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罪孽，多么尊贵的人呀。”她自言自语的出去了，我听见了她的话，尊贵？我吗？就算我曾经尊贵那又能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一个废人。
看来老鸨是知道我的吧，我还挺有名气的。高腰的红色单衣，没有其它装饰，简单大方，火红的头发披散着，脸上没有任何脂粉，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周身增添了一种病态的妖美，天下第一美人。
我款款的走上早已准备好的舞台，一架古琴平静的放在百玉桌上，我一上来，本嘈闹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神色有痴迷，有欲望，有情色……
我坐到白玉桌前，伸手摸了一下这看起来脆弱而名贵的古琴，晶莹的手指，被修的完美的指甲，无一不透露出慵懒魅惑之感，我用食指轻轻跳动琴弦，琴发出一种清澈而悠远的声音，我微微一笑，食指猛地勾住琴弦下滑，刺耳的声音震醒了所有沉迷于我容貌的人，琴发出哀鸣，琴弦全段了。指甲劈裂了，血从手指流出，滴在琴上，染脏了白玉桌。
几乎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我深出舌轻舔手指上的血滴，看着我粉色的唇，红艳的舌，雪白的齿。他们偷偷咽着口水。“可曾满意你们所看到的？”我略带嘲讽的开口，却带着三分魅惑。
底下没有人说话，忽然一个冷清的声音传出，“都抹掉你们的想法，否则杀了你们。”他的冷与帝崖的不同，是一种王者之气王者之冷。紫色的头发，紫色的眸，黑色的衣服，根本不容人小看的气势。
他左侧站的是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温文而安心的气质，白玉的脸上，淡雅的笑容真挚而优雅，乌黑的头发，白玉的簪轻轻垮垮的钗着。
右侧站的是一个一身嫩黄的男子，圆润的脸，水灵的眼睛，红艳艳的小嘴，可爱的酒窝若隐若现，不同于其他二人的冷清与优雅，他看起来更像个孩子，可爱无比。
他们三个眼里都有着狂喜，“凤……”白衣的和嫩黄衣服的人向我跑来，那个黑衣的本来也想向我奔来的，可是像是想到了什么，放慢了脚步，故作冷静的向我一步步走来，只不过那步伐有些太大了点。看着热情抱着我的两个人与那个用眼神盯着我的人，虽然我很想表现的惊喜点，可，“你们是谁？”我话一出口，就看见他们三个像被点了穴一样呆愣的看着我。最后，那个好温柔的白衣人开口了。
“凤，你不认识我们了吗？我是灵呀。”他就是灵，很美的一个人，是有资格让别人痴迷，可是，就是因为他，把我害的这么惨。看着他们的表情，我也发不出脾气。
“我的记忆被人封印了。”我淡淡的解释，看着嫩黄衣服的人抓住我的手，按住我的脉搏，那双可爱的眼忽然变得嗜血起来。
“是谁？是谁伤了你？”大有告诉我是，我要去灭了他全家的气势。
“算了，他也是个可怜人。”他们三个我虽然想不起来，可是我却本能的相信他们，他们给我的感觉是那种宁愿自己受伤也会保护我的人。
“麒，荒，先带凤回魔界吧。”那个叫灵的开口了，黑衣的那个人不发一言的抱起我，走了出去，所有人没有敢说一句话的，可能都被吓呆了吧。我扭头看了后台一眼，姬夜在那冲着我微笑。我想，这一切全是他安排的吧。
“你们是谁？”看着他们明显受伤的表情，我有些后悔问出这句话了。
穿嫩黄色衣服的那个人用带着哀伤和快乐的眼神看了我一下，轻轻的抿嘴一笑，“雾荒，荒漠大雾之意。”他的语气是可以的开朗，密密的掩藏着自己的难过，这让得他更让人心疼。不论荒漠还是大雾，都透着一种凄凉惨淡的意思。
白衣服的人我知道，他叫灵，曾经是人界的国师，我看着他，他朝我温和一笑，虽也隐藏了自己的悲伤，可是他仍有些透明的能让人一眼看透，“我是灵，灵魂的灵。”为什么不说自己是轻灵的灵而说自己是灵魂的灵呢？我不知道，可是我觉得和我有关。
最后，我才看向那个一直抱着我的人，他冷冷的表情，不自觉皱着的眉，极力隐瞒的脆弱，“黑麒。”他没有多说什么，和给人的感觉一样，简洁而又冷清。我直觉认为他那个麒一定是麒麟的麒。
“我们……”我犹豫了一下，“是情人吗？”我是去的是记忆而不是脑子，看着他们三个的表情我就能猜到。
灵和黑麒都没有说话，看着灵背开得眼，有些发红，我的心里也不好受，黑麒虽没有说什么，但是他那脸上写满的说不尽的哀愁，我想要是我爱的人忘记了我，虽不是自愿的，恐怕我心里也不会好受了吧。只有那个叫雾荒的愣了一下，才笑着看着我，两个小小的酒窝可爱的嵌在他的脸上，“是呀，别想抛弃我们哦。”他轻轻调笑着，故意逗着我开心。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再没有说话，连雾荒都微微红着眼不吱声了。
