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儒玉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吴错又道:“拿出点做事的样子,现在是咱俩争对错的时候吗?我都错,就你对,能怎么的?”
反了,这是要反了天了。
闫儒玉不怒反笑,“呵呵,是,我冷血,卓叔叔让人劫走了,就你着急,我一点都不急。
维少有多神秘,你不是不知道,我凭什么就能找到他?我找不着,你有本事,你去找呗。
我困了,我他娘的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说这话,闫儒玉往自己的床上一歪,拽过被子蒙上头,摆出一副死猪挺尸的样子。
爱咋咋地吧,大爷不跟你玩儿了。
吴错也生气,这混蛋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气得拿拳头使劲儿在自己床上砸了一下。
“用不用给你喊加油?”被子里的吴错已经把毒舌技能升到了满点,一句话气得吴错七窍生烟。
他又想砸床,抬起手,却不想再遭到更严重的打击,只好沮丧地把手放下。
“来来来,前面的朋友,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别不好意思!”
也没见闫儒玉关注过哪个明星,演唱会上这一套还挺熟练。
“老闫你他娘的故意的!”
“还用你说?!傻叉!”
“大爷的!我揍死你!”
“这么快就暴露智障本质了?有种丫别动手啊!
你大爷的!撒开!你给老子撒开!小金子看见了吧!你们组长打人!”
吴错循着闫儒玉的目光看了过去。
手机显示正在与金子多视频通话。
金子多显然是硬被闫儒玉拉来的,满脸的无奈和不好意思。
“组长,您好哈…那个…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家务事了。”
“小金子别走啊!聊聊呗,多么的…欢乐。”闫儒玉没出息地挽留观战者,此刻只有观战者能打消吴错动手揍人的决心。
吴错以手揉着额头,只觉得太阳穴里嗡嗡直响,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位一点儿都不吃亏的主儿?
他长叹一声,终于败下阵来,“我错了行不,我保证绝不动手,让小金子歇着去吧,行不?大晚上的。”
第201章 火海亡灵(13)
闫儒玉正襟危坐,“有两件事,必须先说清楚。第一,你偷偷出去找卓叔为什么不带我?你有什么想瞒着我的?第二,到现在你也没说你跟卓叔谈了什么。
别忘了,当年被烧死的有你爸妈,也有我爸妈,老吴,我怎么也想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活下来的人,你们的谈话却不让我知道,这说得过去吗?”
因为生气,闫儒玉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吴错张了张口,却只说了一句:“以后你会知道的。”
闫儒玉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又窜起来的怒火压下去,他已记不清这是今晚第几次。
据说生气伤肝伤肺,闫儒玉觉得,他这一晚上遭受的暴击比抽一整年烟还要来得猛烈。
“还能不能聊了?你跟我扯犊子呢?”气到深处,也不知啥时候记下的方言都出来了。
吴错道:“抱歉,这么做是为了…卓叔叔好。”
“呵,合着你们俩一块防我来着?他不了解我,你还能不了解?我能吃了他?啊?”吴错愤恨道:“就你那点斤两,对我保守秘密?你能守多久?一个礼拜?…行吧,别的我不问,我就问一件事,我的父母,当年到底怎么死的?谁害了他们?”
“我们的父母,当年是为了完成组织安排的任务,牺牲了。”
“别跟我扯官方说法,卓叔怎么跟你说的?”
“这就是卓叔告诉我的,是真的,过去那么多年,我们也该放下…”
嘭——
闫儒玉一拳砸在吴错肩膀上。
结结实实的使出了他浑身力气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挨在他身上的一拳,他没躲。
直将他打得仰面躺了下去。
“姓吴的!混蛋!”
闫儒玉起身,将床上的电脑、手机一股脑儿往包里一丢,从吴错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转身就走。
吴错没拦他,都静静吧,他自己这边的事儿还是一团乱麻呢。
闫儒玉一边开车,一边琢磨卓叔的事儿。
还得从维少下手,先找维少,再找卓叔,等把人找到了,他要当面问个清楚。
能找到维少吗?
