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烈问了问情况,心中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两只羽毛斑斓的大鹩哥突然从外面飞了进来:“主人回来了,主人回来了!”
众人大喜,急忙迎了出去。
君红杏的手中还握着昨夜抽马的马鞭,正一边走,一边用马鞭狠狠抽打地面,口中低声咒骂道:“变态!完颜稷你就是个毫无人性的大变态!你最好别让我逮住机会,不然的话,我君红杏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是骂得解气,一抬眼,便看见完颜烈秦姨娘全叔等人正站在君府的石阶上,一副惊喜交加的神色正望着她!
她怔了一下:“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
秦姨娘率先走过去,抹着眼泪说:“红杏呀,你没事儿吧?昨儿听说你被胡人掳了去,我们都吓坏了!”
全叔更是用衣袖擦着眼角,瓮声瓮气的说道:“小姐,昨儿我就说要跟着你,你还偏不让,这不就出事了吗?”
君红杏笑着安慰道:“你们哭什么呀?我这不好好的吗?”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她的眼眶还是跟着湿热了起来。
她抬眼看向完颜烈,突然展颜一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谢谢你昨儿射来那一箭!”
完颜烈心头一动,声音柔软而又有些沙哑:“你就不怕那一箭真的射中你吗?”
她摇了摇头:“不怕!我相信你!”
完颜烈看着她疲惫却清丽脱俗的小脸,心里被一种温暖却异样的感觉填得满满地!
他也很庆幸自己昨天射出了那一箭,不然的话,今日被完颜稷糟蹋的就不是君映月,而是她君红杏了!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说道:“红杏。这段时间城中可能会有些混乱,你最好别在外面走动!”
君红杏点了点头,有些疲乏的说道:“嗯!我哪里也不想去了!”
说完,带着秦姨娘和全叔等人就往里面走去。
完颜烈没有跟进去。
他还要忙着将外面那十名美人儿还给枭城主,也还要忙着去城中东西南北四道城门巡视一遍,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完颜稷的一兵一卒进入平阳城!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里。君红杏果然是规规矩矩呆在君府,再也没有出过君府半步。
她每日里就在西院处理一些家族中的事情,闲暇的时间和秦姨娘尤姨娘等人在一处说些闲话,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只不过君长喜君长笑两姐妹最近有些郁闷,因为君长喜再有三个月就十八岁了,而她的亲事还毫无着落。
眼看着就这样一步步往官配的路上走,君长喜的心中实在是焦虑得很。
君长笑比君长喜小一岁,却也一直还没有寻到中意的夫婿,心中也是多多少少有些着急!
君红杏只得暗中嘱咐秦姨娘,让她去城中找些个能说会道的媒人,去城中挑选一些品行样貌都还端正的公子,于一月后在君府举行酒宴,也好让两位姐姐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到时候再从中撮合…
秦姨娘这些日子跟在君红杏身边。知道她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有些简单粗暴却十分有效的手段,所以对她也是十分信服,当下便领命下去张罗此事了!
这一日,原本热得令人大汗淋漓的天气,午时一过突然阴风阵阵,气温倏然变得如同初冬的天气一般。刺骨的寒冷起来!
君红杏午饭过后正趴在院中的湖心亭喂鱼,气温一降,忍不住便打了两个喷嚏。
一旁的阿离忙道:“小姐,咱们回去吧,今儿这天气实在太怪了!”
君红杏却不想动,回道:“你别管我,我想在这里再坐一会儿!”
她将手边的冰糖桂花糕掰成小块,捏碎了撒进湖里,看各色锦鲤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抢食。
这似乎很有趣,似乎又很无趣。
可她就是不想动,就想再在这里呆一会儿。
阿离猜想她定是思念锦公子了,当下也不再多说,只去不远处的暖房里面取了几只暖炉过来,远远放在小姐的身周。以抵挡这突然而至的寒气!
过了一会儿,君红杏见她还站在身旁,便吩咐说道:“阿离,你不用守着我,你去陪陪轻衣吧,她肩膀上有伤,你要多照顾她!”
阿离有些不愿意。回答说道:“轻衣说她没事儿了,让我过来服侍小姐你呢!”