“不要说对不起，你可知对不起只是再一次缝补那撕裂的伤口，虽补好了，可是却已千疮百孔。”黑麒幽幽的说完，他的声音很轻，可我们几个都听见了。我原来伤他们如此之深。
我无话可说，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到了一块空地，黑麒双手上指，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手势，一条河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早在黑麒放我下地时，灵已经来到我身手，我轻轻靠在他身上，“这是通往魔界的冥川。”优雅的声音，清香的体味，灵让我有依赖的感觉。
看着冥川那有些波涛的水面，我却觉得有些归属感，但是，灵扶着我刚刚招到水面时，一股血腥味立刻涌了上来，血瞬间染红了一块江面后消散了。我退出冥川，捂住胸口，好难受，血顺着我的嘴角往下流，吓呆了身边的三个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黑麒，他马上往我身体里输真气，“不可以。”雾荒也反应过来了，阻止黑麒，可是真气仍输进了我的体内，虽然黑麒马上停了，但是更多的血腥涌了上来，血一口接着一口地往外吐。
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是害我呢还是救我呢？雾荒从怀里拿出个瓶子，倒出一颗血红色的丹药放在我嘴边，“吃下去就好了，快吃呀。”急红的双眼透出脆弱。
我轻轻一笑，就着血把药吃了下去。“没事的。”等我好一点才开口安慰眼前担心的要死的三个人。
“凤，凤……我不要再看着你死去，不要……”灵抱着我哭开了，泪水流到我的脖子里，凉凉的。
“别难过了，我不是没事吗。”记忆的有一部分松动了，“雾，孩子……”我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我不自觉地吐出了几个字，却见他们三个惊喜的睁大了眼。
“凤，你想起来了？”雾荒抓住我的肩，看着他因为兴奋而亮晶晶的眼，我无奈的摇摇头。
“没有。”可是，黑麒的眼里那一瞬间闪过了许多东西，有惊喜，有开心，有忧伤，有无奈，有悲痛，有释然，要是没有失忆前的凤羽可能会知道黑麒眼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东西，可是我不知道，看着他们一脸失望，我很想在多安慰他们几句，可是力不从心了。我直接晕倒在灵的怀里了。
第二十三章
暖暖的手，粘粘的水滴，哼哼唧唧的声音，这是什么？我睁开眼，一个婴儿？流着口水看着我，手还往我身上摸来摸去，吃我豆腐。我眼睁睁的看着口水滴到我的脸上，这个就是我刚刚感觉到的那个粘粘的水吧。不是一个婴儿，还有一个在拽我的头发，看我把目光转向他，他对我露出那刚刚扎上牙的牙龈。婴儿？两个肥嘟嘟的婴儿？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想尖叫，就看见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黑麒，灵和雾荒，他们先是一愣，“你们先帮我一下怎么样？”刚刚还拽我头发的小婴儿马上不是很稳的站了起来，然后摔到，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脸上，另一个小婴儿看到后，很不依地坐到我的肚子上和对方咿咿呀呀的吵了起来。我的绝世容颜，我的妖媚气质，我欲哭无泪。
灵和雾荒一人抱着一个小孩憋着笑，“他们，都是我的孩子？”雾荒手里的小孩有着我的桃花眼，白嫩的脸上，一对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小小的樱桃嘴本该非常诱人，却被口水破坏了形象，头上的法虽然还很短很少，确是红色的无疑，他卖力的挥动着自己的四肢想从雾荒怀里挣脱向我这里奔来。
灵怀里的孩子自从看见黑麒后就异常的安静，他看起来比较大一点，已经开始扎牙了，头发也不稀疏了，是深紫色的发，他有双似玉的眼睛，和记忆中的某个人很相似，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心却很疼，他那双美丽的眼不时地轻轻看一下黑麒，又飞快的转过头，可是不一会就又看一眼，好像有什么委屈却又在忍耐着怕惹黑麒生气似的。他安安静静的窝在灵的怀里，有些渴望的看看我又看看黑麒。
