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见他不大说话,就说给他理发。沈星洋由着她弄,现在他对自己啥形象还真的不在乎。
等他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发现陈兰把他的头理成中分,是最近最流行的发型。
沈星洋对这发型谈不上满意不满意,因为他现在对自己的形象远没有以前那么看重,不过他掏出十块钱给陈兰。
陈兰气得直跺脚,“你再这样我不跟你做朋友了。”
沈星洋只好收回钱,“朋友还是要做的,我朋友本来就不多,怎么能越来越少呢,以后我有空会经常来玩的。”
陈兰听着十分高兴,还特意搀扶沈星洋回到他的家门口,然后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第二天,沈星洋又出门逛,结果碰到了林芳茹。
林芳茹跟着食堂的人出来买菜,她见到沈星洋这模样自然是吃惊不小。
林芳茹猜着他这回肯定是跟着林卉去北京,心里酸酸的。
“星洋,你既然跟林卉一起去北京了怎么没留下,跑回家干啥,还把腿摔成这样?”
沈星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道:“我是去找我哥玩,又不是为了林卉。你不是说不喜欢在文工团干么,怎么还没出来?”
“我打算过年再辞职,明年打算在咱县里开个小餐馆。对了,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干,你当老板,我当服务员怎么样?”
沈星洋怔愣,“我…我不是开餐馆的料,我对吃的没研究。”
“不需你研究,有我在呢,你只需当老板。当然,你投点资,咱们把店开大些,我手里的钱不够多。”
沈星洋摇头,“不了,你自个儿开吧,我…我对开餐馆没啥兴趣。”
林芳茹有些失望。
沈星洋与她挥挥手就走了,林芳茹追上来问:“你家电话号码多少,我没事可以给你打打电话吧?”
“我家还没装电话呢。”沈星洋笑了笑,转身走人。
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想,他哥不是说林卉为他担心么,想跟着跑回老家,还一直愿意给他当女朋友。那自己找个女朋友吧,林卉就不必再同情自己了。
对,找个女朋友,林芳茹还是陈兰呢?他知道这两个女孩都喜欢他。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陈兰吧。因为林芳茹是林卉的堂姐,也是林卉的闺蜜,如果不小心伤害到林芳茹,林卉会生气的。
陈兰喜欢玩,那就选她吧,两人能处的话就处一处,混着过日子,好歹有个伴。要是两人处不到一块儿去,分手又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分了他也不会伤心。
隔天晚上,他就把陈兰带回家吃晚饭。
叶荷香可是一愣一愣的,沈星洋把他妈偷偷拉一旁,说:“妈,你发啥愣啊,你不是在担心我这样将来找不着老婆么,眼前就是现成的。”
叶荷香“哦”了一声,然后果然热情地招待陈兰。
吃过晚饭,送走陈兰,沈星洋坐在门前吹着口哨,沈嘉言过来了。
“星洋,你自己想怎么玩哥不说你,但你别玩弄女孩子的感情,别伤害她们。”
沈星洋抬头看了看他哥,“人家喜欢玩,我就陪她玩,人家要是想结婚,我就陪她结婚,人家要是想生娃,我就陪她生娃好喽,这是人家情愿的,我又不始乱终弃,不算伤害吧?”
其实他自己知道这样算是欺骗人家的感情,所以才没选择林芳茹,而是选择陈兰。
但他又怎么可能在他哥面前承认。
沈嘉言叹了叹气,“你要是觉得开心,那就随你。你最好给林卉打个电话,好让她安心。”
沈嘉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你打这个电话,会有人去叫她。”
40.第 40 章
沈星洋接过电话号码, 来到路对面一家商店打电话。
“喂, 您好, 我找林卉,麻烦您叫一下她。”
大概过了两分多钟, 那边响起了气喘吁吁的声音。
“是嘉言哥吗?”
沈星洋愣了一下, 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嘉言哥,是你吗?…星洋?星洋!”
“卉子, 是我。”
“星洋,你怎么样了,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跑了,你知道我和你哥多担心么?你腿现在恢复怎么样了,你可别着急扔拐杖, 医生说了, 骨折能养好的,只要好好静养,再过一个月你就能正常走路了。”
“医生肯定没告诉你,我的腿再也好不了了, 我哥也没告诉你,对吧?”