当然不好找。
不过闫儒玉有办法。
上次断脚筋的案子,他曾与维少喝了一个通宵的酒。
表面上是为了互相监督,谁也别去干涉吴错破案。实际上,两人心里都打着小算盘。
维少想看闫儒玉父亲的工作笔记本,不断的套话,闫儒玉想趁机做点手脚,方便以后能找到维少。
究竟怎样才能找到他呢?
黑他手机?或者往他身上装追踪器?算了吧,这类平常办法,对维少来说太小儿科了,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既然不能找到他,干脆就召唤他。
怎么召唤?闫儒玉将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打开某旧书论坛,在其上新开一篇帖子。
标题:你要的书找到了
内容:
现有20年前简装推理书籍一本,绝版,正是@维少重金托我寻找的,还要得话请电联商讨细节,不要我就卖别人了。
临发送前,闫儒玉又在内容里补充了一段话:
暂时没钱也不要紧,用那件东西跟我换。
那件东西,自然是指被维少劫走的卓叔。
现在的问题是,对维少来说,究竟是笔记本更重要,还是卓叔更重要?
其实他可以两者兼得,毕竟,两人真正想得到的东西是笔记本里的信息,以及卓叔所知道的20年前的信息。
信息是可以共享的,这一点,维少不会不明白。
一想到信息共享,闫儒玉就对隐瞒情况的吴错嗤之以鼻,他朝着副驾驶的位置咧了咧嘴,仿佛吴错就坐在那里。
闫儒玉重新发动车子往市里赶,刚开了十来分钟,电话就响了,维少打来的。
果然,还是跟聪明人打交道比较痛快,他又在心中指桑骂槐地吐槽吴错。
电话接通,维少先道:“真的假的?我问了你那么多次,都捂着不肯拿出来,这人刚到我手头上,沙发都还没坐热乎呢,你就肯把笔记本跟我分享了?”
“少废话,见不见面?”闫儒玉现在可没什么好脾气。
“呦,一大早吃枪药了?得,我也不跟你啰嗦,汉米顿酒店,1816房间,随时欢迎你带着笔记本来。”
“我要的人呢?”
“放心,就在这儿。”
4个小时后,一进市区闫儒玉就排了一个早高峰,只觉得更加烦躁,要不是考虑到素质,他真恨不得把警车灯摆出来开道。
赶到酒店时,维少正在吃早餐,高档酒店里那种连餐具都摆放得十分讲究的早餐。
“这儿的东西真难吃,摆着看还可以…哎对了,金山疗养院里的早餐多好吃啊,以前在那儿吃过一种薄饼,又酥又嫩,再卷点小菜,啧啧,神仙似的,哎呀呀,看你回来的时间,肯定没赶上早点,不是我说你,吃你都不喜欢,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得了得了…”闫儒玉揉太阳穴,“比小金子还贫,咱这书是不是该改名叫《舌尖上的重案组》了?说正事儿,我要见的人呢?在房间里没?”
“没。”维少回答的别提有多坦荡了,“先说明,可不是我拦着不让人家见你,一个大活人,见一见又不会少块肉,我怕什么的,是人家自己不乐意见你,非要吵着走,差点就拿跳楼威胁我了,你可别冤枉我。”
维少擦了擦嘴,结束早餐,饶有兴趣道:“我还真挺好奇,能让你巴巴儿上赶着追的人可不多。”
闫儒玉哼了一声,不屑回答他。
“人不在,笔记本就不能给你。”
“搞得好像人在了你就能给我似的,我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姓吴的那呆子了?”
“他叫吴错。”
“管他吴错还是吴对。”
“既然知道我给不了你笔记本,你还给我打电话?还见我?”
“就兴你找我有事儿?”维少正色道:“我这儿才是正事儿呢,打黑的活儿你们干吗?”
