前看了部社会小说,说第三者跟外遇,这不正是现在的时髦话题么哈哈!”一到关键时刻,再加上明妈先前的话,明绯绯立刻有了护短的心思,并没有将这件事抖了出来。
当晚,明绯绯磨磨唧唧好久,非说想家了,就住了下来。直到半夜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时候,她还在想,如果直接把事情告诉爸妈,会不会让他们担心,而且八字有没有一撇还不知道,就此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万一是冤枉危成了,以后这会不会成一根刺,让他们相处不愉快……
最后,明绯绯基于朋友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又基于这是给朴羊羊事先上一课以备不时之需的道理,于当晚深夜三点拨响了对方的电话。
自然,朴羊羊一上来就哑着声音抱怨:“明绯绯你吃多了吧!你知道几点了么!”
明绯绯:“我知道,就是知道了才决定不能再晚,事情解决了大家都好睡觉。刚才无聊上了会儿网,上面说的案例挺深刻的,有少女跟俩爷们偷情,生了同母异父双胞胎的,有新婚丈夫出轨,小媳妇儿跳河自杀的,还有小老板招聘无性 经验二奶,要求跟妻子和睦相处的,你说说先进这年头多闹腾啊,这么多事可咋解决,居委会大娘真辛苦,人民警察更辛苦。”
朴羊羊:“我说明绯绯你有病吧,他们是他们的事,跟你有啥关系!除非你……啊!该不会危总外遇了吧!”
明绯绯:“嘘!没有的事!你给我小声点!别叫阿KEN听见。”
朴羊羊:“他听不见,我在我妈这儿呢,昨天我俩吵架了,我一生气就跑回来了,他打了无数个电话我都没接,着急死他!”
明绯绯听出来朴羊羊有些得意,便问道原委,哪知不过是阿KEN非要看球赛,羊羊要看电视剧,一脑之下吵了几句重话,羊羊立刻负气回家。
明绯绯:“这点小事你就离家出走啊!你就这点出息啊!”
朴羊羊:“切,我跑回娘家好几次了,每次阿KEN都特着急,等我回去了对我特温柔,这办法可是百试百灵啊!”
明绯绯愣了,虽然一面佩服朴羊羊闹腾的勇气,一面也担心她如此周而复始下去,万一有一天阿KEN也麻木了,她离家出走的把戏还有没有用……到时候一个是叹息老把戏,乐得自由日,一个是仗着老把戏,乐等电话催。哎!看来非常之法还是要非常时刻才能用啊!也只有阿KEN愿意这么哄着羊羊玩啊!祈祷玩一辈子也不腻……他们俩可真是二百五。
最终,明绯绯还是认为找同龄人询问是不智的,便寥寥数语搪塞过去挂了电话,但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便起身到冰箱里搜刮一堆零食,坐在床上猛吃,直到吃饱了才有点困意,呼呼睡了……

Chapter 73

第二天一早,没等明绯绯睡饱就被明妈挖起来一顿盘问,先问了问怎么半夜不睡觉当耗子,又问了问是不是怀娃娃了,明绯绯一脸惺忪的全当明妈没事找事,就回了句:“我是气的,危成爬墙去了,丫要把围成扩建!”
“扑通”一下,明绯绯又倒下会周公了。
但明妈这边可是惊天骇浪,立刻抓着明爸一阵讨论,搅和的他头痛叹气,只能打了个电话请假一日,坐下跟明妈好好商量。
不到十点,危成就穿戴整齐的敲响了明家的门,明妈一见就拉了进来,劈头盖脸一顿好说:“我说阿成啊做人要讲究实际,你说你就贪图个美色丢了老婆可再也没地儿去找这么好的!我家绯绯要啥有啥,人又老实,对你又好,要真被你气跑了你就后悔去吧!”