“什么?”林卉一声惊呼。
沈星洋嚅了嚅嘴,“没事, 没啥大不了的, 能活着就是万幸了。”
林卉接电话的手有些抖, 他的腿再也好不起来了?怎么会, 怎么会?
“卉子…”
林卉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卉子…”
“星洋…我在。”
“我腿再也好不起来了, 你还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林卉在电话那头抹泪水,这一听,她怔了一下。
“愿意,无论你变成啥样,我都愿意。”
沈星洋甜蜜地笑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卉子,你做了我两个月的女朋友,我已知足了。从今天起,咱们正式分手…”
“星洋!”
“我说了算,从现在起,你已经不是我女朋友了。你可以去喜欢别人,我也可以,过一段时间,我带新女朋友去看你。”
“星洋,你别乱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腿!”
“没有乱来,我想重新生活,一种心里不再天天想着你的生活。我重新开始,你也重新开始。再见,卉子。”
沈星洋挂了电话,心里又默默说了一句,再见,我曾经最心爱的女孩。
林卉拿着电话,一直听着“嘟嘟”的声音。
良久,她才放下电话,然后跑回宿舍,躲进了卫生间,流了好一通泪。
她知道,都是自己的错,早知道这样,当初为什么理他,为什么和他做朋友,为什么不忍心将他赶下火车?
如果她一直恶脸相向,就不会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沈星洋回到家,沈嘉言发现弟弟眼睛很红,猜出他大概哭过了,也不敢问他什么。
第二天,沈嘉言带沈星洋去医院检查,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除了腿,其他地方恢复都很好。
至于腿,已经成了定局,没有治愈的可能。
走在回家的路上,沈星洋催道:“哥,你快回北京去吧,我现在没啥事了,你天天待在家算怎么回事?”
沈嘉言愧疚地看着他,“星洋,是哥哥失责,没有照顾好你。”
小时候,弟弟淘气,经常和别人打架哭着回来,每回都是他去帮着打回来。弟弟饿了,他给做饭,弟弟冷了,他给穿衣,弟弟累了,他背着弟弟。
可现在长大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受伤,自己却无能为力。
“哥,你瞎说什么,这事与你无关,是我自己非要去北京的。你啰嗦啥,赶紧买火车票去吧。”
沈嘉言去买了第二天早上的车票。
晚上,他对弟弟说:“我明天一早要回北京了,你在家好好静养,每隔一星期去医院检查一次,别到处乱跑,别让爸妈担心,好吗?”
沈星洋点了点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回北京吧。”
沈嘉言拍拍他的肩,回屋收拾东西。
沈星洋突然说:“哥,你在那儿…照顾好卉子,她在那儿人生地不熟的…”
沈嘉言目光有些躲闪,不太敢看弟弟的眼睛,只是“嗯”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沈嘉言天还没亮就出了门。
等他到北京,发现一切都变了,完全不是他想象的样子。
林卉被一堆人围着,扛着摄像机的人挤得出一身臭汗。
“林卉小姐,请问你唱的这首《你》是自己创作的么,你什么时候出新歌?”
穿着军装的林卉被围得根本招架不住,学校通知她会有人来采访,但没想到来这么多人。
就是上回在北京电视台唱一首《你》,竟然一炮而红。报纸上、电视上、杂志上,到处都报道了林卉唱的这首《你》多么好听,多么特别,多么甜美。
许多媒体皆称,林卉是中国大陆唱甜歌的第一人!
林卉脸庞红扑扑的,“《你》这首歌是沈嘉言创作的,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也是我的老乡。至于新歌…我还没想这件事。”
“林卉小姐,下回你将会在哪个节目唱歌,你收到多少邀请函?”
“林卉小姐,请问你什么时候出唱片?”
“林卉小姐,你请问你会一直在军校进修,还是会选择退役而进击娱乐圈?”
