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陈姑娘说看见了我没有打翻那花盆也没有用了是吗?五皇子?”

她笑吟吟看向这位传说中的五皇子,这人看上去还真的不像是个聪明人,怪不得一次两次的给成王背黑锅,可偏偏就算这样的人却还不安生,真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既然大家都说看见是你,那就是你了!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吧?是我找顾寒赔我银子还是怎么着?”

“五爷,别说不是我干的,就算是我干的,那不过也只碎了个花盆而已,花还好好的,再换个盆也就是了,难道你们这些王公贵族都是这样任性的?那株茶花要是再不赶紧换盆重新种上,您就不怕它真的死了?”

她这么一说,五皇子才意识到这事,心疼的亲自捡起那株茶花‘哎呦哎呦’的叫唤,还不等他亲自换好花盆,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回爷,前面有一盆魏紫不知道被谁被砸了。”

那魏紫可是牡丹中的极品啊!

五皇子这血压一时有点受不住啊!

“五爷,那盆魏紫我瞧见了是陆湘砸的,我亲眼看到她因为对大家都围着秦姐姐而不理会她,新生怨愤,抬脚踢了那盆花,哎呀,可能陆湘她不是故意的。

云初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陆湘!你是不是要把我所有的话都砸了!哎呦,我的花呀,这得多少银子呀!你给我赔!”

五皇子一听说牡丹的事也跟陆湘有关系,顿时就急了。

“不是我,我没去碰那盆魏紫牡丹,我只是看了一眼,不是我砸的!”

陆湘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赶忙摆手否认。

“我也看见了是她砸的,亲眼所见!”

陈雪婓冷笑着也跟了句,最后四个字说的很重。

聪明如秦流苏又怎会还看不明白这是个圈套罢了,她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不可能是陆湘砸的,她一直跟着我,除了刚才在这儿,就没走开过,我并未看到她砸了那盆魏紫。”

“可是你们刚刚也说了,只要是有人说是她干的,那就是她干的,就算你们有人瞧见了不是也没用,不就是这个道理吗?秦姐姐你们刚交给我的道理,怎么用在你们身上就不管用了?这岂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道理吗?”

她也不看别人,只去看五皇子。

“五爷,要不,这事我让顾寒来给您解释?”

五皇子再笨,也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赶忙摇头:“不用,不用,这花既然是不是你打碎的,哪里用得着顾将军来解释,不用麻烦了。”

对于那个黑面将军,他还是不怎么愿意招惹的,那人太过于麻烦,没有几分手段根本招惹不起。

“五哥,让陆家人把他们陆家的姑娘带回去好好的教教规矩吧,最近就不要出门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这话说到最后半句的时候声音突然轻了下来,云初九一听便知是谁来了。

莫管事推着轮椅上的君弈尘出现在众人面前。

云初九看着他,觉得他好像又消瘦了些,脸色也有些苍白,难道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七弟来了,难道你看见了刚才的事?”

五皇子与他关系最好,看见他就高兴起来。

“我刚刚在前面假山上的亭子里坐了一会,五哥,快去把你的花种起来吧,初九,你跟我来。”

君弈尘淡淡的说了几句话就咳嗽了几声,听得人心惊。

他话说完,莫管事就推着他转身往回走,云初九带着燕羽连忙跟了上去,直到回到他口里所说的那个假山上的亭子,看他在桌前停下,才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腕给他把脉。

第一百五十五章 查不出的毒

“这脉象怎么这么乱,一点规律也没有,而且还时有时无,七爷,你是不是中毒了?”

云初九皱起眉头,这脉象不对,应该是中毒的征象,虽然之前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但是脉象虚却稳,不像今天这般杂乱无章。

君弈尘笑了笑,收回手来,但是对于她这样的关心内心还是喜悦的。

“前段日子外出,不防备被人暗算。”

“这毒不好解,因为我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毒。”

她咬了咬下唇,略带了些郁闷,“我得回去翻翻医书,你给我时间,我一定能给你解毒!”

