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玉润,还有不少人也病倒了,多亏严舒锦来的时候不仅带了太医还找了不少大夫一并跟着。
就连韩景和孙桥两个人看起来都瘦了一些,他们之中适应最好的竟然是杜先生。
在严舒锦他们还没能适应这边的情况的时候,杜先生已经找了当地人带着他出门溜达了。
这一番折腾,等真正安顿下来,也到了九月底。
而且程家人也都过来了,不过先来的依旧是程芝姐弟两个,他们先住在公主府里,程家的管事也在福州买了宅院,找人修缮起来,程家这次准备都过来了,不过要等到明年,毕竟举家搬迁这样的事情,不是短时间内说搬就能搬的,而且程季桐的孩子年纪还小,要稍微大一些才好上路。
严舒锦是满心惊喜的,程家人的到来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毕竟严舒锦身边很需要人帮着。
福州的官员从最开始的提心吊胆,到如今觉得京城中人传来的消息太过夸张,永福公主那里有他们说的那般可怕,这不整日在屋中,除了让人采买东西外,连门都不太出。
而且福州这边的环境是什么样子,他们最是清楚,甚至私下都觉得永福公主怕是留不了多久,就要哭着闹着回京城去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快领略到永福公主到底可怕不可怕这件事。
其实对福州官员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因为一件小事,漳县和全县又打起来了,而且死了数十人。
这样的事情,福州官员一般都是不管的,因为根本管不了,那些地方都是宗族之间的问题,最多就是闹的太过的时候,找人去调解一下。
甚至没人准备把这件事告诉严舒锦,偏偏严舒锦知道了,还特意把福州的知府等人都给召唤过来,直接问道:“那般聚众械斗,甚至死了数十人,你们都不处理的吗?”
福州知府姓潘,有些干瘦看起来身子骨就不太好的模样:“公主,哪里械斗?”
“漳县和全县。”严舒锦沉声说道:“难不成潘知府不知道这件事?”
潘知府说道:“下官确实不知。”
严舒锦挑眉说道:“漳县令和全县令何在?”
潘知府说道:“公主若是要见,那下官派人去请两位县令过来?”
严舒锦皱眉没有说话。
潘知府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不知道公主哪里听到的谣传,确确实实没有人上报有械斗死人的事情,还请公主仔细调查才是,起码也要有事主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宝姐:感觉自己又退化了,从土包子到金包子,如今又变成石头包子。
宝姐:算了,天气太热,让知府凉了吧。
第206章 磐石包子不是
严舒锦问道:“潘知府的意思是,这消息是我道听途说来的?”
潘知府个子有些低, 不说比韩景怕是和严舒锦差不多高, 而且他很瘦, 一身官服穿在身上也给人一种撑不起来的感觉:“怕是有人期满了公主。”
说到底潘知府依旧是否认了这件事。
严舒锦看着潘知府, 点了点头, 说道:“潘知府怕是有一件事不知道。”
潘知府说道:“请公主告知。”
严舒锦手指轻轻敲着扶手说道:“我记得福州有个潘姓宗族,不知道和潘知府有什么关系吗?”
在前朝的时候,朝廷也派了官员到福州,只是往往没到任期,朝廷派来的官员都死于各种意外了, 最后福州知府这个位置都成了众所周知的夺命位, 而这位潘知府是被举荐上来的,并不是正规科举出身。
而且福州的官员,虽然有朝廷派来的, 可是能活下来至今留任的, 大多都是妥协了的。
潘知府满脸骄傲说道:“是同宗。”
严舒锦点了点头, 问道:“那不知道潘知府的族人有多少?青年又有多少?”
潘知府有些疑惑,不知道严舒锦为何这样问。
严舒锦转动着腕上的金镯:“潘知府的族中青壮年撑死不过百人,潘知府知道我有多少精兵吗?”