这么多人同时问,林卉不知该先回答谁,有些问题她想都没想过,也压根回答不出来。
这时她突然看到沈嘉言在人群的外围。他长得最高,林卉很容易看到他。
“嘉言哥!”林卉说着就往前挤,来到沈嘉言身边。
大家又朝她包围了过来。
沈嘉言双手张开,保护着林卉不被挤到。
“我就是林卉刚才说的那位沈嘉言,你们刚才问的问题她都还在考虑之中,并没有决定下来,所以无法回答你们。你们放心,以后她还会参加很多节目,会给大家带来新的歌曲。”
“请问沈先生还会为林卉小姐创作歌曲吗?”
沈嘉言若有所思,“应该会。”
采访的人散去后,林卉忙问:“星洋怎么样,很消沉吗?”
沈嘉言犹疑了一下,“还…还好。”
“他有没有什么话让你转告给我?”
沈嘉言摇头,“他只是让我…好好照顾你。”
两人对视了两秒,同时垂下了眼眸。
“林卉,这两天你是不是收到很多邀请函?”
林卉点头,“我都给队长看了,因为我不能随意出校,有的节目肯定上不了。不过队长说…会让我参加几个名气比较大的节目,你觉得呢?”
“听你队长的就好,这些都是上级安排的,你队长也是遵从上级的指示。”
“哦。”林卉点头。
沈嘉言见林卉穿得有些单薄,说:“怎么,为了好看没穿棉衣?已经入冬了,冷别硬扛着,回宿舍加件棉衣吧。”
刚才人多挤着她不觉得冷,现在还真忍不住打起哆嗦来。
回宿舍加了棉衣,林卉就被队长叫去了。当她来到队长的办公室时,发现沈嘉言也来了。
队长与沈嘉言属战友兼同事的关系,两人坐那儿聊着什么。
“报告队长!”林卉在门口敬了个礼。
“林卉,你进来。”队长朝她招着手。
林卉进来后,笔直地站在队长面前,没敢和沈嘉言打招呼,只是朝他敬了个礼。
沈嘉言也起身回了个礼。
队长笑道:“你们不是老乡么,不必这么正式吧。林卉,刚才校领导找我谈了话,把你具体要上哪几个节目定下来了。北京电视台的元旦晚会和上海电视台每月一播的《文艺月》,这两个节目都会给你五天外出的时间。另外再参加春节后中央电视台要举行的青年歌手大赛,这个大赛前后要进行好几项比赛,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总共就这三项任务,希望你能圆满完成。”
林卉在想,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初了,上海电视台的这期《文艺月》应该是本年的最后一期,也是最隆重的一期。北京元旦晚会更是一档重大的庆祝节目,她可不能出错,看来这几天必须私下要练好歌舞。
这一想,林卉真的挺紧张,“队长,这些都是大型节目,我…我该唱什么歌合适,是节目规定歌曲,还是我自选?”
队人笑了起来,“自选?怎么可能!都是人家指定好了的,就唱《你》。你是唱这首歌红的,当然还要继续唱这首歌,观众们想听的也是这首歌,我相信你在这两档节目里再唱《你》,你肯定能红遍全国!”
林卉颇羞赧,谦虚地说:“我一个小人物而已,哪那么容易红遍全国,北京观众能喜欢我,我就很知足了。”
想到接下来一直唱《你》这首歌,不必苦练新歌,她倒是放松不少。
她才这么想,队长又说:“不过春节过后你要参加中央台的青年歌手大赛可不能再唱这首歌,到时候你必须唱一首新歌,还要准备几首老歌。唱老歌你倒是没问题,新歌嘛…沈老师,到时候又得你帮忙了,给林卉创作一首新曲子吧,仍然要那种‘甜甜’的感觉,她要走的就是这种路子。最后她到底能不能赢得比赛,关键在于你哦!”
沈嘉言点头道:“我会多准备几首,到时候让她试唱。不过我觉得赢不赢无所谓,重在参与嘛。”
“对对对。”队长忙点头,“还是沈老师说得对,重在参与,把名气打出去就行。”
林卉和沈嘉言从队长办公室出来时,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
“嘉言哥,星洋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号是哪里的,离你家近么,以后我打那个电话他能接到吗?”
