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仪两字若炸雷一般在八皇子头顶上炸开。他心神一震,若不是心智还算坚强的话,可能就两腿一软跪下去了。但是他脸上的笑容也撑不住了,勉强装出一脸的迷茫,道:“胡仪?那是谁啊?”
“你身边倒夜香的老徐头,教导你如何装乖卖巧博朕的欢心。如何装痴卖傻让你的哥哥们轻视你,如何运筹帷幄谋朝篡位的恩师啊!”晋安帝看着眼神慌乱、脸上却还勉强维持着迷惑不解的八皇子。淡淡的道:“他倒是个嘴硬的,什么都不肯交待,可是他是朕的大仇人,就算化成了灰。朕也认得出来。认出了他,再将他身边的人尤其是他安排到老四府上的人细细拷问一番,还有什么问不出来的。”
不!他们不可能背叛自己!八皇子心中安慰着自己。脸上却带了勉强的苦笑,道:“父皇。您说什么儿臣怎么一点都听不懂?那老徐头儿臣倒是记得,儿臣是不该一时心软将原本应该放出去的他留下来,可是别的…父皇,那老徐头一身臭味,儿臣和他都没见过几次面的。”
“看来你笃定了他是不会供出你的。”晋安帝淡淡一笑,道:“朕想,他一定没有教过你,有的时候不需要证据,只要有那么一丝怀疑就足够了。胡安德,给老八一杯酒吧!”
“是,皇上!”一旁的胡公公亲自将早就准备好的酒杯倒满,小心翼翼的捧到八皇子跟前,脸上的笑容都带了几分狰狞,道:“八爷,奴才侍候你上路!”
这是鸩酒?这一定是鸩酒!八皇子想把那杯酒一巴掌打翻,想往后退,但是他知道打翻这一杯还有一壶,而他也没有退路,他噗通一声跪下来,叩头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胡仪是何等人,他就算要伪装也不可能委屈自己给儿臣倒夜香吧!”
“你说胡仪是何等人呢?”晋安帝淡淡的看着面对死亡,终于慌了的八皇子,不得不承认的是胡仪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将他教导的极好,城府够深,伪装够好,若不是老六家两口子足够细心的话,说不定还真能让他们瞒一辈子。
“儿臣…儿臣不知!”八皇子自知失言,但也知道现在不能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当下伏在地上,道:“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那老徐头是有来历的,儿臣知道不该一时心软,将他留了下来,可是…可是…”
“胡安德,你还愣着做什么呢?”晋安帝呵斥一声。
胡公公狞笑一声,想抓小鸡似的一把抓住八皇子的脖子,八皇子只觉得浑身一麻,连动弹一下都成问题,而后胡安德轻松的将那一杯酒灌进了他嘴里。那酒带着一股火辣辣的滋味直接进了他的胃里,确定酒已进肚,胡公公轻轻的将他丢在地上。
“老八,你可知道胡安德和那胡仪是什么关系?”晋安帝淡淡的问道。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胡仪之所以划了脸,还做最恶心的差事为的就是避开众人的视线!八皇子一边拼命的抠着喉咙,试图将那杯毒酒催吐出来,一边居然还有心思去思索晋安帝的话。
“胡安德是胡仪的族弟,不巧的是胡安德比胡仪长得好,文采好,身手好,更有一个令胡仪眼红的未婚妻。为了将那女子占为己有,为了不让胡安德夺去族人的关注,他不惜一切,花钱买凶,幸运的是胡安德临时有事出了门,逃过一劫,不幸的是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尽遭毒手,胡安德为此与他势不两立,为此到了朕身边成了朕的幕僚。”晋安帝淡淡的道:“他在一次刺杀之中受了伤,后来干脆净了身,贴身侍候朕。他生平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手刃胡仪,现在他的遗憾没了。”
八皇子这个时候已经确定毒酒不可能催吐出来,他甚至感觉到腹中一阵绞疼,或许是毒酒开始发作了,他疼得从地上跳起来,发疯似的朝着晋安帝扑过来,胡安德不等他近身,一脚就将他踹了出去。
“昏君,你不得好死!”自知将死的八皇子再没了顾忌和演习的**,他眦目欲裂的看着晋安帝,疯狂的道:“你真以为你是查无遗漏吗?哈哈哈,当年你临幸的不过是和母妃长得极为相似的一个贱人而已,被你临幸之后就死的消无声息了,母妃为了我,忍辱负重,与你周旋这么多年,谁都以为母妃愚不可及,谁知道母妃才是真正的蕙质兰心。”
“所以,你确实是那逆贼的骨血!”晋安帝淡淡的看着怨气冲天的八皇子,荣嫔定非表现出来的这么不堪,这点他已经想到了,她装得那么不堪除了韬光隐晦,免遭其他嫔妃的嫉恨也是为了避免让自己宠爱她吧!可笑!