危成连连说是,一脸好脾气。明妈絮絮叨叨一个小时,从改革开放大潮,一直讲到如今小年轻第三、四、五、六者,世风日下,肺活量别提多好。
这关算是过了,明爸咳咳两声又叫危成进了客厅,眼镜一摘,报纸一放,先从三纲五常开了头,然后一路说道现如今:“男人嘛有个立场不坚定的时候难免,当爸的能体谅,可咱的大原则可不能放弃啊,你想你是要个一辈子的伴侣,还是贪图三两天的开心?当然了,个人追求不同,可阿成你这孩子是块材料,有本事有作为,一定不会犯这个傻。”好家伙,三言两语就将危成架在高塔,高帽子一戴,愣是下不来了。
明妈唠唠叨叨讲究实际,明爸苦口婆心讲求理论,一红脸,一白脸,一唱一和,还真没几个人能扛得住,耐住性子听完就怪不错的,真是苦了危成。
明绯绯犯坏了,趴在门边听得不亦乐乎,一口薯片一口可乐,吧唧吧唧贼有情操。等危成敲了门,她又故作深沉揽镜自照一番,训练面部的冷嘲热讽、龇牙咧嘴各种表情,又等上一分多钟才干咳两声,问道是谁。
“是我。”
“你是谁?说暗语。”
“老婆,是我。”
“哦是你啊,有事么?”
危成有点尴尬,回头瞅了眼明妈,明妈立刻转脸,又瞅了眼明爸,明爸立刻读报,他无奈之极又道:“开开门,我给你买了点鱿鱼丝。”
这话提醒了明绯绯,她一瞧屋里这么多零食独独缺了最爱的鱿鱼丝,心里一馋就忍不住,到底是吃人嘴短,只好先开了门,吃完了再轰他出去。
门一开,明绯绯斜了一眼过去,没啥好气:“想通了?”
危成眨了眨眼,笑了:“老婆。”
她心里立刻一软,脸上仍是冷着。
两人进了屋,危成把这一天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那珍妮就是典型的无事生非的,听说他们两口子挺融洽,又妒忌明绯绯条件一般,家世一般,愣是有个好归宿,老公疼,婆婆爱,还摊上个家里开公司的。于是就想试试她是不是真这么幸福,故意弄了个案发现场,趁着危成不省人事偷偷塞个空TT袋做了一场戏,当然做得过分了差点捅出大篓子,珍妮也觉得不该这样就自动辞职了。
明绯绯一听皱了眉:“我咋觉得是你杀人灭口……呃不对,是你过河拆桥呢?你是不是真做亏心事了,这么急着就把人炒了?”
危成顿了下,险些噎着:“老婆,冤枉啊!”
“哼!臭德行!我可不管这么多,总之以后回了公司我就近看着你,我叫你嚣张!”
再问下去,明绯绯也知道没啥可问的了,这事明摆着出轨的几率不大,就算偷吃也该知道擦个嘴,再说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道理她自问还会点,虽然一时间咽不下这口气,可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了……
不过意思是这个意思,腹诽一下还是难免的。明绯绯嘀嘀咕咕就想着日后如何整治这男人,买个锁链拴住危成的下半身不太实际,眼巴巴死盯着又太紧张敏感,倒不如做好自己,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闹闹,千万不得让他改变自己!
套句老话说:“女人都希望男人婚后会变,但他们不会。男人都希望女人婚后不要变,但她们会。”所以,明绯绯也要回归实际路线,跟上组织,跟上时代,从自我做起,找回“姐姐妹妹站起来”的大革命精神,一定不能让丈夫、儿子这些注定冤家的寄生虫一一腐蚀了!
*
可就在明绯绯回归社会正生龙活虎时,却怀孕了。
说起来,源于危成买了一大盒“至尊超薄”回来,非拉着明绯绯试用。
一个肯一个不肯,最终僵持不下,然后她便随口扯了一句:“身体不舒服,估计有了吧,你要是对不起我我就带着孩子嫁给别人!”
这下,危成急了,非拉着明绯绯去见医生,也说了一句:“这可是咱家的大事!”