“不是。”黑麒冷冷的声音传出，里面有着痛苦与无奈，“雾荒手里的才是你的小孩，是你和雾荒亲生的小孩。”说到亲生时，他的语气有些不一样，像在隐藏着什么一样。
“那灵手里的呢？”我看着黑麒，当他听到我的问题时，身体微微一震，有些痛苦的别开了脸。
“是我和别人生的。”我听后先是一愣，难道我感觉有误？黑麒喜欢的不是我？可是他为什么说得那么痛苦呢？
“很漂亮的孩子。”我缓缓起身，接过灵手里的孩子，笑着说。小婴儿紧紧抓住我的衣服，小脸却却地看着黑麒。“起名字了吗？”我把孩子抱到黑麒面前，黑麒本想伸手接孩子的，可是一顿又把手收回去了。怀里的小宝宝终于忍不住了，低低的哭了起来，，把小脸藏在我的怀里流泪，还不敢发声。我看出黑麒眼里的心疼了，却逼着自己狠心似的样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终究是你的孩子，小孩是无罪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帮你把他杀了如何，这样两个人都不会痛苦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要把小孩杀了的话，我只是顺口就说出来的。看着黑麒惊喜地看了我一眼，又和灵他们交换了个眼神。
“都还没有起名。”灵走到我身边，从我手里抱走孩子，他可能看出我的认真，怕我真得把宝宝给杀了吧。
“为什么？”我戳戳那个据说是我的孩子的宝宝的脸，软软嫩嫩的好似一团棉花，看着他嘟着小嘴粉可爱的样子。
“等着你起名呀，毕竟这两个都是你的孩子。”雾荒跟着我一起戳宝宝的脸，宝宝瞬间红了眼睛，粉委屈得看着灵，桃花眼里充满了泪水，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的样子。灵瞪了我们一眼，抱走宝宝，两个宝宝分别抱在他的怀里。黑麒想说些什么，但是在灵的眼神下什么也没有说，雾荒是在给我暗示吧。意思是让我把这两个都当成自己的孩子吧。我虽不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黑麒如此讨厌这个孩子却又爱着这个孩子。
“黑翎吧，羽和翎是分不开的，这个也是我的宝贝，羽无翎不能称之为羽，翎无羽不能算作是翎，另一个叫凤歌好了，小鸽子。不过等到黑麒下个孩子一定也要姓凤哦。”我再次抱过黑翎递给黑麒，黑麒愣一下，就接过了小孩。黑翎在黑麒怀中笑了起来。
黑麒目光复杂的看着我，开口想说什么却又比上了嘴。黑翎在他怀里快乐的窝着，眯着眼睛，像小狗一样蹭着黑麒。凤歌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在灵的怀里也不老实，他把他那双短胖的小手伸到了极限，向我挥舞着。
我从灵的手里接过凤歌，他和黑翎一样往我身上蹭着，只不过，他蹭的是口水，他把口水全蹭到我只穿了单衣的身上，我咬着牙看他，他对我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真是无辜的笑容，我明明看见他眼里的一丝贼光。这个小孩，这个小屁孩，真的是我的儿子吗？真的是我的儿子吗？我一连怨恨的看着雾荒，雾荒不解的看着我。
“他，到底多大？”我拎着凤歌的衣服把他拎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问。
“六个月哦。”雾荒可能看我这样拎着凤歌，他的小脸因难受变得红扑扑的很可爱，就拿手一直戳着凤歌的小脸。灵瞪了雾荒一眼，雾荒菜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了手，趁灵瞪我的时候还狠狠地掐了一下凤歌的脸，然后在一边偷笑。
我看看灵，看看凤歌，看看黑麒，看看黑翎，再看看在一边乐着的雾荒，最后又看了看黑麒和黑翎，做出一个决定，我把黑翎从黑麒怀里抢了出来，把凤歌狠狠地塞进黑麒的怀里。黑翎乖乖的在我怀里，粉可爱的撒娇，我冲着一脸不满的凤歌一笑，看着因为我的笑而愣了一下的凤歌，“小样，和我逗。”说完我还哼了几声。
“这个小屁孩到底是谁家孩子，整一色鬼。”我看着凤歌磨了一会儿还没有长牙的牙龈，露出一个和可爱的长相很不符合的笑容后，往黑麒怀里一窝，猛吃黑麒豆腐的凤歌很不爽地说。
雾荒煞有其事的看看凤歌，点点头，“我也怀疑，是谁把我的傻愣愣，乖滴滴，粉嫩嫩的孩子给换了。”说完也咬牙切齿的看着凤歌。原来，凤歌只在黑麒和灵的面前才乖乖的，在我和雾荒面前整一恶魔。