“好,我等你。”

君弈尘浅浅的笑着看她。

“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

云初九俯身倒了杯茶给他。

“不用,就算我不出现,你也可以脱身,只是,我怕你把五哥珍爱的花都给砸个遍,所以才现身的。”

他端起茶杯来喝茶,唇角含笑。

“呃,呵呵,七爷多虑了,我可不敢那么做,要是五爷知道了还不杀了我!”

云初九说完疑惑的压低声音问他:“三皇子被封为成王,不知道五皇子为什么没有封号,还有七爷你,你的封号是什么?”

“云姑娘,咱们七爷的封号是宸王,因为七爷的母妃云嫔娘娘是从宸越城而来,五皇子现在还并未有封号。”

莫管事看了看自家主子,自觉的替他回答。

“为什么你们都有封号,五皇子却没有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咳咳,五哥之前犯过错,父皇交待下来的差事他给办砸了,父皇恼他,所以迟迟不肯给他封号。”君弈尘把桌上的点心往她跟前推了推,“饿了吧?很快就能吃午饭了,先吃这个垫一垫。”

听了这话,莫管事才算是明白为何刚刚七爷特意要了两盘子点心伺候着,他自己却一块都没碰。

云初九也不跟他客气,拿了一块点心就小口的吃起来。

虽然知道了他是皇子,可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在那,在他面前自在惯了,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而且她也觉得没有什么改的必要,因为他在自己面前也还是老样子。

“七爷跟五爷交好,那么应该知道五爷一直在替成王办事,若是七爷想保住五爷,就该劝劝他,做个闲散的富贵王爷比什么都强。”

君弈尘闻言看了看她,“因为封号的缘故,五哥一直耿耿于怀,他想做点什么让父皇对他改观,所以未免积极了些,被三哥给骗了,以后他不会了,”说完他喝了口茶,淡淡的带着些好奇的问她:“你为何要掺和这些事?那西魏公主虽然得罪了你,但是你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去找成王妃联手对付她,你的目的是什么?”

听见他说这些,燕羽心里‘咯噔’一下,但是云初九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吃点心喝茶水。

“你刚都看见了?”她一脸淡然,“我看那西魏公主不顺眼,她当时一鞭子抽在了我的肩膀上,当时就血肉模糊,现在想起来还疼,而且,她要打然哥儿,我这个弟弟虽然平常好胡闹,也没什么正行,但是除了我之外谁要是伤害我的家人,我就和这人拼命!我可不管她是什么公主还是皇后的。”

她一边说一边吃,虽然是故意扯开话题不想让他深究,但是她并没有说谎,不管谁欺负了然哥儿,欺负了她的家人,她就和这人拼命!而她的家人,也包括顾寒。

君弈尘闻言点了点头,并未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叫莫管事,“去问问午饭好了没有,我想初九应该饿了。”

云初九低头看了看已经空了一半的盘子,呵呵笑笑,“我真的是饿了,早起赶着过来都没怎么吃东西,不过这些,七爷你应该不吃吧?”

见他点头,云初九就把两个盘子里的点心倒在一起,转身给了燕羽,压低声音嘱咐道:“你先吃这个垫垫肚子,原本我还想到席面上给你端两个菜的,可现在在七爷这儿,我不好这么做,你先吃这个垫一垫,不脏的,我只碰了我自己吃的那些。”

“姑娘,属下饿一顿没事的,等回府再吃也不迟,您这样,会被七爷笑话的。”

燕羽心里热乎乎的,但姑娘的心意她领了,这点心,就算了吧,人家七爷可正笑着往这看呢!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反正我现在跟七爷待在一起也没什么危险,你找个地方坐下来吃饭去,吃完了来找我,我给你倒茶喝,去吧。”

云初九推她去吃饭。

一般出席这样的宴会,跟着的丫鬟或者下人都是没饭吃的,宴席都是给主子们准备的,不会特意再给下人们准备席面,这些跟着来的下人都是等着主子回府之后才能去吃两口饭的。

云初九知道燕羽自幼习武,胃口也大的很,她自己知道饿着肚子有多难受,所以从来不愿意让她跟着挨饿。

燕羽见她是认真的,就没再说什么,端着点心盘子走了,不过便是走,也不会走远,她的职责是要保护主子,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君弈尘给她续了杯茶,不过略微动了动就咳嗽起来,初九赶忙去帮他拍背,好一会儿才好了些。