不查不要紧,一查真有了。
没想到医院去了,碰上了朴羊羊跟阿KEN,据说也有了。
回家的路上,危成一直沉默不语,明绯绯心里又没了底,抽自己嘴巴的心都有了,怎么几句戏言发展成这样?可转眼一看,危成表情严肃,就跟谁给他戴了绿帽似地,她琢磨着是不是那句“嫁给别人”太过分了……
回了家,危成搂过明绯绯看着肚子良久,突然说了一句:“孩子,爸爸要当着你的面跟你妈说清楚,你就是见证人,长大一定要懂事,跟爸爸一起好好爱护妈妈!”
明绯绯心里一咯噔,心里期盼着可嘴里挺害怕:“你干嘛,你要干嘛我!我可告诉你孕妇不经吓啊!”
危成没看她,紧搂着她将脸靠在她肚子上,说道:“老婆,其实我一直怕跟不上你的脚步,一直挺害怕的。”
“什么?”
“郝云嫁人之后,那阵子我特别低落。后来趁着假期回国住了几天……有一天我在大街上看到一女孩子生龙活虎骂人‘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欺负女人,你臊不臊’,那女孩子一直愤愤的把一个小伙子骂的面红耳赤,我当时就感慨国内的姑娘真爽朗啊。”
明绯绯愣了一下,咋觉得这桥段似曾相识?
危成乐了几声又道:“那天下午,我又在咖啡厅见到那个女孩,她指着一个秃顶对另一个女孩说‘在我眼中他是现代秃顶,在法拉利的光辉下,他是别人眼中的清朝贝勒’,我想这女孩子又爽朗了。”
明绯绯傻了,竟然知道他在说谁了。
哪知道危成还没完没了了,越发扮起痴心汉了:“那天晚上,我无意间在网上看到她的照片,还有交友电话,然后我发了短信给她。那姑娘却回了我一句‘你要是有病就去看医生,要是没病就去服务社会,要是男人就去找女人,要是女人就去找男人,老子以前是人妖,现在是东方不败,你看着办吧’。你说,这女孩是不是挺爽朗的?”
明绯绯魂飞魄散,终于想起几年前由于朋友恶作剧将她的电话照片放在网上,还标注说:“此小白菜乃不婚主义,有本事的、有自信的、不怕死的就上吧!”
可想而知,慕名而去的、有点征服心的、或者自认为在女人堆中游刃有余的老少爷们儿们,都奋勇冲刺去了,而貌似在众多调戏短信中,有一条是这样写的:“我是一根长错菜地的萝卜,诚心打扰(*^__^*) 。”

婚庆篇

明绯绯发现,婚庆只有折腾跟分外折腾之分,自然还跟钱数有关。为了让顾客尽量满意,花的钱越多,到头来新人被整的越惨,以期达到婚庆公司创意出新,出类拔萃的理念,至于效果也就只有可笑跟分外可笑之分。
明绯绯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楼上一班有位“大侠”,小中分,小皮夹克,小皮鞋,长的粉白,细眉大眼,身形比竹竿,偏偏是个文艺范儿。
但这大侠满口仁义,满脸腼腆,品味也是颇为独到,正当大家都猜测谁有此殊荣时,在一个不算闷热也不算凉爽的下午,明绯绯这班正饱受着物理老师口沫横飞的浇灌,一不算大不算小的竹篮就诡异的浮现在窗外。
竹篮上有根绳子,自上而下被顺至窗口,靠近窗口的同学机灵,立刻接了过来,但缺心眼的是,这同学先是惊叹的“啊”了一声,以对另附纸条上开头人的尊重,又“哎呦”一声,表示对落款同学的敬佩,但当时趋于半睡半醒的明绯绯却听出了鄙夷的意味。
物理老师极为不满,一把抢过纸条迅速读了遍,锐利的眼神唰唰投向明绯绯:“还王子呢,我这辈子都没遇到过王子。”她的语气很可笑,全班更是哄堂大笑,明绯绯很无奈,一面腹诽“你是遇不到”,一面好奇此王子是谁。
直到下课那坐窗口的同学声色俱佳的描述了内容:一个自称蓝的王子,将满载手剥笋、麻辣板筋跟椰子汁的篮子,诚心献给他心目中永远璀璨的绯。
——自称蓝的王子就是大侠,趁着自习课自编自导一场轰动全校的告白式。
明绯绯很担心这将成为她高中生活中最不光彩的一页,更担心婉转的拒绝不足以令大侠明白她的决心——尽管如此,她还是决定以最诚恳的态度回绝大侠的好意,直接表明立场,甚至不惜代价声称只喜欢女生,因时下所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已经不够震撼,一定要附带性别表示严重。
大侠很吃惊,明绯绯很快安慰道:“其实你就是最蓝的天,只有柔软可爱的白云才配得上。”
大侠欲哭无泪:“可你是朝霞啊,绯!”
