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段少宇肯定是活不长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想要在最后的时间里,陪陪他…
前方传来脚步声,云歌刚刚抬头,沈秋手中拿了一棵绿色藤草一样的植物,已经到了面前:“沐姑娘,你刚才换下来的那身衣服里面,这是什么?”
云歌看了一眼沈秋手中那棵绿茵茵的植物,恍然道:“哦,对了,我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沈秋,你拿着这草,到我前几天呆的那片丛林里面,多采一些这种草回来,我有用!越多越好!”
沈秋疑惑的将那草放在鼻端问了问,狐疑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云歌故作神秘的扬眉一笑:“我说用来害人你信不信?”
沈秋斜睨她一眼,摇头回答:“不信!你的心肠软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会害人?”
云歌也不想和她解释,伸手推她:“好啦沈秋,你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这东西的用处了,这种草贴着地面生长,你尽量多采一些回来!”
沈秋哦了一声,又将那棵植物细细翻看了一会儿,带着不解,去办沐姑娘交代的事情了!
云歌回到自己的厢房,贺兰子彻正带了衍儿在房中玩耍,看见她进来,子彻笑着道:“衍儿衍儿你看,娘亲回来啦…”
云歌走过去,牵了衍儿一只粉嫩嫩的小手,在旁边坐了下来,有些歉意的说道:“子彻,你怎么不怪我?”
“我怪你什么?你能四肢健全的坐在我的面前,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子彻说着,低头用唇片在衍儿的额头上面揉揉一触:“只是苦了衍儿,这几天老是哭着要娘亲,司春和初画怎么哄都没有用!”
云歌急忙伸手将衍儿抱在怀里,母子两个腻味了一会儿,司春才上来将衍儿带了下去:“云歌小姐,你和小侯爷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我带衍儿在外面玩一会儿…”
一手抱着衍儿,一手将房门轻轻带上。
云歌一回头,看见贺兰子彻坐在椅子上面,张开了双臂,是一个等待入怀的姿势:“过来!”
云歌踌躇了一下,小声解释说道:“子彻你别吃醋别多心呀,我和段少宇之间真的没什么的,你也都看见了,他是为了救我才掉下悬崖的,也是因为我才连着两次动用内力…”
她还想要解释,贺兰子彻已经手一伸将她拽进了怀里,凤目微眯的盯着她:“我就那么爱吃醋?”
云歌想起很久以前,在渭南城的那次,他就是因为吃醋,还把自己绑起来了…
点点头,云歌很诚实的回答说道:“对!子彻你真的很爱吃醋,但是我和段少宇之间,真的没什么的!他现在情况那么糟糕,我不放心他,也仅仅是因为朋友之间的关心,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
“谁说我不信了?”贺兰子彻见她气哼哼的说了一通,那模样好像对自己的怨念还挺重的。
他伸手将她的下颌托着,让她转过来看着自己,眼神浮上一丝痛色:“云歌,听我的话,别找段少宇了!”
“为什么?”云歌一下子猜到了什么,从他怀中直起身来:“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子彻我们不能不管他,你想想,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面,忍受痛苦,等待死亡,是一件多可怜的事情呀!”
贺兰子彻不说话,微蹙了眉头,很纠结的沉默着。
云歌来了精神,抓着他的胳膊就是一阵摇晃:“子彻你告诉我,告诉我他现在到底在哪里?他救过我几次,我们不能这么狠心!”
子彻叹息一声:“我确实有事情隐瞒你!”
“什么事情?”云歌开始往不好的方面猜测,难道段少宇拼力上了悬崖,找到贺兰子彻之后,就…死了?
正要追问,贺兰子彻从怀里摸出一块玄铁色的令牌,递到云歌的面前:“这是段少宇留下的!”
云歌拿过来,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看:“这是什么?”
“这是段少宇养在关外的一支精锐,他们只听从于这块令牌主人的号令!”
贺兰子彻说着,拇指缓缓摩挲过令牌上面的刻纹,缓缓又道:“宫赫莲这次能够顺利逼宫,也实在是因为段少宇知道自己身上正被般若心法反噬,必定不久于人世,再加上,再加上…”
说到这里,子彻的目光看向云歌,欲言又止。 [][][].!