“我今天没带药箱,等我回去让燕羽给你送些止咳的药丸你先吃着,我那还有解毒丸,虽然不能完全解了你身上的毒,但也能清除一部分。”

她担忧的给他端水,“回去以后你少活动,多休息,得静养才行,你本来身体就不好,竟然又中了毒,也不知道你身边的侍卫都是怎么回事,竟然连你都保护不了,还要他们做什么!”

少见她这般抱怨和计较,心知她这是为了自己,君弈尘心里一暖,“我无妨,这毒暂时还要不了我的命。”

“等要了命再计较就晚了!”

她叹了口气,“其实像你们这些达官显贵,位高权重,吃穿住行都比我们这些老百姓要好的多,但同样的,你们承受的也远比我们要承受的多,顾寒常跟我说,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他的高官厚禄来换一世安睡,以前我不明白,你知道的,我贪财,我当时就想,做官有钱又有权多好,可真正来了京都才发现,你们生活的环境太过复杂,行差踏错一步可能就是落入无底深渊。”

第一百五十六章 鬼点子太多

云初九站起身走到亭子外看着假山下面的莺莺燕燕。

“像这些女子,终其一生也不过是想嫁个好人家罢了,可富贵人家的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哪里有我们普通女子自由自在,即便荆钗布裙,也能夫唱妇随、一声安乐。”

“可你又为什么嫁给顾寒呢,难道你不知道即便他能由着你的性子来,可他身后还有整个顾家,还有他祖父,他们能让你由着性子来吗?”

“顾寒答应我了,等他忙完他的事,就跟皇上请辞,我们回渝水城去,买田置地过太平日子去。”

想到这些,初九就眉开眼笑,她眼下的努力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这些高门贵女们一个个的都来挤兑她,岂知自己压根就不想跟她们这样的金丝雀为伍!

“可即便是富家翁,难道就不会三妻四妾?”

君弈尘不相信。

“七爷,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只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便顾寒他负了我,难道我就不能弃了他?但是若是连试都没有试,我就放弃他的话,那我这辈子就只能一生一世一个人了。”

她嘻嘻哈哈的笑着。

君弈尘却陷入了沉思。

她所要的,跟别的姑娘不一样,这京都里的女子,不是求财势就是求恩宠,可她要的,只是那个人,只是简单平凡的生活,只是能互相守护互相依靠着走下去,若是自己,真的能给她这么多吗?即便自己能为了她一声只娶她一人,可是能为了她放弃那个位置吗?

这些他没想过,也不敢想。

但是顾寒,却能义无反顾的为她去做,或许,这也正是她爱上顾寒的真正原因吧。

默默的叹了口气,他突然觉得,是不是应该问问自己的内心,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吧?

吃过午饭回到家里,换上家常的衣裳到教武场看然哥儿练武,一招一式俨然已经有模有样,比自己强了不知道多少,看着看着她也心痒了起来,跟着过去一起练起来。

顾寒从军营回来,听燕叔说她们兄妹两个都在这里,便直接来了这儿。

看见他,云初九就停下走了过来,“我今天在五爷府上没见到那个西魏公主,你可知道她是否去了赏花宴?”

“她没去。”

顾寒伸手拿出自己的帕子仔细温柔的帮她擦拭额头上的汗,“她今日进了宫,去见了玫贵妃,听说还留在宫里用了午饭,我想,玫贵妃应该是很乐意换个公主做儿媳妇的。”

“她想换就能换吗?”

