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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生意人若没有点执着,是会被生吞活剥的.
钟远山不相信钟铭没有,只是掩藏的好,没有被发现而已。
钟远山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执着是会暴露弱点的,但钟铭隐藏了,对外人来说没了攻击的方向,对他这个父亲来说,似乎也没了把控他的筹码。
很可笑,一个父亲要将儿子留在身边,居然需要筹码。
但自从几年前将秦敏丽和钟铭接到身边,钟远山就看出来了,这个儿子早晚要离开这个家,他也有能力离开,他身上的野性就像是在森林里独自长大的狮子,过不惯家养的生活,也不屑安睡在金子打造的牢笼里,不像钟政,早已被驯服成家禽,太过安逸,最多也只会窝里反重生之渣少。
可笑的是,钟氏恰恰正是需要一个有野性的掌舵人接手,可偏偏愿意接手的没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能力的却志不在此。
三年前,钟铭为了个小姑娘和家里闹过一场,当时钟远山没有出面。一来,钟远山只当那是一个血腥方钢的男人应有的叛逆,过了这阵就会成熟稳重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诱发这一切的小姑娘是谁并不重要,总会有这么个人;二来,钟远山认为那是一个被父亲忽略多年的儿子,为了让父亲更多关注他而故意做的文章。
所以这三年,钟远山对钟铭很重视,钟铭是个好苗子,也比钟政有能力,有野心,却没有被自己的野心盲目控制,即使是商业上的斗争也顾着吃相,没有做出太出格太下作的行为。
可这三年,钟远山似乎也忽略了什么。比如三年前钟铭为了那个小姑娘闹过一场;比如两年前因为钟铭和一个女孩的事,让姚氏逮着借口和钟氏翻脸;比如这一年来屡屡传出来的风声,称钟铭一直有个心上人,现在身边更有个女孩,甚至钟铭还当着媒体的面承认,多年来只喜欢过这么一个女孩。
如今想起来,钟远山才意识到自己的迟钝,如果这三件事中的女主角是同一个人,那么钟铭对这个女孩的执着,实在让人吃惊。
看来这个儿子不是没有执着的人和事,钟铭甚至没有掩饰过,一直是这个人,是这件事,只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一直刻意忽略了,因为他对女人没有这份执着,钟政也没有。
直到这几个月,钟铭和那个女孩的事渐渐传进他的耳朵里,他才开始派人去查,将过去几年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
钟远山也是这才发现,即使是他们分开那两年,那个女孩也没有离开过钟铭身边,她被安排在美嘉,她有才华却被钟铭动用美嘉的关系压了下来,直到最近才崭露头角。
可以说,钟铭花在哪个女孩身上的时间,甚至比这个家还多。
钟远山的担心也由此而来。
如果钟铭和钟政一样,觊觎家里的这点产业,那么钟远山就等于掌握了控制他的筹码,可是钟铭一心向外,能牵制住他的筹码,还是个素未蒙面的小女孩……
男人对女人的一时喜欢,钟远山明白,可像钟铭这样执着,已经超出了钟远山的理解范围。
——
钟铭从床头柜上的果盘里,拣出一个饱满圆润的苹果,拿起水果刀,修长的手指将那个苹果包住,另一手上的刀稳健而灵活的贴着果肉,分离出薄薄的果皮。
那个苹果削了一半,钟远山开了口:“回来钟氏吧,现在钟氏需要你。”
钟铭手上动作一顿,狭长的眼抬了抬,又垂下:“其实大哥是有能力坐这个江山的,他只是太缺乏安全感。只要您能给他一个承诺,他会明白的。”
钟政之所以不惜牺牲钟氏的利益,对付钟铭,只因为钟政以为这座江山未必是他的。一旦成了他的,他会比任何人都珍惜,会不遗余力的去守护。
钟远山说:“你大哥是个不错的接班人,但你比他强。我不仅是你们的父亲,也是一个决策者,我有责任和义务要为公司物色一个最适合的人选。”
钟铭没有说话,将削完的苹果刨开,切块,放进盘子里,递给钟远山。
钟远山拿起一块放进嘴里,静静咀嚼着。
钟铭这才说:“爸,我会代你看着公司,但过了这段时间,我希望咱们能达成共识。大哥在钟氏坐镇,我看着我的美嘉,我们兄弟将来会有合作的一天,会和睦相处。”
兄弟阋墙,这也是钟远山最头疼的至尊女纨绔。
“如果你大哥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这话听上去像是已经想通了。
但顿了一秒,钟远山又道:“咱们今天的对话,你不要告诉他,我想再看看,再试试他,你大哥现在缺的不是能力,是教训。”
是的,教训,一个父亲对一个儿子的教训,也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儿子的试炼。
试试这个已经孤立无援的儿子能做到什么程度的反击,能找回多少野性,又从中能吸取多少教训,和看到自身的不足。
——
钟铭前脚离开,钟远山就将秦敏丽叫了进来。
两人谈了许久,话题围绕着那个叫隋心的小女孩。