沈嘉言寻思了一下,“离我家还挺远的,如果你想经常给他打电话,我就叫我爸妈在家里装一台电话好了。”
“哦不不不,太贵了,装一部电话得差不多五千块呢。星洋他…他可能也不太想理我了。嘉言哥,我得赶紧走了,等会儿还有舞蹈课。”
林卉说完就跑了,沈嘉言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一气,然后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沈嘉言若有所思地坐了几分钟,然后拿笔给家里写信。
41.第 41 章
九天后, 沈家收到了沈嘉言来的信。
叶荷香听沈爱国念完信, 就说:“听老大的, 赶紧装部电话, 他现在一年到头难得在家,邮局送信又太慢, 也不知老大元旦能不能回来, 过年能在家待几天。”
沈爱国感叹道:“儿子大了不由娘!元旦估计指望不上他能回来了,过年能回来一趟就不错了。”
两口子正说着话,听见有脚步声和拐杖声。
叶荷香小跑着过来,“星洋, 你哥来信了,叫家里装部电话呢,以后你就可以经常给你哥打电话了。”
说完话她才发现沈星洋手里还牵着一位姑娘,就是上回带回家吃饭的那位。
叶荷香想起来了, 这位姑娘叫陈兰。
本来她也不讨厌陈兰,就是她打扮得过于时髦过于招眼,不太像温柔贤惠那一款的。
而且沈星洋当着家长的面仍然牵着陈兰的手,这让叶荷香颇不乐意,怎么感觉有点败坏风俗的感觉。
“星洋, 你过来看看你哥的信,他很担心你, 怕你乱跑不好好在家养伤。叫你别出去别出去, 你三天两头往外跑!”
沈星洋却只注意到他哥信中提装电话的事。
如果家里装了电话, 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天天给林卉打。
“妈, 别装了,忒贵,要四千八呢,有这钱你还不如给我,我开个摩托车行,之前哥也是支持我的。”
开个摩托车行差不多得六万块,叶荷香和沈爱国之前听小儿子说想开摩托车行他们就四处打听了。
其实六万块钱他们是有的,只不过他们上半年扩张了一个店面,由三十平米的小店扩张面两百多平米的大店,可是花了不少钱。
现在手里就五万多流动资金,如果把这钱全给沈星洋,然后再转让两个小店面,六万也能凑得齐。
但是,他们怕小儿子做不好生意,白白赔了钱。何况沈星洋最近情绪不稳定,伤又没养好。
“星洋,这事过年后再说吧,至少等你能扔了拐杖。”
沈星洋倒也无所谓,“年后就年后,电话就别装了,免得到时候开车行资金不够还得去外借。”
叶荷香和沈爱国觉得挺奇怪,以沈星洋以前的性子,如果得知要装电话还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肯定成天想着今天给谁打,明天给谁打。
没想到他竟然还拦着不让家里装电话。
叶荷香嘟囔道:“好吧,不装不装。我做饭去。”
陈兰这才将手从沈星洋手里抽出来,“伯母,我来帮你洗菜。”
沈星洋回了自己屋,他爸沈爱国悄悄跟了进来。
“爸,你咋鬼鬼祟祟的?”
“星洋,你跟爸说说,你当真喜欢这个陈兰?”
沈星洋眼睛闪烁,往录音机里放了一张磁带,音量调得很大,然后才懒懒地回答一声,“嗯。”
沈爱国过来把音量调小,凑近问:“我记得之前你不是说喜欢那位女同学么,叫林卉来着,就是上《欢乐星期天》的那位姑娘。这没几个月呀,你怎么又突然喜欢上陈兰了?”