我和雾荒不禁都亲了亲小黑翎，还是黑翎傻傻的可爱。“我决定了，黑翎是我的孩子，那个凤歌谁爱要谁要，我是不要了。”雾荒刚刚说完，我就猛点头，十分赞同。
灵和黑麒看了眼我们，苦笑不得的看着凤歌，凤歌睁着他那双大大的桃花眼，狠狠地瞪着我们，口里又开始咿咿呀呀的叫唤起来，和跟我们吵架似的，只是没有人能听懂，不对，凤歌能听懂，凤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把他刚刚扎的牙大方的展现出来，也咿咿呀呀的笑了起来。原来，除了我和雾荒，还有一个被凤歌迫害的人。
“凤，别闹了，会伤了小鸽子的心的。”灵责备的看着我，而凤歌呢，不再张牙舞爪了，可怜兮兮的看着灵，一副被人虐待了的样子。
“哼……”我才不理他呢，我和雾荒把黑翎抱到床上，我捏捏黑翎小小的脚，软软的，黑翎因为怕痒而把脚往里收，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和雾荒也笑了起来。
一会儿，我感觉一个小手正在拽我的裤腿，我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我身边的凤歌一脸委屈的看着我，眼里有着泪水，撇着小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雾荒看见了有些不忍，想去抱起他，可是凤歌眼睛还是看着我，噙着泪要掉不掉。我去逗黑翎，黑翎用你是罪人的眼神看着我也不和我玩了。连一向冷清的黑麒也瞪了我一眼，抱起黑翎不再理我。
我无奈的接过凤歌，不意外从他脸上看见一个能称之为奸笑的表情。我很的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小孩毕竟是小孩，刚刚闹了半天，给了我一个很难看的奸笑以后就沉沉的睡去了，睡着的凤歌十分可爱，要是他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我把凤歌放到床上，他的小手却抓住我的指头，放在嘴里裹裹后就握在胸前了，黑翎也一脸瞌睡，我示意黑麒把他放在凤歌身边，黑翎看看我，看看黑麒，好像在确定我们不会消失后，一只小手抓了一撮我的头发，另一只小手搂着凤歌，他们相互依偎的睡着了。可苦了我了，我求救的看着他们三个，他们三个也都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轻轻抽了一下手指，却被凤歌抓得更紧了，他拽了拽头发，却换来黑翎睁开迷茫的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仿佛我马上就会消失似的，看出他们的不安，我低头亲了亲黑翎的额头，“睡吧，我保证不消失。”我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睡得安稳的窝的两个孩子，有骄傲还有自责，是我的错，是我给他们带来的不安。我看了一眼黑麒，灵与雾荒，他们三个也和黑翎他们一样不安吧。第二十四章我想我要是能一直这样生活也不错，虽然调皮却很可爱的小宝宝们，虽然忘记了却很温柔的情人。我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因为我的身体，我们一直住在人界，今天，黑麒回魔界处理公务了。雾荒和灵一直在寻找研究让我恢复记忆的方法。
我在院子里，看着黑翎和凤歌学走路，很可爱的样子。一个人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和帝崖几乎一样的容貌，可是我知道他不是帝崖，他身上带着一种邪气。
“帝阳。”我想我是猜对了，看着他走进我，我本能的后退，刚想开口喊在药房的灵和雾荒，帝阳像看穿了我的意图似的，一手拎起黑翎，因为黑翎在看见帝阳时已经把凤歌藏在身后了。
他的手掐住黑翎的脖子，黑翎因难受而憋红了小脸，可是却不哭。我飞快的抱回凤歌，原来，我只知道自己有两个孩子，可是，现在看见黑翎可怜的样子，我终于意识到他们都是我的孩子，那亲情让我无法割舍掉任何一个。“我不叫，你放开他。”我把凤歌放在身后，“你到底想干什么？放了小翎。”我听见我的保证，才慢慢松开掐着翎脖子的手，黑翎忍着眼泪看着我，小手往我这里不停的挥舞。“乖，翎乖哦。没事哦。”我低声安慰着。凤歌努力的往里面爬去，帝阳看了一眼也就没有在意了。因为凤歌只是一个六个月大的小孩。
“你和我走。”帝阳的声音和帝崖一样，是一种冷清冷性的味道。z“好，放了翎。”那是我的孩子，要我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看着黑翎不住地摇着他的小头，轻轻一笑，我的孩子，呵呵，我喜欢这个称呼。