潘知府挺直了腰, 说道:“公主, 下官劝公主一句,福州和公主曾住的地方不同。”
“不管什么样子的地方, 我也只知道一件事。”严舒锦的神色有些冷,潘知府说的话听着客气, 可是简单总结起来就是来到福州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是龙蜷着,是虎缩着,而严舒锦偏偏不,什么徐徐图之对严舒锦来说都是废话,她拳头大自然这些人都要听她的:“有本事的人,说话声音就是大。”
一直坐在严舒锦旁边的韩景起身,拍了下手,就有侍卫上前直接把潘知府按在了地上,而跟着潘知府来的人早已被绑起来了。
潘知府挣扎着喊道:“我是朝廷命官,哪怕是你公主也不能……”
“不能什么?”严舒锦被逗笑了,说道:“朝廷命官?你这会倒是记起来自己是朝廷命官了?啧,朝廷命官这四个字,简直是你的保命伞吗?需要的时候拿出来打一打用一用,不需要的时候提都不提?”
潘知府还想挣扎,被侍卫狠狠按住脑袋。
严舒锦说道:“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来之前伯父说过,福州既然是我的封地,那大小事务都交给我,不管是百姓的生死还是官员的任命,都是我的事情了。“
潘知府根本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想要抬头都做不到。
“在我地盘你和我耍横?”严舒锦冷声说道:“我也是佩服你的勇气,看来你这一大把年龄都白活了一样。”
潘知府气得快要吐血,福州到底是谁的地盘,一个才来的人,和他们这种自出生起就在福州的人谈论地盘的事情。
严舒锦说道:“孙桥,带人直接抄了潘知府的家,如果有人敢阻拦,一切以造反论处。”
孙桥恭声应了下来。
严舒锦起身走到潘知府的面前,说道:“这身官服你穿过几日?”
这官服一看就知道不合身,而且都很新,按照潘知府的地位,谁敢让他穿这样不合身的衣服?最重要的一点,哪怕在前朝也有规定,官员需要注重仪容仪表的。
哪怕潘知府表现的再热情,也带着一种主人带着客人的感觉。
严舒锦早就和杜先生商量过了,要是想要立足,那就要找人立威,潘知府是最好的人选,他还偏偏主动送上了门。
“你以为我是来找你求证的?”严舒锦冷哼了一声:“直接绑在院子里,嘴堵上。”
这边的大牢,怕都是潘知府他们的人,不过是一群拿着朝廷俸禄却不给朝廷做事的蛀虫而已。
潘知府和他带来的人都被绑在了院子里,这时候潘知府才知道院子里竖着的那些柱子是干什么用的,他本来还以为永福公主想要弄什么东西,原来是早就准备好用来绑他们了。
严舒锦为了打这些人个措手不及,孙桥派人去抓潘知府的家人,而另外两队人也同时出城,抓漳县、全县的知县和聚众械斗的那些人了。
而且未免吃亏,严舒锦让他们带去的人远超了这两个地方的人,哪怕真的有反抗,也是不足为据的。
很快这些事情,整个福州都知道了,福州有许多宗族,宗族之间虽然有联姻,可是真等打斗起来,根本不顾及姻亲的情况的。
此时福州人心不稳,可是严舒锦的动作太快,甚至没有消息传出去,一般的时候朝廷有什么事情都是经过潘知府的,可是如今别说潘知府了,就是潘知府的家人都被抓的干干净净。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公主府外面的街口就已经由侍卫守着,工匠开始搭建台子了,而且周围是由侍卫把手的。
福州的百姓和那些宗族派来的人都在周围。
只是严舒锦一直没有出现,台子是连夜搭建好的,到了第二天快午时的时候,公主府的大门才再次打开。
严舒锦是被侍卫护着上了台子,她坐在椅子上,韩景和孙桥站在她的两侧,于姑姑守在严舒锦的身后。
百姓早已重新聚了过来,甚至有不少人相互使眼色,没多久又来了一些人。
严舒锦见差不多了,就扭头对着孙桥说道:“把人带过来。”
孙桥恭声应了下来,当即就离开,没多久神色憔悴的潘知府就被押过来,他身上的官服已经被人扒下来了,此时一身里衣格外的狼狈,侍卫按住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着百姓跪下。
紧接着又把全县和漳县的知县给押了上来,分别跪在了潘知府的两侧。
不过这三个人都没有跪在台子中间,而是跪在台子的侧边。
潘知府从昨天被抓到现在滴水未沾,唇都裂开了,当他看到接着被押上来的人时,猛地看向了严舒锦,神色扭曲说道:“公主!”