秦敏丽将印象中对隋心的了解简单的跟钟远山描述了一番,基本和资料上吻合,倔强,执拗,有才华,外表柔弱,却总有反骨和出人意料的行为出现。
这倒像是钟铭会喜欢的人。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钟远山让秦敏丽去见见隋心,却不是让秦敏丽去拆散二人。同样的事,几年前秦敏丽做过了,那时候他们用的筹码是钟铭将会被扫地出门,令那个小女孩为了保护钟铭而放弃。可如今,这份筹码已经不复存在,再做出任何拆散二人的举动,都等于将这个儿子往外推。
所以,钟远山的意思是,告诉那个女孩,他们不反对他们来往,但希望有什么风吹草动,能互相通个气。
通气?
听到这两个字,秦敏丽是无奈的,落寞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儿子变得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无论是喜悦还是愤怒,在他身上都不再出现。或者说不是不出现,而是这个家没有触及这些的点。
她这个当妈的,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儿子,亏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还不如一个小姑娘了解得多。
——
秦敏丽很快约见了隋心。
隋心接到电话时愣了一下,很快归于平静。
自从知道钟远山和秦敏丽双双回国,她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临见面前,隋心也做了心理建设,想好了说辞,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三年前一样。
谁知一照面,秦敏丽就说:“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家里吃顿饭,钟铭他爸爸很想见见你。”
见家长?
这是隋心始料未及的。
她原以为还要花点力气争取他们二老的认可,怎么这么轻易就过了第一关?
秦敏丽扬起笑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善些,这几年顾着当一个称职的钟太太,似乎已经忘了怎么亲切的笑了。
隋心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拨了下头发:“好,我和钟铭商量一下,看看哪天去拜访叔叔。”
秦敏丽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套在那白皙手指上的素环吸了过去,钟铭手上也有差不多的一枚,应该是一对的。
隔了几秒,秦敏丽叹出一口气:“上次在温哥华的事……我这个当阿姨的,要跟你道个歉无赖走洪荒。希望你不要介意。”
隋心一怔,接话:“不会的阿姨,我没往心里去,都过去了。其实我还得感谢您,如果那时候不分开,以我当时那么不成熟的性子,恐怕我和钟铭也不会有好结果。说穿了,当时是我年纪太轻,不懂事,总把事情做的太极端,现在想想也挺幼稚的。”
秦敏丽笑道:“你不介意就好。其实除了这件事,我还想请你帮阿姨另外一件事。”
“阿姨,你别这么客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秦敏丽抿了抿嘴,唇角的纹路越发明显。
钟太太不是个清闲的活儿,虽然秦敏丽保养的比几年前好了很多,但再好的保养也掩盖不住因为心累而留在脸上的痕迹。
“是这样的,这两年钟铭一直在外面闯荡,如今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我们半年都见不着一次……哎,当父母的总是会担心孩子,孩子长得再大在我们眼里也是孩子,我们不免会担心他在外面会不会吃亏,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你也知道,钟铭太要强了,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解决,真有难处也不会跟我们开口。所以,我希望你能多看着点他,如果有需要,就跟我们通个气,别让他太辛苦了。”
话说到这步,隋心再笨也能听出几分深意。
“放心吧阿姨,我也很心疼他,不会坐视不管的,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秦敏丽终于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
隋心一回到套间,就听到里面传来的音乐声。
她以为是于斯容先回来了,换拖鞋的功夫,喊道:“斯容姐,晚上咱们出去吃吧,我想吃鱼,可是又懒得做……”
最后一个字半含在空中,尾音噎进喉咙里。
只因这时拿着铲子,系着围裙,来到门口倚着墙的那道身影,远比于斯容高了很多。
一抹浅笑挂在他的唇边,漆黑的眸子中溢出笑意。
“你怎么在这儿?”隋心诧异道。
她趿拉着拖鞋向前走了两步,自然的偎进他怀里,鼻子嗅到自屋里飘出来的一阵香味。
“啊,你做了红烧鱼?”
