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古到今也没见听说过这样的事啊!真是稀奇古怪了。
林嬷嬷嘴角一个抽搐,忍不住就上前道:“主子,这样不妥吧?依老奴看,您还是快点梳妆好,出去接待王爷,以免…”。
甑蕾老实不客气的截住她的话,道:“以免肥水留了外人田是不是?不怕,林嬷嬷,我一直就觉得吧,这是自己的东西别人就肯定抢不走,要是能抢走的,那肯定不是属于我的。”
说完,也不再跟她理论,只朝那传话的丫头点了点头,示意她赶紧出去传达自己的意思。
等她悠悠然的梳完了头,再穿好了衣衫,走到大厅里时,正好看见君啸白和那琼儿坐在一块,你问我答的样子,好不有趣。
君啸白见到她走过来,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忽然一下子站起身,搞得甑蕾和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甑蕾笑眯眯的给他行了个礼,道:“王爷万福。”
那语气,那姿势,似乎两人真的只是不太熟的人而已。
杀鸡儆猴(2)
君啸白想起,那时候在天香阁遇见她和陈夫人交手的时候,她也就是这副表情。
心有成竹,而又隐隐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他心里忽然就感到十分的憋火与郁闷,她怎么可以这样?他不是她的丈夫吗?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可是….可是哪里有人对着自己丈夫摆出这样一幅姿态的?
与此同时,那边歇歇坐着的琼姨娘也赶紧起身,飞快的跪下行礼道:“参见王妃,王妃万福!”
甑蕾嗯了一声,笑着对她说道:“这些天琼姨娘可算守礼了,每天都记着来向我请安。我看王爷对你也是青睐有加,这样吧,王爷,今天咱们去参加长兴候府的宴会,不如也带上琼姨娘一块去?”
琼儿猛一听说甑蕾居然肯把她一块带着去参加宴会,心中自然是又惊又喜。看来,这王妃果然还是有心软的时候啊,瞧瞧,自己这不过是才来向她请了几天的安,她就有点抗不住了…
长兴候府的宴会啊,那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贵族盛会。像她们这种出身的人,有些几辈子都见不到那样的场面呢!
可惜,琼儿的沾沾自喜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很快,君啸白就断然否定了这个题案。
只听他一脸肃然的说道:“胡闹!长兴候府的宴会是什么样的场合?所邀请的宾客,除了正房嫡妻与嫡生子女之外,其余人等都不能随意前去。琼儿只是个姨娘,本王要是带着一起前去,岂不是要叫人闲话?”
琼儿一听这话,一颗玻璃心顿时就哗啦啦就碎了一地。甑蕾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她面前摆着的那些茶点,又看了看她茶盏里已经喝一半的茶水,心里默默的倒数着:一----二----三…晕吧晕吧,此时不晕,就没机会啦!
果然,就在她数到四的时候,琼儿很配合的一头栽倒在地。
在场的人,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其中的诀窍。当下就少不得响起一片咋咋呼呼的声音,丫鬟们七手八脚的扶起琼儿,林嬷嬷趁机走到她跟前,伸手狠狠的在她白嫩的人中上掐了一把。
甑蕾看的很清楚,这老太婆出手真不是一般的重。这一指甲盖按下去,人中都要被切成两段了。大热天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炎?
琼儿嗷的一声惊叫着跳起来,甑蕾似笑非笑的看着君啸白突然间变得很难看的脸。她知道,这男人现在估计心里十有八九已经开始觉得不爽了。
笑话,想用个丫鬟来给她制造难堪?她倒是不介意,到底最后谁会更难堪?
琼儿跳将起来之后,才看见君啸白的脸色。她心里一慌,当然明白,君啸白肯定以为自己刚才的故意装的。可是事实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刚刚的确很晕啊!