我一步一步向帝阳走去，黑翎猛地咬上了帝阳的胳膊，黑翎比凤歌大，他已经开始长牙了，这死命的一咬令帝阳疼得把他甩到了一边，我扑上去，抱住黑翎，垫在他身下，硬生生的摔倒了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看着黑翎因为惊吓而在我怀里哭泣，我真得很愤怒，黑翎才多大，要是刚刚我没有接住他，恐怕那一摔，就算不死也够呛了。
“你……”我刚想说话，一口血又吐了出来，我一手抱着黑翎一手捂住嘴，血从我的指缝流出。
黑翎咿咿呀呀的想说什么，估计是担心我的话，我听不懂，所以对他一笑。他红着眼睛，小手想擦去我脸上的血似的抹着我的脸。“没事的。”虽然心口向火烧一样的难受，可是我仍是笑着安慰黑翎。
帝阳可能还在记恨刚刚黑翎咬他的事情，一掌就抄在我怀里的黑翎打来，我转过身，用身体护着他，那一掌完全打在了我的身上，我向地上倒去，我怕压住黑翎，只能在最后落地前猛转身子，让黑翎朝上。血不停的从嘴里冒出。我眼睁睁的看着帝阳过来，抓住黑翎，黑翎挣扎着被帝阳再次甩了出去。“翎……”我勉强叫了一声，泪流出了我的眼，我无力看着哭喊的黑翎被甩了出去。
一道黑影接住了黑翎，是黑麒，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又看了一眼倒地的我，那就能不用难堪来形容他的脸色了。“你敢伤害我的孩子和人。”他双眼冒火，灵和雾荒在这时也出现了，看着雾荒手里抱着满脸是泪的凤歌，原来凤歌刚刚是去找救兵了。
“凤……”雾荒向我扑来，喂了我一堆药丸。y“灵……”帝阳看见灵的出现，像换了个人似的。那还有半点冷情。
“帝阳，你在比我恨你。”灵也满眼冒火，他握紧拳头看着帝阳，“你竟然一而再的伤害凤。”灵向帝阳出手，招招致命，帝阳不敢还手，只是防御。
“灵，我爱你呀。和我一起回宫好不好？”帝阳乞求着说。b黑麒也加入了灵和帝阳的对打中，只有雾荒在照顾我和宝宝们，其实我可以看出，雾荒也很想上去的，“灵，黑麒，别把他打死了，流口气给我。”他咬牙切齿地说。连宝宝们也在旁边咿咿呀呀的助威。
不一会，只剩半条命的帝阳被押到了我们面前，雾荒刚要出手，就被灵拦住了，“让他解开给凤下的封印。”灵淡淡的开口解释。雾荒点点头，给了帝阳一个凶狠的眼神，不过配上他可爱的娃娃脸还真有些可笑。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帝阳忽然狂笑起来，黑麒生气地踢了他一脚，他一口血吐到了地上。他也不在意，等他笑够了，才缓缓扫视了黑麒他们三个一眼，最后看着我，“你以为，如果不是他自愿，谁能封印他的记忆。”带血的牙齿让人看了心寒。
“你胡说。”雾荒不信的看了我一眼就去瞪着帝阳。生气的大吼，里面隐藏着悲伤。
“灵，我可曾骗过你。”帝阳没有理雾荒，只是朝着灵说，灵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雾荒一眼低下了头。没有，答案很明显。可是，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失忆呢？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我没有。”我的声音很小，可是，他们都能听到，他们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相信我，“不是我……”我喊了出来，刚止住的血再次吐了出来。我知道不是我自愿的，我就是知道，我不可能要忘记过去，再说，我记得雪沁曾说，当时我是昏迷的还很虚弱。要是我正常的时候，可能没有人能封印我的记忆，可是那时的我没有一点反抗力。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呢？我真的不是自愿的，不是……我看着帝阳嘴角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原来，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我看着他们所有的人，有点想流泪了，你们不是爱我吗？为何，为何不相信我呢？还是说，我原来伤害你们太多，骗了你们太多呢？
“笨蛋。”童稚的声音，不准的发音，有些可笑的话，是从凤歌那里发出的，他会说话了？我们惊喜地看着他，连黑翎都不会说话，凤歌经会说话了，不过，第一句话竟然是本但两个字。有些叫人哭笑不得，凤歌利索的爬到我身边，抱着我，把小脑袋埋在我怀里。咿咿呀呀的开始乱叫，他发火的瞪着黑麒，灵与雾荒。原来还是有人相信我的。凤歌看了一眼还在黑麒怀里的黑翎，黑翎点点头，从黑麒身上滑了下来，也爬到了我的身边。他们是相信我的，泪终于滑下。