云初九笑着拉着他的手往听雨阁走,“我今儿见到了成王妃,看她的样子八成是要出手的,我且等着看她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你就没有想过,她的那些手段无非就是后宅那些隐私的手段,玫贵妃和西魏公主未必不会事先做准备。”

顾寒却没有她那么乐观。

“我说顾涵之,你是傻了不成,我问你,”她突然停住步子侧转身子看着他,“成王是皇子,西魏公主又是西魏尊贵的公主,一个要娶一个要嫁,寻常的手段能阻止得了吗?更何况还要再加上个玫贵妃的极力促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皇子要娶正室,是什么样的女人绝对不能娶的?”

她这么一提,顾寒顿时脑光一闪。

“你的意思是…”

“不贞洁的女人,最好是被现场抓个正着,更好的是有许多人亲眼看到,更更好的事,她能怀上身孕。”云初九一脸坏笑,“正好呢,我手里有这种药,可以制造这种假孕的迹象,虽然今天我没有跟那成王妃说的分明,但是能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个笨人,咱们能想到的她肯定也能想到,而且这是最有效的手段,回头我就把这种药给她送了去,就看她怎么做了。”

“你这个鬼灵精,手里怎么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笑着伸手去点云初九的鼻子,初九赶忙躲开,“那是人家的兴趣爱好嘛!”

回到听雨阁,她洗了澡换了身衣裳正在擦头发,燕管事来找顾寒有事,他就去了书房,燕羽去君弈尘那里送药,回来复命,“药已经送到了宸王府上,宸王给了属下这个。”

她手上是一块红布包着的木匣子。

云初九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本书,看封面已经有些破损,应该是本古籍。

“这是什么?看着像是什么功法之类的,燕羽,你见过吗?”

燕羽凑上去看了一眼,摇头,“看样子应该是什么轻功,但是属下从未听过。”

她翻了两下就收了起来,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君弈尘给的,肯定是好东西没错。

“姑娘,属下回来的时候在街上还碰到了宇文小王爷,他正好买了两盒子糕点给安王妃,给了属下一盒,让属下拿回来给姑娘,还特意吩咐属下一定要告诉你,那是他派了一个时辰的队才买到的,另外他还说,惠安公主已经答应了一起开铺面的事情,等他挑选好了铺面和厂房,会请姑娘一起去看的。”

“嗯,把这点心放着,等然哥儿来了再打开。”

云初九点点头,这宇文澈办事果然够快,跟他合伙自己得省多少心。

燕羽把点心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帕子帮她擦干头发。

“姑娘,我听我二叔说,上午咱们不在家的时候,顾家老宅那边来过人了,来的是顾家的二公子,我二叔说是老爷要娶新夫人,让公子到时候回去一趟。”

“嗯,我听陆月提起过,这位新夫人还是陈雪婓的堂姐,公子怎么说?”

燕羽摇摇头:“估计刚才我二叔找公子就是为了这事。”

“姐,你怎么就跑了?刚打了两遍拳你就跑,哪有你这样的!”

然哥儿呼哧呼哧的跑了来,一进门就跑到桌前倒水喝,柳絮在后面紧追,“小公子你可慢着点!”

小公子这个称呼是然哥儿来了顾家之后,府里的人对他的称呼,柳絮本来是随着云家人叫他然哥儿的,但是见大家都那样,她也不想让别人觉得她特殊,于是也改了称呼。

“柳絮姐姐,你叫我然哥儿就好了,叫什么小公子,别扭死了!”

然哥儿忍不住纠正她,这事都说了多少遍了呀!

第一百五十七章 得来的赏赐

“这可不行,大家都叫你小公子,我怎么能还是称呼你的名字呢,这样不好。”

柳絮摇头不肯。

云初九坐在那里看热闹,看着看着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老是让柳絮跟着然哥儿跑进跑出的也不像回事,是不是该给然哥儿找个贴身小厮了呢,虽然说自己家是农户,可是眼下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产业,给然哥儿买个小厮的银子还是有的,更何况他将来念书也得有个陪着的。

可眼下来看,并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买人也不是时候。

她把这事放在了心里。

“姑娘,宫里来人了,是贤贵妃娘娘的人,指明了要找姑娘,公子让您到花厅去见客。”

“哦,我马上就去。”

贤贵妃的人,那就应该是解毒一事的结果了吧?云初九内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贤贵妃要赏她,那应该有不少银子吧,她是不是就可以买院子了?