甑蕾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插在一旁花瓶里的虞美人,她心里很清楚,这花所散发出来的花香,与琼儿杯子里放着的那点茶水互相作用时,所产生的昏迷因子足够放倒一只母猪了。
可惜,琼儿就算这会儿明白过来,只怕也晚了。林嬷嬷手上抹着解药,她这一指甲片按下去,琼儿就是想继续装晕,那也没这个忍耐力能够扛得住她那一手的重力。
杀鸡儆猴(3)
在众人的恭送声中,甑蕾不得不搭着君啸白的手坐上了他的马车。两人在人前做出的姿态,恍如世间最美满的夫妻一样。
可是,等上了马车放下车帘之后,甑蕾马上就收回自己的手,垂眸道:“王爷不该对琼儿发那么大的脾气,您刚才那番话,在有些有心人听来,就像是指桑骂槐。”
君啸白冷然道:“是吗?本王不该对她发那样的脾气,那么,本王是不是该直接向你查问一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甑蕾嘴角一撇,毫不畏惧的迎视道:“王爷到底想说什么?”
君啸白见她居然毫不示弱,心里也不禁恼了几分。冷然道:“本王想说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明白?甑蕾,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喜欢光明正大行事的人。”
甑蕾点头回道:“王爷说的不错,我固然是喜欢光明正大行事的人,可是,要是对付小人,那本来就不用讲求君子之道的。”
君啸白盯着她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甑蕾伸手从衣袖里掏出那份辗转才到自己手里的请帖,扔到他手中,反问道:“请问王爷,你要是光明正大行事的话,为何要扣住别人邀请我赴宴的请帖?”
君啸白垂眸看了一眼那份请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现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我以为,你还是少点跟外面的人交往比较合适。”
甑蕾定定的看着他,心里终于明白,原来他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原本还想再讥讽他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真心无力。算了,跟他这样的人去讲什么□□平等,自由信念,那只是她一时的冲动与幼稚。
往日说的再好的誓言,其实也经不住一点时间的考验。就像现在,在面临君流玉的婚事上面,他已经摆出了很明显的姿态,将她当做敌人一般的严防死守,生怕她破坏了自己妹妹的终身幸福。
甑蕾不再说话,改为平静而端庄的坐在车厢里。她努力的调整自己微微有些恼怒的心情,深呼吸几次之后,开始默默的做起了心算。
今日出来的时间尚早,王府里头的管事都还没来得及向她回话。可是那些来往账目她都已了然于心,就算不看账簿,她也能大概估量出进销存账目。
算算日子,马上就要到七月中,七月十四是传统的中元节。这一天,王府上下都要祭拜祖宗。还有,这月底是君啸雅的儿子满月,有些要置办的东西,需要提前开出单子来。等会回去之后,可要找了宁双儿过来问问才行….
甑蕾微微阖上眼,一桩桩的梳理着这些杂事。她不知道,自己这副姿态,看在君啸白眼底,那是怪异而又令他抓狂的冷漠与疏离。
好几次,他都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咆哮着吼问道:“甑蕾,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要对我摆出这样的姿态?你知不知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可是,看着她那张美丽而冷漠的脸,他只能生生忍住所有的话,用比她更加冷漠的气场来回敬她。
合谋?(1)
马车终于摇晃着来到了长兴候府,和定国公府的花宴一样,长兴候府的宴会也是排场极大。加上这回也不知道是谁的提议,还宴请了不少男宾,因此,就连站在门口迎客的管事都显得格外的多。
甑蕾眼尖,一下子就从排队的马车中看见了定国公夫人的马车。她正要出声招呼,没想到君啸白抢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他竭力平静的望了她一眼,一字一顿道:“今天的宴会,我会全程陪在你身边。该说甚么,不该说什么。我希望你自己心里都要有个底。”
这是什么意思?就连她说话的自由都要被剥夺了吗?
甑蕾心中一怔,下一秒,君啸白却用更严酷的事实,让她险些就要按耐不住当场发作。
“今年秋闱,我听说你弟弟甑明远也要参加对吧?”