“妈不是说了么,我配不上林卉。这辈子都追不上,难道我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再说了,人心是会变的,陈兰挺好的,她啥都听我的。”
沈爱国无话可说了,眼前来看,这个陈兰确实处处让着他的小儿子,这姑娘应该是打心眼里喜欢他小儿子的。
既然如此,他不知该说什么了,小青年谈恋爱,他管得太多只会讨人嫌。
“爸,你给哥回封信,就说我挺好的,叫他别惦记着。另外,你说家里暂时不装电话,咱们手头上的钱挺紧的。”
“你自个儿回信吧,我哪会写信。”
“那就算了,反正我懒得回信。”
沈爱国叹气,他长这么大还真没写过信,所以干脆出门给大儿子打电话。
沈爱国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一股脑儿啥事都说了。
“嘉言啊,你可是不知道,我和你妈拿你弟没办法,他要出门我们拦都拦不住,他带姑娘回家来玩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可今天,他牵着人家姑娘的手一直不撒手,你说这叫什么事。可他说了,他腿那样子怕将来找不着老婆,眼前有姑娘喜欢那还不赶紧的。你听听,他说得似乎还挺有道理。”
沈嘉言在电话那头问:“就是上回来家里吃饭的陈兰?”
此时林卉就在沈嘉言身边,她是被沈嘉言叫来办公室练新歌的。
听说沈星洋和一位姑娘好了,林卉倒挺高兴的,一种很释然的感觉。
“对啊,就是那个叫陈兰的姑娘,老家是咱们向阳镇的,不过听她说现在和她妈妈在县里住,不过她从来没提过她爸,听上去好像是单亲家庭。嘉言,你以前在向阳中学当过艺术队老师,你知道陈兰的底细吗?”
“她好像是…”沈嘉言拿着电话扭过头来问林卉,“陈兰是不是你初中同学?”
“陈兰?你是说陈兰和星洋好上了?”林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星洋知道她和陈兰简直是死对头,沈星洋这么做难道是故意气她的?或是陈兰缠着他,他也没办法?
“林卉…,你在想什么?”
“哦,她是…我初中同学,也是我曾经的后妈的女儿,我和她还当过几年的姐妹呢。不过后来她妈带着她跑了,现在跟我没啥关系。”
沈嘉言听着有些晕,不过听林卉这语气,也知道她和陈兰关系不太好。
电话那头的沈爱国也听到沈嘉言和林卉的对话了,“嘉言,你在和谁说话,是你女朋友么,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沈嘉言忙道:“没…没有。爸,星洋的事你先别管得太紧,他最近脾气不好,你就由着他吧,记得每个星期带他去医院检查一次。另外,赶紧装部电话,我往家里打电话也方便。”
他说话时不看了林卉一眼,他知道林卉一直想跟他弟打电话。
沈爱国叹气,“星洋他不肯装电话,说要省着钱,等他腿好些,他要开摩托车行,这不是你支持的吗?”
沈嘉言愣了愣,“好吧,等过年我带钱回家装。”
挂掉电话后,沈嘉言见林卉脸色不对,“怎么了,星洋找新女朋友了你不高兴?”
林卉苦笑,“你明知道星洋是故意的。”
沈嘉言无言,他自然也知道弟弟是故意的,可能弟弟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忘掉林卉吧。
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插手这件事,总不能叫弟弟别找陈兰而应该继续和林卉好吧。
林卉刚才还感到释然,现在心里又挺难受的,她担心沈星洋这样做只会让他自己更受伤。陈兰是个很自私自利的人,如果她得知沈星洋的腿一直好不起来,她还会一心一意跟着沈星洋吗?
“林卉,星洋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他应该为他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他最近心情不好,有陈兰陪伴他,为他排忧,我觉得对他来说是件挺好的事情。
林卉点头,“但愿吧。”
林卉现在也没心思练歌了,“我…我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来。”
如果沈星洋真的交了新女朋友,过得开开心心,林卉肯定比沈星洋还高兴。
可沈星洋找的人偏偏是陈兰,林卉是真的很担心。在她眼里,陈兰不仅自私自利还是个特别有心计的人,沈星洋根本玩不过陈兰的。沈星洋本来就够倒霉的了,可别再栽跟头。
转眼到了月底,林卉去上海录制了《文艺月》,因为只是唱一首《你》,她发挥了正常水平,毕竟曾经上台唱过。
之前她打电话找沈星洋,如沈嘉言所说,那家店离沈家比较远,人家不愿跑腿去叫人。因为林卉打了多次,那位店主实在受不住林卉的请求,就去找了一回沈星洋。
可沈星洋听说是北京一位姑娘打来的,他竟然不肯接!
林卉现在在上海,她又拨打了那个电话,那位店主答应再为她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