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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忠摆了摆手,说道:“这个臣倒不怕,清者自清。若真能让卫王露出真面目,臣被他泼点脏水也没关系。”
“那真是委屈梁国公了。”程昕郑重地说道。
田忠说道:“殿下哪里话,为国尽忠,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顿了顿,他又说道:“太子妃是臣看着长大的,她从小在唐家和田家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脾气难免倔了些,以后还请太子殿下多多担待。”
听到田忠说起唐蕊清,程昕突然想起出征前的那段日子,她对自己的百般厌恶,叹了一口气,说道:“她的脾气虽然倔,不过,事情弄成这样,错不在她。”
田忠又说道:“待回京之后,太子殿下跟太子妃把事情解释清楚,相信一切便会雨过天晴的。”
程昕点了点头,说道:“嗯。”
正在这时,突然田忠的长子田靖进了屋来,对着程昕和田忠行了一礼,便说道:“太子殿下,父亲,刚才探子来报,犬狄可汗骛利亲自率领犬犾主力兵马从罕东城往宛州城的方向来了,一个月左右便会到达宛州城下。”
田忠和程昕一听,两人的面色不由自主的一变。
出征之前,程昕原以为和犬狄之间会是一场持久战,没想到这么快犬狄骛利可汗就亲率主力兵马前来攻占宛州城。看来,他们应该知道了大誉太子被他们所败之事,想携余威一鼓作气拿下宛州城,进而一马平川地进攻大誉,直捣京城。
看来,一场恶仗不可避免地要发生了。
田忠望着程昕,说道:“殿下,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程昕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暂且放下卫王那边的事,现在全力准备迎战事宜。”想了想,又说道:“现在我对外人来说,已经失踪,所以很多事情我不再方便出面,到时布置战术之时,就我们几个人一起私下商议,切不将我还在宛州城之事泄露之事。”
“殿下放心,臣知道如何做!”田忠应道。
程昕拍了拍田忠的肩膀,说道:“有劳梁国公了。”
田忠拱手行礼道:“能为太子殿下效劳,臣荣幸。”
程昕笑道:“梁国公是阿清的亲舅舅,不必如此见外!”
“好。”田忠微笑着点了点头。
程昕又说道:“如今葛准必定已经将我失踪之事告诉了卫王,卫王在京城必定会按捺不住有所行动。梁国公,你一会儿派人带封密信给魏延,叫他向卫王表示他已经与你闹翻了,两方对峙,封锁西北与京城的联系。”
田忠一愣:“殿下为何要这么做?”
程昕说道:“既然卫王要对付我们,便不想你再立功。从他不顾轻骑兵的生死将消息泄露给犬狄便看出,他为了争权,不会顾宛州城生死的。我们现在要全力迎战犬狄骛利可汗的大军,先切断联系,免得卫王出招插手西北军事,误了大事。等犬狄的事解决后,我们再解决与卫王之间的事。”
田忠点了点头,说道:“殿下说的极是!先切断联系,葛准便传不了信,卫王也插不上手了。那我们先不管京城之事,加紧操练士兵,准备与骛利可汗绝一死战。”
程昕说道:“梁国公作战经验丰富,一切你安排便是。我对你非常放心!”
于是,在田忠的指挥下,驻守宛州城内二十万大军日夜操练,检查城墙,并紧急从附近城镇调来武器,严阵以待等待着骛利大军的到来。
一个月之后,骛利可汗率领的犬狄大军已经到了离宛州城不足百里之地。田忠紧急召集三个儿子田靖、田枳、田骏及蒋寒翼、副将张舟、参军范秉等人在将军府内与程昕一起商议应敌之计。
“宛州城的城墙这么高,就算搭上云梯也上不来。”田忠分析道:“我们只要守住四门,不让犬狄人攻破城门便行,把他们拖得精疲力竭,我们再行出击,必定取胜。”
范秉点了点头,说道:“城里物资充足,至少可以够我们拖两三个月的。”
程昕问道:“如果三个月我们没能将犬狄大军拖垮,又当如何?”