“我相信你。”雾荒低低的说，他帮我擦去嘴角的血。g“是你的错。”黑麒只说了五个字，一掌就拍到了帝阳的胸口，灵也没有阻止。黑麒废了帝阳的武功。
“你原来没有骗过我，不代表永远不会。”灵的声音还是低柔的，却带着一丝残忍。
“对不起，凤，刚刚是我们的忧郁害你伤心了，要不是小鸽子骂醒我们，恐怕我们真要失去你了。”他们都来到我身边。灵低声的道歉，黑麒也难得低下了头。
我笑了，泪流在眼角，可是我却笑了。“谢谢……”谢谢凤歌，谢谢黑翎，谢谢你们相信我。我低头轻轻亲吻了一下凤歌的额头，又亲了黑翎一下。
“把他扔到月雅头里，交给帝崖。”当我说完，帝阳的满脸恐惧。
“你不能，你不能，我可是人界之王，你不能这样做，要是你把我交给他了。你的封印永远也不可能解开了。”他叫着，本已经动手了黑麒听见他的最后一句，停了下来，和雾荒他们换了一个眼神。
“凤，等恢复记忆了在处理他好不好？”雾荒帮我顺气，询问着。
我轻轻一笑，趁着嘴角的血痕，竟也妖艳非常，“如果我说，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呢？”我说得很轻，很慢。
第二十五章
我轻轻一笑，趁着嘴角的血痕，竟也妖艳非常，“如果我说，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呢？”我说得很轻，很慢。
“你恢复了？”帝阳有些不敢置信地说。我笑的妩媚，笑的阴沉。
“黑麒，把他扔到月雅楼去，就说是我送给帝崖的礼物。”慢慢转身，往内屋走去。黑麒看了我一眼，拎着帝阳的领子就离开了。不要怪我，如果只是伤害了我，我可能还要顾及你人界之帝的身份，你不该想要伤害我的儿子的，实在是不该。
我扶着门框，一口血吐了出来，这个身体快不行了吧，快到极限了吧。“暖玉的墓在那里？”我进屋用布擦净嘴角与身上的血，当着他们的面脱去了衣服，拿出一件青黑色穿上。
“在魔界。”他们可能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慢慢走回床上，躺好睡去。
“我是刚刚恢复记忆的，不是骗你们的。”我把在床下拉我衣服的两个小宝宝抱起来，放在床里面。开口解释了，凤羽从来不会解释什么的，可是我却解释了。
“凤，是我们的错，刚刚，刚刚是我们糊涂了。”雾荒听见我的解释有些慌乱了，他急急的解释。
“没什么的。”我不想在开口，直接背过身子，不再看他们。有人来到我身后，柔柔的气息，是灵吧。
“别气，凤，对身体不好的。”轻轻帮我该上被子，他的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没有气，真的。”只是有些失落而以，他们不信我并不是他们的错，是我骗过他们太多次了。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们？”我听见雾荒的脚步声了，以雾荒的修为，本是不该有脚步声的，可是现在却有了，可见他真的很急。
我撑起身子，如他们所愿的看着他们，微微一笑。“我只是累了而已。”很累很累，所有的一切都很累，不只是身体上的累，还有心理上的。
“凤……”雾荒抱着我，我感到一丝清凉滑进我衣服里。我抚着他的头，冲着灵轻笑。
“我不是回来了吗？”是安慰雾荒，是安慰灵的，更是对刚刚回来还有些喘息的黑麒说的。
“回来就好。”灵有些欣慰地笑了，黑麒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我在笑，可是心却和难受，不知道我还能呆多久，不知道我还能让他们这样笑多久，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黑麒，晚上留下来陪我吧。”吃完晚饭，我淡淡的开口，我看着黑麒掩不住的惊喜，灵和雾荒也是微微一笑就离开了。
他们一离开，黑麒就把我抱到怀里，他的脸埋在我的脖子里，他呼出的气很痒。我没有躲，“凤……”
“嗯。”
“凤……”
“嗯。”
“凤……”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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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做，黑麒趴在我的身上，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他叫一声，我回答一声。最后，黑麒睡着了，他睡得好像很安心，不过一直抱着我。