“跟土匪草寇打仗有什么意思?不干。”
维少哭笑不得,“黑社会要是知道被你说成这个,早哭晕在厕所了。
你以为打黑那么容易呢?人家的地下势力大着呢,这么跟你说吧,这伙黑社会,你们搞一次行动,能撼动它十分之一的势力,就算老天爷帮忙了。
最重要的是,不白打,这可是咱们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有点意思,说说看。”
第202章 火海亡灵(14)
“你手上已经有几条线索了吧?就没串连起来?”维少问道。
“好吧,先说说我的推测。目前我的线索有这么几条:
第一,20年前曹耀华突然去世,东邦地产群龙无首,很快就破产了,他的家人,也就是你和你母亲的去向无人知道,直到半年前我和老吴在轿子胡同遇见你。据你说,你是盟友,是来帮忙的,就你的行为,我信,但你肯定也有自己的目的。
第二,那盘录音带,你说录音带中说话的人是你父亲曹耀华,无论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对谁说的,当时的场景又是什么,只要记住有枪声就是了。
有枪声,或许意味着有人死在枪下,回事一桩谋杀吗?有可能。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你父亲被卷入其中,或许,是他开枪杀的人?
第三,根据第二点,我进一步推测,你父亲或许与我的父母有一些交集。这交集就来自于你的父亲被卷入命案,而我的父母是重案组刑警,或许他们查过这桩命案。
第四,你想知道父亲究竟卷入了怎样的案子,可惜,我们面临着同样的情况,当年那批刑警的办案记录全被抹去了,所以你想看我父亲的笔记本,你觉得笔记本里记者跟当年的案件信息。”
维少拍了三下手,“不错,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几名刑警,还有我父亲的死,都与当年的一次打黑行动有关。”
闫儒玉摆摆手,“让我想想,死去的刑警、地产大亨、黑社会、打黑行动、枪响——或者可以理解为凶杀,是这次凶杀将刑警、地产大亨、黑社会串连起来了,哦,我忘了,还有一直存在于传言和猜想中的某位大领导。”
“说得一点没错。”
“不过,我搞不明白了,你想让重案组开展一次打黑行动,都20年了,难道还跟当年的黑社会有关系?”
“这得你自己去调查,我只负责把黑社会的犯罪证据交给你,凭这些,足够开展一次打黑行动了。”
维少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闫儒玉,闫儒玉接过,掂了掂,分量不轻。
他打开纸袋粗略一看,里面有一沓纸质文件,还有一些装在证物袋里的东西。
“我回去看看,如果是涉黑大案,走流程办就行了。”闫儒玉将东西装回证物袋,“还有一件事。”
“你还是想见被我劫来的那个人?”
“是。”
“他不想见你是有原因的,你的那个同伴,吴错,他瞒着你,也是有原因的。”
闫儒玉冷笑,“所以你也有原因是吧?呵呵,那我就让你们的原因见见阳光。”
“不,我跟他们不一样,”维少道:“人家是我请来的客人,再说,我有求于他,他只有一个不见你的要求,我能不满足吗?求人就得拿出求人的样子,不是吗?
不用费心思找他,被我藏起来的人,即便是你,找到的概率也并不高。
我劝你,专心关注打黑的事,或许会有更大的收获。”
闫儒玉到市厅的时候,吴错已经回来了,也不知这个被夺了车钥匙的人是如何辗转赶回来的。
闫儒玉并未去重案一组办公室,而是直接回了13楼的未侦破案件档案室,这才是属于他的地盘。
他之所以知道吴错回来了,因为一进门就闻见了一股味道。
一股让他想起从昨晚到现在自己还水米未进的味道。
桌上摆着一个食品包装袋,包装袋上写着“金山疗养院”的字样。有人从那儿给他带了吃的。
别说,还真饿了,闫儒玉把食物掏出来,6、7个薄饼卷菜摞在那儿,已经凉了,但还软和着。
闫儒玉掏出一个咬了一口,味儿不错。
这似乎就是维少所说的那种食物,还真是巧了。
一边吃,他一边将牛皮纸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纸质材料中,首先是一副地图,地图是打印出来的,看起来是在电脑上将导航地图放到最大,截图,然后打印,比例尺在20米左右,位置显示还是比较精准的。