“再加上什么你倒是说呀!”云歌急忙催促他:“是不是他本来就不想坐在龙位上面?”
子彻不置可否轻声一笑:“只要是个男儿,谁不想号令天下统领群臣?段少宇之所以拱手退位,第一是他知道自己抵抗不了般若心法的反噬,命不久矣,第二个原因,则是他一直想要再见到你,所以用皇权玉玺在宫赫莲那里交换了你的下落,日夜兼程的从镀阳城赶到图木城来了!”
云歌听得一愣一愣的,认真看了看眼前的子彻,小声问:“你心里又不舒服了?”
子彻唇角一勾,洒然而笑:“若换成是宫赫莲为你做这些,我肯定会不舒服,不过这段少宇嘛…”
他沉吟片刻,淡淡又道:“其实,那时候在沐王府的后院,你和他之间就有颇多接触,什么半夜啃烧鸡喝酒呀,什么梅树下唱歌呀…”
“呀!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云歌惊呼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206 咱别逼他
王府后院里面的事情,他都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有千里眼不成?
见她这般惊讶,贺兰子彻笑着拉她进怀里揉了揉:“小豆子经常扮成小厮在王府里面进出,你做了什么事,见过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我都知道!”
云歌心中不舒服,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都生活在他的监视下了!
忍不住伸手在他腰间轻拧了一把:“所以,你知道我和段少宇之间没什么?你才相信我们?”
“反正我知道你对他是没什么,不过他对你嘛…”
贺兰子彻说着,停了下来,将那玄铁令牌放在面前看了看:“他对你嘛,却是连命都豁得出去的!”
云歌伸手从他手中拿过令牌,带着哀求的口吻说道:“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还有,他现在到底藏在哪里了?子彻你告诉我好吗?你总不希望我以后的每一天,都生活在内疚当中吧?”
子彻起身,在窗户边停了下来,背对着云歌,沉声道:“他说,这令牌能号令关外精锐,他将令牌送给我,是希望我能够用这支精锐,保护你和衍儿不受敌人骚扰!…”
云歌心头陡然酸楚,捏了令牌在手中,突然觉得自己亏欠段少宇太多了,他对自己以命相酬,而自己却什么都给不了他!
想起他现在说不定正孤苦的缩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被般若心法反噬,体力透支,生死不测!
云歌心口隐隐作疼,哑声道:“他,他还说了什么?”
子彻顿了一会儿,没有回头,又道:“他还说,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候你又胖又笨重,却围着院中鱼池跑了不下三十圈,他说他开始的时候明明是带着看笑话的心态来看你的,可是你一直不停的跑,根本不管别人的讥笑和嘲讽,他说,他就是那个时候喜欢上你的!…他还说,他如果能够有你那么乐观这么向上的心态,一定能选择一条更好的路来走,不一定要登高位,却一定能和你一样,每天都生活得开心…”
云歌伸手摸了一把脸上泪痕,哽咽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子彻,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你理解我吗?我只是不想让他最后的时光,走得那么凄惨…,你告诉我吧,求你了!”
她看着贺兰子彻的峻挺背影,等待他的回答。
良久良久,他才轻声说了一句:“别找他了!他说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你看见了他丑陋的一面!…”
子彻转过身来,看着俯在桌几上面流泪的沐云歌,慢慢的走过来,伸手将她揽紧:“云歌,别逼他了,好吗?”
云歌还以为自己为另外一个男人哭泣流泪,子彻一定会醋意大发的,没想到,他只是这样拥了她,暖暖的说了这么一句,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俯在子彻的怀里,哇一声哭了起来。
…
云歌后来在子彻和沈秋的口中得知,那日冬狩,贺兰子荀其实并没有将那两只雪豹带进狩猎场,而且狩猎场里面也没有任何陷阱和阴谋,这是一场从来没有过的正常狩猎。
日头西沉,暮色降临的时候,子彻和三位兄长从狩猎场里面满载猎物归来,在庆功台上没有见着云歌,问了那些侍婢,都齐声说云歌身体不适,回夕颜殿了。
子彻被三位兄长缠着要喝庆功酒,抽身不得,只好暗中叫了贴身之人回夕颜殿察看情况,说云歌并没有回去,心中这才猛然意识到,这次三位兄长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女人。
急急回到夕颜殿,将殿内仆从一干人等全部审问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异样,只说夫人今早带了两个侍婢去流霞殿外面的花厅,夫人没有回来,两个侍婢也没有回来!