甑蕾咬咬牙,缓缓的将垂在身侧的另外一只手紧握成拳。抬头,仰首,微笑,回眸:“王爷记性不错,多谢王爷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忍!当前看来,除了忍之外,她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可言。
不然还能怎样?甑明远的前程到底比着一时之气更重要。一路走到这里,她的身后,不仅承载着舅舅和外祖母他们对自己的隐隐期待呵护之情,更承载着早逝的尹氏冥冥之中无时不在的希望与注视。而今的她早已不再只是只身一人,就连那些追随着她从甑府来到定安王府的丫鬟婆子们,她对他们,都有一份不能轻易卸下的责任。
想到这里,甑蕾唯有调整好脸上僵硬的表情。在掀开车帘的那一刻,对着外头明媚的阳光和众人的眼神,做出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
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这个微笑的背后,掩藏了多少的无奈与隐忍。
果然,就如君啸白之前所说,这次的宴会,他还真的做到了全程陪在她身边。对于其他夫人偶尔投来的诧异的眼神,他只是微微一笑,解释道:“蕾儿她这几日有些不太舒服,我有些不放心,生怕她一时忘了忌口,又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所以,只能陪在她身边看着才好。”
这番话以及他在席面上对甑蕾所表现出的那种深情款款的呵护之意,让这些夫人们看了好不羡慕。也因为如此,长兴候夫人临时起了兴致,将之前分开的男宾区和女宾区都撤了。再根据那几家比较熟悉,平时来往的比较多的规律,让男人们都陪在夫人身边,这样一来,吃酒的吃酒,听曲的听曲,倒比往前的宴会更加生动情趣。
甑蕾耐着性子,强打精神的坐在那里,该吃吃,该喝喝,本着绝不亏待自己的精神,一顿饭下来,倒也塞了不少东西进去肚子里。
定国公夫人秦氏就坐在她对面,两人偶尔眼神交流时,秦氏眼底微有了然的神色。甑蕾只做视而不见,心道:你也看见了,他这般防着我就像防贼一样,我就算有话,也没法跟你说。
合谋?(3)
如此这般,熬到了酒席散场的时候,甑蕾也只跟几位夫人零零星星的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最后还是叶氏这个女主人走了过来,将她拉到一边,对众人笑着说道:“上次我们姐妹说要办个诗社,大家一致推举甑妹妹做社长,她当时就推了。可是先前我跟其余的几位夫人商量了一下,大家还是觉得,这事只有交给你来负责才最合适。定安王,你今天也在,我就直接跟你说了,让你的王妃抽点时间出来与我们众姐妹聚一聚,你倒是舍得还是不舍得?”
叶氏这话刚一说完,那边的宁远侯夫人甘氏就接口道:“就是,看你今天寸步不离的守着老婆,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你生怕我们把她给拐了卖了呢!定安王,你如今可真是定了性子了,看你对甑妹妹这么温柔体贴,我都羡慕的有点嫉妒了呢!原来,甑妹妹之前在我们面前夸你细致,还真是不曾虚言啊!”
她这话引得在座的人都纷纷附言,宁远侯有点坐不住的说道:“哎呀,定安王,你就行行好,下回在我们面前不要对你的王妃这么体贴周到啦!你不知道,自从上次你巴巴的顶着大日头前去定国公府接你的王妃,我家夫人回来之后就跟我闹了半天。只说嫁给我这么多年,不管去哪赴宴都不曾见我亲自去接的。还说你平时在王府里对王妃是何等温柔深情,总之,跟你这绝世好丈夫一相比,我们这些人都没好意思自称丈夫了!你这样不行啊,在这样下去,我可就要家宅不宁啦…”。
“是啊,定安王,改天咱们哥两单独一块喝几杯,你也传授传授我们几招….”。
“就是,总不能拿我们来陪衬你这好丈夫的名声嘛!”
君啸白听着这些人的话,脸上的表情是既想笑又想否认。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京城最佳好丈夫了?要知道,就这些天,他和甑蕾逗还闹的不可开交呢!她到底在外头怎么说自己的?温柔?嗯,基本上来说,他也算个温柔的男人。体贴?那是两人关系正常的时候。至于上次来接她,那背后的真相,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君啸白被众人缠不过,最后只得连连摇头道:“诸位就别开我们的玩笑了,我们也不过就是寻常夫妻而已。要说恩爱尊重,那不也是夫妻相处之道吗?我看,诸位爷对各自的夫人都很是尊重体贴,只不过我家蕾儿年纪小,有时候嘴里藏不住话,倒叫你们听了笑话去了。”
秦氏早就只等着他这句话了,当下就站起来,走到甑蕾身边,拉着她的手腕说道:“听见没有?王爷对你尊重体贴,哼!这回看你还用什么借口来推了做社长的事情?姐妹们,咱们换个地方,去隔壁花厅坐着喝茶去!顺便啊,商量一下咱们正式开社的事项。留他们几个男人一块,好好听听王爷的为夫之道去吧!”