地图右上角显示着这一地点的位置,位于京北市西的一处土山,土山紧邻高速路。
闫儒玉隐约记得以前出城办案时曾路过此处,土山上貌似有几座荒坟。显然,维少想告诉他这地方有黑社会团伙的犯罪证据。
放下地图,接下来是两份名单。
第一份是死者名单,其上共有5个人名,每个人名后都有死亡时间、死因、尸体处理情况三项内容。
5人的死因都只有简单的“处决”二字,至于是被谁处决,怎样处决,都没有说明。
尸体处理情况中,有4人是“埋进土山”,闫儒玉猜想就是照片上的土山,还有一人是“沉南明湖”。
南明湖是京北市最大的景观湖,尸体一旦赘上重物沉入湖中,除非泡烂了自己浮上来,想要打捞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份名单则长得多,数十页,有近百人,人名后的各项信息也是密密麻麻。除了手机号码、在犯罪团伙中的位置、负责哪些买卖等基本信息外,还具体到了喜欢出入的娱乐场所,甚至二奶、三奶、四奶的情况,极尽详细。
往日里都是闫儒玉和吴错耗时耗力地找证据,如今有人将现成的犯罪证据和嫌疑人资料送上门来,闫儒玉还真有点不习惯。
这么详细的黑社会团伙名单,这货从哪儿搞来的?莫非…维少在团伙里呆过?闫儒玉越琢磨越觉得这猜想靠谱,毕竟,凭维少的身手,想要在这种暴力团伙中混出点名堂,应该不难。
不过,这并不重要。
闫儒玉细细看了一遍团伙主要成员的名单,在一张纸上画出了这个团伙的组织结构。
团伙老大是个外号彪爷的男人,50来岁,介绍里说,他凭借灰色买卖赚得钵满盆满,富可敌国,全家都移民去了国外,每年大约4、5月份回国,在京北市呆半年打理团伙生意,赶在圣诞假之前再出国去陪家人。
彪爷有两个得力助手,一个叫张超凡,40来岁,负责明面上的生意,专门与正经渠道的商人打交道,还有一个叫阮森,负责背地里的黑活儿,涉猎范围极广,包括运毒贩毒、组织他人**,甚至杀人灭口清理门户。
阮森和张超凡就像是一块镜子的正反两面,这两人配合默契,张超凡用正经生意为阮超打掩护,而阮超用地下势力帮张超凡解决正经途径所解决不了的问题。
两人手下又分别有十数名管事的小弟,这些小弟又分别有跟班,在此就不赘述。
第203章 打黑(1)
这一天就在梳理信息中度过,到下班时间,闫儒玉走出档案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去了重案一组办公室。
吴错不在,办公室里只有金子多一人,这让闫儒玉松了口气。
“老吴呢?”闫儒玉装作没事地问道。
“审讯室,有个持刀伤人的案子,嫌疑人已经抓住了,小白和明辉正审呢,组长旁观…大神,昨天什么情况啊?怎么还打起来了…从没见过你们红脸啊,还吵着呢?没和好啊?您一整天都没来我们办公室了…以后还想抱您大腿呢,赶紧别吵了,多大的矛盾啊?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闫儒玉叹了口气,身心疲倦,他甚至懒得打断金子多。
“算了,等他回来给他吧。”
“给我什么?”
门口,吴错斜倚门框,抱臂看着闫儒玉。
“案子。”
简短的两个字。他将手中的文件袋抬起,吴错接过。
闫儒玉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他不想再继续追问,甚至都不想跟吴错说话了。
这个与他20年相依为命,比亲人还亲的人,此刻看起来样貌都有些陌生了,不认识似的。
吴错的情绪没什么波澜,接过文件袋后道了声谢,自顾自回到了办公桌前,仿佛闫儒玉不过是个跑腿送文件的传达室工作人员。
“哎呀,大神会送来什么案子?组长你也很好奇吧?!一定是大案!咱们一起看吧…来来来一起看,大神不许走啊,我还想听您推理呢,咱们三个配合,那是势如破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今天才发现,小金子的话唠属性并非百无一用,至少做为背景音能缓解尴尬。
“哪儿就神挡杀神了?小金子说什么呢?”
