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算什么,李唤鱼失踪大约1年后,林立再婚了,过得还不错,在两位老人眼中,这不就是背叛吗?他们的女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林立却已经从那件事里走出来,开始新生活了…”
闫思弦点头,“明白了,这样的情况下,两位老人当然愤愤不平,为自己的女儿不值。”
“是啊,他们对这个女婿意见很大。”吴端道:“不过,走吧,还是见见林立去,这个人——我不能说他可疑,但他让人觉得不舒服。
小赖刚才打电话通知他,说李唤鱼的尸体找到了,林立态度非常冷漠。
毕竟做过夫妻,现在人死了,总不至于…好像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我们要他来把尸体领走处理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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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家位于墨城中心的一个老小区,算下来,是墨城的第一批商品房。
房子是15年前他和李唤鱼结婚时买的,那时候房价刚开始暴涨,有意识买房的人还不多,林立显然就是有眼光的那批人。
他家不仅买了房,还一下子买了两套。
也难怪,那时候钢材厂效益不错,林立又正好是厂里的小领导,而他老婆李唤鱼也是厂里的正式职工,夫妻俩的收入也算小康家庭。
只是后来住房饱和,国家开始管控,加之钢材厂经营不善,倒闭了,夫妻俩一下子都成了下岗工人,年纪在那儿摆着,能力也有限,想要再就业谈何容易,只能在家收收房租,吃吃老本,一家人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
两人敲开林立家门的时候,他本人并不在,倒是他老婆开了门。
女人非常谨慎,通过猫眼看了半天吴端的警官证,又问了许多问题,直到吴端提起李唤鱼的死,说明来意,女人才开了门。
那是个皮肤苍白的女人,给人一种“总是闷在屋子里,很久没晒过太阳了”的感觉。
孤僻,缺乏社交,整日围着丈夫打转的家庭妇女…
这便是吴端对她的第一印象。
进屋落座,女人张罗着给他们倒水,被吴端婉拒。
吴端环视一圈,发现这家的家具家电都很陈旧,都是十几年前的款式,皮沙发一角已经磨破了,露出里面黄色的海绵,沙发坐垫没能完全遮住那个破洞。
吴端本想问问林立什么时候回来,女人却先开口道:“你们问我吧,问我也是一样的,我都知道。”
她说这话一定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吴端看到她局促地搓着手。
“哦?你都知道什么?”
有人愿意提供信息,即便不是林立,吴端也很乐意听。
女人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道:“跟李唤鱼在一起,他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那女人…死了活该!谁知道她跟多少人扯不清楚…”
女人很为自己的丈夫打抱不平,她的讲述显然带着浓重的个人情绪。
为了不使谈话太过跑偏,吴端只好打断她道:“你的意思是李唤鱼有婚外情?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呵呵…不怕你们笑话,我以前是这家的保姆,那会儿龙凤胎大概4、5岁吧,我就在这儿帮着带孩子。
李唤鱼不止一次往家领男人,她把人领回来,就把我支开,让我领着龙凤胎上外头玩去。
你要问我亲眼看见没有…呵,那龌龊事我可没眼看,可这不是明摆的吗,还用看吗?”
“那你告诉林立了吗?”
“我…”
这一卡壳,吴端便知道答案了。
她做保姆时,偷偷向男主人告过状。
问题是,当时她为什么这么做?仅仅是替男主人打抱不平,还是…她已经有了上位顶替女主人的心思?
吴端沉默等着她的答案。
“我是不小心,说漏嘴了。”
女人这样解释,吴端也不反驳,而是继续问道:“这么说,你见过李唤鱼领回家的男人?”
“嗯。”
“能具体说说吗?她每次领回家的人都不一样,还是固定的?”
“这…”女人低头想了一会儿,“这我记不清了,但应该就是厂里的人…都是一个厂的,她这不是明着往林立头上放绿帽子吗,不要脸!…”
吴端努力从女人的抱怨中挖掘出有用的信息,“你是说,李唤鱼的偷情对象,是原先钢材厂的人?”