“应该不会的!”副将张舟说道:“犬狄国力贫瘠,物资匮乏。就算有物资,大军远道而来,也不可能带很多物资。末将以为,他们能再撑个半个月就不错了。所以,对他们来说,肯定是急于要攻城的。”
程昕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虽然没有带多少物资,但他们会去抢。这宛州城周边,都是大誉子民,怎么能让犬狄人将魔爪伸向他们?如果不能护得一方百姓安宁,我们这一仗就算最后打胜了,又如何,逝去的人终究不会回来的。”
程昕话一出口,众人皆沉默了。
犬狄人在骛利可汗的带领下,日益强盛。便时常在大誉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不堪其扰。所以,景元帝才想与犬狄人和谈。
没想到和谈之时,犬狄人狮子大张口,不但要求大誉朝每年要无偿给他们二十万银子及价值三十万的物资,并且要求景元帝将次女乐平公主和亲到犬狄,嫁给四十多岁的骛利可汗。大誉使臣当场拒绝犬狄的无理要求。
没想到为了逼大誉就范,当天晚上犬狄军队就跑到宛州城外一个叫顺源镇的地方,抢财屠镇,将镇里来不及躲藏的男女老幼尽数杀掉,等大誉的军队得到消息赶到顺源镇的时候,犬狄人已经全身而退。侥幸活下来的人,也赶紧离开了镇子,顺源镇瞬间便成了一座空镇。
正是因为顺源镇被屠镇一事,彻底惹怒了景元帝,取消和谈,双方转而兵戎相见。
因此,程昕此时提起犬狄人为了抢夺物资会去伤害大誉老百姓之事,大家便都想到了顺源镇的事情。
谁也没有再说话,谁也不敢保证等犬犾大军到了之后,还会不会有下一个顺源镇出现。
看大家不吭声,程昕又说道:“所以,我们不能给他们去抢杀我大誉子民的机会,这一仗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
蒋寒翼点了点头,说道:“梁国公,末将以为,太子殿下说的很有道理。”
程昕看着田忠若有所思的样子,笑了笑,又说道:“梁国公,说着行军打仗,布置战术,我自然比不得你经验丰富。你觉得这一仗我们若要速战速决,应该怎么办?”
田忠沉吟了片刻,说道:“上次殿下带五百人的轻骑兵出去查看敌情,与犬狄军队正面交锋,我方轻骑兵几乎全覆没,而且犬狄也知道这队轻骑兵是太子所率,所以,他们现在携大胜大誉太子的余威前来攻打宛州,士气正旺。”
说到这里,田忠看了一眼程昕,看他正专注地听着自己的话,并没有因为自己说他上次率兵出战大败的事而有任何不快的表情,便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如果想打击犬狄,鼓舞我方的士气,当务之急是我们也要取得一场胜利才行。”
程昕点了点头,说道:“梁国公请接着往下说。”
田忠又说道:“不过,如果此时我们派兵出去与犬狄主力正面相碰,我方并无必胜的把握。而据我方探子打探到的消息,犬狄有一支千余人的先锋骑兵队,一直在前方探路,如果我们想取胜的话,只有从这支先锋骑兵下手。”
程昕转头看着田忠,问道:“梁国公可有取胜妙计?”
“取胜妙计不敢当,只是臣的一点想法,供太子殿下参考。”田忠侃侃说道:“犬狄人是长途跋涉而来,日夜赶路,走了一个多月,现在正是人困马乏之时。因而对我们来说,是以逸待劳,本就占了些便宜。但犬犾马强于大誉马,如果两边骑兵对峙,就算我们占优,也必将是一场恶战,若因此再损失我们本就不多的骑兵,实在不划算。”
这时,田忠指着地图一个点,说道:“所以,臣觉得,我们派出一小队骑兵,先在这里与犬狄先锋骑兵正面交锋,然后佯装打败迅速撤退,按臣对犬狄人的了解,他们必定会趁胜追击。”
田忠又指着地图上一个圆圈,对着程昕说道:“殿下,你看,这里便是顺源镇,我们的骑兵可将犬狄人引到镇子里来。犬狄骑兵不擅长打巷战,而这正是我们所擅长的。将他们引到顺源镇后,利用巷战趁机将他们歼灭。”
“好!梁国公果然用兵如神!”程昕听了田忠的计策,拍手叫道:“顺源镇早已是一座空镇,也不怕伤着百姓。而且,在这里全歼犬狄先锋骑兵队,也算是为顺源镇枉死的百姓报仇雪恨。”
听到程昕这么说,田忠拱手道:“如果殿下认为此计可行,臣便着手布置去了。”
“去吧!”程昕微笑着说道:“一切就辛苦梁国公了。”
“此乃臣份内之事!”田忠行了一礼,便带了李舟、范秉、田靖等人下去安排作战之事。
次日一大早,犬狄先锋骑兵队被全歼的捷报便传回了宛州城。一时间,宛州城原本压抑阴霾的气氛一扫而空,城内军民对击败犬狄大军信心倍增。
不过,高兴只持续了一天,一个更严峻的消息便传了来。
骛利可汗得知自己的先锋骑兵队被全歼,恼羞成怒,连夜拔营赶往宛州城。
也就是说,最迟第二天晚上,犬狄主力军队便会到达宛州城下了。
田忠又带着大家来到了将军府与程昕一起商议作战事宜。
程昕双眉紧蹙,对着田忠问道:“梁国公觉得此役该如何打?”