合谋?(4)
甑蕾眼瞅着君啸白被人围住开始灌酒,她连忙和秦氏交换了一个得逞的眼神。秦氏在她耳畔说道:“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甑蕾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她带来的丫鬟婆子都被留在了二门那里,随身只带着一个婆子,还是君啸白从明华殿带来的。
她知道,这婆子就是来奉命监视她的。君啸白可不傻,他肯定会预料到这样的意外。
可是,以秦氏的聪慧,想来必然能够对付得了她。
来到花厅之后,众人果然只谈诗社成立的种种事项。那婆子随身跟着甑蕾,不时给她斟茶倒水,听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异样,最后见众人拿出笔墨纸砚来,甑蕾就开始逐条逐条的拟定诗社的规章制度。
这中间,那婆子虽然也在旁边看着,可是碍着周围都是些身份显赫的贵夫人,她不敢太过露形,又顾忌着甑蕾而今到底是当家的王妃,只敢远远驻足,不时的瞅上一眼。
其实甑蕾倒也没想在这上面搞什么手脚,毕竟,白纸黑字的,要是万一等会君啸白闯进来一看,那自己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好在秦氏等人也没有想从这上面动什么脑筋,大家都认认真真的坐着,就诗社成立的事情纷纷各抒己见。有决断不了的事项,还正儿八经的搞了个投票公决。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是,诗社命名为名媛社,秦氏任诗社的社长,甑蕾任副社长。
诗社每个月开一次,聚会的内容不一定是作诗赏画,每个成员都有权利提出下一次聚会的节目。就着自己之前混慈善界的经验,甑蕾还十分大胆的提出一个构想,那就是在成员能力范围内,大家按月缴纳一定金额的会费,名媛社对外可接受一些需要帮助的人的援助请求。
譬如一些城中突然遭受家变的孤儿的养育,一些家中有重病者的家庭汤药费用…当说到这一节时,面对提出质疑的人,甑蕾十分淡定的将自己藏在心里许久的慈善拍卖的构想提了出来。
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因为她们都还从未听过,女子诗社团体也可以抛头露面参与这些社会公益活动。
甑蕾见状,又不厌其烦的将女子参与社会活动的意义讲了一遍。看得出来,当她提出作为社会的特权阶层,她们的身份高人一等的同时,也该竭尽所能的回报社会时,在场的这些贵夫人们都很一致的采取了沉默思考的应对方式。
甑蕾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原本上一会这里的气氛还很浓烈啊,怎么一听完自己说的,大家就都不说话了?
她们又不缺钱,也有的是时间。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能拿点时间精力出来搞搞慈善呢?这样总好过天天关在家里闭门绝户的跟婆婆小妾斗个不亦乐乎吧?
秦氏见甑蕾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再看周围的人都没有回应,便站起来为她解围道:“甑妹妹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本朝之前还从未有过女子诗社团体参与慈善公益活动的。这样的事情,自然需要大家认真考虑考虑。甑妹妹,我看你刚才写字的时候有几滴墨汁沾到了手上,不如先下去洗个手?”
合谋?(5)
“叶妹妹府里前几日才新晒出来了一批干荷叶,那荷花和玫瑰熬出来的水用来洗手也正是再好不过了。”
甑蕾见她朝自己递了这么一个橄榄枝过来,自然赶紧就坡下驴。而后,君啸白带来的那个婆子,便跟着甑蕾一起去了净室。
长兴候府的丫鬟早就备好了荷花玫瑰香露水,等甑蕾一到,再递上白白净净的胰子,等她仔细洗好了手之后,又递上柔软的巾子。
甑蕾看了看这间装饰雅致的净室,方才喝了不少茶水,此时她已经觉得有些内急,便朝那婆子说道:“你进去屏风后看看,本王妃想小解一下。”
婆子领命,马上就转去了屏风后,一般来说,大户人家的净室都是用屏风来做隔断的。
主子奶奶们出恭的时候,丫鬟婆子就在屏风外候着。等主子走出来,再递上洗手的净水和巾子。然后,再有人从侧门走进来,将用过的恭桶拿走放上新的,然后再冲洗干净,晾晒清爽,以备隔日再用。
那婆子走进去之后,须臾之间又走出来,恭敬的回道:“王妃请用,老奴已经查看过了,恭桶很是干净馨香。”
甑蕾点点头,而后就独自走到了屏风后。长兴候府的马桶雕刻的也很精致,为了祛臭,旁边还依次整齐的放着一小竹编篮子的荷叶干,并一坛子桂花干。
甑蕾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之前秦氏装作无意的说过那句话。新晒出来的荷叶干….