“我父王比你优秀百倍,若不是时运不济,哪能轮得到你做皇帝?”八皇子疯狂的指着晋安帝,似乎想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出来,他呵呵大笑,道:“我父王是长子,先帝无嫡子,自当我父皇继承皇位,若不是你使了阴谋诡计,陷害我父皇,先帝怎么可能传位于你?还有那玉青,若不是他领大军进京,你登基的时候就是你丧命之时,何至于让我父皇孤注一掷,不得已的引狼入关?”
“看来,朕想的没错,老四果然只是特意培植出来的一个靶子,既能为你扫除障碍,也能为你吸引怀疑…”晋安帝摇头叹息。
“他?哈哈,一个自以为聪明的蠢货罢了!徐宁那些蠢材既想得到高位利益,又不敢冒险,父王早就看出他们不是能成大事的,这才将他们尽数丢给了老四,先生又在暗中指引,让他们生生的将老四养成了一个废物,一个心高气扬自以为掌握了一切,实际上掌握的却不过是个空壳子的废物。”八皇子哈哈冷笑,道:“自以为满腹经纶,却不谙世事,自以为高瞻远瞩却只看得见内宅那一丁点地方,自以为隐藏的深却不知道装过了头…他若能成事,不过是为我做了嫁衣而已!”
“所以,老四实际上不过是你们手上的木偶,需要他做什么,你们便在暗地里影响他!”晋安帝看着疯狂的八皇子,神情还是那么的淡然。
“不错!”八皇子冷笑着,道:“被愚弄这么多年,你感觉如何呢?”
“不如何!”晋安帝淡淡的,而后淡淡的问道:“你呢?肚子不疼了吗?”
八皇子微微一怔,整个人也都冷静了不少,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愕然的发现刚刚绞痛的心口似乎没有了疼痛的感觉,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晋安帝。
“那不是毒酒!”晋安帝淡淡的看着八皇子,淡淡的道:“虽说有的时候无需什么证据,但让朕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真还是做不到的。”
所以,他是上当了?他以为喝了毒酒必死无疑,这才肆无忌惮的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出来,结果那不过是一杯加了料,用来吓唬他的酒而已!他若是在腹痛的时候坚持在腹痛的时候坚持自己是被冤枉的,或许就能逃过一劫。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死定了!八皇子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没了半点生气。
“将他和荣嫔打入天牢!”晋安帝淡淡的道:“务必将他们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问出来,他若不说就问荣嫔,我相信她不会愿意见到自己的儿子受千刀万剐之苦!”
“奴才明白!”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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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难题
“你终于来看我了!”岫云略带抱怨的看着丰怡蔚,她原以为真相大白之后,丰怡蔚就会上门,哪知道这都过去六七天了,这人才过来看她。
“你以为我不想吗?”丰怡蔚白了她一眼,道:“我被禁足好久了,祖母将我和我娘都禁了足,不准我们出门。”
丰怡蔚没说假话,她上次闹着就算做妾也要嫁给李煜炜的事情惹恼了齐云侯府的老夫人,老夫人原本多少还忌讳皇后娘娘,谁知道皇后似乎也被惹恼了,不但让人将齐云侯夫人身边新近得宠的婆子生生杖毙,更令人抱了半个人高的一摞经书,没抄完之前不许齐云侯夫人出门。
老夫人最是个知趣的,当即押着不甘不愿还想闹腾的齐云侯夫人带着虽然想通了,但心里仍旧不怎么开心丰怡蔚住进了齐云侯府的小佛堂,每天亲自看着丰怡蔚母女抄经诵经,将她们完全与外界隔绝开来。
直到前几天,毅郡王妃居然是玉凌云的消息传开之后,惊愕不已的老夫人才丰怡蔚叫到跟前。丰怡蔚是老夫人一手带大的,孙女心里喜欢什么人她自然很清楚,结合之前这丫头出人意料的胡闹,她便猜到了丰怡蔚或许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结果还真是,在惊诧玉凌云对丰怡蔚的信任和纵容之后,老夫人对孙女明面上想给李煜炜为妾,实际上却是想伴随玉凌云左右的举动更哭笑不得,不过,她倒也不担心孙女儿继续胡闹了,也就解除了她的禁足。只是,最近京城气氛紧张。哪家都不敢轻易的让家中的小辈随意出门,丰怡蔚今日得以出门来看玉岫云,还是老夫人被她缠得无可奈何才点了头的。
“你怎么会被禁足?犯什么错了吗?”岫云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在她的眼中,丰怡蔚可比自己聪明得多灵巧得多,老夫人对她心疼的不得了,从小到大别说责罚。就连责骂也是极少的。
“那个…”丰怡蔚当时觉得是个好主意。现在回想起来却也觉得自己着实太糊涂了,不好意思的放低声音,道:“我犯糊涂。跟着我娘胡闹,想进毅郡王府。”
岫云微微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你别告诉我说你想嫁给毅郡王?”
