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了说吧?”仇婉晞冷笑,而后又道:“我想说的也说完了,明日会有人来接您离开…放心,不会押您上刑场,而是接您回京城享福的。毕竟,您这一次为大商可是做了不少的贡献,没有您帮忙,突厥可汗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兴兵,更不会那么轻易的将踏进为他准备的陷阱,皇上论功行赏,记您的头功不说,还答应既往不咎,恢复您大长公主的荣耀,将来您身死之后,也一定会给您建公主陵,给您丰厚的陪葬…您喜欢热闹,皇帝想必不会在您的陵墓里准备什么机关暗道,您就算到了底下,访客也不会少的。”
头功?是想让仇家被突厥可汗斩尽杀绝吧!所有的子女之中,看来最像自己的还是这个从小就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女儿啊!仇老太君看着仇婉晞,脸上只有苦涩,连自己死了都不让自己得到安宁啊!
她有很多话想说,但仇婉晞却已经没有与她再说下去的心情了,冷嗤一声,转身,毫不留念的推门而出,屋子外站立的一群女人让她微微一怔,道:“诸位姐妹都过来了?”
“是!”当中看起来年最最大的一个点点头,道:“原本是想过来看看我们那位高高在上的老太君如今成么什么模样,可在屋外听了妹妹说的那些话,又觉得看她也没什么意思。”
“二姐姐说的是!”另外一个女子笑笑,道:“比起那她的落魄样子,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二姐姐,你说我现在找人在我住的窗子跟下种两棵牡丹可以不?我记得我小的时候住的地方就有牡丹花,每次开花都美极了,离开大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现在回来了,可得多种些才是!”
“应该来得及吧!”被称为二姐姐的女子不是很确定,但很快却又笑了,道:“管他来不来得及,先找人种下,能活自然最好,活不了的话明年牡丹花开的时候买人家种在花盆里的来看也就是了。我们如今可是自己当家做主了,想做什么大事不容易,想依着自己的喜好,弄些小玩意,让自己过得自在些还不容易吗?”
“是哦!”想种牡丹花的女子笑了,笑着道:“我们差点都忘了,我们现在可以有随着自己的心意过日子了,我们能活出个人样来了。”
“走,我帮你看看,把牡丹花种那个位置更好,看完之后你帮我参考参考,我住的那院子怎么打理更好!”二姐姐笑着道。
“好啊!好啊!”一群女人都笑了,你牵着我,我拉着她,很快就走开了,屋外只剩下仇婉晞和青衣男子。
“看她们这样子,真好!”仇婉晞感慨万千的叹口气,这些都是被仇家从小培养,而后当做礼物送出去的姐妹,她们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又遭了多少非人的折磨,比起她们来,自己还是幸福很多,最起码,再没有到突厥之前,她过的日是她们梦寐以求的日子。
“这里是玉将军为安置你们置办下来的,所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除了正处宅院之外,还有良田百亩和两处铺面,只要不铺张浪费,你们定然能够活得很好。房契,地契都在这里了,院子里配了二十余个下人,名册和身契也在这里。”青衣男子掏出一摞东西,递给仇婉晞,道:“不过,你们只能在这里生活,不能离开,一旦离开了,就可能会有不如人意的事情发生。”
“能有一处安身立命之所,能过上平常的日子,是我们最大的期望,我们不会不珍惜的。”仇婉晞知道自己姐妹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拥有自由,但对她们来说无所谓,她们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能够狠狠的报复生养了她们却将她们当成工具的仇家,将他们当成玩物的突厥贵族,能够在事成之后有这么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她们真不会有更多奢望了。
“那就好!”青衣男子点点头,又道:“那么,我就要送老太君回京城了,此一别,今生或许不会再相见,还请夫人自己珍重!”
“你要走?”仇婉晞问出这话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当下自嘲的笑笑,道:“也是,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哪能留在这里,陪我们这一群残花败柳呢?”
青衣男子笑笑,没有接话,而仇婉晞有句话,埋在心中几年了,知道这次不说的话,以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当下问道:“永明,你说如果当初我不是抱着那样的目的接近你,也没有害你,而是像普通的少男少女那样结识,进而相互爱慕的话,我们的人生会不会就此不一样呢?”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傅立永淡淡的一笑,而后恭敬的道:“外面还有人在等着,我该带老太君离开了!”
