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岚不敢坐,阮临湘再三的叫她坐下,许兰陵也发了话,梁青岚才答应了,刚想动,阿尔猛地咳了一声,梁青岚就不动了,再怎么说只一句侍奉婆婆是她的本分。阮临湘瞪了一眼阿尔,只得罢了。
这顿早饭吃的浑身不自在,吃了饭就打发小夫妻俩回去。阮临湘呼了口气,抱怨道:“阿尔这是怎么了?我体贴他媳妇,他倒是舍得。”
许兰陵笑道:“许是怕觉得你觉得有了媳妇忘了娘,不敢当着你的面对媳妇好吧,你瞧着,这一回去保准解释去了。”阮临湘忍不住磨牙:“好啊,敢跟我耍起心眼来了,叫我来做恶人,哼,到时候偏要叫他心疼。”


第一百九十七章 许家有媳

新婚过后,许兰陵便有意提拔阿尔,给他找些事情做当做历练,这样一来,阿尔自然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在家的时候多了,成了家就要开始立业了,整日窝在家里难免叫人说没出息。
阿尔整日在外头跑,晚上才回来一趟,许兰陵也是天天出门,这样一来,家里就只剩下了阮临湘和梁青岚婆媳俩,梁青岚想是得了嘱咐,对阮临湘毕恭毕敬,无论怎么说都不肯松懈,这样一来,梁青岚没喊累,阮临湘就先受不了了。
阮临湘没伺候过婆婆,在家又是随性惯了,如今有了儿媳妇跟在旁边,自然要时时注意举止,总不能做婆婆的还不如儿媳妇懂事不是,这样一来她就得时时刻刻的端着,她哪里受得了,说给许兰陵听,许兰陵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说他不好插手,说给阿尔听,阿尔板着脸说这是规矩。
说给阿山听,阿山道,您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心里偷着乐就行了,说给阿思,阿思一脸迷茫,随即笑眯眯的:“大嫂对阿思可好了。”阮临湘无法,只好自力更生,亲自解决这个问题。
自从梁青岚回门之后,算是真正的嫁入了安国公府,渐渐地融入了日常的生活,婆婆阮临湘是没的说,从嫁过来到现在整天不是赏这个就是给那个,和和气气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公公许兰陵表面上严肃有余,温柔不足,但见了她也是和蔼可亲的样子,更别提小叔和小姑两个,很快和她打成一片,渐渐地。梁青岚心头的慌乱和恐惧就没了,待人也从客气有礼貌变的多了几分真心。
这一日,阿思学完了规矩,梁青岚奉婆婆命带着她出门听戏,算作是奖励,阿思很乖巧。在外面也不闹。买完了东西说要回家就乖乖地跟着回来了,梁青岚一看她就想起自己家里的小妹,小妹可比阿思调皮多了,整日跟着小弟一起爬树。身上就没有干净的时候。
想起小妹,梁青岚就对阿思多了几分怜惜,虽然一早听说这位四姑娘不是自己婆婆亲生。但是她在跟前服侍的久了,也看出来了,说不是亲生的。可宠的也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阿尔阿山都是当做亲妹妹一样疼爱,梁青岚柔声问阿思:“阿思想不想一品楼的酱香肘子?嫂子叫人去买?”
阿思想了想道:“阿思想吃肘子。”梁青岚笑着吩咐丫鬟去买。回去后,正赶上吃午饭,这便添做了一道菜。
每天中午,阮临湘都是和阿山阿思一起吃饭的,梁青岚在一旁服侍。等大家吃完了饭,她再去偏厅吃饭。阿山偷偷问阮临湘:“娘。您想要嫂子立规矩到什么时候啊?”
阮临湘叹气道:“我说了不在乎这些,她就以为我对她不满意,越发的守规矩,如今我也没了法子。”阿山笑道:“嘿嘿,我倒是有个法子,如果我劝服了嫂子,娘赏我点什么啊?”阮临湘道:“你若是真的能说动她,要什么我给什么。”阿山眼前一亮:“真的?”阮临湘毫不犹豫的点头。
晚上,阿尔刚回院子,丫头就来报:“三少爷来了。”梁青岚正服侍阿尔换衣裳,听了忙叫请进来,又叫人泡茶,阿山摆摆手道:“嫂子别忙,我说两句话就走。”
阿尔瞥了他一眼,道:“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怎么了?”阿山眼里满是兴奋:“哥,该收网了。”阿尔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梁青岚,梁青岚笑着不说话,阿尔淡淡道:“那就收网吧。”
第二日,梁青岚吃了早饭,亲自泡了茶端给阮临湘,阮临湘本就不抱希望,如今也不说了,接了茶和她说起家常话来,梁青岚笑道:“婆婆,院子里还有一些琐事,我得先回去处理了,办完了事就来,您看如何?”