明辉和小白也回来了,一进门,明辉就调侃小金子。
这俩人还不知道闫儒玉和吴错的冷战状态,该干嘛干嘛,小白还对闫儒玉道:“闫哥,今儿这案子简单,凶手跟被害人关系密切,还有目击者,当天接到报案,当天就能结案了。”
明辉也笑道:“是啊,我还以为闫哥又要猫着打游戏不跟咱们一块玩了呢。”
“结案的就别管了,又有案子了,”小金子冲吴错手中的牛皮纸袋挑了挑下巴,赶紧把话题往回扯:“你们快看看。”
此时,吴错已经打开了文件袋,只看到那张死者名单他就皱起了眉,看到黑社会团伙名单,他的眉拧得更厉害了。
“这哪儿来的?”
他在问闫儒玉,却既不看他又不称呼他的名字。
闫儒玉没回话。
吴错只得又问一遍,“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这下,小白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明辉,然而明辉神经大条,加之注意力被案件资料吸引,口中还喃喃感叹道:“五条命啊…处决?啥叫处决?谁给凶手处决别人的权利了?太过分了!还有没有王法!…”
小白只好看向金子多,金子多咧了咧嘴,试图用表情和眼神向小白传递信息。
闫儒玉终于开口道:“哪儿来的不能说,而且,不说有不说的原因,别多问。”
这下,就连明辉都感觉到了异样。
她看向小白,小白也和金子多一样,试图用表情和眼神向明辉传递信息,明辉既看不懂,也没耐心看。
这个心直口快的姑娘直接问道:“组长,闫哥,你们没事吧?”
“没事!”
“没事!”
两人的回答别提有多一致了,吴错还伸手想拍拍闫儒玉的肩膀,闫儒玉往旁边一闪,“别整这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告诉你了?”
吴错不接他的话,而是道:“明天先去土山看看吧,找到尸体好立案。”
向门外走了两步,吴错又转身道:“对了,老闫,我记得你不是对团伙作案不感兴趣吗?说他们是乌合之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明天你就不用去了。”
这明显就是针对闫儒玉,往日里吴错哪儿管过他,想参与哪桩案子不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被人捅刀,我成长了,今非昔比。”闫儒玉四两拨千斤。
两人说话的语气波澜不惊,却又都夹枪带棍。
“这就对了嘛,大神,偶尔也跟我们一起破点简单的案子,体察一下民情,你们说,对吧?”金子多继续打圆场。
明辉接话道:“是啊是啊,明天一早一起去吧,今天好不容易早早结案,咱们早点回家吧?”
下一秒,明辉、小白和金子多都窜出了办公室,一个比一个腿脚儿快。
仅剩两人的时候,反倒没什么话说了。
闫儒玉想走,却被吴错拦住。
吴错伸手。
“干什么?”
“车钥匙,车是配给我们一组的,总外借不合适。”
闫儒玉掏出车钥匙,啪地一声拍在桌上,转身就走。
第二天清晨,闫儒玉并未如约出现,吴错也不管他,只招呼同组三人赶紧出发。
“不再等等大神?”金子多问道。
吴错只给了他一个眼神,就再没人问及此事了。
四人出发,却见闫儒玉已经等在停车场了。他的身边,有个身穿迷彩服的美女,还有一条黑背犬正老老实实地坐着,美女正牵着狗绳。
“大神——”金子多想起刚刚吴错的眼神,招呼打得虎头蛇尾。
明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狗身上了,果然女人容易被萌物融化。
“这狗好威风,是警犬吧?哎呀好乖啊,不咬人吧?能摸摸吗?…”
“是警犬,它叫雷霆。”迷彩服美女大方地向明辉介绍这条警犬,又自我介绍道:“我叫林微,雷霆的训犬员,来配合任务的。”
吴错问闫儒玉道:“什么情况?”
“有时候啊,狗比人强多了。”闫儒玉懒洋洋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土山,从哪儿挖?不得先让狗闻闻,定个位置吗。”
“上车。”吴错一声令下,自己先坐进了一辆车的驾驶座。
原本五个人,开一辆车正好,现在多出一人一狗,自然要开两辆车。
吴错一坐进车里,金子多、明辉、小白赶紧上了另一辆车,明辉还不忘拽上林微和雷霆。
“那个…大神,我们人满了,您跟组长一块吧。”