我看着他的睡脸，“爱上我很累吧。”手摸着他的脸，滑过他每一寸皮肤，意气风发的黑麒，你为什么会如此不安呢？
今天，帝崖，不，应该是姬夜来了，再看到他，恍如尘世，灵跟在暖玉身边最久，可能许多人会认为灵是最像暖玉的，其实不是，灵眼里没有暖玉的那份隐忍与痛苦，灵没有暖玉的坚强。最像暖玉的反而是姬夜，姬夜可能长的没有暖玉好看，甚至比不上灵的美丽，可是，他的悲伤，他的痛苦，他的忍耐是最像暖玉的。
“谢谢。”我摇摇头，我并不是真心帮他的。我甚至是恨帝崖的，因为他害死了雪沁，如果再和雪沁呆久一点，我会爱上他吧，因为除了暖玉雪沁是唯一一个让我让我有陪他死的念头的人，只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够，雪沁死得太早了。我会为他的死伤心，可是我不会有一种毁灭了的感觉。
“我想去魔界，可是现在的身体不行。”我淡淡地说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为什么不找他们？”他没有答应，可是没有不答应。只是疑问。
“他们，不许的。”去魔界等于自杀，现在的身体别说去魔界了，就是现在让我去对街，可能我都没有那么多的体力。
“为什么找我？”他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发抖。
“因为，我不想让他们操心。”他们不会阻止我，可是我要是有个万一他们一定会怨恨死自己的。
“那我呢？”他涩涩的开口，声音竟然有些可悲。
“你，我管不到。”说得很绝情，我却是有私心的，如果我因为去魔界而死了，他一定会记得我吧，一个如此像暖玉的人能记得我也是一种幸福吧。我的幸福从来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我是自私的，我只顾自己，从来不去管别人。
“凤，好诚实的答案。”水滴到杯子里，激起一圈涟漪，是他的泪吧。
“嗯。帮不帮忙？”没有别人的帮忙，能出院子不被发现都是奢望。
“什么时候。”他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一个月后的今天。”一个月的时间够了吧，够让我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完了。
“好。”不再说话，他转身就走。我走回床边，看着装睡的凤歌，为什么说他装睡呢？因为他的眼角还挂着忘记擦去的泪。我的孩子，我和雾荒的骨肉。我轻轻吻去他的泪。
“你懂的，对吗？”我吧他抱到怀里，凤歌，只有你最懂我的。
小人点点头，很微弱的动作，“凤歌，你是他的转世，可是又不是他的转世，很痛苦吧。”我把耳朵上的血玉摘下，用了些力气把它们扎进凤歌的耳垂上。物归原主了吧。“你会比他们快乐的，你有着他的善良却也有着我的自私，你有着他的憨厚也有着雾荒的聪慧。你是他，却又不是他。凤歌，你懂我的，所以不要伤心，你要好好的，懂吗？”和一个还不到一岁的小孩说这些很可笑，可是，他懂所有的一切，从他说出那句笨蛋我就知道，他可能会是我们所有人中活得最快乐的，他不许自己不快乐的。
我把他放回黑翎的身边，“我的爱只有一份，每次都只能给一个人，我很像狼，一生只选择一个伴侣，这就是我与梦篪几乎同归于尽的时候我发现的。梦篪也发现了吧，所以，他才在最后救我，因为，这样的我会伤害黑麒，他想让黑麒对我死心，如果我死了，黑麒将永远爱我。可是如果我没有死，而且伤害了他，那么黑麒将更容易忘记我。”我摸摸黑翎的头。
“凤歌，长大别和我一样，知道吗？”我把他的手和黑翎的手重叠，“是你的就要牢牢抓在手里。”帮他们盖上小被子，我坐到椅子上，看着在外面做饭的灵。手轻轻摆出一个印。眼角的凤凰闪了一下又黯淡下来了。我自嘲的一笑，还是不行哦。
一个月很快就到了，我再次摆出节印，雾荒给我调理的身子真的很好，现在我竟然能用法力了，虽然很勉强，可是毕竟成功了。代价是吐了几口血而已。
我让姬夜抱着我，我记得在离这个院子不远的地方有个黑麒开的忘川，是方便魔界的人汇报用的。姬夜抱着我下了忘川，水流的很急，我觉得很温暖，只是嘴角不停的流出血丝。姬夜一直给我输着内力，让我撑到了魔界。
“到魔界最高的山顶。”我咽下口里的血，开口。姬夜但有的看了我一眼，飞身跃起了。风在我脸变呼啸，头发杂乱的飘舞。我闭着眼，听着风声，偶尔有微浅的叹息与哭泣声。眼角的凤凰慢慢淡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姬夜终于停下来了。停在了一座用白玉修成的墓前。一座没有碑的墓。