阮临湘简直不可置信,一叠声的道:“你去忙你去忙,我这又不缺人伺候,办了事你就好好歇歇,晚上请安再过来吧。”梁青岚应了,果真带了丫鬟回去了。阮临湘如释重负,立马歪在榻上,喊冬凌过来捶腿,又叫人把她平日消遣看的话本子拿过来,悠哉悠哉的度过了美好的一上午。
晚上,阿尔阿山,梁青岚和阿思过来请安,顺便吃晚饭,阮临湘心情非常好,一个劲给阿山布菜,许兰陵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倒没说什么,待他们都走了,许兰陵才问起这事,阮临湘便说了,许兰陵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第二日,阿山便来讨赏了,阮临湘大手一挥,豪气道:“你说吧,想要什么?”阿山道:“我什么也不要,只要您答应我一件事。”阮临湘好奇:“什么事?”
阿山神色一正,跪在阮临湘面前:“娘,我想和平楚兄去游学。”阮临湘一愣:“你不是去过吗?怎么又去?”阿山道:“娘,有些话我老早就像和您说,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趁着您问,我就都告诉您吧,上回跟师傅一起去游学,我实在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以往读李白的诗词,还不能理解他寄情山水的想法,等到我亲自走出去一看才发现,原来外面的世界真的比家里的大,也比家里的广,我想到外面去。”
阿山看着神色很是坚定,阮临湘却愣住了,半天才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家,然后跟着陆平楚去闯江湖?”阿山忙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心里还放不下爹娘,我只是想多出转转,见见世面,看看人间疾苦,如今在家里虽然好,可却找不到事情做,整日闲着,我想与其在家消磨时光还不如在外面闯荡,我知道您心疼我,不舍我吃苦,可是我也是个男人,哥已经成家立业,只有我,还这么整天闲着,心里也不好受。”
阮临湘忙扶起儿子,道:“你要是想找个事情做,娘就给你找是了,你喜欢念书,不如就到翰林院去,跟着你舅舅,编纂修书,你看如何?”
阿山摇头:“我觉得没意思,依靠家里终究不是自己的本事,实话告诉您,平楚兄可不是漂泊无依的人,他是蜀中首富陆三槐的独子,从小就在外面闯荡,您看看人家,再看看我。”
阮临湘吃了一惊:“怎么没听你提过?”阿山咧嘴笑道:“他说陆家有钱都是他爹挣得,和他无关,所以不屑于说,他是家里独子,原来家里人也是当做宝贝一样,可是后来就是因为宠爱过度,他身体很是虚弱,后来他爹下了狠心,送他到山上学武,才渐渐的好了,他学成后就开始四处游历,他说他爹还硬朗着呢,趁着有时间多在外面闯闯,学点东西,以后接手了家里的产业也容易上手,我知道了特别羡慕他。”
阮临湘叹道:“他那样的人家和咱们怎么一样?咱们家虽有产业,可都是交给管事打理,不用你操心,娘就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不求你有多大的出息,只要陪在娘的身边就好了。”
阿山道:“可我也有志向啊,您整天叫我跟着您,说句实话,就跟笼子里的鸟一样,一点都不快活。”阮临湘道:“这事得和你爹商量商量,你先回去吧。”阿山生怕她反悔,犹犹豫豫的走了。
晚上把这件事说给许兰陵听,说了一半就哭了:“他说他不自在,他想出去,我还不是为着他好,想叫他顺顺当当的别走弯路,还有那个陆平楚,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勾的我儿子天天往外跑,以前阿山多听话,都是跟他学坏的。”
许兰陵给她擦泪,安慰道:“这事也不怪陆平楚,人各有志,阿山也长大了,不是孩子了,你别老把他当成七八岁的孩子,我看他出去历练一趟就很好,回来就结实了不少。”
阮临湘见他不向着自己,越发上心,哭道:“那你就答应他?叫他成天在外头跑,连个人影也见不到,我想儿子了怎么办?叫一声他就回来了?”许兰陵被她哭的方寸大乱,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去说他,你别哭了,当心哭肿了眼睛叫儿媳妇看笑话。”
许兰陵把阿尔阿山叫到书房,纵然阿尔如今独当一面,见了许兰陵也是怕的,许兰陵阴沉着脸看着兄弟俩:“从小到大教养你们,盼着你们有出息,如今自己翅膀硬了,就把心思动到你们娘头上去了,合起伙来算计她是不是?”