“是啊,现在说这些晚了!”仇婉晞苦笑一声,到了突厥可汗身边不久,她就知道自己是被傅立永算计了,若不是他撺掇着自己投靠早已经没有了印象的亲身父母和兄长的话,她就算不能过安稳日子,也不会被人当成礼物送给男人当玩物。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为了活下去,为了给自己报仇,她不得不与他合作。相处了这些年,患难了这么些年,最不堪的一面都在他的面前无处遁形之后,却对他有了不一样的真感情,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能与他就这么相互依靠,相互取暖,平安的过完这一辈子。但是,幻想终究还是幻想!
傅立永静静地看着仇婉晞略有些蹒跚的背影,心中一片平静,没有心疼不舍,也没有怨恨,他和她之间的仇怨已经抵消了,他们以后或许还有机会再见,但是那又如何呢?如果有来生,如果来生能让他选择,他只希望两人连擦肩而过的缘分都不要有,既然相识注定是痛苦,何不一开始就是陌生人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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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岫云番外(一)
“娘,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啊?”马车内粉粉嫩嫩的小丫头软软的问,在马车里呆了三天了,原本的兴奋好奇都已经飞走了,剩下的只有恨不得马上到目的地的急切,她眨巴着眼睛,道:“我都已经闷得快发芽了!”
“我们才出发几天啊,到京城还早着呢!”一脸温柔的少妇轻轻摇头,笑着道:“就算加快速度,起码还得走上六七天呢!”
“这么久啊!”小丫头长长的叹口气,四岁大的孩子却像大人一般的叹气,让人开了格外的好玩,把车里另外一个少妇给逗得笑了起来,道:“岫云,晴儿越来越像她爹了,尤其是这叹气的样子,像神了!”
“舅母胡说,爹爹无趣的很,我才不像爹爹呢,我是娘亲的小棉袄,我最像的是娘亲!”晴儿不乐意了,她最爱的就是娘,最不喜欢的就是总是冷着脸,没个笑模样的爹,她才不像爹爹呢!
“是,是!是舅母说错了!”外甥女的可爱模样把丰怡蔚逗得心都软了,和两个姐姐一样,岫云成亲之后也生了双胞胎,不过她比两个姐姐都更幸运,生下的是一对龙凤胎,男孩也就罢了,晴儿总是可爱得让丰怡蔚见了恨不得抢过来自己养,比起晴儿,自己生的那个简直就是个讨债的。想到女儿,想到回京都不肯老老实实跟自己坐马车,而是和玉骞云在外面骑马的女儿,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茗儿已经开始跟着她爹学武了,我真担心她越来越野,以后想管都管不下来了,真是头疼啊!”
“你担心这些做什么,皇后娘娘被当成男儿养都没有养野了,茗儿又怎么可能养成野人一般?”岫云不以为然的道,丰怡蔚口中的茗儿是她和玉骞云的长女,她和玉骞云成亲也有六年了,成亲的次年九月产下长女,三年前再次怀孕。生下长子。令她忧心的是长女从小就显得格外的活泼,而玉骞云这个当爹的也好,玉青玉夫人这两个当祖父祖母的也罢,却纵容得紧。想干什么都由着她。让丰怡蔚不得不担心女儿被养成了男人一般。
“要是像皇后娘娘一般我也就不担心了。可问题是她没有像皇后娘娘一样,从小就承担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和重任,我真担心…唉。这次回京之后应该可以在京城待几年,我一定得熬熬她的性子!”丰怡蔚发狠一般的话让岫云失笑,她这个的好朋友啊,成了自己嫂子这么些年,被骞云宠着疼着,父亲母亲又在外逍遥诸事不管,原本的谨小慎微都没了,显露出来的都是真性情。不过这样真好,证明她过得真的很幸福。
“这世上能有几个女子和娘娘一般呢?”岫云叹息一声,又笑道:“娘娘今年总算是生了个小公主出来,娘娘在信上说皇上欢喜得不得了,几位殿下也十分高兴,就连太上皇也带着太后和太妃回到了京城。也不知道小公主长得像娘娘还是像皇上?”