君红杏哑然失笑:“我好胳膊好腿儿的哪需要人照顾呀?你快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阿离无奈,只得告辞离开了湖心亭。
君红杏半趴在栏杆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下的各色锦鲤,思绪却是回到了离开多日的南宫锦的身上!
想起与南宫锦在一起的经历,她只觉得如梦似幻格外不真实!
那一夜巴池驿馆外面抱琴拦车。她还只是单纯的想要报答他前一世的救命之恩。
可是后来的这几次相处,她一次次大胆靠近,一次次露骨的表明心迹,甚至是最后这一次大街上主动吻别,则或多或少,掺杂了一些利用的意图在里面!
她深知时局动荡,世道艰难。只有南宫锦能给她安稳,能护她周全,所以她才会半真半假与他越走越近,得到他的翠色麒麟玉佩,又得到他的金蚕羽衣…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希望日后能依仗南宫锦和南宫家族的声望,求一个未来的安稳!
就算他死了。她以锦公子未亡人的身份活下去,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自认为对待感情冷静自持,游刃有余,能够不做痕迹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且能够无牵无挂的抽身而出!
可是这些日子,她晚上做梦脑子里面全是南宫锦,白天的时候,眼前也经常出现南宫锦的身影,甚至,耳边也经常出现南宫锦清润动听的声音!
她想,她大概是真的喜欢上南宫锦了!
只有真正喜欢一个人,思念至极才会出现这种幻听幻觉吧!
就比如此时,她趴在湖心亭的栏杆上,看着水面下的锦鲤。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一日与南宫锦当街亲吻的场景,耳边想起的,也是他一声一声的轻唤:“红杏,红杏你怎么了?”
她正是心神恍惚,突然看见水面上倒映出一道峻拔伟岸的身影,完颜烈?
她急忙抬眼看去,果然看见完颜烈身穿黑色锦衣。腰佩蟠钢重剑,正隔着小半个湖泊,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红杏,你在想什么?脸上的神情好奇怪!”
她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手中的冰糖雪梨糕全部撒入手中,然后笑着掩饰道:“没想什么呀…,你怎么来了?”
完颜烈从怀里摸出一封素兰色的书信,含笑说道:“今儿我的属下去了一趟驿馆,里面有你一封书信,我给你送过来!”
君红杏盯着那信看了两眼,随口问道:“信?清河镇来的?”
完颜烈往这边走过来,回道:“不是!是长安来的!”
“长安?”
君红杏呼一下站了起来,径直往他迎了上来:“长安的信?定是锦公子的!快,快给我看看!”
她的神情太过期盼和急切了!
完颜烈心里突然就有些不舒服了!
他也知道君红杏对南宫锦一往情深。可是看见她这样的反应,心中还是酸溜溜的十分不是滋味儿。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怪,他手一松,手中的书信便直直往身边的暖炉当中坠去。
暖炉下面都是炭火,只在上面覆盖了一层薄灰。
那书信掉进去,只停留了数息,便轰一声燃了起来。
君红杏见状大惊。一声惊呼之后,伸手将完颜烈猛然一推,伸手便往那滚烫的暖炉中探去。
而完颜烈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后退两步后,手掌也是触在了滚烫的炉璧上。

第92章 她们的名声都不好

只听得嘶的一声轻响,他的手掌竟是被烫得冒起了白烟。 。
而他好似感觉不到痛一般,目光直直看向君红杏。
君红杏已经从滚烫的暖炉中将那烧掉一角的书信取了出来。
她直接用娇嫩的双手将上面的火扑灭,然后迫不及待的将书信拆了开来。
信封里面是一张暗纹素签,抬头四字,居然是红杏妹妹?
君红杏怔了怔,直接跳过书信内容看下面的落款。
落款处已经被火燎去了一角,只剩下一个残缺不全的‘澈’字!
她怔忡的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封信不是南宫锦的,而是君连澈的!
君连澈很早之前就出发去长安赴考了,这应该还是他的第一封家书呢!
只不过,他的家书难道不应该写给秦姨娘吗?
怎么写给她了?