阿山偷觑了一眼阿尔,阿尔神色如常:“爹说的什么儿子不明白。”许兰陵哼道:“明知道你娘不喜欢繁文缛节,先叫你媳妇天天跟着,等她没辙了阿山再出马劝阻,立了功好讨赏去,你们难道打得不是这个主意?”
阿尔阿山脸色一变,许兰陵冷笑:“这点小伎俩骗骗你们娘算了,还想瞒我,说,这点子谁想的?”阿山硬着头皮道:“是我,我想和平楚兄去游学,怕娘不答应,就去求哥和嫂子帮忙。”
许兰陵见他乖乖承认错误,语气缓和了不少,道:“男子汉本就应该多历练,你要是真想去尽管告诉我,我自会出面去劝,用这些阴谋诡计,胆子越发的大了。”
阿山跪下道:“儿子错了,我是怕娘不答应,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求爹帮我求情。”许兰陵道:“起来吧。”又对阿尔道:“阿山是主谋,虽有错,可你这个从犯更可恶,如今你有了媳妇,看在你媳妇的面子上给你留点面子,不叫你跪祠堂了,以后给我仔细点。”阿尔忙应了。
出了门,兄弟俩皆是一身冷汗,对看一眼,阿山哭丧着脸:“这下怎么办?”阿尔淡定道:“爹既然答应你去就一定会想到法子,放心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 出事

许兰陵出手果然利落,很快劝服了阮临湘,当然了,他并不是答应阿山去游学,而是有事交给他做,许家在江南也有好几处田地庄子,因离得远,许兰陵不常过问,庄头越发的骄纵起来,克扣佃户工钱,欺上瞒下,十分可恶,甚至还有人借了安国公的名头生事。
许兰陵早就想过问,一直没找到机会,本来想着趁着天气转暖带着阮临湘和阿思江南走一趟,顺便解决了这件事,如今看来交给阿山正好,这一来是一个借口掩护,二来是考验阿山的题目,看他如何处理这件事。
当然了,对着阮临湘,许兰陵只说是历练他一番,反正是在江南,离阮家也近 ,有事也有人照应,办完了事就回来。阮临湘当然答应了,笑眯眯的去给阿山准备行囊,许兰陵背地里嘱咐阿山:“这回别去的久了,最晚半年,好歹回来一趟,穿帮了以后要出去可就难了。”阿山自然满口答应,另附崇拜眼神一枚:“爹,您真厉害。”许兰陵淡然道:“学着点,别老动歪心思。”
送走了阿山和陆平楚,阮临湘只担心了一阵子,想着好歹几个月就回来了,而且是去办正事,不由得满怀希望。可是,没等两个月过去,就出事了。
许兰陵被皇上紧急召进宫里的时候还觉得奇怪,等到了却看皇上一脸凝重:“南方盐商那边出事了。”许兰陵也是眉头一皱,盐政从古到今就没有几个清廉的,只要不过分,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掌管江南盐政的是原先的江浙总督沈安兴,沈安兴祖上就是贩卖私盐的。如今沾了盐政的边,越发的放肆起来,收受贿赂,结党营私,每一条都够抄家灭族的,可皇上一直忍着。无非是希望能掌握多一点证据。到时候亲自南下,来个一窝端,好好地清理清理盐政的问题,整治整治盐商的风气。
可是刚才快马来报。沈安兴被杀了,首级悬在扬州城门上,震惊了一城的人。沈安兴是**,可也是个跺跺脚震三震的人物,他一死。他的党羽和追随者立刻揭竿而起,要找出真凶,现如今想必扬州城已经人人自危了。
许兰陵想了想道:“要不我马上赶过去处理这件事。”皇上摇摇头,艰难道:“还有一个消息,有人说看见刺杀沈安兴的是两个年轻人,一个叫陆平楚,一个叫许山。”许兰陵愣住了。陆平楚他知道,许山。不就是阿山吗,他们怎么会卷入这件事。
皇上道:“沈安兴的党羽知道这件事一直在追查这两个叫陆平楚和许山的,听说在扬州城外找到了,两边打起来,你也知道,一群人和两个人…”
许兰陵急急道;“阿山怎么样了?可有消息?”皇上摇头:“没有消息,所以我才叫你来,你带着人去一趟扬州。”许兰陵心急如焚,急急地应了,回去的路上,渐渐冷静下来,又把这件事想了一遍,陆平楚的功夫如何他不知道,阿山却是手无缚鸡之力,两个人明明是要去苏州,自己也派了人跟着,说杀了沈安兴根本就没道理,若说沈安兴先挑衅也不可能,跟着阿山的都是自己的心腹,沈安兴知道阿山是安国公的儿子,巴结还来不及,怎么会挑衅呢?