田忠忧心忡忡地说道:“殿下,臣确实没有想到骛利居然直接带着全部主力前来围攻宛州城,如今看来,我们不得不要守城了。”
程昕却摇了摇头,说道:“梁国公,我昨天就说了,守城是下下策,上上策应该要主动出击。”
田忠怔了一下,忙说道:“殿下,主动出击我们并无必胜的把握,不如先守城,静观其变。”
程昕说道:“梁国公别忘了,宛州城事实上是一座孤城。照现在的形势,卫王应该已经在□□了,后方的军队听命于卫王,决不可能来支援我们。如今,卫王就等着梁国公你兵败之后,将泼在你身上的脏水坐实。如果三个月都解不了围,到时我们人心涣散,拿什么跟敌人拼?所以,趁着犬狄远道而来,趁着我们现在士气高涨,正好出击迎战。”
田忠摇头说道:“可臣认为,正面出击我们并无必胜的把握。如若战败,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我们破釜沉舟,倒也未必没有一战。”程昕看着田忠,双眼灼灼。
田忠望着程昕,问道:“殿下认为该如何破釜沉舟?”
程昕看着在座的人,沉吟了片刻,问道:“诸位家中可还有未了之事,先跟我说一声。”
众人一听这话,便知道程昕其实是在问大家是不是怕死。这屋的人,除程昕外,都是战场上滚打出来的,早把生死置之身外,便纷纷表示家中没有未了之事。
程昕点了点头,便说道:“好!听我的命令!梁国公坐镇指挥此役。田靖率兵四万,田枳、蒋寒翼、张舟各领兵三万,分别出四门迎敌,必要时互相支援。”
“大军出城后,城门即刻关闭。”说到这里,程昕看了大家一眼,说道:“擅自回城者,斩!擅自撤退者,斩!擅自开城门放人入城者,斩!”
程昕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惊。按程昕的意思,便是断了大家的后路。凡是出城迎战之人,若不取胜,便是死路一条。
田忠听到这里,也不得不佩服程昕这一招,够狠!
程昕又说道:“范秉带五千人在城楼四周,持火弩对出城的兵力进行支援。”
田骏看所有的人都有安排,只有自己没有,忙问说:“殿下,为什么没有我?”