明绯绯也很吃惊:“可朝霞只爱姑娘啊!”
为了证明这强大的论点,后来的三个月内,明绯绯都与同宿舍的舍友走得很近。
话说回来,多年后朝霞依旧,撞上了围城而不是姑娘,蓝天蜕变,披上稳重成熟的色彩,真寻到了名叫白云的可人。
就在朝霞的婚宴上,蓝天携手白云,跟一辈子没遇到过王子的物理老师同坐一桌,互相攀谈少年时代的不羁往事。
明绯绯很佩服自己,一面扯着笑脸到处寒暄,一面还能注意到物理老师偷偷藏了两瓶酒,蓝天白云一蓝一白穿得很抢眼。
没抢到第一杯香槟酒,坐在头几桌的朴羊羊愤恨不已,尽管阿KEN苦口婆心告诉她注意胎教,不能多喝。朴羊羊望着一姑娘端着第一杯黄澄澄的液体,显得很寂寞,但她很快就忘记了这种寂寞,硬将明绯绯拉到一旁小声嘀咕。
顺着朴羊羊手指的方向,明绯绯看到两个十几岁的女孩儿东桌串串,西桌逛逛,每桌的菜吃几口,糖拿几颗,已经有不少宾客开始议论——据羊羊分析,她俩是混进来蹭饭的。
明绯绯也有点气愤,大感一颗耗子屎毁了一锅粥。为了使自己好受点,明绯绯转开视线,不巧又和一桌拉家带口的当家的对上了视线,她尴尬的不知道是该微笑,还是该以眼神谴责——这桌声称是邻居朋友的基本上都是一家人,看那个架势估计三叔二大爷都到齐了。
深吸一口气,明绯绯一回身,第三次看见几个中年女人成群的端着香槟回座,她疑惑的问羊羊:“我听说婚宴上只有未婚的姑娘才喝香槟?”
羊羊:“你听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端一杯。”
明绯绯表示无语。
几桌走下来,明绯绯有点腰酸,礼服也紧了点。婚宴前一晚,她还在担心怀孕期间会否不适,因这段时间脾气忽好忽坏,已经发展到听一句动画片里的对白都会怆然泪下的地步,危成很费解很心疼,以强大无比的关怀对她表示同情,但明绯绯的答案着实令他不解:“你难道不觉得一个花样少女变成了老太太,然后每天看着心上人英俊扎实的外貌,是多么分外分外揪心的经历么!”
危成问为什么少女会变成老太太,明绯绯答因为被被施了魔法,危成又说那她再变回来就行了,立刻被明绯绯以眼神凌迟数遍,回答那个男人根本不嫌弃她老,这是最可贵的地方!