被带上来的正是潘知府所有已经成年的晚辈,其中就有潘知府的儿子。
此时潘知府已经知道永福公主要做什么了,惊道:“公主,求公主饶命,公主……”
严舒锦只是看了潘知府一眼,说道:“念吧。”
孙桥拿着早先收集到的证据,大声念了起来。
其实在拿到这些证据之前,严舒锦都无法想象人竟然能狠毒到这个地步,那种强占民女在这些人的罪行中都算是轻的了。
抄家的知府,灭门的知县。
这话还真的没有错。
严舒锦觉得这潘知府在福州作威作福的,日子过的比京官还要滋润,当时就因为有人对潘知府的儿子行礼慢了一些,潘知府的儿子就把那人弄的家破人亡。
甚至严舒锦觉得,她手上的这些证据,只不过是他们作恶的其中一部分而已,潘知府对百姓手段狠辣,可是面对倭寇却是软骨头。
等孙桥把证据念完了。
严舒锦说道:“斩。”
“都是我做的,和他们没关系。”潘知府喊道:“公主和他们没关系啊。”
严舒锦冷眼看着潘知府,又看着下面的人。
刽子手可不会听潘知府的,他们听到永福公主的命令,就喝了口酒喷在刀上,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就滚在了地上。
“啊。”
不少围观的百姓惊呼出声,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在他们眼中潘知府一家都是高高在上的,谁能想到竟然这样就被砍了头?
有些宗族的人更是心惊胆战的,他们咽了咽口水,又看向了严舒锦,恐怕他们都想错了,永福公主根本不是什么好欺负的羊羔,而是喜欢见血的恶狼。
潘家有不少青壮,还养了许多打手,可是在面对永福公主带来的侍卫时,根本不堪一击。
潘知府就那么两个儿子,此时看着两个儿子的人头,他整个人都要疯了:“杀了我、杀了我啊。”
那人头就摆在潘知府的面前,潘知府想要挣扎过去,却动弹不得,只是看着儿子和侄子们死不瞑目的样子。
死人的身体已经被抬到一边摞了起来。
侍卫又把人带上来,依旧是潘家人。
一项项罪证,一颗颗人头。
潘知府从挣扎想要自尽到如今的面如死灰,当家中最后一个满十二岁的男丁被砍头后,潘知府几乎疯了,嘴里喃喃道:“你会得报应的,你会死的……”
当侍卫把潘知府拎到台子中间的时候,潘知府竟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严舒锦冷声说道:“身为朝廷官员,却不为百姓造福,反而欺压百姓,和倭寇勾结,杀害剿匪官兵和不愿意与你同流合污的官员,腰斩。”
虽然被潘知府残害的官员是前朝的,可是在严舒锦看来,那也是人命,就因为那官员想要写奏折把潘知府的所作所为告诉朝廷,潘知府竟然让人抓了那官员,生生把人折磨死,更是扒皮充草后挂在福州城门口示众。
紧接着又勾结了其他宗族的人,上奏折给前朝,诬陷那官员与倭寇勾结,因为伪造的证据充足,甚至牵累的那官员的家人。
能被派到福州的官员,都是没什么背景,说不得还得罪了上峰的,竟然没人为那官员说一句话。
被腰斩的人是不会马上死的,就看着潘知府在地上挣扎,他伸直了胳膊朝着族人的头爬去,在快爬到的时候,被孙桥一脚踩在背上,抽搐了几下再无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宝姐:嘤嘤,我很柔弱的。
潘知府:死不瞑目。
下个月开始日三千了~么么哒~
第207章 磐石包子的甜
除了潘知府一家外,还有全县和漳县的两位知县, 两个人看着死去的潘知府, 全县知县忽然脸色发青倒在了地上, 侍卫上前确认, 这人竟然活活把自己吓死了。
严舒锦看了眼, 微微皱眉,其实她还真没准备让这两个人死,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是让人把全县知县的尸体抬了下去。
漳县知县甚至有些羡慕,他现在都恨不得马上死去, 而不是像潘知府这般受尽折磨。
全县和漳县聚众械斗的人也都被绑了过来, 下面围观的百姓哭了起来,还有喊孩儿他爹想要往前冲的,可是被侍卫挡着, 连靠近都做不到。
聚众斗殴的足有百人, 都是青壮年, 此时被带在台子上的只是一部分领头的。
除此之外,严舒锦还让人把那些被打死的人尸体给抬了出来,就摆在这些人面前。
严舒锦冷声说道:“一个个手足健全的, 很能打啊?打自己人算什么?有本事去杀倭寇, 去杀蛮人啊。”
被打死的人其实并不好看,尸体抬回家后, 已经被打理过,只是还没来得及下葬。
严舒锦是真的生气, 这些人既然有勇气这样斗殴甚至不怕死,怎么就没勇气去打倭寇,有他们这样的拼劲,倭寇怎么可能还这样猖狂?