“对!我想起来了!有一个是跟她一块在厂工会上班的。工会嘛,你知道的,就是给工人放放广播,组织大家跳跳舞,都是文艺活跃分子,玩得开…”
说这话时,女人一脸鄙夷,但除了鄙夷,吴端还看到了一些别的情绪,似乎是…妒忌?
是了,吴端看过李唤鱼的照片,她不仅身材高挑,而且样貌很好,是那种老派的纯天然美女,即便到了30多岁,气质依然很好,比眼前的女人强了不是一点两点。
想通了这些,吴端便明白了眼前这女人的心思。
李唤鱼虽然失踪了,但她依然是眼前这女人心中的一块大石,她不断拿自己跟李唤鱼做比较,知道外形上明显不如李唤鱼,那便用最恶毒的语言来描述她,放大她的缺点。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吴端看向闫思弦,意思是这可是你的专业领域,你就不说点啥?
第183章 如果(3)
闫思弦只好问道:“怎么称呼?”
“戚文娟。”
“戚女士,”闫思弦道:“你跟孩子关系怎么样?我们查到林立只有两个孩子,就是那对龙凤胎,你们结婚后没要自己的孩子?”
“年纪大了,我们结婚晚,怕没精力照顾小孩。再说,龙凤胎本来就是我带大的,我对他们好,他们…以后也会给我养老吧。”
女人虽然这么说,但能看出来,她其实也没多少把握,对未来,她充满了担忧。
“你们住在一起吗?”闫思弦追问。
“嗯。”
“我能看看孩子的房间吗?”说着,闫思弦已经起身,并不给女人拒绝的余地。
“可…”女人也站起来,挡在他身前,“可他们住校,一个月才回来两天,家里没他们的房间。”
闫思弦的目光停留在一扇紧闭的卧室门上,满是狐疑。
两室一厅的房子,主卧的门开着,能看出是林立夫妻住在里面,剩下一间关着门的,如果不给孩子住,那是干什么用的?
还是说,这夫妻俩是分房睡的?即便分房睡,女人也不必紧张抗拒到这种程度吧?
她越是这样,便越坚定了闫思弦要进去看看的想法。
他没说话,只是上前了一步,他的身高足以给女人造成压迫感。
女人慌不择言道:“你们凭什么搜我家?警察就能胡来吗?!”
闫思弦在原地站定,“有道理,警察不能胡来。”
说着话,他拨通了赖相衡的电话,“小赖,送张搜查文件来…对,林立家,我们过来走访询问,遇到点麻烦…就在我抽屉里…”
关着的卧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林立,在家啊。”闫思弦对门里的男人打了个招呼,又对电话那头的赖相衡道:“不用了,事情解决了。”
“你躲我们,还被抓个正着,这么大的疑点扛在身上,情况可对你相当不利,”闫思弦好整以暇地坐回旧沙发上,审视的目光盯着林立,“说说吧,你躲什么。”
林立的脸色可以说相当难看,脑门上全是汗,他沉默地坐下,显然,他刚才听到了两名警察与妻子的交谈,知道妻子招架不住了,才选择主动出来。
他一出来,女人的脸上就有了神采,仿佛主心骨来了,目光不断看向林立。
女人干脆坐在他身旁,还伸出一只手挽住了林立的胳膊。
林立有些不自在地将胳膊抽出来。
“没什么好说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闫思弦道:“你对李唤鱼意见很大啊。”
林立的胸膛剧烈起伏,似乎那里憋屈极了,他干脆一吐为快,“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早就不跟我过了,谁知道在外头勾搭哪个野男人。
死了是吧?关我屁事?!她死了也不让我安生吗?!”