“我那时只想着在玉姐姐身边。别的都没去想。”丰怡蔚吐了吐舌头,道:“我当时就一个念头。那就是只要能在玉姐姐身边就好,别的都不管不顾了,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幸好。玉姐姐没有纵容我胡闹,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
“你真是走火入魔了!”岫云语带惊叹的看着丰怡蔚,她知道丰怡蔚喜欢玉凌云。丰怡蔚当初离开京城回济州老家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她不在京城时候玉凌云另娶他人。但她这般不顾一切未免也太夸张了些。
“可不是走火入魔了吗!”丰怡蔚赞同的点点头,道:“冷静下来之后,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想,给毅郡王当妾室,就算是为了能够陪在玉姐姐身边,那也是给玉姐姐添堵的啊!人家好好的两口子,冷不丁的冒出个碍眼的插进去,无论你喜欢的是谁,都是让人心里不舒服的。”
“你想开了就好!”岫云摇头,又道:“那你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丰怡蔚挑眉,无奈的道:“我啊,认命了!我现在啊,只要能找机会多往玉姐姐身边凑,和玉姐姐多亲近亲近,把毅郡王那个小气鬼气得跳脚,我就满足了。岫云,等过些日子京城安宁下来之后,我们俩见天的去找玉姐姐,陪她说话,有你在,毅郡王一定不会没礼貌的板着脸撵人。”
语气中的怨念颇深,一听就知道她不止一次的被李煜炜往外撵,听得岫云忍不住的直笑,丰怡蔚又气又恼,扑上去,往岫云怕痒的地方招呼,两个人闹成了一团。闹了好一会,岫云被挠的浑身发软,一边笑着一边求饶,丰怡蔚这才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两人坐好,整理了凌乱的衣衫和发髻之后,岫云笑着道:“怡蔚,你也都不小了,家里有考虑你的亲事吗?”
丰怡蔚微微叹口气,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在不经意间消失殆尽。
“怎么?不如意吗?”岫云关心的问道,她如今只等着秦若寒上门提亲,满心都是欢悦,自然也希望身边的人个个幸福快乐,找到如意郎君。
“是不如人意!”丰怡蔚也没有瞒她,点点头,道:“岫云,你不知道,上次看起来是我那糊涂娘和我在胡闹,但实际上却不止如此。我娘的心思很简单,就是认定了毅郡王将来必成大器,她将来也能依仗着这一点和现在一样过得逍遥自在。当初将费尽心思,说服皇后娘娘,将姐姐指给毅郡王是因为这个,姐姐出事之后,试图将我嫁给毅郡王当继室,现在不惜让我当妾室也要将我塞进毅郡王府为的也是这个。她只生了我们姐妹两个,若我们嫁得好,她自然就能过得好,若我们嫁的不好,没了依仗,她自然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就算做了蠢事也没人指责,反而还有人为她收拾乱摊子。祖母和我爹都知道我娘的心思,但他们却从未阻止过。他们由着娘和我胡闹,成了对齐云侯府是好事,不成也有皇后娘娘收拾处理,他们没有任何损失。”
岫云以前从未听丰怡蔚这般说过,但她如今也不是一年前天真单纯的她了,闻言担心的道:“那现在他们是怎么考虑你的亲事的?”