我缓缓的走过去，心安了。我靠在墓上，有许多脚步声靠近，我笑了，笑的真心。好累，我一直好累，你知道吗？暖玉。想你想的好累，爱你爱的好累。我走了一大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暖玉，你为什么要封印我的记忆呢？你让我以为我是受不了灭魂才自杀的，可是不是，是因为我看到了天命，你终因我而死，所以我才先一步死的，我要你活着。可是你为什么要封印了这些记忆呢？为什么要掩盖我们曾在一起的事情呢？我曾经有过你的孩子对吗？可是，就因为我的自杀，孩子死了，你也死了，我总是做错事情。你，不要再生我的气好嘛？
你好傻，可是我更傻，暖玉，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别再把我推开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哦……
虽然这样会对不起很多人，可是我顾不了了，暖玉，没有你，我活的好累。暖玉，我好爱你，好爱你……
“凤……”伴着叹息的声音，熟悉又很陌生，我睁开眼，仿佛有千斤重。
那个在梦中出现了千次的身影，我怎么可能认错，我张开，可却说不出话，他轻轻把我抱在怀里，是温的，“不要死哦，要活着，活着和我在一起，懂吗？”
泪迷茫了我的眼，我颤颤的伸出手，可却无力的滑下，他接住我的手，“我以为没有我你会活得更快乐，我错了，凤，别死哦，一定别死。”他的吻印在了我的嘴角。
我还有好多话想问他，可是，好累，我睡一会，一会就起来，只睡一小会哦。
“凤爸爸没事吧？”我听到一个童稚带着点担忧的声音。
“没事，让他睡睡就好了，他太累了。你们也都别担心了，一切都会好的。”
番外
“怎么还不醒呢？”雾荒担心地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凤羽。
“他，太累了。”暖玉温润如玉，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小凤歌的头。凤歌自从见了他以后特别爱缠着他。
“师傅，你醒了多久了？”灵和暖玉的气息有三分相似，可是现在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怨，梦篪死后他就已经活了，可是他却躲了起来，不见凤，让凤受了那么多的苦。
“我只是把身体让给了梦篪，等他出了我的身体我自然就醒了。”暖玉看了一眼已经昏睡了好久的凤，心中也有无限的怜惜。
“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为什么让凤受那么多苦？”黑麒很生气地吼着，凤张狂妖媚的凤，现在就像个死人似的躺在那里，那样的虚弱，那样的无助，宁愿现在躺在那里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我本来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心呢，可是，凤太倔了。”暖玉的话里有懊悔，有心疼，有无奈，有感伤。
“什么意思？”雾荒细心的为凤羽掖好被子，端了杯水，小心的为凤羽沾湿了嘴，动作十分熟练，像做过了好多次。
“凤一直以为只爱我一个人，可是他的心真是如此吗？只是因为我不在了，所以他对我特别执著罢了。”暖玉看着窗外沉思，凤，你执著的到底是什么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凤想的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那个小孩？”灵看着和黑翎玩得正开心的人问，那个小孩长得也很漂亮，可是既不像暖玉又不像凤的，到底是谁的小孩呢？
“他，是我捡的。”暖玉有些诡异的看了凤歌和黑翎一眼，专门为他们而捡的。当然是不能告诉他们的，因为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凤什么时候能醒呢？”灵有些叹息的问这个每天要问好几次的问题。
“不知道。”暖玉千篇一律的回答。黑麒摸了摸凤的脸，率先出去了，然后灵也走了，雾荒拉着黑翎出去了，因为凤歌又跑到凤的床上睡觉去了。暖玉带着他捡的小孩看了一眼凤也离开了。那一眼中的情不比任何人眼中得少。
等他们都出去后， 凤歌说了句乌龟后又翻身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