这咄咄逼人的反问,让吴端联想起了“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之类的形容。
闫思弦好整以暇地坐在破沙发上,“你急什么?也没把你怎么样,反应过激了吧?怎么说李唤鱼也是在跟你的婚姻存续期间失踪死亡的,找你了解情况还错了?”
闫思弦一番话有理有据,林立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
气势上压倒对方后,闫思弦问道:“这么讨厌李唤鱼,怎么不跟她离婚?”
林立苦笑,“怪我财迷,怕她分财产。”
闫思弦迅速捕捉到了他的漏洞,但不点破,而是步步紧逼道:“你刚才说,李唤鱼早就不跟你过了,什么意思?难道她不在家里住了?”
“是。”
“那就是跟第三者同居?”
“是。”
“你这么确定?”
林立被追问得有些不耐烦,“这种事,不确定怎么敢乱说?难道我吃饱了撑的非要说自己戴了绿帽子?”
他似乎很喜欢用问题回答问题。
闫思弦眯了一下眼睛,这个男人在防备什么?
“看来我们得聊一阵子,戚女士,不好意思,能来点水吗?”闫思弦将手肘撑在膝盖上,上身微微前倾,双手交握放在身前。
这是个倾听的姿势,也表明了他要追问到底的决心。
戚文娟看向丈夫,可她的丈夫被闫思弦盯得坐立不安,正在沙发上挪着屁股,无暇理她。戚文娟只好依言给两人倒了水。
闫思弦接过杯子,喝下一半水,道了声谢,这才继续道:“死人已经没法开口辩解了,由得你编排。你说她出轨,总得有点证据吧?她的出轨对象是谁?是一个还是多个?她什么时候开始不回家住的?这些你总知道吧?”
林立咽了咽口水,答道:“出轨对象,我知道的是一个。”
还真是问一句答一句。
闫思弦不急不缓地继续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她…自己承认的…就…直接摊牌。”
“她主动说的?”闫思弦有点诧异,“为什么?”
“因为要跟我离婚,她铁了心要跟别人过。”林立痛苦的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其实,我早就发现不对了,我看过她的短信,有个男人,他们在短息里老公老婆叫得好亲热…”
“你记得那男人的名字吗?”
“不记得了,我…她失踪以后,我真的一直以为她终于跟别人跑了,所有跟她相关的事,我只想努力忘掉。”
“好吧,李唤鱼摊牌出轨的事以后,你都干了些什么?找她对质,还是…忍了?”
“对质了。”
林立又是沉默,他似乎很矛盾,既不想回忆那已经封存的痛苦记忆,又想消除警方的怀疑。
“你老婆出轨,被你发现——或者如你所说,是她主动摊牌——然后人死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无论作案的是不是你,你都有充足的动机,凭这个,我们就可以把你请回市局,先关上48小时再说。”闫思弦终于决定给他来一记猛料。
“好吧,我们大吵了一架,她让我好好想想,想好了民政局领离婚证去,然后她就走了,再没回来。”林立重重叹了口气,“我该好好跟她谈谈的,要是能一直过下去,要是这个家能不散…我们原本儿女双全,多好啊…”
第184章 如果(4)
出了林立家,吴端立即通知赖相衡带一队刑警蹲守,以免林立潜逃,又派了两名刑警,去向林立的第一任妻子了解情况。
待两人上了车,闫思弦道:“你好像对林立有成见。”
“第一印象确实不好。”吴端并不否认,“怎么了?”
闫思弦想了想,微笑摇头,“没事,随便问问。”
他岔开话题道:“接下来干嘛去?”