“嗯。”
钟铭拉起她的手进了屋:“洗手,准备吃饭。”
说话间,钟铭已经打开电饭煲,盛出两碗饭,又动作利落的将火关掉,盛出香喷喷的红烧鱼。桌上已经摆了两个素菜,色泽鲜艳。
隋心问他:“斯容姐呢?”
钟铭坐到对面,神色很淡:“我说要放她两天假,她就急忙收拾行李去度假了。”
隋心挑眉,白了他一眼。
明知道他憋着什么坏主意,却不好意思拆穿。
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干坏事的,还动用各种职权,大概也只有他了。
——
饭后,隋心洗了碗,又端着两杯咖啡走到客厅。
钟铭刚刚结束工作电话,懒懒的靠着沙发,抬手拉了她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大宋辅牙。
隋心偎进去,被他的双臂环住腰身,她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半眯着眼,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我今天见过你妈了,她让我改天有时间,和你一起回去吃饭,见见你爸。”她轻缓的吐出这句,就感觉到他双臂一紧。
隋心侧头,以眼角看他,抬手抚平他的眉心:“放心,我们相处很融洽,这回我没收到任何支票……”
隋心又笑道:“其实在去见她之前,我也想过一番说辞,只是没派上用场。”
钟铭扬了扬眉,兴致盎然:“哦。说来听听。”
隋心煞有其事的掰着手指头,道:“第一,我打算告诉她,我不再是那个小姑娘了,不是吓唬一下就能糊弄过去的,我要和我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谁都拆不散。如果她给我支票,我就说我不缺钱,如果她说你会娶别的女人,我就说我不介意地下情……噗,好吧,其实我介意,这句是开玩笑。”
“嗯哼。”钟铭轻哼,将鼻尖埋到她的颈侧,摩挲着。
隋心缩了缩脖子,继续道:“第二,我还打算告诉她,她儿子已经跟我明确表示过了,要是我将来嫁给别人,他一定会不惜代价的让我出轨。而我呢,为了回报他这么卑鄙的计划,也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就是说,无论是我们谁结婚,都是白用功,那么结果只可能是两种,要么我们都不结婚,要么我未来的丈夫姓钟。”
毫无疑问,这话取悦了钟铭,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满意的不得了,细细的吻落在她的后勃颈。
“不过这些话我都没机会说,你爸妈好像同意了。不过,是有条件的。”隋心躲着他的骚扰,轻笑着说。
直到被他反身压在沙发上,她气喘吁吁的撑开距离,努力说完后面的话:“你爸妈很关心你,想通过我多关心你,多了解你……”
钟铭闻言,黑眸中溢出异样的神采,声音低沉而透着笑:“我倒是不知,原来竟是袭人姐姐……花气袭人知昼暖,我闻闻……”
隋心愣了一秒,就笑出声,躲着他凑上来的鼻子。
贾宝玉初试*的对象花袭人,也正是贾宝玉和贾夫人之间的一道桥梁。
一阵笑闹,不知不觉得,隋心竟然就想起《红楼梦》中的第六回,抬眼间又望见那双漆黑的眸子中,自己的影子。
她被那专注的目光吸了进去。
一手滑了下去,摸到他的皮带,解开,顺着摸了进去。
瞬间就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望着她的目光越发的深沉幽黑。
她玩心一起,语气戏谑:“咦,这是怎么了……那是那里流出来的?”