她捺住心中疑问,将这书信的内容大概看了一遍,虽然信页破残,她也还是能够将内容猜出个**不离十!
君连澈在信中说。他已经通过了初试,现在住在长安城的客栈里,一月后将会参加殿试,殿试若能考进前面三甲,他想邀请君红杏带他母亲一起去长安游玩一段时间!
君红杏看着他的书信。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那一夜在花厅里面见他挑灯夜读的场景。
他真是个勤奋上进的好孩子,这一场金榜题名看来是跑不了了!
她唇角不由得微微扬了扬,暗道,都说平阳君家比不上平阳华家和平阳裴家,若君连澈能高中状元,自然是扬眉吐气,远胜于华裴两家!
直到将信看完,她才发现双手刚才已经被炭火燎起了一只只水泡,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她急忙将残破的信页放在旁边的案几上,一转身。正对上完颜烈那双暗黑如夜的深邃眼眸。
她想起刚才那猛力一推,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上前道:“你的手没事儿吧?”
说着,她伸手将他的手拉过来,翻转一看,只见他手掌上一大片红色的烫伤,已经露出了鲜红的血肉。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失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看着她宛如蝶羽一般乱颤的眼睫,又见她清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心情突然舒缓平和了一些:“我没事儿!是我不好,没有将那信捏稳!”
“不碍事儿!上面的字迹都还能辨认!”
君红杏见他烫得比自己还厉害,心中更是愧疚不已,对不远处守着的一个丫鬟说道:“去取些治烫伤的药膏过来!”
“是!”
“对了,将秦姨娘也请过来!”
“是!”
君红杏在旁边坐了下来,神色有些郁郁的说道:“这信不是锦公子的!”
“不是锦公子的?”
完颜烈有些讶然的反问了一句之后,想了想又道:“他离开平阳城也有些时日了,怎么就音信全无了呢?”
君红杏摇了摇头,怔怔地望着水面下游来游去到处找食的锦鲤,渐渐失了心神。
完颜烈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原本只是在打量她的神情,猜度她心中的情绪,可是慢慢地,他的视线就停留在了她的眉心之处。
她的眉形如远山含黛,极其好看。
可是。眉心处那隐隐的黑气却令他心头一阵一阵直发沉:“红杏,上次你在云无踪到底经历了什么?你的身体里面到底中了什么毒?”
君红杏被他一问,这才又想起当初被母也色拍进嘴巴里面的那颗日蚀蛊。
她的眼前也浮现出母也色揭下头上密笠后,在阳光下一点一点龟裂,最后化为灰烬的可怖场景!
她明眸中浮上恐惧之色,讷讷说道:“不是毒,是蛊!”
“蛊?”完颜烈一惊,忙又问道:“是什么蛊?你告诉我你中了什么蛊?”
她幽幽的叹息一声,涩然道:“告诉你也没用,这是西域奇蛊,根本没有破解之法…,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些时间,暂时还死不了…”
完颜烈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揪扯了一下,声音竟是有些微哽起来:“西域奇蛊?你中了西域奇蛊?”
君红杏没有再多说,伸手取了旁边的冰糖桂花糕,捏碎了一点点撒进水中。
原本安静下来的锦鲤闻见食物的香气,再次兴奋起来。
它们摇摆着漂亮的尾巴纷纷扑过来抢食,水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秦姨娘拿着烫伤的药膏往这边走过来,远远的看见湖心亭子里面的两人。一个纤秀妩媚,一个伟岸英武,倒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
从前的时候,她也听人说蛮族胡人有多么凶残可怕,可是这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发现这完颜烈不仅没有传说中那么冷血可怖,相反,他对红杏小姐,对君家都是照拂有加的!
自上次红杏小姐被完颜稷的人掳了一次之后,完颜烈就在君府的前门后门侧门加派了士卒,以保证他们整个君府的安全!
秦姨娘觉得,红杏小姐能跟着完颜公子,其实也挺好的!
思量之间,她已经抬步走上了湖心亭:“红杏小姐,你要这烫伤膏…,哟!你烫伤啦?”