吴端:“笑笑调取了死者李唤鱼的所有信息,包括当年她在钢材厂上班时经常接触的同事、领导,从前的同学,一个前男友——早就结婚当了爹…还有些林林总总的人。
白骨案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死者死亡多年,很多信息,诸如从前的通话记录、短信记录、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都查不到了,只能靠那些当初跟死者关系亲密的人口述,来还原死者的形象。”
“至少今天天气不错。”闫思弦却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工作,“我们负责走访谁?我对李唤鱼那个前男友有点兴趣。”
吴端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走吧,前男友是个律师,我跟他约了一小时后见面。”
墨城不大,像样的律师事务所,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陈请儒便是其中一家律所的合伙人,律师做到这个位置,可以说很成功了。
当闫思弦和吴端走进他的办公室,他已准备好两杯茶水,大家都是准时的人,彼此第一印象非常不错。
“坐吧,”陈请儒道,“但凡我能帮上的忙,一定尽力。”
大家的工作都跟法律沾边,又省去了一些解释。
吴端开门见山道:“李唤鱼遇害了。”
“嗯,知道,你们的人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通知过了。”
“你们以前是男女朋友?”
“很多年前了。”不等吴端追问,陈请儒继续道:“有些事我以为忘了,但听到她的死讯,不由自主又想起来。”
陈请儒似乎早已在心中组织过语言,自然而然地讲述了起来,“因为父母都在钢材厂工作,我们从小就住在一个大院儿里,小学和初中都是同学,这你们应该能查到。”
“嗯,青梅竹马。”吴端道。
“算是吧,”陈请儒笑笑,“我是那种人生比较平淡,没经历过什么波折的人。顺利考进重点高中,然后是重点大学法律系,再然后…你们看见了,就是当律师。
李唤鱼不太一样,她是那种从小就无法无天的…野丫头,在我们那个大院里称王称霸。”说到这里,陈请儒的嘴角向上挑了挑,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这个中年人的眼中出现了一些少年特有的光芒。
“其实我们的事挺老套的,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相互吸引,尝试了解对方罢了…我高考结束后跟她表的白,那时候的她…可能是无所事事够了,的确想收收心吧。
我上大一那年,她还跟我一块去了我读书的城市,在好几个地方打过工。
后来,她嫌打工辛苦,又赚不了多少钱,就不想干了,只是偶尔跟我一起做一做兼职,再加上我父母给的生活费,虽然穷点,但对我来说过得其实还可以。
对她来说,一开始一切都很新鲜——她甚至还跟我一起上课。
可等新鲜劲儿一过去,再加上来自经济的压力…我能看出来,她不太开心。
有一次,我们兜里就剩80块钱了,有可能要靠这80块过一个月,我肯定是想尽办法地节约,巴不得一天就吃一顿饭,可她却突然提出来要去疯狂一把。
她想去泡吧,好好玩一晚上。我想她大概已经压抑到极限了吧。”
闫思弦问道:“那你们去了吗?”
“去了,”陈请儒笑道:“其实现在想想,完全没到要饿死的程度,钱花光了无论是找父母提前支生活费,还是问同学借,肯定能过去。但当时就觉得…该怎么说呢?出去挥霍是件特悲壮的事,总觉得该体验一下。
那天晚上我们花光了所有钱,从酒吧出来没地方去,就一直压马路,走了半个晚上,穿过了小半个城市,才走回出租屋。
走得腿真酸呀!第二天一早我还要上课,可那会儿好像不知道累,话怎么也说不完,说什么都有趣,她看着我笑,我也看着她笑,特别开心。
我好像从那天开始才真正了解她,之前我只顾着体会大学生活,而她也努力配合着我,当一个大学生的女朋友,假扮一个女大学生。”
陈请儒眼中满是暖意,他的思绪飘回很久以前,离华丽的办公室远了些,离当年那个大学校园中青涩的自己近了很多。
“可你们还是分开了。”
闫思弦的提醒并未令他觉得不愉快。
“是啊,分开了,”陈请儒道:“她有机会回家接班——接她妈妈的班,进钢材厂做工人。
她跟我商量,我能给她什么意见呢?我那时候不过是个象牙塔里的学生,对社会的了解实在少得可怜。
我只是看出来,她对未来很迷茫,她的确需要那个稳定的工作——至少,不该继续为了钱发愁。
大二那年,她没再跟我去上学的城市,而是留在墨城进了工厂。
那会儿刚开始流行用手机,她攒了好几个月工资,我也攒了生活费,我们都买了手机,就为了能联系。
再后来,大二那年寒假,我跟家里说了她的事,家里特别反对。