说到底一群窝里横,打自己人打的起劲,真面对外族人,就任人宰割?
严舒锦说道:“这些人抽三十鞭,从犯抽二十鞭,罚工一年。”
孙桥恭声应道:“是。”
侍卫直接上前把人的上衣扒掉,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了这些人的背上,台子下面是自己的家人,面前是死去的同族,其实漳县和全县挨得近,两个县中的人也都是相识的,死的每一张脸哪怕不认识也是见过的。
后面是鞭子,每一鞭打在身上都是刺骨的疼,不少人都惨叫出声,他们不觉得自己错了,因为从出生开始,他们看着长辈都是这般的,不管是水源还是旁的,都是需要去争夺的,打死人更是常有的事情,怎么今日就成了错?
可是他们听着永福公主的话,也不觉得自己这样是对的,特别是看不到的时候还好,看到那一张张认识的见过的甚至熟悉有血缘关系的人躺在地上,心里也是不好受。
打完的人被带下去,没有挨打的人被带上来跪在地上。
就连抽鞭子的侍卫都换了几波,这些侍卫手上有分寸,永福公主既然不准备要他们的命,这几鞭子自然不会把人给抽死了,可是也绝对让这些人不好过,不过都是皮外伤,养养也就是了。
等漳县和全县的人都抽完了,严舒锦说道:“漳县、全县的知县之位暂时空缺,五日后可以报名,参加十日后的考试,我会从中选出代替知县之位的人。”
“知府之位。”严舒锦沉声说道:“同样如此。”
如果说严舒锦对潘知府的处理、漳县和全县人的处理,让不少百姓心中不安,甚至一些人不满,后面的话,使得他们的不满一下子压下来了,对于那些族老来说,这才是明晃晃的利益。
潘家在夺了知府位置后,潘知府一直给家中谋利,使得潘家一下子就压过了另外几家人,甚至设计把另外一个本与潘家不相上下的给弄的家破人亡了,哪怕他们这些人看不上朝廷官员,却也知道有个官职能带来多少好处和利益。
当即有个人躲在人群中提声问道:“那想要报名,有什么条件,不识字的能不能报名?”
“不能。”严舒锦毫不犹豫说道:“不识字连个公文都看不懂,是当知县还是当摆件?”
“那有什么条件?”
严舒锦说道:“为百姓谋利,考试的内容也是涉及到这方面,有志之士好好回去准备。”
其实为百姓谋利,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难得。
严舒锦提醒道:“等我选出来的人,要是像前朝那些官员一样各种意外死了……看看潘知府这一家子的下场,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些人真的丧心病狂,严舒锦选了人出来,那些人不满偷偷给杀了,而且这话也是说给那些没有宗族背景的人听。
“我这人不仅护短还记仇。”严舒锦站起身看着下面的人:“你们最好不要做什么事情让我记住。”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严舒锦说道:“除此之外,我已经在城中买下一个院子,如果生了孩子不想养或者养不起的人,都可以把孩子送到院子里。”
这件事所有人都没有想过。
“公主给我们养孩子?”