秦姨娘话未说完便看见了君红杏手掌上面的烫伤。
她快步过来,拉着君红杏的手看了看,心疼道:“啧啧,红杏小姐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没事儿!一点小伤!”君红杏笑着将手抽回,看向案几上面残破的信页,说道:“君连澈来信了!秦姨娘你看看吧!”
秦姨娘这才看到案几上面有一封拆开的书信。
而书信上面的字迹,她只看一眼便认得出,这是她家澈儿的亲笔。
她急忙过去将书信拿了起来,还没看,先就抹泪道:“我的澈儿真是糊涂了,家信怎么能不先寄给娘亲呢…,他不知道娘亲盼他的信盼得有多辛苦吗?”
看了几行后,眼泪流得更厉害了:“我就说嘛,我就说我家澈儿定是人中龙凤。他这一次一定能够高中状元的!”
君红杏一面听着秦姨娘含泪的絮叨,一面拿过烫伤的药膏对完颜烈道:“你过来,我帮你上药!”
完颜烈看了看手掌上的烫伤,闷声说道:“这点儿伤,哪需要敷什么药膏呀?”
说完,极深极深的看了君红杏一眼,转身往外面走去。
君红杏也没有拦他,摊开双手,任由旁边一个小丫鬟将药膏细细密密的抹在两手的烫伤处。
见秦姨娘看完了书信,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一些,她才问道:“秦姨娘,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
“长笑和长喜的事情?”
秦姨娘为难的说道:“哎,红杏小姐你是不知道呀,这平阳城中稍微有些家世背景的世族公子,挑选妻子那都是要先看清白和名节的!”
君红杏黛眉微拧,垂着眼睫没有说话。
秦姨娘又道:“长喜在百美园呆过三个多月时间,这事儿早就是人尽皆知,那些媒人一听说要给君长喜做媒,一个个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那长笑姐姐呢?长笑姐姐总没问题吧?”
“长笑?红杏小姐你可还记得君浩南是为什么被你逐出君家的?”
“君浩南吗?”君红杏想了想,回答说道:“他从外面邀约了一帮世族子弟,喝了很多散饮酒后,带人闯入长笑姐姐她们的院子,想要…”
君红杏说着说着,突然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片刻后,她轻叹一声。恨道:“该死的君浩南,就这般坏了长笑姐姐的名声!”
秦姨娘接话道:“对呀!现在平阳城的人对咱们君家的小姐那都是指指点点议论不休呢!”
君长笑和君长喜名声不好也就罢了。
君红杏与锦公子的事情现在也是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她当街亲吻锦公子的事情,更是人所共睹,人尽皆知!
众人都说她是痴心妄想。锦公子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就算她主动贴上去,锦公子也是绝对不会喜欢她的!
总之,他们君家这三姐妹,在外面的名声都不大好,稍稍有点家底的人家,都绝对不想和他们攀亲结戚!
君红杏自己倒是看得开,从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可是君长喜和君长笑不能再耽搁了,若再继续这般耗下去,就只剩下官配一条路了!
君红杏听秦姨娘分析了一下城中各大媒人的反应之后,沉吟良久,含笑说道:“没关系!城中的世族子弟中找不到合适的,咱们可以让媒人将目光盯在那些初来平阳城的外地男子身上,呵呵,天下这么大。总能为两位姐姐寻得如意郎君的!”
见秦姨娘依旧面有难色,她又说道:“多给些银钱吧!一个月后的君府盛宴,只要她们能够拉来一个年貌相当的男子,可得十两银子,若能得到长喜姐姐和长笑姐姐的欢喜。另外再重酬百两纹银!”
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就不相信在重酬之下,这些舌灿莲花的媒人会找不到合适的儿郎匹配长笑姐姐与长喜姐姐!
这段时间,天气持续干旱,城外涅水河里面的河水已经被沿河附近的村民用来灌溉春季的庄稼,河床早就已经见底了!
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河水灌进庄稼地里,一个太阳就又晒得地面发白,河田开裂了!
地里的庄稼要么拔不出嫩芽,要么就是拔出嫩芽便被烈日烤得焦黄,仿佛点一把火,这些庄稼就都能当柴禾燃烧起来!