贺兰子彻急急带人前往流霞殿,途中遇到满身疲累的沈秋,沈秋在林中没有发现雪豹之后,第一时间就去寻沐姑娘。
寻来寻去,没有寻到沐姑娘,却寻到了两侍婢的尸体。
沈秋估摸着沐姑娘遇了不测,吓得不轻,这才急急回来找小侯爷求助。
贺兰子彻叫沈秋带人连夜寻找,自己则去了流霞殿,点名要找一个叫莹儿的小丫鬟。
贺兰子荀呵呵呵的直笑:“呵呵子彻,原来你也会想要吃野食呀?你啥时候看上我殿里的丫头了?看上了谁,做大哥的我直接将她送给你!”
冷着脸的贺兰子彻身上带了杀气,一字一句透着阴冷:“贺兰子荀,我忍你十几年了!今日若你不把莹儿交出来,我便新帐旧账和你一起算!”
手中乌梢鞭一抖,发出脆生生一声清响,他的身后影魅一般出现了一排暗色身影,每人手中皆持锋利兵器,这是夕颜殿护殿暗卫,为了找沐云歌,他动用了所有的人手。
贺兰子荀却依旧呵呵呵笑着,丝毫不见慌乱,示意身边的人将殿中大小丫鬟全部带到了院中,懒懒说道:“子彻,我这殿里面丫鬟很多,莺儿燕儿都有,独独就是没有你说的什么莹儿,不信你自己看吧!大哥还是那句话,不管你看中谁,都可以将她直接带走!”
子彻从夕颜殿里面叫了几个见过莹儿的人前来辨认,看来看去,这些人中间,却并没有莹儿!
找不到莹儿,就断了寻找沐云歌的线索!
再加上贺兰子荀人为的伪造了很多现场,沈秋和子彻忙活了整整两日,依旧一无所获。 ()
直到段少宇脸上蒙着黑布出现在贺兰子彻面前,他才知道她掉进了最东边的断崖。
云歌听子彻讲诉种种这些,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愤慨,只是看见从院子里面经过的沈秋,叫住她,问道:“沈秋,我让你帮着找的操呢?”
沈秋笑道:“早就采回来了,几大包呢!”
子彻问:“什么操?我怎么不知道?”
云歌急忙拉他的手,笑得神秘:“一种神奇的草操这应该也算是这次掉下悬崖的收获吧!子彻,我帮你报仇好不好?他们欺负你这么多年了,咱们这次耍耍他们可好?”
子彻不相信:“你这豆腐心肠,也会想办法对付人?”
207 衍儿不同
“当然了!欺负我没关系,谁要是欺负我的男人,欺负我的儿子,我会不择手段的还击回去的!”
云歌挺直了腰背,正色说道。
旁边的沈秋很显然也不相信,自己捂嘴偷笑两声,走了。
贺兰子彻虽然不信,可是却觉得这样的沐云歌,自己真是好喜欢,揽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以后我和我儿子就全靠你罩着了哈!”
云歌剜他一眼,伸手擦了擦脸,嗔道:“讨厌,口水都弄到人家脸上来了!”
子彻嘿嘿的笑得很开心:“这边也来点!”
说着,要往她这边脸颊上面亲过来。
“不要!”云歌笑着,赶紧提了裙摆快步跑开。
身后,子彻穷追不舍,两个人在院子里面跑来跑去,惹得两只幼虎也跟着他们在院子里面不停的窜上窜下,惊起园中积雪簌簌,好不欢脱的场面。
沐云舞从房中走了出来,站在廊下看着沐云歌和贺兰子彻追逐嬉闹,神色渐渐落寞起来:“玲珑你看,那是不是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正常不过的男女爱情?”
玲珑走出来,将一个暖手绒套递到她的手中,帮着她戴上,才又道:“男人和女人之间,怎会有真正的爱情?如果不是为了权势,便是为了美ⅰ色,如果两者都不为,那么,便是为了动物的本能欲ⅰ望!”