她伸手果断的在那荷叶干里抓了一把,果然,手指触到篮子底部的时候,摸到一张比其他已经剪好的荷叶干都要大很多的叶片。
看完那上面的小字之后,甑蕾果断的把那片干荷叶扔进了马桶里。
在洗完手之后走出来的一路上,甑蕾一直不断的在脑子里想着:秦氏说太妃不同意君流玉与霍青城的婚事,那么,这么说来,自己是不用再去管了?反正白秀行现在已经怀了身孕,霍青城断然不可能不要她。
至于她该得什么名分,那是霍青城应该去操心的事情。难怪呀,君啸白这些天忙的人影都不见。敢情不是为了太妃大寿的事情,而是假公济私,只为了自己这嫁不出去的妹妹干着急啊!
而秦氏说要自己暗中出手,这一点甑蕾就没有半点想法。首先现在君啸白已经开始严密的监视她,她就算想下手也没有机会。
其次,既然连太妃和皇后这样的大人物都不希望这两家联姻成功,那自己这个小虾米还要去搅和个什么劲?
她就不相信了,这么多人还斗不过一个刘重昭和君啸白。
至于君流玉这个刁蛮的小花痴?甑蕾以为,根本不具备什么战斗力。
终于探知秦氏给自己暗中递过来的消息之后,甑蕾的心就安定了下来。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很少说话,多半只是坐在那里听着其他几位夫人发言。
秦氏没等到她的表态,只得在最后大家都要起身告辞的时候跟了过去。甑蕾看着那婆子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而那边,君啸白显然也已经和一群侯爷们喝美了,看他红着一张脸酒气熏天的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甑蕾本能的就想往旁边一躲。
囧囧有神(1)
就在此时,秦氏飞快的塞了一个纸团递到她手里。
甑蕾心中一惊,暗道不好。秦氏平时多聪明的一个人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呢?
正想把纸团扔掉,可惜她还是动作慢了一步,况且身边这么多人的眼睛都看着呢,到底还是让他一把拉住了手。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君啸白不动声色的将她手里的纸团拢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你们姐妹们要是还有话没说完,我都要喝醉在桌子上了。”
见君啸白果然一身酒气,长兴候夫人叶氏便起身笑道:“哪里,妾身看王爷的酒量还是很好。就您刚才拉住甑妹妹手的那个快准狠的力道,我们就知道,就算再开三壶也灌不倒您。”
众人哈哈大笑,甑蕾佯装羞怯的低下头,心里却在打鼓似的猜测着:完了完了,要是秦氏真的给她递了什么如何整蛊君流玉的攻略,那这回落到君啸白的手里,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唉,不放过自己也就罢了,最怕他会借题发挥,真的找尹家和甑明远的麻烦,那样的话,自己可就闯祸了!
不过这会忐忑已经没用了,眼看外头天色已经不早,众人都犯起了午困。长兴候与侯夫人两个,将所有宾客都送到了大门口,甑蕾这面才上车呢,只见君啸白就将衣袖里的纸条展开来,逐字逐行的看了下去。
甑蕾没敢吭声,只等着他看完之后再做理论了。可是,她偷偷窥着他的脸色,却见他似乎越看越尴尬的样子。
少卿,忽然听他说道:“这都是些甚么玩意?你们女人….在一起聚会的时候就专门谈论这个吗?”
甑蕾见他居然把纸条横刺里朝自己递过来,也是吃了一惊。她有点好奇,到底秦氏在纸条上写了什么内容,才让君啸白也无法继续看下去的?
怀着这样的念头,甑蕾接过纸条,然后展开来一看-------顿时也是炯炯有神了….
哈哈!看来这秦氏还真是足智多谋啊!看她偷偷摸摸递过来的这东西,哪里是什么整蛊攻略,明明是一张求子秘方嘛!
除了前面的两个食疗方子之外,最重要的是,她还特地写出了男女什么时候行房,有利于生男生女。这样明显带有房中秘书的话语虽然只是一语带过,但也足够让人面红耳赤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