这是第六回中贾宝玉初试*情中的对白。
钟铭身体一紧,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腰腹划过暖流,俯下身轻喃:“好姐姐,千万别告诉人……”
话音落地,他已将人拦腰抱起,向卧室走去。
隐约间还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嬉笑声。
“对了,袭人最后好像嫁的是蒋雨涵……啊,你……轻点……”
“好姐姐,我就是出了家,也得央求你一起在那和尚庙旁盖一座尼姑庵,你我同吃同睡,方才得趣……”
Chapter 95
钟铭回了钟氏坐镇,几天不见,和隋心只有短信联系,连电话都顾不上打。
这几天,媒体很少来骚扰隋心,外界都在关注钟政搞出乱子钟铭力挽狂澜一事,不少人说钟铭是趁机夺权,指不定钟政的“乱子”是不是钟铭的手笔。
隋心被美嘉的公关部保护的很好,所有电话都被挡在外面,上下班又有车接送,埋伏在停车场的记者也只能无功而返。
倒是有一天,一个胆大妄为的男记者趁着隋心拉开车门的功夫,就势挤了上来,吓了她一跳,倒吸口气差点叫出声。
司机也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个人从哪道缝猫上来的,立刻下车要将人扯下去。
趁着这几秒的功夫,男记者对着隋心举起双手,语速飞快的说:“隋小姐,我没带录音笔和手机,你们可以搜身,我只是想采访你几个问题!”
隋心皱着眉贴着车门,正试图从刚才的震惊中平复,不说话只是瞪着来人。
男记者已经被司机拎住后领子往下扯,跌了个倒栽葱,司机喊道:“再不走我就报警!”
男记者的声音嚷嚷过来:“难道你对姚小姐攻击你的那些言论就没什么可说的吗!”
攻击的言论?
隋心一怔,没有多想,就钻出后座[军]糟蹋白莲花什么的最喜欢了!。
“你再说一遍。”
男记者和司机纠缠着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隋心走上前,让司机放开男记者,但司机没有走开,就站在隋心旁边,大气不喘一个。
她看了眼司机,这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美嘉派了车还安排了司机,原来风声比先前的还要紧,只是她整日在设计部画图,消息被封锁在外面,她又习惯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生活节奏。
和气喘吁吁的男记者对视一眼,静了一秒,隋心对司机道:“我跟他说两句,有人怪你,就推给我。”
隋心都这么说了,司机哪能不让,谨慎的退了几步,就站在不远处,盯着男记者。
——
男记者向隋心靠近一步,再次保证:“隋小姐请放心,我没有带任何录音设备,只是想采访你几个问题。”
“没事,你可以录音。”隋心笑了一下,“我不怕曝光,但我有件事很好奇,希望你能满足我的好奇心。”
男记者渐渐安定下来。
隋心这才问:“你刚才说姚小姐对我攻击的言论?是哪位姚小姐。”
男记者皱了下眉头:“姚氏。”
“哦,姚晓娜?”隋心刨根问底,不肯放过任何细节。
“是。”
隋心笑了一下:“她是怎么攻击我的?第三者?”
男记者说:“她向人透露,剽窃设计图的事,是你阴她的。因为钟先生。”
隋心恍然的挑了挑眉,黑白颠倒,搬弄是非的功力,姚晓娜是一点没有退步,罗生门玩的一套套的。
又笑了一下,隋心转身要走。
那男记者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叫住她:“隋小姐……”
隋心回头,一顿,想起好像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倒是把他问了一通。
“哦,对了,你有什么要问我的?”