程昕看了一眼田骏,说道:“梁国公一门忠烈,此一仗极其凶险,你就留下吧。”这话便是表示,要给田家留一条根。
程昕此话一出,田忠及田靖、田枳感动得热泪盈眶,心中便抱定了不胜不归的信念。
当骛利可汗两万人的先头部队到达宛州城西门外时,没想到大誉的军队早就列阵城外,严阵以待。田忠在城楼上一声音令下,田靖便率军冲上前,打了犬狄先头部队一个措手不及。
犬狄先头部队慌乱回撤,得到消息的蒋寒翼赶了过来,趁夜色夹击,将先头部队歼灭,骛利的长子在此战中尺戊战死。
通过此战,骛利发现西门驻扎着大誉军队的主力,便带领五万兵力转而攻击北门,围攻田枳。张舟得到消息赶来支援,城楼上又有火弩手支援,将士一心,全力出击,将骛利的军队再次击败。骛利本人在此役中,被火弩击中,身受重伤,犬狄军队一下便乱了,再无心恋战,狂奔撤退。
骛利在回去的路上伤重不治而亡,他几个儿子为了争权便起了内乱,犬狄从此很长时期再无力骚扰大誉。
七天时间,大誉军队便在宛州城外取得对犬狄的决定性胜利。
西北边境暂时得到了安宁。
程昕觉得,现在是时候回京和自己的大哥卫王算算账了。
第75章 下毒手
直到程昕的大军过了青州,程昀才得到他回朝的消息。他算了算,加上信使在路上耽搁的日子,大概再过半个月,程昕便会到达京城。
程昀也不是傻子,一看失踪多日的程昕突然率大军而归,而自己事先居然没有得到任何风声,便知道魏延在从中捣鬼。待他在御书房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便直接去了丹阳宫找李雅清。
李雅清听到程昀的话,更是大吃一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殿下,你说的可是真的?”
程昀冷哼一声:“你姑父魏延若不是程昕的人,程昕怎么可能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顺顺利利地过了青州?”
李雅清沉默了半晌,说道:“那,殿下如今打算怎么办?”
程昀抬头看了一眼李雅清清,说道:“有什么怎么办的?反正现在我才是太子。幸好当初趁父皇迷糊的时候,让他立了我为太子。”
李雅清面带忧色:“可程昕的太子之位又没有废,立你为太子是因为大家都以为程昕死了。可现在程昕不仅回来了,而且还得胜而归,你们俩到时谁才是太子啊?”
“程昕回来了又怎么样?”程昀不以为然地抬了抬眼皮,看着李雅清:“这种情况又不是没有先例!前朝庆靖皇帝乘船从海路到印州南巡时,遇到风暴,船翻覆帝失踪,朝中便另行拥立齐王为临珏皇帝。半年后,庆靖帝回朝,也没见谁敢让临珏帝退位将皇位还给庆靖帝,最终庆靖帝还不是以太上皇之名被临珏帝幽禁,到后来郁郁至死。皇帝尚且如此,更何况太子呢?”
“可要是你在太子死亡一事中所做的手脚被人发现了,怕也…”说到这里,李雅清抬眼望着程昀,手轻轻放在自己腹部。她的胎儿现在已有四个多月了,她与程昀因为这个胎儿,已经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有谁会知道?”程昀冷哼一声,说道:“到时都把脏水泼到你那个姑父魏延身上,就说他心怀不轨,恶意切断了京城与宛州的联系,才让太子死亡的谣言无法澄清,最终父皇不得不另外太子!”
“可葛准送回来的密信不是说程昕确实在与犬狄交战时失踪了吗?他怎么又突然出现了?”李雅清说话的时候,
程昀沉默了片刻,说道:“这多半是程昕使的诈!葛准现在多半已经被他处理掉了。不过,他恐怕没料到父皇身体崩坏,会这么快就立了我为太子。他这叫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到如今,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办?不过,我觉得,父皇应该也拖不了几天了!”说到这里,程昀的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李雅清心尖一跳:“殿下,你要对陛下动手了?”
“万一他清醒过来,得知程昕没死,你觉得我这个太子之位还保得住吗?”程昀说话的时候,表情阴郁:“如果父皇死了,按大誉的规定,新皇必须三天之内登基。若我坐上了大宝之位,程昕哪怕立再大的功回来,也是翻不了天的。”
李雅清抬眼看着自己的丈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比自己想像的,还要狠心得多。
程昕在青州的时候,便得到了程昀被立为太子的消息。他听到之后大吃一惊,他认为凭景元帝对自己的感情,就算景元帝以为自己死了,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便立了程昀为太子。
魏延看程昕眉头紧锁的模样,忙说道:“听说太子出征之后,陛下的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了,得知太子遇难的假消息之后,陛下就再也没有上过朝,立太子也只是下了诏书而已,并没有举行册立大典。”
“父皇身体不适?”程昕更是一惊,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呢?我离开京城之时,父皇身子很是康健啊?怎么会病得这么快,还这么重?”