“必须签下卖身契,那孩子以后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严舒锦可不会想着等孩子养大了,然后这些人再来把孩子要走,特别是女孩,长大后被带走随意嫁给旁人,甚至是卖给了旁人当媳妇:“当然,我会给补偿,具体的会写成告示贴在城门口。”
不少人心中都犯起了嘀咕,如果生了女孩的话,直接送过去,不仅不用养还能白的一笔钱,倒也是件好事。
严舒锦微微垂眸,说道:“把这些人的头都给我堆在城门口。”
“是。”
哪怕台子是建在外面,可是这浓重的血腥味依旧让人浑身不适,严舒锦不再搭理旁人,直接带着侍卫离开了。
等到了公主府,韩景忽然上前握着严舒锦的手说道:“公主你怕吗?”
严舒锦感觉到韩景的手很凉,说道:“就说不让你跟着了。”
韩景小声说道:“我看了害怕,可是跟在公主身边就觉得不怕了。”
严舒锦抿唇一乐,一直绷着的脸终于放松了起来,说道:“那你可真是可怜了。”
“是啊。”韩景弯腰凑到严舒锦的耳边说道:“那些人砍头的时候我都没敢看,都是盯着公主的侧脸看的,可惜公主都没看我一眼。”
还在一旁的孙桥耷拉着脸,说悄悄话也等没人的时候说,他还在这里,耳聪目明又不是他的错,这谎话听的一清二楚,在西北的时候,韩景没少看这些。
严舒锦倒是乐意听着,说道:“那不如这几天都吃素吧,免得你吃不下去肉。”
“不行啊。”韩景故意去逗严舒锦:“只要看着公主,我什么都吃的下去,我可以陪着公主吃肉的。”
严舒锦轻轻踩了韩景一脚,说道:“去换身衣服。”
玉珠和玉润早已备好了热水,韩景直接从小门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袁氏也给韩景准备了热水。
严舒锦过去的时候,就见到程芝正在屋中摆着桃枝,甚至连洗澡的水中也放了一些。
程芝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本想着用桃木给公主弄个木盆来洗澡的,只是时间有些紧了,就凑乎一下。”
严舒锦被逗笑了,都说桃枝辟邪,严舒锦还没想到的事情,程芝已经给准备好了:“我多吃些桃子也是一样的。”
福州这边的桃子很甜,严舒锦倒是蛮喜欢的。
不仅是桃子,其实福州的水果很多,还有荔枝,这样的东西在京城很是珍贵,可是这边严舒锦想怎么吃就能怎么吃。
程芝笑了下,倒是没有反驳,催促道:“公主先洗澡,那桃枝我提前清洗过了,不脏的。”
严舒锦也不在意这些,到了屏风后面让玉珠伺候着把衣服脱下来,就进了盆中泡着,这水的温度正好。
程芝听到了水声,这才进来,坐在一旁说道:“我知道公主不怕那些,也都说邪不压正,可是那些恶人鬼祟的,公主只当安我们的心委屈一下。”
“怎么会委屈呢。”严舒锦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被人放在心上关心着,怎么也算不得是委屈的事情:“我很高兴。”
程芝笑了下,她的容貌有瑕,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一种温婉安静:“家中的人说,他们并没想着求官的意思。”
“有才华不施展很憋屈的。”严舒锦提出的考试,自然是先与程家人打过招呼,让他们的人参加:“而且去的考试题,我也没有提前和你家的人说,到时候都公平参加考试,其实……我倒是希望知府之位落在你家的,我也能安心一些。”
程芝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这样的话,怕是有人会说公主任人唯亲。”
严舒锦正色道:“程姐姐不用担心这些,既然我身边的人有才华,难不成我还要为了个好名声委屈他们吗?没有这样的道理,就算是同样出色的两个,我也会选择更与我亲近的。”
程芝愣住看向了严舒锦。
严舒锦眉眼弯弯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才是常态,而且又不是你家人没才华,让身边的人委曲求全……”
说到这里的时候,严舒锦想到了严帝。
“那样就算坐在高位有什么意思?”严舒锦动了下手,看着水的波纹说道:“如果身边的人是个混蛋,把他捧上高位,这才是错的事情,可是只要身边的人有才华,难不成就因为他和我关系好,就该一辈子不出头吗?这也太可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