沐云舞笑了笑,没有表态,但是看向院中两人的神色当中,却多多少少有了些向往之情。
玲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幽幽又道:“其实,这世间真正的爱,应该是我们这样的!不关乎肉欲,不关乎各种龌龊的互相利用和互相交换,只是最简单最纯粹的爱!”
沐云舞想笑,扯了扯唇角,却觉得很疲累,这个笑终于还是半途而废了!
玲珑暗中伸了手过来,阔袖当中将她的手紧紧一握:“云舞,我才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
沐云舞低下头,绵密长睫掩盖了眼中情绪,低低一声犹如叹息:“我们进去吧!”
那日在八面佛买的那三只小人儿,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用。
随着肚子一天一天隆起,她渐渐觉得有些累了,也懒怠去折腾那三只小人,只盼着能早点生下腹中骨肉,从此,她便也解脱了!
腊月二十之后的一天,沈秋神秘兮兮的对云歌说,她要在云歌生辰那天,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云歌对于生辰之事,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如若不是沐云舞这次千里迢迢的赶来,说是要和她一起过生辰,她真的就会没有庆生的概念。
不过,既然云舞已经住进了夕颜殿,而且住进来之后,一直都很消停,从来没见她搞过什么小动作,云歌的心又慢慢的放软了下来。
前几日还叫人给云舞和玲珑做了几身过冬的衣服,本来想要和云舞更亲近一些,作为已经养育了一个孩子的妈妈,她还是有很多经验可以教给孕中的云舞的。
可是每次去云舞和玲珑住的小院,都会觉得很别扭,那玲珑更是随时都用戒备和紧张的眼神盯着她!
云歌浑身不自在,去了几次,每次都是坐不了半盏茶的功夫,便会借故离开。
腊月二十六日。
贺兰子彻从外面回来,见云歌和沈秋坐在院中,正将沈秋采回来的那些草分成几份,用布帛包好,再用针线缝上。
子彻不解,上前拿了一个在手中,看了看,又放在鼻端闻了闻:“这是什么?是过年的时候用来辟邪的吗?”
云歌浅浅笑着,伸手将那布帛包裹拿过来,压低了嗓音说道:“这东西有大用场,你别给我弄坏了!”
“这东西能有什么大用场?”子彻来了兴趣,在她们面前坐下,探究的扯了一截草根就往嘴里放。
沈秋眼疾手快,急忙一把扯了过来:“小侯爷别乱吃!”
见他茫然,沈秋又补充了一句:“这东西有毒的!”
贺兰子彻看了看垂目低笑的沐云歌,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这东西是你从那断崖下面找到的?”
云歌点点头:“嗯!”
“有毒?”
“嗯,有毒!”
“打算用来干嘛?大过年的,你想要闹出人命呀?”
“人命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只不过是要出一出心中这口恶气而已!”
“谁惹你了?”
“惹我没关系,他们不该惹我的男人和我的儿子!”
贺兰子彻见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自己到后院找衍儿去了。
衍儿这孩子,和别的孩子有些不同。
别家的孩子这么大都会好动得很,一个人还看不住,会到处跑着玩呀,该摸的不该摸的呀,该抓的不该抓的呀,肯定都会冒险试一试,一定要吃过苦头才肯罢休!
衍儿却不同,安静得很。
他最喜欢的玩具就是两只幼虎,睡觉的时候都要搂着幼虎的脖子,对别的拨浪鼓呀之类的玩具,根本是眼皮都不抬一下。
云歌从前还想过,要让衍儿跟着沈秋学功夫呢,可是看衍儿这性质,估计有点困难。
殿内有时候唱大戏,云歌叫人带了衍儿在旁边看戏,那么多锣鼓铿铿锵锵的敲得山响,衍儿却粉嫩的小嘴一张,打个长长的呵欠,旁若无人的睡了。
云歌揣摩着自家衍儿的性子,以后估计是个舞文弄墨的性子,刀枪棍棒什么的,他大概是不会感兴趣的。
院子里面,沈秋见小侯爷进了后院,忍不住小声对云歌说道:“沐姑娘,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这小侯爷怎么一点儿要给你过生的势头都没有呀?”