“要是像娘娘,长大了必然倾国倾城!”丰怡蔚也跟着叹息一声,又道:“算起来我也离开京城也有三年了,心里还真是想极了娘娘!”
“你才离开三年,我出嫁至今就没有回过京城,我更想娘娘!”岫云也跟着叹息一声,她的身子骨别说和玉凌云相比,就连玉娴云都比不得,从怀孕那天起就没有安生过,生产的时候更是凶险,若不是莫太太亲自赶到麟州照顾她,为她接生的话,还不知道能不能化险为夷,母子平安。但就算这样,她也伤了身子骨,调养了整整一年才略有起色。
“我也想皇后姨母了!”晴儿也跟着来了一句,逗笑了姑嫂二人。
“晴儿也想皇后娘娘了啊!”丰怡蔚看着晴儿,不解的问道:“可是舅母记得,晴儿可从来没有见过皇后娘娘的,没有见过也会想吗?”
“当然会啊!那是我的亲姨母呢!”晴儿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声,却又忍不住露怯,轻轻地拉了拉岫云的衣袖,小声问道:“娘,你就说过皇后姨母很厉害很有本事,讲过她上战场打突厥人的故事,别的可都没和晴儿讲过呢?车上闷得慌,你给我讲讲姨母的事情吧!”
“好!”岫云自然不会拒绝,和女儿时常提起她的外祖父外祖母和两个姨母姨丈也是为了让孩子见到人之后自然亲近,而如今,儿女也只有帝后这对夫妻不曾见过了。她笑着道:“那么,我们从什么说起呢?”
“当然是从姨母长得漂亮不漂亮说起喽!”已经开始有些小臭美的晴儿理所当然的道。
“皇后娘娘和大姨母是双胞胎,长得很像很像,刚生下来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但皇后娘娘从小被当成男儿来养,身上肩负着不一样的责任,所以,她从小就很严肃,很少露出笑容…”岫云想起了曾经那个满脸严峻却最是护短,让她可以依靠的长兄,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温柔起来。
“很严肃?不爱笑?”晴儿瞪大了眼睛,不假思索的道:“那不是和爹爹一样吗?那个多不好玩啊!”
丰怡蔚笑得前俯后仰,这孩子,对她爹的怨气到底有多深啊,不就是担心外面太阳毒辣,不肯带她骑马吗,到现在气还没消!她笑着逗道:“晴儿真觉得你爹特别特别的不好吗?”
“嗯!特别特别的不好!尤其不好的是他总不爱笑!”晴儿重重的点点头,强调了一点之后,又道:“真不知道娘为什么那么喜欢爹爹,为什么回家给爹爹,爹爹哪有舅舅好啊!”
孩子气十足的话让两人爆笑,而岫云笑不可仰的同时,却又深深叹息一声,秦若寒也是,总是冷着一张脸,就连在孩子面前都不大笑,难怪孩子会这么抱怨!可是,当初的他若不是总冷着一张脸,自己或许也就不会在不经意之间忘记了伤痛,忘记了那欺骗自己的人,一点一点喜欢上他,进而无法自拔了吧!