撞见隋心的笑容,那双黑幽幽的眼睛望着他,男记者莫名的红了耳根,明明都是刚出社会的年纪,他又是做记者的,理应更加咄咄逼人才是,怎么反被抢走了主导权。
见隋心耐心的等着,男记者连忙收拾心情:“那个请问隋小姐,那张设计图……”
隋心很快将他打断:“那张图不管是谁创作的,如今都属于卓越,卓越是唯一有权决定它如何投入市场的。”
男记者频频点头,很快又问:“请问隋小姐,你怎么看钟先生这个人,之前有媒体爆出你新推出的破茧重生系列,和钟先生有关,请问你们是否好事将近?”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追问她和钟铭的事,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可是不知怎的,隋心突然被这个男记者勾出了一些念头。
隋心不答反问:“我能不能问,你多大了?”
男记者明显一愣:“二十二。”
哦,和她一样。
那么钟铭呢,钟铭二十二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隋心仔细回忆了一下,男记者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也没催促,直到她抬起头,有些恍然的笑了穿越令狐冲。
“我也二十二岁,今年大学毕业。”
隋心撂下这句话,男记者立刻愣住。
看样貌,她就像是十几岁的高中生,可是气质和穿着,远不止二十二岁,像是已经在社会上历练过几年,见过些世面,世故,淡然。
隋心继续道:“其实钟先生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思,不轻易让人看出他的情绪变化,看明白他的心思。”
男记者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兴奋:“请问隋小姐,这是你对钟先生的看法?”
“一部分吧。如果真要聊下去,恐怕三天三夜也聊不完。”
男记者乐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接受我的采访。”
“我也要谢谢你。”
“谢我?”男记者愣住。
隋心不语,笑了一下转身上车。
是啊,她是要谢谢这个记者,谢谢他帮她想起以前的钟铭,那个二十二岁时还什么都不是的钟铭,还没有移民还在给人做家教的钟铭。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钟铭已经深沉内敛,城府深,心思细,好像二十来岁应该表现的活跃立体的年轻气盛,被他一步就迈了过去。
所以,时隔六年的今日,他是有能力走到今天这步的。
而她对他的印象,太过亲密,太过熟悉,以至于很早很早就忽略了这一点。
——
这大概是婚约解除后,钟铭第一次私下见姚晓娜。上次是什么时候他不记得了,也懒得去回忆。
这次见面,不是他的本意,也不想给这个女人制造更多的回忆。但没办法,因为姚晓娜剽窃设计图的事,被人抓来当题目,趁姚氏动荡不稳,狙击姚氏,姚氏的资金一时难以回流,应接不暇,腹背受敌。
姚晓娜是来请他帮忙的。
钟远山的意思是,当初姚氏帮过钟氏,虽然以订婚为交换条件,后来也曾打过钟氏的主意,但毕竟帮忙的那份情没有还,如今是时候还上,以后才能两清。
冲着“两清”这两个字,钟铭来了。
姚晓娜白着脸,红着眼眶,打从钟铭进门,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虽然钟铭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可那眼神冷得不带一丝情感,已经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原本她还以为,多多少少会让这个男人对她留过一丝情分,毕竟他们曾是未婚夫妻。
钟铭静坐了片刻,喝掉手边的半杯咖啡,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扔在桌上。
“如果姚氏需要融资,可以打这个电话。”
低沉清冷的声音,令姚晓娜一哆嗦。
她将名片拿起来,上面的联络人她听过,但一直没机会接触,姚氏出了事她也试图找关系联系上这位大鳄,但求救无门,没想到今天从这个男人手中获得。
姚晓娜盯着名片出神,钟铭已经站起身,随手扣上西装外套上的纽扣,说道:“当初姚氏对钟氏的恩惠,今天还了[希腊神话]断线。”
姚晓娜一怔,见他转身要往外走,立刻站起身追了过去。
“钟铭!”
钟铭停步,眉目疏淡。
“谢谢。”
姚晓娜突然有了一丝觉悟,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私下对话,尽管未来的人生还那么长,尽管她不信邪的抱有一丝侥幸,可这个男人若是连多一秒钟都不愿意留给她,有些话以后就真的没机会问了。
“钟铭,最后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回答我。我保证,以后不再问你。”
钟铭微微侧首,眼角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