“他们还在等,等着看娘娘有没有更好的安排。”丰怡蔚眼神很冷,看着一脸担心的岫云,又笑了起来,道:“好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如意郎君。”
“万一娘娘不管呢?”岫云怎么可能因为她这么一句话就不担心,相反,岫云更担心了,她轻声道:“我娘和我说过,娘娘对当初将你姐姐指给毅郡王的事情颇为后悔,说他们原本不是很相配。是她私心作祟才硬将两人凑成一对的。结果。成了悲剧。万一娘娘因此不愿插手你的亲事,你该怎么办呢?你马上就十七岁了,再不定下亲事可就难找到合心合意的了。”
“我知道我已经不小了。不过,世家的姑娘大多十九二十才出嫁,我就算再耽搁两年也无所谓。”丰怡蔚无所谓的很,一点都恨嫁的意思都没有。
“你不会是想嫁世家男子吧!”岫云惊诧的看着丰怡蔚。世家和寻常人家确实不一样,男子娶妻女子嫁人都更晚一些。
“不是我想。是祖母有这个意思。”丰怡蔚冷然一笑,道:“祖母辛辛苦苦将我养这么大,不就是为了让我嫁个好人家,好帮衬家里吗?若是能依靠娘娘。嫁个位高权重的自然最好,若娘娘靠不上,也还能嫁到世家大族。提升丰家的地位名声。”
“世家大族没那么好进吧!”岫云眨着眼,齐云侯府是勋贵。而丰家也是济州当地的世家,只不过只能算是二流末等世家罢了,这还是因为有这么一个爵位,要不然的话连二流世家都算不上。世家大族出来的人,眼界相当的高,眼中只看得到地位相等的人家,丰怡蔚就算是皇后的侄女,就算有个出身一流世家的生母,但她想嫁到一流世家或者想找一个出色的世家子弟还是相当的不容易的。
岫云还记得听玉夫人讲过,他曾祖父是布衣出身,跟在开国太祖身边立了功勋,大商建朝之后也是赫赫有名的名将,可就算这样,他想为自己的独子,也就是他们的祖父求娶一个世家女为妻的时候还处处碰壁,无奈之下,才娶了玉老夫人进门。现在看来不是坏事,玉老夫人的见识学识胆识都不是寻常女子比得上的,但在当年,却是曾祖父的一大憾事。他死前玉青尚未长大,他不能为孙子张罗亲事,便留下遗言,希望能有一个世家出身的儿媳妇。幸好,玉孟晙和玉老夫人听过就算,没有刻意照她的遗言去办,要不然的话就没有玉夫人,也没有他们姐弟了。
“现在的世家和以前的不一样了!”丰怡蔚冷哼一声,道:“我在回济州那两年,可没少和世家女子打交道,世家大不如从前了。”
“怎么个不如法?”岫云好奇的瞪大了眼睛,晋安帝兄弟争位那些年,大商所有的世家大族都参与进来了,争斗是惨烈的,而那些参合进来的世家大族的损失也是惨重的,就连站在获胜者晋安帝这一方的几个世家也一样,这也是晋安帝登基之后,世家大族淡出朝堂的主要原因。可是世家虽然淡出,但世家的各种传闻却从未淡出,相反,还因为他们的淡出更多了些传奇色彩。
“就说和我有往来的几个世家姑娘吧!”丰怡蔚微微一笑,道:“和她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还真被她们给唬住了。她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氏族才有的底蕴,言行举止就不用说了,就算是那种生性不羁的,都带着不一样的风范。世家女子都是满腹诗书,她们用的笔墨纸砚都很有讲究,喜欢自己研制这样那样的签纸,各种香味各种花色各种暗纹,那叫一个讲究;她们都用自制的胭脂水粉,用的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独家秘方;她们身上戴的首饰,大到整套的头面,小到一副耳环一只戒子都是有来历有典故的…可是相处久了,我就发现了,世家女子其实都有自己的窘况,她们家中其实并不见得有多宽裕,世家大族底蕴足,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事实,但是世家大族的人口多,排场大,花费也大,加上世家子弟淡出朝堂,早十年手上的产业在如今能剩下一半就不错了。产业缩水,可是人口却比十年前多了好几倍,那还能像以前那般风光?她们自制签纸,自制胭脂水粉,并不见得是兴趣所在,而是因为这样既省钱又体面,她们身上的首饰都是老物件,不是因为她们喜欢或者念旧,而是因为她们买得起的不够好,够好的买不起。”
“啊?”岫云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世家真的已经开始捉襟见肘了?不能吧!