再说,跟着阿山的人根本就没传信过来,难道真的是全军覆没?看来是有人刺杀沈安兴,被两个人撞见了,对方想着灭口,顺便嫁祸到他们头上,这样一想就都说得通了。
许兰陵理清了思绪,心下安定了不少,阮临湘正在家里等着,他不敢告诉她叫她担心,便道:“江南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你安心呆在家里就成。”阮临湘不知是做母亲的和儿子心有灵犀,还是纯粹担心,道:“我总觉得慌慌的,像是要出事,这回去没什么危险吧。”
许兰陵安慰道:“不过是一群盐贩子瞎折腾,我过去处理善后,没什么大事。”阮临湘见他轻描淡写,心下略安,忙吩咐人给他收拾行囊。
许兰陵把这件事告诉了阿尔,阿尔也先跟着去,许兰陵却怕动静大了惹人注意,只叫他守在家里,许兰陵带着人连夜赶去扬州。
扬州如今正乱着,沈安兴死了,他的儿子可不是好惹的,天天带了人上街,见着可疑的人就抓,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打,整个扬州城人人自危,生怕惹上祸事,都在背地里骂那两个凶手。其实这回阿山和陆平楚被骂还真不冤枉,沈安兴的死和他们真有关系。
自从阿山和陆平楚出发去江南,两个人就兴致高昂,后来阿山说扬州繁华,去扬州转转,陆平楚当然没意见,跟着阿山的人都是得了吩咐,只要主子没危险,怎么都成,自然也都答应,一行人到了扬州,阿山就带着陆平楚去见识扬州的赌坊,两人都是一掷千金的富贵公子哥,进去后自然要尝试着赌两把。
阿山运气好,赢了不少钱,有人说庄家要见两位,阿山心里好奇,自然就答应了,庄家就是沈安兴,沈安兴人在江南,却把京城的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阿意大婚时他还专程送了贺礼去,自然认识阿山,连忙的就当成贵客供起来了,阿山兴致勃勃,说要四处逛逛,沈安兴就亲自带着人把扬州城姓沈的赌坊逛了一遍,各色赌法都见识了一遍。
阿山心满意足,礼尚往来,便说要在扬州最好的酒楼骑鹤楼宴请沈安兴。沈安兴高兴地眉眼都不见了,这可是个攀上权贵,提拔儿孙的好机会,可是又怕自作主张带了人去惹人烦,便只叫两个儿子在外面等着,随叫随到。
阿山和沈安兴酒过三巡,就都有些晕乎了,酒楼的老板也是想趁机赚两个钱,就把唱小曲的姑娘叫了来助兴,原也没什么,可坏就坏在那个唱小曲的姑娘不是一般人,本就和沈安兴有仇,一直找机会想杀他,如今正遂了愿,软玉温香,吴语呢哝,还有功名利禄的诱惑,沈安兴也昏了头了,被那唱小曲的一刀刺中,当场身亡。
阿山酒量不行晕晕乎乎的,陆平楚可不一样,当时就想抓住那个唱小曲的,没想到那唱小曲的还有同伙,在外面说里面的客人为了争一个姑娘打起来了,沈安兴的儿子闯进去一看,唱小曲的没了,只有死了的沈安兴,陆平楚和喝的醉醺醺的阿山,当下就红了眼,陆平楚一见不好,也来不及解释,扛着阿山就跑。
跟着阿山的人都被阿山支走了,都留在客栈歇息,等沈安兴的儿子待人上门去抓人才知道出了事,阿山下落不明,他们自然要拼命追,因此又和沈安兴的儿子大打一场,逃出来寻主,可是遍寻不见。陆平楚走江湖见的世面多,这样的事情以前也经历过,逃跑起来不是轻易抓得住的。
可那日又扛着阿山,心里又急,一着急脚下一空,栽山沟里去了,后来他也想明白了,反正出去也是被人追,不如躲在这,等消息传出去,安国公定会带着人来找,到时候再说出真相也无妨。只有阿山,醉了酒,一夜昏昏沉沉醒过来,什么都不知道。
许兰陵带了人去了扬州,先把跟着阿山的人叫过来仔细盘问了,这些日子他们都在四处搜寻阿山和陆平楚的下落,可是遍寻不见,江浙巡抚安松平本来一直受沈家兄弟逼迫,如今见了许兰陵就跟见了救星似的,许兰陵大手一挥,快刀斩乱麻,直接派出兵士,谁敢乱来一律抓起来。
许兰陵手段凌厉,可不是安松平可比,沈家兄弟也安定了不少,许兰陵一边叫人找阿山两个人,一边正式开堂审理案件,把那日在酒楼当值的小厮,老板都叫了来,后来把凶手锁定为唱小曲的姑娘,阿山和陆平楚三个人,许兰陵又接着下了通缉令。