危成表示质疑,但聪明的没说出来,而明绯绯为此忧心也没持续多久,因为她很快就陷入“老公我要天上的星星……你给么……”的问题中,根据网友的回答,有说给老婆一闷棍就看见的,有说等它掉下来再去捡的,有说老婆发神经的,更有说老婆想的美的。广大女性同胞认为这个问题虽然傻气,但是可以最直接的检测男人的浪漫跟真心,于是明绯绯也对危成进行了测试。
危成:“我摘给你,等你生了孩子养好身体,我带你一起去,想要多少拿多少,再给咱宝宝拿一份。”
明绯绯很感动,虽然这话听着像年终大抢购,也明知道这话是放屁,却依然为屁泪撒一把。
不得不说,因为危成的表现良好,态度诚恳,使明绯绯终于愿意在怀孕期间披上婚纱,傻气一次,以至于被婚庆公司摆弄的回答了许多二百五问题后,依然觉得喝了蜜般,心甘情愿的作个二百五。
当主持人问到他俩是谁先追谁的时候,明绯绯显然一愣,故意忽略当初倒追危成,引发酒后犯案的事实,转头看向危成,以眼神胁迫他回答:“两情相悦。”
场内一阵嘘声,主持人不罢休,非要问出谁先开头,明绯绯有些烦躁就答道:“我这有个本子,手抄了所有他给我的短信。”
主持人不明所以,危成反应很快,一把搂过媳妇柔声道:“哦对对,以后你就可以告诉孩子们,是爸爸追的妈妈。”
明绯绯很敏感的发现,危成搂抱的姿势正巧越过腹部,很有安全感。
扔捧花的时候,有几个姑娘额外带劲,一个扑倒在地,一个压上去抢,结果都没得手,反而落在一爷们儿手里,另外一个爷们儿很不平,上去一拍他后脑勺,甩了句“拿来吧你”就再次将捧花扔向人群。
最终花落谁家,明绯绯不知道,反而径自陷入“想嫁的姑娘真多”这般畅想里,并做了如下论证:嫁个有钱人——生个败家子——娶个想嫁有钱人的媳妇——又生了更败家的孙子。
结论:富不过三代了。
但是当她讲这番见解跟朴羊羊分享后,羊羊表示反对,还做出另一番论证:嫁个潜力股——生个潜力股——娶个会想嫁潜力股的媳妇——又生个潜力股的孙子。
结论:一代比一代富。
后来一琢磨,嫁了小开,她自然怕富不过三代,尤其怀了孕更担心会“富孩子,穷教育”;羊羊嫁了阿KEN,自然希望一代比一代强,现在也怀了娃娃,一定希望长江后浪推前浪——明绯绯觉得自己很有远见,起码在选老公上赢了羊羊一次。
临散场前,新郎新娘一一送走宾客,有个客人很奇怪,握着明绯绯的手不放,还使劲的蹭蹭那枚贼大贼亮的钻戒,明绯绯很害怕,险些以为要被当场抢走,但那客人一乐,露出两颗金牙,说道:“这下我打牌一定稳赢!”
——据说,新娘的运气很旺。
到了晚上,危成整理礼金,明绯绯洗了澡出来,望着白花花的钞票喜从胸中来,兴奋的看着礼金簿,却在瞄到那桌拉家带口的金额时,脸色大变:三百三十元。
危成笑笑,表示无所谓。
明绯绯抄起电话就跟羊羊抱怨,羊羊劝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离婚率这么高了吧?为什么都二婚三婚了吧?知道为啥二奶越来越多了吧?都是赚钱的行业啊,咱可不能落伍了!”
没等明绯绯表示反驳,朴羊羊就以一句“蜗居开始了”结束谈话。
明绯绯立刻陷入无聊,也打开电视一边看着,一边愤愤不平的跟危成絮叨:“你说说!你说说!我要是这大老婆非气死不可,辛辛苦苦几十年,却碰上个程咬金,半路截胡!这海藻也是的,总想着用孩子拴住一头狼,那大老婆的孩子都十几岁了,也没拴住不是?”
危成严肃的回道:“老婆,狼是很专情的动物,一夫一妻制。”
明绯绯一震,自此对狼崽子予以高度敬佩。
没多会儿,明绯绯抱着纸巾盒哭了,危成很心疼,先倒水又问哪不舒服,手里已经拿起电话蓄势待发。
明绯绯觉得很惭愧,抽噎的说道:“这里面说,有个姑娘在跟一个男孩儿交往的时候,他总把鱼眼睛先夹给她,说鱼眼睛最好吃。后来他们分手了,姑娘到男孩儿跟他太太家做客时,男孩儿一个劲的夹鱼肉给姑娘,却把鱼眼睛给了自己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