“你别不信,真的就是这样。”丰怡蔚笑笑,道:“不过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世家大族终究还是有旁的比不上的。我曾去德州看望外祖母的时候,曾不小心听到的舅舅和表哥们说话,舅舅说世家都在等契机,等那个可以入朝的契机。这都十多年了,再不入朝为官,老的世家将渐渐消弭,起而代之的是新的士族。”
“可是现在没听说哪个世家有人入京为官的啊!”岫云皱眉,她还真是没听过这些,现在听来也觉得懵懵懂懂的难以理解。
“他们还端着,还等着别人上门求贤呢!”丰怡蔚撇撇嘴,道:“他们虽然恨不得马上就谋个一官半职,但是世家子弟是不参加科考的,他们谋官都是靠举荐的,谁来举荐呢?世家当年退得太快,退得太干净,所以现在也很尴尬,那就是朝中没人了。”
“我还是不大懂!”岫云苦笑一声,老实的道。
“我其实也不大懂,这些话都是我舅舅说的,我听了记住了,但却没有领会多少。不过,我起码明白一点,那就是如果我爹和我祖母真想将我嫁到世家大族,那么只需透个口风出去,定然有世家子弟争着抢着娶我进门,而且绝对是家族中出色优秀的。谁让我是皇后的侄女呢,只要娶了我,就不愁没有在贵人跟前一展才华的机会,而那之后,很多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丰怡蔚耸耸肩,看着岫云,笑道:“所以啊,你真不用担心我的婚事,别说我才十七岁,就算是十九岁二十岁甚至更大一些,也不愁嫁不出去,不愁嫁不到好人家。”
“可是你甘心吗?”岫云看着一脸笑容的丰怡蔚,一针见血的问道。
丰怡蔚怔了怔,点点头,道:“有什么不甘心的?世家大族,让人仰望的存在呢,世家子弟肯定是满腹诗书,风度翩翩,公婆肯定很慈祥,小姑可能善解人意,妯娌一定知书达理…唉,好吧,我真不甘心,可是除了玉姐姐之外,你让我上哪找像她一样会疼人,会爱人,不骄不躁的大英雄去?”
岫云叹口气,这还真是个大难题啊!
在她们都没有察觉的地方,另一个人也低低的叹息一声,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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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兵权
“姐,八皇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上次荣郡王说的将博郡王当成了踏脚石的人是不是他?”玉骞云坐下,等红鲤等人退下之后就忙不迭的问道。
两天之前,暂住在荣郡王府的八皇子获准回宫,而今天一早,宫里就传出消息,说履亲王余孽在八皇子的早膳中下剧毒,八皇子没有提防,被毒死,荣嫔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趁人不注意悬了梁。晋安帝勃然大怒,令人彻查宫闱,务必将所有的余孽清查出来的同时,也将八皇子和荣嫔身边侍候不力,没有看顾好主子的内侍宫女赐死了一批。
这个消息晋安帝没有封锁却也没有广而告之,至于两人的后事,因为朝中纷乱,晋安帝下令一切从简。
这个消息令人愕然的同时,也引起了各种猜忌,而骞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是他刚回京的那天,在毅郡王府议事的时候,荣郡王说的博郡王或许也只是旁人的踏脚石的言论。只是玉府无人能与他讨论此事,他便按耐不住找上了玉凌云。
“八皇子的事情涉及到宫闱*,你别打听,宫里传出的消息是什么,你听着就是。”玉凌云微微摇头,正色道,她也听到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而她都不用猜就知道那消息是假的,就在三天前,李煜炜将老徐头的真实身份揭穿告诉她的时候她就肯定了她和李毅炜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也都猜到了八皇子命不久矣。
八皇子自然不是受了算计死的,他甚至不是死在宫里,而是在天牢之中被灌了毒酒,荣嫔也是如此。死了之后晋安帝令人将两人焚烧成灰,骨灰都没有留下,至于宫中,不过是准备了两口空棺材用最简单的仪式下葬而已,连灵堂都没有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