阿山手无缚鸡之力,每天闲在山里,陆平楚则经常外出打探消息,知道许兰陵来了,二人就立刻回了扬州城。许兰陵看着灰头土脸的儿子,反倒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
有了陆平楚这个目击证人,许兰陵就开始通缉那个唱小曲的姑娘,可当时喝的酒酣脑热,哪记得起那人的样子,最后还是酒楼的老板提供的消息,人虽没抓到,可好歹给了一个交代,比起许兰陵,沈家兄弟更希望找个凶手,于是发动沈家力量。
那晚之后,扬州城就被沈家兄弟强行戒严,凶手想跑也没跑成,倒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扬州城人虽多,可挨个的搜下来,找到凶手是早晚的事,这件事交给安松平,许兰陵就带着阿山和陆平楚回去了。
这件事虽不是阿山的错,可许兰陵惩罚他进了赌坊,又接着饿了他两天,直到他面黄肌瘦的怕阮临湘看见心疼才恢复了饮食。
阿山吃着咸菜馒头,一边后悔自己当时得意忘形,忘了隐藏身份,一边担惊受怕回京后怎么跟阮临湘交代,出了这件事,她还能答应自己出来吗?许兰陵心里也担心阮临湘翻脸,可是万万没想到,阮临湘压根就没有追究这件事的心思。


第一百九十九章 喜事

阮临湘又有了身孕。自从许兰陵走后,阮临湘就天天觉得心慌慌的,夜不能寐,总觉得要出事,梁青岚是知道这件事的,但因为阿尔吩咐了千万要瞒着她,所以一点口风不露,只说阮临湘可能身体不适,才会这样。
于是又请了大夫来,想贿赂大夫编个什么头疼脑热的糊弄过去,没想到一查,竟然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梁青岚吓得冷汗直流,幸好没怂恿婆婆吃药而是先请了大夫,不然她罪过就大了。阿尔当然是想马上叫人过去报喜,可阮临湘死活拦着不让。
太丢人了,儿媳妇都进门了,当婆婆的还有了身孕,传出去笑掉人的大牙了,在许兰陵回来前,阮临湘一直在宁安堂不愿意见人,也不叫他们来请安,除了吃饭出来,其他时候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谁都劝不动,要是硬闯进去,她就哭着喊着要寻死,阿尔没辙,说只要不出事关着就关着吧,等爹回来叫他头疼去。
许兰陵一进门就听到了这个好消息,乐得什么都不顾了,赶紧回宁安堂,阿山大呼自己幸运,结果却被阿尔以胡闹为由打了一顿。许兰陵一进宁安堂就见丫鬟们愁眉苦脸的守在外头,这情况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许兰陵打发走人,轻车熟路的进了门,阮临湘正趴在床上,见了他进来,作势要哭的表情顿时变成了一脸惊讶:“你回来了?事情办完了?”许兰陵哪顾得上说这个,忙上前把她抱起来,道:“别趴着,当心压着孩子。”
阮临湘说起这个就是脸色一变,挣脱了铺在床上道:“我不要活了。太丢人了,都快抱孙子的人了,现在还有了身孕,真是没法见人了。”许兰陵哭笑不得,道:“这是喜事,谁敢笑话你?快起来叫我看看。”
阮临湘不依。许兰陵咯吱她。阮临湘爬起来就打他:“都怪你都怪你。”许兰陵一脸宠溺:“好好好,都怪我成了吧,叫看看你怎么样了。”阮临湘捂着脸道:“还能怎么样,吃好睡好。什么事都没有。”
许兰陵和她如今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可腻歪起来就跟新婚时没什么差别,两人在屋里耳鬓厮磨。到了吃晚饭,阿尔派人来叫,许兰陵说要出去吃饭。阮临湘不答应,许兰陵无可奈何:“那总不能一直躲在屋子里吧,对孩子也不好。”
阮临湘低着头不说话,许兰陵心软了,道:“那我叫他们把饭菜端进来好不好。”等她点头了,许兰陵才叹了口气出门打发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