城中的大户人家原本都有自家挖出来的饮水井,可是持续的干旱也让这些水井渐渐取不出来水了!
就算取出来,那水也混了很多泥沙,十分浑浊还带着一股浓重的土腥气,根本不能用来做饮用水!
这般大旱的情况下。唯有她那四口官井中的水充盈清亮,也因此显得十分珍贵起来!
城中大户一边抱怨她的水卖得太贵,一边祈祷着老天快点下雨,这样的话,他们也不用花这么多钱从她手中买水喝了!
君红杏心安理得的数着银子,满意的看着银子金子源源不断的流入君家银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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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互相交换,有何不可

她心里却是明白,一旦城破烽烟起,这些金银之物其实是一分不值的!
不过,她从小到大,又活了两世,都从未累积过如此多的财富,每日里盘算着账簿上的入账数目,心中还是十分有成就感的!
只不过,她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越是强烈,心中便越是想念南宫锦。
而南宫锦自离开之后,当真可谓是音信全无。
阿离和轻衣见她日日里食不知味,夜不成寝,本就不怎么丰盈的身材更是日渐清瘦了下去,心中都是暗暗着急,却也毫无办法。
接下来的时间里。旱情更是严重起来。
就连枭城主百美园中那两汪从远处引进的温寒二泉,也慢慢枯竭,再也不出一滴水了。
这一日,君红杏正斜斜的坐在秋千架上,含笑看着阿离和轻衣两人在院中扑蝴蝶玩,一个小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红杏小姐,枭城主的人在外面求见!”
君红杏有些意外的问道:“枭城主?”
那丫鬟道:“是!枭城主派来的人还在外面等您呢!”
君红杏从秋千架上面站了起来,心怀疑惑的往外面走去。
自上次被完颜稷掳了一次之后,君红杏这段时间一直听从完颜烈的建议,呆在君府很少出门。
枭城主自从上次逃跑又被抓了回来之后,已经快变成了傀儡城主,一切都是以完颜烈的意思行事。
完颜烈让君红杏在府中呆着,枭城主自然是不敢邀约她出门的!
可今儿这是怎么了?
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成?
君红杏这般想着,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前门处站着一个仆从装扮的中年男子。看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双手将一张烫金帖子递给她道:“红杏小姐,枭城主在府中备下了薄宴,还请你一定要准时赴宴!”
君红杏柳眉微挑:“又设宴?”
那仆从道:“是!还请红杏小姐一定要赏光!”
她将那帖子认真看了两遍,确认无误后才说道:“行了,我知道你了,回去告诉你家城主,我会准时赴宴的!”
“是是!那小的先告辞了!”
仆从连声答应,躬身行礼后离开了君府。
君红杏捏着手中的烫金帖子想了想,转身对阿离说道:“阿离,你去尤姨娘那边通知一下长喜小姐和长笑小姐,让她们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出门吧!”
阿离微微咋舌:“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长喜小姐最恨别人跟她提百美园,你还让她和你一起去赴枭城主的宴席,这…”
“谁说我要带她们一同赴宴了?”
“那小姐你这是?”
“三日后就是我们君府宴请城中青年才俊的大日子,我得替两位姐姐挑选些金银首饰,还得替她们准备几套漂亮衣裳…,算了,我和你也说不明白,你只管去将她们请出来便是!”
“是!阿离这就去请两位小姐!”
阿离走了之后,君红杏带着轻衣回到西院,挑了一套淡雅的烟云如意百花裙,简单装扮了一下从西院出来的时候,君长喜和君长笑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君红杏含笑说道:“两位姐姐久等了!咱们这就走吧!”
君长喜上前说道:“红杏妹妹,听秦姨娘说,这些日子你一直在为我们两姐妹的事情操心劳神?”
君红杏牵过她的手。神色轻松的说道:“谈不上操心劳神!红杏能为两位姐姐做点事情,心里说不出有多高兴呢!我们走吧,听说珍宝斋和点妆阁最近上了很多新货,有的还是从帝都长安那边盛行过来的呢!”
君长笑也说道:“对呀,咱们好长时间都没出去这君府大门了,就算不买东西,出去看一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