时隔六七年,回想起当初,岫云却还觉得历历在目——
听着那一对狗男女的渐走渐远的脚步声,岫云恨不得手上能有一柄剑,将这对狗男女尽数刺死,但很快她就只剩苦笑了,她如今浑身无力,不过是任人宰割的份,都不知道能不能逃出生天。
知道挣扎无用的她没有费力,而是静静的靠在车厢壁上,慢慢的调整呼吸,这样起码能让她心气平和,心气平和了,也能更清晰的听到外面的所有声响。就那么静静地侧耳倾听的时候,她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招呼声,而后清楚的感觉到马车车身晃了一下,而后整个车身往上抬了一下。
这是有人下马车了!岫云心头微微一喜,若是那马车夫下了马车,又正好看不见自己的话,那么就是自己逃离的大好时机。可是,她浑身酥/软无力,就算有机会也未必有力气逃走啊!该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一时间怎么都想不到办法,岫云心头焦急万分,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了,若是失去了…一急之下,重重的咬了一下下唇,或许是浑身不对劲的缘故,力道掌握得不好,下唇被咬出了血,疼痛的感觉传来的同时,岫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气力。
难道疼痛能让自己浑身无力的状态稍减?岫云灵光一闪,她不知道自己想对了没有,也没有时间再去细想,而是再次用力,往已经被咬破的地方再次下口,嘴唇一阵火辣辣的疼,身上似乎又多了一丝力气,别的不说,她的手起码能勉强抬起来了。
但是,这还不够!还得更疼一些才行!该怎么办呢?岫云心头着急,忽然想起出门前被人刻意梳妆打扮了一番,她的头上插了好几支簪子。想到这里,岫云努力的抬手,几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一只钗从头上拔下来,她的手握紧钗抵在车厢壁上,尖锐的那一头朝着自己,而后整个人往前倒,整个人往前扑的力道不小,钗子深深地插进了右肩,彻骨的疼痛让她有了气力,她没有贸然下车,而是将车帘子微微掀开一点,顺着声音传来的右边看过去,却只看到一辆马车——她被马车挡住了视线!
岫云心头微微一喜,她被马车挡住,什么都看不到,意味着这马车也能将她的身形给挡住,让别人也一样看不到,只是,她该往哪里去呢?最后,岫云的视线落在了那辆马车上。
岫云本没多少见识,自然看不出什么来,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不妥,想了想,岫云又往左看去,也有一辆马车,和右手边的一样,也是一辆没什么特色的普通马车,只是——
岫云眼睛一亮,马车帘子下露出一枝绽放的梅花,就露出那么一点点,能在车上放花的,十有**是女子,还是年纪不大的女子。女子大多心软,看到自己受伤,有口不能言,或许会帮自己一把!
想到这里,岫云不再迟疑,半是爬半是滚的从马车上下来,扶着另外一辆马车的车辕,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
车厢中一阵幽幽的梅花香,和花香相衬的是马车里柔和的布置,她猜的没错,果然是女子乘坐的马车,只是,马车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爬上马车已经用尽了岫云所有的力气,她无力的趴在车厢内,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马车的主人回来,等待着来人对她这个不速之客的处置。她并没等多久,她的气息都还没有恢复平静,马车微微一动,帘子被掀开,一个看上起只有十二三岁小姑娘傻傻的看着她,她一脸的疑惑,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去买了两包点心,怎么车里就多了一个人…(未完待续。)
ps:不写岫云的话,总觉得差点什么,但是放在正文写的话,又觉得不流畅,所以就留到番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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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岫云番外(二)
能有一双仿佛能说话的眼睛还是有好处的!浑身无力的躺在自称秦若静的小姑娘身边,感受着马车平稳前行的岫云在心里感慨了一声。
就在一刻钟之前,马车的主人也就是秦若静回到了马车上,有口不能言的岫云面上不显,但心里却十分的担忧——万一这小姑娘尖叫起来必然引起旁人的主意,自己逃离魔掌也就成了不可能。她口不能言,只能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小姑娘,她不会装可怜,但是她,却知道怎样能让自己看起来诚恳一些。
就算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也要遇上聪慧伶俐的人,若遇上的是榆木疙瘩,也就只会落到抛了媚眼给瞎子看的下场。庆幸的是秦若静是个伶俐的,也是个极懂得看人眼神和表情的,她看懂了岫云的眼神,也看到了岫云肩上深深扎进去的钗子※≮wan※≮书※≮ロ巴,■anshu≈ba.,她的嘴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却能让岫云从她的口型猜出她要说的话,她说的是:“你要我帮你吗?”
岫云费力的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若静,恳求的神色愈浓。或许是岫云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也或许是秦若静本身就是急公好义的,她没有再问什么,上了马车,沉着的说了一声“走了”,马车夫或许没有意识到马车里有了异常,也或许有所察觉,但是主人家没说什么,他就没有多话,稳稳的将马车驶出茶楼,离开了事发现场。
“你不能说话吗?”秦若静带了几分好奇的轻声问道,听口音。她并不是京城人,但究竟是什么地方的,岫云却是听不出来的。在马车行驶起来之后,她扶了一下岫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趴在车厢里了,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软趴趴的,浑身使不上力气,就像喝醉了酒,不省人事的大哥一样。想到大哥。秦若静的心越发的软了。声音也更温和了。
口不能言的岫云闭了一下眼睛,表示被秦若静说中了。
“是被人算计了还是本来就不会说话?”秦若静问出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么问岫云不好表达,立刻道:“被人算计的话你就眨一下眼睛,不会说话眨两下!”