贤贵妃的毒是真的解了,但对外只说是得了重疾,中毒这事不好说不好听,尤其是在宫里,是最忌讳这个的了。

来的人是贤贵妃身边的大太监,云初九得了五百两银子和一套头面。

这头面什么的最讨厌了,宫里赏下来的都有宫里的印记,不能拿去换银子,留着她也没什么用,这样的头面多半都是贤贵妃不用了的,看着新,但其实已经是用过的了,她不习惯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尤其是这种还当宝贝一样的赏赐,让她这个新社会长大的人有点不习惯。

“柳絮,你看,我都有好几套头面了,这些东西看着是好看,但是你瞧,新的还好,贤贵妃赏的都是用过的,还谁要再往头上戴啊。”

她丢到一边,有点不高兴。

“我说姑娘啊,您就知足吧,多少人想得这个赏还得不了呢,这可是体面。”

柳絮忙拿起来帮她放好。

“体面有什么用?不能卖不能送人更不能当饭吃!她还是个贵妃呢,才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这要是换了别家稍微有点权势的给的都比这个多,”她噘着嘴不高兴,“看来这宫里的女人真的是只有体面没有银子,要是一个个的出了宫,饿不死也活不舒坦。”

“我的姑娘呀,这些话可不能乱说,让人听见了可了不得。”

柳絮胆小,赶忙拦住她,“您瞧,这不是还有五百两银子嘛!”

云初九看了一眼,拿过来叹了口气,“五百两是不少,可是对于要在京城买个宅子这样的事,还差好多,看来以后我得努力接活了,我要不要到大街上去摆个摊子呢,专治什么疑难杂症,那个挣的多!”

“不用去摆摊子了,安王妃让人送了两千两银子过来,作为你给贤贵妃解毒的报酬。”

顾寒手里提了个钱袋子进来,“我一个堂堂的镇国大将军,每年的俸禄都有几万两银子,要是还要你去摆摊子挣钱,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云初九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钱袋,呛他:“得了吧,你那几万两银子的俸禄怎么来的自己不清楚?那是用鲜血和满身的伤换来的,哪里有我给人瞧病解毒挣的快,我说大将军,以后你辞官归隐之后,放心,我能养得起你!”

“还要你养,我渝水城置下的那些产业每天都是干放着吗?你要买宅院,为什么不跟我要银子?”

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数银票的样子,就宛如一个偷吃的小老鼠般,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给你要,我娘说过,女人总得自己有挣钱的本事,如果有一天这男人靠不住了,最起码自己能养活自己,”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这些话前世的时候妈妈老是在自己耳边念叨,那时她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听却听不到了,但是妈妈说的对,父母是这个世上仅有的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伤害自己的人。

她忍了忍眼泪,却还是红了眼眶,她低下头继续数银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说道:“我现在自己能挣银子,更何况咱们还没有成亲,我怎么能用你的银子。”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顾寒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心疼的帮她擦眼泪,“是我说的话让你难过了?”

“不是,”她摇摇头,“我只是,想我娘了。”

“别哭了,要是你这个样子让然哥儿看见,他也不知道心里要多难过。”

只这一句,云初九就立刻利落的擦了眼泪,她不能让然哥儿知道自己是因为想娘亲哭了,不然他只怕心里会比自己更难过。

“在这个世上,然哥儿是你的死穴。”

顾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云初九愣了愣,想了想却是如此,便笑了笑:“对,他是我最牵挂最心疼的那个人,虽然我跟他在一起也没住过几年,但是这孩子可怜,那么小娘亲就没了,寄住在大伯家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既然我能护着他,那就要护着他。”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正好然哥儿进来,嬉皮笑脸的拉着她的袖子,“姐,燕羽姐姐说你有糕点给我吃,在哪儿?”

“就知道吃!你都多大了还就知道吃,真是愁死我了,再过几年就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还总是这么着,真是让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