爸妈当时说白了就是看不上她,觉得她只是个没文化的小工人——而我是个传统的人,一直听父母的话,她是知道的。
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分手,与其说我们是被父母拆散,倒不如说——她比我成熟,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所以,她大概不想太难堪吧,就提出了分开。
我难过了一阵子,也就是难过一阵子而已——年轻时候的恋爱,你们只道的。
我想想看,还有什么…分开以后就再没联系了吧,也没见过面,我印象中是没有的。对了,同学聚会,初中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听说她结婚了。
挺诧异的,那会儿我大学还没毕业,没想到她那么早结婚。不过,听说她嫁的人条件不错,她出门都是开自家的车——那时候买车的人还不多。
听说她过得好,我后来就再没打听过她的消息了。”
陈请儒都讲述到此为止,他又补充道:“我能帮到你们的应该非常有限吧,人的记忆是会撒谎的,因为她是我的初恋,在我印象里就特别美好,而且,我也不喜欢说死人坏话,有点…那个。”
吴端点头表示理解,“没人让你说她的坏话,我们有几个问题,只希望你能实事求是。”
“好。”
“根据你的描述,李唤鱼在少女时期个性就比较张扬,爱玩——我就不绕弯子了,在男女关系方面,她也爱玩吗?”
第185章 如果(5)
陈请儒瞬间明白了吴端的意思,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吴端没回答,他知道陈请儒听清了。
只是瞬间失态,陈请儒恢复了成熟礼貌,“我能了解一下吗,你为什么这样问?”
“恐怕不行。”
“好吧,她没问题,至少在我们分手之前,她作风方面没问题——当然了,分手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这些年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她这个人,只是不喜欢被人管束,但自律能力还是有一些的,分得清好坏,否则我也不会跟她在一起。”
“你们几年没见面了?”
“我04年大学毕业,03大三,大三那年我们分手,之后就再没见过面,算下来得话…15年…”陈请儒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竟然15年没见了…
哦,不对!我们见过一次!呃…说起来有点儿尴尬,我陪老婆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那会儿我们正准备要孩子,就陪老婆做一些妇科检查。
谁成想,正好在医院碰见她,她跟她老公一起,那会儿她已经怀上孩子了,还是双胞胎,大着个肚子,我压根没认出她来,还是她认出我,跟我打招呼的。
我们就随便聊了几句,互相说了说家里的情况…呃,我想想…倒是她爱人,看上去比她老很多,但对她真的很好,嘘寒问暖的,还有就是…她爱人知道我。”
“什么意思?”
“就是…他知道我跟李唤鱼以前有过一段——李唤鱼给我们相互介绍,我忘了她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总之有一层’她以前跟她老公说起过我’的感觉。
我当时就是觉得…她还是老样子,胆子大,对她老公还挺坦诚的。”
陈请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实在是过了太长时间,我能帮到你们的相当有限,不过有个人你们倒是可以去问问。”
“谁?”
“蒋心雨。我们共同的初中同学,以前上学的时候没觉得她俩关系有多好,后来我进重点高中,李唤鱼进普通高中,蒋心雨好像是进了卫校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分开了她俩关系反倒好了。
后来李唤鱼结婚的消息,还是蒋心雨告诉我的。”
“知道了,多谢配合。”吴端看向闫思弦,意思是“你还有没有问题”。
闫思弦微微摇了下头,吴端便率先起身,和陈请儒握了一下手,“感谢你抽出时间协助我们调查,李唤鱼遇害的事,警方还没有对外公布,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保密。”
“好,我明白,”陈请儒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道:“如果凶手抓到了,你们能通知我一下吗?就是…毕竟是个熟悉的人遇害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