云歌低头缝制手中布帛,将伸在外面的那些草叶全部塞进布包里面,听了沈秋的话,不在意的说道:“过什么生辰呀?每天都能这样平平安安的度过,我就谢天谢地了,哪还奢望什么庆祝呀!”
沈秋歪着脑袋看她半天,想了想,忍不住心中的兴奋之情,透露说道:“可是沐姑娘呀,沈秋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云歌笑:“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还准备什么礼物呀!不用了,这夕颜殿里面,什么都不缺!”
沈秋笑得很奇怪:“嘿嘿,沐姑娘你肯定会喜欢!我这份礼物,是再多的金银也买不来的!”
208 还我美人
云歌觉得自己一家三口现在无病无痛的,就很好了,再也没有别的奢求,至于沈秋口中的惊喜嘛,还真是没什么期待!
她没有再说话,全部心思都用在手中的布包缝制上面来了。
第二日早上,云歌是被贺兰子彻吻醒的:“娘子,生日快乐呀!”
云歌含糊唔了一声,伸手搂了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怀里:“唔,娘子不想过生,娘子想睡觉!”
说着,往他怀里钻了钻。
若是往日,子彻早就策马扬鞭,开始攻城掠地了。
今日却伸手将她推开一些,声音如同裹了蜜:“别睡啦,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呢,保证你会喜欢!”
云歌昨日亲手缝制那些布包,又交代了沈秋一些注意事项,晚上**之后,在脑中把那计划思前想后了半天,觉得再无遗漏,才在三更的时候才睡着。
这时候正是睡意香浓呢,将贺兰子彻抱紧一些,绞绞糖一样缠着他:“我不要惊喜,我要你陪我睡觉!”
“好吧!那我就陪你睡吧!不过等会儿宋三和六丫头他们来了,看见你还在睡懒觉的话,可别不好意思啊!”子彻说着,手脚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云歌愣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来:“你刚才说什么?”
子彻低头啃她颈脖和下面的大片雪肤:“我说,宋三和六丫头…”
云歌腾一下从**上坐了起来,睡意全无:“子彻你没骗我?宋三和六丫头都来了?”
问了这话,才发现自己被他都快吃干抹净了,急忙推他一把,自己将衣衫整理起来:“他们不是在渭南城吗?怎么会突然到图木城?他们还只是孩子呢,这么远的路…”
云歌说着,不放心起来,急忙从**榻上起身,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
子彻也跟着慢腾腾的穿衣服,含笑说道:“不是要给你庆生吗?我早就叫小豆子回渭南城去接他们了,前天他们就到了图木城,不过为了在今天给你惊喜,我一直没让他们露面!”
云歌回头嗔他一眼:“你好狠的心,他们都到了图木城你还不让他们见我?”
子彻笑着,蹭过去从后面将她抱住,有些耍赖的口气说道:“那你喜欢不喜欢我给你准备的这个惊喜?”
云歌眼眶微热,回身将他拥抱住:“喜欢!谢谢你子彻!”
“叫我相公,今天我想听这个!”
“相公!”
“嗯,娘子乖呀!”
…
云歌出门的时候,宋三带着一帮孩子都已经等在院子里面了,看见云歌出来,一个一个那叫一个亲热呀,扑上来抱着云歌就哭:“呜呜,木姐姐,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木姐姐,你知道宋三哥哥和我们有多担心你吗?我们都担心你被坏人给抓走了!”杨六小丫头声音一哽,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子彻走过来,轻啧道:“别哭别哭呀!今日是你们木姐姐的生辰,大家都高兴点呀!”
几个孩子这才含泪带笑,围着云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初画从后院过来,笑着对几个孩子说:“木姐姐生了个好可爱好可爱的粉团团哦,大家想不想看?我带你们去!”
几个孩子自然是欢喜得很,跟着初画进后院去了。
云歌这才抽身得空,走到瑶姬面前:“一路上幸苦你了!”
瑶姬有些随意的坐在院中一张桌几上面,正自顾自摆弄手腕上的金色叮当,偶尔抬眼看一眼被几个孩子簇拥着的沐云歌,神色之间带着淡淡的讥诮。
这时候见云歌走到面前,才微微撇嘴的看了看她:“别和我客气!我可是你的债主呢,说吧,我的两位美人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们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