岫云眨了一下眼睛。秦若静又问道你浑身没力气也是被人算计的吗?”
岫云再次眨眼。秦若静看看岫云。又问道:“你都没有力气,又怎么能上我的马车呢?”
岫云微微偏头,将视线落在右肩的那支钗上。秦若静了悟,道:“你扎伤了自己,然后有了些力气,才上了马车?”
岫云再次眨眼,秦若静想了想,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坏人,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
岫云脸上带着感激,眼神中却带着疑问,秦若静确实很聪慧,看懂了她的意思,笑着道:“我会帮你,但是我也要防着些,我可不想救个中山狼。这样,我会带你回到我的住处,也会让大夫给你看,但是在那之前,我会让人把你的先捆起来确定你无法伤人,你同意吗?”
她如今这种状态,还有选择吗?岫云心里苦笑,却毫不犹豫的点头,对眼前这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却挺佩服的,她若有这小姑娘的戒心,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身边那些吃里扒外的奴才和傅家姐弟骗得团团转,让自己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不说,还害得大哥受伤。
岫云的干脆让秦若静心里又放心了些,她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若不伸出援手,心里过意不去,担心自己的冷漠会让眼前这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姐姐陷入危险,但总听大哥说人心叵测的她也担心自己救错了人。人生经历并不多的她想当然的认为,将岫云捆起来再救治就不会出问题了,至于别的,她还真没有多想。
“介绍一下吧,我叫秦若静。”秦若静五六岁的时候就没了父母,但被哥哥护着长大,从来就没有真正吃过苦头的她热情和活泼,她笑着道:“我们住的地方不远,很快就到了,你安心的养养精神,到了地方,我就让人给你看。”
岫云用眼神表达了谢意之后,安静的靠着车厢壁,比起养足精神,她更需要的是好好想想,一会应该怎么向秦若静说自己的来历,说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狼狈…
“这样的男人抓到了,应该将他千刀万剐!”听完岫云的讲述,秦若静颇有些同仇敌忾的骂了一句,而后又满是同情的看着已经能够发出声音,正在恢复气力的岫云,道:“云姑娘,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秦若静住的是城北一处两进的小院子,岫云再怎么不谙世事,也知道城北住的都是商贾人家,这么一推断,秦家应该是做生意的,生意做的应该还可以,屋子里没有什么名贵的摆设,但也不显粗糙,处处透着雅致。
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之后,秦若静让几个颇有些气力的婆子将岫云搀扶进去,按她所说的,用柔软的布条将岫云的手脚绑上之后,给她找了大夫。
那大夫还是颇有几分本事的,给岫云把了脉之后就知道她被人下了药,下的也不是什么霸道的药,就算没有解药,等药效过了,也能恢复正常。而后,不到半个时辰,秦家的下人就煨好了药,岫云配合的喝完药不过一刻钟,就可以开口说话了,不过,她身上还是使不出任何力气。对此,岫云并不是很意外,或许那药也就只是能让她开口而已!
能开口了,自然要讲清楚自己的来历。岫云自然不能如实相告,便撒了谎,谎称自己是延州人,姓云,名岫玉,因年幼不更事与一男子私定终身,更听了那男子的甜言蜜语与之私奔。哪知道那男子原是个诱骗良家女子的惯犯。将自己诱骗到了京城之后,露出了狰狞面目,想要将自己卖了,今日便是让人验看的。
为了防止自己逃跑,也为了防止自己呼救,那人给自己灌了药。她无意中发现疼痛能让她稍微摆脱浑身无力的状态,于是,趁着那人与人接洽,谈价钱,无法看管自己的功夫。她拔下头上的金钗。借助往前摔下去的力道,将金钗差劲自己的右肩,而后从那人的马车上滚了下来,爬到了秦家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