蒋寒翼沉思了片刻,在一旁说道:“殿下,末将觉得,陛下这一场病似乎有些蹊跷。”
程昕直愣愣地瞅着蒋寒翼,半晌才说道:“你是说,皇兄向父皇下的手?”
蒋寒翼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陛下的病为什么会来得这么急,这么猛。”
程昕默了片刻,深深叹了一声,说道:“其实我心里一直也有些怀疑,但我却不敢相信皇兄会这么狠心。不管怎么样,父皇也是他的生身父亲。我一直想骗自己,他不会对父皇下这个手。”
魏延忙说道:“卫王这人心狠手辣,殿下看他以前在封地做的那些事,就应该知道一二了。”
程昕说道:“可我总认为他对那些外人可以做出那些狠毒之事,但绝不可能用到自己亲人身上的。”
蒋寒翼垂眸道:“殿下,无论是谁,如果有一个比他优秀,比他更得父亲喜欢,生下来便注定要继承所有家业的弟弟,他的心智便不可能以常人之心来想。”
程昕听了蒋寒翼的话,终于长叹一声,说道:“看来真的是我想错了他。”
魏延又说道:“对卫王被册立为太子之事,臣倒是从未担心。臣以为只要殿下你回到京城,陛下必定会废掉卫王的太子之位的。所以,臣为了将戏演足,不被卫王的眼线发现破绽,又考虑到当时殿下在宛州又一直忙于对犬狄作战一事,臣也怕分了太子殿下的心,故臣没有急于将此事禀告太子殿下。”
程昕对景元帝在自己与程昀之间,会毫不犹豫选择自己从不怀疑。不过,正是因为这一点,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猛然大叫一声:“不好!”
蒋寒翼和魏延看着程昕突然失态大叫,急忙问道:“怎么了,殿下。”
程昕的面色苍白,半晌才出唇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们能想到这一点,皇兄肯定也能想到这一点!”
蒋寒翼听了程昕的话,面色跟着一变:“殿下怕卫王会向陛下下毒手?”
“我看他如今,早已丧心病狂了!”程昕面上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恐怕他现在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七日后,东阳宫里。
程昀临窗而立,手里紧紧捏着一包药粉。
只要将这药粉加到景元帝平时服用的药汁里,明天早上,全大誉都会知道景元皇帝驾崩的消息。
这药五天前他便拿到了,却一直没有下手。那个躺在病榻上的人,毕竟是他的父亲,他心中终究有些不忍。
可一想到自己童年时,无论自己多么努力上进,始终得不到他的赞赏。而二皇弟就算是随意作一首诗,他也会夸赞半天。
到后来,他发现只有在宫里惹祸生事,才会引起父亲的注意,因为这时候,父亲总是会把自己叫去训一通。所以,到后来,他便成了宫里人人避之不及的混世魔王。他觉得,哪怕是对他厌恶,也比当他不存在要好啊!
想到这里,程昀心中一丝难言涩意涌了上来。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将手里的药粉放到怀里,抬脚走出了东阳宫。出了东宫的大门,他便上了停在宫门外的宫辇,往乾阳宫走去。
他知道,程昕正在加紧往京城赶,再有几日应该就会到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到了乾阳宫,程昀便直接进了景元帝的寝宫。
刘公公一直在景元帝身边贴身侍候着他,看见程昀进来了,忙起身行礼:“殿下来了。”
程昀点了点头,问道:“父皇今天情况如何?”
刘公公一脸的憔悴。他看了程昀一眼,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回殿下,陛下还是老样子。先前皇后娘娘也来过了,抹了好一会儿泪才走。”
程昀没吭声,坐在了景元帝的身旁,望着病榻上的父亲,表情阴郁不明。
这时,有小太监轻轻推门进来,看见程昀和刘公公,行了一礼:“太子殿下,刘公公!陛下的药煎好了!”
“放下吧。”程昀说道。
“是。”小太监将药碗放在桌上,便轻轻退了下去,将门掩好。
刘公公走到桌前,端起碗,用瓷勺轻轻搅着药汁,想让药汁尽快冷却下来。
程昀站起身来,走到刘公公身边,说道:“让本宫来吧!”说着伸出手。
刘公公怔了一下,将碗交到程昀手里,一脸欣慰地感慨道:“太下殿下真是孝心可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